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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0

    死性不改 作者:十二念

    ,“万里长征到哪儿了。”

    “我……操……”方屿其骂人都没了力气,说几个字就要停下来喘口气,“有个白痴……还以为……自己十几二十岁,逼我租了两架……自行车……骑过来……”

    欧阳晓嘴角一抽,都不知该不该说他们好兴致。

    接下来听见另一把声音义愤填膺地:“你说你……多久没锻炼了,整天坐在……办公室养膘,我个……心脏病人……体质都比你强……”

    “你……他妈……给我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拽我车尾架!”

    听他们这麽吵下去估计能吵到半夜,欧阳晓不得不打断那两位冤家:“陈霆今天加班弄得晚了,让你们要是到了先点菜。”

    “到什麽到……”方屿其气得每个字都在哆嗦,“这神经病他妈不会路!拿个手机导航带我兜了半圈外环!咱这会儿还在大马路上找人问话呢!”

    於是听某人在那头“呵呵呵”地笑个不停。

    “操……”方屿其哑著嗓子骂,“你们先过去,我今天非得掐死这货不可!”

    欧阳晓不由失笑,挂了电话对陈霆说:“他俩应该比我们晚,你可以开慢点。”

    陈霆给他指了指前方排成长龙的大车小车:“我就是想快也快不来啊。”

    到酒楼包厢时都将近七点了,又等了半小时才等到方屿其牵了王子鸣进来,两人身上分别穿了红白两色运动服,乍眼一看还真像十几二十几岁的小夥子。

    “妈呀,我还以为今天要死在路上。”方屿其累得都站不住了,直接就瘫坐在了椅子上。

    王子鸣还有心情咯咯笑,笑完了操一口京腔问陈霆:“你又是啥情况,咋越升职了越忙得没谱儿,大过年的还喊你个头儿加班。”

    陈霆招呼服务员来倒茶,笑说:“没办法,身为程序员就要有这个觉悟。”

    欧阳晓推眼镜:“你这个觉悟实在是偏门。”整天听他说这话听得耳朵都起茧了,每次让他换份轻松工作都这麽搪塞。钱赚得再多有什麽用,把身体搞垮了想花都没命花。

    陈霆立马对欧阳晓卖乖:“有你在,偏不了。”

    方屿其好不容易回过神,才想到有个小家夥没在:“哎,怎麽不带小耀过来给我们看看?”

    欧阳晓说:“他想弟弟了,今天一大早就吵著要我带他去见弟弟。”

    王子鸣感觉奇了怪了:“我看你们家小公子不像会宠别人啊。”

    “宠什麽啊,”陈霆苦笑,“他们两个小混蛋一见面八成要打架,都怪我们把他惯坏了,没教会他让让自己弟弟,还成天跟我们扯什麽公平,有时候气得我都跟著欧阳胃疼。”

    欧阳晓接著就不知是建议还是陷害地问:“你们婚都结了,怎麽也不养个小孩。”

    王子鸣听了一脸迷糊,好像“养小孩”三个字分开看每个都能看得懂,合起来就成了火星文。

    方屿其却有些想法:“再看吧,我们工作都忙,爸妈又住得远,孩子接到家里没人照顾。”

    王子鸣傻眼了:“你没跟我说过咱俩要养小孩啊。”

    方屿其瞪他:“我不是说了还不确定,现在养你就够头疼了还养个毛线球。”

    “那你也要跟我说啊!我也能早点做准备!”

    “你这太子爷做个屁准备,除了给我添堵没点屁用,什麽事到最後还不是都得我来操心。”

    “你怎麽说话呢!我们家小其其一直都是我负责喂它!”

    “你才喂几天它就消化不良送医院了好吧!”

    欧阳晓“噗”地喷出一口茶。

    那两口子才红了脸一起收声。

    陈霆看著他俩笑咧了嘴:“你们可真行,吵了十几年也不觉得烦。”

    方屿其狠狠翻个白眼:“谁说不烦,要是家里还有个小孩不听话我他妈一头撞死得了。”

    欧阳晓玩笑地:“我俩已经有了经验怎麽教出不听话的小孩,你们以後大不了反著来。”

    王子鸣登时来了兴致,脸一扭对方屿其说:“要不你给咱生一个吧?我一直想看看长得像你的小孩会是啥样儿,一定超级──”他夸张地打量了方屿其几眼,“不可爱。”

    方屿其只想拿根筷子戳爆他狗眼。

    这时菜式一道接一道地送上来,陈霆顺便要了瓶酒。不过因为欧阳晓胃不好不能喝,王子鸣不用说更加半点沾不得,於是只有他跟方屿其你一杯我一杯地互相灌。

    後来大家正聊得兴起,欧阳晓接到了妹妹电话,说小耀又和东东打起来了,这会儿正哭得满地打滚要回家。

    欧阳晓走到包厢外面,让妹妹喊小耀来听电话。

    “你怎麽又和弟弟打架了?”他故作严厉地,“不是说了要让著弟弟吗?”

    陈小耀在电话那头哭得直打嗝:“他、不给我亲……”

    这算个什麽事啊……欧阳晓又好气又好笑:“你干嘛非得亲人家?”

    “他、他闻起来甜甜的……”陈小耀答得越来越小声。

    欧阳晓拿他没办法:“你真的要回家吗?”

    “嗯……”

    “那我们这就去接你,不准半路反悔啊。”

    “……嗯……”

    这时陈霆开门出来,一看他表情就懂了:“小耀又使坏了吧。”

    “他把东东当糖果了,吃不到就发脾气。”不禁感慨当年自己和妹妹简直听话得不合常理,害他到现在都没能适应陈耀这个混世魔王。

    得知他们要去接小孩,方屿其二话不说就把王子鸣牵走了,反正他们还要在这里呆几天,不怕没有时间再聚。

    陈霆喝了不少酒,欧阳晓当然不敢让他开车,拿了钥匙就要开驾驶室车门。

    陈霆却黏在了欧阳晓屁股後面,忽然将他翻过身来压在了车门上。

    虽然停车场里没什麽人进出,但现下毕竟是在外面,欧阳晓难为情地推他胳膊:“你干嘛。”

    陈霆光是一个劲地笑,抱紧欧阳晓便低头吻了下去。

    欧阳晓尝到他口中微苦的酒味,想他确实是醉糊涂了,只好哄小孩似的劝:“有人会看唔──还要……嗯……接小耀……”

    不断被陈霆用吻堵了嘴,欧阳晓一句话说得支离破碎,然後就见陈霆拉开了後车门。

    欧阳晓拽回他醉得不分前後的爪子:“你走错门了。”

    陈霆笑眯眯地抱起他挪了两步:“没错,我一向走後门。”

    欧阳晓登时被唬住了,下一秒就让陈霆给塞进了後车座。

    “你想什麽啊,”他急忙拿开陈霆探进来的爪子,“别说你准备就在这里做……”

    陈霆顺势抓住他的手,移到了自己涨得发烫的分身上面。

    他缓缓俯下身,在欧阳晓耳边吐出几分酒气。

    “我想要你……”

    欧阳晓耳尖一抖,就这麽不争气地硬了。

    “等等……”他使劲推了下陈霆,“这里真的不行,回家再……呃──”

    陈霆已经兀自握住了他那儿,手指熟练地前後套弄起来。

    欧阳晓被他弄得浑身酸软,想到挣扎也只是浪费力气,便干脆不再做无谓抵抗。他按住陈霆在自己胸口乱摸的手,下巴靠在他肩上低声说:“进来,车门关上……”

    陈霆这会儿倒是很听话,钻进後座大咧咧地坐到了中间,紧接著抱起欧阳晓跨坐在自己腿上。

    “抖什麽,”察觉欧阳晓腰眼都在颤,陈霆好笑地啃他脖子,“又不是第一次了,每次在这儿做你都比平时有感觉。”

    欧阳晓打了个寒颤,那是因为车里空间太小,陈霆每一声喘息都像一口锺撞在他心上,只觉满世界都充斥了陈霆那份独有的克制的温柔,让他怎能不比平时有感觉。

    陈霆一手扶稳他的腰,从他喉结一路吻了下来,又解开他一粒衬衫纽扣,在那道小得快看不见的疤痕上吮`吸舔弄。

    欧阳晓被他吻得脑子晕晕乎乎,好不容易强撑起最後一丝理智说:“用手……要早点去接小耀……”

    陈霆轻轻咬他嘴唇:“还能说话,看来是我做得不够。”说完猛一下加重了手上力度。

    欧阳晓倒抽一口凉气,双手紧紧抱住陈霆宽厚的背,溢出一声抖成了波浪线的呻吟。

    end if

    作家的话:

    少年们除夕快乐!嘻嘻嘻下面不是肉哦大家请不要期待←这让人怎麽快乐啊!

    番外设定基本就是介个样纸!拉老方鸟人出来溜了一圈!大家看得开森吗xdd顺便没事可以猜下欧阳是什麽职业(你够

    明天来发下半章哦3

    ☆、新年快乐!(下

    没能坚持几分锺欧阳晓就泄了,一看陈霆还硬邦邦地顶在他小腹上。本来欧阳晓手上功夫就总是学不好,陈霆那根东西还比金箍棒都要“忠贞不屈”,往常他就因为这事吃了不少苦头。所幸陈霆不像在家里摇摇尾巴就要扑倒他,这次只是按著他亲个没完,才断断续续地在他手里射出来。

    欧阳晓打开车门散了会儿味道。尽管陈耀才三岁不懂这些,但是这种事怎麽想都让人感到面红耳赤。所以自从接了陈耀回来,两人在家里都没好意思太黏糊,也难怪陈霆每次跟他出门都表现得兴致勃勃。

    妹妹一家人住得离市中心不远,路况正常的话开车只要二十分锺,可是今天显然不正常,要去到那儿都得十点了。欧阳晓不想让小家夥睡得太晚,路上又给妹妹家打了电话,问陈耀是不是下定了决心回家,要不就在那边过一晚,等早上再去接他回来。

    小孩虽然明显有些动摇了,但还是不肯改口说想留在那儿。

    陈霆在旁边听得直摇头:“他这德性真是学了你十成。”

    欧阳晓不同意:“又怎麽学我了,我小时候可没这麽难搞。”

    “你还不难搞啊?!”陈霆一想起那些年就被自己感动得想哭,“当时真觉得能搞定你绝对是大功德一件,下辈子肯定咬著金钥匙出世,过得一帆风顺仕途坦荡,情场赌场两得意呼风唤雨要啥有啥。”

    欧阳晓默默笑了。

    “还笑。”陈霆佯怒地拧他大腿。

    欧阳晓一边笑出了声一边打方向盘,正想说那下辈子千万别又狭路相逢,却听陈霆蓦地轻声说:

    “下辈子得换你追我了。”

    他抬眼望向视後镜。陈霆醉眼朦胧地望过来,与他四目相对。

    竟让他忽然有些期待,下辈子又会是怎样的情节。

    “好。”

    快到公寓楼下时陈霆瞌睡过去了,等车子停了才及时惊醒。

    “你睡吧,我自己上去。”欧阳晓说著将车子熄了火。

    陈霆却打了个呵欠摇摇头,跟欧阳晓一起下了车。

    欧阳晓一眼看出他想法:“你就这麽怕我骂他啊。”

    陈霆噎了下:“我听他在电话里哭得闹心……”

    欧阳晓没好气地:“你就惯他吧。”

    陈霆心虚地讪笑了笑。

    到楼上妹夫给他们开了门,说小蕾正在房间哄东东睡觉,不过小耀闲不住老去招惹他,现在两个小混蛋还精神得很地置气呢。

    欧阳晓隔空喊了声:“陈小耀。”

    就见一个小脑袋怯生生探出房门,小手扒在门框上,奶声奶气地喊欧阳晓:“欧阳先森……”

    “过来。”欧阳晓可不吃他这套。

    陈耀不情愿地抿了下小嘴,迈开小步子乖乖走到欧阳晓跟前。

    结果等他一抬头,就看他一双大眼睛含满了泪,扑闪扑闪地露出一副可怜模样,倒不像是他欺负了别人,而是被别人狠狠欺负了。

    不过欧阳晓眉头一皱,就把他那点眼泪吓回去了。

    可惜旁边还有个以溺爱出名的陈爸爸,一看到自己宝贝儿子掉金豆子了,心疼得立马将他抱到手上,“不哭不哭”地小心哄:“欧阳先森没生气,他这是吓唬你玩呢,谁舍得对我们小耀生气啊,爸爸替你骂他!”

    看著眼前这俩一大一小,欧阳晓还真不知道该对哪只生气。

    陈耀一边抽抽噎噎地抱住陈霆脖子,一边却眨巴著大眼睛观察欧阳晓。等到看见欧阳晓脸色缓和了些,他立即朝人伸出小短手,甜腻腻地撒娇:“欧阳先森──抱……”

    欧阳晓无奈地将他抱过来:“现在知道听话了,让你别欺负弟弟怎麽就不听呢。”

    “我没欺负他……”陈耀不服气地嘟囔。

    “你身为哥哥,把弟弟弄哭了就是欺负。”

    “他又没哭──”这麽一想陈耀可给委屈坏了,扁了嘴只会说自己那句名言,“这不公平……”

    陈霆连忙掏出小手帕给儿子擦眼泪:“那小耀也记得别哭,谁忍到最後没哭就赢了,你想想大家都不哭,多公平!”

    ……陈小耀若有所思起来。

    欧阳晓不参与这对父子间逻辑堪忧的交流,捏了他小下巴问:“跟弟弟道歉了吗。”

    陈耀愣了愣,然後点点头。

    欧阳晓眉头一拧。

    他才摇摇头。

    “去给弟弟道歉。”欧阳晓将他放下了地面。

    陈耀赶紧扒住欧阳晓大腿:“不要嘛──”

    陈霆这次也帮不了他,便蹲下来对他淳淳教导:“身为男子汉就要勇於认错知道吗?你看看两个爸爸,哪次不是我跟欧阳先森道歉,这样等欧阳先森原谅爸爸了,下次爸爸又能欺负他了,你说是不……哎哟!”

    欧阳晓直接给了他一记手刀:“你还怕他歪理学得不够多?”

    陈耀只好被欧阳先森带去了弟弟房间,一路上还扭扭捏捏地不肯走,到了弟弟房门口却瞬间精神起来了。

    欧阳蕾好不容易哄了小儿子睡著,这会儿正要松口气,就见陈耀眼巴巴地站在门口,以为他又要跑过来捣蛋,忙“嘘──”地让哥哥将陈耀带出去。

    “弟弟睡了,”欧阳晓牵起儿子小手,“我们回去吧。”

    小孩却一下挣开他,蹑手蹑脚走到了床头。也许因为两兄弟是对双胞胎,东东似乎能感应到哥哥就在身边,还在梦里就娇气地“哼”了一声。

    陈耀努努嘴,看起来十分勉强地说了句“对不起嘛”,然後就在床边跪下来,伸脖子在弟弟粉嫩的脸颊亲了一小口。

    门外几位大人都看得舒心笑了。陈霆单手揽住了欧阳晓肩头,学起儿子在爱人发上亲了亲。

    虽然一出生就被分开了抚养,不过血缘这种东西实在奇妙得很,兄弟俩从第一次见面就熟稔地玩到了一起。但又因为血缘关系,两只小东西连性格缺陷都几乎差不离,哥哥任性,弟弟娇气,整天一言不合就闹别扭,原以为分开了会好过一些,没想分开得久了又要各自犯相思,让人只觉没把他俩黏在一起是多麽残忍的事。

    看陈耀一脸得逞地走出来,欧阳晓伸手牵起他,哑声对妹妹说回去了。

    欧阳蕾顺便送他们到门口,又看似无意地对哥哥抱怨,说幸亏有他俩替她照顾小耀,否则同时养这两只恶魔迟早把她活活气死。

    欧阳晓笑笑地没说什麽,在一旁听陈霆跟妹妹聊起了育儿经。

    等走到楼下,他正要去拿车,就被陈霆抱进了怀里。

    “……小耀看著呢。”欧阳晓不得不让小家夥别抬头。

    陈霆笑著拍他的背:“你说你,怎麽年纪越大越容易红眼睛,也不怕你妹妹看了笑话。”

    “你喝糊涂了,”欧阳晓从他怀抱里挣出来,取下眼镜擦了擦,“大过年的,我没事红什麽眼睛。”

    陈霆也不戳穿他:“是是是,我喝糊涂了。”说完却不让欧阳晓戴上眼镜,低头吻去了他眼角来不及擦去的一点湿润。

    “欧阳先森,人家累了……”被忽视了好几分锺,小孩嫩生生地撒起了娇。

    欧阳晓忙抱起他,将他放到後车座扣好安全带。

    “回家咯!”小东西精神头十足地嚷嚷。

    陈霆也孩子气地跟著喊:“回家咯!”转眼就见陈耀正用小手吃力地扒那个礼品盒。

    他迅速眼疾手快地抢了过来。

    “是什麽?”陈耀口水都要滴下来了,“好甜哦……”

    欧阳晓斜眼瞅陈霆,脸上摆明在问“看你都教了他什麽”。

    陈霆也服了儿子这狗鼻子,想著反正这些糖无论藏哪儿陈耀都能找到,干脆跟他谈判起来:“一天给你吃五颗,不过吃饭不准不吃胡萝卜。”

    陈耀立马一脸嫌弃:“十颗,就是不吃胡萝卜。”

    “……六颗,一定要吃胡萝卜。”

    “八颗,不吃胡萝卜。”

    欧阳晓在前头面不改色地:“再吵就全部拿去送人了啊,以後天天喂你吃胡萝卜。”

    陈小耀瞬间皱巴了小脸。

    最後还是陈霆爸爸贴心,让他“七颗,吃一点胡萝卜”成交了。下车时陈耀生怕爸爸们真要把糖果送人,挤到前座嚷著要自己拿礼品盒。

    陈霆好笑地将整个包装袋让他提著。但那个大盒子都有小孩半人高了,於是就见陈耀卖力地双手抱盒子,然後走一步掉一次,没走几步就累得他鼻子冒出了细汗。

    欧阳晓泊好车过来帮他提起袋子,蹲下来边给他擦汗边笑他:“急什麽,又没人抢你。”

    陈耀不信地抬头看了眼陈爸爸,明明这个大坏蛋每次都跟自己抢嘛。

    陈霆被他那小眼神看得还以为自己多十恶不赦,马上从欧阳晓手里取回了礼品盒。

    “欧阳先森说你都有蛀牙了,所以这些糖还是爸爸吃了吧。”

    小家夥一听,急得扑上去就要把糖抢回来。陈霆故意举高了盒子後退著跑,看陈耀腿短又笨拙死活追不上,逗得他一路止不住大笑。

    欧阳晓只能在後面快步跟:“好好走路,小心摔了。”

    话音刚落,就见陈小耀结实扑了个跟头,整个人都呈大字型趴在了地上。

    陈霆吓得“哎哟”一声赶紧扶他起来:“有没摔疼哪儿了?”

    陈耀估计也被自己吓到了,愣愣地摇了摇头。

    欧阳晓急忙跑过来,担心地给陈耀看头脸和手。确定没受伤,他一怒将大孩小孩都骂了:“都让你们别跑,摔坏脑子怎麽办?你看你这个爸爸都够笨了,以後变得比爸爸还笨就没人要你了。”

    陈耀本来都忘了哭,结果被欧阳晓这麽一责备,那股委屈劲头就连同眼泪一起涌上来了,抽抽搭搭地说:“是爸爸不好……”

    陈霆就差揪耳朵写认罪书了:“是爸爸不好,爸爸以後再也不抢小耀糖吃了。”

    “这有什麽好哭的,”欧阳晓拿纸巾给他擦眼泪鼻涕,“你说你今天都哭多少次了。”

    陈耀却反而越哭越大声:“可你说不要小耀了……”

    听他这哭声撕心裂肺的,欧阳晓顿觉自己是个坏人。

    “怎麽可能真的不要小耀,欧阳先森刚才说胡话呢。”他抱起儿子安慰地拍了拍,“乖,不哭了啊。”

    陈耀仍然哭得满脸都是泪水。

    欧阳晓没辙了,回头对陈霆伸手说:“糖果。”

    陈霆立刻心有灵犀地打开了礼品盒,从里面拿出一颗水晶糖,剥开糖纸递给了欧阳晓。

    欧阳晓一手抱著陈耀,一手将糖果送到他嘴边:“宝贝来吃糖,啊──”

    陈耀哭得一噎,才小心张了小嘴含住那颗糖。

    “好吃吗。”

    陈耀怯怯地点头。

    “吃完就不许哭了啊。”欧阳晓无奈地点他鼻子。

    陈耀似乎还不太乐意地嘟了下嘴。

    这时电梯到了,欧阳晓抱儿子走进电梯,回头见某人正偷偷摸摸地把一颗糖放嘴里。

    ……欧阳晓已经不想承认这位爸爸都三十好几岁了。

    折腾了半个晚上终於回到家,欧阳晓速速让陈耀洗漱完毕就将他抱上了床,又在床边哄了一会儿等他睡著。

    最後欧阳晓也洗完澡都过十二点了,回房间看陈霆正半靠在床头玩电脑。

    “小耀睡了吗?”

    “嗯,他今天哭都哭累了。”欧阳晓用毛巾擦头发,“你喝了酒就早点休息,不用等我。”

    陈霆只是将电脑关了,手一伸将欧阳晓捞到了怀里。

    “咱俩今天还有件事没做完呢。”

    欧阳晓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陈霆在他後颈轻轻咬了口。

    “都这麽晚了……”

    不过感觉陈霆那里正生龙活虎地顶在自己臀上,欧阳晓就明白说什麽都来不及了。

    “你说回家做的,可不能反悔。”陈霆拿下他眼镜,话里满是孩子气的霸道。

    欧阳晓就想说自己什麽时候反悔成功过。

    “那别弄得太晚,”他侧过脸跟陈霆吻了吻,“早上还要带小耀去给妈拜年……”

    陈霆在他耳边“是是是”地笑,手指在前面解他睡衣纽扣。

    欧阳晓耐不住发出喘息。陈霆似乎受不了地咬住他肩膀,将他剥干净後压在了床上,几乎整个人覆盖著他。

    “欧阳……”

    欧阳晓“嗯?”地睁开眼。

    头顶上陈霆正看著他,眼神深邃得如同一面静湖,瞳仁中清晰地映出了自己的模样。

    但却并不是现如今的、不再青涩的自己。

    那是二十年前,他们在六月校园相遇的那一天。

    他喊他一声哥们,他朝他抬起了头。

    彼此眼中都只不过是个陌生人。

    如今想起来,当时真是个好天气。

    end if

    作家的话:

    很一口血的结尾对吧哈哈哈哈哈(揍死!

    因为初h要在正文写,现在都老夫老夫了担心会造成第一错觉(?)什麽的xd

    以後番外大概就这麽个基♂调,夫夫育儿日记什麽的,论陈霆压倒欧阳的一万种姿势什麽的,才没有这种东西呢┌(┘└)┐

    最後大家新春快乐!要在新的一年继续爱十二子哦!保佑十二子今~年~一定要完结哦。。。。。。。。。。。。。

    ☆、飘向远方的云(上

    [醒目]欧阳远文的番外,be慎入哦![醒目]

    认识李云是在刚上初一的时候。

    那年放暑假时隔壁搬来了新人家。欧阳远文坐在门口绑鞋带,突然有个男孩子从对屋跳出来,一边往後退一边面朝屋里大喊:“我就是不爱读书!换什麽学校都一样!”。

    楼梯间太窄,男孩眼看就要退到自己家门口,欧阳远文坐在地上躲避不及,被他一脚踩上了鞋子前头,鼻子正好对上他的臀部。

    男孩也踉跄了一下,回头跟他说了对不起,然後跳下楼梯跑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碰面。在欧阳远文看来,这个开端令他十分不愉快。那是他前几天刚买的白布鞋,还没来得及穿出去,就被人踩上了半个灰扑扑的脚印。他有轻微洁癖,看到东西脏了就不想要了,即使那是一双鞋子,他也感觉膈应地闲置在了鞋柜里。可惜浪费了一双新鞋子,他连罪魁祸首长什麽样子都没看清,只记得那人有一把清亮悦耳的好嗓子,和一个浑圆挺翘的屁股。

    整个暑假过去了,他们没有撞见第二次。但欧阳远文知道他就在墙的另一边,因为每天都能听到他用那把好嗓子大喊大叫,直呼自己父母名字来骂,内容难听且狠毒。楼里常常有人去他家告状,说他这样不单止影响大家休息,要是让小孩听到那些话还会学坏。

    欧阳远文确实也跟著学了几句,当然他不会骂出口,这个世界还没有谁值得他那麽骂,不同隔壁屋那个男孩,就像是用生命去恨别人,言语中对一切都充满了恶意。

    再次碰面是在暑假过後的九月份,他们在去学校的路上狭路相逢。对方忽然凑到身边问他“你叫什麽名字?”。

    “你叫什麽名字?”

    “欧阳远文。”

    “哦,我叫李云。”那人又多此一举地,“天上白云飘飘那个云。”

    欧阳远文根本没兴趣知道他叫什麽,更何况这个云究竟是哪个云。

    李云又问他:“你是哪个远?”

    “远方的远。”

    “哦,远方啊!”

    李云似乎对远方很憧憬,眼睛开始闪烁出光芒。他兴奋地说远方真好,说以後想一个人去远方流浪。还说所谓流浪,就好比天上的云,随风飘到哪儿算哪儿,没有束缚,无忧无虑。

    欧阳远文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能延伸出那麽多的感悟,远字在他眼中就是一个元字加上走之旁,远方这个词更是毫无意义,因为除了他每一步双脚所能触及的这块土地,对他来说哪里都一样是远方。

    只是人生中最平淡无奇的一次对话,李云把他从陌生人当成了朋友。因为阴差阳错地同在一个班,李云又把他从朋友当成了知己。欧阳远文想他根本不懂什麽叫知己,这个人单纯以为能说上话的都是朋友,还能一起回家的就是知己。

    李云足足比欧阳远文大三岁,但他读书太晚,成绩太差,恰好跟欧阳远文同级。本来应该上高中的人,还和别人一起读初一,加上性格怪异,让他过了很久都没能融入新班级。

    欧阳远文见识了他许多招人嫌的行为。比如念英语单词时特别大声,偏偏没有一次发音是正确的。比如喜欢在上课时吃早餐,用吸管将牛奶盒子吸得哗啦响。比如体育细胞过分强大,跑八百米跟玩儿似的,每次都是第一个跑到终点,却爱脱了上半身衣服露出胸肌,大声嚷嚷被他甩在屁股後头的都不是男人。

    他也只有这麽些能耐可以向别人炫耀,读了两次六年级才给升上初中,成绩还总是在班里垫底。明明样子长得好,心肠也不坏,可就是脑子太笨,笨到男生女生都不爱跟他玩,说他太笨了会传染。

    欧阳远文明知这些人很幼稚,却也确实讨厌李云太笨。李云总是看不懂他的意思,他每次用眼色让李云走开,李云都会靠过来,傻乎乎地问他“你喊我吗?”。李云经常课间跑来跟欧阳远文说很多话,当然从头到尾只有他说,欧阳远文连听都不乐意听。他还想到欧阳远文家里玩,可是别人家父母都不喜欢他,给了他一两次脸色後,他就再也不过去串门了。

    李云的笨还表现在,别人告诉他欧阳远文有洁癖,他连洁癖是什麽意思都不懂。别人又告诉他欧阳远文其实很讨厌他,他会反驳别人欧阳远文对自己多麽多麽好。

    欧阳远文好笑地想,原来自己懒得打断他说话就是对他好。

    他还没有文化,读到初中甚至认不得几个字。有次不知道怎麽扯到了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他忽然笑得傻气对欧阳远文说,你看我们就很有缘分,你的名字里也有个“云”字。

    欧阳远文当时没听懂,但他连问都不乐意问。过了好些天,他才突然明白了,原来李云把“远”字当成了“运”。

    可是他忘了为什麽没去纠正李云,为什麽没告诉李云自己名字里那个不是云字,没有让李云知道,其实他们没有缘分。

    李云每次辩解自己脑子为什麽不好使,都说小时候他爸打他时不小心磕破了脑袋,流了好大一碗血──他边说边用手比划有多大碗──所以之後就变傻了,学什麽都比别人慢。

    欧阳远文不信,他知道李云天生就比别人笨。都说笨鸟先飞,可李云这只笨鸟从一出生就厌恶了头顶上这片天空。他对学校的厌恶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本能,他会用尽一切办法,好的坏的,愚蠢的或更愚蠢的借口,只为了逃一个下午的课,事後被他父母打骂得再过分,他都高兴得好像赢了场胜仗。

    欧阳远文自上学以来没有漏下过一节课,即使上课只是幌子,他会在课桌下看自己带来的书,老师也对他没辙,毕竟他每次考试都能拿到第一名。

    可是有一天欧阳远文缺席了两节课,向老师说明请假原因时,他说因为身体不舒服,老师问他哪里不舒服,他似乎恶作剧地说了“脑子”。

    那次是李云跟社会上的混混打架,後脑勺被人用砖头敲破了,倒下後直接被救护车拉到了医院。

    醒来後李云居然在笑:“糟了,真要成傻子了。”

    欧阳远文问他:“你跑步这麽快,怎麽不会跑。”

    李云还很硬气:“打架逃跑算什麽男人。”

    欧阳远文便不再管他。

    後来他一直在後悔,为什麽在这天没让李云想明白打不过就要跑这个道理。

    升上高中後两人终於不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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