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玩家[鉴宝赌石] 作者:庄周梦蝶
为自己作什么画好而烦恼时,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哟!这不是我们那因为打架被退学了的李寻同学嘛!”那道声音仿佛怕李寻没有听见似的特意说得很大声,惹得众多旅客将目光投注于此。
李寻皱了皱眉,这个熟悉的声音在他大学时期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蓦地转过头,只见一个身穿黑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双手插在口袋,旁边一位女生挽着他的手臂,正笑眯眯地和李寻打招呼。
“是你啊,胡遂同学。”李寻也笑眯眯地问了声好,“怎么没和晓晴同学一起来啊。”
“呲~”胡遂脸上满脸的嫌弃,“那种你碰过的女生玩玩就好,哪能当真!”
李寻目光冷冽的看着胡遂,当年就是胡遂逼得他退学,他永远忘不了那个屈辱,当年他望着李寻的那种眼神,像看着一只随时可以踩死的蝼蚁一般。
李寻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火气,正想回对方一句时,林子卿说话了:“你就是李寻曾经的同学吧,是破相还是整容失败了,还要穿个西装,戴眼镜,也不看看你的样子,男人看了蛋疼,女人看了乳酸,回家拿两瓶妇炎洁洗洗你那倾国倾城的容貌好吗?”
李寻在心中暗叫一声好,这骂得,太经典了!
胡遂的脸色立马变黑,不得不说他的确也是长得一表人才,他也为他的长相而自豪,被人这样说还是第一次,不过他立马调整过来,微笑着说道:“李寻,这是?你男人?不会当初被人甩了伤不起就不会再爱,只能找个男人嫁了吧!”
没等李寻有所动作,林子卿已经冲出去给胡遂就是一拳,顿时胡遂眼冒金星,鼻血就留了下了。
“你……你……”胡遂指着林子卿和李寻,满脸的怨恨,“你们给我等着!”见林子卿还要冲过来连忙撂下句狠话就逃走了。
“这样做不会有麻烦吧!”李寻担心地说道。
“不会,他这种人最要的就是面子,不会将事情说出去,更别提报警。”林子卿一脸很了解的样子,他揉了揉拳头,咬牙切齿地说:“这次只是利息,下次有他好受的,等他来西安看我不弄死他!”
“算了!这事我自己解决就行了!走吧,大会差不多开始了!”李寻连忙岔开话题,他真怕林子卿为了自己去挑战法律,而且胡遂也不是吃素的。不过这笔账不是不算,不过不是现在,到算的时候,他要胡遂连本带息一块还回来!李寻的手紧紧攥在一起,眼中闪过一丝阴鹜。
这大会说是古玩展览大会,其实却是藏家交流和鉴赏的聚会,不过近几年这门槛渐渐升高,没有一定身份地位根本不得入。
来到大会大厅,只见前面正中有一个主席台,旁边还摆着几张桌椅,李寻一看这阵式,该不会要开会吧!
在大厅两旁还有一排展台,上面放着一些供人鉴赏的古物,今天只是第一天,之后几天这展台将给藏家展示宝贝。
大会还没开始,大家已经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交流聊天,不过李寻初涉古玩,根本不认识什么人,贸然加入也会显得突兀,他只能带着林子卿在一旁欣赏那些展览的宝贝。
“李寻!你怎么能来这里。”
再次被人打断思绪,李寻回过头,发现又是胡遂,便反问了一句:“你能进,我为什么不能?”
胡遂像听到什么好笑的话,鄙夷的笑了几声,说:“我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这次的大会档次怎么降到这么低,阿猫阿狗都能进!”
这边的喧哗也惹来不少人的注目。
“胡先生,请问发生了什么事?”几个保安闻讯赶来。
“他们两个。”胡遂指了指李寻和林子卿,“把他们赶走,看他们那穷酸样,说不定是想偷鸡摸狗,大家快检查下自己有没有丢东西!”他最后这一句说的特别大声。
说实话,今天李寻和林子卿的衣服也是精心准备过的,哪有什么穷酸样。李寻大声地说:“我们有请柬也不能来吗?这大会是你开的?想赶人就赶人!”
周围的人听到这话也纷纷声援,之前他们听到胡遂这样说时就有些反感,这时便把反感化为实际行动。
“胡小友,先把事情弄清楚,这样大声嚷嚷打扰客人成何体统!”这时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在众人的让道下走了进来,从这里也可以看出此人身份特殊。
几位保安看到来者是老人,点了点头,退回自己的岗位。
“原来是张老,既然你老发话,那就看看这两个小子能不能拿出请柬吧!”胡遂一改刚才的针锋相对,恭敬地对张老说。
对于这两个人他可是胸有成竹,当初他轻易地将李寻赶出校园,就证明了他没什么背景,能跟李寻一起的也肯定不是什么有背景的人。
而张老是这次大会的举办人之一,恐怕也是怕影响不好才来说几句话的,这也是胡遂有恃无恐的原因之一。
“这是我们的请柬。”面对张老,李寻还是表现了应有的礼貌,掏出了那份邱老的请柬。
“咦?”胡遂望着请柬轻笑;“哈哈,假冒也不会,拜托你也弄个像样点的吧!”
张老打手势示意胡遂安静,略带期待的接过了那份请柬,这些请柬都是他亲手制定的,眼前的这份请柬只有为数不多的德高望重之人才能拿到。
“这请柬是假的吗?”胡遂兴奋地问道,准备叫保安将李寻他们赶走。
“聒噪!”张老呵斥了一声,微笑着对李寻说:“你就是李寻吧!”
李寻点点头。
“哈哈!”张老大笑,“后生可畏啊,听老邱这么你,我还真好奇啊,等等可要好好考考你!”
张老拉着李寻就往一边走去,还对周围的摆了摆手:“都散了吧!”
胡遂用怨毒的眼神望着离去的李寻和林子卿,不过这次他连张老也恨上了。
接下来张老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在讲台上废话了一段时间,大会正式开始。
其实第一天的大会着实有些无聊,就是大家认识一下,走过过场,真正的重头戏还在之后的两天。
第九章 静璇楼
拗不过张老,李寻只得跟着张老一起来到一间酒楼吃顿便饭。
他这才发现,这间酒楼是仿明清的建筑,古老的漆红大门,高高悬挂的大红灯笼,还有那招牌上苍劲有力的大字:静璇楼。这里到处都散发着一种古旧的气息。
在一旁的车水马龙里坐立着这样一座建筑,却是也挺吸引人的,李寻一边打量着,一边跟着张老走进去。
走进大堂,可以发现这里的桌子也是仿古式,茶点和饭菜放在精致的碗碟中,白底蓝花纹的瓷器将大堂映出几分古色古香。
大堂的中央是露天的,栽种这一棵大树,李寻对树木的品种并不了解,未能判断出这是什么树,在树下,有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穿着旗袍在弹着古筝。
罗峰的记忆对古筝没有涉猎,但精通古琴和西方竖琴,李寻可以听出是十大名曲之一的《平沙落雁》
李寻驻足细细聆听,发现这弹琴者的曲艺也确实很高。
盖取其秋高气爽,风静沙平,云程万里,天际飞鸣。借鸿鸪之远志,写逸士之心胸也;回翔瞻顾之情,上下颉颃之态,翔而后集之象,惊而复起之神;既落则沙平水远,意适心闲,朋侣无猜,雌雄有叙,亦能品焉。处处道出了平沙落雁的真正精髓意境
“走啦!磨磨蹭蹭的干什么!”林子卿敲了敲李寻的头,将在一旁站着的李寻拉走。
“小友看来对曲艺也有所涉猎!”张老看着李寻的眼神中有着掩饰不了的赞赏,开始他虽然听邱老如此推崇,心中还是怀疑的居多,现在听到李寻的表现倒有点相信了。
大堂里有几个服务员,也穿着旗袍,见张老来到,微微鞠躬,将他们引向一间包房,从这里看,张老应该是常客了。
静璇楼的包房很有特色,几乎完完全全复制清代酒楼的包房,旁边在摆放上几个几卷书画,边上还有一个古董架,在包房正中央还有一个酸枝圆桌,旁边摆放着几张圆木凳。
旁边点着檀香,一个屏风后面是现代化的客厅,这也算别具匠心了吧。
张老嗅了嗅檀香,一边对李寻他们说:“嘻嘻,小岚这房间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就这茶几椅子加起来也要差不多一百万,这檀香也是特意在报国寺里求的,三百六十多天,天天不间断地点着,这次你们可有福了。”
林子卿“切”了一声,李寻倒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之前他还觉得两百万不少,现在发现一间包房里摆放的物品都超过两百万了。
众人坐下后,张老朝门外等候着的服务员招招手,这时一个女子捧着一个火炉,端着茶具走了进来。
吸引了包房里所有人的目光,就连李寻也目不转睛地看着,更别提林子卿这小子了,简直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至于张老,一大把年纪了还不至于这样,微微的朝那女子点点头。
不能说他们太色,身穿一件淡紫色曳地长裙,脖子上是一串紫色翡翠,虽然没有紫眼睛那么名贵,却也是紫罗兰那种稀缺品种,脚下一双银色细高跟,目测有十厘米,加上这女子一米七的身高,已经破八了,这让一米七八的李寻颇感压力。
李寻的目不转睛倒不完全因为那人的惊艳,更多的对于她的惊讶,这人正是他在飞机上遇到的叶岚。
叶岚见李寻满脸的惊讶,微微一笑,朝他点点头,将茶具放到桌子上,将火炉放在圆桌旁边的木墩上。
“好久不见张老,更年轻了几分啊,听说你们来了,我就准备了广东特有的功夫茶来招待下。”叶岚笑着对张老说。
随即开始泡茶,那行云流水的动作让人看了颇为赏心悦目,叶岚对他们说:“这些都是跟哥哥学到的,泡得不好勿怪。”
“哪里哪里,没想到叶小姐不但功夫好,连泡茶也拿手。”李寻拍了拍手。
“你们认识?”张老有些意外。
“一面之缘”叶岚一面泡茶淡淡地说。
这倒使李寻奇怪了,现在的性格语气和当初见面的时候截然不同,他猜测可能有些事她不想告诉张老,于是也沉默了下来。
十多分钟后,茶终于泡好,张老微微抿了一口,分三次饮尽。李寻也用食指和拇指扶住杯沿,中指托住杯底,先在鼻尖闻一闻,,而后也分三次饮尽,只有林子卿一口喝尽,还不住地赞道:“这茶不错。”让旁边的张老不住地摇头。
“既然来到这里,不如就借小岚这包房来考考你怎么样。”张老对李寻说。
李寻点点头:“那感情好,张老就请出题吧!”
“你看看这里面有多少个新物件。”张老微笑着说。
李寻起身,向旁边的古董架走去,其实在开始进来时他已经有了判断,现在只是再确认一下而已。
不久,李寻便回来了:“古董架上的那些除了古董架,其他全部都是新物件,不知我说得对不对?”
张老示意叶岚回答,叶岚嘴角轻抿,说:“这位小哥果真好眼力,的确那上面的都是样子货。”
这是张老又开口了:“我让你看的是整个包房,不是只是那里。”
“哦。”李寻应了一声,又向四周走去,最后来到桌子上拿起那紫砂壶,轻轻将壶盖放在一旁,这也是欣赏紫砂壶和其他有盖的物体要注意的地方,不然在翻看时不小心打烂就惨了。
李寻很认真地将那壶身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这把紫砂壶的造型十分精美,简朴大方,手指所触之处,十分的光滑细腻,壶身还铭刻着一句话。
“为君倾一杯,狂g竹枝曲。相明先生。吴倩并题”“湖帆”李寻轻轻念道。
在壶底还有一个篆印:戴向明;此外在壶盖也有一个篆印:顾景舟。
看到这里,李寻已经知道了,这顾景舟是可以说是当代紫砂壶大师,被誉为“壶艺泰斗”,曾经罗峰也与这位大师有不少交情,还得到过一把顾景舟送的紫砂壶,这也使得李寻有了判断,不然他可对这些当代的名人抓眼瞎,看来要好好补补当代名人的知识了,李寻这样想道。
“这把相明石瓢壶是顾老先生的作品,距今已超过半个世纪,也算得上是一件古董了。”李寻将紫砂壶小心地放下,“不愧为一代宗师,紫砂壶的技术已炉火纯青,化繁为简,这可是智欲其圆、行欲其方的砂壶珍品。”
“除此之外,还有那屏风也是大开门,其他的书画应该都是当代名家,还有些是印刷品。”李寻微微沉吟了一会,继续说道:“这酸枝也是当代名家做的。”
“啪啪!”李寻刚一说完,叶岚率先鼓掌,“了不起!李先生所说的全部正确。”
张老也十分高兴:“不愧那老家伙这么推崇你!果然后生可畏!”
只有林子卿听得一愣一愣的,只有自顾自的喝起来茶。
“这茶壶可不简单啊!”张老将紫砂壶捧起,仔细的观赏:“这就是前几年拍出世界紫砂壶最高价一千两百多万的相明壶,没想到你竟然舍得拿出来招待我们。”张老瞥了一眼叶岚。
“紫砂壶就是拿来用的,我想顾老先生也不希望自己的壶被人放在家里供起来吧。”叶岚微微的开了个玩笑。
最后的这顿饭是叶岚这个东道主请的客,张老也没跟叶岚客气,专门挑贵的点,而李寻和林子卿倒有些拘束,只是随便点了两个价格中上的饭菜。
吃完这顿饭,李寻才真感觉自己的钱不够用,刚才那餐饭可是要几万块钱,虽然不是自己买单,不过也让李寻心里起了一种紧迫感,要想让家人过得好,他还得努力啊。
第十章 逛琉璃厂
酒楼外面,张老笑呵呵的说:“小寻啊,难得来帝都一次,不如去逛逛了。”
“好啊,我也对这里的潘家园琉璃厂向往已久。”李寻自然是求之不得。
林子卿也没什么意见,便一起结伴去了。
琉璃厂是一条出名的文化街,而且这里出售书籍和笔墨纸砚的店铺较多,李寻也想买个笔墨纸砚什么的,而且离这里也比较近,所以便来到了琉璃厂。
李寻和林子卿跟着张老挨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前行,这里面也不乏些蓝眼睛,高鼻子,黄头发的老外。
也不能说这些老外都不懂中国收藏,不过那绝对是极少部分的,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来感受一下中国文化,凑个热闹,顺便买几个东西带回国。
李寻一来到这里就在各个摊子上面扫描着,如果能捡点漏就好了,如果有人知道他的想法绝对会喷死他,好像那些漏很好捡似的。
林子卿是第一次来琉璃厂,北京他倒没少来,不过每次都是办事,匆匆来匆匆去,这边的规模要比西安那边大不少,一时间林子卿也饶有兴趣地看着。
当看到一个杂货摊子时,李寻拉住林子卿,轻轻叫住前面的张老:“张老。”
张老刚刚扭头,就看见李寻已经蹲在一个摊子里和摊主交谈起来,林子卿也在旁边蹲在,随便拿起件东西看着,张老也没出声,在走到摊子旁边等候着,他看了李寻手里拿着的抱月瓶,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李寻拿着那个抱月瓶问摊主:“这个瓶子多少钱?”
摊主看李寻年轻,又好像对这个瓶子感兴趣,便随口说道:“这可是清代皇宫里的东西,小兄弟看上啦!我就给你个实惠价:一万……话说这花瓶啊,那可是……”
摊主还要跟李寻侃,说什么实际价不止一万啊,又说李寻赚到了什么的,李寻看摊主还要说什么,连忙叫停,指着瓶子的底部说:“如果你说这是清代皇宫的,那应该是官窑吧,那底上怎么没有款?”
李寻这也是胡扯,皇宫里也不止官窑,而且有些官窑也是没款的,不过那是极极少数。
摊主见李寻也不好糊弄,便嘻嘻一笑,说:“没想到小兄弟也是行家啊,那你看好就开个价吧!”
“你这明显就是工艺品,不然哪有这么新。”李寻先是贬低了一番,再慢条斯理地说“我买回去也是给姐姐插花的,就五十吧!”
“五十!兄弟不是玩我吧!”摊主连连摆手,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这价码我要亏死!至少五百!”
摊主的这个抱月瓶是掏宅子的时候,跟人讨价还价的时候送的,根本就是无本买卖,不过他只是想再赚点罢了。
“一百,不能在加了,不行我就到别地买去。”李寻也摸透了摊主的心思,说完就站起身来,做出要走的样子。
“别急啊!”摊主连忙叫住,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说:“一百就一百吧,就当交个朋友。”
说着就和李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李寻他们拿着那只抱月瓶在摊主的欢送下离开了。
“来,小友让我看看。”刚离开不久,张老就迫不及待地将李寻怀中的瓶子抱了过来,仔细观看,一边不停的赞道:“这是气死官窑啊!品相完美!难得一见,难得一见!”说着羡慕地看了看李寻:“你小子,有眼力,又有运气,真是嫉妒啊!”
张老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对于一些藏家来说,他们空有眼力,却没有运气遇到这种漏,这也是一件郁闷的事,那些没有眼力的,就算遇到了也会擦身而过,李寻有眼力有运气,这足以羡煞旁人。
“这件气死官窑的明代抱月瓶能匀给我吗?”张老爱不释手地看着,对李寻说。
所谓气死官窑,就是指民窑中极少的能够胜过官窑精品的东西,可遇不可求,也难怪张老会见猎心喜。
“张老请个价吧!”李寻考虑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出售,虽然这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不过他的发展也需要资金,家里面也需要钱了。
“你看一百二十万如何?”张老说道。
“张老喜欢就一百万吧!”
张老着实惊讶了一番,不过也没说什么,点点头:“那我就倚老卖老一番吧。”
在记下李寻的银行账户后,张老和李寻他们继续逛街。但最后张老也给了一百二十万,张老没跟李寻客气,也没好意思占便宜,所以就先应着,最后还是打了一百二十万,当然这是后话了。
现在的李寻他们继续在琉璃厂行走着,忽然旁边一家古玩店里闪出一个身影,朝他们喊了一声:“张老!”
三人齐齐停下脚步,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短小的人从店铺里走了出来,说他矮其实也不然,一米六几的身高,不过那肥胖的身躯给了人一个视觉上的错觉。
他急急忙跑到张老身边,一脸献媚的说:“您老可是难得的空闲,不如来我这坐坐喝杯茶水,顺便指点指点。”说着还朝张老摆出了个请的姿势。
话说到这个份上,一般人也是会碍于对方的面子进去,而张老也正巧累了,询问了下两人的意见,便跟随这个老板走进了这家名叫奇石斋的店铺。
这位老板在进门口时微微让出身子,将张老迎接去,之后在张老身后半步左右跟随着,这是一种礼仪,在古玩圈子里,特别是老一辈人是很讲究这种礼仪的,张老也是这圈子里德高望重之人,这胖老板自然要礼让几分。
当然这老板不是真的让张老指点,只是想沾点光,聊上一会儿就是交情,传出去时就是面子。张老也不可能随便指点,在圈子里是不能随便说的,很容易得罪人,双方面子也不好看,虽然张老也喜欢提携后辈,不过也要分场合,即使是他这样的身份,做事也需谨慎,这古玩里的水深着呢!
张老让李寻和林子卿一道坐下,这胖老板在一旁问道:“这两位是您的弟子?”
张老摇了摇头,说:“我可当不起,这两位都是我的朋友。”
张老这介绍可是很有水平了,在否认的同时捧了李寻一把,顺便也拉了林子卿,弟子和朋友这可是有很大区别,弟子可是要矮上一辈,朋友则可以平辈交往。
胖子也很明白这一点,深深地看了李寻和林子卿两眼,在口袋里掏出几张名片分别交给张老和李寻他们,李寻看了看名片是的名字:方明中。
“几位不如看看有什么感兴趣的?”方老板在此刻也不忘招揽生意。
林子卿摇了摇头,在一旁玩起了手机,李寻则点了点头,站起了身,朝一旁走去。
方老板这家店是卖文房四宝、田黄石和鸡血石,还有一些其他种类的奇石等,也有一些杂项的古玩。
李寻想买文房四宝,自然朝着笔墨纸砚那区域走去,他看了看架子上面摆放的,的确有不少精品,不过也有些鱼龙混杂的东西,这在古玩店很常见,如果没发现,那李寻倒要奇怪了。
在旁边还有一个箱子也装着一些砚台,虽然也不乏明清时期的,不过都是一些残缺的,还有一些脏兮兮,不过李寻的眼睛却是移不开了,之前在买那个木雕时的那种奇异的感觉又出现了,那种错过会遗憾终身的感觉,强烈想买的感觉,而且这次第六感比上次更剧烈,这又说明什么?李寻的心里微微一动。
第十一章 失传的古法
“老弟可是看中了点什么?”方老板看李寻站在那很久没动,便问了一句。
李寻点了点头,说道:“麻烦方老板给我选几刀好的宣纸吧,另外还要一些古墨和毛笔,我想练练书法。”
“我托大叫你声老弟,你也别叫我方老板了,怪生疏的,不嫌弃就叫一声老哥吧!”方老板一边走过来一边说,方老板却是存了份要跟李寻打好交道的念头。
李寻笑着说:“那小弟可要老哥多多关照咯!”多个朋友没有坏处,李寻便应承下来,人脉就是这样不断扩大形成的,要想融入这个圈子,就必须多交朋友,像当初的罗峰,虽然身体不好,不常出门,也认识不少当时的大人物。
文房四宝中的纸是最普通最平凡的,不过却也是最重要的,如果没有好纸,任凭你书法再高,又怎么写出能流传千古的作品呢?恐怕没多久就坏了。
一般用来书画的都是普通的书画纸,要想保存留世那就只能用宣纸了,宣纸的“纸传千年”的特性也注定了它的价格,很多无良商人用书画纸来冒充宣纸,赚取利润。
民间传说,东汉安帝建光元年东汉造纸家蔡伦死后,他的弟子孔丹在皖南以造纸为业,很想造出一种世上最好的纸,为师傅画像修谱,以表怀念之情。但年复一年难以如愿。一天,孔丹偶见一棵古老的青檀树倒在溪边。由于终年日晒水洗,树皮已腐烂变白,露出一缕缕修长洁净的纤维,孔丹取之造纸,经过反复试验,终于造出一种质地绝妙的纸来,这便是后来有名的宣纸。宣纸中有一种名叫“四尺丹”的,就是为了纪念孔丹,一直流传至今。
上好的宣纸现在好保存着用人工制作的工序,远不是那种流水线大批量生产的书画纸可以比拟。
方老板给李寻拿了五刀上好的生宣陈纸(业界默认的期限是5年以上的即可称之为“陈纸”)这种纸按方老板的说法就是:“韧而能润、光而不滑、洁白稠密、纹理纯净、搓折无损、润墨性强”。
李寻看了看,的确符合宣纸那“轻似蝉翼白如雪,抖似细绸不闻声。”的特点,对于方老板那优惠价一千元一刀也很爽快的答应了。
这时方老板又从里堂将一个小盒拿了上来,轻笑着说:“这是我早年间捡漏来的,不过这几年卖了不少,就剩这小盒了。”边说便打开来给李寻看。
李寻低头一看,盒子里整齐地躺着大小不一的墨锭,李寻拿起一块墨锭打量,只觉得墨色发黑微微起发理,质地坚硬如石,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好墨,也难怪方老板谈起时会如此自豪了。
李寻点头赞道:“的确好东西,是上品墨锭,保存完整,方老哥真是好运气啊!”
“哈哈!老弟别笑话老哥了,都是陈年旧事了,现在要捡漏可难咯!”方老板虽是这样说,眼中还是难以掩饰的有一点得意。
李寻从中选了清代四大制墨名家的墨各一块,递给方老板,方老板有些惊讶地说:“兄弟看来也是身价不菲啊!”
“哪里,这些只是一些商业墨,如果是那种御墨或是珍玩墨,我可就玩不转了。”李寻感叹道,他这话也是有道理的,在中国嘉德二00七秋季拍卖会上,一套清乾隆御制西湖十景集锦色墨十锭经过数番激烈竞价,最终以四百四十八万元人民币的天价成交(此乃真事)。
其实李寻最想追求的还是被称为“天下第一品”的廷墨(又称李墨),宋朝庄季裕《鸡肋编》卷下:“吴开正仲家蓄唐以来墨,诸李所制皆有之,云无出廷之右者,其坚利可以削木。渠书《华严经》一部半,用廷才研一寸,其下四秩用承宴墨,遂至二寸,则胶法可知矣。”早在宋代就有人感叹“黄金易得,李墨难求!”据说乾隆皇帝得到过一块,也舍不得用,最后流传到台北故宫博物馆,这也是已知的唯一一块廷墨。
至于毛笔嘛……这东西不好保存,方老板也没什么老货,李寻只能退求其次买了支狼毫,最后的重头戏来了,李寻指了指地上装着砚台的箱子,说:“最后的砚台我在这里选吧!”
方老板惊讶地看了李寻一眼:“老弟不是开玩笑吧!这些砚很多都没有保存完整,你真确定要这里的?”
李寻挑出了那个让他第六感出现的端砚,态度坚决:“老哥,就这个了,结账吧!”
方老板看着那个脏兮兮的端砚,心里满肚子的疑问,也仔细观察过,却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便笑着说:“这玩意不值钱,老哥送你了吧!”
“不行不行,交情归交情,生意还是要做的。”方老板这样说其实是不符合古玩圈的规矩,所谓钱货两清,就算是交情很好的朋友要送东西,也会意思意思地让对方给点钱,再说这砚台可是个宝贝,如果真的这样白捡走,也会惹出麻烦。
虽说古玩圈里打眼和捡漏都是自己的事,不能砸人场子,不过这传出去还是会很麻烦。
方老板满腹疑问地跟李寻结了账,这文房四宝加起来共二十五万,李寻用卡划了二十五万过来。
回头看张老也休息得差不多了,便说:“张老,我们还逛吗?”
张老点点头:“好,就再去转转。”
方老板见张老要走,急忙挽留:“张老您看都这么晚了,要不在这吃个便饭再走?”
张老不可能随便在别人家吃饭,摆了摆手说:“今天就算了,我还有些事。”
方老板也没再留,送了三人出去。
见方老板走了,林子卿立即问:“寻子,又发现什么宝贝啦!”
李寻轻笑:“你怎么知道我又捡漏了。”
林子卿一副高人的模样,掐了掐手指:“我算了算,你之前几次出手都捡漏,这次也不例外吧!”
“去你的!你当这漏满街都是,等着我捡啊!”李寻笑骂,“不过这次还真被你说中了。”
“真有大收获?”张老的眼睛立即亮了,李寻来琉璃厂就捡了两次漏,这可是逆天的运气,张老也是急性子,连忙拉住李寻,说:“走,去我家再说。”
不久他们便坐车来到张老的家,张老的房子是那种老式的胡同四合院,李寻进来后张老就忍不住了:“快,将你那漏拿出来!”
李寻拿出了那块脏兮兮的古砚,张老的眉头立即皱到一块,没等他进一步查看,李寻便问道:“张老,你这里有皂角,茶籽,泡茶用过的茶叶……”李寻陆续说了些中草药。
张老望着李寻,一抹震惊地问:“这是蒙尘法?!”
蒙尘法又叫雾隐法,在很早以前就失传了,李寻也没想到他这么好运气能碰到。
李寻点点头:“应该是,具体要等等才知道。”
张老立即跑进院子里,将所需的材料准备好,递给李寻。
李寻先将茶叶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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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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