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惑随行 作者:异逍遥
示意癸仲付钱,许骏这才冲摊主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接过饼。
这笑的真好看……老头儿收了钱招呼后面的客人,还不忘抬头朝许骏叮嘱句,“小少爷好吃再来啊!”
手里烧饼的香味儿只朝鼻子里窜,下午忙着想心事连饭也没顾上吃,许骏是真饿了。他四处看看,朝个人少的茶摊走去。
这茶摊比先前见的几个要略考究些,按壶而不是碗来卖茶,当然一壶装的比旁的一碗还要少些,因此顾客不多。许骏找了张空桌撩袍坐下,想想,也让身边杵着的男人坐了,叫了壶茶,打开油纸包裹的胡麻饼,看见数量从两个变成了五个,有些傻眼。
“那摊主收了两个饼的钱,然后又加了三个饼。”癸仲笔直地坐着,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夏天还没过完,许骏忽然觉得冷气环绕……
☆、蛊惑初体验(二)
14蛊惑初体验(二)
茶水摊设在街边的空地上,这里的空旷与几丈外密集的人流对比鲜明。
癸仲就着茶水吃完两个烧饼,将八分心神在旁边的少年身上,拿余下的来观察摩肩接踵的路人。人们或因热闹的街市而兴奋开怀,或因价钱超出预期而皱眉咬牙,也有人手拉着手漫无目的地闲逛。上一次悠闲地坐在这里已经是五年前,而今故地重游,同是穿着庄中的侍卫服,却再找不回当初的心情。
死士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瞄向桌子对面,那里容颜俊美的少年正小心翼翼地咬着个巴掌大的烧饼,腮帮被撑得鼓鼓囊囊颇为可爱,少年的眼睛一直四处瞄着不肯安定下来,只是不会看向自己掉在桌面上的胡麻粒――若自己有弟弟,也当如主人这般。
胡麻?
癸仲抬头,果见少年左侧嘴角沾了个小小的颗粒,一时不知该不该出言提醒。瞄着路边男女老少的主子此刻明显正兴致高昂,若被打扰……应该会很生气。将维护主子仪表同破坏主子心情的后果分开判断后,癸仲明智地选择了闭嘴,只是情不自禁地又多看了两眼。
“什么事,说!”一直装可爱抛媚眼也是件辛苦的事,许骏刚驱散了周身的寒气,习惯性一瞥,便察觉死士的吞吞吐吐。
癸仲大窘,不知该怎么说,只好直愣愣盯着沾有芝麻的那边嘴角,等少年终于察觉伸出舌头舔走后才避开目光。可这一舔又坏了事儿,只听附近啪嗒一声,对桌的青年手中茶壶滑落在地,青年却如没听见一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家主人的红唇。
这还得了?
癸仲蹭一下站起来,戒备地望向笑容淫|荡的青年,人也握剑挡在许骏身前。谁知还未动手,身子却叫人从后面拨开了。
许骏将癸仲拽到一边,笑嘻嘻看向对桌的男人,“公子何事?”
“这小嘴呦,快来陪爷乐呵乐呵!”充满痞气的语调让茶摊的客人将凳子挪远,许骏无语地看看周围避开的食客,才将目光转向摔了茶壶的男人。
男人一身行走江湖的打扮,衣料华贵,只是衣摆袖口处均有磨损破烂,衣襟上沾了几大块污迹,应该很多天没换衣服了。他独坐着,茶盏放在左手边,桌上右手附近放着把宽大的刀,暗金色的刀鞘看起来不似凡品。
男人约三十许,眯着眼咧着嘴,牙齿却不是想象中的黑黄。他说着让人想入非非的话,但许是顾忌许骏的护卫,没有如地痞无赖般上前调戏。
无视身边冷气加强的死士,许骏装出副好奇的样子,挑眉问:“你要带我去哪儿玩?”
“小公子想去哪儿玩?”青年看看许骏,又瞅瞅他身边处于戒备状态的癸仲,遗憾道,“温香软玉,紧|窒销|魂,都是极好的乐子,可惜小公子无福消受啊……”
“胡说!你能乐得,本少怎就无福消受?”许骏佯怒地跺脚,落下时却故意狠狠踩上癸仲脚面。
癸仲心里隐隐有些不良预感,奈何主子吩咐下来,也只好出声劝阻,“少爷,您年纪尚幼,那些地方还是不去为妙。”
“是啊小公子,您小胳膊小脸儿的,还是听话快回家念书吧。”
“你说要去哪,银子我付!”许骏茶也不喝了,拍桌站起,还故作威武地抬了条腿用脚踩上刚坐的木凳。
“少爷……”
“滚!”
看癸仲就要动手,青年劝解道,“壮实别急,你且四处转转,过一个时辰在茶摊这儿等我们就行。江湖人最重义气,你若不放心我将这刀给你,等我将你家少爷毫发无损地交回来再还我,成不?”
“若老爷夫人知道……”
“你不说我不说,他们哪会知道?”许骏小嘴一撇,直接下了命令,“一个时辰后在这儿等我,不许早也不许晚!”
语毕,也不看癸仲是否领命,扯住青年就朝街上走去。
许骏被青年以街上人多避免走散为由牵住了小手,待走到空旷处,他忽然抬头眼巴巴地望着高他一头多的男人,“那个……我不知道……该……该怎么……咳咳!”
青年一看,怎会不懂他想说什么,展颜道:“小少爷真洁身自好,不妨咱们先找个房间,哥哥教你些手段?”
一炷香不到,青年就从爷变成了哥哥。
“好啊~”许骏脸红了,“哥哥你叫我君儿就行,爹爹就这么叫我。”
“好君儿,江湖上大家都喊我七哥,你也跟着叫?”
“嗯……”
两人走进一间客栈,许骏以七哥是帮自己不能让七哥破费为由订了房,羞答答走上去。
“送上门的鸭子啊,啧啧。”七哥舔着嘴唇,目光在前面人的腰背至大腿不停游走,慢腾腾跟上。
“七哥?”许骏已经坐在床边,望着青年的眼中透出些许犹疑。
“君儿不怕,你想玩男人还是女孩儿?”
“男人?男人也能玩?”
青年分明从许骏眼中看出了惊讶,也诧异道:“嗯,君儿没听过么?”
“听过的……听过的!就玩男人!”
半大的孩子最怕别人看不起,青年暗笑,“玩男人和上姑娘不一样,快上床去,七哥好好给你讲讲。”
青年心里念着不急不急,但看见许骏听话地脱下鞋袜爬到床上向他请示时,险些就破了功。对付美少年,还是要循循善诱!
“男娃儿的这里可是别有一番滋味啊。”
许骏看这人口水都快滴下来,心里不屑,却忽然想到了对上他除了脸红再无表情的精壮死士。哎……
“这里?”他顺着青年的目光,扭头看向自己臀|部。
“没错!听七哥给你仔细说……”
男人脏手眼看就要挨上自己身子,许骏可不想牺牲自己,主动出击迎向男人眼睛:“我怕,你用自己的给我讲吧~”
“不……”男人动作顿了下,目光忽然变得呆滞,探向许骏的手也转个弯摸上自己腹下,“我用自己给你讲。”
“嗯,”许骏欢乐地向前凑得和青年相距不到两寸,眼睛也变得亮闪闪的,“你用什么讲?要对我做什么?”
青年僵硬地握住腹下的器物,没有回应。
许骏眼珠转转,重新问:“你想对我做什么?”
“上……上你”
“哼!”青年虽如实答了,许骏的心情却变得更差,“用什么上?”
“这里,君儿乖……”
看青年展示般挺腰,许骏真想一脚踩过去!可想想又放弃把这人废了的打算。
下午将身体的古怪告诉师傅后,尹蜚还笑他初尝情事,说叫他怜惜癸仲适可而止。得知他除了经常吞食死士的精元别的什么也没做,又变成笑他情窦初开。直到许骏坦白一路上是人见到自己都一副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下肚的情况后,尹蜚才认真起来。
虽说许骏生的集可爱与俊美于一身,可也没到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程度。
二人分析猜测后,都觉得这是功力突破的原因。许骏本就这么怀疑,之前在议事厅里还故意诱惑了城府极深的干爹,想不这么总结都不成。尹蜚自然又是一番嘲笑,在许骏发怒前,尹护法终于提出了建议――让他下山找人试试自己魅力。
于是,红衣少年只好媚眼乱飞了一路,得出的结论让他郁闷――自己还真男女老少通吃!
不断给自己打气说这是为了工作,许骏嫌弃地瞅瞅床上自娱自乐的人,挤出本就消耗殆尽的耐心继续问:“你叫什么?”
“呼……呼……郑……郑……”男人不知何时脱了裤子,正抱着枕头蹭得开心。
“郑什么?”
“郑……郑……郑崎,山路崎岖的崎!”
青年呼一下发射出来,回答地出奇顺畅!
“你来苍云镇做什么?”
许骏偏过头,默念眼不见心不烦。可男人却又没了声音。
难道……非得对视才行?
许骏又问了几次无果后,宓乜椿乩矗决定只能在心里无视了。
“你来苍云镇做什么?”
“行侠仗义,锄强扶弱”
“呸!好好说!”
“呃……呃……呃唔……”不过半柱香时间,郑崎又回到一脸陶醉的模样继续蹭,“看武林盟主,还有……”
“还有什么?”
心中一惊,许骏不由又凑近几寸,几乎贴到男人脸上。
“还有做……做……做……爱”郑崎又一次喷薄出来,诡异的笑容还凝固在脸上。
☆、蛊惑的余波
15蛊惑的余波
不大的客房中,年约三十的青年男子呲牙咧嘴地舞蹈,笨拙的动作让他时不时碰到桌椅,发出砰砰的响声。
癸仲收到暗号跳进客栈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个景象。
“主人?”
害怕碰到乱跳的男人,癸仲小心地挪到屋角单膝跪地,才朝许骏行礼。他的主子正笑嘻嘻看着跳舞的男人,偶尔丢一句指令。唯一能让他松口气的就是主子的衣服穿得仍算齐整。癸仲跪着,视线却落在了丑态尽显的男人身上――虽然这男人看着很蠢,但癸仲自来到苍云镇后生出的郁闷却渐消了。
看样子主人没被这混蛋占到便宜,平板的面容下,癸仲喜滋滋想到。
“停!”将人折磨够了,许骏终于决定结束这场模拟游戏,朝手舞足蹈的男人下达了最终的指令,“上床,睡觉……七哥别忘了我们今晚很开心哦~”
“很……开心”
“你说什么?”
“开……开心……嘿……嘿嘿”
“嘿嘿嘿”
在听见自家主人发出一阵叫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后,癸仲终于得到了免礼的指令。
许骏看看倒在床上的郑崎,再看看一直死气沉沉现在却似乎心情不错的死神,纳闷地问,“你也想玩?”
“啊――属下不敢!”
刚站起的死士又跪下了,许骏瞄着死士箍得紧紧的发髻,得意地笑,“哼,谅你也不敢!跪着干嘛,快起来!”
“把那破刀扔下,”无视死士纠结的眼神,许骏踹开门率先走了出去,“你跟我来。”
似乎主子一直不喜欢用手开门,而是用……那条小腿!癸仲慢腾腾站起,唇边勾起一丝浅笑。
出了客栈,月亮已经高高挂在空中,月光将两人短短的影子投在脚下。纤细的少年在前,魁梧的死士在后,许骏一步步走过,倒像是将癸仲踩在脚下。远处的夜市逐渐歇了,小镇又回归宁静,街道两侧的房屋里黑qq的看不见一点烛光。
空旷的道路让许骏一时有点儿不适应。他四处看看,选准条路快步向前,约莫一炷香后,终于将喧嚣找回。
“少爷要去哪儿?”走得路越来越奇怪,癸仲忍不住问道。
今日的际遇让他也放松的心神,隐约觉得主子不过是个大孩子,除了手段狠、爱玩闹,并不如先前预想地那般可怕。不知不觉,就从被动的听从命令变成想关心这个人。只是等他问完,心中不免又有些忐忑。
许骏回头瞪了逾越的死士一眼,没怪罪,只阴阴笑道:“青、楼、楚、馆”
“啊?”
“有意见?”
“属下不敢!”
“哦,嘿嘿嘿……”
红衣如火,肤白如玉,少年步履轻盈,笑声清澈空灵――真有些鬼气森森。
不知道主人到底做了什么。同一天听见机灵的少年傻笑无数次,癸仲默默跟在少年身后,垂头想着心事。
走着走着,就到了一家挂着红灯笼的小楼前。从前他当侍卫时,和同僚结伴来爽过几次。苍云镇只有这一家青楼,因此规模不算小,当然也称不上大。不过是满足人欲望的场所,没什么特色。原来就直接找人、喝酒、办事,今夜癸仲倒是第一次仔细打量这里。
进门,癸仲默默扫了遍被叫来的站成两排的男女,觉得还是自家主人比较好看,于是继续低头。
小镇的青楼质量能有多高?况且这时候,红牌台柱什么的早被叫上楼工作了,剩下的又哪有美人!当然,即便人群齐整,也没人比得上美少年许骏。
“小少爷看中了哪几位?”老鸨瞧这衣着考究的少年看过几遍后撇着嘴,明白自己这些挑剩的货色没被他看上,强笑着问。
“罢了,”许骏摇摇头,从怀里掏出块足量的银锭扔给老鸨,“给我间干净屋子,再拿些……助兴的药物和器具。东西都要新的,少爷我用完要带走。”
“是是”生意没飞掉,老鸨笑得像朵开了十几天的牡丹花,攥着银子驱散那两排男女。
这里的房间同样不大,到处都散发着旖旎的味道。
来到这儿,许骏继续试验的计划被他果断抛弃。嗯嗯啊啊搔首弄姿的人他没兴趣,但要他与那些恶心的嫖客虚与委蛇……想想都恶心!
累了一天,进屋就倒在了床上――到底用处特殊,床很大很软很舒服。想想此行的目标基本达到,许骏寻思着睡一觉再回山。
不一会儿,小厮就将东西送来了。少年没看,直接叫癸仲放在一边。药物可以带回去研究,器具……他忽然探头看了看跪到屋角的人。
那夜的梦,他不会无视。
想想自己也到了年岁,如果要做――这个日日供他吸食的死士是个好对象。况且几日相处,特别注意后的许骏承认他对这死士有点……进补之外的想法。
“师傅好像以为我对他做过了呢,但什么都没做……我很吃亏啊”许骏想着,又一次笑出声来。
“喂!”
听见许骏要东西时,癸仲就绷紧了神经。好在看少年躺着没反应,他就悄悄挪到墙角跪下,一边想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一边极力减轻自己的存在感。
刚刚安下心,就听到少年又一次傻笑,还有紧接着的一声……明显冲着他来的呼唤。惴惴不安,却不得不回应。
“主人?”
“你忘了什么事吧?”许骏半个身子达道床沿,笑嘻嘻看过来。
“属……属下”
“脱裤子!”
又是这句话……癸仲觉得心里有点儿闷,咬牙道:“属下还未清洗。”
这是抗拒的近义词?许骏看看铜盆,又看看放着药物器具的盘子,纯真地笑,“没事儿,这里有药……”
“主人!”
“过来!”
狭路相逢的结果……当然是死士一点点从屋角膝行到床边。
“主人可容属下现在去清洗?”
“别洗了用药吧,我想看看。”许骏看男人抿住好看的唇,补充道,“只给前面就行,或者你想用后面?”
“……属下去拿药”
“嘿嘿嘿”
接过死士双手递来的药盒,打开闻闻,挖一大坨,涂上今天才看过的器官――还是癸仲的好看!想象着那里被药物滋润后耸立起来的模样,少年猛地吞了下口水。
“别傻站着,自己涂。”
说完,许骏又偷偷看看死士的表情,嗯,还是面无表情。
四只手仔细地将药膏涂满整个器官,许骏甚至还挖了坨塞进顶端的小孔,然后静等那里立起来。
头顶的呼吸逐渐粗重,许骏拨弄下长柄后的小球,再看看癸仲的脸,继续笑,“我困了,你自家也别碰那儿!嗯……等出来前叫我一声。”
语毕,翻身面朝墙睡下。
“主……人,呃……”
“不许碰!”
“唔嗯……求……求主人……啊!”
“别吵!”
“呜……嗯”
“行了行了你自家弄吧!”
……
“喂,你这儿怎么还没完!”
“属下该死……唔嗯”
再没心思睡觉的少年刚翻身,只见死士咬牙捏住那里就要狠狠用力,惊叫道:“别急!你别急!我来帮你!”
“属……下”
……
许骏睡饱了,觉得身边异样,睁眼。
死士环抱着他睡的正香!
许骏心中一紧,反应过来时死士已被他踹到床下。
“主人?”刹那间的迷茫后,癸仲改为跪姿。
看这人眼中从戒备变成迷茫再变成惶恐,许骏又觉得心酸。昨夜他第一次给人用那种药,不小心涂多了,死士被折腾着射了好几次,直到再没有东西出来那里还硬挺着,从用药起隔了几个时辰才安静终于下来。看见平日充满力量的死士此刻满是疲惫的样子,少年心一软,朝里滚了圈叫人也睡在床上。
想想,是自己理亏太多。
“休息好了?”
“是”
明明是再温柔不过的关怀,许骏却看见死士颤抖起来。心里一阵异样,许骏讪讪道,“收拾东西,我们回庄。”
一觉睡到午时,带人在镇上填饱肚子后,二人立刻赶回。哪知道,有人已经等了他很长、很长、很长时间。
☆、这才是余波
16这才是余波
“心里有数了?”
打发死士回行云居,美少年连家门都没进就奔向尹蜚护法的住所。年轻的师傅近日似乎喜欢上了汉人的服装,只见他今天换了件竹青的长衫,正悠闲地躺在摇椅上品茶。
“嗯,应该……可以对付那老头了。”
“好啊,我徒弟长进了。”尹蜚唰一下打开折扇,坐起身来,“为师不愁没人养老了啊!”
“师傅,”没得到真心的称赞,许骏有点儿郁闷,决定将这种不良情绪转移到调侃他的人那里,于是他不悦地哼了声,“你从哪儿学来中原酸腐书生的做派?也不看看您这张老脸……”
“兔崽子越来越不像话了!”
“哎呦!”许骏可怜巴巴地捂住被折扇敲打过的额头,“师傅您怎么就不让人说真话呢?”
“我只教你说人话,妖怪徒弟。”
许骏愣住,许久后才发现自己被人拥在了怀中。脑后的手拨弄着他的发辫,后背靠住那个人,少年忽然感到一阵轻松。秘密被说破的感觉让他惬意,虽然他无意隐瞒师傅,但即便心照不宣也能让人疲惫。
“我从小接触这些,除了这个,我想不出别的原因。”
尹蜚的怀抱里充满了安抚的味道,他的声音变得很温柔,语气却很肯定。
许骏点点头,看起来却像是在蹭着尹蜚撒娇。等逐渐平静下来,他听见尹蜚说,“庄主来过,要你回来后去见他。”
“什么?!!!”
“关于昨天的事,”对上写满惊惧的双眸,仿佛刚刚的温柔只是幻觉,尹蜚奸诈地笑着,“骏儿你不乖哦……”
又被耍了!毒药缸里泡了半辈子的魔头怎么会好心安慰人!许骏绝望地扯着头发,为自己的愚蠢后悔不迭。
闷热的天气让人烦躁,少年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充满阴险气息的屋子,突然无比想念他可靠温驯的死士。
“许骏拜见庄主。”
单膝跪地,霜打过的茄子般的少年看向桌案后的武林盟主。
许正豪虽然抱负远大,却也是江湖性子,没事不会干坐在书房里,但现在他却坐得端正,没抬头,也没叫许骏起来。
“骏少爷?”
“属下知错。”
哀叹一声,许骏默默将另一个膝盖也挨上地面,调整成跪叩的姿势。
“才回来?”
“是”
“云翔山庄少主,谁教你的吃喝嫖赌!”许正豪随手拿过一本书砸到许骏低垂的头上,“尹蜚?还是你那个不知死活的死士?”
“是属下的错,与师傅无关,与……那死士也无关。”
“哼!”
“属下……快十七了,还没试过……”
“混账东西!”
“属下知错……”
“你知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干爹这个位置?你知不知道我许正豪为了这个狗屁盟主停了多少生意?你知不知道你干爹让所有人窝在庄子里发霉?你倒好,仪式前脚结束他娘的你后脚给我出去嫖妓!你他娘的除了嫖妓还到处勾男人?”
“属下……”
“还敢瞒我?”盛怒中的许正豪不再伪装和蔼,走出来抬脚踩上许骏脊背,“还是杨少侠告诉我你在哪儿!你还敢瞒我!”
“属下知错,”许骏顺势趴到地上,显然对这种状况驾轻就熟,脑中还有闲暇回忆“杨少侠”是从哪儿钻出来的东西,嘴巴却乖乖认错,“属下败坏云翔山庄风气,请干爹责罚。”
“你!”
“属下知错~~~”感觉那人收回脚,许骏才又悄悄回到跪趴的姿势。
少年拐着弯的娇柔声音让他积蓄一上午的怒气就这么散了,许正豪蹲下拍拍许骏被他踩脏的衣服,“五十鞭,可有异议?”
“属下该罚。”许骏恭敬应下,却在许正豪说话前拍拍手站起来,甜甜地笑,“谢谢干爹~”
“哼!”
许正豪说的是普通的藤鞭,打人挺疼,但不破皮、无暗伤,也留不下疤痕。五十鞭下来,疼痛会尝够,于身体却无碍。许骏从小没少挨打,初来云翔山庄时他还拘谨,后来混熟了就不再怕惹祸。他本来就没多担心许正豪会怎么罚他,只是郁闷又被尹蜚摆了道,听见数目就更不担心了。想到可以拿鞭伤朝师傅抱怨,他甚至觉得这顿打挨得值!
见干爹不再说话,少年默默退出房间,朝门口的守卫笑了笑。
“啪――”
“一”
“啪――”
“二”
这两个护卫很眼生啊,干爹到底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手下?
被许正豪召来护卫拖到门口,又被两人分别拽住胳膊面朝房门跪在地上,闭眼等待不陌生的破空声,不知不觉又走了神。直到后背一阵疼痛,才后知后觉大叫出声――对他来说,受刑时不必在大庭广众下脱衣,不过要大声报出数目,若遗漏便要重来。
而这一规定,却是许正豪在发现小时候的许骏不怕挨打后才出现。对上瓷娃娃般的小主子,行刑的护卫多少都手下留情了。
“四……十九”
“五十!”
由于五十鞭尽数打在后背,伤处不可避免地要重叠,疼痛也加大几倍。许骏私下里虽然喜爱撒娇偷懒,但在下属面前脸却绷得很紧,除去中气十足的报数,他没有发出一个语气词。虽然这刑罚不算重,但数到这里,他还是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先前两个按住他的人在最后的“十”字报出后就扶起他,待许骏站稳后抱拳齐声道:“骏少爷,得罪了。”
“无妨,辛苦二位了。”许骏笑着摆手,虽然那笑容陪着他白净的小脸看起来有点儿狰狞。他又朝执鞭站立的那人笑笑,“尹叔叔的鞭子打人还是这么疼……”
那人与尹蜚同姓,只是据尹蜚说二人并无血缘关系,尹蜚机缘巧合下救了他的命,那人就跟了尹蜚。尹蜚还说那人不愿回忆过去,只借了他的姓随意取个“安”字为名。算不上主仆间有尊卑之分,他们不过是普通朋友一般的关系。不知是二人间感情淡薄还是另有隐情,这么些年,许骏在尹蜚那里见过这人的次数……还没有受罚时被他打的次数多。
尹安认真的收好鞭子,才抬头朝少年扯出个淡淡的笑。好像手中的不是普通的藤鞭,而是什么自小相伴的神兵利器。
告别三人,许骏跨进门才知道庄主已经离开,只好按丫鬟的话去内院找人复命。
“刑罚已毕,请庄主验伤。”
躬身跪伏,许骏软糯的嗓音吐出的话语却十分坚定。当然,白多于黑的眸子表示此刻他正腹诽着这附庸风雅大热天站在花园里晒太阳的干爹。
许正豪摆摆手,几个呼吸后,内院偌大的花园中就只剩下两人。许庄主笑笑,蹲下用手随意按着许骏后背,不出意料地听见少年啊啊惨叫。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听着听着,许正豪嘴角就勾出个弧度。
“骏儿别睡,责罚还没完呢。”
察觉惨叫停了,许正豪忽然加大了手劲。
“啊――疼!”
许骏差点跳起来,吃惊地回望春风得意般的庄主,“骏儿都认错了,还责罚什么?”
“脱、裤、子”
虽然脸上带着戏谑的表情,但这点情绪完全不能破坏男人长久以来形成的威严气势。
许骏刹那间苦了脸,惨兮兮唤着干爹。
可惜许庄主对他的小把戏熟视无睹,只淡淡重复了遍方才的命令――若是癸仲见了,一定觉得这种表情语气似曾相识。
☆、余波的余波
17余波的余波
癸仲直到走回自己狭小的住所后,才感觉到眼睛因久在强光下的刺痛。
竟能在太阳下走那么久……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倒回床里,脸上的笑容却怎么也压不下。揉眼睛的手渐渐滑到后腰,品味着那里的酸胀感觉。
是纵欲了?
活了二十五年,从未想过会被个少年没日没夜地索取半月,更没想过会因这个原因而疲惫不堪。本以为心已经枯死,无论痛苦或是欢乐都不会再去在意。但那个被他唤作主人的少年,却不知不觉中搅乱了他的心。
然而少年眼里有羞赧,有不屑,有怜惜,却没有一点情爱的颜色。
癸仲不是未经人事,更没有麻木不仁,相反他曾经还很多愁善感。还是侍卫时,他和同僚一起去找山下青楼的姑娘开过荤,后来也试过几个的男孩子。可年少的冲动过去后,他就对此失了兴趣。不愿和同僚一起醉生梦死,他……想有个家。顺其自然,认识个温柔的姑娘,不一定貌美,但能和他共度一生。
可惜作为庄
恋耽美
分卷阅读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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