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可以在一起 作者:晏书
呼出一口气,转过来哭笑不得地看我:“愣着做什么?”
我笑起来:“你忙着做什么?”
周启崇也笑了:“忙着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撒花~~~~
呃好吧,还有番外
现在点播过的番外有
1、夫夫日常+bb(胖胖看我)
2、周启崇视角部分
3、沈江佑父母的当年
以上
啊完结啦啊哈哈哈哈到时候写后记的时候再说其他的吧
谢谢一直追文看的亲,么么哒爱你们
☆、番外 周启崇篇(一)
像沈江佑这种人,典型的外冷内热。
高中,时隔六年再次相遇,我都觉得这缘分实在难得。不过我确实一开始没认出他来,是后来他考试的时候,我看到他握笔的姿势和一笔一划写下的名字,才想起来他可能是谁。
他写“沈”字的时候笔画不对,这么多年居然也始终懒得改一下。所有人都在先“冖”再“丿”时,只有他还固执地先“丿”再“冖”。
天下不会有比他更固执的人了。
于是我一下子恍然过来――哦,他是我原来那个班长同桌。
认出他来,我才开始打量他这些年的变化。
他小时候就长得清秀,眼睛有些像凤目,但又没有那么夸张,只是挑高了眼角来看人时,便有一种清冷的傲气。
我原本是不喜欢这种自命不凡的好学生的。然而后来我好不容易去上次课时,居然看到他站在讲台上低着头念检讨。
门外那几个体育特长生在兴高采烈地看稀奇,门内学生议论纷纷,“嗡嗡”声响成一片。
然而沈江佑依旧笔直地站着,眉头都不动地念完检讨,听起来居然跟国旗下念演讲稿一样,只是在老师拍着他感慨他又乖又俊的时候,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我这才觉得他大概也会是个有趣的人――尽管他学习好。
这样学习成绩好,长得又耐看的男生,势必成为一个班女生议论的对象。
只是他完全不像那些女生想象的那样彬彬有礼、温文尔雅,我让他给我补课时我就发现了他有多没耐心。
他最讨厌我重复问他某些问题,每次我问多了,他就会眯起眼睛来讽刺我。
他嘲讽技能的等级非常高,不但可以从头到尾不带一个脏字,还能在讽刺的同时把题重新讲一遍。有时我甚至听不出来,只是觉得他在说一些废话,后来仔细想想才觉得不对,找他理论时,他便矢口否认。
我记得高中三年给我的记忆很少,但所有印象深刻的记忆都跟沈江佑有关系。
比如陪伴我的除了题海就是他清冷的声调,那两片薄薄的嘴唇一开一合,咬字清晰地拐着弯骂我蠢。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期末时他收到一封情书,我刚到班上就看到那个粉红色的信封张扬地放在我们桌上,封壳上写的是他的名字。
我忍不住好奇,在他来之前,悄悄把情书拆开来看,打算在他来后好好鄙视他一下。
信的内容详细描写了一颗萌动的春心,还包括许多我不知道的沈江佑的小习惯,写得好像她跟沈江佑有多么熟悉一样,字句缠绵,最后还祝他高考顺利――这种土到掉渣的告白方式,也不知是哪一个青春萌动的少女捧着心想要在毕业之前放肆一次。
但沈江佑居然无视了我所有的吐槽,认认真真从头读到尾,一字不落,还随口说了一句:“字写得挺好的,但为什么不写名字?”
我心头无名火起,不知为什么就想刺他一下:“难道你还想知道人家的名字,赶在毕业之前脱离处男单身?”
沈江佑闻言,眯起眼睛冷冷地看我,薄唇微翘:“私自拆阅别人的信件,你怎么还有脸来跟我表彰你的丰功伟绩?”
怒火登时爆炸,我跳起来道:“哈!反正我是不会想在这种时候对什么女孩子下手!”
全班都静下来看我们。
沈江佑放下笔,冷笑一声,反唇相讥:“只有龌龊的人,脑袋里才会总是充满龌龊的思想,我要是你,我就不会那么着急地证明自己真的缺乏起码的教养。智商本来就不高,还一天到晚要拿着你的情商糟蹋。”
我从没有那么厌恶过沈江佑的口才,厌恶他无论怎样都无动于衷、保持冷静的模样。
于是我愈发想用最恶毒的话去让他发怒。我们吵到后面差点打起来,终于有人上来拉架――实际上,自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人瞎激动,沈江佑一直抱着手冷静地说话,顶多只是声音比平时大了一些。
我意识到这一点,浑身上下一阵冰凉,将手上的书本随手一扔,转身出教室。
那是我在和沈江佑熟起来后,第一次逃课。
我去打了整整一天的球,晚上去网吧里发泄。
我玩到半夜才翻墙回宿舍。
夜里我做了个梦,梦见我把一个人压在床上吻得难舍难分,越吻越难耐,于是放手摸上去解那人的衣服,结果那个人忽然一把推开我,骂了一句:“周启崇,你是蠢吗?”
我一下子惊醒,摸了摸裤子,目瞪口呆。
这种口气、这种声调和声音,只属于我那个同桌。
我的冷汗“唰”地一下就下来了,然后就听到对床的舍友吐槽:“卧槽,周启崇,你动静够大啊。”
几个人很快都醒了,弄清发生了什么以后,哈哈大笑地嘲讽我,然后开始讲荤段子。
我则彻夜未眠,第二天一早就去网吧包了个房间泡在里面心不在焉地打游戏,副本失败第九次后,我终于咬着牙在浏览器搜索框里输入了“同性恋”三个字。
一整天看下来,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最后只愿相信网友给我的答案:只是因为相处多了,太过熟悉。
然而,沈江佑并没有至此从我的梦里消失。
他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梦的情景也越来越旖旎。有一次我竟然直接看见他裸着脊背趴在床上,像一尾光洁的鱼,他眯着眼看我,眼角有些发红,懒洋洋地哑着嗓子说:“闭嘴你,周启崇。”
我醒过来以后,不仅发现裤子湿了,还开始流鼻血。
幸好只有我自己得见我这样丢脸的样子。
后来有新的事情转移了我的注意,我才总算没被“沈江佑”弄得差点精神分裂――周为国回来,希望我能考经济专业,可我不愿意,我不希望再跟他扯上关系。
我又一次回到学校,沈江佑不怎么理我,直到我用周为国的话题引他发表评论,他才终于正眼看我:“别为你爸选什么或者不选什么,多大的人了,难道还要像个小孩子一样赌气耍赖吗?”
他说得很有道理,我开始正儿八经考虑自己未来的路。
后来我总算找到个可以完全脱离周为国掌控、又很感兴趣的地方――
那天我趴在桌上看沈江佑写字,顺手帮他换了支笔芯,忽然脱口而出:“好学生,”话已出口,舌头完全守不住,万不可能收回――尽管我意识到这话似乎很暧昧,我还是只得硬着头皮把话说完:“你会不会喜欢当兵的?”
我努力将后面的话说得像一句玩笑,并想好他若是感到奇怪便随便敷衍过去。
奈何沈江佑沉浸在一道物理电磁题里不可自拔,闻言头也不抬说了句:“好啊。”
我意识到他完全没听出话里的其他意思,心里也不知是庆幸多一些还是失望多一些,正待转移话题,他却一边跟我说话,一边随手抓过我的课本,在目录页上写下一大行公式和一堆数字,随便划了几下:“当兵也不错,你身体素质那么好,可以试试,”他说着,心不在焉地将公式“刷刷刷”划掉几字,列出几个竖式,几秒不到纸上只剩下一个答案:“不过当兵规矩多,你受得了吗?”
他似乎是在很认真地为我考虑,我的心情一下子好起来:“受得了受得了,哪里没有规矩。”
他闻言,终于新奇地抬头看我一眼,转头去将答案誊到卷子上:“你居然说得出这种话。”话毕,扬起一根手指示意我闭嘴,然后皱着眉去检查刚才打的草稿,一会儿后发现了错误,不高兴地开始翻页找名字,嘟囔道:“这是谁的书?――你的?”
我还没批评他用我的课本当草稿纸,他就一脸嫌弃地去改答案了,还顺口又补我一刀:“怪不得会算错。”
这种话我在三年里简直听了不下百次,只是这一次觉着他犹为可爱,于是假装反驳道:“哟,大班长,你还真是……屁股歪了怪茅坑啊。”
沈江佑一脸淡然地做下面的题,懒洋洋地用左手撑着头看卷子,拖长了声音说:“你太粗俗了,”他说着,挑高眼角瞥了我一眼:“我不跟你这种人说话。”
他挑起眼角时很漂亮,尤其是这样略略眯起眼来懒散的样子,就慵懒得像一只猫。
我的心“咚”的一跳,不自觉想起那些诡异的梦境。
然后我就觉得,我好像真的喜欢沈江佑。
喜欢沈江佑这件事,我接受得很平静――我仔细想了一下,若是以后结婚就是找个人过一辈子,除了沈江佑,我找不出其他的人来。
那么沈江佑会喜欢我吗?
――沈江佑没有女朋友,也不大像个喜欢男人的。
这让我很苦恼,我更怕他哪种都不喜欢。
后来他上了大学我才知道,他也是有特别喜欢的东西的――比如计算机。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 周启崇篇(二)
沈江佑对待技术很单纯。他平时看起来冷冷淡淡的,面对计算机的时候却是真的兴奋认真,我有时候看到他摸电脑和看程序时,眼里会冒光。
他第一次来我们学校,以a大代表团的身份参观,没去看我住的狗窝也没看食堂,只求了老师让他呆在计算机室里,对着两台服务器流连忘返。离开时他还一脸不舍,很悲伤地跟我说要珍惜:“我们那边,都只有一台服务器,”他脸上露出难得的愤怒:“每次我卡的时候,就特别想把那些看电影的人的脑袋拧下来。”
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回宿舍的时候默默把笔记本上一堆偷偷摸摸下的片子删了。
他在帝都熟悉的人很少,我算是他最熟的那个――我时常违背校规去找他。他口上批评着我不务正业,却从来没拒绝过跟我一起出去吃饭。
我猜他大概是出于一种“同在异乡为异客”的心理――在这种时候,如果我想办法让他接受我,虽然手段不够光明正大,却估计是最好也是最后的机会。
理想丰满,现实骨感。像沈江佑这种人,看上去精明,但若你一辈子不跟他说明白,他就真的一辈子跟你做好兄弟。
于是我故意制造了一次迷路,带他去了一条帝都人私下甚传的同志很集中的巷子。
沈江佑果然毫不知情地跟我走,一路上对我低声抱怨,却还是要信任地跟着我继续一条路走到黑,“迷路”迷到我都有点不好意思的时候,终于到了目的地。
我们幸运地碰上了一对,沈江佑也确实受到了震撼,然而那个给我们指路的男人看沈江佑的眼神,却让我觉得很恶心。
于是我知道我得改变策略――我不想让他接触那个圈子的阴暗部分。
我开始时常给他普及这方面的知识――这过程很惊险――又得说得不那么生硬,又不能让他对我产生警惕。幸而,沈江佑认得同性恋这三个字,却从来没想过把这几个字联系到周围人身上――他自己也没想过要爱上个男人。
他们系就像和尚庙,女生猫三两个,还都没有“自产自销”,学校里的学生也并不保守,时常会有些女生盯着两个男生眼放绿光。于是他们系和隔壁的数学系便成了“重灾区”。
他有一次跟同宿舍几个人说起来时,语气困惑不解。然而他们宿舍的人都不像他这样一天到晚扑在电脑前,于是都不需要我亲口阐述,他就获得了一手详细的资料。
沈江佑有个优点――他对所有他不理解的事情都会主动地认认真真去了解――这大概就是他一直跟我强调的求知欲。
他对同性恋的评价是:“比较不符合常规,”他一边手上的书,一边一本正经地说:“但你不能说它错,按照概率来算,这种小概率事件是存在的――而且这些年好像还呈一定的增长趋势,存在即为合理。”
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就算这种现象是错的,处于这种现象存在的社会中的每一个人都是这种事件产生的必要条件,谁也不能置身事外地加以评价――就像一个计算程序,计算错了,你不能去怪显示屏对不对?一定是程序里有哪一个部分错了,你得整个地检查。”
“而且,既然已经存在了,”他说着,把我手上拿着的一本伯德尔的《1+1加密》放回去:“――不要这本,这人是个骗子――即使是错误,社会的应对方式也应该是提高自己的社会容错率,容错率的提高是程序升级的表现之一――对社会也一样。”
我深深吐出一口气,只觉得脑仁一下一下抽痛,慢吞吞问他:“社会容错率?”
沈江佑把书摊在手上,歪着头很认真地想给我找个简单的解释:“就比如说,”他抬头看我:“像你这种人我都忍受了那么久,这就表示我的容错率很高。”
我只得闭嘴。
沈江佑并不厌恶同性恋,对同志的也近乎是一种路人的态度――这令我很高兴,我希望他的容错率能再高一点,因为只有这样,我的“梦想”才能早日实现。
实际上,要获得沈江佑的信赖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他是个特别不会照顾自己的人。
我一开始知道他有了胃病的时候,差点跟他吵起来,甚至有那么几天还很努力地劝他换专业。沈江佑一意孤行趴在电脑前不挪窝,有好几次都是被我押去食堂的。
我第一次硬着声音警告他,如果再看到一次他不按时吃饭,就把他的笔记本卖了。
沈江佑无所谓地说这种病根本不算病,养养就好了。
于是我一有时间就带他出去吃饭,盯着他一日三餐,有时候电话短信提醒,还买通了李峰等人帮我看着他。
一来二去,他们系里的几个女生都调侃他说:“沈江佑,你好基友又来啦?”
沈江佑的粗神经终于察觉到不妥,在一次跟我出去吃晚饭时,压着声音说了句:“周启崇,你们都不上课的吗?不要总来找我。”
我的心狠狠地跳了几下,一时没敢说半句话。
他显然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奇怪,没继续下去,默默低头开始吃饭。
我看着他低头吃东西,一口一口心不在焉的样子,忽然脑袋一抽,一句话脱口而出:“诶,沈江佑,我们在一起吧。”
终于说出来,我一下子放松不少,在桌下悄悄握紧拳,心里说:他已经怀疑了,再藏着,就真的没机会了。
沈江佑的手顿了一下,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
我的呼吸也一下子停住,紧张地用余光看他――这种紧张我记得很清楚,感觉就像是高中时把我的作业拿给他检查一样。
然而他什么也没说,默不作声地低下头,很快将东西吃完,站起身,留了钱在桌子上,声音很冷地说了一句:
“不要再来找我了。”
我记得那时候,我大脑空白了几分钟,随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心里有些难受,又觉得什么都想不到。
有多少第一次告白就成功的?
起码他不会把你当兄弟了,我轻声告诉自己。
沈江佑开始躲我,避而不见、错开所有他以前习惯的时间和地点。
我有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该感到高兴,因为他或许很快就会发现,如果真的对我避而不见,他估计得改变他基本上所有的习惯。
我在一周以后,在机房里逮到他因为胃病痛得死去活来。最让我哭笑不得的是,他都已经疼得坐不住椅子了,还要跪在地上捂着肚子盯着屏幕看。
我怒不可遏,直接一脚踹在主机键上,把他拉起来骂了一顿。
沈江佑同样怒不可遏:“你有病啊!老子好不容易才把他们两个挑拨起来的!”
我背着沈江佑去医院,他因为胃病疼得烦躁,又被我坏了事,一路上极罕见地骂骂咧咧,完全忘了他之前不想理我的事。
等到了医院,挂了点滴,他的胃好了许多,这才终于想起来哪里不对,冷下脸来看我:“你来干什么?”
我又好气又好笑:“你现在有力气烦我了?”
沈江佑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缓了口气说:“周启崇,你不要来了。”
我怒道:“你把我利用完了就赶我走?!”
“谁利用你了!”沈江佑不甘示弱:“这种事情用得着强买强卖吗?这样不尴不尬处着有意思吗?!”
他说的当然是最理智的做法,只是我最不想看见的,就是他的理智。
我如果现在转身离开,那我跟沈江佑就真的从此以后形同陌路,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我不要回到从前、更不要形同陌路,我就是想跟他在一起。
我吻了他。
这样热血上头的事情,我印象里好像做得不多。他的反应也很冷静,一直等到我发现他毫无反应以后,他才很平淡地将头撇开,轻声说了句:“有意思吗周启崇?”
他没有看我:“我不是同性恋,你这样只会让我感觉很恶心。”
我登时心里一凉,色厉内荏道:“沈江佑,你喜欢我的。”
沈江佑眯起眼睛来,表情冷漠,微微扬起下颔:“我不喜欢你,周启崇。这种问题没必要争论。”
沈江佑有时候是真的冷漠理智到令人发指――至少他外头的那层壳儿是这样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他如果认为不应该存在,就根本不会让它开始――比如我们的感情。他甚至连试也不愿意试一下,就要否定掉所有的可能――因为不应该,所以没必要。
他习惯性的从最理智的角度去安排他所有的生活,以期不会受到任何一点伤害――然而感情本来就不能由理智决定。
他后来也承认了,他说这种事情就跟上贼船一样,半点不由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 周启崇篇(三)
医院那次争吵后,我想一个人静静,没去找他。
后来实在忍不住,我还是去了他们学校。
沈江佑看到我,还是一副不想深谈的样子。我并不气馁,我们班里那个男生追了他女朋友近五年才追上,更何况我追的还是沈江佑。
于是我还是像以前去找他,他渐渐的软化了些态度,只是在谈到类似话题的时候还是态度坚决地闭口不谈。
追沈江佑的长征漫漫无期,然而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失落的地方。我死皮赖脸地去缠着他,好像又回到了以前那种状态,只是对于我而言,多了些暧昧,对于他而言,多了点尴尬。他有时候习惯性地靠近我,会一下子反应过来,僵硬地站远些。
我们以前就这样相处,现在也还是这样相处。
我有时候觉得我们的相处方式与那些情侣并没有什么不同――我只是不能对他这样那样而已,他对我太习惯了,习惯到根本懒得去改某些因为我养成的小习惯。
有时候还有人告诉我说,像沈江佑这种平时话都不多的人,只有在跟我这种熟悉的人讲话的时候才会毒舌几下。
但有时候我也会想,若是他一直不答应我,难不成就这么耗下去?可是答应了又怎么样呢――沈江佑多半还是左一句嫌我蠢,右一句嫌我烦,却又会在许多时候无意识地迁就我――半点不会有改变。
所以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了。我其实并不强求一个名头,只是想跟他在一起而已。
我猜沈江佑是喜欢我的,只是他自己不知道――又或者是不愿意真的揭开。
转机出现在我报名加入特种部队之后――我原本以为只是去报道一下,谁知才一到军区就被扒了所有的联系设备直接进入新兵训练。
我本来想打个电话给沈江佑,又觉得冷静一下也好,于是什么也没说。
等到三个月后我回学校等通知,才见到宿舍同学大惊小怪地冲我嚷嚷:“哎呀呀,你可算回来了,你那个高中同学,找你找得差点发疯。”
我一时愣住,完全不敢相信他们口中那人差点发疯的状态。
我去军区的事情学校进行了保密,所以他们也没能告诉沈江佑我去了哪里。
我衣服也来不及换,冲到a大去找沈江佑。
事实证明,大学生总是一个无聊的群体,他们满口胡话、夸夸其谈,把许多事情都说的跟真的似的。
沈江佑当然没发疯,只是看起来很疲惫。我在图书馆门口找到他时,原本以为他会无视我,结果他居然脚步一转,大步朝我这边走过来,然后,狠狠踹了我一脚。
“去哪了?”他蹙着眉,看起来似乎还可以再忍一下怒气。
我揉了揉腿,告诉他特种兵的事情。
他听完点了点头,转身就走,半点不停留。
我赶紧上去拉住他,将他拉到旁边树荫下,咳了一声,迎上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你去找我了?”
他的脸色骤地冷下来:“看你死了没。”
我不知为什么笑起来:“手机被没收了,没来得及跟你说――我好好的,别担心。”
沈江佑冷着脸打量我半晌,最后淡淡说:“回来就好好休息,嫌不够累吗?”
我闻言心里有些高兴,忍不住多嘴说了句:“我很想你。”
沈江佑的脸僵了僵,最后避开我的目光:“我还有事。”
他说完这句话后,动作很快地离开,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他不想再继续这类话题。
但我不需要他说出来。像沈江佑这种人,我早就知道万万不能去从他说的话里去猜测他心里的想法,我不信他对我没感觉,也不信他会永远对我没感觉。
然而时间并不允许我一直这么拖下去。
大学的学生总会在无聊的时候举行一些聚会,来自昶城的学生也不例外。我跟沈江佑都受到邀请,去参加一个同乡聚会。
中学时代拼得你死我活的几个同城学校的学生坐在一起侃大山,吐槽自己当年的老师和母校。
熟料到场的人大多“拖家带口”,互相比男女朋友比得不亦乐乎,单身的女生矜持地坐在一旁也有人陪她们聊天,我跟沈江佑等少数几个雄性的单身狗就只好坐在旁边默默地看。
“你们军校很苦哦。”旁边一个我很眼熟的男生问我。
“军校里泡不到女孩子是正常的事。”另一个男生同情地看我。
我微微一哂,嘴贱道:“你们没在军校不也没泡到。”
这句话犯了众怒,几个人一起站起来灌我酒:“喝!喝!”
我被连灌两瓶,摆着手抗议道:“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你们…你、你,半斤八两!”
沈江佑一直在一旁默默吃东西,闻言忽然低声赞了一句:“用得好。”
喝了酒的人笑点似乎都不高,顷刻间哄笑起来,闹着开始互相扒自己的黑历史。
“我追过…三个女孩子,”其中一个男生大着舌头说:“她们都嫌我,不浪漫,不体贴!”
另一个快毕业的学长跳起来:“我比你还惨!老子追了她四年,上个月刚刚脱团!靠他娘的,就去做了个实验调查,回来就分手了!”
所有人都指责他不该得意忘形,没有乘胜追击,这才会被一棒子打回原型。
一圈人说下来后,跳过看起来有些困倦的沈江佑,直接开始审问我:“你呢!你呢!快说!”
我哈哈笑了几声,目光不自觉往沈江佑那儿移了移,沈江佑似有所觉地抬头,碰上我的目光,愣了一下,又低头避开。
“我刚开始追,还没追到。”我说。
单身狗们嘘声一片,逼迫我交待追了多久。
我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本来应该从喜欢上他开始算起,但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
“青梅竹马?”还有人没有被酒精麻痹大脑,比较正经地问我道。
“是吧,”我低头看桌下,看到沈江佑有些紧张地把他的脚往后藏了藏:“不过我倒没觉得追上了会怎样――反正已经那么熟了,只要是我们两个在一起,就够了。”
沈江佑身子猛地一僵。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我的脑袋有些发热,忽然之间灵机一动,加了一句:“我们其实已经在一起了吧。”
沈江佑动了动,忽然站起来:“我去一下洗手间。”
“我也要去。”我说着,顺手抓起他搁在椅背上的外套。
我在洗手间里找到正用冷水洗脸的沈江佑。他看起来有点紧张,看见堵住他的人是我后,睫毛轻轻颤了颤,故作镇定地接过外套,说:“谢谢,我自己拿。”
我飞快扫了一眼,确认洗手间里没人,走过去将门锁起来,隔绝了外面的巨大音乐声和吵闹声。
封闭的空间里一阵寂静,我几乎听得见沈江佑忽然加重的呼吸和我自己骤然加快的心跳。
“了了,”我叫着他的小名,走过去贴着他站住,鼓起勇气,认真道:“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我说完,没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将他拉到怀里抱紧。
他的头发湿漉漉的,脑袋刚好搁在我颈侧,凉丝丝得让我有些发痒,人却半晌沉默,没有动静。
我有些慌张,生怕他像医院里那次一样对我说一句“恶心”,于是赶紧抢在他开口拒绝前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话,然而自己却完全不知道在讲些什么,只知道不让他开口,就可以一直耍赖抱着他。
直到沈江佑提高声音叫我的名字,我才讷讷松开,脑袋犯抽地又嘟哝了一次:“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沈江佑抬起手,擦擦脸上的水,声音有些不稳:“周启崇,你很吵。”
我闭了嘴,静静看着他。
他没有看我,慢条斯理地擦脸,擦完脸又去擦头发。
我大脑里一直在乱想,很久以后才发现,他的手居然在抖,甚至好几次险些抓不住外套。
我心中顿时一阵酸涩,走过去拉下他的手,帮他把外套穿上。
沈江佑穿戴整齐,再没有其他事可以转移话题,终于挺直脊背,一步一步走向门口。
我的心登时坠下去,空茫无助。
他将手放在把手上,顿住,低着声音说了句:“嗯…你,走不走?”
我愣了一下,大脑有些短路,下一秒难以置信地看他。
沈江佑执拗地不回头看我,修长的手指在把手上转了转,声音里带了点恼羞成怒:“你走不走?”
我赶紧答着:“走走走”快步跟上,回包房路上偷眼去看他――他又恢复了那种冷静淡漠的表情,只是在包房前住了脚,回头恶狠狠瞪我一眼:
“看什么?!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吗?!”
后来的事情,我们谁都没能预料,也没有个警告。
我跟他说要他等我的时候,心里是有点绝望的――像沈江佑这么高傲的人,怎么会乖乖地站在原地像一个傻子一样等一个谁也无法保证的结局?
只是我忘了,沈江佑这人最是固执、也最是念旧,他若是爱上了什么人,那一定是一辈子也懒得变一变感觉,换一换对象的。
我跟蒋宜决定离婚后,我妈问我为什么就不能爱其他的人。
我说:“不是不爱,也不是不能,只是不想――我爱沈江佑,我也只想爱他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周启崇番外完,此番外献给一直执着于告白的赫赫……(o)你还满意吗?哈哈~
接下来是胖胖预定的bb么么哒亲爱的
文案按照鬼刻大大说的改了一下,谢谢建议,么么哒
☆、番外 夫夫生活
继父一家自我们回到昶城的第二年便对我跟周启崇的关系有了一些模模糊糊的想法。继父毕竟老了一辈,虽隔了一层血缘无法管
恋耽美
分卷阅读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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