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修真生活 作者:星洁
肚皮啊,这小家伙要不要这么当真了!聂云山嘴角直抽:“没事,你自己抹吧……我过去瞧瞧,马上就回来。”
“嗯,麻烦师伯了。”
在阿尘殷切期盼的目光中,苦命的聂云山驾起飞剑朝石洞飞去。那里对聂云山这般境界来说就跟玩似的,来回肯定很快,阿尘便来到穿堂,静静地坐在那儿等着师伯回来。没多会儿,庄临渊也穿戴整齐,表情严肃地出现了。阿尘过去给他请安,庄临渊直直地看过来,半晌才沉声说道:“为师原以为师哥和宁扬不过是说笑,如今看来,竟都是真的。田三……人还不错吧,我没有什么意见。只是你如今还小,你二人暂时不能有任何逾越之举,你可明白?”
阿尘一时听没有明白,瞪大了眼睛,庄临渊就以为他是对自己的话不满意,便放低了一点要求:“至少要等到明年才可正式结为道侣。”
阿尘完全明白了,咬着嘴唇,不知该说什么好。他原本就是不爱解释的性子,要不也不会放任别人拿他跟田三的事说笑,如今竟然连师父都误会了,阿尘脸上发起烧来,跟红绸子似的:“我跟田三……我们不是那样的。”
庄临渊瞥了阿尘一眼,只当他是害臊了,这种少年情怀也是人之天性,他能理解。庄临渊神色稍微温和了一些,对阿尘说:“为师并非那等古板之人,你也无须顾忌我。你平日还算勤奋,只要不耽误修行,我不会妨碍你们年轻人。”原来阿尘他师父才是最较真的那个人,阿尘终于无话可说了。他忍不住想:怎么大家都觉得他跟田三是一对呢?他俩又没跟人说起过那事,真是奇怪。
聂云山这一去竟然就是一整天。万剑石洞里传音玉佩也不管用,阿尘心急若焚,这一天什么事都没心思去做,一直在庄临渊那儿候到太阳下山,才见聂云山扛着田三回来了。田三双眼紧闭,身上衣衫破碎得不成样子,还沾满了血迹,跟阿尘梦里简直没有差别,令他登时吓呆在原地。
“他怎么了?”阿尘瞬间红了眼眶,奔过去把田三接过来。还好挨到人就知道他只是昏迷了,可田三如今的模样实在太凄惨,阿尘心里乱成一团,只能不知所措看着聂云山:“他这是怎么回事?会有危险吗?师伯,请您一定救救田三啊!”
谁知聂云山却毫不在意地笑起来:“放心吧,一点轻伤罢了,加上突破之后有些虚脱,休养段时间就好了。有我在,能让他出事吗?”
“这样就好。”阿尘的一颗心总算落回了远处。他赶紧搂着田三去聂云山那屋躺下,心里倒是把这个逞强乱来的家伙埋怨上了:肯定是只顾修行才弄成这个样子,等醒了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40
第四十章 非礼勿视
阿尘这几天心情很不好。田三一直昏迷着,躺在床上倒是挺安静,可是那一身的伤看着就觉得刺眼。阿尘给他抹伤药,边抹边在心里数落他,不知数落了多少回。就这样,一连好几天,直到一盒药膏都用光了,田三才终于清醒过来。
田三睁开眼,看到周围熟悉的摆设,知道自己已经从万剑石洞回到了住的小院。看来自己是没事了。田三心情一松,顿时感到全身上下火辣辣的疼,疼得他眉毛都皱成了一团。不过这同他突破时经受的痛楚相比就不算什么了,那时候,汹涌的寒意自识海袭来,田三浑身的血肉都被冻结,如同冰封一般。他心知自己即将筑基,顾不得周围的危险强行入定,只怕机会稍纵即逝。如今成功突破,虽然多吃了些苦头,但也值了。田三开心得不行,乐呵呵地感受着体内灵海的变化。
这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大团的阳光自门外射进来,田三眯着眼睛看过去,就发现来人正是阿尘。田三马上喜笑颜开,极富感情地喊了声:“阿尘,我突破啦!”
谁知阿尘只是稍微愣了下,看到田三清醒了,小脸马上拉老长,理也不理他,仍旧闷不吭声地走过来。“阿尘,你怎么不说话,谁惹你生气了?”田三倒是想坐起身,可是骨头都疼得厉害,实在动不了,只能躺在那里眼巴巴地望着阿尘。
阿尘也不搭理他,伸手猛地掀开了田三身上盖的被子,吓得田三一惊,这才发觉被子下的自己光溜溜的,根本一件衣裳都没穿。“阿尘你要干嘛?我怎么没穿衣裳啊?”田三一脸错愕,努力伸手去够被子,好歹拉回了一个被角,总算把下面遮住了。
“抹药!”阿尘一字一顿,大眼睛瞪着田三,看起来火气很大。田三仔细一瞧,果然阿尘手里还拿着个瓷罐子,估计就是给自己抹的药膏了。可是这会儿屋里亮堂堂的,看什么都一清二楚,就这么在阿尘面前光着身子总觉得臊得慌,田三一脸讨好地对阿尘说:“抹药穿着衣裳麻烦,我懂,不过给我找条单裤穿吧……”阿尘眼一横,田三顿时把剩下的话又吞回了肚子,非常豪爽地改了口:“对,屋里热,不穿倒还凉快些,啊哈哈……”阿尘的眼神好可怕!田三忍不住给自己鞠了一捧辛酸泪。不过自己如今的模样实在凄惨,原本额上就有道疤,这下子身上也是伤痕累累的,也难怪阿尘生气,还是先顺着他吧。
“阿尘,其实我就是看着惨点,没什么内伤,几天就好了,你别担心。”田三试图找话说,阿尘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一直低垂着眼睛,打开瓷罐子慢条斯理地给他抹药。田三就感到阿尘软软的手在自己胸膛上摸来摸去,顿时尴尬地身体都绷直了,脸上也像发了烧。“阿尘,我都醒了,要不我自己弄吧。”田三不自在地说。
“嫌我抹得不好是不是?”阿尘抬起头盯着田三,目光锐利得似乎能射飞刀。田三就知道这下坏啦,又惹了阿尘不高兴,忙堆起笑:“我怎么会嫌弃你!这东西黏糊糊的,我不是怕你弄着难受嘛。”
哪知阿尘听了这话眉毛都竖了起来,几日积攒的怒火一下子爆发了:“你田大师兄多英勇啊,还会有什么害怕的!把其他人甩下一个人往石洞深处冲,也不看看周围什么环境就在那入定筑基,若不是师伯去的及时替你护法,你有几条命丢的?”阿尘一面说一面赌气挖了一大块药膏,一下子拍田三胸膛上,手上乱七八糟地涂着。田三忽然抽了口气,阿尘以为他是疼的,手上动作放轻了,口中却故意气鼓鼓地说:“这会儿知道疼了。这药性子猛,可是对身体极好,忍着点。”
田三的脸愈加红起来,因为他根本没觉得有多疼,他的全副注意力都被别的事吸引过去了。“阿尘,你的手……那儿不用涂……”田三难得有些忸怩。
阿尘愣了愣,这才察觉到,原来自己刚刚只顾训田三,把他胸口的小突起当成了伤疤,还一个劲地拿药往上抹呢。结果那小点点就被他摸的硬了起来,田三只觉得胸口痒痒的,头皮直发麻,身体也越发僵硬起来。
阿尘闹了个笑话,抿着嘴,为了掩饰,很生气地照着那个小点点拧了一把。田三哪里想到阿尘会有这么一手,“啊”地叫了声。胸口的小点点只是微微有些疼,但却又升起了一种奇异的感觉。紧接着田三就欲哭无泪了,尴尬地不敢看阿尘,努力把身体往床里面缩,话都说不利索了:“阿尘,那个,你能不能先出去下,我有点事……”
阿尘瞥了他一眼,目光已经集中到田三极力遮掩的那处。“你尿尿的东西怎么变直了?”瞧阿尘问得多随意呀,跟“你今天吃了没”简直没什么区别。田三又羞又窘,要有个地缝他就钻进去了。只怪阿尘把被子掀得太开,他已经很努力用那一角被子捂着竟然还会被阿尘瞧出来,眼神也太好了点!
“……没什么,男子汉都会这样,你再大点就知道了。”田三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淡无奇。修行者大多清心寡欲,田三也就这一二年才偶尔会变这样。自从他明白了对阿尘的心意,时不时还会做个跟阿尘有关的荒唐梦,那之后他才会红着脸自给自足一回。田三也算自制,哪里想到今天只是被阿尘摸了下就出了这么大的丑,真是死的心都有了,偏偏阿尘还一脸好奇地盯着他那里看。
阿尘“哦”了声,仍在床前坐定不动,眼神时不时往田三那边瞟,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可怜他都十五岁了还没经历过这种事,比一般男子都晚了太多,又从来没人教导过他,也难怪他好奇。
被阿尘这样望着,田三只觉得身体里血气窜得更厉害了,那里估计一时半会都消不下去,只能哭丧着脸拜托道:“阿尘,你先出去一下……”
“为什么一直要我出去?”阿尘皱着眉头,有些不高兴。他觉得田三把自己当外人。
“这……这样的事不能当着人面做,或者以后你找到伴侣了才能一道。”田三轻轻地叹口气,“我们……我本来就喜欢你,你在这儿……会污了你眼。”
阿尘虽然仍不大明白,可是看田三的神情,想必这种事情是很严肃的。他没有吭声,转身走了出去。田三望着阿尘的背影,眼睛直发酸。
☆、41
第四十一章雨过天晴
阿尘默然站立在花架旁,抬眼看满院的灵花开得灿烂,一阵阵暖风吹送着花香,使小小的院子芬芳宜人。可是,即使面对这般美景阿尘仍然神色凝重,也不知在思索些什么。球球就没那么多的烦恼了,吃饱了便兴冲冲地追着蝴蝶满院子乱窜,雪白的一团出没于花丛之间,看着就很好笑。它还相当聪明,知道这些花都是主人的宝贝,从来不会弄折一枝,有鸟雀来啄食还会把它们都撵走,有用的很呢。
阿尘在外面待了够久,才过去敲田三的房门:“可以进来了吗?”
“啊、行,可以。”房中,田三的声音略有些尴尬。他随即想到这还是阿尘头一回进来前敲门,阿尘是要跟他生分了吗?田三心里很慌。
“嗯,等我一下。”阿尘返身去厨房火炉上取了烧的滚开的水,泡了一壶灵茶提到田三那屋。就看田三也不知从哪儿找了条单裤穿上,只光着健壮的上身,露着厚实的胸脯靠在床头,看着阿尘的神情似乎还不大自在。
“喝点灵茶。师父说你受了些煞气,不宜用药,就给你配了这个,放了凤颈龙牙和雪百合的花瓣,还有些别的灵花,对你很有好处。”阿尘给田三倒了一杯灵茶,又递给他一个小瓷瓶。“这是冰云花蜜,你也喝了吧。”
“烦劳你师父了。”田三接过瓷瓶,抬头一口气便饮净。灵茶有些烫,他吹了吹小口喝着,一边偷眼往阿尘身上瞄。
阿尘好似全不在意,又问他:“中午是陈师兄做的饭,厨房里还剩了不少,要不要我热来给你吃?还是吃几块点心?”
“刚喝了一整瓶花蜜,肚子填满了,晚上再吃吧。”
“嗯。”阿尘垂着眼,看见床头放的那罐伤药,便说道“我给你上药。”
“我刚刚觉得胳膊能使上劲就自己涂了。”田三急忙阻止,唯恐再发生之前那么尴尬的事。这下阿尘彻底无话可说了,顿了顿,就说:“那你歇会儿,我走了。”说着转身便要走。田三满心以为又惹了阿尘生气,一下子急了:“阿尘,你莫走,我不是那样的意思,你听我讲!”
“我知道……”阿尘打断了田三,“回头再讲,我跟纪师兄约好了带花尾雀过去给他瞧瞧的,这会儿都晚了。”阿尘说着回头深深瞥了田三一眼,还是走了。田三眼瞅着阿尘离开,全身的力气都流失了,颓然地仰躺在床上,胸口又酸又涩。阿尘果然不愿理他了吧?他做出那样的丑行,等阿尘明白过来肯定要从此疏远他。田三心中悔恨交加,之前筑基带来的喜悦已全部忘在了脑后。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他宁愿没有这次的突破才好。
阿尘这会儿已经提着鸟笼来到了纪朗住的地方。纪朗住在一处小山谷里,因为喂养了一大群灵兽,所以房前屋后都极为平整宽敞,跟个庄子没什么差别。不过这么大的院子只是简单用木头围了圈低矮的栅栏,那栅栏上设有禁制,如同树立了一道无形的屏障,未经许可无法入内。这样的禁制需要消耗大量的灵力来维持,至少得筑基期之上的修者才能承担得起,可不是阿尘的灵田边防妖兽的小型禁制可比的。
因为阿尘时不时会过来,纪朗早对他开放了禁制。此刻纪朗正在外面喂养几只雪白的银角灵鹿。高大的灵鹿十分驯顺地吃着翠灵菜,小鹿在一旁颤巍巍地挪动小小的蹄子学走路,看着可爱极了。草地上还散落着一大群毛绒绒的玲珑鸡,几只肥硕的蓝晶幻兔从这边蹦到那边,树上落着好几种的鸟雀,草棚里还窝着几只比寻常黄牛高壮许多的铁角牛……这里简直是个动物园。
纪朗看到阿尘,亲热地过来招呼了一声,紧接着就更为热情地逗弄起球球,完全不管球球小脑袋仰起多高,根本不理他。因为纪朗喂养的灵兽中最高阶的赤纹犬也不过四阶,其余皆是二三阶的低等货色,导致他一看见球球就喜欢得不行,还一厢情愿地把自家小狗介绍给球球,期望两只灵犬哪一天能够喜结连理,给他生一窝霜月犬出来。
阿尘也早已习惯,无视纪朗对球球的讨好,提起手中的花尾雀问道:“它俩最近不大爱吃食,你帮我看看。”
“好,我来瞧瞧。”纪朗笑眯眯地把鸟笼子接过来,一面看一面随口同阿尘感慨:“田三很不错,听说刚刚从万剑石洞归来,又成功筑基,是有前途的。他待你更是没得说,人也稳重,难怪你爹会放心。”
好吧,又一个误会的,而且流言已经发展到父母之命的地步了吗?阿尘抿着薄薄的嘴唇,半晌才忽然问纪朗:“师兄,我有些事情想向你请教……”
“你说!”
傍晚,阿尘提了一只肥壮的野鸡回去。这是临走前纪朗送他的,山谷里时常能捉到,肉很香。阿尘往田三那屋转了一圈,没看到人,皱着眉头去了厨房,才发现人在锅台前面坐着和面呢。
“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看田三不好好休养,阿尘板起脸。田三却高兴坏了:原来阿尘还愿意主动跟他说话!
看来阿尘还没彻底厌弃自己,田三快活地同阿尘解释:“躺了半天,就觉得身上不得劲,想下地走走。陈汉那手艺我可知道,我就转到厨房一看,这中午剩的菜都黑不溜秋的,你怎么吃下去的?还是别吃了,我和点面,晚上烩面片吃。”阿尘可喜欢吃面食了,田三跟陆勇学了几样,试做一两回之后就熟练了,味道还不赖。
阿尘的关注点不在那方面,他真不敢相信,这人前两天还昏迷不醒的,怎么转眼间就生龙活虎了?“你真没事了?”
田三拍拍胸口:“健康着呢,这点小活没问题。”
阿尘不吭声了,把野鸡扔到角落里。田三眼望着他,做了个深呼吸,才艰难地开口:“之前……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没想那样,往后也一定不会再犯了,阿尘,你别不理我。”
阿尘静默了一阵子,脸上忽然升起了两团红云,猛地将头扭向别处。“我问了纪师兄,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了。”
☆、42
第四十二章师父为难
田三一愣,顿时也顶了个大红脸:他的傻阿尘竟然拿这事去问别人……田三窘地无话可说。可是,阿尘如今应该都懂了吧,又会怎样想呢?田三心内忐忑,只眼巴巴地望着阿尘,听任他发落。
“我知道了,那原来是男子的正常反应,道侣都是要做那种事的,所以,你也是因为我……才会变那样?”说完这话,阿尘的脸更红了。
田三没法否认,狼狈无措地低下头:“我……不是有意的,惹你烦恼了。”
原来纪师兄没说错。阿尘这下全信了,嘟囔着:“现在外面都把我们两当成是一起的,连师父都那样说。”
这种话田三当然也听过很多次,他听到别人说他跟阿尘是一对高兴还来不及,哪里还会解释。如今看来阿尘好像很不喜欢,田三脸一白,结结巴巴地说:“他们都是开玩笑的,你放心,我马上就去跟大家讲清楚,再不让人误会了。”
“不用去解释,不然人家传得更厉害了。”阿尘仍然把脸朝向一旁,倒不是因为这事别扭,只是他之前被纪朗灌输了一大堆有的没的,此时不免有些纠结。纪朗一口认定他跟田三是对良配,说他们待对方都那样好,虽然都是男娃,也该超越一切去追求幸福。阿尘被纪朗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他用眼角余光偷瞄了一下田三,看到田三神色黯然,也挺不忍心。田三的性情最使人愉快了,从前整日笑容灿烂,近来却明显忧郁起来。田三在阿尘心里的地位无疑是很重的,仅仅次于沈东,连他师父也比不了。阿尘很希望田三能够变回往日爽快的性子,就叹一口气,老气横秋地说:“看你,又愁眉苦脸了,有什么可发愁的?就按你说的就是了,我们结为道侣,往后还这样一块过日子。就是,那种事……得等我再大些。”
田三一脸错愕,仿佛无法相信似的张大了嘴巴,直愣愣地望着阿尘,半晌说不出话来。阿尘等了一会,看田三还没什么表示,嘴一抿:“怎么不说话,不愿意啊?”
“不不,我当然愿意!”田三急切地回答道,从凳子上跳起来,过来握着阿尘两只的手,激动中又有些不敢相信,追问阿尘,“阿尘,你说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了?”阿尘不大高兴,“我答应过就不会反悔,除非你又不想跟我一块了,那你再跟我讲,我不拦你。”
“怎么会,我就是不敢相信你会答应!”田三露出大大的笑脸,苦尽甘来说的就是他吧!阿尘怎么出去一趟就愿意了呢?田三拉着阿尘不撒手,连双眼里也漾出满满的笑意:“你怎么会觉得我会不想跟你一块啊?除了你我怎么还会喜欢别人,我什么时候也不想跟你分开,即便要我用我的血我的命来作交换我也甘愿!”
这话说得倒是很好听,任谁被这样珍视也是会高兴的。阿尘却撇撇嘴:“说的这样可怖做什么,我可不要你的血。还有,往后你要再像这回一样莽撞,受伤了我也不管你。”口中这样威胁,但瞧他一向爱干净,却根本没注意到田三握过来的两只手上都沾满了黏黏的面粉,说明他此时的心情肯定是截然相反的。
田三早习惯了阿尘的性子,听见阿尘这样数落他,反而很高兴,手臂一张,又忘乎所以地将阿尘搂在了怀里,欢喜地叫嚷着:“阿尘你真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往后我都听你的。哎,我真高兴!”
看田三只是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就欢喜成这样,阿尘觉得自己做对了,放任田三搂着自己满屋子晃荡了好一会儿,惹得球球都奇怪地绕着他俩转悠了一圈,也不知是不是在嘲笑这两个家伙真幼稚。
于是从此刻起,他们两个就是另一种关系了。阿尘原本还在想,结为道侣之后会有什么大变化吗?过了几天发现似乎什么变化也没有,只除了田三好一阵子都跟被施了“乐呵呵大法”一般,整天合不拢嘴地傻笑,其余一切照旧。田三得了阿尘的回应,更是把人捧在心尖上,含在嘴里都怕化了。陈汉、陆贵等一众熟人看到他俩无尽的秀恩爱,都爱拿他俩打趣。
很快,两三年过去了,阿尘如小树般拔高了不少,人也越发出众起来。他气质安静,丰姿如玉,加上又是庄长老高徒,已经晋升了中阶种植师,前途无量,惹得不少同门情愫暗生。即便知道他跟田三是一对,也总有人寻着法子献殷勤,送灵花仙草、灵丹妙药之类的都很寻常。
可是阿尘那么迟钝,任凭别人百般讨好,不说开来他也只当人家是同门情深,绝不会往旁的方面去想。田三瞧见了只会偷笑,当然不会傻子似的去提醒。偶尔一两个跑到阿尘面前诉衷情的,阿尘也会明明白白的拒绝。眼看那些挖墙脚的家伙一个个落了空,田三真是神清气爽。
田三两年便做了内门弟子,如今在藏锋阁颇受长老器重。他虽仍在筑基期,但已是三重天境界,只差机缘便可突破。与他的修为一同飞长的,是他的个头和身形。若说阿尘是挺秀小树,田三简直就是参天巨木,比阿尘高了大半头不说,人也是宽肩厚胸,一个能抵阿尘两个。
虽然顾念着阿尘人世不通,田三跟阿尘还没什么实质性进展,不过他一早就把他跟阿尘两厢情愿的事知会了堂叔。堂叔当然还是希望田三能够娶妻生子,尤其田三父母都不在了,他堂叔就希望田三能延续香火,苦劝了许多回,要不是看田三实在坚定,早就先斩后奏给他娶个媳妇进门了。及至田三带阿尘去了堂叔家一趟,堂叔一家几口都被阿尘过分出众的样貌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心想怨不得田三喜欢呢,再不多加阻拦了。
沈东那里呢,既没催促阿尘娶亲,阿尘便暂时没对他提及。这还是田三劝的。田三想,他干爸毕竟不似修真之人那般洒脱,又只有阿尘一个儿子,若让他知道阿尘同自己在一起,不能替沈家传宗继祖,会怎样的伤心呢?所以他才劝阿尘先瞒着对方,能瞒多久是多久。
再过几个月,阿尘就满十八岁了,田三觉得可以先征得庄长老的同意,和阿尘办个简单的仪式,早日那个啥了,也免得总有人觊觎他家阿尘。他偷偷地跑去询问庄临渊,哪知庄临渊半晌没说话,沉思良久才慢吞吞说道:“墨尘是我唯一的徒弟,我不能将他随随便便交给你。我要你替我寻来几样东西,我才会考虑。”
田三顿时傻眼了:阿尘早说过庄长老并不反对他俩在一起的,而且这三年也从没阻拦过,如今这又是怎么回事?可是师命不可违,为了能和阿尘在一块,就是要他上刀山他也得咬牙上,田三只能目光坚定地回应道:“长老您尽管说吧,不论什么东西,弟子拼尽全力也给您取来。”
☆、43
第四十三章寻宝之旅
庄临渊同阿尘已做了四年师徒,在他看来,自己的徒儿样貌品行皆是万中无一,简直一点瑕疵也挑不出。时间似乎只让少年变得愈加沉稳,他性格中所有好的方面全保留了下来,无论何时何地总不骄不躁,弱冠之年便已晋升中阶种植师,未来不可限量。至于徒弟要同什么人做道侣,以庄临渊的性格根本不会干涉,更何况那青年人品着实不坏。
那他为何要田三替他寻东西呢?前几日,在外游历多年的师弟李云华飞剑传书,表示他最近在麟州近海发现一座岛屿,上面生长了几种难得一见的灵树灵花,知晓庄临渊肯定会喜欢,便来信告知于他。庄临渊有意让徒弟替自己前去弄些种苗回来栽种,飞星派内门弟子也有外出历练的传统,正好一并完成了。
以阿尘凝神三重天的修为,在外怕是不会轻松,庄临渊早就考虑请位剑修陪同,这会儿田三巴巴地跑来要“求娶”自家徒弟,庄临渊转念一想,便不动声色地给了个“寻宝”的任务。其实稍晚些他就会把实情告诉徒弟,只要求瞒着田三一个人,算是对抢走自家好徒弟的一点点考验。他的徒弟,总不能那么容易就让人拐了去。
于是,惨遭庄临渊戏弄的田三拿到了一份千奇百怪的物品清单。许多东西他听都没听过,庄长老那里他也不敢指望,只能怀着复杂的心情去寻相熟的陆贵师兄。陆贵虽然不务正业,好歹也在前两年晋升了初阶种植师,何况还有好学的陆勇师兄呢,这些花花草草的他们应该会知道。
陆贵此时当然在他的店铺里。这二年,陆贵修为没什么进步,生意倒越来越兴旺,已经换了一间当街的门面,又雇了一名伙计。看到田三过来,陆贵笑容满面地迎上来,打趣道:“哟,小田,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难不成是来照顾我生意的?不过以你家小沈那样貌,我这里的东西他怕是用不上哦!”
田三被他逗笑了,回答说:“不用担心,我不买东西,就是来跟你请教几个问题的。你帮我看看这份单子里的东西都是什么,在哪里能弄到。”
陆贵接过记事竹简,浏览了一遍之后脸就垮了下来,可怜兮兮地埋怨田三:“小田啊,我就半盆水,这些个稀罕东西我多数也没听过,你家小沈可是有名的博学,你放着他不问,舍近求远来找我,不是故意来搞我难看的吧?”
田三当然不能实话实说,把眼一瞪,佯装发怒:“阿尘在忙,我不想去打扰他。找你帮个忙怎么这么多话?你要是不知道,就叫陆勇师兄来帮我看看。”他们都太熟悉了,说话早没了顾忌,互相挖苦都很平常。
哪知陆贵听了这话却一脸狐疑:“小沈在忙?他之前飞剑传书给我,说晚一些就过来,给我送些制丹药的材料,想来该不很忙吧。”
阿尘要来?田三顿时呆住了:要不要这样巧!“啊哈,我还有事,那我先走了。”田三挠挠头,“我是要做一件秘密的事,等做好了才告诉阿尘给他个惊喜,陆师兄你别跟阿尘提我来过啊。”
“这个呀……”陆贵眼看着门外,表情很精彩。田三一回头,就看到门外站着一位长身貌美的青年,不是他家阿尘还能是谁?时值春末夏初,阿尘穿着水蓝色的长衫,衬得面容如象牙般洁白,墨一般浓黑的头发只简单用发带束在后面,身上配饰也极其素净,却自有一种动人心魄的美感。意外听到田三说的话,阿尘疑惑地问:“什么事不能告诉我?”
被抓包的田三稍微纠结了一下。虽然偷偷去拜托阿尘的师父把阿尘交给自己怪叫人窘迫的,但他不愿隐瞒阿尘,便挠挠头,如实相告道:“我刚刚去见了你师父,他给我列了份清单,说我若找齐了单子上的东西,就替我们俩做主,让我们俩正式定下来。”田三说完嘿嘿一笑,还偷眼去看阿尘的表情。
“小田,我真服你了,竟敢去跟庄长老谈条件!”一旁的陆贵笑得直不起腰,直夸田三有能耐。阿尘表情倒没变,向田三瞟一眼,问道:“师父给你列的单子呢?”
“在这。”田三一把将竹简从陆贵手里夺过来,几步跨到阿尘面前递给他。阿尘拿起竹简看了看,而后便皱起眉头,半天没吭声,不知在思索什么。田三不免有些着急,连连追问:“可是都很难找?该不会根本弄不到吧,那可怎么办?”田三希望庄长老不会那么狠心,不然他只能拐带阿尘去私奔了……
幸好事情还没到那一步,阿尘只是有些纳闷,奇怪地对田三说:“来之前,师父有叫我过去,交代我过几日出门替他办些事。他有让我去几个地方寻些灵花种苗,也包括了你这里列的不少物品。师父这样做是何意思?”看来庄临渊也没告诉阿尘实情,是铁了心要捉弄田三了。
两个人都没什么心眼,实在想不通,结果还是陆贵一语道破:“既然叫你们找同样的东西,那不就是让你俩结伴外出嘛。内门弟子外出历练也是个传统,庄长老可真用心!”
原来如此。
晚上,阿尘在屋里研磨妖兽骨粉,这骨粉是种很好的肥料。田三就在一旁帮着把大根的骨头剁碎,他用灵力指挥数把砍刀一齐发力,一边同阿尘念叨:“你师父倒是好意,可若是直接说明情况就更好了,之前我一看到要去找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好一阵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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