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风之歌 作者:凤郎
一样的…」血辟邪扬眉冷笑,脑中忽然现出凤逍遥那个阳光般的坦率懒散笑容,一种无法形容犯罪堕落感觉,使他感到无比的刺激兴奋,幻想著凤逍遥正站在他眼前,亲眼看著他跟他的仇人风流快活,看著他这副淫贱无耻的样子,那正直的傻子会是怎样的一副有趣表情?愤怒?失望?还是受伤?…这种想法产生了炽热的扭曲快感,驱使血辟邪疯了一样缠著雪孤帆痴缠不休,放荡地对他一再尽情苛索,也不知谁是谁的泄欲工具,直至两人都软泥一样累得瘫在车中,无力再动为止。
十九 激战 (1)
如果左临风能看见的话,也会为眼前的美景惊叹,虽然这是个死亡的美景。
他一剑震破藤网後,还未来得及向四散的绿衣人追击,轻细到几乎听不见,但势道锋锐无匹的奇寒刀气已自上而下的将他紧紧锁定。
刀气刮起的凛冽寒风,绽起一朵又一朵刀光形成的六出花朵,彷似朵朵银白亮丽的冰梅花,在漫天风雪中迎寒怒放,光景看来奇绝、美绝,但若置身其中,却会随时命绝!
梅坛之主梅铁的「冰梅凌霜」刀向来跟云雩的「翔云刀法」齐名,今日左临风终於领教到「冰梅凌霜」的厉害。
冰花一样轻灵无迹,但又像风雪一样凌厉而无处不在的刀气说来便来,令人避无可避,如果左临风用的是风吟鸣动,自然没有问题,但梅铁误以为他是南宫世家的人,他索性将错就错冒充到底,以南宫剑法应战,以免暴露出自己的真正身份,。
虽然没有风吟鸣动,但在他手中使出来的南宫剑又岂同寻常?微颤的剑锋便似寒风中的花枝,似静非静,似动非动,人如渊停岳峙,以梅铁萼的高明,竟亦寻不出半点破绽,单这一份内敛和定力,已可肯定眼前的青年公子是个不可多得的顶尖剑手。
半空中的梅铁萼暗暗叫好,刀尖分花,万点冰光迸射,使人耀眼难睁,刀未至,尖针似的刀气已向著左临风攒射!
左临风手中剑青芒吞吐闪变不定,直至刀光临身的一刹,左临风清啸一声,青虹有如天河倒挂般奔腾而下,以简胜繁,奔流飞泻的剑光像有灵性般在漫天冰花中找出使刀人的真身!
梅铁萼无法相信,但青虹已破空飞至,他只得催动刀气,挽起连串银花暴雪般迎上左临风的剑!
「铮!」二人兵刃相交不下数十次,却只发出一下长鸣,一任梅铁萼银月般的长刀如何变化,左临风内蕴无数天机变化的一剑,终於令梅铁强大无匹的攻势瓦解!
一个清癯古拙,白发如银的红衣老者落到左临风面前,一双kk有神的三角眼打量著他道:「你…你居然是个瞎子?谅南宫正阳也调教不出你这样的人才,你不是南宫世家的人,你是南宫绝的儿子!」
「好眼力。」左临风乐得任他误会下去。
梅铁萼冷哼:「虽然样子不太像,但那副该死的神气却跟你老子一样惹厌,任谁也看得出来,哼!想不到那老残废竟然养出这麽厉害的小残废来,相比之下,南宫正阳可就连残废也不如…」
「你胡说些甚麽!」南宫一鸣怒喝,南宫正阳正是他的父亲。
「你们两家竟然和好了?你们的家事与老夫无关,我只想知道你们无故闯来干甚麽!」如果不是左临风临显示出惊人的实力,兼且对三绝庄不无忌惮,梅铁萼绝对不会有耐性跟二人多说。
「你们的人无故抓了在下的同伴,在下岂能袖手不管…」听到左临风的话,梅铁萼暗暗皱眉,暗骂下面的人未免太不小心,将麻烦惹上门来,正想此事有没可能善罢,南宫一鸣却怒道:「这种炼魔药害人的妖邪,你还跟他多说些甚麽!」
「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子!」左临风以确保立秋安全为首要考虑,打算先试探一下梅铁的口风再说,没料到初出茅芦的南宫一鸣在帮倒忙。
梅铁萼雪眉一掀,左临风便感觉到杀气在梅铁萼身周凝聚提升,他当即斜斜向右踏出两步,他这两步大有学问,不是护在南宫一鸣身前,而是切入梅铁萼发动攻击时的空门所在,他要是向南宫一鸣出手,便等如将空门送给左临风!
梅铁萼当然知他这两步的奥妙,眼内精芒闪变道:「南宫绝之子果然有些鬼门道,看在你这两步份上,人可以破例让你带走…」
「铁萼寒梅确是爽快,久闻梅老先生刀虽无情,人却生有铁骨,「木魄同心丹」想来不会是梅老所为,小子大胆,在此向梅老为逾百孩子请命。」左临朗声道。
松柏梅竹四坛中,只有梅铁萼为人刚愎狂妄,行事尚无大恶,他原是看不过松柏双魔为「木魄同心丹」而滥杀无辜,阻止不成後更跟双魔闹得极不愉快,可是他到底是木蜃宗的人,可不能任由左临风闯坛救人,当下一声冷笑,道:「好狂的小子!老夫不过动了爱才之念,才破例容你带你的人回去,若你当老夫怕了你和老残废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
「既然如此,倘若小子三招之内不能闯关,我便代替我的同伴留下!但要是我侥幸闯到入口那边的话,就请梅老别要插手此事如何!」此时入口早由铁衣开,并已先行进内,因此左临风知道入口在何处。
「三招?!」南宫一鸣呆了,左临风再强也没可能在三招内打倒梅铁萼,左临风却示意他先往鬼渊入口处。
梅铁萼心中想的跟南宫一鸣没甚麽两样,二人正式交战,鹿死谁手还是未知之数,更别说三招闯关了。「你这个狂妄的小子胆子还真不少,不过老夫喜欢,你准备留下来陪我老头子罢!」一个「罢」字才一出口,整个树林突然由秋天变作严冬!冷洌的雪白刀光,顿时将左临风身同四外幻成一片朔风怒号的冰天雪地!
梅铁萼存心狠挫左临风,一出手便全没保留,不容他有丝毫机会闯关,硬将他封在刀气型成的大雪团中!左临风竟然在这当口还剑入鞘,改以竹杖迎战!走到入口旁的南宫一鸣也觉左临风太过轻敌托大,暗中代他i了一把泠汗。
只见竹杖青影森森,绕在左临风身周疾转,吐出无数碧色翠环,旋转著向刀光潮浪中缠去!竟是他从惊凤十三式中「凤归何处」变化而来的杖法!翠环旋动产生的吸力,将梅铁的刀锋拉近,梅铁萼暗暗冷笑,左临风想凭竹杖的柔劲巧招绞脱他的刀,简直就是妄想!
他运劲一送,强劲的刀气跟杖风互相牵引排u,翠环挡不住刀气冲击,将破未破之际,临风竹杖倏地满月般一弯,弹簧也似弯转来在梅铁萼刀脊上一点一弹,强劲的气流被一下点破,奇强的冲力立时将左临风弹飞,破出刀气罗网之外!
「有劳前辈相送!」左临风在弹飞时翻身转向,流星般往入口处投去!
「南宫小儿别高兴得太早!」得知中计的梅铁萼人刀合一,化成一道银电往左临风身後急射!速度奇快,大有後发先至之势!
左临风感觉到身後霸悍无伦的刀气迅速迫近,要是回身相斗,不但三招之约肯定输掉,以此刀来势之险恶,绝对会演变成生死相拼的下场,但若是置诸不理,只怕他的脚才踏进入口,人已被这一刀分成两截!
进退两难间,左临风的人继续前冲,反手一弹,两团褐中带青的刺球朝梅铁萼急射!口中大喝:「看我的「天心雷火弹」!」
十九 激战 (2)
「天心雷火弹」是三绝庄三大暗器之一,射出後一碰即爆,爆破时喷出毒火尖铁,端的狠辣无比,以梅铁萼的本领,雷火弹再厉害也伤他不得,但他也不能完全不理,加上他前飞之势奇急,想避也避不了,正要用刀气将雷火弹震开,刺球已「砰!」的一声自行爆破!弹内的物事四下飞射而出!
梅铁萼一惊,本能地挥刀一封,一堵刀气形成的气墙立时挡在身前,同时飘身後退!左临风乘他身型微一停顿间,人已掠进入口里。
「梅老承让了!」左临风说了一句,已头也不回的拉了南宫一鸣便走。
「噗!噗!噗!」十数下不算猛烈的爆响过处,毒火铁钉全没影踪,只有十多颗褐色弹子般的东西,带著些黄色的碎块在地下乱滚,梅铁萼看清楚时,才知那不过是些爆开了的栗子而已!若非梅铁萼心有成见,认定左临风是南宫绝的儿子,对三绝庄天下驰名的暗器有所顾忌,否则绝不会上这样的恶当。
「你这个混帐死瞎子!竟然拿这种东西耍弄我?」梅铁萼瞪著一地栗子大骂,几乎想不顾身份面子的提刀追劈左临风,但转念一想,忍不住失声大笑,这小瞎子虽然一再使诈,但到底也是在三招内成功闯关,这两颗栗子,更是有不想伤害自己的意思,否则这位三绝庄的少爷,大可用真的三大暗器来对付自己,但他可不知左临风只是「半个少爷」,身上甚麽暗器也没有。
「有这样的古怪老子,便有这样的刁钻儿子!呸!」现在就算南宫绝亲自澄清,梅铁萼也不信左临风不是他儿子。
「三绝庄的法宝真多,那雷火弹到底是怎样的宝贝样儿?」南宫一鸣才踏入山腹的秘道内,便急著对正想像著梅铁萼冒火样子偷笑的左临风道。
「送你一个!」左临风将一枚带刺的圆球塞到他手里。
南宫一鸣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只不过是左临风之前吃的生栗果!
「这…这个…是「雷火弹」?…」南宫一鸣的表情十足刚吞下一堆有刺壳的栗果。
「我没暗器在身,又不想花力气跟梅老头拚命,急起来只好拿这个唬人,幸好我馋嘴,换衫时舍不得丢掉…」
南宫一鸣眼也大了:「这种东西会爆炸的吗!」
「烤栗子时不是经常会爆起来的吗?我不过用了点小手法,用真气涨得它快爆开时丢出去,爆起来倒也蛮吓人的…」在临风笑道。
「……」南宫一鸣也不知该佩服还是好笑,不过经此一役,南宫一鸣口中不说,暗里却对左临风的才智武功渐渐折服。
说话间,二人已通行无阻的掠过两三个机关暗哨,自然是铁衣出手收拾的,他跟随南宫绝多年,除铸剑术已臻宗师境界,更精通机关暗器之学,一般机关自是不放在他眼内,没花多大功夫已破掉沿途的陷阱。
再走不多远,前面叱咤声起,二人加速赶去,只见铁衣在一片山腹断崖前,正在阻止数名绿衣人将连接断崖的索桥毁去!
「不好!他们要截断索桥!」南宫一鸣话未说完,二人全速掠前,可是「嚓」的一声,二人只差数步,最後一条桥索已被砍断!
南宫一鸣耳畔风声飒然,左临风的人已流星般扑到崖下,足尖一勾,竟生生的将正向下急跌的断桥勾住,可是他的人也被索桥带得向下急跌!南宫一鸣急得连心也跳快出腔子,手中剑雷轰雷掣般劈翻拦在前面绿衣人後,急冲到崖边往下一看,只见左临风用竹杖插入崖壁,连人带桥的吊著!
「你…你没事麽?」南宫一鸣喊道。
「接著!」左临风运劲一踢,将索桥踢起,人乘著这一翻之势,拔出竹杖,再往崖壁一撑,跃回崖上。
南宫一鸣一把接著断桥後忍不住道:「你这人怎麽尽爱拿命来玩!」
「你说话怎麽像个老头子似的,别忘了我和爹都不是南宫家的人啊…」左临风笑得好不可恶。
「你想算你爹被逐的帐麽?」南宫一鸣轩眉道。
「到了对面再说罢!」刚扫清馀下的绿衣人的铁衣一手接过索桥重新驳好。
「当年谁对谁错根本不重要,我问你,你刚才为甚麽急著想救我?」左临风淡然一笑,掠过他身畔时问。
南宫一鸣一怔,左临风已轻飘飘的踏著索桥而去,铁衣冷冷道:「不把公子爷逼走,你祖父也坐不上当家的位置,你们还不心足麽?」
「铁叔,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侯…」左临风轻责道。
「对不起,少爷,南宫家令公子爷背了数十年逆子叛徒的恶名,老铁才一时忍不住口。」铁衣为人忠义,向来视南宫绝有如天人,一见南宫本家的人便忍不住心中怨愤难平。
「铁叔,你记著,我已是爹的儿子,我南宫风一天是三绝庄的少主,也会为爹争回这一口气。」
十九 激战 (3)
「少爷!你真的愿意改…」铁衣一句「改姓南宫」未说出口,左临风微笑著伸指在唇上一按,铁衣会意,喜孜孜的道:「我的好少爷,唉…老铁不知该怎麽感激少爷,总之少爷叫我水里水去火里火去…」
南宫一鸣留意到左、铁这两主仆的对话有些奇怪,可是他没想到左临风不是南宫绝的亲生儿子,只是看出铁衣一提到往事,便神态悲愤,南宫绝叛出南宫家似乎另有内情,但此刻深入敌人阵地,已没时间多问,只好闷在心里。
三人过了索桥,铁衣说出已从绿衣人口中探知囚人的所在,但必需先破坏操纵各处机关的总操控房。
「破机关房的事没人比铁叔更在行,由我们引开他们的注意,方便铁叔下手。」左临风笑道。
「老铁也是这样想…本家的小子,这几枚改良过的「雷火弹」不会将人毒死,但是用来阻挡敌人,制造混乱就最好不过,老铁不是要帮你,是怕你误了少爷的事…」铁衣说著将一只小麻袋抛给南宫一鸣。
南宫一鸣心虽不忿,但也知敌人不好对付,接了麻袋後咕哝道:「别告诉我里面又是一袋栗子!」
「甚麽栗子?」铁衣皱眉。
左临风笑道:「这次保证不是栗子了!铁叔,事不宜迟!」
立秋还未被拉到丹房便被打高矮两人打得死去活来,昏昏沉沉的也不知被带到何方,只知「喀」的一声,脚上已被人套一副沉重的脚镣。
「你们怎的这样手重,这小子被你们弄得半死不活的,我们还能用的吗?」一名独眼的绿衣大汉粗声道。
「有你姚老大在,别说半死,就算是死尸你也有本事叫他爬起来,这小子可恶得很,你得多给我「好好招呼」他!」那矮子道。
「这个还用你说吗?」姚老大狞笑一声,踢了立秋两脚道:「臭小子还不死起来,你不想活了?」
立秋强睁双眼,勉强爬起,「跟我走!」姚老大粗暴地推他前行,走得稍慢,便当他畜牲般挥鞭便抽,待走到一个矿坑似的地方时,他的背脊已被抽得皮开肉绽,痛楚难当,可是他连喘一口气的时间也没有,已被人赶著要他搬石运土。
立秋反抗不得,只得拿起箩筐铲子上前搬土,矿坑中全是衣衫褴褛的乡民,被姚老大等人挥鞭强迫之下干活,手脚慢点也要挨打,立秋之前被打得不轻,这麽一再折腾,他再强壮也是吃不消,强撑著挨了个多时辰,终於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昏迷中只觉丹田一阵凉意升起,瞬即游走全身,连背上火辣辣的鞭伤也顿然一片清凉,大小伤处痛楚若失,就像左临风给他按摩时一样舒服。
「瞎小子…」立秋呻吟一声,睁开眼来却看到一双发亮的眼晴正定晴看著他,是个年轻汉子,跟其他人一样一身破烂,面目满是泥尘,但立秋却隐隐觉得此人并不普通。
「我向他们讨了个情,给你休息一下。」那汉子道。
「多谢大哥。」立秋说著便爬起身来,动作伶俐得完全不像刚被毒打一场的人。
「你这是甚麽武功?是哪个门派的人?」那汉子定睛望著他道。
「我只会两招三脚猫的功夫,算是会武吧?」立秋呆呆地道。
「这麽厉害的自愈真气也算三脚猫麽?」那汉子脸现不信之色。
「甚麽叫自愈真气?」立秋不明所以,一看身上血红的鞭痕,被抽破的皮肉已不再渗血,没破的地方,红肿乌青竟自消褪了一半。「这是甚麽的一回事?」立秋看傻了眼,完全不知发生何事。
那汉子突然电也似的伸手捉住立秋脉门,半晌才道:「奇怪,你不会武,但怎会有这麽一道奇怪的真气护著你的?快起来做活,别让他们疑心。」
二人一边拿筐子搬石块,立秋一面道:「我知道了,真气定是瞎小子给我的,是了,又凉又舒服,一定是他的。」
「瞎小子?」那汉子当然不知瞎小子是谁。
立秋可就得意之至:「瞎小子厉害得很,又是三绝庄的少庄主,他和铁总管一定会来救我的…是了,大哥也是会武的?怎会被他们抓了来?」
「你竟是三绝庄的人?」那人有点难以置信,但眼内却有些高兴的神色,又道:「他们连三绝庄的人也惹上了,活该他们倒霉…你是庄中的仆役麽?怎麽管叫你们的少庄主做瞎小子这样无礼?」
「他的确是瞎的嘛,嘻,别人叫不得,我叫便使得…」一想到左临风,立秋便打从心里笑出来,连伤处的痛楚也完全忘掉。
那汉子满心疑惑:「三绝庄的少庄主是个瞎子?怎麽我从没听见过?」
「这麽说,大哥一定是武林中人了!」立秋不想多说左临风的事。
那汉子停了一下,似乎想说些甚麽,瞥见姚老大和他们的人走近,便不再作声,低头做活,姚老大见无甚异样,胡乱打骂督促一番,便又巡到别处。
十九 激战 (4)
「丐帮派我来查这儿的事,早两天我已将信送出,相信帮主很快便带同帮中兄弟,到这儿救被困在这里的乡民。」那汉子低声道。
「这就太好了,我叫王立秋,大哥怎样称呼?」
「我叫连山…」连山刚说出名字,矿坑中警号大起,姚老大和一众管工人人面现惊讶的神色。
「一定是瞎小子来了!」立秋想也不想的喜道。
「别欢喜得太早,我们要看准机会制服那姚老大,否则他们被迫急了时,会拿这里的工人开刀…」连山摇头道。
「那我们该怎办?」立秋也不禁有些担心地问。
「挡著我,我先替你开了脚镣再说。」二人移到一堆岩石後。
「你有锁匙吗?」立秋奇道。
连山手里拿著条弯弯曲曲的幼铁枝晃了晃,立秋从鞋底摸出匕首,道:「这个有用麽?」
那柄薄薄的匕首寒光四射,冷意侵人,连山一见便忍不住道:「好家伙!」
「是铁叔给我的。」
「秋兄弟可以将它借我一用麽?」连山一面替他开锁,心中喑想:「三绝庄的武器果然名不虚传…」
立秋也没多问,二话不说的将匕首递给连山,锁刚打开,警号再起,众管工神色紧张起来,命众人停工,将他们赶到一块,立秋二人也拖著虚套脚上的铐镣,蹒跚地走到人堆中,连山乘乱逼近姚老大身边。
「秋…你在那里?秋…」清朗优雅,但并不高亢的声音毫无阻碍地透到矿坑中,清晰得就像在每个人耳畔说话似的。
呼声才一入耳,连山暗惊:「此人好精纯的内力!」
立秋却在忘形大叫:「瞎小子!我在这…」
一言未毕,姚老大指著立秋大叫:「捉住这奸细!」数名管工扑向立秋,连山乘众人注意力集中在立秋身上的一刻,豹子般跃起,向姚老大身後袭去!
姚老大武功不弱,一察觉身後风声,手中黑鞭已毒蛇般窜出,疾点身後的连山!连山挥匕首一撩,黑鞭无声无息的被切去半截,连山见匕首如此锋锐,心中大喜,「嚓嚓!」两下,再断去姚老大一柄短刀,乘机欺近身去,施展擒拿手法,两三个照面下,成功将姚老大制服!
这边二人激斗,那边立秋却被管工追捕,死命的边叫边逃,总算这几天的轻功没有白练,跳高窜低的一时众人倒奈何他不得,但管工人多势众,一旦合围,便无处可逃。
就在他被人扭住的一刹,一片翠绿光影以肉眼看不见的高速闪到立秋身边,「噗!噗!」「噗!噗!」一串急响,众管工纷纷倒地,人人咽喉被洞穿,十馀人在弹指间全数命丧在一根青竹杖下!
刚捉住姚老大的连山看了这一幕也不禁心寒,只见立秋身旁多了个作木蜃宗弟子装束,但风仪容貌秀逸无伦的绝美青年,}是双目紧闭,手执竹杖,真的是个瞎子。
立秋兴高彩烈:「连大哥,他便是瞎小子,叫那姓姚的混蛋拿锁匙给大夥开了锁,我们一起走罢!」
连山从姚老大身上搜出锁匙,抛给众乡民开锁,一面向左临风道:「在下丐帮弟子连山,兄台可是三绝庄的少庄主?」
「在下正是三绝庄南宫风。」左临风答了一句,忽然像听到甚麽不寻常声音似的,神色紧张地向外面叫道:「一鸣,退进来!快!」
立秋却在旁奇道:「南宫风?你不是…」他话未说完,一蓬黑烟烈焰在入口处冒起,南宫一鸣窜入矿坑,人未落地,已喷出一蓬鲜血!
「一鸣兄!」连山惊呼未歇,左临风已拔剑腾身,细窄的剑刃以无比玄妙的轨迹,飞燕凌波般朝从烟雾中冲出的两条人影横削而去!
「南宫家的小狗!学会两手把式也敢来此撒野?就算是南宫正阳亲来,我们兄弟也叫他来得去不得!」两个完全一样的苍老声音分从两面响起,齐声向左临风喝道。
「妄想以邪功害人的奸徒,人人得而诛之!杀a又何用牛刀?」在左临风长笑声中,竹剑晶莹的冷光展开,在两条矮小的墨绿色人影之间飞快地闪烁回翔。
「好嚣张的小子!」那二人手上发出四道乌光,将左临风的人围了个风雨不透!
「老妖怪厉害得狠,风兄小心!」南宫一鸣说著再吐出一口血来。
「一鸣兄你怎样了?」连山抢前扶起了他。
「连山大哥你果然没事…」面色惨白的南宫一鸣强笑一下道:「幸好风兄及时提醒,我只挨了松柏两老妖半掌,否则这时还那有命在?」
十九 激战 (5)
原来二人跟铁衣之分道扬镳後,二人便动身救人,为方便铁衣行动,二人先到最接近的丹房纵火捣乱,然後趁著混乱逐层向下,传声找寻立秋所在,左临风感应和身法都远比南宫一鸣要快,先一步赶到矿坑,南宫一鸣堕後,就这前後脚之差,本来正在闭关练的功松柏双魔,惊悉有高手前来闯坛捣乱,急忙赶来,幸而南宫一鸣有所防范,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便是三枚雷火弹招呼过去,饶是如此,还是被其中一人的掌风扫中,登时受伤不轻。
此时左临风早跟两个相貌阴沉,手戴玄铁掌套,身型面貌几乎完全一样的枯瘦老者战得难解难分!只见矿坑中剑芒瞬息万变,竹剑冷光寒芒闪得人眼也花了,令连山惊奇的不单是左临风惊人的高速,灵动无方的剑势,此人剑气之强亦是前所未见!跟赫赫有名的松柏双魔比较亦是毫不逊色!望著眼前急风迅雷似的剑光,连山暗忖要是换了自己,只怕连这瞎子三剑也接不住!
「这位南宫少庄主的剑好厉害!」连山不禁脱口道。
立秋顾不得左临风怎麽忽然改名换姓,眼也不眨地望著对战的三人道:「我的瞎小子当然了不起!」
「你的?」连山微感奇怪时,南宫一鸣却皱眉道:「不好!这两个老怪物的合击之术太强,s战下去,风兄的消耗一定比他们大…」
松柏二魔,一名苍柏,一名苍松,个别来说还不及梅铁萼高强,但二人一胎孪生,自小心灵相通,练就一套独步当世的联击之术,不但有如一人化身为二,连内劲也可以籍著身体碰触传送而在瞬间大幅提升,左临风虽然在剑法和速度上占了优势,可是面对二人的奇功秘技却苦无破解之法,加上吃了前後受敌的亏,几次施计尝试将二人分隔,再逐个击被,都因受另一人的舍命急攻而被迫放弃。
这种不利情况,别说连山和南宫一鸣,连立秋也看得出来,连山道:「我去帮忙!」
「不行,你贸然插手,反而会令风兄分心!」南宫一鸣道。
立秋发起急来又帮不了忙,别得不知如何是好,忍不住破口大骂:「我操你两个老猴头的十八代祖宗,你们这算甚麽娘的鸟高手了?以大欺小不算,还要两个打一个,亏你两个老不死的不羞!有种的一个对一个,有本事在瞎小子剑底走得了三剑,老子便割了卵蛋送你!怕只怕三剑不到,你妈的两只老猴头便连卵蛋也被割掉!」
连山二人起初听到立秋滔滔不绝的大骂起来,都是一怔,连山脑筋转得较快,暗想出手不行,出口总可以了吧?只要骂得二人分心动气,左临风便有可乘之机。忙跟著提气骂道:「对啊!各位矿场的弟兄们,认著这两只老畜牲,是他们害死你们村里的孩子!迫你们畜牲一样在这里受罪,你们说该不该操他们的娘!操他们的祖宗啊!」
众乡民受欺辱已久,都忍不住心中怨愤,再被连山这麽一煽动,登时有人接口怒骂:「去你奶奶的老妖怪!老子操你娘的皮!」
「操你妈的孙子王八蛋,快滚到阎王那里见你祖宗去!」另一人接著大骂,这一骂开了头,众乡民怨气再难遏止,矿坑中顿时「操」声四起,只差没有上前拚命去。近百人在矿坑中齐声叫骂,骂声震天,一时「奶奶」与「祖宗」乱飞,「他娘」跟「卵旦」不绝,当中却有三名高手在生死相搏,场面之怪,倒也真的「蔚为奇观」。
虽然骂声盈耳,但事不关己,左临风仍是心澄如镜,除了二魔的铁掌之外,再无别物。可是松柏双魔却是不然,二人久战不下,暗中已有些惊异焦躁,加上旁边众人高声谩骂怒叫,压力无形中油然而生。
立秋见有人附和自己一起叫骂,更是扯开嗓门又唱又嚷:「不知羞!老猴头,两只畜牲满洞溜!前一只,後一头,打人不过真丢丑!小瞎子,人俊秀,快快一剑劈狗头…哗啊!」立秋正自唱得高兴,突然惊叫起来,原来苍松终於抵不住如潮辱骂的压力,一枚铁莲子直向立秋打去!
幸好一旁的连山眼明手快,挥匕首将铁莲子格开。
立秋忙跳到一块岩石後,口里自然a言秽语的高声咒骂不绝,有多恶毒便骂得多恶毒。
苍松微一分心,左临风立时有所感应,竹剑长风般乘隙破入苍松的防线之内,一连三剑有如秋水不断,无迹可寻,剑气更是浪潮一样重重叠叠,剑气忽而阳刚忽而冰寒,似虚似实,苍松挥双掌翻飞,抵御一波波涌来,变幻无方的奇异剑气,一边飘身後退,当他挡到第三剑上,玄铁掌再抵不位这揉合了「淬玉」「霜华」两门奇功剑气冲击,被震得碎裂开来,左掌齐腕断去,青光更不停顿,电闪标前,这一剑已是挡无可挡!
苍柏见兄长势危,双掌全力劈向左临风後心!这一下相距既近,掌力更是狂猛之极,左临风连环三剑,剑势已然去尽,还那有时间回剑还击!就算及时勉强转身发招,也抵挡不了这集苍柏毕生功力的一击!
连山、南宫一鸣双双扑出,但哪里还来得及?二人跃起的同时,一条人影後发先至,自入口处电也似急的掠向恶战中的三人!一记劈空掌猛击苍柏,但终究是慢了一线,这一掌只可击杀苍柏,却救不得左临风!
眼看是玉石俱焚的结局,众人只觉眼前一花,苍柏追魂夺命的双掌竟然正正击在苍松胸前!左临风却平地消失似的没了影踪!原来在千钧一发之际,左临风权衡轻重,拚著被苍松掌力所伤,剑下留了三分力道,借了苍松铁掌反击之力将自己震得激飞半空!这一来不但成功脱险,更令收势不及的苍柏误杀兄长!
苍柏呆望著拍在兄长胸前的双手,苍松的惨呼和胸骨碎裂的声音清传入耳中,一脸跟苍柏此刻相同,无法置信的不甘心表情…苍柏脑中顿时一片苍白,完全没意识到要避开身後的劈空掌,「砰!」苍柏背心中掌,口中鲜血狂喷,全喷到死不瞑目的兄长身上,直到倒下,这对自出娘胎便没分开过的兄弟,到死仍是在一起。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直到双魔身死,左临风飘然落地,众人还未清楚发生何事,左临风向来人抱拳道谢:「多谢兄台出手相助。」
「南宫公子好俊身手,烈缺佩服。」来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身形壮实,步伐稳重昂扬,一张黝黑粗豪的国字脸甚具威严,一看便知惯於发施号令的人,偏偏腰插竹棒,穿得破破烂烂地一身乞丐打扮。
「烈帮主!」连山喜叫,这中年汉子竟是丐帮的现任帮主。
「烈兄见过我家铁总管了吗?」左临风知道,如果烈缺没见过铁衣,绝不会一见面便叫他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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