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花养成系统 作者:俞恨容

    起头，安静地看着他，“赵嘉言？”

    “啊？啊……！”红着眼眶的男孩一惊，他刚说了什么？该死，我竟然没有注意听！

    “请帮我补课吧。”他老脸泛红，努力措辞恭维一个年龄是自己一半不到的未成年，“课堂上有一些（真的只是一些吗）问题我没弄明白，像你这么优秀的好学生一定会做，期中考试马上就要到了，你可一定要帮帮我。”

    以身相许，哦不，友爱互助的时刻到了！“好，没问题！”赵嘉言眼睛一亮，顿了顿，又有些疑惑地问道，“我记得你的成绩一直都很好啊……真的需要补课吗？”

    （天外音：……少年，怪不得你一直都没找到女朋友！）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做法。”系统的声音响起，“既有助于你的考试任务，又可以借此帮他成功躲避掉家暴的摧残，还能抓紧机会刷好感度。”

    他苦着脸，每一个主动给自己找家教的差生都是真汉子啊！

    和赵嘉言约好从今开始每天放学都去李默怀家补习后，体育课的下课铃也响起了。

    下午的英语课对他来说毫无压力。“系统，”在脑海里呼叫系统，语气严肃，“什么是感激度和好感度？你还有多少没有和我说明白？”

    “这是系统评定您扮演白莲花角色是否成功的标准。”系统说，“针对每个剧情人物，都能通过完成任务和使用技能等方式，获取目标对您角色的感激度、信任度和怜惜度，这三项数据统称为好感度。”

    “这样啊，还有呢？”

    “权限不足，无法收缩。”

    “……搜索。”

    “混蛋！手打的回复吗！”他气得跳脚！

    ……

    作者有话要说：赵（捶墙）：说好的饽起呢？！主角：饽起？赵：……你什么都没听到。容（抠鼻）：没看到那个字是玉米饽饽的饽嘛？嘉言童鞋你太龌龊了！

    第六章

    “果粒橙，喝吗？”少年温润的嗓音。

    “啊……好，好……谢谢！”赵嘉言小心翼翼地接过，透明杯子里，橙黄色的液体，悬浮着诱人的颗颗果肉，他望着，不禁有些出神。

    “不用太过拘谨，”少年绽开一抹微笑，“应当是我感谢你，抽时间为我补课。”

    两个青葱年华的小小少年，并头坐在木质的书桌前，夕阳晚照，楼下街巷里到处充斥着孩子放学回家的嬉闹欢笑声，邻里人家点起煤气灶，油煎带鱼的腥味透过宽大的窗户，袅袅娜娜地飘进屋中，顽皮地逗弄着少年小兽般的灵敏嗅觉，初秋微凉的夕风吹拂过摊开的习题册，信手打开的黄色桌灯，一切的一切，都飘散着一股俗世的写意。

    这幅画并不惊艳，那么平常，却感人至深，以至于很多年后，其中的少年回想起来，也仿似近在眼前，令人唏嘘不已。

    ……

    对于学渣来说，题目分为：会的、不会的；对学霸来说，题目分为：会的、超纲的；而对学神来说，则分为：会的，和题目出错的。

    “……这道题要运用的定理就是这些，但我不建议用老师上课讲的方法去解。”

    “为什么呢，难道你有更好的方法？”他困惑地咬着笔杆，看向赵嘉言的方向，却突然之间愣住了。

    “繁琐、冗余、重复，”赵嘉言推了推眼镜，笨拙的黑框竟是掩盖不了少年睿智犀利的眼神，“步骤越繁琐，出错的几率越高。”

    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握住黑色水笔，在那个完全看不出有什么规则可言的多边形上，直直地作了一条垂直平分线，“借这条中线证明这道题，只需要六句。”

    说完放下笔，抬头发现对方清澈的眼眸直直地望着自己，赵嘉言一时间手足无措，我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他会怎么看我，觉得我自以为是目无尊长吗？

    想到这里，赵嘉言羞愧之极，忐忑地用力咬着下唇。

    “赵嘉言，你好厉害！”少年充满赞美的声音从头顶响起，赵嘉言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说话的少年，垂在膝上的手被对方温暖细腻的掌心握住，那么坚定、那么信赖！

    赵嘉言眼眶不自觉红了：“你难道……不觉得我是个异类吗？”

    “不，听我说，你是个天才，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非常优秀的人！”想到面前这个不起眼的羞涩男孩，将来会在某个学术领域绽放出举世瞩目的夺人光彩，他不禁扬起一抹略带父亲感的欣慰笑容。

    少年坐在窗台下，天尽头燃烧着的晚霞，透过窗户，洒下菱形的光，将少年柔软的发梢、动人的眉眼都镀上了一层神圣的流金色，“相信自己，你是正确的。”

    “成功使用治愈术，提升剧情人物赵嘉言感激度20点，恭喜您获得人物赵嘉言的好感度。”

    多年后，前仆后继的记者赶来采访成名的赵嘉言，当问到其作为一名医界泰斗级人物，是否是个只相信科学事实的无神论者时，赵是这样回答的：“我不相信虚无缥缈的所谓神，但我的生命中真真实实存在着一位天使。”

    “今天真是辛苦你啦。”

    “不……不辛苦，明天见！”

    “明天见，路上小心！”

    直到走出李默怀家，赵嘉言依然不敢相信这一天的经历不是一场美好的梦。这就是朋友吗？他的第一个朋友……不，朋友这个词太过单薄，不足以囊括这份感动，李默怀他……他对自己而言是最特殊的！

    然而下一刻，戴着黑框眼镜的少年微微地笑了，过去他一直畏惧着甚至厌恶着自己那颗异于常人的脑袋，而今天他却不再痛恨它，甚至可以说是感激它！正是它带给自己优异的成绩，才能让他有机会近距离接触那个美好的人儿，如易碎品般小心翼翼地触碰，一颦一笑都足以令自己欣喜若狂。

    目送对方的背影渐渐走远，长着一张欺骗性天使脸蛋的大龄少年轻轻地将身后的家门锁上，身形隐没在了民宅间的阴影里。

    “很愉快的一天，您完成任务的效率值得称赞，那么现在您这是打算做什么？”

    “他年纪还太小，我担心他走夜路出事。”

    “以您的体质来讲，恕我直说，您或许更容易出事。”

    “是吗？”他微微勾起嘴角，似笑非笑。

    “……好吧，或许是我多虑了。”系统的声音很无奈。

    “其实……”他低声道。

    “您说什么？”

    “没什么。”他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蹙起，希望事情不是他所担忧的那样。

    “死小子，你还知道回来！”赵嘉言悄悄地打开家门，夹杂着熏人酒气扑面而来的，是如雨点般落在身上的拳脚，满面胡茬的高壮男人口齿不清地咒骂着粗鲁难听的话语，将自己一身的蛮力和愤慨发泄在瘦弱的男孩身上。

    “拿来！”男人把少年拽到面前，手向前摊开。

    “没有……呜……”赵嘉言话音未落，又遭到毫不留情的一脚，疼痛使他半跪在地上喘着粗气。

    “没有？你敢说没有！连你也不想要我这爹了吧！”

    “我……我今天没去打工……”

    “被解雇了？哼，我就知道那群黑心老板没一个好东西！都该死……该死……！”男人的怒骂渐渐变成嘟囔，重复着相同的词汇，逐渐醉的不省人事。

    地上的男孩喘匀气，捡起笨拙的黑框眼睛戴上，不同与往日的是，镜片下的目光不再满溢着怯懦和自卑，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坚毅和担当。

    “他说明天继续呢……”赵嘉言牵起嘴角，总是逆来顺受的眼底，泛起了淡淡的向往，这是他第一次那么期待第二天的到来。

    怀着希望活着的感觉，真好。

    门外，一抹纤细的身影久久凝伫，直到从门缝透出的灯光熄灭，身影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微微一动，阴影里转出一个漂亮的令人惊叹的少年。

    “本以为只要让他足够晚回家，他的父亲已经入睡，就可以让他避开家暴，”系统分析道，“却没有考虑到一个酒鬼大有可能不会遵循常人的作息习惯。太过于想当然了。”

    “的确。”

    “其实您不必太过沮丧，您已经很努力了，但谁也没有料到结果，不是吗？”

    “嗯。”

    “您还可以尝试其他方法，这个任务并没有立即判定您失败。”

    “嗯。”

    “您在听吗？”

    “嗯。”

    “我很为您的状况担忧。”

    他脚步顿住，良久，幽幽道：“我没事，也不会放弃的。”

    “有您的这句承诺，我就放心了。”

    只是，过去他只把拯救赵嘉言视为一个系统交给他的任务而已，而现在，那种不幸家庭强行施加的痛苦和创伤，让他目睹了一颗本该出色的明珠蒙上厚厚一层灰尘，从听到屋内□声响的那一刻起，从自己为了维护赵嘉言自尊心，而没有夺门而入的那一刻起，他，却是开始真心想要把那个孩子救出泥沼了。

    作者有话要说：赵（奄奄一息）：我是全晋江第一个连续被家暴三章（可能还会更多）的小攻。。。攻。。。对了，我是攻吧？！容（摸摸赵瞎子的狗头）：你问我你是不是攻？我只说：虐你是看得起你。从这句话里自行参悟吧！赵：坑死爹了！！容：跪安吧！下一章，关门，放顾少风！顾（缩在角落）：地球太可怕了！！救命！！嘤嘤嘤嘤嘤！！

    第七章

    “课代表大人，快去收作业啦！”同桌张可莹是个可爱娇小的女生，同时作为班里的文娱委员，容貌甜美加之成绩优异，足够这个女孩被班里的同学们奉若女神。此时她正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推着完全不知道状况的少年，“你可是英语课代表哦，每天都要负责把作业收齐，点好人数交给老师。”

    ……

    他站在讲台边，纤长白皙的手指快速翻点着手中的一摞作业本，对照座位表，没多久就查清了未交人数。

    全班三十七人，作业交了三十六份，缺一份，顾少风。

    他无奈地摇摇头，不学无术的官三代啊！径直走到目标座位前，问到：“顾少风同学，你的作业？”

    顾少风一呆――

    竟然有人问我收作业？

    原来是你！

    你这得有多不识时务啊？

    你见本少爷这学期交过几次作业！

    顾少风内心的小人陡然间亢奋地叫嚣起来！

    不过……我该怎么回答你？天知道我这辈子都没被人要过作业！

    这样吧，不着痕迹的引开他的注意力，对，说点别的什么，把他忽悠走，嗯，就这么办！

    “屁股还疼吗？”官三代面无表情地冷冷道。

    ……

    ……

    周围陡然鸦雀无声。

    柔弱的美少年愣住：“你说什么？”

    “咳……”顾少风掩饰性的咳嗽一声，决定无视周围诡异的寂静（特别是坐在他前面那个戴眼镜娃娃头整天捧着花哨封面小说的女生那绿油油的眼神！）（标点符号，你肿么了，快醒醒！）当一只不怕开水烫的死猪：“我问你屁股还疼吗！”

    “哦……”美少年眨眨眼，大概明白对方指的是什么，绽放起一抹虚弱而坚强的（？）微笑：“没事，不疼啦。”

    “哦，没事就好。”官三代努力作出友爱同学的表情，挥挥手，“没你的事了，啊。”

    （这可是本少第一次关心体恤人民群众啊！感动吧！晕头转向了吧！滚吧！）

    “可是……”美少年一副为难的表情，“你的作业还没交……”

    你竟然还惦记着作业！在周围群众的目光压力下，嚣张跋扈的官三代彻底恼羞成怒，拍案而起：“没做！不交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霍，这么大火气？他吃惊地小退半步，官三代真是奇特的生物！

    这一幕在其它人看来，那就是一幕活生生的恶霸强抢良家妇男，哦不，欺压柔弱良民的情节啊！

    “顾少风童鞋，侬怎么可以对班里同学这么没礼貌哩！”平地一声惊雷！一个带着浓浓地方口音的声音响起！

    只见一个圆圆的身影以一种让人啼笑皆非的姿势排众而出！

    “班长！”有人看着那玩意擦干脑门上被挤出的汗，两手叉腰挺胸吸肚站在那里的摸样，忍不住笑起来。

    “顾少风童鞋，窝，金春喵~！作为班长，必须阻止侬欺负同学的行为！现在给侬一个鸡会！向李默怀童鞋道歉！”

    顾少风被那声喵气乐了：“我就不道歉了，你能拿我怎么样？金三胖！”

    “金三胖？”雇佣兵先生瞠目结舌，被这个乱入的名字惊得一愣一愣。

    “没错！”身旁有同学笑着解释，“我们班吉祥物，金春淼金大班长，据说命中五行火太旺，把姓里那个金字给压制了，于是他爹娘给他来了个‘淼’字，这不三个水么，这货又是春天生的，当中就插一‘春’字，外加他那个心宽体胖，”那同学用手比划了个大鹏展翅的姿势，“那必须得叫‘金三胖’！”

    一旁的同学挤眉弄眼补充道：“这金三胖普通话不那么地道（你真是太委婉了！），这个‘淼’字被他念成了第一声，喵~！所以必要时刻还可以叫他‘金大喵’！”

    ……

    “侬看，侬把银家欺负成这样！”金三胖伸出两根并拢的食指+中指，向身旁一指。

    只见班里几个女生正掏出纸巾心疼地擦着美少年脸上不存在的虚汗和泪水：“不怕不怕，小受别哭哦，姐姐们保护你，顾少风他就是个渣攻，咱们踹了他，给你找个温油忠犬攻好好疼你！”

    完全听不懂女性生物们在说些什么，但依然能感到其中浓浓的关切之情，故作坚强的（？）美少年轻轻推开那些（快把他脸擦破的）纸巾，温油一笑：“谢谢你们，不过这是我和顾少风两人之间的事。”

    ……

    “嘤嘤嘤，为什么每一只好小受都要经历一段遭遇渣攻的苦难呢！”众女相拥而哭。

    “顾少风！”班长胖忘我地捧着发育过剩的胸口，“窝要把侬的恶行告竖老湿！！”

    顾少风看着面前混乱的一幕，额角青筋突出一个“井”字，拳头握了握，又松开，深深地深呼吸了一回，最终决定远离这片是非之地，去厕所释放一下膀胱的压力。

    “啧，什么玩意。”英俊少年站在洗手台前，眉宇间透着不耐，“我肯定是脑抽了。”

    “顾少风。”身后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戴着笨拙黑框眼镜的削瘦少年静静站在厕所门口，扫视了一眼空荡荡的隔间，再次开口，“顾少风，老师叫你去找她，”来者勾起一抹人畜无害的微笑，“就刚才的事好好谈谈。”

    “一个个都变得这么烦人。”顾少风嘟囔着，不疑有他地离开洗手间，向教师办公室走去。

    目送着那个叛逆不羁的身影走上楼梯，消失不见，赵嘉言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扣扣。”

    “请进。”

    英语老师抬头，看到顾少风，愣了愣，随即这位认真负责的人民教师板起脸：“顾少风你来得正好，老师一直都想和你好好谈谈你的学习态度问题。”

    隔壁办公室冲咖啡路过的数学老师也停住了脚步，走上前来：“顾少风，今天你数学作业又没交吧？就在这里我们新帐旧账一起来算算。”

    ……

    他担忧地再次望向顾少风的座位，一上午过去了，官三代自从早晨去了厕所以后，再也不见踪影，“上哪去了？难道真的是被马桶冲走了……”

    “不用在意，”不知何时赵嘉言走到他座位前，推了推笨拙的黑框眼镜，“他突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决定改过自新，据说有人在教师办公室里，看到他在埋头补做英语和数学作业。对了，”说到这里，削瘦少年略显局促，“今天……”约炮，哦不，补课吗？

    “当然，我的期中考试成绩还要指望你呢，不过……”不甚在意某个官三代的真实处境，有着一张天使般漂亮脸蛋的少年微微一笑，“是去你家。”

    赵嘉言一惊，能够继续补课的欣喜被深深的担忧和恐惧所取代，他清楚自己家里是怎样一种状况，这也是他一切自卑的最根本原因！如今这份不堪将要□裸地展露在他最向往的人儿眼中，他恐惧！那个美丽的人儿！在看到他父亲肆无忌惮地打骂他时，也如他人一般露出厌恶鄙夷的神色！

    赵嘉言不敢看电视剧，因为剧中的家庭都太过美好，亲人间患难与共，再深沉的苦难也无法打垮剧中人们的笑容！而现实中身处的家庭，却只是个装着蛮横父亲和懦弱自己的黑暗牢笼！

    “还是去你家吧……”赵嘉言面上几番挣扎，最终还是提出一个折中的建议！

    他摇摇头，“……”正要说什么，突然脸色一僵。

    系统的提示音响起：“触发日常任务：请您使用白莲技能――含泪自责。鉴于您是新手，本技能由系统提示，引导您的施展。”

    “请说出台词：‘嘉言，人家……（注意标点符号和语气停顿）人家只是想要多了解你一点，对……对不起，偶以为偶们之间可以没有秘密的……终究还是人家太贪心了吗……嘤嘤嘤……”

    大龄雇佣兵先生目瞪口呆地听完系统提示，为什么这段台词给他带来一种森森森森的极致蛋碎感！正常人类会自称“人家”吗？还有，末尾那三个邪恶的字到底该怎么发音？！

    “请注意，请注意，该任务发布后二十秒内不开始着手进行，则被视为放弃，将受到系统惩罚，将受到系统惩罚。”这一刻系统的声音是那么的丧心病狂！

    “倒计时开始：十九、十八……十三、十二、十一……”

    ……

    “咳咳！”他重重地咳了声，终于下定了决心！

    “那个……嘉言，”他扭曲着脸，“人家……”舌头在嘴里打成结，“人家！只是想要多了解你一点！”

    偷偷观察对方神色，只见戴着黑框眼镜的少年面色紧张而专注地看着自己。

    大龄雇佣兵先生的老脸红了，一种恶意卖萌的罪恶感生生戳刺着他的大叔心，令他真心实意地说出了那声道歉：“对……对不起！”

    陡然涌上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悲壮感：“偶以为偶们之间可以没有秘密的！”

    他用一双纤纤玉手捂住自己那巴掌大的小脸！“终究还是人家太贪心了吗……”

    雇佣兵先生老泪纵横，把脸埋在手掌中，恍惚中他听见了某样重要的东西碎掉的声音，他单薄的肩膀不堪重负地垮了下来，如风中落叶般微微颤抖着！

    只见赵嘉言一副被雷劈中的表情，呆呆地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动弹！

    作者有话要说：容：碎掉的是你的节操。ps：这章的字数竟然破坏了阵型！！顾（磨刀）。赵：在干嘛呢？顾：整我的混蛋没资格问我！赵：用鼻孔猜都知道你这是准备去杀作者。顾（被发现了！）赵：其实我们可以合作。顾：情敌谈合作？！赵（摸摸顾的狗头）：要分清主次啊骚年！在这奇葩的文里，我们先是战友，后才是情敌。顾：……我懂了！

    第八章

    就当他沉浸在忐忑不安的情绪中时，柔柳扶风般的的身躯陡然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看着面前人儿因害羞而泛红（？）的晶莹耳廓，自责中带着丝丝娇嗔（纳尼！）的语气，这一刻，永远触摸不到真相的脑补帝赵嘉言再也难以抑制内心激烈的情感，紧紧抱着眼前如天使般美丽的人儿！感受着怀中人轻颤着的的身躯微微一僵，不善言辞的内向少年不禁红了眼眶！“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

    那个如天使般纯净的少年，一直以来呵护关心着我，无微不至地给予我温暖！而我，福尔康！哦不！赵嘉言！竟然是如此的冷酷、自私、任性、无理取闹！赵嘉言，你这个伪君子！

    “来我家吧！”

    沉浸在恶意卖萌的愧疚感中的某人惊异抬头，对上黑框下那双仿佛包含着千言万语的眼睛，傻傻地点了点头。

    “完成日常任务，成功使用白莲技能――含泪自责，获得目标怜惜度20，提升人物赵嘉言好感度。”

    ================

    当打开家门，没有看到父亲醉醺醺的身影时，赵嘉言无疑是松了一口气的。

    但是当两人坐下没多久，房门就在一声巨响中被踹开，他父亲气势汹汹地出现在面前时，这个可怜的削瘦少年一瞬间面如死灰。

    喝醉了的男人随手把装着买酒钱的钱包往沙发上一扔，一把将少年拽离座位，“昨天被炒了没去打工，今天还不去找？呆家里干嘛，等着我变出饭来给你吃？”头转向一旁，“那边那个，你又是谁？”

    不等对方回答，赵父用浑浊的眼睛打量着漂亮得雌雄莫辩的少年，眼中满含嘲讽：“我的好儿子，原来是谈恋爱了，难怪连自己老爹也不管了！”

    赵嘉言脸上闪过一丝羞窘，随即便被恼怒取代，不知哪来的力气，他用力掰开父亲钳制自己的手，将男人狠狠推开，红着眼，背对着少年说：“默怀，今天补课就先到这里吧，抱歉……真的很抱歉，你先回家好吗？”

    “反了你了，小兔崽子，”毕竟是十六七岁的少年人，用力的一推让男人蹭蹭蹭后退了好几步，回过神来的男人恼羞成怒，更多的是被自己唯一儿子反抗的失落，记忆中熟悉的背叛感涌了上来，男人红了眼睛，眼前削瘦少年的脸在酒精的作用下，恍惚间与他漂亮却更无情的母亲相重合，完全不假思索，男人一把从腰间抽出三寸宽的皮带，怒吼道：“抽死你！你个贱人！看我不抽死你！”

    疯狂的男人高举着手，皮带劈头盖脸地就要向戴着黑框眼镜的削瘦少年身上招呼而去！

    “啪――”

    ……

    ……

    “作为父亲，你怎么可以对亲生儿子暴力相向呢？”他轻松地攥着皮带的一端，眨着悲天悯人（？）的大眼睛，凝视着那个额头冒出冷汗的男人！

    “……只听说过白莲花替别人挨鞭子，”系统虚弱的声音响起，“从没听过白莲花徒手夺鞭……”

    “默怀！”削瘦少年一声惊呼，一个饿虎扑食！哦不！雄鹰展翅！哦不！连滚带爬（你够了！）来到如同残破的布娃娃的少年身旁，将少年纤细瘦弱似乎一捏就碎（？）的小手从皮带中拯救出来（皮带：虽然你救了劳资一命，但劳资真的很想对你说：卧槽尼玛！）

    强烈的自责和心痛就像一只夺命的手，死死掐着赵嘉言的咽喉！令这个永远触摸不到真相的脑补帝呼吸困难，悲痛欲绝！

    “爸！”赵嘉言悲愤地哀鸣，“你打我，打我！你怎么能打他！他是我同学！只是我……同学啊！呜呜呜……”

    这一幕特别特别撕心裂肺！

    “嘉言，”残破的少年抽搐着眼角，将自己只是微微发红的爪子，从那个表情过于丰富的奇怪家伙手中抽回来，认命地念着系统就在刚才交给他的台词：“人家没事……咳咳”他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不断告诫自己一回生二回熟，如今他已经是一锅煮熟的米饭了：“人家更不想看到的是嘉言再受伤了！”

    他对着那个削瘦少年，绽开一抹惊心动魄的柔弱微笑！（天外音：的确有够惊心动魄）

    “要你管！”男人悻悻地丢掉皮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奇怪的房间！

    “我……我去给你拿伤药，包扎一下，”戴着笨拙黑框眼镜的少年局促地说，“感染就不好了。”

    “……”他刚要阻止对方，说明自己没事，却最终还是点点头，看着对方急匆匆地离开。

    少年走后，毫发无伤的雇佣兵先生站了起来。

    他来到废纸篓边，轻而易举地翻出了三张大小相同的纸条，将张纸条上的某些信息记在脑中后，他把纸条扔回废纸篓，将其还原成原来的样子。

    然后他走到沙发旁，拿起被丢在一边的赵父的皮夹，打开后扫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掀开沙发坐垫的一角，将皮夹塞了进去。

    做完这些事后，他回到书桌旁，坐下。

    戴着黑框眼镜的削瘦少年拿着伤药走进了房间。

    然后雇佣兵先生那仅仅只是略微发红的左手，被包成了疑似手部骨折的样子。

    悠扬空灵的钢琴曲响起，有着一张天使般脸蛋的漂亮少年翻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微微一愣。

    “……妈妈。”

    “怀怀，你去哪里了呢，怎么不在家？”听筒里传来轻快的女声，“今天是星期二，妈妈难得休息，给你做了一桌子你爱吃的菜哦！”

    ……

    当他打开家门的时候，屋里那个极其美丽的女人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只见人影一闪，他绑着绷带的爪子便落到了对方的手中！

    “我可怜的怀怀，你粉嫩的小手怎么了？”女人颤抖着如花瓣一般的嘴唇，泫然欲泣！

    “……妈，我没事。”雇佣兵先生有些招架不住，三两下解开了受伤的绷带，露出毫发无伤的左手展示给对方。

    女子看了又看，才长吁一口气，拉着少年坐到餐桌前， “吓死娘了！饭菜还热乎着呢，怀怀正在长身体，一定要多吃点喔！”

    他呆呆地坐在那里，手中被塞了一双干净的筷子，面前的碗里被对方舀进了大大一勺洁白的米饭，那米粒颗颗雪白，晶莹可爱，让人食指大动，餐桌上两荤两素，还有一碗飘着葱末的蛋花汤。

    对面与自己眉目肖似的美丽女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明亮的瞳孔里，倒映着自己那仅仅使用了三天，略带陌生感的脸庞，满满的是宠爱和关切。

    这，就是母亲吗？

    过去的他没有母亲，只有一位养父，在他的记忆里，从很小的时候，养父就开始训练他，教他使枪、教他扔手榴弹、教他驾驶坦克和飞机。

    那个作为他这一世母亲的女人，伸出纤细的右手，轻轻地摸了摸他柔软的发顶，恍惚间与记忆里那只粗鲁地揉乱他头发的大手相重合，女人问：“怀怀今天放学后是去哪里了呢？”

    “去同学家补课……”他讷讷道。

    女人温柔地笑了，“怀怀真是个努力的好孩子，妈妈从来都不用为你的学习担心呢！”

    原来母亲是这样一种，与父亲截然不同的角色。

    第九章

    “嘉言，是这样的，”听筒中传来少年清亮温柔的声音，“今天放学后我有些事情，需要点时间处理……你先回家吧。”

    “嗯，知道了。”戴着黑框眼镜的少年，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抱歉……”对方说道，“今天晚些时候，我会直接到你家来找你，可以吗？”

    “可以吗……？”少年喃喃地低问着。

    “嗯？嘉言，你说什么？”

    “没有……一定要注意安全。”

    “呵呵，我会的，在家等我哦！”

    “好，等你。”

    挂断电话，削瘦少年默默地用手捂住了眼睛。

    “果然……还是疏远了么……”少年的双肩颤抖起来，“……那么难，怎么就那么难？”

    放学后的校园里一片喧闹，高中生虽然已经不至于手舞足蹈，但辛苦一天后的解放也足够这群半大孩子们一个个脸上挂满轻松的笑容。

    “……赵嘉言，”削瘦少年噌的站起身，自语道，“你又在犯什么傻？！”，他大步走向学校停车库，推出那辆半旧的自行车，“他叫我在家等他。”

    “对，他叫我在家等他！”黑框眼镜下的那双眼睛，绽放着坚定地神采，竟是那样的夺目逼人！

    “回家！”

    少年一手摘下他那笨拙的眼镜，踩上踏板，将自行车骑得飞快！

    快意的秋风擦过脸颊，撩起少年一直以来遮盖着额头和眼睛的长长刘海，成群结队在放学后走在校园里的女同学，不怀好气地瞥了一眼这个校园纵车犯，却在看清骑车少年展露的面容后，愣愣地挪不开脚步。

    “快看，天啊，那是谁？太帅了！”

    “一年级的校服？这种品级的帅哥，不应该从没听说过才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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