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不想嫁 作者:秀于林
飞的美目中,尽是担忧和紧张。
“我们不应该去万尸岛找人,就是找也应该去江南温家堡和秦远山庄。”温舒阳呼吸着大口的空气,声音不稳的说道。
“你在耍我吗?他已经失踪了三个月了,整个江湖一点儿消息也没有,就是温晓兰订婚的时候也没有他的消息,等到她大婚时,他根本不可能出现。”艾砺寒激动地吼道。
“还是你知道些什么?”还没等温舒阳做出回答,艾砺寒又神色一变,紧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我别的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温舒阳一定会在他唯一的妹妹大婚的时候出席。”温舒阳稍微低垂着头,语气缓慢,淡淡的说道。
艾砺寒的眼皮一跳,喑哑着声音问道:“如果他不出现呢?”
“那,我就随你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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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路途
温家堡和秦远山庄都在江南,是江南最有名望的两大世家。这两大世家一向交好,就连当年秦远山庄中与温家堡定亲的二小姐突然跟着魔教的大魔头私奔了,似乎都对他们的关系没有多大的影响,这不,隔了两年,秦远山庄与温家堡再次联姻,是秦远山庄大公子秦义亭和温家堡最得宠的小女儿温晓兰。
两大家族在江湖上名声一向很好,所以此次操办的婚礼,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世家门派都来了人,即使没来人的也都千里迢迢送来了贺礼。两家门前一时非常间热络,宾客满堂。
温家堡好几年没有经历这么大的喜事儿了,温晓兰虽然是女儿,可也是家里最小最受宠的女儿,下面仅有一个年仅十岁的弟弟,又是江湖上美名远播的四大美女之一,慕名而来的剑客少侠也不少,温家堡自然好好置办,特意在正式婚礼的前一天大摆筵席,招待这些亲朋好友,江湖上的朋友在家里一聚。
初九的那天,温舒阳和艾砺寒就到了城里,看着道路两边都挂着红色的大红灯笼,看着喜气洋洋的,就知道一定是地方百姓为了庆祝这两大家族的喜事儿。
看着走在前面牵着枣红色骏马的男人,红色外袍依旧光鲜炫目,长发纷飞,俊脸上纤尘不染。走在市井,路过的小姑娘小媳妇都忍不住悄悄打量,然后脸上粉红娇羞。
再看看自己身上本来浅蓝色暗纹长袍,已经变成了灰色,褶皱着。头发打结,脸色苍白的像是鬼。温舒阳都没脸见江东父老了,从进了城开始就低垂着头,安静的坐在马背上,很怕遇见熟人。
其实就算遇到熟人,也没人能认出他就是温家堡大公子温舒阳。
艾砺寒冷着一张寒冰脸牵着马走在前面,偶尔回头瞥一眼悠闲坐在马背上的男人,心里的火就往上窜,很想把他掀翻下来踢着他走路。
别以为艾砺寒多么好心,自己牵着马走路,让裴景容舒服的坐在马背上。实在是裴景容简直废材的不像人,连个路也走不远,让他自己骑马,他那瘦弱的小身板在马背上摇摇晃晃的,好像随时能掉下来摔断脖子似的。然后艾砺寒要暴怒发脾气的时候,他又语气幽幽的冲艾砺寒说:“你不想找你师兄了?我死了估计就没人能找到他了。”
这绝对是赤裸裸的威胁,艾砺寒十七岁那年就从叔父手里接掌天下第一门天玄门,有生以来都没受过这样的威胁。艾砺寒当时狭长的眼睛慢慢眯起,真的很想要一掌劈过去。
可是想想温舒阳,他又妥协了。已经整整三个月了,再找不到那人,艾砺寒觉得自己就要疯了。所以,他忍了裴景容。才导致现在这样他像个小厮一样给这个大魔头牵着马的状态。
艾砺寒一步一步走得极稳,心里却阴暗的想着,如果温舒阳没有出现在温晓兰的婚礼上,他就把裴景容拆了,把他身上的骨头一块儿一块儿的取出来……
温舒阳可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在看到艾砺寒停在江南第一酒楼门口的时候,他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着,冲着牵着马的艾砺寒说:“艾门主,我们不直接去温家堡吗?”
艾砺寒缓慢的转过身来,冷冷的说道:“你不会以为以你的身份,能进得去温家堡吧?”
温舒阳坐在马背上,被艾砺寒讽刺得脸颊微红,然后看着艾砺寒把手中的缰绳扔给迎出来的店小二,阔步走上了酒楼门前的青石台阶。
“喂,艾九……”温舒阳一看他要走,不知道怎么的心里一慌,就脱口而出叫道。
“艾九也是你叫的?”艾砺寒猛地停住脚步,缓缓地回过头来,俊脸上漆黑阴暗的表情吓得旁边的小二一哆嗦。他的声音极度的冰冷,又暗含着杀气:“再让我听到一次你这么叫我,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温舒阳呆呆的坐在马背上,看着艾砺寒阔步走进酒楼,即使知道艾砺寒是因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才这样对自己的,心里还是很难受。都叫了十几年了,让他突然改口,真的很别扭。
今天的阳光很刺目,天空晴朗,万里无云,是这些天里难得一见的好天气了。
“客官,你要下来吗?”小二颤颤巍巍的说道,声线里带着一丝同情,显然以为这个虽然面目憔悴,可是依旧漂亮得惊人,眉目疏朗的瘦弱的年轻男人是被欺负的。
“嗯,好。”温舒阳从淡淡的忧郁情绪中抽回心神,有些不好意思的冲着牵着马的年轻小二笑了一下,轻声说道:“你能扶我一下吗?”
年仅十四岁的小二被他这一笑慌了心神,心想这、这男人也太漂亮了,过了好几秒钟才缓过神来,慌张的答道:“哎,好,好……”
温舒阳把这小二的肩膀,借力从艾砺寒的爱马身上跳了下去。站定后,双腿还不受控制的轻轻打颤。
这他妈操蛋的体质!
温舒阳忍不住在心里爆粗口,然后伸手轻轻摸了摸马鬃,就见艾砺寒脾气爆裂的骏马亲昵的在他手上蹭了蹭,温顺的打了个响鼻。
温舒阳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心想连匹马都认得出我,艾砺寒你这个小子眼睛真是被屎糊住了,人就在你身边,你就是认不出来,还敢对我有不轨的想法,师兄我这么多年真是白疼你了。
还要把我绑在床上……白眼狼!
温舒阳在心里骂够了,撇撇嘴,哆嗦着腿跟着小二进了酒楼。
江南第一大酒楼来的都是出手阔绰的老板官兵或是世家少爷。普通的江湖草莽一般是来不起这种地方的。不过这一盘青菜也要二两银子的天价饭馆,温舒阳当然是来得起的。他以前还总带着艾砺寒来这里吃饭呢。
因为来这里的人都是富贵的,自然不能等。酒楼里的厨子一大把,都是御厨级别的。所以当温舒阳慢吞吞的走到艾砺寒坐的那桌的时候,桌子上已经上了两道菜了。
温舒阳看着还往外溅着红色油星的麻辣涮鱼,口水差点儿没流出来。这几天跟着艾砺寒风餐露宿,他嘴里都快淡出鸟儿来了。
这一顿以前总吃都有些厌弃了的味道,自然吃得温舒阳油嘴麻舌,舌头差点儿没就着饭菜吞下去。
艾砺寒自然不会好心的让温舒阳点菜,他点的都是他自己爱吃的。可是点的每道菜恰巧也是温舒阳爱吃的。
说成恰巧有些不准确,温舒阳和艾砺寒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学成归家后也总是黏在一起,口味早就同化了。虽然艾九不怎么爱说话,可是两人仍然甚至要比家人还要亲密。
想到这里,温舒阳扒拉米饭的动作有些放慢了。他就不明白了,艾砺寒怎么会对自己产生那样的情感呢?
现在想起来那天艾砺寒冷酷的说出那番对他别样心思的话时,温舒阳仍然觉得全身发冷。这些年两人比亲兄弟还亲,他自问可以为了艾砺寒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师弟去死,可是一想到他对自己……温舒阳就心里难过的要命。
因为艾砺寒的感情,他连相认都不敢。他不知道在他窥知了艾九对自己隐晦的心里时,自己要怎么以温舒阳的身份面对他。
第十五章:鱼刺与亵裤
温舒阳夹了一大块儿鱼肉,放在瓷碗里用筷子尖儿挑刺。实木筷子尖儿粗大,无论如何也拨弄不出来小小的透明的鱼刺。
艾砺寒玻璃似的眼珠一动不动的盯着温舒阳笨拙的动作,神情越来越怪异。
温舒阳以前的那个身体喉咙浅,容易扎刺。他自己又笨,连个鱼刺都挑不干净,偏偏又嘴馋爱吃鱼,每每他自己挑的刺都会扎到。以前在家的时候,都是侍女给他挑,把白白的鱼肉放到他碗里,浇上鱼汤,他就吃的放心。后来在外面,艾砺寒看不惯他馋得直流口水的样子,就亲自给他挑刺。那白白的鱼肉每次都被他弄得支离破碎,看不出样子,却也一次没有留下小刺,扎到温舒阳。温舒阳自是不嫌弃,后来艾砺寒这个堂堂门主刺挑的越来越有水准,美观质量直逼温舒阳的贴身的侍女。这也导致温舒阳二十好几的人了,连个刺也不会挑。
温舒阳看了眼被他拨碎,一点儿食欲也没有的白花花的鱼肉,叹了口气,不经意的抬头,就看到艾砺寒怪异的表情。
“怎么了?”温舒阳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也不会挑刺?”艾砺寒声音沙哑的问道。
温舒阳漂亮的眉尾微微一挑,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随即他讪讪地笑起来,谨慎的回答道:“以前都有侍女挑,我一介教主,不会挑刺也不足为奇吧。”
听了他的话,艾砺寒一反常态的没有反驳他,英俊的脸上神情凝重追忆,他觉得刚刚裴景容的神情跟他师兄真像,半晌才缓缓的,声音很轻的说了一句:“我师兄也不会挑刺。”
艾砺寒沙哑的嗓音像是直接说到了温舒阳的心里,心脏像是被什么软软的,磨砂的东西划过,酸涩的很。他想起艾九以前每次菜上来,总是先给他挑刺儿,然后才自己吃。师弟对他这么好,可是……怎么就会是那种感情呢……
温舒阳心里堵得慌,低头猛的扒拉一口饭,挑好刺的鱼肉就放在旁边,直到吃完了他也没去动一下。
来参加婚礼的武林人士不少,一时间城里人满为患,大小客栈人员爆满,一间空房也没有了。
艾砺寒带着温舒阳直接去了一家顶级客栈,掌柜的出来一看是艾砺寒,恭恭敬敬的迎了出来,带着他们去了天字一号房。
本来艾砺寒是说要两间房的,艾砺寒开口了,店家也不敢不给弄,这家店是温家堡的产业。可是温舒阳拽着艾砺寒的袖子,低声在他耳畔说道:“住一间吧,我现在没有武功傍身,怕是仇家不少。”
艾砺寒冷冷的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赤裸裸的鄙视,像是在说:你还知道你仇人不少啊。但是他也妥协了,没说什么,直接跟温舒阳进了一间屋子。裴景容死不足惜,但是如果一不小心真的被仇家找上门来,来个碎尸。艾砺寒上哪儿找他师兄去啊。
客站后面有公用的大型澡堂,可是温舒阳寻思了一下自己的身份,而艾砺寒一定不会陪着他去洗澡兼保护自己的,所以他就叫来小二搬了浴桶,打算在屋子里洗。
艾砺寒连屋子都没进,转身就要出去。温舒阳在他后面喊着让他顺便买几件衣服来,听得艾砺寒咬牙切齿。
小二把木桶里填满热水,就拎着水桶出去了。
温舒阳三下五除二的褪掉身上都已经发臭了的衣服,不能忍受的拿着撇的远远地,然后光着身子跳进木桶中。温热的水冲刷着身体,温舒阳忍不住舒服的叹息出声,自从投身在裴景容的这个破身体里,整日提心吊胆,这他妈遭的是什么罪啊!
期间让小二进来给他搓了背。温舒阳看水太脏了,也就没有了泡下去的欲望,他站着又让小二给他冲了遍干净的水,就出来了。
出来了才发现,以前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他居然没有穿的了。
小二把木桶抬出去,收拾干净地上的水渍就出去了。温舒阳也累了,遂爬上床裹着被子就躺下,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艾砺寒拎着几件衣服,推门就进了客栈的屋子。心里有些气闷,心想自己都成跑腿儿的了,该死的裴景容。
正在心里咒骂着那人,艾砺寒转过门口的兰花屏风,直接看到了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人。
那人的睡姿极为不雅,被子都被压在了底下,□出大半的身子。即使是非常厌烦他的艾砺寒也不得不承认,裴景容这个身体就是个尤物,那□出来的雪白的肌肤,就像是上好的瓷器一般泛着光泽毫无瑕疵。脸蛋儿是雌雄莫辨绝对漂亮妖孽,还有那跨在被子上,劈开的纤长玉色的大腿,估计是个正常的人看了都要忍不住留鼻血的。
艾砺寒盯着他那肤色瓷白,动作放荡的大腿足足有半分钟,才艰难地移开胶着的视线。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而且还恰恰喜欢了一个男人十几年,恰恰是为了那个男人守身如玉十几年,突然看到这样魅惑人心的景象,产生了点儿正常的生理变化,也是正常的。
艾砺寒的视线是移开了,却在脑补他师兄也有一双这么诱人的美腿,轻易地就能勾住自己的腰,在自己身下哭泣承欢……
只是这样想想,艾砺寒就感觉□那处正以不可预计的速度膨胀起来,坚硬的疼痛。他居然看着师兄以外的人硬了。艾砺寒再一看床上那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心里恶心的不行,上前凶狠的把手里的衣服摔在那人白瓷一样的胸膛。
温舒阳好久没这么舒服了,床软,被褥软,身子还是清爽干净的,正睡得很沉,做着美梦,就感觉胸口被砸了东西,猛然的惊醒,就看到艾砺寒脸色阴沉的站在床边盯着自己看。
温舒阳愣了一下,彻底从美梦中醒了过来,伸手揉了揉脸。他现在已经习惯艾砺寒对自己没有好脸色,也不甚在意,伸手就去拿被砸在他身上的衣服。
一件深灰色,一件深蓝色,样式老旧难看,布料却不差。温舒阳现在也不挑了,就要套上,却发现一个重大的问题。
“呃,亵裤呢?”温舒阳抬起湿漉漉的大眼睛,惊讶的看着艾砺寒。
艾砺寒一脸黑线,控制着自己不要上前一掌拍死他,僵硬的说道:“没有。”
“没有?”温舒阳脸上的表情很怪异,像是忍耐着什么,然后很正经的开口说道:“那把你的亵裤借我一条。”
温舒阳真的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那些年两人的亵裤都要混着穿了。以前每次洗完澡,艾砺寒把自己的亵裤拿给他穿,温舒阳还很不乐意呢。但他是个不拘小节的男人,后来也就习惯了。
可是看着艾砺寒越来越黑的脸,身上的杀气都出来了。温舒阳有些胆战心惊,又很不解。又不是让你穿我的,你给我一条,我不还你就算了呗,怎么这么小气呢。
“裴、景、容,你想死吗?”艾砺寒一字一句森冷的说,好像要把牙齿咬断了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呦~求花花,求按抓~
第十六章:婚礼
最后艾砺寒摔门出去了,温舒阳坐在床上无辜的摸摸鼻子,没办法的直接套上裤子,让温小弟在里面晃荡荡的无拘无束了一下午。
温舒阳显然还是高估了他师弟的善良度。当天晚上,温舒阳在临时搭起的木板床上睡了一宿,哀怨的看着艾砺寒住的宽大的床上还空了一半的地方。
在艾砺寒的心里,裴景容估计比一只臭虫还不如。温舒阳现在不免有些后悔,如果当初自己不那么仇视裴景容,或许艾砺寒也就不能这样不待见这个身体了。可是说什么都晚了,这绝对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因为婚礼双方都是武林世家,有很高的名望。来参加婚礼捧场的人更多,在谁家举办婚礼都不太适合。所以秦远山庄的秦老爷子特意腾出来一个大避暑山庄,提前一个月就张灯结彩准备着婚礼,到时候新人在那儿拜堂,两家的宾客也都去那儿吃席。
温舒阳和艾砺寒天刚亮就起来了。温舒阳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自己唯一的小妹大婚的日子,他也觉得很紧张。遂跟艾砺寒提出想早点儿去的意思。
谁知艾砺寒一早起来脸色就非常的不好看,像是没睡好似的。然后冷冷的冲着他说道:“去那么早,你是要给两家人添堵吗?人家看到你就恶心。”
温舒阳被堵的哑口无言,脸色涨红,心里无限的委屈。想到自己一生做事光明磊落,无愧于天地,名声清白,结果了死了一遭,不小心又活了,却是有家不能回,人人喊打,就连熟识的人近在眼前,也不能相认。
温舒阳想想就心里窝火,吃了早饭,闷不吭声的坐在房里,一动不动,只从撑开的窗子看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
直到日头都要正中了,艾砺寒才冷着脸叫上他一起去。
避暑山庄的门前可谓车水马龙,挤得水泄不通。温舒阳低着头跟在艾砺寒的身后,很怕有人认出他来。
之前的裴景容真身,确实是骚包一个,比女人还爱美,出门不仅排场巨大,而且身上总是花花绿绿的颜色,他最钟爱的就是跟艾砺寒一样的红色,可是却穿不出艾砺寒这样浩大的气场,只是让人觉得阴柔邪魅,可是人家钟爱,谁也管不了。而且裴景容以前忙于练功,倒是没有多到江湖上走动,一般没有深仇大恨,或者响当当的人物,基本上没见过裴景容的真身,他们多半是听别人以讹传讹说魔教教主是多么女人罢了。
所以今天温舒阳穿着这见灰色长袍,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大家倒是真的没认出来他,都以为这不过是艾砺寒的一个小跟班呢。
艾砺寒一路脚步沉着的往里走,认识他的人都毕恭毕敬点头哈腰的给他让出条路来,不认识的也被他身上这种上位者的气势震撼住,悄悄地回头问身边的人,然后得知此人就是天玄门的现任门主时,都既是惊叹,又是崇拜,就差上去跪着抱住艾砺寒的大腿请求收他们进天玄门了。
温舒阳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鬼鬼祟祟的跟在人家的屁股后面,连头都不敢抬。他上辈子活了一辈子也没这样过,就连当年杀到天下第一大魔教九阴教,他也是堂堂正正的踢馆,正大光明的从人家正门冲上去的。可是如今,回到自己家,居然像个贼一样。
不过最惨的温舒阳显然没有想到,他一直跟着艾砺寒的身后,心里怨念的入神,连艾砺寒突然停下了脚步都没有意识到,一下子撞到了那个坚硬的后背上,同时听到一个非常熟悉浑厚的声音说道:“艾门主来了,快请进!”
“伯父不要客气,叫我砺寒就好。”
此人正是温舒阳的父亲,现任的温家堡堡主温炳来,他是少数的艾砺寒说话客客气气的人之一。
“好。”温炳来看到艾砺寒高大俊秀,是年轻一辈难得的英年才俊,又这样有礼貌,很是欣慰的拍拍他的肩膀。
“伯父,有师兄的消息了吗?”艾砺寒张口就问道,声音低低沉沉的,听不出情绪。
今天是小女儿的大喜日子,温炳来好不容易有了一丝笑模样,听他突然提起失踪三个多月的大儿子,脸色变得沉重起来。他叹了口气,声音沙哑的说道:“砺寒啊,以后别再提舒阳了,也不必找了,这都是命运啊。”
艾砺寒只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像是被拿到深井里冻了一样。他强撑着笑笑,声音有些颤抖,但是坚定地说道:“伯父,我会找到师兄的,你等着吧。”
温炳来曾经对艾砺寒说过,温舒阳死了。当时听到他说这话的时候,艾砺寒差点儿没疯了,如果这个人不是温舒阳的父亲,他觉得自己当时一定能狂性大发的杀了敢说他死了的人。
怎么可能死了呢,那人没心没肺的笑脸好像就在昨天。几个月前,他背着包裹走的时候,明明答应自己不到一个月就回来,他也明明答应过自己,要陪着自己一辈子的,他明明……艾砺寒袖子里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别人说什么,他都不会信的,温舒阳一定还活着,他还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爱他呢……
艾砺寒每每想到这里,内心就有一种嗜血的冲动,他拼命地压抑,直到把眼圈都压抑的泛着血光……
温炳来知道他跟自己的儿子感情好,看他这样光鲜的人,脊背挺直的站在阳光下,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悲凉,心里也不好受。他只能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温炳来不经意的往后看,正看到一个有点儿熟悉的面孔睁大眼睛望着自己,眼神复杂。
温炳来还来不及想明白这人复杂的眼神什么意思,就恍然想起这人的身份,居然是魔头裴景容!那个当年抢大儿子未婚妻,又追着他儿子满江湖跑,害他们整个温家堡都跟着名誉扫地的大魔头!
作者有话要说:提前两个小时发了,为了榜单~
第十七章:婚礼
“砺寒你这是什么意思?”
温炳来的脸色变得非常的难堪,他盯着站在艾砺寒身后的裴景容,厉声冲着艾砺寒说道:“你什么时候跟这个大魔头走到一块儿了?”
“伯父,不是你想的那样。”艾砺寒腰背挺直,脸上一点儿羞愧的表情也没有,看着温炳来平静的说道:“我们还是先进去吧。”
要是从前的温炳来,一定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跟裴景容这个魔头这样叫嚣,可如今他最疼爱的,期望最高的儿子都死了,对于一切以前伤害过他儿子的人,他现在都会控制不了的恨意。所以他一点儿也不给面子的说道:“我们温家堡不欢迎他。”
温舒阳站在艾砺寒的身后,非常的着急,多想现在就冲出去跟他父亲坦白啊。
艾砺寒见温炳来表情僵硬,毫不妥协的样子,无奈的说道:“那伯父我们就去秦远山庄那边吧。”
天知道艾砺寒也不想管裴景容这个祸害,可是为了找人,他又不能不跟这个魔头呆在一处。
他们两个从僵站着的温炳来身边走过的时候,温舒阳甚至看到了他父亲两鬓间的白发。怎么才几个月的时间,父亲就一下子像是苍老了十几岁呢。都是他不孝……强忍着心中的酸涩,温舒阳命令自己迈开铁块般沉重的双腿走过他父亲身边。
“你的腿残了吗?”艾砺寒转过身来,一脸怒气的等着走的很慢的温舒阳。
温舒阳本就心里难受,突然听到他又骂自己,心里也憋着一股火,心想要不是你小子对我有那样不正常的心思,我至于这样吗。遂想也没想,口气很不好的回嘴道:“是,腿残了,怎么样吧?”
温舒阳瞪着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精致漂亮的五官因为怒火而显得朝气蓬勃,这副抿着嘴唇,一脸看你能把我怎么样的小表情,让艾砺寒神色大变。
这个表情太熟悉了,他师兄以前一来脾气了,就是这幅小横样,每次都勾的艾砺寒心里痒痒的,恨不得使劲的吻上去。
怎么会,这个人怎么会有这么神似的表情呢……
温舒阳注意到艾砺寒的神色大变,还以为他生气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不是他师兄了,艾砺寒一点儿也不用给自己留面子,心里有些害怕,院子里这么多人呢,他这要是让艾砺寒给当场收拾了,他可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想着,温舒阳谨慎的往后退了一小步,防备的看着艾砺寒,怕他突然出手。
谁知艾砺寒这次居然一反常态,什么也没说,只是用那双黑沉沉的大眼睛盯着他半晌,其中的光彩让人看不出情绪,看得温舒阳胆战心惊的。
“走吧。”
过了好一会儿,温舒阳都被艾砺寒针尖一样的眼神盯得冒汗了,才听到他声音平稳的说道。
温炳敢直接裴景容拦在门外,秦远山庄的现任当家秦石磊可不敢。他面目抽搐的看着艾砺寒和裴景容大摇大摆的走进他家那边的宴席桌,下人过来问他的意思,他也只是无力的摇摇头,嘱咐那桌上两坛好酒,多上几个菜。
虽然秦远山庄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门派,可是如果跟九阴教对上,那也无异于以卵击石。而且,按理说,裴景容还算得上是他的姑爷呢,虽然他和自己的女儿没有办婚礼,可是他女儿跟这个魔头私奔的事儿江湖上谁不知道呢。秦石磊的脸都被他那个从小宠大的女儿给丢尽了,却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自己窝火,一点儿办法也没有。谁让九阴教不是他们能斗得了的呢。
艾砺寒独自在前面走着,心里好像很乱,又好像终于有了一点儿头绪似的。他不断地想着这些天裴景容表现出来的熟悉感,太熟悉了,让他一下子就能辨认出这些动作、神态、习惯都跟他师兄非常像。
可是怎么会呢,难道师兄真的在他手里?
可是两个人即使是天天朝夕相处,也不可能仅仅几个月的时间,就这样的相似。不可能啊……
艾砺寒怎么也想不透,就听后面“啪”的一声,一个粗犷的声音大声的嚷嚷着:“你怎么回事儿?”
艾砺寒回头,正见到裴景容弯腰把地上的一个红色礼盒捡起来,一边放回说话的男人手里,一边低声说道:“真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
那人根本没认出来他是谁,只是看温舒阳态度诚恳,也就没再好意思埋怨,接过东西说了句:“以后小心点儿。”就抱着礼盒走了。
艾砺寒什么也没有多想,只是脸色冰冷的站在原地等了他一会儿,然后两个人一起去了一个角落里的桌子坐好。
这桌离拜堂的厅堂很远,坐的人自然也都是些小人物。他们大多都不认识两人,但是在刚才进来的时候听说天玄门的门主也捧场来了,也都远远地瞥上一眼,结果如今艾砺寒突然脸色冰冷的坐在自己的旁边,所有的人都慌了,非常的激动。
相信如果他们知道坐在艾砺寒身边的是裴景容的话,会更加激动地跳起来。
江湖上都知道艾砺寒跟温家堡的大公子温舒阳是铁打的师兄弟,感情好的不行,都没想到他会到秦远山庄这边来。这就让人忍不住猜测,是不是这师兄弟俩发生了什么摩擦……
江湖上的名人多,没名的人更多。那些江湖上闯荡多年,一点儿名气也没有的小人物多的去了,如今跟江湖第一门的门主坐在一个桌子上,无异于老百姓见到了朝堂上的皇上王爷。
所以,如果谁没有把握这么个可以结识这样人物的机会,就是错过了一举成名,出人头地的机会,那都得后悔半辈子。所以在他们刚坐下没多久,一个长得瘦小,尖嘴猴腮的男人率先压抑不住,豁然站起来,端着酒杯冲着艾砺寒说道:“在下山西虎牙帮帮主康宝德,今日有幸得见艾门主金面,实乃三生有幸,我敬艾门主一杯。”
附近几桌都有意无意的消了声,眼睛盯着这桌。寻思着如果此人成功了,自己是不是也要来敬上一杯。
那个康宝德虽然个子不高,可是就他一个人站在那里也很突兀。他就这样举着杯子,脸颊因为紧张和激动而泛红,急切的看着艾砺寒。
四周异常安静,只见艾砺寒在众人的目光中慢慢的拿起酒给自己倒上,然后慢条斯理的独自喝了,像是完全没看到举着杯子的那人一样。
艾砺寒总是这样,自大而且目中无人,偏偏连场面上的客套交际都不屑,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温舒阳看那人尴尬的脸色通红,下意识的就在底下用手去掐艾砺寒的大腿。以前他也经常这么做。
可是他的手还没碰到艾砺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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