亢龙有悔[出书版] 作者:天使J
什麽鬼!」
「是。」凤绪的诡计得逞,既可随时外出,甚至无限取用绸布庄的银两。「娘,您放心,孩儿不会让他们好过。」
凤夫人甚感欣慰,「绪儿,你越来越懂事,娘的後半生就只能倚靠你了。」
「当然。」他得意洋洋,优越感涨满心胸。
回到东苑,凤绪一脚才刚跨入厢房,便招来媳妇儿的质问:
「你是不是拿走我所有的金饰?」
雪娘双眼红肿,存放於梳镜台抽屉内的一只珠宝盒不翼而飞,里面的金饰都是娘家所赠的嫁妆,她搜遍了厢房,怎也找不著。
「嗟,是又怎样,你哭什麽。」凤绪一脚踢上门房,不满她大惊小怪的哭哭啼啼。
「还给我!」雪娘再也忍不住地叫。
「都花光了,你要我上哪儿生出来给你?」他不悦地撇撇嘴,「不就几条金子和几只玉镯,有啥好稀罕的!」
雪娘梨花带泪地连连摇头,不断後退,「你真的太过分了……你连娘家人给我金饰都拿去赌……我要找娘说去,你欺人太甚……」
旋身开门之际,凤绪更快她一步的挡在门口。
「怎麽,为了一点金饰你就想找娘告状?等我弄来了银两就去买来还你行不行?还有,那些金饰不是被我赌光……你知道意思了?你想怎样?去向娘说你留不住丈夫?你要装委屈给谁看哪!」
他冷嗤,连连推著她,逐步将她逼入内室。
雪娘连连踉跄,脸色煞白,心惊胆颤他此刻就像地痞无赖……抚著胸口,霍然尖叫――「别碰我――!」
凤绪压上了她,嘶!一把扯下她的亵裤,泄恨似的在床侧要了她。雪娘捶打他,怎也挣不开他的箝制,这个丈夫……无耻……她泪眼婆娑,浑身凉透……
金儿搂著包袱,在西苑厢房外抽抽噎噎地哭诉:「二少爷……夫人不给我薪俸……夏莲姐姐赶我走……以後……不能帮您洗衣服了……和打扫……端饭菜……」
害怕回家吃f饭,她没爹、没娘,只有大哥和大嫂。年纪悬殊,大嫂不喜欢她,以前又打又骂的嫌她不做事……
「别哭了。」凤纾试著安抚她。
金儿擤擤鼻子,不一会儿,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好可怜的……
坐在八仙桌旁的龙二翘著二郎腿,只手托腮地提醒:「小子,留下她吧,否则咱们俩都甭睡了。」
「你听见了吗?龙爷刚说了,要你当他的丫鬟侍候,这宅子是他的,没有人会再赶你走。」
「真的?」金儿眨巴著眼,「二少爷没骗我?」
他淡笑:「我们俩的衣裳还需要你帮忙洗,西苑也需要你过来打扫,平常也少不了你端茶送水。每个月薪俸你找我拿。喏,这些银子你先拿去,若不够,明儿再找我要。」他递出几锭碎银,已超乎她每个月所得。
「二少爷……多给了。」她仰起脸,眼睛、鼻子都哭红了。
凤纾道:「多给的部分,就当是补贴你平常帮忙老厨子做厨房的杂活。」
「谢谢二少爷……还有……龙爷。」她终於破涕为笑。
凤纾转身将门扣上,蓦然,身後贴来一具强壮的体魄,顶上的声音传来:「小子,你很会顺水推舟。」
被拆穿了,他静默。
他偏头吻他的脸颊,大掌握住了他的手,低语:「上床睡吧。」
凤纾任由他牵著进入花格屏风後,只消片刻,两人相拥而眠,彼此心意相通,感情回到了最初的本质,就是喜欢和对方在一起。
饭厅内,一家子与外人一道用膳的气氛依旧冷淡,唯有龙二对小子热络得很,舀了一碗粥放在他面前,同时道:「这是百合粉粥,润肺调中,对身体颇有益处。冬令将至,我特地吩咐老厨子做些药膳,给你尝尝。」
凤纾愕然,「我没受风邪,哪需吃药膳。」
「也快了。」他睨了小子一眼,轻哼:「都几岁的人,我发现你晚上睡觉会踢被子。」
他瞠目结舌,「胡说八道……」
龙二反问:「小子,你睡著後,能看见自己踢被子麽?」
「睡著後……怎看?」他的嘴都合不拢。龙二怎回事,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你是看不见,我看见了。」他嘴角上扬,将小子满脸错愕的表情尽收眼底。逗著他挺有意思,视线迅速横扫在座的另外三人,轻易地看出凤大少爷无动於衷;凤夫人的眼神像刀子似地瞪著;至於媳妇儿面容苍白,难以解读她在想什麽。
他为小子夹了几道小菜,存心故意做给凤家人看。
凤纾闷头用膳,想阻止,偏又开不了口,忸怩的神态引起了他人的注意。
凤绪渐察觉一丝不寻常,龙爷的举止怪异……和纾弟之间不是不和麽?此时却不是这麽一回事。
那孩子和外人过从甚密,成何体统!凤夫人暗压下心中的怒气没发作,唤道:「夏莲,以後将早膳端来我房里。」
「是,夫人。」
她凛著脸色离去。
凤绪哼道:「不知是谁让娘吃不下饭。」
凤纾没答腔,忐忑难安,怕娘瞧出些什麽而找麻烦。
龙二毫不在意地冷嗤:「你们的厨子该换人,或许令堂能有好胃口。」
雪娘始终不发一语,食不知味,悄然离席。
凤绪瞧都没瞧她一眼,话锋一转,脸色也倏地更换,笑了笑:「纾弟,娘说了,要我上绸布庄找你拿安家费用,你不会不给吧?」
他抬头,与兄长相视良久,顿时明白,兄长肯定又骗了娘什麽。
第九章
「我真没见过那麽不要脸的!」春生啐了一口,瞪著那大摇大摆离去之人,消失在大门外。
凤纾闷不吭声,站在柜台内,不在乎银两交给兄长还是娘,却担忧龙二迟早会问他与家人的关系怎如此恶劣。
小夥计兀自扫地,闷声咕哝:「春生师父生气也是白搭,凤大掌柜要养家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夫人和凤大少爷都当凤大掌柜是棵摇钱树,只要银两,又不要人,当然就不要脸了。」他眨巴著眼,一番话是说给龙爷听的。
「小子,这种日子你也过得下去?」
立竿见影,绸布庄内,三人站在同一阵线,目光一致落在仍杵在柜台内的人,还沉得住气?
「我去解手。」凤纾随口应付,匆匆而走,像逃难似的。
龙二问:「春生,你知道那小子和他家人怎回事?」
「这个嘛……」春生挥了挥手,示意小鬼头去後头把风。
「哦。」小夥计握著扫帚一路往里边扫,配合得天衣无缝。
春生立刻凑到龙二身旁,压低了音量在他耳边说:「事情是这样的……二少爷小时候发生一桩意外,然後……」他道出事情经过,「自从凤爷去世,二少爷就常挨打、挨罚……你还记得麽,有一年他到你家作客,没在傍晚前回来,当时我可快急死。
「二少爷那晚回去就挨罚,两手背被藤鞭打得瘀青红肿,气得老掌柜发了好一顿脾气,然後就不允你们见面了。老掌柜会这麽做,也是为了二少爷著想,因为夫人在凤爷过世後就没让二少爷读书,老掌柜只好亲自教他。」
「原来如此……」他抬头,此刻才恍然明白小子当年为何甩了他……而他砸掉了他的赠礼、误解他……庆幸两人之间早已误会冰释,蓦然想起小子仍留著他当年送的傀儡偶,可见小子也喜欢他很久了。
嘴角扬起,难怪小子肯跟他交换条件,想来都觉得他未免太可爱,用这麽委屈的方式献身……不过,自己也挺可恶,糟蹋了他两回,幸好没蠢到继续玩他,否则现下会更後悔。
「呃,你笑什麽?」春生愕然,自己可没说笑话。
「没什麽。我喜欢那小子。」他很坦然。
「哦。」春生毫无反应。
「你不意外?」
「怎不会?」春生撇撇嘴,「但是小鬼头早就跟我提过了。」
「小鬼怎知?」
春生从实说:「他瞧见你们俩在仓库争吵、和好。」
「你那徒弟不笨,比我和小子还要会装模作样。」龙二称赞。
春生双手环胸,直叹气:「他精过头。」
小夥计又一路扫了回来,轻咳两声,喊:「师父,我喉咙痛,您得带我去瞧大夫。」
春生瞪著,语气不佳地问;「小鬼头,你不会自己去?」
小夥计一脸嘻笑,「我又不知道路怎走。」
小鬼头胡诌!他瞪得更用力,没注意龙二已绕到後头,逮著他的二少爷,两人关在暗室。
「你干什麽?」他抬头瞪著龙二莫名其妙。他才走出暗室一下子,又被抓了进来。
「小子,你解手挺久的。莫非想我,乾脆自己来?」
轰!
「你――胡说!」他推著他的胸膛,想不透他从早上就变样,令人感觉有点不要脸。
龙二搂著他,亲吻著额际,大掌往他下腹摸。
「吓――」猛地抽了一口气,凤纾差点儿惊呼。连忙抓住他不安分的手,压低音量阻止:「你别乱来。」
龙二在他耳畔轻吹气,舔吮那小巧的耳珠,感受到怀中人浑身一软,握在掌中的热情硬挺了起来,他逗著:「就说你想我了。」
凤纾面红耳赤,紧揪著他的衣襟,随著他套弄的动作,紧张、害怕,但又不希望他停手。「你……真的……很可恶。」他低浅的喘息。
龙二蹲下身,撩开他的衣袍,以唇舌取代,含著、舔著,宛如品尝一道美食。
昏暗中,凤纾迷蒙的双眸轻眨著,喘息著,热情在喜欢的人嘴里颤动,身体自然地配合他吞吐的动作而轻晃,终至挺身快意的释放一股灼热。
脑袋热烘烘,任由龙二将他恢复一身整齐。待回神,龙二已起身抬高他的下颚,亲吻他柔软的嘴,让他也尝尝令人忘我的滋味。
须臾,凤纾埋首於他胸前,想不透他怎又一时兴起?
「当初,为什麽不把话说清楚?」
「说什麽?」凤纾无法理解他问哪桩?
「说你无法和我见面的原因。」龙二提醒他。
「……」旧事重提,他仔细回想:龙二根本没给他把话说清楚的机会,就走了。
他握起他的手,满怀怜惜地亲吻,他曾经为了他而挨打受痛。
「你问这件事,是因为春生告诉你了?」
「嗯。」
「连我爹的事都说了吗?」
「说了。」
「你会不会也讨厌我……」他难过,爹当初不该救他的,娘和兄长就不会变这样了。
「小子,我不是你娘或兄长,想法也不同。你呢,对你娘和兄长还感到歉疚?」
「早就没有了。」他愧咎於爹,如果时间能够重来,他希望爹活著。
「小子,我很庆幸你活著。」龙二紧扣他在怀,让他明了,自己对他的在乎。「走吧,我陪你去忙。」
「好。」阴霾渐散,无须再担忧龙二因此而讨厌他。凤纾任他牵著,更坚定了要将龙二据为己有……
日复一日,凤绪荒唐的行为有增无减,私贪了三分之二的安家费用,待挥霍光,便上绸布庄找人拿。表面上,蒙骗娘亲日日都上绸布庄坐镇,私下却流连花丛或赌场,变本加厉的吃定了凤纾就是得做牛做马供他享乐。
凤夫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毫不知情她一心疼宠,奢望能够依靠到老的儿子早已将她抛诸脑後。
「小子,你兄长三天两头就来要钱花用,这种日子你究竟还想过多久?」入夜,两人回来的时辰已晚,泰半都在房里用膳,龙二与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凤纾一派无所谓的耸肩,「我不想打草惊蛇,何况,若不给他银子花用,他会上其他分号拿,万一又打伤人,我心里过意不去。」
龙二又问:「除此之外,你还有其他打算麽?」
「什麽意思?」
他明说:「你在这栋宅子就像无关紧要的人,我瞧你大哥挺乐活,你那位大嫂活像个寡妇。至於你娘也甭我提了,简直就不像为人娘亲的样子。小子,莫非你都没为咱们俩打算过?」
「……」他低头,停止了吃饭的动作。是有打算的,但怕伤及龙二的自尊。因为他想带著龙二住外面,就像包养……
「怎不说话了?」
「没有。」
「没有?!」龙二瞪著,眼前的小子当真以为他能继续忍受这种生活。「哼,小子,明儿我无法陪你一道去绸布庄,让你自由。」
他一怔,「为什麽?」
「我得去办自己的事。」他语气死板地说。
「哦……」凤纾轻咬著筷子,暗忖少了龙二在身旁,会不习惯。如果能包养一辈子……也必须顾及龙二有爹娘要奉养,他会愿意拿钱给龙二回去孝敬两老儿。
「龙二,你一直不肯告诉我,究竟以什麽维生,为什麽?」
「你认为呢?」
「……」又来了,他懊恼:「你不说,我怎知道。」
老大不爽,「你都没想过咱们俩的事,知道那麽多干什麽。哼!」他动手扫光一桌子饭菜,不想理会小子没心没肺没能体会他用心良苦的守著。
顿失胃口,凤纾搁下碗筷,二话不说走出房外――
暗自压抑纷乱的情绪,这些年待在老宅内从未感受到丝毫归属感,和龙二若这麽待下去也不是办法。自己早就想跑了,想有个温暖的家,但将来若遭到龙二家人的反对,他们之间还能继续麽?惶然不安,既想保有爹的事业,也不想失去龙二。
暂时拖著对大夥儿都好,时机未到,他还不想跟家人扯破脸。
龙二没搭理兀自在房外吹寒风的小子,暗忖等人上床後再温暖他也不迟。
一个时辰後――
晕黄的厢房内,两道人影躲在雕花大床内亲热,一声惊诧传出纱帐外。
「天!你的身体冰得要命!」
「啧……你别碰我!」
凤纾抬脚想踹掉某人的手,不要他乱摸。
龙二一瞬抓住他的脚架在肩膀上,低头亲吻他的热源,人很快就温暖。
「啊……」躺在被褥上的人已会叫床,满脸羞红的咬牙,也会反抗地推开某人的头。
埋首吸吮他热情反应的人揪住他的手,仰起脸来,哼道:「不让我碰,你就自己摸!」
「呜……」手受到箝制,随大掌包覆操控,在他眼下自慰……懊恼又羞愧地想哭……片刻後,满手湿黏,指尖被人含在嘴里舔,浑身似快要融化。
瘫软的小子没了抵抗力,就会乖乖地让他占有,龙二挺身岔开他的双腿,欲望在他体内摩擦,点燃的热度烧得两人浑身都冒汗。
「不会冷了吧,小子?」他持续的侵略,震得他频喘息。
「啊……」
「还会冷?」
他摇头,浑身也在摇,抖如秋风落叶,连话都说不好。
龙二倾身凑近他情欲满布的脸庞,碎吻著他频频呼出热气的嘴唇,「有喜欢我麽,小子?」
「有……」
「有什麽?」
「有喜……欢……」
「话说快一点,我听成有喜,也未免太离谱。」他吻他的耳後,低声呢喃:「你体内很热……小子……」
「嗯……」他张臂攀住了他的脖颈,呐呐的央求:「龙二,别再催我……我一定会带你走……」
龙二一顿,怀中的小子想带他走?怎不是请他带走他?不禁一翻白眼,终於意识到他和小子的想法差很多。又想狠狠地蹂躏他一顿,立刻把人翻过身来,抽插!
「啊!」凤纾匍匐在他身下,头昏脑胀地想,龙二八成又不想让他去绸布庄,实在可恶……呜,他得去支付新仓库落成的尾款,明儿驾驶马车,一定坐得很不舒服……
近晌午。
「唷,二少爷,就你一人来?」春生朝他身後瞧,「奇怪了,龙二怎没跟著你……」
「他为什麽要跟著我?」很懊恼的语气。「春生,去帮我牵马车,我要出门一趟。」
「哦。」他搔搔脑袋,走出大门外,暗忖小俩口八成吵架了。
凤纾裹著披风,也没交代便驾著马车离开绸布庄。
「春生师父,凤大掌柜在生闷气唷。」小夥计很会看人脸色。
「还用得著你说麽。」春生睨了他一眼,以手肘顶了顶小鬼头,「咱们俩来猜猜龙二怎没来。」
暂无顾客上门,师徒俩挺无聊,胡乱猜测一通。殊不知龙二得巡视好几处生意,也得拿银两回去安家,没空理会独自出门的小子。
无须多久,画斋的人送来几幅字画,春生逐一签收,银货两讫,等二少爷回来之後,统统搬入掌柜房内。
时近傍晚,接二连三有人来找,凤绪一派理所当然地问:「春生,纾弟呢?」
他一翻白眼地说:「二少爷和分号的大掌柜在谈事儿,没空理你。」
「嗟,你那什麽态度,给我当心点儿!」他不将任何人都放进眼里,自顾走往掌柜房,大剌剌地推门而入――
顿时,没了半点声响。
凤绪择一张椅子坐下,哼道:「怎麽,有我在,你们有事不能谈?」
「大少爷。」李掌柜仅称呼一声。
凤纾面无表情地问:「大哥又要银两花用?」
「呵,当然。」他翘起二郎腿,抖了两下。视线一瞄,接著道:「既然分号的李掌柜也在,我就顺道提醒,往後每逢月底,我会去分号收营利所得,请李大掌柜准备好。」
李大掌柜吃了一惊,「怎……可能。」
「唷,李大掌柜,你似乎忘了我才是老板哪。」凤绪挑眉,啧啧有声的附加一句:「这是我娘的命令,我能不从麽?」
凤纾的脸色一沉,拿了银票扔上桌,「你滚!」
凤绪踱上前,不客气地收下银票,哼了哼:「别以为我不知你和姓龙的在搞什麽鬼!」满脸鄙夷的撂下话,他大摇大摆地旋身走人。
李大掌柜惊愕不已,「二少爷……大少爷的意思是……」
凤纾一咬牙,全盘托出他如何赌输凤家产权,以及到分号收帐未果的种种恶行。
「大少爷太离谱……继续下去还得了!」李大掌柜为二少爷叫屈:「三处分号不是凤爷留下的,大少爷凭什麽当成自己的!
「二少爷,别再给他一个子儿,他只会软土深掘,不知节制,我岂能轻易交出每个月营利所得给他。何况,这回放贷所用的银两耗本,万一发生周转不灵……别说三处分号,恐怕连绸布庄都保不住!」
「无所谓。」
「啊,还无所谓?二少爷也要惯坏他?」李大掌柜一脸不可置信,疯了麽?
凤纾冷冷道:「大哥敢要,我就敢给。」
「二少爷……」李大掌柜都糊涂了。
凤纾淡笑,别有用心地问:「不知前辈可听过一句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李大掌柜愣了愣。
开启抽屉,凤纾取出备妥的文件,走到李大掌柜的面前,递出一张租约合同和两把钥匙。
「这是什麽?」
凤纾指示:「这分别是新铺子和新仓库的钥匙,合同请您收妥。仓库地址我写在纸条上了。有劳您回去之後,进行清仓、搬迁。将手底下的人都转到新铺子,暂且留下一名人手看著门市就够了。且别忘了将旧约解聘,重新签订,至於薪俸照旧,我会派春生过去跟您收。」
「二少爷的意思是……要遣散手底下的人,重新签订聘用合同,等大少爷亲自上门收帐,就顺道接收分号。」
「是的。」凤纾容忍已久,「三处分号该换老板了,才名符其实。」
「呵。」李大掌柜一拍大腿,道声:「好!二少爷早该这麽做。事不宜迟,我这就回去率众人清仓。」
「有劳前辈了。」凤纾将人送出绸布庄外。
一回门,春生立刻凑上前来,询问:「二少爷要我帮忙麽?」
「当然,缺你不可。还有两处分号的掌柜尚未回来,你知道该怎麽做了?」
「呵呵。」他搔头弄耳,直点头:「知道、知道。我都偷听了去。」
「你的坏习惯仍是没改。」
「呃……是没法儿改。」挺尴尬的,二少爷也摸透了他的性子。
小夥计若无其事的经过,揭露:「如果凤大掌柜和龙爷单独在一起,春生师父就不会去偷听。春生师父说过,怕听见不该听见的。」
「……」凤纾无言。
春生瞠目,「小鬼头,你敢出卖我!」
「嘻。」他皮得很咧。
入夜後的赌场内,赌客们犹如雨後春笋般纷纷冒出头来,消遣娱乐或寻找人生中的刺激。
甫跨入场子内的人不为娱乐,也不是来找寻刺激。曾经,他为了三餐温饱,连续半年在前方的戏台布幕後操纵傀儡偶为赌客们提供娱乐。期间,他也小赌,每赌必赢,然後越搏越大,就连殷老板都不信邪的亲自下场陪他玩个彻夜通宵。
眼尖地瞧见来人,唷,幕後老板终於出现了,殷老板快快上前热络地招呼:「龙爷。」
「咱们上楼核帐。」
「呵呵,应该的,小的等您过来很久了哪。」
两人前後上楼,在隐密的内室久待。
「龙爷,这是近三个月的内帐,您瞅瞅。」殷老板顺道递上算盘,尔後迳自在一旁冲泡香茗。眼瞄著,龙爷拨算珠子的动作令人眼花撩乱哪,逐一核帐,左手掀过一页接一页,十来本的帐册只消一、两个时辰就核帐完成。
「有错误麽?」
「没有。」
「龙爷,这是汇入钱庄的票据,您收妥。」
他收下,同时问:「你还有放姓凤的那败家子进赌场?」
「没有。您吩咐过了,我岂敢让那家伙踏入。况且,人压根儿没那行情。不过……」
「不过什麽?」
「人没来这儿,一样到其他场子赌哪。几日前,我听说那家伙输得凄惨,啧啧,人还是没学乖,那场子里的赌具都是动过手脚,庄家赢得多,赌客能不输得倾家荡产麽。」
「这两日,你放消息出去,凤家的产权已过手,让他进不了其他场子!」他要断了那败家子在外的门路,省得小子烦心。
「呵,没问题。龙爷,咱们的场子若放风声消息出去,谅也没几家场子敢收他。」
「若没别的事,我要走了。」
「好,您慢走。」殷老板恭敬地将人送至楼下,一路陪著笑脸,外人只当他是待客亲切,殊不知龙爷在这家赌场赢了三分之二的经营权。
不出半个月光景,三处分号的铺子形同空壳,两位大掌柜也陆续回来,交递了一叠承包、放贷的合同给二少爷。凤纾私下告知一切,依样将重要文件和钥匙请两位前辈收妥,暗渡陈仓,彻底取回三处分号的经营权,将娘和兄长都蒙在鼓里。
凤绪仍在做春秋大梦,待在大厅上,一派悠哉的翘著二郎腿跟娘建议:「往後各分号的营利所得须全盘交由孩儿来掌理,大小资金用度得经过请示再拨款等等……孩儿每个月会拿银两回来孝敬您老人家……」他说得天花乱坠,哄得娘深信不疑。
「嗯。这阵子,你日日到绸布庄,学得这许多,果真没令娘失望。」
「哎呀!娘,纾弟会做的事,孩儿也能做,轻轻松松,那像他搞得一副多忙似的。」
「绪儿,咱们的地契还在龙爷手上,等你全盘掌控咱们家的事业,就另找铺子和宅子迁移。娘不再让那孩子插手管绸布庄里的事儿,他也休想再从凤家得到好处。娘这辈子就指望你了。」
「呵呵,娘放心,孩儿会好好地孝顺您,另外找一座更大更漂亮的宅子给您住,多请些人手好生的侍候著,让娘一辈子高枕无忧。」
「啧啧……」入夜,凤绪寻到西苑,打算来个下马威!好让纾弟知道,他将要接收凤家的一切,谅纾弟也莫可奈何。
毫不客气地推门而入,此一时彼一时,他一派威风,话也说得大声:「唷,龙爷怎在这时候才用膳,纾弟呢?」
龙二睨了一眼那条刚爬上岸的落水狗,问:「凤大少爷,小子去洗澡,你找他有事?」
「当然。」凤绪坐在桌旁,动手捻了一块肉塞入嘴里,翘著腿,大剌剌的显露本性。
龙二一瞬火大……一盘肉剩没几块,是特地留给小子吃的,竟被这家伙给吞了去。
接二连三的吃,口感真不错。凤绪啧啧有声地说:「龙爷,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和纾弟之间不乾不净吧?」
龙二眯起眼,盯著他贪得无餍的吃相,一把火在腹内持续燃烧。「是又如何,你特地过来兴师问罪?」
「呵……说兴师问罪未免太严重了。我只是纳闷男人和男人有何乐趣可言?我从不知你兴这口,那地方不骚麽?」
龙二搁下筷箸,起身一脚踹开椅凳。
「唷,生气了?」凤绪压根儿不当一回事,「看来,龙爷禁不起我的玩笑话哪。」他报仇,礼尚往来。
龙二双手环胸,挑眉问:「你打算干什麽?」
「呵,龙爷不愧是聪明人。」凤绪捻了最後一块肉塞牙缝,越嚼越有滋味。「我要的很简单,只要龙爷肯将地契物归原主,就能堵住我的口。」
他送他一个字:「好!」
「龙爷真乾脆。呵……」凤绪继续捋虎须而不自知,「只要地契到手,你高兴和纾弟怎样,我一个字也不会说。」
「很好!」话落,龙二倏地出手将他给提了起来,翻身压上桌,迅速折了他两手肘压制在背,几只碗盘匡啷匡啷的碎了一地。
凤绪惊吼:「你干什麽――」
龙二顶得他动弹不得,低头在他耳畔冷笑:「你脸皮挺厚的,敢过来跟我谈条件。呵,小子跟我有一桩交易,我若没说,你恐怕不知道。」
胸前沾得汤汤水水,凤绪狼狈地问:「什麽交易?」
龙二冷嗤:「我没赶你们出去,没接收店铺,你以为我有这麽好心肠?原来你比小子还天真,我问你,打算像小子一样用身子来跟我交换麽?」
吓!他瞠目,傻了。
龙二继续道:「为了收拾你捅出的娄子,你可知小子是怎样被我干的?你要不要也试试?」
唰!他面如菜色,摇头摇得飞快,「你……别乱来……我……没那嗜好……」
「呵,有什麽关系,你只要趴著让我爽就好了。啧啧……我瞧你生得也挺俊的,尝起来的滋味不知怎样……」
娘唷,那恶质的语气像魔音穿脑――吓得他浑身寒毛直竖……太过惊悚……「我不兴与男人干这档事……你他妈的快放开我!」
手肘施力重压,登时惹来一声惨叫。
「嘴放乾净点儿。否则……你认为我会拿什麽来塞你的嘴,嗯?」他恶质的撩起他的衣袍,哼笑:「既然你现在知道小子是怎样被我玩的,我甚至可以告诉你,他让我舒服极了,啧啧……每次要他,没干两回,我还真舍不得放过……」
凤绪都快吐了,频挣扎,偏偏抵在身後的男人太高大,臂力也惊人,压得他无法脱身。龙二一把扯下他的裤子,抬足踩到脚底下!
吓!凤绪鸡猫耗子似的鬼叫:「你别乱来――快放开我――」
「要不要先试试汤匙,嗯?」他邪恶的从他面前拿来一把汤匙,轻刮著他的臀。
猛地一缩,凤绪凸瞪著眼,双腿频频打抖,像个龟孙子似的求饶:「龙爷……请饶过……我保证什麽都不会说……适才的话都是开玩笑,您别当真……千万别当真……」
龙二挑眉,「你确定只是开我玩笑?为什麽在我听来都像威胁?」
「不不不……不是威胁!」他连连保证:「我绝无那胆子敢威胁您,适才是我瞎了眼,在太岁头上动土,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快快放过我……我保证一个字都不敢泄漏出去……我愿意发誓……」他说得跟真的一样诚恳。
「没骗我?」龙二半眯起眼。
「真真……真的!」他点头如捣蒜,「我岂敢骗您……」
「嗤!我是很想相信你,可惜,我不是你娘!」
「噢啊――」凤绪像杀猪似的叫,手肘、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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