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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

    拱手河山 作者:张瑞

    有对我不好,如今我待罪之身,他没有听那些大臣的将我碎尸万段,已是留了天大的情面了,而且我现在住在废院中,偶尔还可以想想小时候那些自由又快活的生活,偶尔可以看看这宫中的花园,偶尔还可以看看你……和他,这些对我来说已是最大的恩惠。”

    鸿乾安静的趴在子启的胸口,感受从那瘦弱的胸疼传来的体温,一下下的心跳声,每每这样趴在那人的胸口,鸿乾的心中都充满了平静和安全,无数个充满梦魔恐惧的夜里,都这样温暖而微弱的心跳陪着自己度过。

    鸿乾虽是没有说话,可是子启知道他是默认了自己的说话,子启不禁爱怜的摸了摸怀中的人的小脑袋,这孩子对谁都精明,对什么事都敏感,可好就好在,不管自己说什么他都相信,并且很听话很听话。

    子启想了想:“你父皇软禁你也是为了你好,他不想让大臣们看见你与我太过亲近,你不再是z王府的小王爷了,你现在是大煜朝的太子,你的一言一行会被很多人注意到,若是让有心人知道太子常常与前废帝在一起,到时拿此事大做文章,对你、对我都不好。”

    鸿乾趴在子启的怀中闷闷的说道:“我不想做太子。”

    子启一下下的抚摸着鸿乾的脊背,对这样童稚任性的话,他总是不知道回些什么好,鸿乾很聪明也很有才能,但是性格却极其内向,也许并非是最好的皇位继承者。可如果鸿乾此时不是太子,今后的宫中谁又能保他呢?徐家是决计靠不住的,若是徐念仁对这甥儿有半点感情,也不会在知道z王妃虐待这孩子之后还如此的袖手旁观,如今徐家又送来一女不但被封了贵妃,又如此的受宠,若要得子并非难事,鸿乾本人又不得母家眷顾,将来若那徐贵妃得子,鸿乾的处境更是堪忧。也许,再过不久这后宫的日子还会更热闹,皇子、公主多了,到时候斗争也就更多了,那些无依无靠的苦楚与担惊受怕的日子,子启怎舍得让这孩子再经历一次。

    鸿乾不是跟着z奕长大的,又与z奕不亲近,若只是个皇子,以鸿乾的性格日后难免要吃大亏,子启当初立下鸿乾做太子也并非非要他当皇帝,也不是要他有很多很多大的作为,太子一位在大煜朝是至关重要的,也是真正的一人之下的位子,便是皇后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保护太子的亲卫和暗卫并非是大煜朝的兵勇,而是世代听命国师府的死士们,历任国师从来不参与皇子间的斗争,所以将太子的安危交予这样中立的人,历代皇帝才会彻底放心,大煜朝的皇帝从来不会早早立下太子,也是因为太子是对皇帝最有威胁的人。

    子启不想让鸿乾在成长的路上受罪,再受一丝一毫的委屈,所以当时才做下那样的决定,子启一直想着等到以后他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做不做这个太子都看自己的意思,毕竟便是他长到十六岁,z奕还年轻的很,到时候膝下还有成群的皇子,z奕便是和鸿乾再不亲近,可他到底是亏欠鸿乾许多,为了这些亏欠,也不会太过为难这孩子。

    鸿乾在子启的怀中躺好,脑袋扎在子启的肩窝里,低声道:“我不喜欢在这,你也不喜欢这里是不是?……十一叔,以后你做我父亲,我们找一处太傅说的桃花源,一起生活,再也不要回到这里了,将来我就大了,我也可以学着种菜种田谋生计,我可以养活你,我们会过的很好很好的。”

    鸿乾坐好身子,看着子启闪闪发光的眼睛,继续诱骗道:“十一叔最想过的不是这种日子吗?你若寂寞,我可以早早的娶个孝顺的女孩子,生一大堆小娃娃,让他们天天围着你,好不好?”

    子启一下下的摸着鸿乾的头,慢慢的笑了,这种笑容好像寒冰初开,春回大地,他垂下头亲了亲鸿乾的额头:“你还小,还有许多事都不懂,等你再大一些,若还有种这样的想法,到时候十一叔再同你一起离去,好不好?”

    鸿乾有些懊恼,大声道:“我已经快十岁了,不小了,你别总是拿我当孩子,我不想你住在废殿,不想你在这里受苦,干一些奴才都不干的活!”

    “是呀,十一叔的鸿乾快十岁了呢……”子启笑着摇摇头,“十一叔十岁的时候,每天就等在废院门前期盼着赵公公给我送吃的,若是能有香酥的点心,十一叔都能高兴好多天,记得……蓝姑姑刚死的时候,我却什么连死亡都不知道,赵公公只说她睡着了,我便相信了,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将她拉走,我一直以为她还会回来,可是等呀等呀,等的我渐渐忘了她,她却一直没有回来。”

    “在废殿的那些年,十一叔过的是真好,虽记不大清楚蓝姑姑的模样和事了,可她应该比较像一位母亲吧,赵公公却像个慈祥的长辈,他们总是将最好的东西都留给我,宠爱我,我在废殿里总是吃了睡,睡了吃,什么事都不用想,什么事都不用做,没事的时候,还给地上的蚂蚁排排队形,有时有了剩饭残渣,还能喂喂野生的小雀,桃花快开的季节,折一些桃花,插在陶罐里,废殿就好像十一叔真正的家,十一叔是真的喜欢住在废殿。”

    子启慢慢的垂下头去,却见那个刚才还在生气的小家伙,早靠在自己怀里睡着了,子启看着这样毫不防备的睡颜,情不自禁的又亲了亲他的额头,这孩子从小就喜欢窝在自己怀里睡觉,刚刚还一副小大人样要照顾自己,要娶妻生子,这会便又无忧无虑的睡着了,真好啊……

    子启抱着鸿乾等了片刻,见他睡沉了,才对着空气道:“出来吧。”

    一个女子从暗处闪了出来,无声的跪在子启的面前,子启一愣:“怎么?……太子现在的暗卫还是国师府的人,陛下没有为难你们吗?”

    那女子抬起头来:“陛下并未为难我等,也并驱逐我等,一直将我等留在太子身旁。”

    子启若有所思的轻应了一声,将鸿乾送到了女子的怀中,那女子站起身来,接过鸿乾,想了想还是说道:“暗卫长让我告诉您,国师大人再过不久便要回来了。”

    子启一愣,轻轻的点了点头,开了开口,想说些什么,最后目光却落在鸿乾的脸上:“宫中到底是不太平,你们还需好好保护太子。”

    女子恭敬的说道:“您还请放心,保护储君殿下的安全是国师暗卫队的最终职责。”

    子启不置可否,转身朝长廊的尽头走去,乍一听国师就要回来的消息,让子启本来平静下来的心变得乱糟糟的,本来他以为此生再不会见到这个人,子启以为那人本就是清冷与世无争的性子,定然会在那里常住下来,便是要报仇也会策划个两三年,直到万无一失才会出山。

    子启甚至暗中将两人住的阁楼买了下来,只想让那人好好的过生活,没曾想他却如此迫不及待的搅了进来,这样累心的日子,他还是没过够吗?子启不知要怎么去面对这个人,也不知道若是这两人真的对上,自己会怎样,这些他本就不愿想,本以为当这些发生的时候,自己定然不在人世了,可如今看来,凡事尽不如人愿。

    子启有些心慌意乱的回到废院,迎接他的便是宫中大总管刘福那张满是笑容的脸,让子启更加意想不到刘福送来了一大堆吃的用的,屋内的家具摆设都添了不少,就连破旧的小床都换成了梨花木的大床,床上的被铺和香帐都换成了崭新的。

    屋内的桌上还摆着时令水果和糕点,子启看见吃的只感觉饿的厉害,默默不语的坐在桌边拿起一块糕点就吃了起来,只是这糕点太过甜腻了,并不合子启的胃口。

    刘福一直站在子启身边,见他脸色并不好,心里想着子启是否还惦记着中午的事,又见子启拿起糕点吃了起来,刘福忙说道:“这些糕点可都是陛下亲□代的,说这些东西你最爱吃了。”

    子启看了一眼桌上几种的糕点,每一种都是甜的腻人的那种,子启嘴角露出一抹模糊不清的微笑,这些糕点没有一样是子启爱吃的,都是z奕爱吃的,当年z奕病重之时,为了让他多吃一些,自己总是将这些糕点放在z奕随时能拿到的地方,自己为了哄他多吃一点东西,才说是自己才爱吃,可那些年自己从来没吃过一口摆在那里的糕点。

    刘福见子启嘴角露出了笑容,不禁又多说几句z奕那些莫须有的歉意和对子启的宠爱,子启但听不语,听到这些并没有往日的欣喜若狂,反而多了几分苦涩,因为刘福说的上心和宠爱,都是没有的,一丝一毫也没有的,这些一触即破的谎言不过是让子启更加的难堪。

    子启听了刘福说了一盏茶的z奕对自己的好,也吃饱了,他慢慢的抬起头来:“刘公公有什么事便直说吧。”

    十年情爱终成灰(一)

    刘福脸上的笑容一僵,刘福怎么会不知道这些谎话骗不这人,莫说这人不相信,便是自己说出的这番话,自己也不会相信,只不过想哄哄这个可怜人罢了,可惜人家也已经看明白了,心也淡了……此时的刘福心中微微有些惋惜,若z奕此时能醒悟,或者还能挽回,若是此时不行,就一辈子不要醒悟了,怕只怕,到后悔莫及的时候才醒悟……

    刘福道:“自打您离了陛下身边,陛下是吃不好也睡不着,这几日身子更加的爽利了,这不连着好几天念着您,所以今天才会特地去御花园看您呢,我已将您原本的差事让别人替了,日后你还是回陛下身边伺候吧,说不定陛下见了您,心情就舒畅了,身子也就好了。”

    子启看了一眼窗外的天,明明是三伏天,可刘福说出这个笑话,还是让他觉得冷,子启慢慢的回过头去,不紧不慢的说道:“多谢刘公公对子启的照顾,只是子启觉得原先的活计很好,并不需要人替什么,若是陛下的身体不爽利便让御医过去瞧瞧吧。”

    刘福被子启婉言拒绝不由的一阵惊讶,在刘福的记忆中,眼前的这个人从来没有拒绝过z奕的要求,不管是多么刁钻多么任性多么不符合时宜的要求,他都不曾说一句不字,尤其是关于那人的身体情况,只要有一个风吹草动,眼前的人莫说是安稳的坐在这里,便是站也是站不住的,以前便是他在上朝,那人若有个什么,他便会立即扔下朝中所有的事,和所有的大臣,几乎是跑着朝东宫赶。

    刘福张开嘴,想劝点什么,可转念一想,中午的那事,定然在这人留下了疙瘩,也许过几日就好了,刘福笑道:“您说的都对,奴才这就找御医先给陛下看看,你的脸色也不好,这些时日也在这里好好养着,缺什么和奴才说,至于原先的那些活,既然让别人替了,便不做也罢。”

    子启客气的一笑,点了点头:“有劳刘公公了。”

    刘福摆手道:“说什么客气不客气,天色也不早,奴才这便回去了。”话毕,刘福也顾不得什么了,忧心忡忡的朝废殿外面走,一干小太监们,赶忙跟上了。

    z奕心不在焉的看着手中的折子,时不时透着窗子看向院中,不知这样过了多久,刘福领着一干小太监回来,z奕见刘福进门连忙继续回过头来,装作认真的看折子。

    刘福在z奕面前站定了,低声道:“陛下。”

    z奕似是有些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等了片刻后才抬起头来,若无其事的说道:“事情办的怎样了?”

    刘福忙笑道:“自然是办成了,送去的那些东西那人都欣然接受了,送去的糕点当着奴才的面便吃了不少,后来还不住的要奴才帮忙谢恩,还说让奴才替他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

    z奕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轻蔑的冷哼一声:“除了谢恩,还有别的吗”

    刘福想了想:“没了,奴才见那人激动的话都说不全了,也就没再为难他。”

    z奕不禁说道:“那回来当差的事……”

    刘福恍然大悟:“奴才是想,这才送去那么多东西便说让他回来当差,会让他误会陛下对他太过重视,所以就什么都没说,那人虽然言谈之中想要回来,可奴才到底没接话茬,奴才想若是让他误会了陛下对他青眼,会让他更有想往,让他对陛下更是那什么……陛下看奴才做的对吗?”

    z奕想了想,不禁扬了扬嘴角:“朕本意就是要晾他一阵子,这事办的很不错,赏。”

    刘福笑着谢恩,心事却越是重了,看着z奕眉飞色舞的笑脸,还是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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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半个月,是子启回皇宫后最舒适的日子,日日有吃有喝,困了便睡,醒了便吃,若不是废殿内偶有人来来去去,若不是偶尔还会想起马上就要回宫的另一个人,这种生活会让子启恍惚以为回到了小时候,子启知道这样的日子过不了多久了,因为刘福来的越来越勤了,本来是两三日来一次,后来是日日更,最近几日却一天要来好两三回。

    子启其实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逃多久,心中很迷茫,很矛盾,甚至不愿想起那个人,似乎有很多很多不堪的往事,可子启记不大清楚,甚至有时恍惚间会想不起那人的模样,子启知道自己病了,而且病的很重,不光是脊椎疼,胸口疼,甚至连头脑都糊涂了。

    子启曾经选择遗忘了很多事,可是从来没舍得忘记过一件关于那个人的,一次次的回忆一次次的回味,本该清晰的东西,却记不清楚了,只是那日夜宴上的剑舞和那日午后亭子里他与妃子的呻吟声,却越发的清晰,便是不曾想起,那声音、那屈辱,就好像刻在了子启的心间,挥之不去,挥之不去……

    夜幕中,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奔进了废院,当看到坐在院中躺椅上望天的子启时,来不及说话拉起来就跑,子启被拉的一个趔趄,几乎是被拖着跑。

    不知跑了多久,两人几乎没有任何阻碍的进了皇帝寝宫,不等子启歇口气,刘福便急匆匆的迎了出来,也不管什么礼仪客套,拉着子启便进了皇帝寝室。

    子启站在寝室外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耳中轰鸣作响,眼睁睁的看着刘福将外间的宫女和太监都赶出了屋子,待到人都走光了,刘福才和子启进了内室,内室里早已一个人都没有了,龙床上的幔帐拉的很严实,子启慢慢的平复了呼吸,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只是耳中的轰鸣声,听不太清楚房中的声音。

    子启长出了一口气,皱了皱眉头:“刘公公出了何事?”

    刘福慢慢的跪在了子启的面前:“求您快救救陛下吧!”

    子启一愣:“怎么回事?!”

    刘福回道:“这些时日,陛下一直心情不好,已有些日子不曾掀牌子了,今天下午徐贵妃派人请陛下过去,陛下便去了,两人一起用了晚膳,本已歇下了,可小半个时辰以后,陛下衣冠不整的跑出了贵妃娘娘的寝宫,回来便不舒服,奴才们请来了御医,可陛下根本不许人靠近。”

    子启想了想,快步朝龙床走去,将香帐掀开了一条缝隙,一眼望去,子启的心像是被什么重重的捶了一下,只见z奕的嘴唇已被自己咬的满是血,散乱的长发已被汗水浸透,紧紧闭着凤眸,脸更是红的厉害,似是痛苦极了,重重的吸着气,却咬着嘴唇不出声。

    子启怒声喝道:“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人,怎么就成了这样!”

    刘福已许久不曾见过这样子启,不自主的一哆嗦,颤颤的说道:“贵妃娘娘在自己的寝宫中点了少量的‘诱春’。”

    子启再也压抑不住怒气,那‘诱春’本是宫中的秘药,属于极品媚药的一种,历代皇帝有时会点上助兴,并不伤身,可对于中过蛊毒的z奕来说,不管什么样的媚药,沾上去便是催命的毒药,当初子启在位之时,曾颁下法令,毁去了宫中所有的媚药,并禁止宫中任何人再制此种药,可一朝天子一朝臣,子启那时颁布的法令,现在哪里还有人记得,而且z奕本身也不知道此事,故而才会有今日。

    子启冷冷的看向刘福:“别人不知道倒也罢了,可你是宫中的老人,当初曾交代过你多少次,不管哪种媚香,他都沾不得,莫不是连这些攸关陛下性命的东西也记不住了吗?”

    刘福有苦难言,毕竟皇帝去宠幸妃子,怎么也不可能让一个太监在屋里,可此事刘福也不能狡辩什么,毕竟刘福并未告知过各宫的娘娘不能使用这些东西,刘福磕着头连连告罪。

    子启心慌意乱的看了一眼z奕,对刘福说道:“快起来,去将刘太医唤来。”

    刘福却跪在原地没有动,满脸的为难的说道:“去年、去年一日太医院失窃,丢了好些贵重药材……那日正好刘太医当值,刘太医已被陛下……陛下满门抄斩。”

    子启的胸口一阵窒息,满门抄斩……好一个赶尽杀绝,真真是一个不留,子启初回到皇城便发现了自己宫中的那些人,还有以前伺候z奕的那些人都已被换下了,可却没想到z奕连太医院的人都不放过,子启看一眼还在痛苦的脸都有些扭曲的人,心中又爱又恨,可说到底,不管发生了什么,子启还是舍不得眼睁睁的看着他受苦。

    子启的手指轻轻拂过那人的脸上的汗水,想了想说道:“宫中可有男妃?”

    刘福怔了怔,还是无声的点点头,子启见刘福点了点头,突然感觉很累很累,心很累,人也累,也分不清楚心中到底什么感受了,子启见z奕再次的咬住了下唇,手指轻压住了他的唇,回头对刘福道:“去将陛下平日宠爱的男妃叫来一个。”

    刘福无声的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站起身。

    子启想了想又道:“你跟了陛下那么久了,也知道一会男妃来了,该交代他怎么做吧?”

    刘福又点了点头:“您还需放心……只是,只怕陛下醒来会发脾气。”

    子启道:“所以才让你找他比较宠爱的,总归是舍不得下手惩治。”

    刘福点了点头,便朝外走,一边走一边想,这到底是怎么了,两个人都怎么了,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呢?

    z奕很痛苦,这种痛苦他曾经尝过许多次,可从来没有一次像这一次那么久,以前……只要有点端儿,那人就会回到自己身边,可z奕这次等的最近,感觉熟悉的气息,能平复自己的气息明明就在床边,可那气息却却没有像那时一样,抱住自己包围住自己轻声安慰自己,也没有像平日那样亲吻自己。

    z奕感觉自己越来越难受了,不知是哪里难受,恍惚听见有人吩咐去请谁,z奕虽是听不大真切,可一颗心彻底慌了,他知道自己想要的不是别人,就在那人刚才给自己拭去汗水的熟悉的气息,就在刚才轻轻压住自己的嘴唇的气息,z奕恍惚的感觉这本来柔软的手指已粗糙的让人疼痛,但是那种疼痛却奇迹的缓解了z奕心中的火,让z奕越是想念那个人了。

    z奕喘着粗气,伸手拽住了子启慢慢的放下的胳膊,一双凤眸雾蒙蒙睁开了一条缝隙,迷蒙的望着子启的脸,压住心中的羞耻感,涩声道:“难受……很难受。”

    子启很少能听见z奕这般示弱的声音,便是当初z奕病的最重时,也不曾这般的求助自己,子启伸出手指轻声安慰道:“陛下再忍一忍,一会便来人了。”

    z奕全身的肌肉都很僵硬,他的手死死的攥住子启的手,低喝一声:“朕……朕要你!”

    子启楞在原地,z奕大口大口喘息着,见那人似乎坐在原地一动也不懂,心中多少有些不耐、屈辱,毕竟说出这些话z奕感觉自己已给了那人最大的施舍,可那个朦胧熟悉的人显然还是不领情,不受恩。

    子启怔怔的看向z奕越变越痛苦的脸,听着那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心中的种种,种种都散去了,无声的叹了口气,到底还是看不得这人受苦,到底还是舍不得拒绝这人,子启的伸出另一只手,解开了z奕身上已被汗水打湿的亵衣,慢慢的吻上了这人的眉心、眼角、唇角。

    z奕的心涩涩的,眼睛也涩涩的,轻柔又熟悉的吻,原来竟是让人如此的怀念,本以为已忘记、本以为会厌恶,原来都不是,原来都是眷恋,都是不能舍弃的眷恋。

    z奕被这样的吻,挑起了更旺的□,他甚至试图伸出无力的双手去撕扯子启身上的袍子。

    子启看出z奕难受的厉害,也不敢再耽搁,很快褪去了两人的衣袍,片刻,两人便已□相见,子启的手指轻碰了碰着z奕……,z奕轻吟一声,甚至连大腿上肌肉都在轻颤着,可还是努力支着腿,将欲望朝子启手里凑着。

    子启附在z奕的耳边轻声道:“陛下已许久不曾做,一会定然会有些疼。”

    z奕凤眸早已涣散不清,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双手死死的抓住床单,胸口上下起伏着,z奕似是难受的厉害,z奕感觉那双粗糙的手,不停的捋动着,可明明是难受的要死,却总是差那么一点,差那么一点出不来。

    帐外伸入一只手,递给了子启一个小瓶子,子启知道是刘福,便不说什么,接了过去,低声道了一声谢,并让刘福去门外守着。

    刘福出去交代别的太监去请男妃,自己便回来了,一直低着头站在原处,将两人的对话听个清楚,后来听见里面有了别的动静,便悄然无声的出去找来了要用的东西。

    (………………………………严打期间,和谐自我………………………………)

    不知过了多久,子启感觉到身下的人逐渐的落了汗,呼吸也平稳了,才慢慢的做起身来,像以往那般用早已准备好的棉布和温水洗洗的给z奕擦拭全身,清理身体内的东西,当什么都做好后,子启才穿上自己的衣袍,坐在了那人的身旁,一点点将他的被汗水打湿的长发擦干,并给那人的被咬破的嘴唇上了药。

    子启做好一切后,对一直站在旁边的刘福道:“陛下今日已不易上朝了,你去通知各位大臣吧,还有让找个太医过来给陛下诊诊脉,这几日的饭食也做的清淡一些……罢了,这几日还是我做给他吃吧。”

    刘福喜上眉梢连连点头,心情愉悦的听着子启千篇一律交待的话,可这些话听在刘福在耳中反复转了几圈后,总有些说不出的别扭,刘福想来想去才发现,这人并不是像往日那样叫那人叫‘四哥’,而是陛下,是的,这些时日不管自己如何去传话,这人都是张口陛下,闭口陛下,已好久不曾叫那人‘四哥’了。

    刘福还记得不管以前的z王对这人如何的打骂威胁,不许这人叫自己‘四哥’,这人从来没有改过,便是挨了打,抬起头又笑嘻嘻的叫着四哥,只将当时的z王气的浑身发抖,到后来日子久了也就没有了脾气。

    刘福看了一眼子启身上被撕坏的太监服:“奴才一会便让人给你做几身合适的袍子。”

    子启摇摇头:“劳刘公公费心了,可后宫本就不该有男子居住,如今我又身份不明,穿不得其他衣袍,这衣服缝补一下便可以了。”

    刘福想了想,子启说得话在理,皇帝的后宫住着一个身份不明的男人像什么呢,便是那些男妃也是另辟的园子,刘福跟着子启走出了皇帝的寝室,子启走到门边便看到有一个一身白袍的少年站在门外,子启不禁多看了两年,那少年看似有十七八岁,怯怯的垂着头,可依旧能看出长相不俗,身上气质也干净,皮肤在烛光的映照下说不出的白皙和水嫩。

    子启突然有些堵心,可又忍不住想笑,他和刘福一直走到寝宫的外面,才说道:“一会让那位小公子进去吧,若陛下没察觉出来,没有问,便不要说我来过了。”

    刘福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您不要太难过了,陛下是封了几个男妃,不过都是别处进贡来的,平日里从来不和任何公子们在一起的。”

    子启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多谢刘公公宽慰,我这去换身衣袍便回来。”

    刘福看向子启逐渐远去的身影张张嘴还想说什么,毕竟方才刘福说的都是实话,陛下虽是封了几个男妃,但是从不曾和任何男子在一起过,可说这些有什么用呢?那人不会信,若不是自己成日里在陛下的身旁,自己也不会信,毕竟在自己看来,其实陛下还是喜欢男子多一些,可没曾想陛下居然从来不招男妃侍寝,甚至平日里都很少过问一句。

    十年情爱终成灰(二)

    z奕浑身酸痛的醒来,睁眼便看到一个白衣少年坐在自己身边打着瞌睡,z奕摇了摇头回忆了片刻,却想不起来任何事,不禁开口:“你……”沙哑的声音把z奕自己也吓了一大跳。

    白衣少年一惊,忙坐起身来,看向z奕急声道:“陛下感觉好一点了吗?”

    刘福也快步走了进来,低声道:“陛下醒了。”

    白衣少年并不怕生,站起身来端起水杯,扶起z奕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喂了几口水:“陛下还有哪里不舒服?”

    z奕闻见白衣少年身上干净的气息,不禁有些熟悉,昨夜的癫狂也逐渐回笼,只是z奕却记不得身上的人是谁,z奕侧目看了眼一直垂着眼眸的少年:“你昨夜来的?”

    白衣少年点了点头,慢慢的红了脸,z奕看到白衣少年红了脸,心中一惊微微有些莫名的失望,但是脸上却不动声色,低声道:“一直伺候在这里吗?”

    白衣少年又点了点头。z奕感觉自己的胸口有些凉,心中更加失望,他能感觉自己身下的酸涩与难受,他已不是第一次接纳别人,自然知道这是怎么了,z奕虽是不记得两人之间的互动,可记忆中的那人却还是让自己很舒服,甚至比以前的那个人还让自己舒服,所以z奕并未没有发怒,也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反而挑起白衣少年的下巴。

    少年的皮肤很白皙,眼睛很大却很剔透,嫣红的唇很小,身上有种干净的水果香甜,红了的耳根透着几分可爱,z奕心中不禁又喜欢了几分,低声道:“叫什么名字?”

    白衣少年更是羞涩,几乎是没有声音的说道:“回陛下,臣梁秋怀。”

    刘福自然能看出z奕误会了,可看z奕并没有半分的生气反而有几分喜欢那少年,刘福自然没有傻到现在就要说破。

    刘福想了想忙说道:“是奴才擅自做主招来的梁公子,陛下若要怪罪……”

    z奕在梁秋怀的搀扶下坐起了身子:“罢了,你也是一片好心,以后此事休要再提。”

    刘福看着梁秋怀伺候z奕坐起,洗漱后,才说道:“已是中午时分了,陛下喝点粥吧。”

    z奕点了点头,外面的小太监很快的送来一碗蔬菜粥,z奕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可到底没有再任性,刚喝了一口便吃出那股熟悉的味道,不禁问道:“这粥是谁熬得。”

    刘福忙道:“那人听说陛下不舒服,今儿一早便来了,这粥也熬了一些时候了,可是不合胃口,要不奴才让人去换一些。”

    z奕道:“人呢?怎么不见人。”

    刘福忙道:“在小厨房,奴才这边去请。”话毕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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