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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2

    流风之歌 作者:凤郎

    吗?」云雩的郁愤的嘶叫在左临风耳畔回响,他从没想过云雩心里竟有这样的想法,他自问从未有过用施舍卖好的心态对待云雩,为何云雩会将自己的心意扭曲到这个地步的?

    愕然之间,左临风身上的衣衫已被云雩尽数扯下!当他贪婪的指掌摸到身上时,无论左临风如何冷静,也忍不住怒叫出声:「你发甚麽疯!啊……」

    「发疯?对的…我早疯了……由你看上那乡下小子开始,我已经疯了……」云雩喃喃的说著,手在在左临风从前毫无瑕疵,如今失去生气的身体上滑动抚摸,摸到他肩胛上垂下的锁上,苍白的肌肤,血红的伤口,闪著银光的锁,构成充满残虐气息的诱惑画面。

    一幅堕天之神的画图……

    云雩望著他,发出带著强烈欲望的喘息,发出疯子般的无意义笑声,扑到左临风身上,舐舔著他肩上被洞穿的伤口,还衔起锁缓缓地来回扯动,让血珠再度沁出,云雩的眼色倍加狂热,满足地舐尝著他甘美的鲜血,亢奋得用力搓揉弄那双柔嫩的乳尖。

    「给我滚!」明知云雩不会因他的怒骂而放过他,但除了斥骂之外,此刻的左临风还能够做些甚麽?

    在血腥气的刺激下,云雩忘形地抓著左临风消瘦了的腰身摸弄,放肆地逐步向下移去,居高临下地望著他因疼痛而发白的脸面、死水一样的绝望神情……云雩瞧得胸口压著似的痛……可是,一种变异的,无法言喻的,毁坏与征服的感觉在痛苦中同时升起:「少爷……你还是那样的诱人……阿雩永远也没法忘记塞外山洞的那一次……你在矜持底下的热情,令阿雩爱得发狂了……你是爱著阿雩的,你只是利用那傻小子来气我……对吗?」

    「不!」左临风斩钉截铁的语气,绝没有半分眷恋犹疑。

    「骗人!你是爱我的!你是爱我的!」云雩盛怒中揪著左临风肩上的锁,下身使劲地磨蹭著他腿间的敏感所在,疯狂而猥亵地啃咬著他无力反抗的身体,渎神的堕落快感刺激得云雩快将晕眩……

    连串的狂吻落到左临风身上,云雩明知会把一切毁坏,但狂热的双唇仍无法控制地,在他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吻痕红印……对左临风来说,却是代表着耻辱的污秽印记……云雩曾是他倾心相爱的人,他亦曾毫无保留地与他缱绻欢爱……可是此刻云雩的手摸到他身上,他再没有丝毫感觉,有的只是无比的屈辱……他心中清楚,云雩对他并不是爱,而是妒意与执念的纠s……

    无论左临风如何不愿,他也只能一动不动的躺著任由云雩肆虐,他的手和嘴唇疯狂地侵占他每寸肌肤时,左临风连灵魂也有著崩坏似的痛苦……云雩将他双腿抬起,火热的硕大摩擦著他的臀瓣,气昂昂的正要强行进入,左临风再也忍不住呕心的感觉,「哇」的一声呕吐起来,不过他饿了数天,只能呕出几口黄水而已。

    对一个男人来说,没有比这更侮辱的事,在剑及履及之际,左临风竟然吐了!云雩的脸在刹那间由白变青,再由青变黑,他的呕吐比狠掴了他一巴还要难过!

    就在左临风呕吐的瞬间,云雩身後怒骂与劲风同时响起,云雩想也不想的回身挡开猫猫和秋雨愁的一刀一扇;而骂得最大声的立秋,火爆笨拙的一拳到这时才捣至,左临风一句:「小秋躲开!」才出口,云雩冷笑中漫不经意的一掌击中立秋胁下!

    「我操你妈……哇!哇!」立秋在骂声中腾云驾雾般摔得老远。

    云雩夺命的一掌毫不费力地功击中立秋,不料立秋身上一股怪异绝伦的内劲将他的掌力以倍数急速弹回!深知立秋有多少斤i的云雩在毫无防备下吃了个大亏,一口鲜血直喷出来,再度攻上的猫猫和秋雨愁见机不可失,一个挥刀逼得他无暇抽刀还击,一个一扇乘隙点中他的膻中大穴!

    二人成功制服云雩,秋雨愁怕他再暴起伤人,铁扇连挥封了他数处大穴;那边立秋早已哎哟连声的跑到左临风身边,第一时间抢过床上的被子,盖住他几近全裸的身体,一面火冒三丈的骂:「是那个天杀的把这种变态东西弄到你身上去!你也是的,少看你半眼便被人欺负成这副德行!被人压到身上就该一脚他踢爆他的卵蛋啊!咦?你怎麽动也不动的…」他说了半天,好像全没发觉左临风形貌大变,对他身上的吻痕更是视而不见。

    另一边的二人望著左临风的一头白发,衰飒枯槁的面容呆了,看到刚才一幕的秋雨愁更是说不出的尴尬,给左临风解了穴道後,难过地手指雩雩愤然道:「风少,是不是这人面兽心的畜牲废了你的!」

    左临风刚摇了摇头,正忙著替他抹拭呕吐污渍的立秋已十万火急的道:「猫猫!快拿鬼火弄断这两条鬼锁,肩膀里嵌著这种东西,你哥会痛死的!」

    立秋打从心里疼惜著紧的毛燥话语,一句句传入左临风耳中,跟从前每次被人殴打欺凌一样,立秋总是不问情由地维护他,为他心疼…背靠著立秋算不上可靠,但是暖得叫人心安的胸膛,左临风早已混乱得分不清是甚麽滋味,只知很想很想躲在立秋怀里放声痛哭,然而最终也勉强按下心头的凄楚与激动,只是稍微靠紧立秋一些。

    此时猫猫已挥刀将锁挑断,把血淋淋的钢从左临风肩上抽出,左临风还没痛叫出声,立秋已难受得连脸上的肌肉也抽动起来,不住口的道:「轻一点,别那麽用力扯啊!瞎小子,没事的,忍一下就没事了,别哭……」

    听著立秋微带呜咽的蠢话,本来痛得快要昏厥,情绪也低落到极点的左临风不自觉地飘起一痕笑意,连肩上要命的剧痛似乎也不是那麽难受,立秋一面哄小孩一样笨拙地安慰蓿他,一面七手八脚地拿被单按著他两肩的血洞止血,忙不迭的乱叫:「秋大哥你身上有伤药没有?瞎小子流了许多血……」

    「笨旦,几上那瓶不就是了!那一点血哪会流死我了!」左临风挣扎著低骂。

    猫猫一手取了药瓶,秋雨愁将被单撕了当作绷带给左临风敷药包,他心中了然,左临风的肩伤虽不致命,但已伤及筋骨,又没有丹芝之类的灵药断筋续骨,日後即使伤口愈合,剑术恐怕也难以回复从前的超凡水平。

    左临风不顾肩上痛楚,勉力握著猫猫的手道:「十一郎,是你麽?」

    「二哥……」猫猫含泪唤了一声,立秋抢著说道:「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喜讯,你弟的病全好了啦!」

    「太好了…」左临风笑著低叹:「让你看到二哥这个没有用的样子,对不起。」

    「有啥要紧?你本来就挺没用的咧……」立秋在旁咕哝。如果不是两手使不出力气,左临风肯定早已给他一拳。

    「不…」猫猫本有满心的话想对左临风说,可是话到口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作家的话:

    这一场纠结了好久才能下笔 阿郎真的很後妈

    风少:你有这种自觉的吗?

    七十一 渎神(3)

    左临风压著心内激烈翻涌的悲喜情绪,快速地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们得尽快离开,留下我的话,你们会容易脱身得多,不过我知你们一定不肯。雨愁兄,有劳你脱下云雩身上的衣袍给我……」

    秋雨愁笑道:「我也正有此意,猫猫你也换一身待卫服去,一会我们跟著你哥这破玉使大摇大摆的出去。」

    「不用,十一郎是不是装疯混进来的?如果是的话,那就不必换了,我另有办法叫他们不会起疑。」左临风轻轻摇头。

    秋雨愁和立秋以最高速度将云、左二人的衣衫对调穿上,秋雨愁看了一下,然後拿了些布条把左临风的肩膊垫n,又用布裹了两块石头垫在他的脚後跟处,好等左临风看来高大g梧一些,跟云雩的体形较为接近。

    立秋见左临风站也站不稳似的,不禁担心:「瞎小子,你撑得住麽?」

    「可能有些饿……」左临风这句话还未说完,立秋只听到一个「饿」字,已一把抢过几上食盘,一匙米饭喂到他嘴里,道:「不准动,乖乖的吃。」

    「你当我的手瘫了吗!」左临风口里不满,立秋已不由分说的一匙接一匙的喂将起来,直把整盘饭菜喂光,再灌他喝了两碗水才肯停手。

    「你刚才用甚麽法子震伤云雩的?」左临风终於找到机会问。秋雨愁本也觉得立秋震倒云雩一事极不合理,但碍於时间紧迫,才将此事搁到一旁。

    「那个麽……」立秋抓头,停了一下道:「是那紫眼妖怪硬塞到我身上去的妖法……」

    「紫眼妖怪?妖法?」秋雨愁听了个一塌胡涂。

    左临风懒得再问,索性伸手搭著立秋的脉门,以凤火查察他的气息。半晌,道:「是贺兰独笑的真气,不会错。」

    「贺兰独笑?」秋雨愁跟立秋同声奇道,立秋加上一句:「紫眼妖怪连名字也像妖怪!」

    左临风没空跟立秋瞎掰,反手按著立秋的气海,利用凤火心焰把贺兰独笑的残馀内气收集起来,一面对秋雨愁道:「雨愁兄,拿云雩那柄刀给我,小心点,千万不要运气,更不要碰到刀上那块晶石。」

    「你想干甚麽?」秋雨愁再问。

    「我内力已失,脚步必然迟滞虚浮,明眼人稍为留意便能看出破绽,云雩百魔刀上晶石是玉种的母晶,每代破玉使都懂得使用母晶增强功力的秘法…」

    听到此处,秋雨愁恍然道:「你也懂那种秘法,想借母晶恢复功力!」

    「问题就是我根本不懂那种秘法!」左临风苦笑:「母晶的力量霸道怪异,别说驾御它,一旦被它侵入,我连自保的能力也没有,幸好小秋身上有贺兰独笑的妖异内气,虽然消耗得七七八八,但正好可以借它来个魔制魔,只消借得几分,够我用来瞒天过海就算上上大吉了。」

    「这样做只怕有些风险,风少你得小心一些。」秋雨愁说著将百魔刀递过。

    左临风收拾起紊乱的心神,左手从立秋身上抽回,右手握上百魔刀,将刚收集来的一丝劲气引到刀身上。

    刀中嵌著的母晶异光猛地激烈闪动,可怕的妖异压迫感随之狂卷而起,在旁三人无不被刀上那种寒意森然的凶厉邪气迫得透不过气来!

    左临风全身震动,枯槁而没血色的颜面尽被邪气笼罩,握刀的手触电似的松开,可是百魔刀就像黏在他掌中一样没掉下来!左临风双眉紧皱,似在极力抵抗些甚麽似的,猫猫情急下,想也不想的用鬼火向百魔一挑!

    鬼火的蓝色星芒蓦地前所未有地大盛,急流般涌出的星火光流跟百魔一碰,怪事发生了,那样霸道惨烈的气流竟被星火轻易破开,一阵奇异的鸣振声中,母晶黯淡下来,百魔刀当的一声掉到地上,那些魔气却随著那蓝色星砂流入刀身之中!

    猫猫被气流震得倒退数步,左临风却喷出一口血来!

    「瞎小子!」立秋大惊,左临风摆手示意他别说话,手掐印诀运功片刻,脸上的邪气消褪大半,一跃跳下石床,举动轻灵无声,便似从前一样。

    「幸好十一郎及时出手,否则险些功败垂成。秋,你去拿一副手铐假装套在十一郎手上,我们走。」左临风不等众人问话,戴上风帽面罩,秋雨愁帮他将一头白发全掖到头罩内,看了一遍见无甚破绽後,手指云雩问:「这个人怎处置?」

    左临风心中酸苦交集,但最後还是摇头道:「关他在这里,我们走罢。」

    「可是这人刚才使劲压著二哥,想i死你啊!」不懂情事的猫猫将云雩的侵犯理解为「他想i死左临风」。

    其馀三人都知他弄错了,不过,谁也不会加以纠正…

    「时间无多,尽快离开要紧。」左临风当先走出,猫猫只好气忿忿的踢了云雩一脚後跟著走出,将沉重的铁门砰的一下关上。

    「开门。」「破玉使」的死板声音在二层铁门内低喝,幸好云雩一直以假声跟侍卫说话,左临风才能装得有七八分相似。

    侍卫忙将铁门打开,但奇怪的是除了破玉使外,系著铐镣的猫猫一手拿著一个馒头,傻里傻气的跟在那破玉使身後。

    「尊者…」其中一个守门的侍卫嗫嚅道。

    左临风重重的哼了一声,凝起百魔的凶厉气息,那侍卫登时吓得把剩下的说话全吞回肚子里去,一行人返到地面,左临风突然对侍卫道:「古洪生在哪!叫他多调几人来,随本座一同送这癫子到紫极十二楼去!」那古洪生正是坎辰宫的主事者。

    此言一出,别说众侍卫愕然,连秋雨愁也不知左临风干麽不赶快趁未露馅之前开溜,还要到甚麽紫极十二楼去。左临风比谁都清楚宫中不可逾越的阶级界限,他架子摆得越足,别人便越不会起疑,说到摆架子这回事,自然没人比他这宫主更在行了,而他只是说将猫猫移到宫内另一个地方,并不是带到宫外去,众人的疑心便会少得多。

    果然,众侍卫尽管心中奇怪,还是恭敬地垂手道:「请尊者稍等一下…」

    「等甚麽!你们四个跟我走!」左临风冷硬而死板地说著,随手向几名待卫一指,那四人应声走出,两前两後的把猫猫围在中央,战战兢兢地跟著左临风往紫极殿走去。

    一行人走不了几步,主事的古洪生匆匆赶出来,问:「尊者为何要带猫童子到紫极殿去?」

    「区区护法也敢过问本使的事?」左临风重重的哼了一声,百魔刀呛然跃出半截,摆明古洪生再说话使立即反脸动手。

    百魔一出鞘,冷厉的刀芒杀气迫人而至,古洪生犹疑一下,最终也退了下去。

    一行人顺利到了紫极殿,一进门,左临风先将四名待卫遣走,迳自领了猫猫三人到了十二楼中的紫g阁,大模大样的命守门者开门进入阁中。

    一进紫魁阁,左临风驾轻就熟地转入偏殿,由一处隐蔽的侧门穿过花径,转到相邻的紫霞轩去。

    「瞎小子,你到底要到那里去?」立秋忍不住压低声音问。

    左临风不答,直入後轩的静室,在室门前的石狮双眼上左右各转数下,静室的一堵墙随即轧轧的移开数尺,现出一条秘道来。

    七十二 爱焰重生(1)

    「九冥峒的狗崽子还没死光吗?」血辟邪走了不过七八里地,忽地察觉地面有不寻常的异动,似有不少人马赶至,他惯性地隐藏起来,不一会,果有大批蒙面人朝山洞那边赶去!他好奇下跟著一看,认出当中数人乃是九冥峒中有名堂的高手。

    「谅你们也不会赶著去做善事罢!本少爷心情不好,算你们走背运!」血辟邪邪性发作,也不管那些人对付的是谁,他单纯是想害一害他们才高兴。血辟邪坐言起行,辨清风向後加速绕到上风之处,从怀中摸出个小小药瓶,运内劲将瓶中药水化成一片肉眼看不见,只略带松香气味的水烟,顺著傍晚的风势,往那夥蒙面人飘送,在这到处是雪松的林地里,这丝丝松香气根本没人会多加留意。

    九冥峒的高手并非泛泛之辈,精通刺杀用毒之道,可惜他们遇上的是血辟邪,当世最精於用毒的人…

    「嘻嘻,只管干你们的去罢!」血辟邪心满意足地邪笑,迳自悄悄溜走,想到那批人中了他的「血泪交缠」後,再跟人动手的凄惨下场,他便爽到不行。心情大好的他还开始盘算:「我该到那里玩才好?只是坑害这种笨蛋可没意思,被臭凤撞上了更糟,少爷不耐烦跟他蘑菇…唔,南疆那边不为人知的毒药毒物挺多,甚麽五峰十八峒里用蛊使毒的高手也不少,还有个叫甚麽碧灵神君的家伙号称毒霸南疆…好!本少爷就往南疆去会他一会,找到有趣的毒物再回来拿臭凤来试药!」

    在血辟邪的邪笑声中,动身往南疆进发。

    凤逍遥急赶回头,谁料竟是虚惊一场,只见数十名蒙面人倒在地上,有的已被戈勒昂等人杀却,剩下的十数人却像中了牵机药似的口吐白沫,手足不受控制抽搐不已,面上表情哭笑难辨。戈勒昂等人人一脸惘然,全无杀退敌人的高昂神情。

    「这是甚麽的一回事?」凤逍遥掠前问。

    「但愿我知道!」戈勒昂往身後一具尸首道:「原来这家伙是奸细,难怪我们队伍一直被人追击,刚才这批家伙追上了我们,我们当然跟他们拼了,这家伙突然发难,两名兄弟没防备下遭他毒手,他们里应外合,要对凤主不利,幸好众兄弟拚死顶住他们的攻击,说甚麽也要撑到你们回来,天晓得他们突然一个个发羊吊风似的自己倒下,我们刚宰了这奸细然後你们就来了。」

    铁衣一看那些蒙面人的状况便知事有f蹊,取出银针,往其中一具尸首上一戮,细细观察血色,再弹了些粉末在血液上,片刻才道:「他们是中了毒,还是一种非常奇持的毒,在正常情况下没有害处,只消几个时辰後药性便会消失,但要是在这段时间内受到血腥气的剌激,毒性便会立时发作,手脚痉挛,涕泪交流战力尽失,下毒的是混毒高手无异。」

    「这毒在几个辰内便会失效?这麽说,他们中毒并没多久罢?肯定是小邪干的好事,除了他,我再想不到有谁会用这麽阴损刁钻的法子整人…这小鬼头的脑袋也不知长了甚麽虫子,做好事反而偷偷摸摸的…」凤逍遥莞尔笑骂,不过没了这小子的暗中相助的话,就算凤主没被人劫去,戈勒昂等人势必伤亡惨重。

    在二人说话间,江心月的将馀人抓住押下去逼供。「我们还是先将凤主送到安全所在再说。」秋无迹道。

    「不,我要到青冥峰去!」一直没说话的凤主突然道。

    「甚麽!」众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道。

    凤主幽蓝的明眸闪过旁人难明的忧虑:「妾身希望可以助青帝一臂之力,不单是助他,更是助我以及整个凤御族,要是让血凤璧出世,我们凤御族会遭遇到前所未有的灾难…」

    凤逍遥直接问出众人心里的疑问:「那血凤璧到底是甚麽东西?怎麽你和风少一提到它便吞吞吐吐,古里古怪的?」

    「妾身多次遭人掳劫,难道逍遥从未想过是为了甚麽原因吗?」凤主清透的蓝眸回望凤逍遥。

    「除了天符和你的能力之外,还跟那东西有关?」

    凤主轻轻点头:「那个才是主因才对,不过此事说来话长,迟些再跟你详细解说,妾身只能告诉逍遥,青帝不单是我姑祖母的後人,更身具我族罕有的「重生」之力,啸天宫那个人想要的,大概就是他这种力量,而妾身让他离去,正是想他在力量最弱的时候回去,好了断他身上的绊。」

    「为甚麽要在『力量最弱的时候』才回去?」凤逍遥有些不明白,但心知凤主因有众人在旁,不会再加解说,反正凤主早晚也会跟他说清楚,也不用急在一时,他想了一下,道:「现在天色已晚,烈帮主,秋二庄主,我们先找个落脚处再商议上峰的事宜。」

    进入地道之後,左临风的神情才算放松了些,他领著众人往下走到一个小广堂中,道:「只有我和大长老才知道开紫极十二楼所有秘道的方法…」

    「怪不得你要到这里来了…」秋雨愁还没说完,立秋喜得从後一把揽著左临风笑道:「那就是没人能够追上我们了?妙极!」。

    「你缩手!」左临风一说,立秋忙吐著舌头缩回正想作怪的手。秋雨愁只好装作甚麽也没看见,对左临风道:「幸好早些时候,你及时遣灵珂姑娘来报讯,否则我和一同上峰的几名兄弟被人砍成肉酱也不知发生何事。」

    左临风微现一丝欣慰的笑意:「灵珂…总算我没托付错人…自我知道云雩是破玉使後,我就知你们的处境非常危险,可是我被困石牢,无计可施。不料云雩为讨好我,挑了灵珂来照顾我的起居,这丫头伺候我最久,心地也是她们之中最好的一个…况且我已经别无选择,只好托她将一片染血的青袍交到你手上,你一定明白我不是叫你相救,而是叫你快走。」

    秋雨愁犹有馀悸地道:「我当然明白你的意思,只差半步便落入严岳等人的罗网里,饶是如此,随我同来的七名元弟也只有三人成功逃走,我为挡追兵也几乎脱不了身…」

    立秋马上接口:「对啊!我和猫猫遇上秋大哥时,他被好多人围攻呢!不过猫猫机灵,装疯杀了那严甚麽的,又有貂老大它们助阵,我们才能打倒他们呢!」

    「刁老大?他们是那一路的高手?」左临风见闻虽广,也想不出那「刁老大」是何方神圣。

    作家的话:

    连「刁老大」也不识?风少你有眼不识泰山啊!

    小秋:他有眼吗?哎呀呀!(惨叫不绝)

    七十二 爱焰重生(2)

    立秋登时大笑出声,捧起一头小貂,讨好地凑到他手边,道:「这是你弟的好兄弟们,了不起得紧,把啸天宫闹了个人仰马翻,许手高手也只好对著它们乾瞪眼,一路上可帮了我们不少忙咧!你也来摸摸,跟貂老大它们交个朋友罢!」

    左临风一摸之下,才知「刁老大」是甚麽的一回事,不禁既惊讶又好笑:「甚麽刁老大,原来这小东西!」小貂睁著好奇的小眼晴望望左临风,嗅嗅他的手挨擦几下,左临风一时心喜,往小貂油光水滑的皮毛上摸了摸,淘气的小貂伸著小爪子,招手似的抓著他的手指又舔又抓的闹玩。

    猫猫指着肩上的铁貂笑道:「二哥哥不知道,草蜢哥管叫这家伙做貂老大的!它是白鼠儿们的头领,本领很大的呢!哥,你看,它是不是很神气…」说了半天,猫猫才想起他哥双眼已瞎,心中一阵难过,拉起左临风的手放到铁貂身上。

    「四肢修长,是头挺神骏的貂儿…」左临风先是笑著称赞,摸了几下後微现讶色:「四肢之间长有皮膜,身体也比一般貂儿大得多…十一郎,这不是普通的雪貂,是貂儿里的王者,连虎狼也忌它三分的铁貂哩!它的脚和尾尖是不是黑的?」

    「是啊。」猫猫笑答。

    左临风点头:「这就对了,貂老大可不是普通的雪貂,是貂儿里的王者,连虎狼也忌它三分的铁貂哩!此貂聪明机灵,行动如风,极难捕捉,一般武林好手也不及它快速灵敏。此貂专以毒物为食,不畏剧毒,更善识药性,可说是雪山里的小霸王。十一郎跟它交上朋友是件好事,它是个好帮手来的。」

    猫猫一脸佩服的道:「二哥真了不起!一摸便甚麽都知晓,哥不说,我也不知原来貂老大这麽特别的哩!」

    铁貂昂起小脑袋,大尾巴翘个半天高,一双蓝电似的圆眼晴四下顾盼,帝皇气派十足,一副:「你们这些笨蛋们现在才知你老大我了不起吗?」的高姿态,大摇大摆的跳到左临风这个「知音人」的肩上,在他耳边左右挨擦著低叫,似是说:「还是你识货!」

    「臭美的小家伙,夸你两句便忙著讨好!」立秋笑骂,看见左临风跟铁貂玩得甚欢,乘机凑到他身旁打转,其实立秋也不是有甚麽歪念,只是好不容易才能见面,心中牵挂已久,故此情不自禁的想黏在心上人身边而已。

    可是他一靠近,左临风已警觉地一个转身溜了开去,叫立秋连袍角也摸不著,他走到秋雨愁身前道:「秋大哥,这条地道我已多年没来过,劳烦你帮我看一看路,遇上岔路请立即告诉我。」

    秋雨愁笑道:「没问题,幸好猫猫那柄短刀会发光,不然我们身上连个火摺子也没有,可有点麻烦。」

    「照明不是问题,左右两边有四座石雕的风灯,推开灯门,便可以看到灯台上颗夜明珠,可以拿来使用。秋兄,十一郎的刀会发光的?」

    「对啊!刀光像蓝色的星河一样,看式样是柄高古的宝刀呢。」秋雨愁随口答道。

    左临风心中一动,忙问猫猫:「十一郎,你那柄刀是怎样得来的?拿给我看看…」

    「你怎「看」啊?」立秋插嘴。

    「你少说两句废话不行麽?」左临风心里本对立秋很有些内愧忐忑,可是一听到他的胡说瞎搞,便忍不住想骂他。

    立秋怕惹左临风生气,只好高速溜到石灯前取夜明珠去。左临风接过鬼火,一摸到刀柄上「月寒沙」三个篆文,不由得的脱口低呼:「这是第一代宫主失落的护身短刀「月寒沙」!此刀怎会到了你手里的!」

    一听到「月寒沙」三字,连秋雨愁动容起来,道:「原来此刀竟是第一代宫主舒泷渊的宝刀!怪不得这般厉害!」

    然而秋雨愁的惊讶远比不上此刻的左临风,自握刀在手的一刻,他心中便升起莫名但异常强烈的悲哀,而一种温柔伤感的深刻情感从刀上全无阻碍地流入他的心田中,恍佛从天涯海角里跟失散已久的故人重逢一样…

    猫猫将得刀的经过说出,但左临风并没怎麽听进耳里,倒是秋雨愁听得奇怪之极:「不是吧,是死人告诉你此刀的所在的?」

    立秋打个哆嗦道:「猫猫还说他看得见那个叫阿呆的家伙呢!真邪门!」他说著递了颗碧荧荧的夜明珠到秋雨愁手中。猫猫道:「阿呆哥哥是好人,以前他经常在半夜里陪猫猫玩的!」

    立秋一句:「你那是撞邪啊!」才出口,这边厢手执短刀的左临风,突然瞎眼里泪水直流,突然跪倒地上,吓得铁貂吱的一声,溜回地上盯著他直望,左临风却失魂落魄地喃喃:「呆…阿呆…阿呆…」

    「不是连你也撞邪了吧!」立秋惊急下劈手将短刀夺过,左临风整个人剧震一下,面色难看得像死人一样,手紧紧地抓著胸口,呼吸急促,状极辛苦地呼喊:「呆…你在那里?你是谁!我又是谁啊!」

    这一下连猫猫也吓慌了,抓著他的手急叫:「二哥!二哥!你怎麽了!」

    立秋一把死死的搂著他连声呼唤:「瞎小子!别管那个人是谁!你是瞎小子!是秋老大我的瞎小子!」

    「老大?…你?好痛…是谁…谁替我抓住那个人…」左临风伸手在空气中乱抓乱叫。

    「是老大我啊,你忘了吗?抓人有甚麽好玩?来,老大给你抓虱子!」左临风情绪不稳的毛病,立秋早已见怪不怪,也不怎麽惊慌,像从前一样抱著他,轻轻搔抓他的颈子。

    「抓虱子?…」左临风的手垂了下来。

    「对啊!你又长虱子啦!这里有一个…那里又一个…钉死它…」立秋装模作样的左抓右抓。

    「好痒…」左临风条件反射似的缩了缩脖子,其实他身上哪有甚麽虱子?不过是立秋故意打岔鬼扯好分他心神而已。立秋这种惯性的搔抓动作,叫陷入混乱中的左临风得到一种有力的抚慰和指引,没搔得几下,他痛楚的神情渐渐松弛下来,似醒似睡的靠在立秋臂弯里,伸著脖子任他搔抓。

    「风少他怎麽忽然神智失常?难道那柄刀真的有问题?」秋雨愁手指鬼火担忧地道,如果左临风到了这里才出事,那可有些不妙。

    七十二 爱焰重生(3)

    立秋对二人道:「那柄鬼刀有没脏东西我不知道,但是瞎小子三不五时的抽风发傻,早就是老毛病来啦!没啥稀奇的,绝庄主说这是个麻烦的病根儿…猫猫啊,别人老说你哥有多厉害,其实他一时没人管著也不行的!还好,他安静下来了,待会儿下了山,老子得找间城隍庙给他跳神送祟去…猫猫也该小心你那柄鬼刀,可以不用便不用,当心像你哥一样撞了邪那可糟糕顶透…」

    「那有甚麽啊?」猫猫拿著刀舞了几下,舞出一圈圈蓝色星光,横看竖看也看不出半点异状。

    「二哥哥…」猫猫轻轻拉著兄长的手,碧眼里泛起泪光,自见了左临风之後,猫猫很有些不懂如何面对这个的兄长,他曾经恨他怨他,但从未有细想他哥哥在外面的遭遇,会遇上怎样的危险,更不知道他哥也有脆弱的时候…

    猫猫几乎不能把回忆中的二哥,今天的左临风连在一起,眼前人不再高高在上,脆弱衰老得叫猫猫心痛,但却是个真实的「人」…当他亲手将锁从兄长肩头抽出的一刹,眼看着他靠在立秋怀里咬牙忍痛的样子,猫猫才真正感觉到他哥哥也是个有血有泪,需要别人关心的「人」…

    「别扁著嘴啊猫猫,你哥很快便好,跳起来陪你耍刀弄剑也行哩!」立秋笑著胡扯。

    「真的麽?」

    「草蜢哥几时骗你!只要你不再恼他怪他,他心里一高兴,说不准马上好起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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