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相奸 作者:节操帝
没想好!”
赵宝栓俯身在他嘴上亲了一口,回道:“想个卵蛋,就这么定了,你跟我好,我就听你使唤,多好的一桩买卖,还用的着多想?”
是不用想,今天晚上他之所以拉下脸翻墙过来找赵宝栓,不就是为了让人听自己的话么?如今既然得偿所愿,又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悄悄算着这笔账,沈延生知道自己这叫“美人计”,作为一个要脸面讲尊严的人,这实在是有些拿不上台面。可反过来说,这也是一种思路办法,并且万万说不上无耻下作。既然不是无耻下作,那拿来对赵宝栓用一用也未尝不可。
不说不动小半天,沈延生都只盯着四方的床顶,赵宝栓见他没回应,只当他是默认了这样的关系,低下头接连不断的亲了他的鼻头和脸蛋,最后停在嘴唇上,低低的叹了口气。
这叫一物降一物,想赖都赖不掉。
短暂的小忧伤并没有坏了赵团长的性致,抱着沈延生这半天,他早就浑身兴奋蓄势待发了。迫不及待的退掉底下的裤子,立刻就把两个人赤条条的缠成了个坦诚相对的姿势。沈延生的腿白,但白得不羸弱,皮肤紧绷的缠住他的腰,两人身上一黑一白的色差便显得醒目而刺激。
拱出一张嘴咬着上身的睡衣纽扣,赵宝栓把两只手一齐伸下去,一手包住两人交到一处的老二,一手绕向后面,攥住了沈延生的半边屁股。
屁股是软肉,但软中还带了点柔韧的硬,赵宝栓狠狠的拧了一把,顿时从头到脚的醒了神。奋力的吸入一口空气,他张嘴吮住人锁骨下方雪白的皮肉,一口接一口连嘬带咬,全是欲火中烧的迫不及待。
“宝贝儿,你是不是看不上那个孔小姐?”粗糙的手掌裹住腹下硬挺的器具,他开始时快时慢的套动,一边动一边拱着腰身往沈延生那边顶,顶得两根东西越挤越紧。
沈延生红着脸,嘴唇抿成一根线,鼻翅呼哧呼哧的强忍着细碎的快感,他几乎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赵宝栓的话一针见血的戳穿了他的心思,他当即就小鸡啄米似的点了头,然而点了一两下清醒过来,憋着红彤彤的脸蛋又使劲摇头。赵宝栓乐了,贴上去拿舌头慢慢的舔了他的嘴唇,从嘴角舔到当中尖尖翘翘一小片棱角,然后小声哄道:“你要是点头,我就当你是认了,吃了那小妞的醋。”
沈延生双眼圆睁,顿时泄了嘴里的一口气,伸出舌头来要做辩驳,却不想被赵宝栓一口捅了回去。两个舌头搅在一起,底下有唾液源源不断的流出来,沈延生含含糊糊的闷哼两声,嘴巴都合不拢。
赵宝栓翻着花样反复亲他,嘴唇和舌头丝毫也不肯分家,亲着亲着一手还在底下用力的揉他屁股上的嫩肉,沈延生受不住了。两只手轮番的伸到人后背上又捶又打,打了两下就成了抱,抱住赵宝栓,他浑身脱力,脑袋昏昏沉沉的承受了快感的侵袭,几乎要不能思考。
慌慌张张的用鼻子换着气,他知道自己这是被人亲晕了。晕得唾液津津,经不住的从嘴角漏下来。还没流下颈脖,赵宝栓舌尖一勾,又描着他的皮肤全全的舔了回来。最后压住嘴唇再亲,是连着里头的舌头尖一起亲,沈延生仰着脸,只觉得自己下巴发酸,可酸得又很畅快,因为舌尖上连酥带痒的快感直通通的传到腹下,让他底下那东西硬得无以复加。性器湿漉漉的从顶端冒出淫水,他像只受到抚慰的小猫似的,哼哼唧唧的发出了绵软甜腻的低吟。
赵宝栓听他叫,听得耳根发痒,痒嗖嗖的像是烈火上撩热油,立马就把底下那支东西烧成了滚热的焊条。
松开手,他向下趴到沈延生的腿间,然后由根抓起来,一口就叼住了那湿润的顶端。舌尖顶住尿口用力吸吮,另一只手不断的刺激着底下的卵丸。一松一紧,沈延生很快就受不了了,呜呜的从喉咙里发出哀鸣,却不是因为痛苦。向着两边敞开大腿,他露出了雪白的肚皮和腹下渐隐的耻毛,耻毛是湿的,沾了淫水和唾液,油黑乌亮的泛着一层水光。
赵宝栓微微的扬起脸,两片嘴唇还牢牢的吸着沈延生,两只手轮流的抚慰着被口水浸湿的茎身和卵蛋,最后慢慢的捅开了臀缝间隐秘的一圈红。
沈延生浑身起汗,细溜溜的腰肢随着快感的激增不断扭动,赵宝栓往上看了一眼,只看见一个雪白的尖下巴,冲着床顶高高的扬起来,底下是同样雪白的颈脖和因着呻吟而不断发生吞咽的喉结。松开口含进一颗卵丸,赵宝栓在嘴里嘬出了“啵”的一声响,然后趁着沈延生分神的空档,把探在穴口的指头又往里面送了送。沈延生不大愿意的向上一拔,合拢两条腿,夹住了赵宝栓的肩膀。
脸蛋通红的摇了摇头,他两只眼睛全是湿的,撑起上半身望向赵宝栓,那表情简直就跟要哭似的:“别弄后面,我不喜欢。”说着,他抽抽搭搭的开始吸鼻子,鼻子也红了,红得十分可爱也十分诱人。
赵宝栓在他湿漉漉的会阴上亲了两口,爬上来搂住了他的肩膀,然后继续摊手在那底下做着松弛扩张的动作,嘴里低声说道:“别哭啊,我就摸摸,摸摸也不行?”
沈延生不说话,扭下脸用手挡起来,一面又慌慌张张的去扯不知道飞去哪儿的睡衣,竭力的想把自己裹回去。可赵宝栓不让他裹,手指头痒嗖嗖的爬进衣服底下,三两下就夹住了他的乳头。捻起来反复揉捏,还要抓着他躲闪的机会追着亲他的耳朵。
沈延生又羞又痒,同时还有些恼,但他恼不起来,因为舒服的感觉从上到下的包围了他,简直无处不在。
极其混乱的时候,他又想到了那位眼神热烈的孔小姐,尽管前面不想承认,但他的的确确是吃了人家的醋。赵宝栓是人也好枪也罢,现在都只能听他的话,凭什么要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插到中间?
含冤带屈的,他用手捧住了赵宝栓的脸,然后伸出舌头舔了对方的鼻尖和嘴唇,咕咕哝哝的说:“我不喜欢她。”
赵宝栓一愣,才明白自己被小白脸亲了,顿时心花怒放的问道:“谁?”
“那个孔小姐。”说完,沈延生把下巴往前一递,靠到赵宝栓肩上,一靠发现对方那上身居然还完完整整的穿着军装,顿时有点心里不平衡。动起两只手撕扯,他底下直撅撅的一根还时不时的总要弹到人坚硬结实的小腹上去蹭两下磨两下。
赵宝栓见他剥得辛苦,索性自己把自己给脱了,露出一身坚实可靠的筋肉,然后用力的把沈延生整个抱了起来。兴高采烈的亲亲这里碰碰那里,最后趁着人不注意,一口气把自己顶进了毫无防备的后穴里。
沈延生“啊”了一声,声音里带了明显的哭腔,吃力的皱着脸,他毫无威慑力的喝道:“赵宝栓,王八蛋!”
赵宝栓抱着他用力的向内拱了一下,低头亲亲他的嘴巴说道:“王八蛋日你。”
沈延生急赤白面,气得简直要跳起来,嫌弃的推开赵宝栓的脸,他已经在舌尖上预备了一番刺激人的话。可舌头刚遇上空气,那些话全零零落落的散了架,最后变成一长串“嗯哼啊哈”,小猫叫春似的在人怀里直接软成了泥。
赵宝栓也不知道使了什么坏,专往他又痒又麻的地方顶,顶了一次那感觉还没消下去,接二连三的新快乐又来了。沈延生起初还能一口接一口的呼吸,让他顶了一会儿,连呼吸也不能了,闭着眼睛使劲的呻吟,那声音时高时低,好像浪尖上翻落的小船,全然的无法控制。
反反复复的干,这一晚上直折腾到后半夜,当中赵宝栓不小心碰了他的伤脚,他又哭哭啼啼的闹了一小会儿。骂也骂,打也打,但都软绵绵的跟调情似的,赵宝栓看着他哭红了鼻子又羞红了脸,不由自主的更加喜欢。费着工夫把他全身舔了个遍,最后用老二顶着人脚心射了出来。脚心也是软肉,并且软得没有一丝阻碍,赵宝栓一拱一顶,每一下都是颠天倒地的痛快,等到湿淋淋的精水撒了人一脚心,他还舍不得放开,伏下脸挨个的顺着脚趾吃了一遍,是连自己的东西一起吃干净了。
沈延生叫了一夜累得不行,索性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只是没想到等他中途醒过来,赵宝栓还精神透顶的趴在他身上做研究。
沈延生一低头,视线扫到赵宝栓的舌头,那舌头红亮的卷着水光,正在乐此不疲的舔他胸口的装饰。
沈延生咽了口唾沫,两只眼睛还不清醒,这时候赵宝栓把脸递了过来,亲亲密密的在他嘴上碰了碰,说道:“你真是个宝贝,好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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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肉是下午现写的,不改了……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回头去看自己写的肉的……因为看了之后就会想修改,之前那个写了3次什么的悲剧希望不要再粗线了!
以及这周可能没法更新,周日又要粗去加班,如果写出来了我就会更新的啦,如果没有……那就只能等到下周二了……o(n_n)o哈哈~
天气冷啦 姑娘们注意保暖哦~~~么么哒!
87第八十三章
眼看着日子一天天挨近,因着即将到来的自治会揭牌仪式,沈延生开始被各样事务缠得脱不开身。新来的干事木头木脑,也不知道是商会里谁介绍来混饭吃的亲戚,成天到晚的除了跟在他屁股后面哼哼唧唧的放马后炮,正经用场竟是一点也派不上。从现场的乐队到门口摆放的花篮,所有细节都得等着沈延生亲自拿主意。
照理说,自治会这样的组织应该由本地有名望的商人来主持,沈延生这样一个外乡来的小老板能有这样的机会,简直跟天上掉馅饼一样。不管是不是虞棠海别有用心,看在外人眼里,这都是桩一步登天的抬举活。既然是抬举活,他就得干得分外小心。除了仪式要操办的体面得当,附近街道和迎送宾客的通路的安全问题也被列入了他的工作内容中。
维护秩序,虞棠海安排了保安团的人,沈延生要做的只是把仪式的计划和流程向他们备报一遍。可就是这么件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保安团的人想问题总是偏向简单粗暴,加上跟沈延生也不熟,一句话不对路,总是动不动就拔出枪来。沈延生同那位负责人说了老半天,却是白费口舌,到最后也没能想出个折中的办法。
如此烦恼不堪的忙碌,他白天出去,总要到晚上十来点的样子才能进门。而一进门,自家堂间里却又有另一桩烦心事在等着他费神那就是不请自来的好邻居――赵宝栓。
自从那天晚上春风一度之后,赵宝栓就会时不时的过来他这边串门。每次都是晚上来,不到第二天天亮不肯走。起初沈延生还要脸,知道这样过于热络的来往会让人有想法,可赵宝栓是个厚脸皮,变着法儿的缠他。缠到最后滚上了床,沈延生就是再想赶人,无论如何也是赶不下去了。
荒唐的事情一晚接着一晚,加上白天辛劳,沈少爷的小身板经不起折腾。终于在某天夜里把故技重施的赵宝栓踹下床,他大门一闭,舒舒服服的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然而这天夜里,这位打不怕骂不走的,又来了。
坐在堂间的椅子上,他笑眯眯的气色极好,身上穿了青灰的衣裤,一看就是个随意得不得了的样子。刚开始厚着脸皮来蹭床,他还衣服笔挺帽子端正的来,可后来越睡越熟,装束也就渐渐趋向随意。
老远的见到沈延生,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代替着佣人的工作,极为殷勤的从人手中接下文明杖。
把短杖抓在手里杂耍似的玩着,他似乎心情不错,绕到沈延生面前一弯身,打拐的杖头没什么分寸的挑起了沈延生的脸。
“哟,怎么了,又让那些零碎活折腾成狗了?”
沈延生仰着脸扫他一眼,别开视线去桌上给自己倒了杯茶,只管着喝,嘴里不大耐烦的说道:“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了叫你没事少往这里跑么?”
因着自治会的缘故,赵宝栓的人最近已经陆续的从各家场子里撤了出来,但都是些不打紧的小场子,烟馆赌坊这样来钱的大头,依旧是占着不肯挪空的。利益分割不均,条件一直不好彻底谈下来,所以这阵子的局势可以说是略显严峻。
虽说这俩是邻居,但这邻里关系只限在院墙内,一旦出了门,他们俩还是该干嘛干嘛的各司其职。走得远了或是过分的近了,都不是什么好事。
“来不来腿长在我身上,你家大门开着,还有不让客人进门的道理?”
沈延生懒得听他胡搅蛮缠,一手解着外套扣子就往二楼的卧室去。这时候有佣人送来宵夜,站在楼梯下面问道:“先生,这汤刚煲出来,给您送到卧房里去?”
沈延生停在楼梯口一扭身:“什么汤,我什么时候要你们煲汤了?”
佣人一脸茫然,抬头望向赵宝栓,赵宝栓几个步子,大摇大摆的从她手里接过了装有汤碗的盘子。
“是我是我,我要喝才让他们弄的。”
沈延生眉头微蹙的瞪他,心说这位倒好,蹭了床不够,现在还开始蹭吃蹭喝了,大晚上跑来打搅不说,居然还有脸叫别人家的佣人给自己煲汤喝!
佣人站在底下发现自家先生脸色不对,顿时缩手缩脚的露出了惧怕的样子,沈延生累了一天也没功夫计较这些,挥挥手把人遣回后面去,继续脚步噔噔的往卧室里去。
走到卧室门口,他身上的外套也脱了,只见底下细条条的腰身用衬衣扎在皮带里,看得赵团长脸上笑微微,心里痒嗖嗖,恨不能直接在这卧房门口就把人给端了。可他端不了,两只手摆着一大碗热汤,胳膊底下还夹着一根文明杖,怎么看都是腾不出空。
两人一前一后进到室内,房门一关,沈少爷的脾气也来了。对着呼呼的往汤碗上吹着气的赵宝栓,他把外套朝床上一甩,质问道:“你又跟我上来干什么?”
赵宝栓撅着嘴,抬起眼睛来看他:“我想你了过来找你说两句话不行?”
沈延生道:“那你又使唤我家佣人?”
“怎么,你心疼啊?”赵宝栓一手捉着汤匙,在碗里搅了两搅,舀出一口来摆到他嘴巴边,“尝尝?我头两天刚跟孟小南要来的。”
沈延生垂下眼睛,不甘不愿的喝了一口,汤的味道很正,不知道放了什么,气味闻着有些腥,但入口的感觉却十分醇厚可口。接二连三的喝了好几口,他低声问道:“什么东西?”
赵宝栓用汤匙轻轻的刮了他的嘴唇,自己也跟着喝了两口,最后咂着味道笑眯眯的答道:“鹿鞭。”
话音刚落,沈延生变了脸,神情复杂的瞪向赵宝栓,他恨不能当场就把人赶出去。然而羞愤交加的张了嘴,他又不知道从何说起,骂鹿鞭还是直接骂人?鹿鞭没错,错的是人,那就骂人吧。可这人自己还有事情要问他,万一把他骂的不高兴了……
琢磨的工夫,赵宝栓已经把汤碗喝干了,搓搓手站到他跟前,不怀好意的就要扑过来。沈延生一晃神,连忙的往后躲,小腿肚砸中了西洋床,一下没站住,整个人都倒了进去。面对如此主动自觉的沈少爷,赵宝栓乐不可支,跟过去掐住人腰上的皮带,叮呤当啷就要解。沈延生扑腾着两条腿奋力挣扎,口中惊呼道:“你等等!”
“等什么?”
“我……我还有事要跟你商量!”
赵宝栓抽了他的皮带丢到地上,两条胳膊向前一抻,自上而下的把沈延生给困住了。
“商量什么,快说。”
沈延生呼气吸气,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生理作用,总觉得自己腔子里热滚滚的跟开着锅一样,脸色微微发红,他说道:“揭牌仪式当天,虞棠海可能不会露脸。”
“他不去?”赵宝栓皱了眉,“你不是说保安团的狗腿子里三层外三层的守么,他都不去,还守个卵蛋?”
“计划和流程我前两天去给他看了,他当时就没说去不去,后来我又听保安团那意思,好像也不是这么一回事。”
赵宝栓直起身,若有所思的在沈延生旁边坐了下来:“他要是不去,我们不就没法搞他了?”
“我觉得他很有可能是想看看仇报国和启东那边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现在也不说去,也不说不去。这老东西狡猾透顶比谁都惜命,我们得想个办法,让他不去也得去。”
这话从沈延生嘴里说出来,到后面就有了点恶声恶气的意思。赵宝栓看他脸蛋红扑扑的,眼神中却隐约的露着凶相,忽然觉得这人十分好玩。亲密无比的搂过去,他故意挤着沈延生问道:“你有主意?”
沈延生摇摇头,却没有否定的意思,眼珠子乌黑的不知道想着什么东西,低声答道:“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
赵宝栓搂着他,低头往他半边脸上蜻蜓点水似的啃了一口,便黏黏糊糊的把人推到床内去。沈延生虽在脑子里琢磨着正事,但鹿鞭汤喝得他身心俱痒,半推半就的攀到赵宝栓身上,很快就因为经不住摆弄而发出了低低的喘息。
眼看着这一对不要脸的由生到熟的享起鱼水之欢,被憋在镇长府里多日不曾外出的虞定尧却惆怅得不能自已。
自从暑假结束之后,他叔叔就没给他去学堂里报名。就连之前一直请的家庭教师也给停了。加上虞太太几个月前就带着两个姐姐回老家,这会儿估计是气还没有消,要么就是遇上什么要紧事情给耽搁了,竟是杳无音讯的没有一点要回来的意思。
如此家里冷冷清清,房子又奇大无比,剩下虞定尧这么个新新鲜鲜的小青年,无处排遣的空虚寂寞排山倒海,简直快要发成心病。
他也板着面孔冲到虞棠海那里进行抗争,但总是铩羽而归,最后被虞棠海哄得无话可说,只得讪讪的又回到书房里去。书房里倒是有些新鲜东西,家里的佣人每天都会给他送来新的报纸,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外国画报。虞定尧聊胜于无的看,看着看着一颗心愈发骚动。
报纸画报上,说的都是外面的事情,外面的事情太多太精彩,他读一遍想一遍,就老饕似的分外眼馋。
这天夜里,他又心痒难捱的失眠了。穿着拖鞋偷偷的溜出卧室,他想去院子里嗅一嗅新鲜空气。既然虞棠海规定了他不能出这虞府的大门,那就看看虞府头顶的天吧,数一数那满把乱撒的星星,没准一会儿就困了。
即使是在晚上,这么大的宅子里还是有值夜的人,加上最近虞棠海特别注意,所以每到固定的点,就会有人出来四处走动。虞定尧处处小心,提心吊胆的避着他们往院子里挪,走到一处草木葱茏的地方,忽然看见前面齐刷刷的忽然冒出来四五六个高大的人影。
憋着一口气往树影中蹲进去,他抱住膝盖缩成个小团。等到那群人脚步oo的从他背后过去,他才小心翼翼的在摇曳的树影中露出脑袋。
这大晚上的,家里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呢?就算是值夜,值夜也都是门房在做啊,这一下这么多人,是招新门房了?
满腹狐疑,虞定尧也不寂寞了,腔子里一颗心咕咚咕咚的跳个不停,他慢慢的把脸转向了那群人刚才来的方向。
那方向正对的是一座偏院,最早小姐姐住过,后来她出嫁之后就一直空着。如今再看,那地方黑洞洞的隐在夜色之中,光有一人多高的院墙,在月光的笼罩下向地上落着一片不规则的阴影。
88第八十四章
虞定尧在认真的同叔叔抗争了一段时日之后,忽然安静下来。每天照着虞棠海给他订的计划在虞府里做着读书写字的功课,也不去老爷子跟前闹了,也不说自己想去哪儿哪儿玩了。得空的时候搬着块四方的大画板子,这个院子呆一会儿,那个院子坐一会儿,画画树描描草,很有些闲情逸致。偶尔碰上心情好的时候,还会跟伺候他的佣人丫头开几句玩笑,全然没有之前闹哄哄的任性模样。
随身的丫头跟他差不多大小的年纪,天真烂漫的长相,却揣着一副七窍玲珑的心眼。句句详实的把侄少爷安安稳稳的消息传到老爷子那里,老爷子就眉开眼笑,金口一开,准了她五六天假。
丫头欢天喜地,谢过老爷子连夜就开始收拾东西,第二天一早搭上虞府的马车,匆匆忙忙的回乡下看老母亲去了。
丫头一走,虞定尧身边就没了伺候的人,管事的调了个三十来岁的女佣过来,被他冷着脸送了回去。他同小丫头玩惯了,不愿意要这样油滑的,亲自去找了一趟管事,管事也拿他没办法。把一众的丫头佣人全都叫了出来,选秀女似的排列成行,让他自己依着眼缘挑。
虞府的下人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的,样貌不差,个头还一边齐。虞定尧在队伍中走了两遍,觉得他们简直像一个模具筒子里倒出来的泥偶人,面孔上虽然略有差别,但神情却是如出一辙的温顺木讷。偶人多了,一尊尊木雕泥塑似的插在院子各处,仿佛和这院内的亭台楼阁归成一类。虞定尧是个人,人怎么能和木头泥浆为伴呢?
转着眼珠子挑来挑去,他最后选了个年纪轻个子小的男孩子。把人领回院里吩咐了各种私人规矩,室内灯光一下,他才发现这小佣人鼻梁上竟是碎芝麻似的撒了一把淡褐的麻子。
好么,挑来挑去,好不容易有个顺眼的,居然还是个小麻子。
虞定尧素来只对美的东西抱有好感,对上这么个不尽如人意的小佣人,遗憾归遗憾,却也没把人重新退回去。
小麻子刚进府不久,说话做事都小心翼翼,见侄少爷只管着他脸上的麻子看,便藏羞露怯的低着头找了个角落避起来。虞定尧不叫他,他就像个影子似的不远不近的跟着,一有用到的时候,喊个一声两声,人也会游鱼似的奔到跟前来,丝毫不耽误办事。
这么用了一两天,虞定尧觉得十分舒服,小麻子虽不说不大懂伺候人的人门道,但毕竟是刚进来的新人,不会动不动就到老爷子那里去通风报信。如此他活的轻松自在,即使是困在府中无处可去,但起码在行踪上不会时时暴露。
这天找了个麻烦活把小麻子困在书房里,他自己一个人搬着画板又到了后面的偏院。
自从头几天夜里在这门口见了一拨行踪诡秘的,他心里就对偏院种下了好奇。想进去一探究竟,可那院门竟是严严实实的锁着,铜齿铁牙的大将军把住正门,他要想一解好奇之心,只能通过登梯翻墙这样的歪路。
无奈丫头走到哪儿跟到哪儿,每次路过这里他也只能是满腹遗憾的抬头望一望,还不能望得过于殷勤,怕让丫头看出端倪,回头又跟老爷子汇报。
如今换了小麻子,他才感到彻底自由。趁着四下里没人,他把画板往边上一放,快步的上到那紧闭的院门前。院门还上着锁,但松松的能推开一道缝,从缝里递了一束目光进去,他看到一派荒败的景象。
小姐姐出嫁之后,这院子一直没人打理,要不是亲眼看见有人从这里面出来,他估计都想不起还有这么个地方。
竭力的转动着眼珠子朝缝隙中看,他心里又刺激又遗憾,预感这地方一定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大秘密。
可究竟是什么秘密呢?
抬手抓了大门上带铁链的锁头,虞定尧嘴角一浮,无声无息的笑了。院墙高高的在他头顶上,是有一段遥不可攀的距离,可是却拦不住他旺盛的求知欲。
略作思索向后退出几步,他弯身捡了随身携带的画板,然后对着眼前的院墙随意的勾勒了几笔,开开心心的吹着口哨,回书房找小麻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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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延生忽然成了商圈里炙手可热的大红人,饭局牌局流水似的来,想挡一挡躲一躲都不能够。名不见经传却忽然得此殊荣,既是意料之中,又让人感到轻微的意外。乔振霖挑着空的来找了他好几次,却没有一次能顺利的逮到人。找不到沈延生,他想自己还有元宝,然而因着孟小南的缘故,这阵子元宝对他也不是那么殷勤,下着棋总是动不动就走神,一输二输水放得太厉害,弄得他也没了继续下的兴致。
元宝是个小子,在跟他之前那工作几乎就是陪男人睡觉找乐子。既单一又单纯,只要安安生生的揣好一颗心,等到年纪大了一点自然也就能回正道上去。然而跟了乔振霖,他这计划就得改了,乔振霖呆在罗云,只是一段日子的时间,等孟小南的生意告一段落,他们自然也就回上海去了。真到了那个时候,自己该怎么办呢?跟着乔振霖去上海?那不能够。他一个小地方来的,再说出身又不好,单一个孟小南就如此不待见他,更不要说真到了上海。人生地不熟,他又没什么正经的手艺活,到了那样的花花世界,靠什么生存?
所以他暗自盘算,想着自己总要在他们离开上海之前谋出对策来。能离了乔振霖最好,反正他手上也有几个小钱,弄点小东西摆摆地摊总不会饿死。
这一天,乔振霖不在饭店里,元宝一个人在房间里随便吃了点午饭,然后摆开一盘子黑子白子,又开始想自己的事情。想到正入神,有人推门进来,是孟小南。
看见孟小南,元宝总是气短,虽然这男人长得好看,但芯子里六亲不认,毒辣的很。跟着乔振霖这段日子,元宝见过他的手段。当着面的和颜悦色,背地里却耍得一手软刀子,常常是说着人话干着鬼事,八面玲珑,似乎没什么事情是他摆不平的。正因为如此,元宝也打心眼里怕他,总担心自己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就让他动了除之而后快的念头。
毕恭毕敬的从椅子上站起身,元宝把脑袋低低的垂下去,在孟小南面前,他能低调就低调,最好自己天生就是个不惹眼的命,不用孟小南对他上心。
然而今天的孟小南似乎同往常有点不大一样,白脸上若隐若现,是浅浅的浮动着点笑意。元宝惴惴的抬眼看了他一下,讨好似的,也翘了翘嘴角。他原本就是个靠卖笑卖乖生活的,察言观色的本事也比常人高出一些些。看出孟小南心情不错,他也暗自的松了口气。快步的去旁边端了热水出来,他开始给孟小南沏茶。
孟小南笑微微的挑了屋内的一张沙发坐下,随手就拿起了盘子上的棋子,黑一粒白一粒的交替着落,那边元宝小心翼翼,端来杯茶摆在了他的手边。
“乔爷呢?”孟小南问,一边问,两只眼睛还注视着盘子上临时摆出来的局。
自攻自守,他这盘下的是棋谱上常见的困局,元宝在边上瞟了一眼,低声回道:“乔爷一早就出去了,前天就听他说去找了一趟沈老板,但是没见上,我估计今天这趟应该是又过去了。”
“他去见沈老板,你倒不跟去,沈老板不还对你有知遇之恩么?”
元宝笑了笑:“乔爷去找沈老板是谈生意上的事,我一个毫不相干的下人,跟着去了也派不上用场。”
孟小南点点头道:“你的确不是什么拿得上台面的角色。”
一句话毫不留情面,当即就把元宝剥了个精光,小子的脸慢慢红起来,但不敢把脸上的笑卸下去。就算离了一品街那地方,他什么身份什么地位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孟小南看不起他不给他面子,那是理所应当的,他哪有资格跟人家讲面子要抬举。
垂着双手一点头,元宝柔声道:“孟爷说的是,凡事都讲个明白和分寸,孟爷肯留下我在这里,也是福分。”
孟小南两枚手指夹了颗棋子,抬眼往了他这边一眼:“听说你下得一手好棋?”
元宝垂着脸不敢往上抬,只是连连应道:“孟爷抬举,都是些哄人的雕虫小技。”
孟小南将他上下的打量了一番,发现这小子身材虽瘦小,但总体上是个大模子,估摸这要是过了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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