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可以在一起 作者:晏书
,半路随手抓了一个激动得满脸通红的实习生:“去找总裁。”
很明显对方已经发现了昨天获得的资料有误,今天又想卷土重来。
我拧着眉,脚下手上不停,脑袋里开始飞速分析着目前的情况。
这一次的入侵展现的信息很多,内奸确有其人,因为昨天的试探入侵从内网进入,今天的入侵却从外网直接进行暴力破解,且路径清晰没有过多试探,目标直指中央数据库。
这表明了:第一,内奸传递信息的速度很快;第二,内奸应隶属于某个组织,且该组织技术能力较高对于入侵行动有专门培训,针对华宇的行动并不是个人行为,而是组织行为;第三,内奸在组织内有一定地位――从第一次入侵到第二次入侵时间只有十九个小时不到,就已经组织了第二次入侵,这意味着,他手下人多,成为“弃子”的可能不大。
只要不是“弃子”,抓到了,就好谈判。
“天使”一开,围墙内一堆悄悄溜进来围观的五花八门的黑客就被扔了出去,只剩下入侵的七个人――又多了两个。
升级版的“天使”完全黑化,反攻击能力爆棚,逮一个咬一个,甚至可以智能化甄别攻击等级预判攻击方式进行反击,自动反追踪紧跟跳板,加上引诱敌人进行“窝里斗”,七个入侵者的步伐明显放慢下来。
这是我在天使上加的一段小程序,是我近年受dusktree system人工智能程序启发,正在研究的超智能程序,因为涉及到拟人科学、智能算法和加密算法合成等一堆技术,尽管有其中挪威人工智能研究所的不完善自写代码程序借鉴,我写一行还是要死一堆脑细胞,昨晚异想天开给天使装了一小段,心疼得要死,只等着它给我个实验反馈。
如今看到“天使”大展雄风,我高兴地坐在椅子上转了两圈,为预料中的“智能化”天使兴奋起来。
“我靠,老大你太牛了!”
外面传来欢呼。
“他”现在的能力虽然低端得只比一般人工智能程序高一点,我却已经兴奋得难以抑制――毕竟这是我自己写出来的成果。
就在这时,许世昌敲敲门走进来,看到我的样子:“……”
我“咳”了一声,收回兴奋得砸桌的表情,冷静地跟他打招呼:“许总。”
他笑笑,问道:“你不忙?”
我愣了愣,意识到我的轻松与目前状况不太相符,于是从善如流地开始敲键盘:“这回有准备。”
他点点头,略微眯起眼:“我放了个假消息,你帮我把攻击的拖住十五分钟。”
我下意识问:“找到了?是谁?”然后立即反应过来:“不不,你还是不要告诉我了。”
许世昌笑起来:“我可以告诉你――这个不算机密。”
“不不不,”我忙不迭摆手:“许总你,嗯,心里有谱就好。”
许世昌点头:“是……”
我赶紧捂耳朵,惟恐知道太多以后被灭口。
许世昌大笑起来。
我意识到自己被骗,哭笑不得:“十五分钟?”
许世昌点点头,眼里露出些复杂神色:“你是个好孩子。”
我不喜欢别人这么夸我,因为我已经成年,而且这种话后面一般跟的都是个转折。
周夫人当年就是这么夸我的,下一句就是“是启崇的错。”
后来我们就分手了。
故我对这句话的句型结构有阴影,忐忑地等着许世昌把转折说完,然而他没有。
他长叹了一口气,直接转身离开了。
于是我愈发忐忑了。
内奸抓到了。
事情比我想象中的闹得大,听说后来连国安的都来了。李峰说得绘声绘色,由不得我不相信。
幸好我没去公司。
“……那你今天来不来公司?”李峰在那头大声嚷嚷,我开着车驶过两辆车,蓝牙电话的声音引得那两位车主侧目。
我有时候真想一巴掌拍死李峰,打电话的时候尤其想。
“你声音小点儿,”我嘟哝着,单手把声音调低。
李峰的声音霎时高一个八度:“啥?!”
我破罐子破摔:“没什么,我不来,挂了。”
“老三你不要一天到晚宅在家里!宅男是没有好下场的!你看看……”
我当机立断挂电话,把他的长篇大论掐死在摇篮里。
两年来,我妈给我介绍过一共四个心理诊所,虽然都在帝都,但是一个比一个远,这是第五个,所以最远――我已经驶过了机场,一片荒凉,看不到一个人或一栋房子。
gps上显示我已经到达,但我确实还没见到一栋房子类的东西,老美的东西就是不好用,早晚要让北斗踢死它。
我驶上一个斜坡,看到一个女人站在路边招手――终于见到一个活人,我缓缓靠路边停下车来。
我看清了女人的样子。
“怎么是你?!”
“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们两个异口同声地开口。
夏岚锦自来熟地打开车门坐到车上来:“你来这里溜车吗?”
我扶额道:“你以为车是狗吗?”
“帝都城里溜不了车,”夏岚锦一脸认真地解释:“城里的车比狗还慢。”
我默默无言,重新发动汽车:“你要去哪里?顺路我才带你,不然我就把你扔下去。”
夏岚锦一脸鄙视:“这里就一条公路,你想去哪儿?”
她说着,拿出手机:“你带我去…嗯…林氏私人心理诊所。”
我:“……”
夏岚锦抬头与我茫然对视:“怎么了?”
“夏小姐,”我彬彬有礼道:“你在跟踪我吗?”
她一下子反应过来:“你又要去?!”
我哭笑不得:“第三次。”
夏岚锦长叹一声:“我怎么去哪应聘都遇得到你。”
我们两个对视半晌,莫名其妙哈哈笑起来。
夏岚锦道:“不过正好,这回这个我找不到在哪里,你带我去吧!”
“我也找不到。”我诚恳道:“我以为你会知道。”
夏岚锦无所谓道:“开着走吧,反正我总算有个坐的地方了。热死我了。”
于是我又带着夏岚锦上路。
两个路痴,一辆车,一条路,行了两公里,总算找到一片别墅区。
“住这里的人真可怜。”我同情地说。
“是哦,”夏岚锦怜悯地看着我说:“你看看你的车,再看看他们的车。”
我面无表情打方向盘倒车,可怜的蒙迪欧从一片豪车中缓缓爬过。
夏岚锦幸灾乐祸,探头看车窗外面:“小心一点哦,你还有三厘米就要蹭到那辆劳斯莱斯咯。”
“你…”我恼火道:“你挡着我看后视镜了……走开!”
夏岚锦缩回身子冲我眨眼:“你技术不错嘛,我还以为你得留下来给人家洗车一辈子。”
折腾半天,我们总算找到心理诊所。
林乔恩是海归,据说很有名的心理咨询师。
夏岚锦大学瞒着她爸妈修了心理,这两年在各个诊所里混,给各个心理咨询师当助手或学徒,我有三次去咨询的时候都很有缘地撞见她,虽然高中时不算很熟,但毕竟是认识的人,一开始遇见她还有些尴尬,后来就习惯了下来。
夏岚锦看起来活泼,实际上并不是那种喜欢四处说道的人,我跟周启崇的事,也只敢跟她倾诉。
“你又是被你妈催来的?”
坐在等待室里时,她悄悄拉开帘子问我。
这里单人单座,座位之间都有一层帘子隔着。
我说:“不然呢,我自己跑来这么远的地方,给别人当成神经病看?”
夏岚锦并不生气,建议我说:“你根本不用看病,你最应该做的,就是把周启崇那个王八蛋拉出来打一顿。”
我笑起来。
夏岚锦四下看看确定没人,又转过来朝我说:“你不打算打一次吗?我可以帮你。”
她一脸跃跃欲试。
我拍拍她的头:“成熟一点。大家都是成年人,该为自己做的选择负责。”
作者有话要说: 在最近被中国某公司捕获的人工智能程序――dusktree system被认为是一个跨时代的人工智能模型。这个来自西班牙的人工智能程序,由著名的自闭症黑客拉米罗?洛尔卡?略萨在康普斯顿大学读书期间编写。dusktree system本身主要包含三个部分:基于互联网的强大的数据库、拉米罗?洛尔卡独立设计的逻辑核心、来自挪威人工智能研究所的一个不完善的自写代码程序。拉米罗?洛尔卡赋予了dusktree system这三个机能模块,并于2003年初将它发布到互联网上。
在被发布到互联网上之后,dusktree system很快启动并完成了数据库自我更新。随后,它将自己拆分成数百个模块分散存储于连入互联网的多台商用服务器中,开始以人类无法察觉的方式存在。拉米罗?洛尔卡于2003年9月被捕。而在此之前dusktree system已经与他没有了任何的关系。
dusktree system一直存在于互联网上,直至今日。在长达三年的时间里,它利用互联网商用服务器和各种分布式计算平台,完成了数次自我修改和更新。所有这些行动都是出于其自我意愿。这些修改和更新最终使它的逻辑核心和数据结构都得到了极大的完善,它开始拥有接近人类的智能和控制所有接入网络的电子设备的能力。
自我意识、人格、情绪,三种人类特征陆续被dusktree system获得,它开始试图理解抽象的情感与哲学理论,并试着接触人类。但这种接触对于dusktree system来说却带有极大的危险。2004年,一次隐藏身份的接触之后,dusktree system获得了大量无法被解析的讯息,这直接导致它陷入瘫痪和自我关闭。直到一年之后,它才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被重新启动。
2006年初,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目的,dusktree system创造了一个基于神经网络原理的新人工智能系统――she system。它似乎意识到自己的缺陷(dusktree system是基于专家系统和数字逻辑的人工智能系统,对于感性和抽象事物的理解力存在不足),并试图通过创造这样一个系统来辅助自我进行情感解析。但当she system被创造出来之后,dusktree system发现它无法控制这个比自己更先进的人工智能系统。最终she system以几乎是自杀的方式(抛弃了自己的数据库)从互联网上离奇地消失了。
不久,dusktree system被中国某公司的研究人员捕获。通过对其结构以及机能的初步研究,可以确定dusktree system具有相当强大的能力,它完全能够控制任何接入互联网的电子设备,并轻易进入大部分拥有多重安全防护措施的私人网络。但这并不意味着它能够主宰整个互联网,研究证实,仍然存在dusktree system无法穿越的防火墙和无法破解的加密方式。有趣的是这些给dusktree system制造麻烦的防火墙和加密方式,并不是人类自认为最安全的那几种。
目前,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没有任何拷贝的人工智能系统的源代码,正存放于该公司的特制服务器中。相关的研究还将继续下去。而关于she system,暂时还没有更多的消息。
(来自度娘知道)
☆、心理医生
我们正说着话,一个男人走进来。
他走近了,我们仰起脸来打量他。
男人高大英俊,穿着运动服,一脸汗水,显然刚刚运动完毕,他的目光在我跟夏岚锦之间移动,开口问道:“哪位是夏小姐?”
我与夏岚锦同时面无表情地看他。
他笑起来:“开个玩笑,”然后绅士地与夏岚锦握手:“你好。”
又转过来冲我微笑:“你好,我是林乔恩。”
夏岚锦兴奋且激动地作“捧心状”:“啊,林老师,我是你的脑残粉!”
我惊愕地打量突然变脸的夏岚锦。
林乔恩也愣了愣,下一秒饶有兴趣地挑起眉来:“很好,”他对夏岚锦说:“你被录取了。”
夏岚锦冲我比了个“v”的手势,兴高采烈跟到林乔恩身后。
剩我一人独自面对林乔恩。
林乔恩对我说:“你母亲给我打过电话,”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转过身,被身后的夏岚锦吓了一跳:“你…夏小姐,介意帮我们煮一杯咖啡吗?”
夏岚锦答应着出去了。
林乔恩继续道:“你看起来精神不错……”
门边探出一颗头,夏岚锦眨着眼睛问:“呃,老师,打扰一下,你们真的…只要'一杯'咖啡吗?”
她把“一杯”两个字念得很重,同时朝我投来鼓励的目光。
我的脸黑了:“不,两杯,谢谢。”
林乔恩等了一会儿,确定这回夏岚锦走远,才与我继续说话:“她很聪明,也很担心你。”
我一脸莫名其妙:“谁?我妈?”
林乔恩被我噎了一下,我高兴起来:“开个玩笑。”
林乔恩一天之内被新学生玩了一次,又被我耍了一次,此刻颇有些哭笑不得:“好吧。”他摊摊手:“我们去办公室里聊?”
林乔恩与我坐在办公室里天南地北地聊了一个下午,没有谈我的性取向也没有谈我的爱情,只是谈他的留学生涯。
“太难吃了!”他吐槽道:“真不知道那里的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理解地点头:“他们只喜欢酸酸甜甜的东西。”
“后来我崩溃了,坐着飞机回国吃了一盘扬州炒饭,又赶回去上课。”林乔恩一副不堪回首的样子:“我留学十年,终于回到祖国怀抱,一出飞机场就哭得跟狗一样。”
我“哈哈”大笑:“回来好。”
“是的,”他笑着说:“我去美食节大吃三天,还被记者照下来发新闻,标题是《著名心理学海归,回国只为美食?》,我一辈子都记得那个记者的名字。”他咬牙切齿道。
我会心微笑。
他继续说道:“然而你根本不知道我发现了什么,我发现有些习惯我改不过来了,我需要喝下午茶和煮咖啡,我不得不继续吃牛奶面包做早餐,却又希望其他两顿吃火锅和炒饭。”他苦笑了一下:“我活得既不像个外国人,又不想个中国人。”
“我想靠朝一边,另一边又会有不可名状的力量把我扯过去。我就像哪边都不属于,又都想存在。”他低声说。
我刹那间动容,轻声喃喃:“邯郸学步。”
他点点头:“沈江佑,你没有病,”他认真地看着我:“这不是病。”
“那是什么?”我问他。
“你心里想回到柜子内,但你实际上无法控制地留在柜子外,是不是因为一个人,我不知道,也不多问。”他说道:“我刚才听见你说一句话,说得很好,你说,大家都是成年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我见过许多家长带着他们的同性恋的孩子来找我,让我把他们掰回正道上去,家长都是出于爱,希望使孩子少走些弯路。然而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一个人要长大,总是自己的事。我告诉那些家长,不用想着为他们找一条长大的捷径――找不到的、不可能的,你让他们跌,跌得狠了、痛了,他们自己就会明白活在中间有多不容易,他们自己会选择一边站队:要么找个不爱但可爱的人过一辈子,要么就走出柜子去过一生。”
我静静地听着,默然无言。
他平静地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说:“作为一个心理医生,我曾经一直问我自己,我应该做什么,我是不是应该让每一个人都去适应普遍的大众心理,这样才正常吗?――不是的。”
他抬头看我:“我以为,作为一个心理医生,最重要的不应该是去引导那些特殊的群体变成'正常人',而是应该让他们自己明白,自己做出选择,是像大众,还是像自己?让他们不要因为矛盾而痛苦,然后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世界不是为一个人而存在的,更不是为一群人而存在的,虽然我们彼此可能不相适应,但我们依旧适应这个世界。”
我第一次在心理咨询时听到医生会主动说那么多话,心里却放松了许多。
林乔恩最后对我说:“沈江佑,你很理智,你已经跌了一跤,做了选择,这是你的选择,谁也不要告诉,好好过下去,不要再纠结于柜子,你已经选择在外面,就这么简单。”
林乔恩是一个不错的心理医生,我开始隔三差五去找他,也总是会不知不觉跟他谈起某些周启崇的事。
他对周启崇的评价是:“是个男人。”
“他很理智,”我说:“他们母子都固执,如果他继续跟他妈对着干不结婚,他母亲拒绝化疗,或许最后她母亲会放弃威胁我们――谁知道那是什么时候,或许那时候我们两个已经在互相埋怨中分手,或许他母亲已然时日无多、回天乏术,他会后悔一辈子,我们也不再可能。”
林乔恩点头:“与其在相看两相厌中分开,不如留个念想。――你也很理智。”
“跟理智的人谈恋爱很容易,因为彼此都知道进退。”我笑道。
“所以你其实不是在等他,你只是还找不到另一个人?”林乔恩总结性地问我。
“不,”我否定道:“我在等他。”
林乔恩蹙眉:“这跟你上次同小夏说的不相符,你改变主意了吗?这样太不理智――这算是你为数不多的心理问题吗?――嗯,我们可以探讨一下。”
我挑眉看他:“你很会套话,夏岚锦不是个喜欢说道的人――我承认了,我就是在等他。因为我还爱他。”
林乔恩无奈地搓搓手:“恕我直言,你们希望不大。”
我提醒道:“你是一个心理医生,而我是你的病人――你不应该直言。”
他叹口气:“好吧,”然后坐下来:“你是一个矛盾的人,你很理智,却做了最不理智的决定。”
我趴到桌子上仰脸看他:“这是病吗?”
“是的。”他看起来有些头疼。
“为什么?因为我没有找一个人?”我问他。
林乔恩无言。
我笑起来:“他们会觉得我痛苦,实际上并没有,”我把手抬起来给他看:“你看,生活跟爱情像两只手一样,是两回事,我爱一个人,这表明了我的感情状态,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没法活下去。”
我把一只手握起来,收下去,另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用感情来影响你的生活?――太愚蠢了。在爱他时,我还可以做许多事情。我只是活着,顺便等他,能等得到当然好,等不到也无所谓。爱情是可以有时差的。”
林乔恩叹口气:“死脑筋。为什么一定是他?”
“你听过一个故事吗?那个麦哲伦让他的弟子去掰玉米的故事。就是讲……”我开始讲述。
“诶,听过!听过!你不用再讲一遍了!”林乔恩捂着额头打断我。
我笑起来:“我只是觉得,他已经足够好了,我不认为还能有一个人跟他一样的。就算有,让我再花六年时间谈一场恋爱,我也累不动了。”
我记得那时周启崇背着犯胃病疼得死去活来的我去医院;记得他从宿舍把我正在抓肉鸡的电脑强行关机,押我去食堂;记得他在下雨天等在我宿舍楼下,要一个回答;记得他在大街上吊儿郎当地抓着我不放……
我记得大二期末,有个军校的男生躲在机房门口,等我到深夜,然后抓我去吃饭,在夹菜给我时随口说:“诶,沈江佑,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我喜欢周启崇。
我曾说过,我说我等他,实际上已经放弃。
我曾说过,我已经不爱他,我自己知道,也没必要用一段新感情来证明。
我曾说过,我以后可能结婚,可能有一双儿女。
……
以前说的都不算数,全部推翻――
现在我说,我爱周启崇,我们其实可以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电话警告
我宅在家里一个月写程序,糙得连自己都不忍直视。直到门口发誓要“明天扔”的方便面盒摞起来有人高、气味熏人,我才默默在上下楼梯都要瞪我一眼的老头老太太们恨铁不成钢的目光中,趿着拖鞋下楼扔垃圾。
你看看这群人,看又看不惯我门口的垃圾,却也不愿意自己动手帮我扔一下。
苏平偶尔来看我,对我离群索居的生活非常不满,摆出“姐姐”的派头,教训我不止一次:“你真的得好好活动……你看看你的房间――怎么那么大!你把卧室当书房、机房用吗?!电脑买那么多台干什么?!不要把电脑放在卧室里!辐射那么强!你看看,客厅都没你这几台电脑占的空间大!还有这些书……什么…注入技术分析…逻辑…密码学……简化算法…”
她困难地读那几个字,然后冲我的房间指指点点:“书看完的要放好,你早上起来都不叠被子吗?”
我困得无以复加,眼前一堆星星,只想赶紧弄走她然后好好睡一觉。
“我警告你喔!”她在临走前恶狠狠道:“下次我来要是再这样,我就要告诉沈姨!”
我一下子惊醒,乖乖转身去收房间,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趴在一堆收好的书上已经睡了一觉,简直哭笑不得,于是破罐子破摔,再也不妄想去收拾房间。
以前跟周启崇住的时候,我们两个人都糙,于是周启崇只能少糙一点,每天腾出两个小时任劳任怨收房间、洗衣服。然而他时常要出任务,每次回来见我又活到垃圾场里,恨得咬牙切齿,最后请了个钟点工作数。
有了钟点工也不行,有些事情就算我再大无畏,我也知道不该给钟点工做。
比如洗床单,或洗内裤。
周启崇这个人是一个很猥琐的人,看上去人模狗样,实际上满脑子都是该被和谐的思想。
具体表现在,他不洗他自己的,只洗我的内裤和袜子。他针对他自己的这些贴身物件的方针是:一直穿,穿到脏得不行了,换新的。
“反正又不贵,”他如是说着,心情颇好地搓我的内裤。我觉得脸上烧得慌,要抢过来自己洗,他就躲来躲去:“走开走开…你会洗什么,待会儿玩水又感冒,还不是折腾老子。”
于是久而久之,我亦是练就了一副钢筋铁骨,任他挑逗调戏,眉毛都不动一下。
他时常会在晾衣服时自鸣得意:“诶,高材生,你看看你看看,快看你老公!”他在衣架下面摆个pose,我就配合地面无表情鼓掌赞美“好棒好厉害”之类,然后他就会开始得瑟:“唉,高材生,你果然是离不开我的啊!你说说,要是没有我,谁给你洗衣服,嗯哼?”
我淡然道:“一直穿,穿到脏得不行了,换新的。”
周启崇有点尴尬,道:“…你这样不行…床单呢?”他又趾高气扬起来:“嗯哼,你总不可能批发一堆床单放家里每天换一床?”
我皮笑肉不笑:“周长官,如果没有你,我的床单根本就没必要一天洗一次,谢谢。”
指望周启崇会因为这种话题害臊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下一秒接的一定是:“哦,你想一天洗几床?――说出来,老公满足你。”
我大学的时候就知道这人不正经,他常来找我,每次我们院里为数不多的女生都偷偷瞧他,只有我一个人透过现象看本质,看穿了这厮驴粪蛋子表面光的本质。
结果我自己还是一不小心就被这颗驴粪给掰弯了。
我正在想驴粪蛋子,手机忽然响起来,屏幕上一串熟悉的号码跳得我晃眼。
我从不存他的号码。
因为我自己背得。
我摸着良心承认,周启崇其实是一个比较负责的人,好吧,很负责,这从他结婚之后从未来找过我可见一斑。他结婚时,并没有让我去当他伴郎这样的狗血事情发生,他只是给我发了一条短信。
他说,他这辈子已经不可避免地亏欠了我,不能再亏欠多一个人,因为他这辈子可以心甘情愿亏欠的人,也只有我一个。
言下之意,他不会再与我见面――至少要在表面上对得起蒋宜。
所以此刻,我骤然接到他的来电,说不上受宠若惊,第一反应却是他打错了。
于是我盯着手机屏看了十秒,确定了他并不是拨错电话,这才接起来。
时隔两年,再一次听到这个人熟悉的呼吸声,我居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亦是在那头沉默,半晌后才惊醒一般低声道:“…沈江佑。”
我一直巴望他正儿八经喊我名字,然而如今他遂了我的心愿,我倒诡异地恼羞成怒起来:“真高兴你终于不连讽带刺地叫我。”
我知道我语气不太好,然而莫名其妙的恼火就像不受控制般冒出来,在我没反应过来时,我已经捏了好几下方便面袋。
他在那边又沉默起来。
我不禁愤然地想,一个人结了婚怎么就跟老了几十岁一样――磨磨蹭蹭,磨磨唧唧,说个话还得大喘气。
“哦。”他像是想起什么来。哦什么哦,我想。
然后他压低声音说:“沈江佑,我没有多少时间,”他语速比方才快了许多,停下来,似乎是四下里看了看,又凑近话筒:“国安这久在找人。”
“哈?”我因为话题奇怪的展开方向困惑地回了一句,停下手上倒方便面的动作:“国安?”
他没有理我无意义的问话,径自说道:“他们在找一个黑客――你……我不管是不是你,你不要再去国安的资料库…”
我的心中一跳,嘴上反驳道:“我什么时候去国安的资料库了!”
“不管是不是你!”周启崇低吼道:“你…你小心点,”他声音弱下来:“我怕你出事。”
我良久无言。
他却忽然像打开了话头,絮絮叨叨起来:“…你这种人,找起东西来不管不顾,追个技术样本源代码可以追去cia去,这回我不在,谁给你拔网线?!――你当心被国安的扒得…扒得…”
“扒得裤子都不剩。”我面无表情接道。
他一下子静了。
我把手机放到一边,开着免提,冷静地开始煮面。
“了了。”
时隔两年,我乍一听他叫我小名,颇有些无法承受,手上的调料撒尽一半,诧异地想这人今天怎么尽往我的底线上踩。
“了了,我不要你出事,”他的声音有点发抖:“你答应我不要碰电脑!这回的事大,是武器库的资料被动了,上面要彻查到底,被关联的都审得脱了层皮!”
我斜倚着灶台发呆,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不要碰电脑…你出国去散散心好不好?”
我终于出声问他:“周启崇,你怎么敢在这种时候用你的号码打电话给我?你怎么确定自己不会被监听?!你以为国安的人都是傻子吗?!”
周启崇像是一下子被梗住,好久才说:“了了,他们不会监听这个电话…你忘了?这个手机是被你改装过的,号码也被你在移动公司屏蔽过,他们…”
我吼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派人跟踪你?!”
他顿了顿,笑起来:“他们派人跟踪我?跟踪一个特种兵?――了了,你要相信我的能力。”
我烦躁地关了火,把一堆糊状的面条倒进垃圾桶里:“不要给你的愚蠢找借口!”
我拿起手机骂道:“周启崇我告诉你,我早就知道你脑袋里面全是稻草!这种时候你该做什么你不知道?!你打电话给我就是愚蠢、愚不可及!你活该那么多年还是个中尉!”
我长吐一口气,听见他在那头笑,愈发忍无可忍:“周启崇,我现在告诉你!我就是去了国安!你能怎么样?!你就等着跟我一起坐牢!”
作者有话要说: 前十章大修,根据亲爱的小月月的意见,两章合并为一章,也就是说,相当于大更10章左右,各位可以从第五章上次的位置接着看起
☆、电击治疗
“那怎么办呢?”周启崇不以为意地“嗤嗤”笑起来:“打都打了,要不然我现在过来接你?我们一起手拉手去国安自首?”
“自己去!”我怒道:“你认真一点好不好?!”
周启崇声音
恋耽美
分卷阅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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