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荣遗梦 作者:兰色妖子
嘴唇红w的跪坐在爹身旁,正往爹身上下针。曲儿伺候在一旁给尧君递针,连枝手里端著小炭炉,上面温著一个盖盅。
院门口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娘带著丫环家仆一窝蜂的涌进来。当她看到尧君正在救治爹的时候,忽然站住,扬起手臂挡住人群,神色先是吃惊,而後慢慢消缓下来,最後变成无奈的感动。
尧君没有丝毫反应,依然专心致志的下针。娘摆摆手,挥退那些家仆丫环,最後只留下淑纹与那名报信的丫环,慢慢往灵堂走去。
看到这情景我松了口气,悄悄从廊柱後面转出来,走向灵堂。有尧君下针,爹应该就无大碍了,我可亲自体验过孟梓先生银针的神奇,想来尧君也不会让人失望。
进了灵堂关上屋门,轻轻走到娘身旁。娘转头看了我一眼,眼中噙著满满的眼泪。拍拍我的肩膀,摇摇头,用汗巾拭泪。
一个时辰过去,爹慢慢转醒。他迷蒙的左右看看,当看到尧君为他下针时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我顿时屏住呼吸,不知道爹会不会又气晕过去。娘也很紧张,无意识的抓紧了我身上披的裘衣,仿佛在寻找支撑。
“老爷,逝者已逝,您要节哀。府里还有百十口人等著您养活,您不能就这麽垮了。”尧君温柔的轻声说,手下的银针没有停。
爹怔怔的看了尧君半晌,忽然摇摇头声音沙哑的说:“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说著,一双满是血丝的老眼中涌出两条溪流。
娘难看的扯了扯嘴角,终於还是忍不住抽泣起来。灵堂内一片凄然……
(044鲜币)88 新年到了
爹一病不起,但是有尧君的下针暂时没有大碍。尧君的病也加重了,不知是不是因为生著病赶去给爹下针,跪在地上一个多时辰又受了凉。
苏御医来给爹看诊,说只要爹能节哀,好好将养就能康复。又给尧君看过,说只是受了点风寒,并无大碍。
真的变天了。
家里的人死的死,病的病。娘强撑著精神和大哥一起张罗二哥的丧事,我也跟著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二哥没有成亲,自然没有後人,所以出殡这天就由我给二哥披麻戴孝。
很多官员都来拜祭二哥,可真正有心的却没几个,不是来走过场就是来看笑话。郭信德也来了,带著他的小儿子郭晋安。他走这一趟是想来气气爹的,可爹卧病在床,没能让他得逞
。书香门第整 理
大姑姑珍妃派了太监来祭奠,那太监带来了一个坏消息:珍妃姑姑也病了,而且很重。这让娘又哭了一场。二姑姑平绍王妃与叔父都来了,安慰娘许久,并在家里住了两日才走。
穿著孝衣,手捧二哥的灵位。天空中四处飘洒著雪白的纸钱,伴随著呜呜的哭声。
丧乐并不好听,听的人刺耳。路上的行人皆闪退两旁,看热闹一般的看著我们长长的送殡队伍浩浩荡荡走向城外。
我也哭了,默默无声的流泪。突然之间明白很多事情,可是已经过去的事又怎麽挽回呢?
是我害死二哥的。是我让爹孤立无援的。救了尧君,与他成亲,成全了我的心愿。可是,得罪了宵凌王与合兴王,今後颜家还有未来麽?
爹已经知道一切了,他没有打我也没有骂我,对尧君也没有横眉立目。爹似乎已经放弃了什麽。
仰头看天,乌云密布,阴风呼啸。这天怎麽就突然变得这样凄厉恐怖了呢?
快到城门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什麽,转头看向一旁。
我看到他了,一身黑衣的宵凌王,面无表情的站在高墙下,面无表情的看著我。
木然停住脚步,木然的与他对视。他的眼睛里什麽都没有,冰冰凉凉的毫无温度。
动动嘴唇,但似乎即使说出什麽他也听不到,而似乎我也不知道要跟他说什麽。
身後的人推了我一把,我看著他慢慢走出城门。
将二哥葬在城外的庆山祖坟中,全家人跪在坟前拜祭痛哭。而跪在这里的人真的伤心的恐怕只有娘。除了娘,这里没有第二个人真的为二哥的死伤心,包括我在内。
我也哭,不出声的哭。不是为了二哥的死,而是为了自己活过的这懵懂无知的十五年,为了颜家黑暗无光的未来。
为什麽要让我现在才懂,为什麽要让我这个时候懂?
要麽就到死都不懂,要麽就早点觉醒,这样对我,对颜家,才是最好的吧。
可如今要怎麽办?
当我们全家拜祭完二哥回城的时候,天上落下鹅毛大雪。
我仰起头,看著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落在我脸上,身上,那麽冷……
进了城门转头看,他站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
我有点怕,虽然不知道怕的是什麽,可是真的有点怕。
爹的病好了,只是爹再也没有以前的神气,变得沈默寡言,萎靡不振。爹还开始信佛了,每日躲在宗祠里对著二哥的灵位念经。
爹对我和尧君视而不见,跟娘也疏离了很多。爹就像一个行尸走肉一般对一切都不再理睬,连早朝也不去了。
尧君的病也好了,而且跟以前不大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我说不出来。
新年到了……
“如何?”娘紧张的问。
“恭喜娘,恭喜大哥,大嫂有喜了。”尧君收回手,笑得温文尔雅。
“太好了!太好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娘高兴的跑到供奉的菩萨像前拜了又拜。
“老婆!”大哥一声惊喜的大叫,抱起嫂子转了一圈,“我们终於有孩儿了!”
“哎!你这个傻孩子!快把玉琴放下!”娘急忙跑过去使劲打了大哥两巴掌,一脸紧张的说:“玉琴如今有了身孕,可由不得你这麽胡闹!”
我走到榻前挨著尧君坐下,心里也很高兴。大哥大嫂成亲到现在已有五年了,一直都没能有所出。可大哥又不愿意纳妾,这让娘想起来就嘟囔。如今大嫂终於有了身孕,这个好消息让娘又有了笑脸,也能冲散些自二哥去世以後家里一直阴郁沈闷的气氛。
“我给大嫂抓些保胎药吧。”尧君温柔的笑著说。
“对了!保胎药!一定要最好的!”娘高兴的合不拢嘴,听尧君说起保胎药,恍然大悟的一拍手说道:“淑纹!把我的宝箱拿来!”
“是。”淑纹应了一声,转到里屋娘的卧房去了。
“对了,娘,那日我在院中路过一个地方,那里一直上著锁,是什麽地方啊?”尧君忽然问道。
“上锁?”娘一愣,想了想,道:“你在哪看到的?”
“就在花园後面的穿堂过去那个院子。”尧君回道。
“哦,那里是老爷的书房,老爷处理政务的地方。”娘笑眯眯的走过来坐在软榻上,亲热的拍拍尧君的手说:“这府里除了那里不能去,其他的地方都可以去。就是我,没有老爷发话,也是不能去的。”
尧君点点头,又说:“可是我每次从那里路过都没见过老爷在。”
娘叹了口气,说:“唉,自从嘉儿去了以後,老爷几乎都不去书房了,早朝也不去了,整日呆在宗祠念经,真让人发愁啊!”
尧君听了一脸难过的摇摇头,“真是天降横祸。”
“是啊,唉!”娘又重重叹了口气,拍拍尧君的手,“只要你们以後好好过日子,我也就没什麽别的奢求了。”
尧君笑了笑,没有回话。
淑纹捧著娘的宝箱进来了,将宝箱放在桌上。娘拿出钥匙打开宝箱,从里面抓出几锭金元宝塞进尧君手里,道:“你拿著,记得要给你大嫂抓最好的保胎药。”
“娘,哪用得了那麽多。”尧君笑著说。
“哎,你拿著,用不了就自己留著用。这也算是给你们两口子过年的岁钱。”娘一脸宠爱的笑说。
“娘,玉琴有喜了,您不给我们点岁钱以示褒奖麽?”大哥看见金子,双眼泛出贼光,凑过来嬉皮笑脸的说。
娘笑著瞪了大哥一眼,抓了一把金元宝塞给大哥道:“呐,给你老婆的!可不是给你的!你娘就这麽点家底了,可再没有了啊!”
“谢谢娘。”大嫂很有眼色的上前了一礼。
“呵呵,玉琴快过来坐下,别站著了。”娘亲热的拉著大嫂的手,把大嫂牵到身边坐下,一双眼睛笑得能挤出蜜来。
89 此情此景多动人
发文时间: 04/23 2010
一家人围在一起说了会话,天色便暗了下来。下人们上来年饭,我们便围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吃年饭聊天。我想起自从给二哥办了丧事就没再见过林姨娘,便问娘林姨娘怎麽不来吃年饭。娘说林姨娘回娘家探亲去了,要过完年才回来。
本来过年大嫂也要回娘家看看的,可如今有了身孕,娘肯定是不会放她走的,於是大嫂也就没开这个口。
陪著大哥喝了几杯酒,再加上守岁,到五更天我实在熬不住了,便告了罪拉著尧君回流云轩睡觉。
迷迷糊糊的洗漱一番爬上床,倒头便睡。刚要睡著,尧君凑过来捏住我的鼻子道:“靖琪,醒醒,我有话问你。”
“嗯──干什麽啊……”我难受的拨去鼻子上的手,嘟囔一句。
“靖琪,你去过老爷的书房吧,里面什麽样?”
“就那样呗,书房还不都一样。”我困倦的翻个身继续睡。
“哎,靖琪,先别睡嘛,跟我说说话。”尧君把我翻过来,舌头在我嘴唇上舔来舔去。
我动动嘴唇,不耐的推开他的脸,“嗯,别捣乱了,让我睡吧,困死了。”
“靖琪,别睡嘛。”
耳珠猛然一痛,我总算是清醒了点,苦著脸说:“尧君,有话不能明天再说麽?”
“不行,我现在就想说!”尧君一板脸。
“好好,你想说什麽,我陪你。哈──欠──”我对尧君板脸最没辙,打著哈欠说道。
“跟我说说老爷的书房什麽样。”尧君凑过来亲亲我的嘴唇说。
“嗯……”我闭上眼睛努力回忆,“一进门就是长案,两边都是书柜……还有个里屋,里面是软榻和柜子……”
“那一般老爷都在哪里处理政务?”
“嗯……在外屋,有时候在里屋……爹在里屋的时候连颜诚杰也不能进去,只有二哥可以进去。”
“你进去过里屋麽?”
“我都说了……除了二哥……”
“靖琪?”
“……”
“靖琪别睡啊。”
“……”
我的活祖宗,我已经睡著了……
这一觉睡得非常沈,非常满足,自从回家以来还是第一次睡得这麽香。
醒来时已是大年初一的下午,睁开眼便看到尧君如睡莲一般的秀雅睡脸。这让我感到一种甜蜜的满足。
还有什麽事比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更快乐的呢?
往前凑了凑,轻轻抱住尧君,静静的欣赏他精致秀美的五官。长长的睫毛纤顺动人,细竖挺直的鼻梁,如桃花一般的唇瓣。
禁不住凑上去轻吻那甜美的嘴唇,温热柔软,鼻息轻柔。
睫毛颤动了一下,呼吸一沈,似是被我的动作吵醒了。
眼睛睁开一条缝,眼神朦胧迷离,鼻中“嗯”的一声轻吟。
“新年好。”我美美的笑著小声说。
“嗯……好……”尧君迷糊的嘟囔说,一条腿挤入我双腿之间,手臂一揽,把我抱进怀里。
“该起床了。”我在尧君耳边轻声说,顺势亲亲桃红的脸蛋。
尧君转过脸来吻住我,一只手探入亵衣中,在我背脊上温柔的来回抚摸。
心中小鹿乱撞,尧君以前可从没有一醒来就对我这般亲热。通常我睡醒的时候,他已经起床了。
温存了一时,尧君总算是迷糊过来,扬起朦胧的笑脸道:“昨晚睡得好麽?”
我正趴在尧君身上,笑呵呵的说:“自然睡的好,不过看起来你比我睡的还香。”
“唉,我可是快天亮才睡著的。”尧君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有些埋怨的说:“让你陪我说话,没说两句就自己先睡过去了。”
“有这事?”我扬起眉仔细想了想,模糊间好像有这麽回事。不过昨晚熬的我实在太困了,根本想不起来跟尧君说过什麽。
“就知道你不会记得,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尧君一脸好笑的捏捏我的鼻子,“不过你犯困的样子还真可爱,跟只小猫似的。”
“我很可爱吗?”我有点不好意思的笑。
“是啊,娇滴滴的可爱。”尧君笑得很鬼。
我一下苦了脸,“尧君,这话听著可不怎麽顺耳。”
“哈哈哈……”尧君哈哈大笑,非常开心的样子。
说笑了几句,我们便起床洗漱更衣,而後前往凤祥苑给娘拜年。
院子里到处一片白雪茫茫,娇w的红梅裹著无暇的雪花在暖暖的阳光下分外w丽。我看得欣喜,上前去折下一枝梅送给尧君,尧君笑如芙蓉,在我脸颊上落下轻吻。
此情此景多动人。
忽然想起什麽,随口问道:“尧君,你昨晚是不是问我爹的书房?”
“没有啊? 我没问啊。”尧君立刻回道,拿著红梅笑容满面的往前走去。
“没有麽?”我奇怪的挠挠头,“可能是我睡迷糊了。”
到了凤祥苑进了屋,屋里暖洋洋的。娘和大哥大嫂正坐在桌前,桌上已摆好了丰盛的年饭。见我们进来,娘喜笑颜开的说:“快过来坐,就等你们开饭了。”
“孩儿给娘拜年啦!”我笑著大声说,走至娘跟前跪下磕头。尧君也跟著我磕头。
“哎,好孩子,都是好孩子,快起来吧。”娘笑呵呵的把我们扶起来,而後落座桌前。
吃团圆饭,喝温酒,行酒令,看堂戏,这些便是过年。
其实今年过年家里比往年冷清很多,几乎没什麽人上门拜年。往年一到这时候家里就会很热闹,一天络绎不绝的有人登门。我猜想是不是因为爹犯了事,那些人都不敢再跟爹来往了。
奇怪的是,叔父也没有来拜年,两位姑姑也没有派人来。这个年冷清的让我觉得有点诡异。
我问娘家里的下人怎麽忽然少了许多,娘说其实很多小厮丫环都是二哥在的时候强买回府的。如今二哥不在了,府里不能白养活那麽多人,开销太大,就卖掉了一些。再说一些家在京城的,资格老的下人也要回家过年,所以家里的下人就显得比往年少很多。
娘说这些话的时候神色有些凄凉,想是想起二哥心里又难受了,少不得要哄一哄。
闲来无事,带著尧君在府里瞎逛。虽说他来我家也有日子了,可碍於身份,不敢乱走。如今不知怎麽得,总喜欢拉我在府里转悠,说是要熟悉熟悉家里。
逛到爹书房的院子,尧君就想就去看看。这院子里并没有什麽景致,我不明白尧君为何对这里那麽热衷。其实我对这个院子心里一直有抵触,一进这院子便满脑子都是不好的回忆。
书房的门依然上著锁,锁上落了一层尘土,看来是有日子没人来过了。看守书房的侍卫见是我们来了,也没有阻拦,见了礼之後便立在一旁守著。尧君心不在焉的在院中走了一圈,便了无兴味的拉我走了。
90 十六为成丁
发文时间: 04/24 2010
今日是正月十五,要吃元宵,上街看彩灯游玩,可我却找不到尧君在哪。问了好几个下人,都说没看见,我便在府里转悠著找尧君。
走过穿堂的时候,远远的看到一个人影在爹的书房门前站著,便走了过去。进了院门,看到穿著白色狐裘的尧君猛然转过身。
“原来你在这,我找了你半晌了。”我笑著说:“你跑这里来做什麽?”
尧君脸色变了几变,最後扬起不大自然的笑容说:“上次来时看到那边有一个燕窝,这燕窝是大补,安胎的功效最好,我就想著是不是把这燕窝弄下来给大嫂补身子。”
“这样啊。”我转过头仰起脸看向廊檐下的燕窝。燕窝大补这事我是知道的,但是若是把这燕窝弄走了,开春燕子回来没了窝可怎麽办?
想起那时在这里看到的那一对恩爱的燕子,一窝可爱的雏燕嗷嗷待哺,心里就很於心不忍,便说:“尧君,开春後燕子还要回来的。我们弄走了它们的窝,它们就无家可归了。还是放过这个燕窝吧,我们买别的补品给大嫂。”
“如今像你这样心善的人可不多了,特别还是生在这样的大贵之家,真让我惊奇。”尧君笑著说,亲密的捧起我的脸,嘴唇慢慢压下来。
“尧君,小心让别人看见。”我难为情的想拉开尧君的手。
尧君毫不为之所动,温柔的吻上我的嘴唇。
尧君的嘴唇凉凉的,柔软清香。我被他吻得浑身发软,便顾不上拉扯他的手。
亲热一时,尧君脸颊红晕的抬起脸,小声说:“我们走吧,娘还等著我们吃元宵。”
我脸热的点点头,舔舔犹有余温的嘴唇,拉著尧君的手走向凤祥苑。
出了书房的院门,路过穿堂时看到爹脸色阴沈的站在堂口。我浑身打了个冷战,立刻站住。
爹怎麽在这?
“你们去书房做什麽?”爹嗓子粗哑的沈声问。看著我们的目光有点阴森。
回家两个多月了,这是爹第一次正眼看我,第一次对我说话,只是他的摸样和口气很吓人。
“没,没什麽……”我有点紧张的说:“大嫂有孕了,我见书房的院子里有燕窝,想著拿下来给大嫂补身……”
“混账!家燕的窝是不能吃的!”爹猛然一声低喝,把我吓得一哆嗦,无意识的往尧君怀里躲。
“老爷息怒,我们只是一片好心罢了。”尧君安慰的扶住我的肩膀,不卑不亢的轻声说。
“你跟著先生行医多年,连这个也不知道?”爹双目泛著幽暗的青光,盯著尧君问道。
“尧君才疏学浅,确实不知。先生也没教过我此事。”尧君依然平淡无波。
爹看了尧君一时,不再说什麽,迈步走向书房。我和尧君一直看著爹走至书房门口,拿出钥匙开了门,进入书房,关上房门。之後,互相看了一眼,转身急匆匆赶往凤祥苑。
一路上心里後怕的缏姨,可又有点高兴。爹好像终於从二哥的死中清醒过来了,这是个好消息,得去告诉娘去!
尧君紧紧的握著我的手,似乎也有点紧张。看他怔怔的神色,不知在想什麽。亦或许是被爹刚才的样子吓到了吧。
爹和尧君之间还是挺尴尬的,不过好像爹并没有想追究此事的意思。再说事已至此,再追究还能怎样呢。
娘知道爹去了书房,还跟我们说了话,虽然内容并不让人高兴,不过娘还是松了口气。娘又仔细问了问经过,便高兴的招呼我们落座吃元宵。
其乐融融的吃了一顿元宵饭,一家人坐著车出门看彩灯。街上人挤人人潮汹涌,绚丽的彩灯,喜气洋洋的秧歌队,热闹的锣鼓声,漫天的烟花盛开,真真的快乐元宵佳节。
冬去春来,家燕双双归,我16岁了……
男子十六为成丁,谓用干戈之小舞也。
此句的意思是,男子到了16岁便要成人了,可以下战场了。
生日这天只有娘、大哥大嫂和尧君为我庆祝。爹没有来,过完年之後爹便开始频频外出,有时候一连几天也不回家。而且爹对我和尧君仍是不理不睬。
孟梓先生一直没有回来,捎信来说家里的事还料理不完,暂时不能抽身。
袁师父与两位师兄也没回来,连个信也没有,不知道又忙什麽去了。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顿丰盛的生日宴。我跟娘说要好好读书习武,两年後参加武举。娘听了高兴的了不得,抱住我喊乖儿。
热闹一晚,酒足饭饱,各自散去安寝。
洗漱一番过後,宽衣解带,尧君从柜子里拿出一个丝绸小包裹,打开後拿出一枚穿著红绳的玉坠走过来说:“靖琪,这是娘留给我的家传乳玉,祝愿你将来高中武状元。”说著,满面桃红的将玉坠挂在我脖子上。
我惊喜的低下头,拿起挂在胸前的玉坠对著烛光观赏。这玉坠的成色很普通,并不值钱。可尧君家只是普通百姓,对於百姓而言,这玉坠就是价值不菲的宝物了。
这是尧君送给我的第一个礼物。我们从相识到成亲至今快两年了,尧君第一次送我礼物。
“对於你们这些贵族子弟来说,这玉坠确实算不上什麽好东西,所以我一直没敢拿出来。”尧君在床边坐下,声音温柔的说。
我将玉坠紧紧的握在手心,凑到尧君怀里说:“这是我得到的最珍贵的礼物,永远不拿下来。”
“呵呵,恐怕这红绳带不了一辈子。”尧君笑著说。
“没关系,改日我去找人用结实的金线缠上几圈,再箍上金箍,就能百年不腐!”我高兴的说。
尧君目光闪烁,一双秀目中涌出湿润来。我伸长脖子吻住那桃粉双唇,尧君温柔的抱住我,身子便要往床上倒。
“等一下!”我忽然松开嘴唇大叫一声。尧君一手抱著我的身子,一手支在床上,眼神蜜热的看著我问:“怎麽?”
“我也要送你礼物!”我大声说,转身下床打开柜门,拿出娘给我的包裹,回来坐在床边摊开,拿出那枚价值不菲的圣山玉佛,说:“这个送你!”说罢便要往尧君颈子上戴。
“哎!我不要这个!”尧君脸色一变,急忙抓住我的手。
“不要?”我一皱眉,“为什麽不要?”
尧君犹豫了一下,说:“我不喜欢这个,我喜欢──”转头看看包裹里的东西,伸手拿起那枚纯金的吉祥如意说:“我喜欢这个。”
“这个?”我撅撅嘴,这个是这几样东西里面最不值钱的了。
“嗯,我就喜欢这个。”尧君笑眯眯的将吉祥如意放在手中把玩,“就把这个送我吧。”
“好吧,”我无奈的将圣山玉佛放回去,嘴里嘟囔:“怎麽就喜欢最不值钱的东西。”
“我是俗人嘛,吧。” “好吧,
身家贫穷,就喜欢金子,呵呵。”尧君有著一丝调侃的说。
“胡说,我喜欢的人怎麽会是俗人。”我斥了一句,把包裹包好放回柜子里。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春宵一刻值千金,快过来。”尧君随手把吉祥如意塞到枕头下面,向我伸出双手。
我兴奋的飞扑过去,把尧君扑倒在床,使坏的把冰冷的双手伸进尧君的亵衣里。尧君被冰的一声大叫,一边扭动身子躲避,一边手忙脚乱的抓我的手。我哈哈大笑著摸到尧君的腋窝,狠劲搔痒。尧君痒得在床上打滚,笑得喘不过气来。何耐他力气没我大,怎麽躲也躲不过,最後气喘吁吁的求饶我才作罢。
91 你爱我麽?(h)
发文时间: 04/25 2010
趴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尧君才平顺下气息,使劲掐著我的脸笑斥道:“真是个坏小子!看我怎麽收拾你!”说罢抓起棉被往我们身上一盖,压上来就扒我的亵衣。
我呵呵笑著想打趣两句,却被尧君的吻狠狠的堵住嘴唇。一只手灵巧的解开我亵衣的搭扣,一只手解开亵裤的裤带。
一不小心被他剥个光溜溜,一双手在我身子上乱摸乱抓。我不服输,也去扒他的衣服,我们就在被窝里上演了一场脱衣大战。
最後还是我败了,因小弟弟被他抓住,全身就软得不行了。这还不算,另一只手还满满的掌握住下面柔软的小球,我就只有嘤嘤求饶的份了。
温柔的手握住小球轻轻抚摸玩弄,手指不时扫过敏感的後庭。握住分身的手也不饶我,手指不住轻划顶部,将溢出的汁液涂抹在分身上。
柔软温热的嘴唇抿住胸前的一颗小豆,湿润的舌尖来回拨弄,不时的轻轻吮吸。
这轻柔的挑逗是极痒的,又痒又麻的感觉在我全身流窜。
我兴奋的颤抖,全身欲火焚烧,抱住尧君的身子意乱情迷的溢出呻吟。分身火热发胀,不由自主的摆动腰身在尧君的手中摩擦律动。
感觉到我热烈的动作,尧君放开了口中的豆子,伏上来在我耳边小声说:“竟然这麽热情,那你就主动点自己来吧。”
“自己……来?”我口齿不清的喃呢,迷蒙的看著尧君妖媚的笑脸。每次在这种亲热的时候,尧君的表情都很诱人。
“嗯,自己把它放进去。”尧君抓住我的手,按在他火热怒胀的分身上。
感觉到满手的炙热与一股股的脉动,我心神一荡,後庭内便开始钻心的痒。
要怎麽自己放进去呢?
我一边这样想著,一边大大的分开双腿,引著手中坚挺的分身抵在後庭处。那火热的顶部吐出滑腻的汁液,烫得松软发热的入口不由自主的收缩了一下。
“这样可放不进去。”尧君调笑的说。
我不明白的看他,他笑得w丽,抱著我一翻身,我便坐在他身上。钳住我的腰用力抬了抬,说:“要这样放才行。”
“这样……”我低头看著尧君翘得高高的红嫩嫩的分身,抬起下身,往前挪动一点。双手探下去扶住那滚烫的欲望,缓缓压下身子。
感觉到那滚烫抵在後庭的入口处,双腿颤了一下。
“慢点。”尧君伸过双手握住我的腰,“放松些。”
“嗯……”我眯著眼睛仰起脸,努力放松身子,慢慢下压。只觉那炙热的欲望慢慢顶入头部,後庭传来被撑开的撕扯感觉。
第一次觉得这种感觉很棒很舒服……
後庭内的搔痒似乎更加难忍,空虚的身体尝到一丝甜头,就更加叫喧不满足。
我微微张开嘴唇,发出一声腻人的轻吟。腰上的手忽然用力按下,身子一沈,夹在入口处的分身便一下子被吞入一半。
“啊……”淬不及防的一下让我叫了一声,迷蒙的想起方才尧君还说让我慢点,他自己倒先急不可耐了。
“靖琪……”尧君眉头微蹙,神色隐忍的唤了一声。他的样子似乎很辛苦,眼神中现出急切的乞求之色。
尧君好像很著急,很想要我呢……
这个念头让我心里甜的像蜜一样,便顾不得慢慢体会尧君的分身深入身体的滋味,用力坐了下去。
下身发出一声轻微甜腻的“噗嗤”声,尧君的分身被我的身子尽根吞入。
尧君满足的轻嗯一声,神色痴然迷离,一副非常舒服的样子。长长的黑发摊了一枕,趁著他嫣红的身子,非常性感撩人。
握著我腰的双手缓缓松开,转到小腹,上升到胸膛,在胸腹间来回抚摸。随後又升至锁骨,转到肩颈,沿著双臂抚摸下去,滑
恋耽美
分卷阅读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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