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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6

    流风之歌 作者:凤郎

    。

    「哥哥你在说甚麽啊?」猫猫被立秋弄得一头雾水,他疯疾痴呆虽然痊愈,但仍是一片天真,那懂这些情情爱爱的事?只觉得立秋的i扭举动莫名其妙。

    立秋期期艾艾的将他跟左临风相识的经过大致说出,至於他们那些房中的「深层次交情」嘛,当然略去不提(儿童不宜啊!)…

    「哥哥真是个好人…」猫猫靠著立秋的肩,碧眼里再次滴下泪来:「我虽是他的弟弟,但我远不及你清楚他,我第一次见他时,是大哥火葬的那天…他一直在大长老身边,我从没见过他,不是大哥曾告诉我,我还有一个哥哥,我根本不知有他的存在。那时他七岁,一身青衫的跪在火堆前,没有哭,眼神凌厉得刀尖一样,尤其望著长老们时,更像想杀了他们似的,半点也不像个孩子,他对谁都不理睬,起初我也很怕他,但他知道我是他弟弟後,对我十分亲热,常找我一起玩,拿好吃的给我,连睡觉也偷偷跑到我房里一起睡,别的玉童欺负我,他定会大发雷霆,把那人痛打一顿…」

    「这样说,你跟瞎小子感情还不错嘛!」

    「可是他跟我越好,我受的罪越多,啸天宫里阶级森严,规矩更多,单只他不守宫中规矩,成天的闯祸,累我常常陪他受罪,我跟他说了几次,叫他不要再跟长老作对,他不听,连我也疏远了,不知由何时起,我们再没说过一句话,即使我疯了,他也很少来看我…他一定是讨厌我,不再理我的死活了!」

    立秋「呸」了一声骂:「这家伙不是没心没肺,是老爱把所有事一个人扛起罢!尤其他想跟人拼命时,更爱把身边的人故意踢开,到现在还是这副德行,讨人厌得要命!老子不是脸皮够厚的,早被踢走好几趟了!你别理这臭小子的臭脾气,总之,他不著紧你便不会疏远你,你信我罢,他一定会到啸天宫救你走的,说不定现在已经在上面打翻天了呢!」

    「你真的这样相信他?」猫猫撇了撇嘴。

    「跟你赌脑袋也行!」立秋信心十足地笑。猫猫也不知他是那儿来的信心,可是那气势啊…真的败给他了…

    立秋拉著猫猫笑道:「好了,猫猫心里和身上都好了没有?好了的话,我们该起程找路回地面啦!」

    「还不行…」猫猫摇头。

    立秋立时大为紧张急问:「你不是还有甚麽不妥罢?」

    「那倒不是,哥哥给我吃了甚麽灵药,竟然连我练功走火的疯疾也可以治好的?」猫猫想起来问。

    立秋取出那块丹芝笑答:「是这个好东西救了你的命,猫猫应该好好谢谢我们的貂老大,不是它带路,我可找不到这宝贝治你的病,这块是我留下来备个万一的,你现在吃了吧!」

    猫猫嗅到丹芝的清香,知道这是极罕有灵药,心中暗叫侥幸,将丹芝塞回立秋手里道:「这个是救命的东西,留下来也许还有用途,我暂时用它不著…我经脉初通,还要花些时候运行药力,好恢复功力元气,这里不会有人打扰,修静再好不过…」

    立秋一拍脑袋道:「对!对!猫猫应该静养一下的,反正貂老大他们一定知道出路,说不定有通道通到啸天宫去外呢!我们慢慢再走也不迟。」

    作家的话:

    呜再听不到猫猫可爱的「喵喵」叫声了喵!

    很不厚道地想他继续傻下去喵!

    六十三 传剑(1)

    原是相当清静客馆之内,此刻却是剑气森森,院落c风急啸!

    一个倒翻远远跃了开去的南宫一鸣,瞧著被剑气割破的衣襟骇然道:「小叔叔,你别当我是贺兰老妖啊!」虽然得悉左临风是他的表兄,他仍惯性唤他「小叔叔」,改也改不来,左临风也不管称呼辈份这等事,索性一起混著乱叫了事。

    「如果我当你是贺兰独笑的,破的就不是你的衣服,是你的胸口了。再来!」左临风不等南宫一鸣答话,看似随意地踏前一步,人却不可思议地标到南宫一鸣身前,竹剑电闪吞吐,青虹疾风般刺劈挑削,以肉眼看不见的可怕速度一发十八剑,剑势之快,力道之强,直似要将南宫一鸣置诸死地!

    南宫一鸣浑没料到左临风的剑来如此快速凶狠,在强大的剑气压力下,他连念头也来不及转,看也来不及看,只能单凭感觉施展南宫剑法抵御扑来的剑风壁垒!

    南宫一鸣舍死忘生的挡了一十二剑,到第十三剑上终於力竭,长剑被左临风挑飞,一阵嗤嗤急响中,竹剑剑光消散,长剑此时才「铮」的一声落到地上,南宫一鸣的衣袍却被割得七零八落,不成模样!

    「小叔叔,侄儿真没用。」被震得手臂酸麻发颤的南宫一鸣一脸沮丧。

    旁观的云雩插口笑道:「傻小子,跟你对剑的是谁啊?就算是名宿高手,能挡你这小叔叔这十八剑的也没几个,风少你也是的,切磋试招出手也这麽狠,不怕吓坏一鸣小子吗?」

    「这样也吓得怕的,他乾脆回家念书好了。」左临风冷冷道。

    「嗯,风少你越来越像个严师了,好一个大宗师啊!」云雩故意摇头晃脑的道。

    左临风皱眉:「你甚麽时候学会插科打诨的?」

    云雩笑搭著左临风的肩头笑道::「青帝不也学会装疯卖傻麽?连我们的皇上也给骗了,我们插插科诨又算得上甚麽?」左临风微微移身避了开去,云雩再望了他了一眼,眼里隐隐有些失望。

    甚麽也不知道的南宫一鸣抹著汗笑:「原来云老大说话也这样风趣,一鸣不要紧的啦,小叔叔再严厉也是为了一鸣好,不但想我学好南宫剑的精髓,更想增强我临敌应变的能力而已。」

    「总算我没白费气力。」左临风淡淡道。

    南宫一鸣拾起长剑,亲亲热热的傍在左临风身边笑道:「老大你没赶上,那次小叔叔对贺兰老怪的剑法才真的叫快哩!是了,小叔叔刚才的快剑不但像风一样,人也像御风飞行相似,这个可就是名闻天下的风吟鸣动吗?」

    左临风道:「不是。风吟鸣动是近乎魔道的剑法,含有以声音气劲扰乱对手心神的手法,有一半是凭心灵之力运用,威力虽强,但极耗心力元气,倘若过份依赖它的威力,更会沉溺其中,反过来被它影响心志,人会渐走偏锋而不自觉,我也曾险些受它所惑,幸好那时我先被废掉武功,後来再习得爹的「霜华三诀」,灵神清明,才不受它的影响,然而如非必要,还是不用为佳。」

    南宫一鸣咋舌:「原来练风吟鸣动这麽危险的,那麽上次对付贺兰老怪,小叔叔是故意不用风吟鸣动的?」

    「不错!多亏爹一言惊醒,贺兰独笑灵力功力比我高强,用风吟鸣动的话,我肯定会输得更惨,迫不得已下,我只好东拼西凑,另创一路新剑术,利用空气流动之力,增强剑劲和身法速度,重点是流畅如风,进退自如,你愿学的,我将此剑窍门传你也不妨,至於风吟鸣动,我只会用来给你拆招,告诉你抵御的心法,这样的话,日後遇上啸天宫的高手也不怕。」

    喜翻了心的南宫一鸣笑得差点跳到半空里,笑嚷:「有啸天宫的第一高手教一鸣,我还怕甚麽!小叔叔这套剑有甚麽名堂?」

    左临风也似感染到南宫一鸣的喜悦,抚剑笑道:「名堂?我倒没想过…叫「流风剑」罢,留个名儿由你传下去也好…」

    云雩隐约感到不妥,果然听得左临风接著苦笑叹气:「啸天宫第一高手?只怕还不是我…有两个人,是我没把握应付的。」

    南宫一鸣奇问:「一个是那个教小叔叔武功的大长老,还有一个?那是谁?」

    云雩沉声代答:「破玉使。」

    「此人的存在,在啸天宫里是个秘密,只有长老才知晓,连我也是知道没多久,老云你是如何得知的?」左临风甚为不解。

    云雩回答:「三年前,我在豫北遇到一个被人用十分奇异的手法,打至重伤濒死的啸天宫护法,他死前叫的就是「破玉使」三字。」

    左临风凝重地道:「「破玉使」是宫中的秘密执刑人,更是专门培养来防止我们玉天童背叛的杀手,褚灵飞曾会过此人,他对我说此人的百魔刀极为可怕,但更可怕的是刀上有某种可以将玉种从我们体内抽出的力量…」

    南宫一鸣倒吸一口凉气:「这样说来真的挺麻烦,不过以小叔叔的本领也不用怕他罢?」

    「风少的玉种质性已改,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尤其风少你对此人的技俩已有防范,褚灵飞更将宫中虚实和机关布置说出,更有铁总管等机关阵图的大家助阵,风少何须过份悲观?」云雩道。

    「最妙的是小叔叔劝得姓褚的倒戈,来个真假玉童掉包计,由真的褚灵飞假装劫得三绝庄送往都城的一批火器,召集宫众一同运火器回山,真正上青冥峰的却是雨愁大哥,小叔叔你没看见,雨愁大哥真是装甚麽像甚麽,跟真的褚灵飞站在一起时,真是分不出谁真谁假…」

    「不!分得出的。」左、云二人异口同声的道。

    「雨愁大哥不是连褚灵飞的软剑家数也学会了麽?」南宫一鸣看不出当中有何破绽。

    左临风解释:「关键在淬玉功独有的运行徵状,宫中人一看便知,我要真的小飞现身演一台戏,让小飞身受重伤的事实传开,就是要令他的部属息疑,减少雨愁露出马脚的可能。」

    云雩接口道:「只要火器成功运到宫中,事情便成功了一半,只等我们这边明暗两路人马上山…」

    「可是由我假装小叔叔,行吗?我又没有雨愁大哥的本事,功夫跟小叔叔更是天差地远…」南宫一鸣显得挺没信心。

    六十三 传剑(2)

    云雩笑骂:「不中用的小子!能模仿你叔叔剑法的只有你和逍遥,现在逍遥不在,不找你找谁?何况你的身型气质远比逍遥酷肖风少,只要稍加易容,隔远望去有谁分辨得出?加上有秋庄主,寒锋先生、清漪、小傅他们许多人助你,你还怕甚麽?」

    「我怕丢了小叔叔的脸…」南宫一鸣话才出口,已被微怒的左临风打断:「怕甚麽!左怕右怕,不如回家抱娃!」

    云雩摇手笑道:「风少你那少爷脾气又来了,一鸣他初挑重任,想多了些也不算甚麽,他懂得深思熟虑,总比轻率莽撞好得多了。一鸣你知道功夫不像的,就该多下点苦功练去,只要有三分相似便充得过去,最好闭上眼多练听风辨物的工夫…」

    南宫一鸣抢著笑道:「小叔叔跟贺兰老怪比武後第二天,已命我闭著眼跟一鹤连山他们对战了,又叫他们突然在我背後大喊,看我会不会张开眼来,起初我还以为是小叔般的特殊训练,原来早有计谋。头两天真是难挨得要命哩!老忍不住偷偷张眼…」

    「现在也不见得好到那儿去…不过只是几天工夫,总算过得去罢。」左临风说时嘴角微蕴笑容。

    云雩拍拍南宫一鸣笑道:明日程後我们还有三四天才分道扬镳,一鸣还有时间揣摸你这瞎子的神态举动,你师徒俩慢慢修炼,今晚就等我亲自下厨烧两个菜慰劳一鸣小子。」

    「好啊!凤大哥曾说云老大的手艺了得,今晚一定要好好品!」南宫一鸣连声叫好。

    「小子你越来越馋了…」「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一鸣也是跟你学样的,亏你有脸说他!」云雩朗声笑著足不停步的去了。

    「不把小叔叔的金舌头好好的上学一学,怎能装得像啊!」南宫一鸣佻皮地道。

    「最怕你只有这个才学得像!」左临风笑著挥棒打了南宫一鸣一记。

    翌日云雩左临风一行人在军队的簇拥下浩浩荡荡的离开帝都,名义上是左临风接受了朝廷招安,由御前军队扈从下北返青冥峰,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皇帝派人护送随行为名,讨伐啸天宫为实,以报劫夺天符之仇而已。

    倪谦跟左临风同车,直送到城外才折返,南宫绝为让二人多叙些时,留在客馆里并没有前去送行,南宫绝素性潇洒,反正要说的都说了,也不在乎多聚这一时片刻,反而是裕哥楚茜二人,在送行时再三嘱托,务必请他带立秋回来。

    直到倪谦下车离去,教了一整晚剑的左临风才能真正休息一下,南宫一鸣天份悟性极好,人又勤奋,只要假以时日,成就绝不在四公子之下,可笑这良材美玉,险些被南宫家那种拘泥不化的风气糟塌,现在南宫剑和霜华功已有了合适的传人,左临风肩上的担子已可放下,放手了结自己未了之事。

    可是昨夜云雩那几道菜啊…「沧海月明」「人面桃花」「钿盒金钗」「竹林凤友」…

    以左临风的才智,怎会不知云雩是藉著这几道菜,表面慰劳南宫一鸣,实则是向他追悔表白?

    「沧海月明」「人面桃花」是对往昔的懊悔,「钿盒金钗」表明心意不变,「竹林凤友」是愿意以朋友之礼,相伴相守

    如果这是云雩的真正心意,左临风若是坚持不肯退步谅解,那就未免太过不近人情,问题在云雩的心愿真有这麽简单吗?

    他明明对自己未能忘情,可是之前他跟立秋仍旧有谈有笑,不露半点妒意不忿。即使单纯戆直如立秋,初时面对云雩,心里多少也有些不自然,云雩到底真的可以潇洒到毫不在意,还是他城府太深?根据以往经验而论,绝对是後者居多。

    然而左临风亦不愿单凭主观意愿揣测,抹杀了云雩真心改过的可能性。「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观察」大概是目前最好的应付方法…

    一行人晓行夜宿,路上也未见有何异动,左临风每日清早跟连山年轻好手对战切磋,夜里另授南宫一鸣剑术和各种临敌应变的窍门,扮成军官的云雩每日陪伴左右,虽然言笑不忌,事事关怀照顾,但并没有任何过分的亲近行为,比惯於胡闹的凤逍遥规矩守礼得多。

    平静的三天过去,按照原来计划,左临风、云雩、铁衣三人半夜酉晴牿丑a会合另一枝由秋无迹和烈缺率领三庄五派最顶尖的好手所组成的精兵,人数共只三十六人,秘密潜向西走,绕道由青冥峰後的雪岭入宫,路程不但遥远而且险要非常,但亦因天险阻隔而防守较疏,闯入较易。由扮成左临风的南宫一鸣和禁军负责在外牵制,他们乘机则混入宫中,由内应秋雨愁指示运到宫中的火器所在,在宫褪放置火器,制造混乱救人。

    众人赶了一天,直到深夜方自停下歇息,翌日起程时,一道白影虹飞电射般高速掠至,众人戒备立起,左临风却挥手阻止,众人不明其意,白影尚未接近,五条人影紧蹑在白影之後喝骂:「小畜牲竟然在此处设下埋伏!」

    「瞎子大哥?!」这个声音才入耳,左临风掌中剑光一闪,众人连看也没看清,一堵由剑气型成的青影风墙,已将後来的五人挡在半空!

    白影此时才落到地上叫道:「小月牙跟啸天宫的人对战,他们突然出手暗算小月牙!」不消说来人正是寂月,只见他白衣染血,看来颇为狼狈,云雩在川西曾跟寂月交手,知他刀法卓绝,不知来者何人,竟能令他负伤逃窜。

    「小月别忙,我替你打发了他们慢慢再说。」左临风口里说得平常,手底剑招却似暴风骤起一般飘忽难当!

    「不行啊!阿凤他可能出了事,瞎子大哥快去找他!」寂月一面给伤处止血一面道。

    「阿凤发生了甚麽事?小月怎遇上他的?」左临风心中打了个突,手中剑更不留情!

    那五人亦不是等f角色,乃是西城魔道中元老级的高手!他们不服赤岭宫已久,此次原是见寂月落单,乘他被啸天宫杀手围攻之际,横施暗算,来个一石二鸟,既可除掉贺兰独笑的爱徒,更可嫁祸给啸天宫,令双方结怨厮杀,不料仍被身陷重围的寂月负伤逃遁。

    六十三 传剑(3)

    五人形迹已露,要是被寂月成功脱逃,势必激怒整个赤岭宫,到时在西域再无他们立足之地,只有杀了寂月再毁尸灭口,才可免除後患,五人都是同一心思,穷追寂月不放,即使看见左临风等人多势众,仍自持本领,并未怎麽在意,谁知左临风以一敌五,仍是谈笑自若,一派游刃有馀的样子!

    五人功力深厚,武功邪异诡秘,阴狠无比,左临风应付得并不如表面轻松,只是流风剑善於利用交战时产生的气流为己用,剑法轻灵流动,来去无迹,速度更快得超乎想像,别说对战的五人,连旁观的秋无迹等也看得心中惊震,他能跟贺兰独笑战成平手,果然并非侥幸。

    旁观的固然惊异,跟左临风对战的五人,心中的震撼那更不消多说,五人在西域横行多年,被寂月从精心布下的罗网中脱逃,已是大为失算,面前的青衫少年更是强得叫人畏惧!激战中,一个使用一根八尺银杆为兵器,鹰鼻黄发的色目男子,望著左临风身上的i衫,没张开过的双眼,骇然道:「瞎子!这瞎子是跟老魔战成平手的青帝!」

    鹰鼻男子话一出口,馀下四人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惊异畏惧的神气,一名使九环大刀的红脸老者喝道:「咱们跟青帝阁下今日无怨,往日无仇,阁下亦是老魔的对头,何必无端庇护寂月这小子?」

    左临风感应到对手气势转弱,竹剑势乘势强攻,杀得五人建连後退,在剑影飘洒中长笑:「错!本人跟魔圣是对手而不是对头,彼此并无嫌怨,就算有,也不会下流到不敢明里对付魔圣,却恃众凌寡,暗中加害他的徒儿!」

    「风少说得对!此等藏头露尾,暗箭伤人的邪魔外道,用不著跟他纠缠!」云雩看出左临风虽然著著进迫,但对手只是气势被摄,才落於下风,招数并未见有丝毫紊乱。五人在剑风中封挡进击,魔功变化莫测,功力更是深厚,单是左临风一人,要收拾他们并非易事,於是叱喝一声,提刀上前夹击!

    云雩刀一出手,五人更是心惊,此人虽未及左临风的剑可怕,但绝不在寂月之下!只此二人已是难以应付,倘若馀下众人群起而攻,那时便插翅难逃,五人此时保命要紧,那顾得再迫杀寂月了?

    乘著众人尚未上前围攻,鹰鼻男子首先银棒一抖,棒身现出多个小孔,一股股彩色淡烟喷射而出,棒尖则抖起百十条末稍系有利h的透明细丝,渔网般兜头向云雩撒去!

    在彩烟冒起的同时,红脸老者刀上九环蓦地离刀弹起,发出可怕的厉鸣鬼啸,交错著向左临风h飞急削!馀下三人飞身而起,袖中各自飞出两条黑索,却不是向云左二入施袭,而是朝同伴脚底急挥,借挥击之力加快逃遁的速度!

    云雩微微冷笑,一面闭上气息,泫光刀刀气激增,满拟一刀将彩烟和带h细丝一并震开,不料烟是震开了,那些丝线却散而後聚,银棒疾击泫光刀,丝线却在半空中骤然「溶化」,利h和丝线溶化的液体齐往云雩洒下!

    「云公子快退!那是人面毒蛛丝,碰不得!」铁衣一见丝线溶化即时出声示警。云雩一听,不敢持强进迫,全速後退,刚脱出丝线雨点范围,只见沾上水珠的雪地和树干一下子变黑,还不停的向四周腐蚀开去!

    这边云雩一退,那边鹰鼻男子已拔身上跃,跃出战圈之外!云雩横刀疾追,但已慢了一步!衔尾急追间,一道玄色光华怪啸著从旁飞来,拦腰急劈鹰鼻男子腰间!玄光来势汹汹,鹰鼻男子不得不挥棒挡格,气劲交击声轰然爆起,鹰鼻男子被震得失势下跌,正好赶上云雩雷霆般的一刀!

    鹰鼻男子尽展身法逃遁但势已无及,被云雩一刀斩杀!此时玄光叮当两声,落到地上,却是那红面老者刀上其中一个铁环,但已被击破成为两截!

    同一时间,另外四人的惨呼接连响起,左临风的声音在半空道:「你们若敢留在我邦生事,这两人就是你们的榜样!」话方说完,左临风的人如飞仙般自空中h旋降下,云雩眼尖,看到左临风脚下竟是踏著一枚铁环,而那红面老者亦已尸横就地!

    「风少用甚麽妙法一下子收拾他们了?」云雩近前道。

    左临风淡然道:「我让他们自作自受罢。」

    原来那红面老者发出铁环原是攻守兼备的杀著,没想到左临风艺高人胆大,在九环h旋围攻下,仗著绝世轻功,行险运功往其中两环踏住,借铁环狂猛的飞旋之势,竹剑电间标前,将正要逃窜的红面老者杀却,脚下同时将踏住的双环踢出,射向空中三人,飞鸟般翻身飞掠,将剩下的数环接连踢出,阻截四散奔逃的四人,那鹰鼻男子被云雩所杀,馀下三人负伤逃去。

    云、左二人也没穷追,左临风忙返回寂月身边,急问:「小月之前怎麽会跟野凤走到一块的?」

    寂月将如何遇上凤逍遥的事简略说出,左临风奇道:「你凭甚麽肯定野凤出了事?就算他没跟你的部下会合,也不一定有何不测罢?」

    「瞎子大哥!你怎会不懂的!破魅没联络上阿凤,我只好用寂月刀诀找他,发现这儿的灵力反应,不料是你不是阿凤!」

    尽管寂月的汉语有些不明不白,但左临风亦大致了解他的意思:「之前你感应到我的灵力,以为野凤在这里才赶过来的?」

    寂月忧心忡忡地点头:「除了师尊,小月牙对你和阿凤的感应特别强烈,我感应到你,却感应不到他…」

    左临风眉端牵动,现出丝丝不安,向寂月说了一句:「我知道了。」说著转身走到铁衣身前,道:「通知一鸣他们减慢行程,我要前去找那头野凤!」

    铁衣知道他跟凤逍遥是过命的交情,因此并没有异议,秋无迹虽也担心双凤,但对寂月却很有些戒心,道:「凤少侠和凤主的安危固然重要,但人心难测,风公子不可不妨。」说著不放心地望了寂月一眼。

    就算看不见秋无迹的眼色,左临风怎会不明他的意思?微笑道:「月圣子跟野凤惺惺相惜,不会误报消息的。小月和野凤之前遇上的啸天宫的人芋a有玉天童宫徽言和另外三名长老,有劳秋前辈和烈帮主分别领人查探他们的行踪,更必须嘱咐一鸣他们加紧防犯,以防他们暗中袭击。铁叔,月圣子身上有伤,劳烦你替他好好诊治,我先行一步了。」他说着向众人略一拱手,青影一闪间,人已去得老远。

    「风少你又来了!」云雩拿他的任性没法,紧追著去了。

    寂月急叫:「你怎不等人啊!」无奈他受伤不轻,未能即时追上前去。

    「野凤你带著凤主野到那里去啊!」左临风在飞掠中暗骂。

    六十四 心渊(1)

    凤逍遥将昏去的凤主轻轻放到地上,十指往她被毒刺射中处运劲一按,凤主肩背上的毒刺应指弹出,毒血随之急涌,待毒血流了片刻,凤逍遥再封了她伤口四周的穴道减慢毒性蔓延,但血辟邪的毒非比寻常,只要有一丝残留也足以致命,看到她眼皮底下隐隐泛起的灰败黑气,心知要是不能从血辟邪手中取得解药,凤主性命难保。

    明知是血辟邪暗算凤主,凤逍遥仍不改那副没要紧的懒f笑意,一面逼毒一面道:「小邪到专程这儿接应我吗?」

    血辟邪同样回以招牌的无邪笑容,道:「对啊!小邪专诚接主人和夫人到地府里享福呢!」

    凤逍遥扛起剑来回身笑道:「阎王爷大概也像小邪一样,嫌我惹厌呢!f话少说,你又收了谁的钱来杀凤主啊?」他很清楚血辟邪一向认钱不认人。

    「你终於估错了!」血辟邪的小眼睛闪啊闪的,看起来十足的天真无害。凤逍遥心中苦笑,这家伙越可爱时手段越毒。

    「钱?好!你即时给我一百万i银子,我马上救她!」血辟邪坏笑。

    「就算是皇帝老儿也一下子拿不出许多来啊,你分明在耍我!」

    「耍你又如何?」有风驶尽晡涨挢邪,好整以暇的坐在树干上,摇著脚道:「过来!给我ii腿。」

    凤逍遥一点光火的样子也没有,还很不要脸地露出刻意的谄媚笑容,走上前去给他i腿,道:「一下一万i,i完便货银两讫…一…二…三…」

    「脸皮比城墙还厚的死无赖!想昏你的头!一下一万i?你那臭爪子值吗?」血辟邪一下拍开他的手大骂。

    「反正你也不是真的要钱,只是想我的臭爪子i你两把…」凤逍遥还未说完,怒不可遏的血辟邪青森森的毒爪已掴了上来!凤逍遥笑吟吟的飘身退开,一点认真的样子也没有。

    「你好像一点也不著急啊?你的相好顶多只可挨多三个时辰,你就算会飞也来不及回帝都找老残废求救。」血辟邪倏地收手,怒气霎眼间变成奸笑,变得比耍变脸戏法的还快。

    凤逍遥心中一沉,之前他确有找南宫绝求助的打算,现在此法行不通,他仍不慌不忙的道:「如果你真的要刺杀凤主,刚才便该溜个无影无踪了,你真正的目标是我,不会就这麽让她死掉的,我急甚麽?反正你会将条件说出来。」

    「呸!一副甚麽也晓得的臭脸…」血辟邪撇著嘴,冷笑:「想我救她容易得很,一只右手,怎样?」

    凤逍遥苦笑:「我好歹还是你主子兼救命恩人啊…」

    血辟邪咭咭地笑:「如果不是看在你总算救过本少爷,我要的便不止你的右手,我首先要挖了你的贼眼,割了你那根该死的舌头,砍手之後再阉了你…」

    血辟邪的歪理,叫凤逍遥不禁为之绝倒:「这样说来,我岂不是要感激小邪你手下留情了?」

    「当然了!」血辟邪说得理直气壮之馀,还一副不愁凤逍遥不上钓的神气。

    凤逍遥很清楚杀血辟邪不难,但要从他手中得到真的解药,却非他自愿不可,否则即使将他凌迟碎剐,得到的也只会是假药,当下慨然道:「成交!」

    血辟邪小眼一瞪骂道:「真没趣!你多为难一下,眼泪鼻涕的跪在本少爷面前,苦苦哀求我高抬贵手不行吗?怎麽答应得这快!」

    「以你血少爷的脾气,我越求你,你叫的价便越高,那时怎办?我可不想割掉老二!」凤逍遥若无其事地笑。

    「死剩一口气也要胡说八道!你那臭东西丢去喂狗狗也不吃!」血辟邪看到他的赖皮相便火大,一脚劲踢他的下阴。

    凤逍遥飞快退开,乘势笑道:「喂啊!我的臭手一样喂不了狗,小邪又要来干麽?」

    「怕了?舍不得了…那拉倒算了。」血辟邪一脸恍然地作势欲走。

    「切个把右手也没甚麽大不了,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果然不安好心。」血辟邪不屑地冷笑。

    凤逍遥伸手在血辟邪面前晃了两下:「这只手我现在还有点用,一个月後才可奉上。」

    「祖宗十八代没好死的骗棍痞子!这样也要讨价还价,不做奸商真的浪费了你!先拿你的「惊艳」来做抵押,然後…」血辟邪没好气的咒骂,取出一颗丸药托在手心,笑望凤逍遥不语

    「你落地还钱的本领也不少啊!」凤逍遥满不在乎地解下腕上的「惊艳」,放在血辟邪托著丸药的手中,顺道将药拈起,淡淡道:「救她。」

    「真罗嗦…」血辟邪邪笑著横了凤逍遥一眼,小眼转啊转的道:「吃了它,乖乖做我的奴才,如果你讨得我欢喜的,或许我会考虑留著你的臭手。」

    凤逍遥瞧著手中丸药叹气:「看来我还是切掉右手划算。」

    「嘻嘻,我改变主意啦!切下来我也不要。」血辟邪玩得好不开心。

    凤逍遥没法,只好将丸药一口吞下,血辟邪笑道:「这才听话嘛,大奴才!」他倒也守信,爽快地取出一包药散和一颗白色丸药抛给凤逍遥,道:「药散外敷,药丸内服,不过你得给她推血过宫,让药力运行全身才会有效…」

    凤逍遥袍袖一拂,将解药收入袖中,然後抱起凤主,走到较僻静的地方依法敷药施救,但见她本来紫黑浮肿一片的伤口,黑肿逐渐消褪,俏脸开始回复血色,脉象也转为平稳,看来解药已然生效。可是,血辟邪这玩这些把戏,除了为难自己,到底还有何目的?

    当他心头掠过种种猜测,血辟邪在他背後道:「女人替你救了,奴才,给我办一件事!」

    「她还没醒来,我怎能丢下她到别处去!」凤逍遥头也不回的道。

    血辟邪呸的一声道:「谁叫你到处乱跑了?趁她没醒,你好好坐著给我写便行。」

    凤逍遥一听到个「写」字,所有事立即如拨开云雾,清晰了然起来:「写甚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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