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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

    梁上美人[出书版] 作者:芸鸟

    疯狂地涌上头顶,他发出啜泣的哭音,双手揽紧了韩少卿的脖子。

    耳边传来低低的呻吟,一股炙热的液体渗入了他的体内,而后一点点蔓延开去。

    直到将他的全身都占据。

    绒月满脸泪痕,轻声的抽泣着。已经麻木的双腿不知如何放下,依旧维持着张开的姿势。身体被疲倦纠缠着,然而深处还在叫嚣,不知节制地还想要更多。

    饥渴的身体让绒月双颊涨红,韩少卿很快发现了他的异样。

    俯身在他的脸颊落下一个吻,他将手探进了绒月的腿间。几次摩擦之后,挺立的小芽开始再次湿润起来,柔弱的好像哭泣的孩子。

    「不要怕,在药效过去之前,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韩少卿柔声低语,一手握住它,另一只手的两根手指插入绒月体内,摩擦着甬道内敏感的地方。绒月皱紧眉,发出委屈般的啜泣声,身体再次开始绷紧。

    屋子里尽是喘息和呻吟的声音,一片淫靡……

    窗外雄鸡初啼,绒月猛地从床上跳起来,又立刻呻吟着倒回去。腰腿酸软发疼,稍稍用点力气,就像抽筋一般疼痛。

    但是,腰腿的疼痛却不是最重要的。另一种从身体内部传来的酸痛,让他更加惊恐万分。

    这疼痛,让他想起昨夜发生的事。虽然不记得全部,但是韩少卿手指抚摸着自己私处的触感,还有身体内部被插入异物的感觉,全都是那么鲜明……

    并且他也记得自己发出的声音,那么羞耻……让人脸红心跳……

    心里害怕,绒月不敢多躺,连忙披了件单衣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掀起帘子往外看。

    「你醒了么?」韩少卿正坐在外屋,听见动静便转过头来柔声道,「快过来吧,能走么?」

    听见公子的声音,绒月又想起他昨夜拥抱自己的时候,温柔哄着自己的样子,顿时涨红了脸,连连点头,快步走过去。

    「不用怕,」韩少卿拉了他的手:「刚才我已问了明白,确是无幽淘气,私配淫药,本想捉弄沈素,却让你误食。你私闯他人的屋子偷饮药茶,虽也有不妥之处,不过根源毕竟在无幽,这样至烈的猛药,我本就不许私自调配,所以我已经罚过无幽了。」

    「公子不必如此苛责无幽,是绒月有错在先!」绒月连忙争辩。

    「罚都罚过了,你再求情也来不及,」韩少卿笑笑,「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绒月……绒月一切都好,谢公子关心。」绒月连忙恭敬道,小脸微微红起来。一提关心,他便想起昨夜的事,心中羞怯。

    「没事就好,」韩少卿点点头,似是松了一口气,「你凡事总喜欢忍着,我也不知如何是好。」

    他无意识地伸出手,想摸摸他的头。

    绒月连忙向后退缩。

    感觉到自己失态,韩少卿慌忙把手缩回,咳嗽两下。屋子里的气氛诡异起来,绒月开始觉得浑身不自在。

    「公子如果没有别的事,绒月就先告辞了。」他小声说。

    「没有事了……」韩少卿茫然道,突然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不,还有些事。」

    「公子尽管吩咐。」

    「我并不是要吩咐你,」韩少卿苦笑,「我只是想和你道歉。昨夜之事实是无奈,如果你生气……」

    「不……绒月并不生气……」

    「我知道你会这么说,但错毕竟是错,无幽受了罚,我也应该一起受罚。所以如果你有什么想要的,想说的,就告诉我。力所能及之事,我一定尽量满足,你不必客气。」

    「公子言重了,」绒月赶紧摇头,「绒月在这里过的很好,生活富足,衣食无忧,实在没有什么需要的。」

    「你不必现在就回绝,」韩少卿无奈道,「回去好好想想。若是无幽和沈素有什么要求,也可一并提出,我不会为难他们。」

    听着花无幽和沈素也能一起,绒月才微微点头:「我明白了,回去会好好想想。」

    向韩少卿告辞离开,绒月慌忙出了屋子,见了屋外鸟语花香才松了一口气,抹去额头上的冷汗。

    出了小院,远远就看见花无幽和沈素坐在水缸边。花无幽噘着嘴,一双小手被沈素捧着,似是被韩少卿打肿了。

    看见绒月,花无幽眼尖地叫住他。

    「绒月!!」他一边叫着,一边飞奔过来,「公子刚才和你说了什么?」

    「公子……问我有什么想要的……」绒月不知他为什么如此问,嗫嚅着回答。

    花无幽大喜,眉飞色舞道:「那便是已经要了你?」

    绒月茫然:「要我什么?」

    「就是与你欢好啊。」花无幽急道。

    「什么是欢好?」绒月更加茫然,昨夜发生的事,他并不知道就是欢好二字。

    「无幽,」一旁的沈素忍不住插嘴,「我不是和你说了么,绒月还这么小,公子定不会碰他,一定是用了什么别的方法解了他体内的媚毒。」

    花无幽疑惑道:「我配的药可不好解,若是不与男子交欢,谷道必会奇痒难忍。公子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

    绒月还来不及回答,沈素已咬牙道:「小贼,你就做了这种东西来玩弄我……」

    花无幽瞥他一眼:「不说你上了我多少回,我反上你一次又如何?」

    沈素愤愤瞪他,花无幽却往绒月那里凑:「快告诉我,公子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我好奇的很呢。」

    「公子他……起先是用了手……」绒月声音细若蚊蝇,小脸涨红的像要滴出血来。

    「后来呢?」

    「镇纸……他用了书桌上的青玉镇纸……替我……那个……」

    花无幽和沈素不约而同,发出惊奇的声音。

    「你说……公子用那镇纸,塞你……」花无幽瞪大了眼。

    「什么塞不塞的!!」绒月终于恼羞起来,「我不是已经说过一回了?你做什么还重复一次!」

    「是是……是我不对……」花无幽抓了抓头发,「可那镇纸是公子心爱之物,连我们都不能随便乱碰。那是当年他从靖南王府……」

    「无幽!」沈素厉声道,「你说的太多了。」

    花无幽赶紧住声,吐了吐舌头。

    「公子愿意用什么,自有他的道理,」沈素站起来,拦在两人中间,「我们问的太多,也不妥当,只要知道绒月没什么大碍就好。」

    他说着又转向绒月:「公子问你想要什么,你心里可有底?」

    绒月摇头:「我确实没什么想要的。」

    「我们都知道你乖巧顺从,从来不提要求。不过这回公子自觉怠慢了你,想为你补偿,这样的心情,你可能明白?」沈素又问。

    「明白,可公子想的太多了……」

    「他想的多,是他的事。现在他这么认定了,你若是愿意他为你做事,他会高兴。若你想让公子高兴,就不要客气,有什么想要的绸缎玉器,尽管叫他买就是。」

    沈素说着笑起来,绒月也忍不住笑了。这一番话让他稍感安慰,既然公子想为自己做事,做了事还会觉得高兴,那便没什么好怕,平时想要的珍贵抄本,笔墨纸砚,只管向他要。

    于是他便细细思忖到底要些什么好,想要的东西确有很多,却都不必非要韩少卿去买来。

    苦苦思索一下午,最想要的居然还是那件东西。

    习武。

    自从韩少卿那日拒绝之后,绒月就再也没敢提起这事。但是不提起并不代表忘记,花无幽和沈素练剑时帅气的样子,总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虽然公子早已拒绝,可是这次情况不同往日,这大好的机会岂能放弃?或许公子心中对自己愧疚,稍稍争取,就同意了也说不定呢。

    绒月打定主意,高兴不已,一心以为韩少卿绝对会同意,蹦跳着去了他的屋子。

    「习武?」见绒月满怀期待,韩少卿反倒皱起眉。

    「不行吗……」绒月懂得察言观色,见公子这样回答,心中飘过一层乌云。

    终究……还是不行么……

    「我早和你说过,习武并非易事,你为防身而练,实在没有必要。道理已经和你说清楚,你为什么还要纠缠不清?」韩少卿说着脸色渐冷。

    「公子……公子不要生气……」绒月连忙低下头,「我只是随便说说……公子不是说,绒月不管提什么要求,都能尽力满足的么……」

    意识到自己不该发怒,韩少卿放缓脸色。

    「我并不是不许你提要求,只是这件事我实在无法满足。其它有什么缺少的,想要的,你但说无防。」

    他语气温和,绒月却得不到什么安慰。

    习武艰难,没有必要,多么堂皇的借口。可是真正的理由,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公子的意思,绒月明白……绒月既是下人,习武的事,自然和我毫无关系。」他垂头低语。

    「你在说什么?什么下人?」韩少卿微微皱眉,向前探出身子。

    「公子的心思绒月全都懂,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绒月说到底,只是一个和伙夫厨子,长工侍从没有区别的下人……」

    「绒月,你怕是误会了。」韩少卿摇头叹息,面上尽是愁苦之色。

    「绒月并不误会,」绒月的声音越来越低,已藏不住哽咽之声,「绒月只是在想,像我这样一个下人留在韩府总是给公子添堵,又有什么意思?还不如趁天气还暖和,早早寻个新地方,不要到了冬天再走,一个人回到那冰天雪地里!」

    「绒月……」

    「是绒月太贪心,留在这里只会招人厌烦!既然如此,不如让我早些离开,也不用再麻烦你们费心照顾!」

    绒月说罢转身就跑,连韩少卿追问的声音也没有听见,一口气跑出小院。

    冷风一吹,面上凉凉的,他胡乱抹了一把,蹲在花丛边小声啜泣。

    既是捅破了这层纸,他便再也无法装做无知。突然与韩少卿恶语相向,他惊恐万分,可是仔细想来却又不后悔。一个下人不好好做下人,整天想些有的没的,以后还不是要被人笑话?

    不如早些消失的好,落个清净。

    不知过了多久,他揉着眼睛回过头,看见韩少卿正默默站在他身后。两人相视无言,沉默半晌竟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若你真心要走,我也不拦你。」又过了许久,韩少卿沈声道。

    绒月心里一紧,全身如坠冰窟,凉气直渗进四肢百骸。

    他其实还抱着一点点的期望,期望韩少卿能挽留他,即使骂他一顿也好。那至少在他心里,自己还有些位置。

    「如果你真不想留在这里,我也不勉强。」韩少卿又道,「前些日子我替你找了几户人家,城南钱庄想要个学徒,你认真心细,又学过帐,应该还合适。若是做的好,将来也能小有成就,总好过在这里一辈子跟着我。」

    韩少卿语气平静,双眼却总也不看绒月。

    我不要什么成就……绒月在心里轻轻的说,韩少卿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带了刺,针针轧进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他虽好像说的在理,绒月又岂能知道,他这番话究竟是真心,还是因为嫌弃自己?不想再要自己侍奉身边?

    他垂头凄然一笑,手指玩弄着花瓣:「多谢公子成全,公子说的在理,在这里做个下人,一辈子都是下人。不如换个地方,学些手艺,将来也不至于饿了肚子。」

    他的语气顺从乖巧,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连这样违心的谎话,说起来也如此流利呢?

    「你喜欢的话,最好不过了,」韩少卿转过身去,「以后想着无幽和沈素的时候,就回来看看。」

    果然……连思念公子的权利……都没有了么……

    「绒月明白,劳公子费心了。」

    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也没有必要再挽留什么,趁早了结的好。

    绒月深深垂下头。

    过了几日,他打点行装离开韩府。走的那天韩少卿没有来送他,只有花无幽和沈素站在门口。两人依依不舍,却说不出挽留的话。

    既是公子的决定,也就没有人能改变。

    绒月向他们挥挥手,跟着钱庄的人出了韩府。没走几步,沈素忽然追上来拉住他的手。

    「绒月,公子是喜欢你的,你千万要记得。」

    「我知道你们对公子忠心,事事都会帮着他。」绒月苦笑。

    沈素还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开口。他与花无幽轮番劝解韩少卿,却改变不了他的决定。既是认定了自己无法让绒月过的开心,不如趁早放手的好。

    绒月不知道这些事情,只以为自己是被嫌弃了,再也回不来了。

    回不来也好,自己原本就是孤独一人,能平安地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不该再有什么奢求。

    沈素走回来,和花无幽一起站在门口,眼看着绒月小小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巷子尽头。

    花无幽重重叹了口气,突然转身跑进屋子,直往韩少卿的小院跑去。

    分明还是大白天,韩少卿屋子里却拉着厚厚的帘子。花无幽直冲进门去,一股酒味扑面而来,浓烈的味道几乎要熏出眼泪。

    韩少卿一人坐在桌边,独自喝着闷酒。桌上横倒着几只瓷瓶,一片狼藉。

    「公子既舍不得绒月离开,为什么又要做这么狠心的决定?」花无幽冲上去,一把将瓶子扫在地上,又夺过韩少卿手里的杯子。瓷器落到地上,响起一片脆声。

    「无幽……你不明白……」韩少卿抬头看他一眼,摇头叹息,摇晃着站起来倒在塌上。

    「我怎么不明白了?你说不想绒月堕了坏道,难道我和沈素,跟了你就学坏了么?」

    「我本也不愿你们跟着我,留你们在身边实是无奈。你身体有恙,若是也和绒月一样离开我,我实在无法向你哥哥交待。」

    「那么绒月无亲无故,就可以交待了么?」花无幽不依不挠,眼底已经泛出泪光。

    「城南钱庄与我素有来往,送绒月过去,也不至于断了联系。将来想他的时候,你们随时都可以去看。」

    「不是我们想,是你想!」花无幽大声道,「送了绒月走,你将来会后悔!!」

    「无幽,你大吵大闹的做什么?!」沈素急急追进来,拦在两人中间。

    「沈素,无幽又耍脾气了,你带他走。」韩少卿挥了挥手,面露疲态。

    「我才没有耍脾气!!绒月根本不像你想象的那么逆来顺受,你将来一定会后悔!!」花无幽气愤的叫,被沈素拽出了院子。

    屋子瑞安静下来,韩少卿仰面躺着,无声苦笑。

    「逆来顺受……逆来顺受……」他喃喃自语,「若你不愿你来顺受,我倒更愿你离开,去一个我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梁上美人 第四章

    绒月上了钱庄的马车,一路颠簸到了城南,钱庄比韩府更大更漂亮,却给不了他一丝一毫的欢欣。心中突生厌恶,他不愿与陌生人共处一屋,勉强熬到晚上,便再也呆不下去。

    他不愿呆在钱庄,不愿呆在韩少卿会涉足的地方。他要去外地谋生,他已经不是孩子,又有算帐的手艺,总不会像以前那样饿了肚子。

    于是他留下一封信,半夜从后门溜了出去。

    自小没了爹娘以后,绒月就在这座城里乞讨,后来做了韩府的家丁,如今却为了逃避那里的主人,而要背井离乡。

    站在城门口的高处,绒月望着街上万家灯火,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

    眼看城门快要关上,他咬咬牙,背上包裹,头也不回的出了城。

    这一走,又是两年。

    两年里绒月去了很多地方,因为有了手艺,不用再乞讨,大多时候都在大户人家做短工,也做过小店的伙计。独自生活无忧无虑,又不用念书,确是轻松,只是夜晚睡着了,偶尔还是会梦见那人。

    于是他走的更远,最后到了京城。

    那时恰逢永庆王爷大寿,京城里热闹一片。绒月第一次来京城,在集市上玩了大半天,碰巧看见永庆王府招短工的告示。

    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王爷是个什么样,绒月心里好奇,跟着别人一块儿去了甄试。他做过许多人家,会算帐,又会些厨艺,长的也俊俏老实,一下就被相中,招进了王府里去厨房做事。

    等到真的进了王府,他才知道自己是想的太天真了。这么大的地方,怕是等到做完了寿,也见不到王爷。

    厨房的人看他瘦弱,舍不得他做重活,只让他记些帐。没有事情做的时候,他就在王府的小花园闲逛。厨房和花园各处大门紧锁,即使进了这里做事,不该去的地方还是不能去。

    那天做完事,绒月百无聊赖,在花园里一边走,一边四处看,忽然听见隔墙一阵女孩的嘻笑,是府里的丫鬟们又在捉蝴蝶玩。听她们玩的高兴,绒月也起了童心,却不能翻墙过去,只能搬了小凳踩上去,越过墙头偷偷看。

    墙的另一头,几个女孩穿着漂亮的衣裳,正抓着花手绢扑弄蝴蝶。王府里丫鬟个个漂亮可爱,绒月看着看着,渐渐发起呆来。

    「哎,你们说,那贼到底会不会来呢?」女孩们玩累了,坐在凉亭里休息,忽然有人出声问了一句。

    「怕是谁恶作剧,和王爷开了玩笑吧?」旁边又有人开口,「我们王府这么多家丁护卫,就算他是个蚊子也飞不进来!」

    「可听说那盗贼神通广大,精通妖术,又会飞檐走壁。王府护卫都是普通人,真能敌得过么?那封通告密函,王爷查了那么久,还是一无所获呢。」

    「这阵子大家都忙,哪里有什么空闲去查那信?不过这回皇上也会过来,特地派了高手守着那夜明珠,那盗贼即使再神通广大,也逃不过宫里的侍卫吧?」

    「听说那夜明珠是神话中龙王定海之物,多亏有了它,本朝才能风调雨顺,必定是皇上深爱之物。这回送给王爷做寿礼,却有贼想来偷窃,还胆子大到发信通告,皇上又怎会袖手旁观?」

    「不过,也不知道这事究竟是皇上担心,还是太后担心,谁不知道当今皇上是个傻……」

    「嘘……这话要是让人听到了可是要杀头的!赶快忘了!」

    女孩子们唧唧喳喳地说着,渐渐走远了。绒月踮起脚来还想听,脚下却一滑,重重摔倒在地上,屁股摔得生疼。

    他一边爬起来,一边揉着屁股,满心疑惑。

    听那些丫鬟的话,似乎是当今皇上送了稀世珍宝给永庆王爷祝寿,却有人想窃取,甚至胆大到发信通告。

    可是,她们后来又说皇上是什么,还要杀头,那又是怎么回事?

    满心的疑问无人可解,而转眼间已是寿宴当日。按照惯例,王爷大寿,宴会将办上足足十日。之后,宴请的宾客还能在王府中随意游玩,直到过上大半月,这寿才算祝完。

    寿宴当晚短工们把事情都做完,收拾了东西,时间还早,大家便聚在一起摆出寿筵上没有吃完的菜,放上碗筷,也当替王爷祝了寿。

    「这么晚了都没听到动静,那梁上君子怕是不会来了吧。」席间有人聊了起来。

    「想也是谁恶作剧,王爷是当今皇上和太后身边的大红人。敢偷他的东西,不就是和皇帝作对么?要是被抓住了,一定是不得好死。」

    「说到皇上,听说今天也过来了,要是能看上一眼,也不枉活了这半辈子。」

    「看了又如何?那小皇帝也是人,又没有什么三头六臂!」

    眼看几个短工酒喝的多了,话也渐渐多起来。绒月插不上,觉得没了胃口,扔下碗筷便站起来,借故劳累,无精打采地离开了。

    出了厨房的院子,周围顿时安静下来。远处灯火旖旎,想是王府的客人还在玩乐,绒月心生向往,轻声叹息。虽然也想去看,却知道自己是没那个福分。

    既然不能见到王爷,在花园里再多逛几圈也好。等明天结了工钱,他们这些短工就得离开王府,怕是一辈子都再进不来了。

    他一边想着,一边四处走动,走到花园尽头的时候,却发现有点不对劲。

    原本一扇一直紧关的门,居然微微开了一条缝。对面黑漆漆的,不知是通往哪里。

    绒月的心狂跳起来,四处看看,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他犹豫了一下,走近一步,又走近一步,站在门口向内张望。内里飘出一阵不知名的花香,应该又是一座花园,更远处正是王府宴请宾客的大院。

    是谁忘记关上,还是偷偷打开的?

    他按奈不住好奇心,终于走了进去。

    门内的景色和门外也没有什么差别,只是不远处有一座大湖。月光皎洁,投在湖面上,泛出粼粼波光。

    绒月看的失神,慢慢走过去,穿过花丛走到湖边。慌忙间脚边碰到一个东西,低头看去,竟然是一个人!

    他轻声叫起来,后退几步,转身想跑,却见那人一动不动,独自蹲在湖边,像是在发呆。

    「喂……你……没事吧?」绒月探出头去,怕是自己把那人撞伤了。

    「没……没……」那人垂头咕哝,像是自言自语,绒月莫名起了一身鸡皮,怕是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仔细去看,那人一身黄袍,绣着龙凤的花样,头戴金冠,看来也不是什么来历不明的……东西……

    「你……没受伤吧?」他又试探着问。

    「没……没……」那人还是蹲在地上,低垂着脸,突然竟嘿嘿的笑起来,绒月吓的浑身发冷。

    「你……你是什么人……」他一边问,一边向后退去,后悔自己莽撞闯进这里。

    对方并不回答,还是低低的笑,突然转过头来。

    「──!!」绒月愕然瞪大眼,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叫出声。

    虽然分别两年,那人的样子却还是深深刻在脑海中。出现自己面前时,一下子便能认出。

    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个身穿黄袍,头戴金冠的人,竟然是……韩少卿?!!

    那人嘿嘿的笑着,缓缓站起来。金冠歪到了一边,他却像什么也不知道似的,伸出手,向绒月走过来。

    「来……来……和我玩儿……」他痴痴的,一边笑,一边说。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别过来!!」绒月吓的连舌头都打结,心快要跳出喉咙口。眼前这人,虽和韩少卿容貌相似,眼神却痴呆迷蒙,神态装扮截然不同,应该并不是他。

    那……这个长的和公子那么相象,又在王府独自游荡的人……究竟是谁?!

    他越来越怕,不住向后退缩,耳边却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他抬头看,只见远处一排火光正快速接近,像是有人来了。

    那人也听到声音,看见火光的时候突然像受了惊的野兽,满面慌张,一把将绒月推开,向着幽暗的地方转身就跑。

    绒月被推的跌倒在地,回过神来时那人早已不见,远处的火光却越来越近。他四下张望,看见身后有一棵大树,来不及多想,三两下就跳了上去,躲在树丛间。

    火光不一会儿就到了湖边,几名侍卫神色慌乱,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叫你们好好看着的,怎么又让他跑了?!」为首者大声呵斥,「要是王爷怪罪下来,你们几颗脑袋都不够赔的!」

    侍卫唯唯诺诺,很快往更远的地方去了,绒月伸长了脖子看。过了一会,只见他们从湖边的树丛里拉起一个人,想是那怪人被抓住了。

    侍卫纷纷说着什么,却不见有人动粗,只是围着那怪人,向着来时的路走回去。

    绒月不敢久留,见他们走远,赶紧想从树上爬下。没爬几下,另一边却又吵闹起来,他转头去看,脚下一空,绊倒在树枝上,。

    他惊叫起来,赶紧抱住树干,踩住树枝。脚踝传来却一阵钻心疼痛,顿时动弹不得。

    额头上疼的冒出冷汗来,他捏了捏伤处,那里疼的更加厉害,一时半会怕是不能动了。他害怕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留在原地,坐在树枝上,远远望着吵闹的地方。

    吵闹声正是从后院传来,就是他走来的那个方向,刚才还热闹喝酒聊天的人现在一片慌乱,依稀传来男人的怒骂和女人的哭叫声,满眼火光。绒月疑惑又害怕,竖起耳朵听了半天,才明白他们为何如此慌乱。

    皇上赏赐的那件东西,那颗夜明珠,似乎还是被偷走了。

    侍卫家丁举着火把从几路寻找,有人出了王府,有人在府内各处查寻。绒月高高坐在树上,远远望着底下的人如蝼蚁般惊惶。他不过是个短工,对这个地方并没有什么感情,谁的东西被偷了,自然也不在意,虽然见到这样的阵势有点害怕,更担心的却还是自己的脚什么时候能动,要是动起来被人发现,又该如何是好。

    正烦恼的时候,远处房檐上却突然跃过一道白影,他眨了眨眼,又用力揉揉,那白影却不是幻觉,并且正向自己这边快速接近。一阵冷风吹过来,他缩起脖子,忽然又发现四面正有几道黑影围上来,几人都是侍卫的打扮,似在追逐那名白衣人。

    绒月把身子紧贴在树上,脸贴着树干,小心地看过去。那白衣人跃过屋檐,身形飘逸如履平地,身边不时有精光闪过,怕是什么危险的暗器。

    这些追赶他的人恐怕不是普通侍卫,或许身怀绝技,难道……这白衣人就是偷窃宝物的盗贼?

    他刚这么想,周围突然又吹起一阵冷风。贴着树干的身子毫无防备,竟被风吹的摇晃。

    他惊叫起来,伸手去抓树枝,却只抓了个空,整个人就这么直直的掉了下去!

    绒月大声惊叫,惊恐地捂住眼。身子下落一瞬之后,却突然掉进一个软绵绵的地方。

    他满身冷汗,微微张眼,眼前只见一片雪白,耳边尽是呼呼的风声。转过头看时,周围的景色正飞速向后掠去,竟好象在天上飞。

    那白衣人及时出手,稳稳救下了他。

    绒月想抬头,脸被风吹的生疼,睁不开眼。

    鼻尖却嗅到一丝幽香。一种非常,非常熟悉的,久违的香气。

    他试着用力挣扎,那人的双臂却纹丝不动。直到跃过一座屋檐,才落了下来。

    「若是你再乱动,摔了下去,可就死路一条了。」那人轻笑道,把他往上提了提,搂的更紧,然后吸了口气,高高跃起。

    绒月张口想说话,舌头却像打了结。那白衣人就这么抱着他,一路跃过后院,底下众人惊呼,他脸烧的滚烫,蜷缩成一团。直到耳边渐渐安静,他才知道两人离开了王府,躲进小巷,到了安全的地方。

    白衣人落下地,放开了他。绒月一把推开他,踉跄几步畏缩进墙角,背对着他不敢动弹。

    他分明知道站在自己身后的是什么人,那人身上熟悉的味道,还有声音,是一辈子也不能忘,连梦里都会念着的,可是他不敢回头。

    当初是自己不告而别,到处游荡,现在又哪里来的颜面见这人?

    况且……他夜闯王府……莫非真是……

    他不敢想。

    「绒月……」那人突然开口,绒月浑身一颤,身子几乎贴在了墙上。

    「我怕有人看见你的模样,以为与我有什么关系。你若是愿意,我可以想办法带你出城,趁早离开,否则被人发现了……」那人轻声道,语气还是那么温温和和的,好象那盗了宝物,从王府脱逃的人不是他。

    「不……不用……不用……」绒月嗫嚅道,拼命的往墙上靠,「绒月会有办法……公子……只管自己快些离开便是……」

    公子。

    那两个字从嘴里说出来,胸口隐隐作痛。

    他没有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和韩少卿重逢。

    韩少卿低低叹息,不再说话。身后安静下来,绒月面对着墙,只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在深夜响的可怕。

    他呆呆站着,过了很久才敢回头,以为韩少卿已经走了。转身看时,却赫然见他斜倚在墙边,无力地靠着。

    胸口一抹暗红的颜色,映在雪白的衣料上尤其清晰,简直是触目惊心。绒月吓的手足无措,急忙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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