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之无能除妖师 作者:九宫糖分控
眼前突然出现一片汪洋,不知为何银修独自一人站在汪洋中央小小的一个孤岛上,没有表情也不开口,忍裟想开口跟他说话,但张嘴却没有声音,看得见那人,但是伸出手却摸不着。
突然海中响起了一声巨大的“刷拉”声,一条黑色的恶龙猛地从海里蹿了出来,银修眼神一下子冷到极点,也化为龙形,与那恶龙缠斗在一起,而忍裟全程都只能在一旁干着急没办法。
很明显银修和那条黑龙实力有差距,他敌不过那条龙,最终被击败,落到海里时全身血迹斑斑,渐渐沉入进去,海面也染红一片。
忍裟看得触目惊心,胸口痛得几乎裂开,却对一切无能为力。最终从梦里被惊醒,坐在床上缓了半天,他反复告诉自己,这是一场梦,只是一场梦而已。
回过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下床推开门,冲到了隔壁银修的房间。银修睡觉向来警醒,在忍裟推门之前就已经醒来,只是半坐在床上按兵不动观察形势。不过看到进来的是忍裟,他还是不免有些惊讶:“你怎么”
话还没说完,忍裟已经冲到了他面前,胸口急速地起伏着,像是刚从哪里逃出来一样。
银修低头一看,忍裟这家伙光着脚连鞋都没穿,他赶紧拉过他坐到床上,一边摸上他的额头:“你是不是做恶梦了?”
“银修”忍裟委委屈屈顺势坐下,抬头看了看安然无恙的银修,表情渐渐欣慰:“听见你的声音我就放心了。”
银修用像是哄着小孩子一样轻柔的声音问道:“梦见什么了?”
还没睡饱就被噩梦惊醒,如今情绪缓解了下来忍裟的困意又涌了上来,眼皮也渐渐沉重了起来,听见银修的问话忍裟迷迷糊糊间抱住了他安心地闭上眼,只是摇头:“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说完,他已经靠在银修身上睡着了。银修将他扶到床的内半部分,替他盖好被子。
看来忍裟是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还是关于自己的。修仙之人总是有一些通灵体质的,不知是关于哪方面
“忍裟”银修摸着忍裟的脑袋,半阖上眼掩去其中一抹悲伤:“不要为我想那么多啊,你要我拿你怎么办呢?”
作者有话要说:
☆、费心思的早餐
“忍裟我好怕。”梦的最后,褪为半透明样子的银修侧躺在地上,拼命撑着想要爬起来却做不到,只能仰脸看忍裟,说出那样一句话,声音还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颤抖。
忍裟又惊又难过,看到一向冰冷默然的银修露出那种脆弱的表情,有一种戳心窝子的感觉。
他当即就想要伸出双臂抱住面前这个人,但是却做不到。
心好疼,好疼
不过匆忙跑到了银修这边之后倒是没有再做梦,一夜安好。睡之前忍裟记得自己是靠着银修的,再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人了。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忍裟脸上令他半天睁不开眼睛,然而心里明白,又是一天清晨,虽然内心还有一丝焦虑,不过被身边残留的温暖所掩盖,总算好受些了。
虽然醒了,但忍裟并不急于从床上下来,他随手拉了银修的枕头垫在脑袋后面躺着呆呆望着天花板,反复思考一个问题:我是不是喜欢上那个人了?
鼻子边儿隐约有一丝丝银修头发的味道,幽幽的清香。不要问他怎么知道的!又不是头一次睡银修边儿上了
喜欢与否,那种感觉,忍裟了解的很清楚。毕竟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有过一次经验,虽然没有任何人在意过,但他确实是很认真地交付了一颗真心。只不过,他还以为自己会喜欢那个人喜欢一辈子一辈子不会改变,但他现在却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银修那个混蛋已经在他心里占据了一部分,还是不小的一片地方,他觉得自己挺对不住师父。
银修那个家伙有哪点好的?除了长得俊秀,法力高强,为人沉稳,办事靠谱他还有什么值得喜欢的地方?!
想着想着忍裟忍不住拽起脑袋下面的枕头拍自己脸上,为什么全是优点?好讨厌
平复了一下心情,忍裟继续思考自己的感情。师父寂游是他心目中的一抹白月光,圣洁,高贵,不可攀不可亵渎。而现在真真切切陪他在身边,能让他感受到温暖的那个人,恰恰是那样一个冰块,银修。银修在他心里算什么?大概算是一块月饼?
哈?这样想着忍裟听见了“咕唧”一声,伸手摸摸肚子饿了。
恰巧这时酥酥推了门进来,见忍裟还躺在床上他一屁股坐他身边不满道:“那妖怪都已经被主人除掉了,你竟然还跟主人睡在一起,好过分。”
知道酥酥是开玩笑,忍裟也不在意,反而托着下巴问他道:“你说你家主子会不会有喜欢的人?”
“哈?”酥酥被这没头没脑的话弄得愣了,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随即仰脸望天:“根本没法想象啊。”
忍裟低下头,往另一边侧了身子慢吞吞道:“是啊,我也觉得没法想象。”
“要是有一天,主人真的喜欢上一个人,大概就是世界末日了吧。”酥酥说笑,忍裟偷偷瞟了一眼,说这话的时候他神情之间有些落寞。
酥酥也暗恋银修好多年了哦,不过说是暗恋,估计天底下除了银修自己不知道人尽皆知了。不,也未必是他不知道,只是不愿意回应而已。忍裟突然觉得很对不起酥酥,他跟了银修那么多年,为他出生入死,默默奉献一切。可忍裟在银修身边呆了没几个月,莫名其妙地,他跟酥酥就成了情敌。
“你说过喜欢银修么?”忍裟试探着小心翼翼问酥酥。
酥酥两手撑在床上笑着道:“怎么可能,我肯定是配不上主人的,只期望他过得好就行了。”
忍裟把脸扭到一边,唉酥酥我对不起你。
他向来对自己的感情毫不掩饰,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了,从小时候他就勇敢跟寂游表白了这一点就能知道。而且寂游后来还教育过他,要选择一个让你快乐的人共度余生,而不是你必须努力取悦的人。快不快乐的他现在还没有太多体会,但是从昨天的梦里他很清楚地意识到,如果没有银修甚至看到银修受伤,他就会很心痛。
不过银修也知道他一直爱慕着寂游,甚至成天挂在嘴边。如果他又告诉银修自己喜欢他,不知银修会不会觉得他这人三心二意?
忍裟抱着枕头在床上翻来滚去,纠结得嘞
“对了晓夜呢?”滚了半天忍裟才想起来自家跟班,心里忍不住愧疚一下,自己这个主人当得还真是不负责任。
“哦。”酥酥回答道:“早晨他起得早,看了这家客栈的早饭说是不好吃,叫我等着他出门去买其他早饭去了”
“诶?”忍裟从床上半坐起来:“不早了吧现在,我也该起床了。”一边心里想着起那么早去买早饭,晓夜对酥酥也算用心的了。
“醒了?”只是还没等他扒拉掉身上的被子,开门声便响起,伴随着的是熟悉的冰冷声音,忍裟惊抬头,只见银修一手提溜着个纸包,一手拿着个小罐子,走进了屋。
好香!忍裟搓了搓鼻子,纸包里是前几天路过城南一家铺子的时候他提过说闻起来很好吃的包子,罐子里是早晨现磨的五谷豆浆,真棒。
他当即从床上爬起来,银修坐到他旁边,将手里的东西一样一样细心地递到忍裟手里。想起刚刚自己所想的‘晓夜对酥酥也算是用心了’,那现在看来,银修对自己也算是用心了。
忍裟偷偷看银修的表情,希望能看出点什么,他喜不喜欢自己呢?可不可以不要脸皮地期待一下呢?
“酥酥,我买了桃酥和蛋花粥,出来喝。”晓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桃酥啊哈哈哈哈。”酥酥一听见桃酥就开心地不得了,对银修点了个头立马跑出门去了。
还真是个小孩脾气,忍裟摇摇头,擦了擦口水准备啃包子。咬到嘴里的时候他才想起来,含含糊糊转脸看银修:“我刚从床上爬起来,还没有刷牙洗脸。”
嘴角勾了勾,拿掉他嘴里还没来得及啃的包子,拍了他一下:“你这半天都在想什么呢?还不快去。”
忍裟看了看银修倒也没有太嫌弃他的意思,嘿嘿笑着乖乖下床去洗漱了。
“晓夜那家伙”银修在那边自言自语:“酥酥口味也是挺挑的,害得晓夜早上貌似跑了挺远的地方。”
忍裟接了纸包,默默想着,以为我不知道?你还不是一样!
只是怎么向他确认感情呢?
忍裟迅速漱完口擦把脸在床上一坐,拿了包子往银修身边靠了靠,诺诺道:“那个”
“什么?”银修一边回应着,一边不动声色悄悄撤得远了些。
这么嫌弃么?觉察出银修的悄然退却,忍裟顿时觉得心里塞塞的,还是算了吧,用脚趾头想想银修也不可能看上他的,忍裟愤愤地咬了一口包子。
“怎么样?”银修问道。
“还好啦。”忍裟随便敷衍了一句,心情不好真是吃什么都没有滋味。可也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厢情愿,就那样任性地让银修喜欢自己吧。
又是一段无果的恋情么?之前那次他还小,难过一阵子也就释然了,然而现在再次体会这种感觉,却不知怎的像是从头到尾掉进了一个冰窟窿里,全身连着心都拧成一团,说不上来的难受。
一口一口默默咬着包子,忍裟都没有发觉何时眼泪竟不由自主掉了下来。
“你怎么了?”银修倒是一眼看到了,慌忙扳过他的肩膀上下打量他紧张道:“哭什么?包子竟然难吃到那种地步么?”
那是什么鬼理由啦,听他这样说忍裟忍不住想笑,可笑不出来,他把脸扭到一边:“你讨厌。”
“我?”银修指了指自己,有些不明所以:“对不起,下次我换别的地方”
“不是啦。”忍裟忍不住脱口而出:“反正你也不会喜欢我,突然对我这么温柔干什么?还不如对我一直像初见时那样冷冰冰的,没有期待也就没有失望!”
“你说什么?”银修一时呆愣在那里,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
被吓到了么真的戳破了估计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吧
“算了,反正说了也白说,刚才的话你就当个笑话,笑笑忘了吧。”忍裟抹了抹眼睛起身就要逃走。
走了两步却一下子动弹不得,忍裟回头,看到自己的手腕被银修紧紧握在手里。
“你说了喜欢对吧?你是说了喜欢么?”银修低着头难以置信地呢喃了两句,手上一使劲,忍裟就一下子跌坐进他的怀里,被银修抱住,轻声附在他耳边道:“再说一次”
“我说的是你不喜欢我”忍裟也是被这反应吓到了,不仅顾不上挣扎,连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不,我喜欢你。”银修紧紧抱住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喜欢上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凶之卦
青云山上,寂游近期一直在闭关清修,每日所做之事除了例行修炼,还会抽空为徒儿忍裟算上一卦,替他预知祸福,得知他平安无事,寂游那日才能够安心。
他修仙那么多年,收了也不止忍裟一个徒儿,然而到头来最令他挂心的,还是这个小家伙。照说忍裟并不十分聪明伶俐,学什么都不会,一直拖后腿,然而这孩子天性单纯,是个热心肠,一片赤诚之心很容易就能令人感受得到。但他这种没遮没拦的性子也很容易会惹麻烦,最让寂游放心不下。
今日寂游又如常地算了一卦,然而
“凶卦?”
寂游难以置信,往日就算卦象有些不太平,最终显示也是逢凶化吉,然而今次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就是凶卦,大凶之卦!
心中猛地一颤,寂游强忍住重新再算一次的冲动。算卦有讲究,每日一卦不论凶吉信与不信都不能再算第二卦。抚弄着那几枚铜钱,寂游忍不住扶额,这么多年来,他早已把忍裟当自己亲子看待,宁愿自己受难也不愿让忍裟出什么事,就算打坐再也静不下心来,他将铜钱收进衣袖当即出了门。
所幸这个点他闭关的房间周围没有人,不知道为什么,自忍裟走后青云山上的几位长老好像对他看顾得很严,一举一动似乎都有人在注视,他开口讲要闭关之后倒是没什么动静了。
也许是错觉吧,但是此次下山他主意已定,要想万无一失,还是不要被别人发现的好。于是趁别人都以为他还在闭关的时候,寂游悄悄出了门,下了山。
而风律城中,寂游所记挂的小徒儿忍裟,正裹着被子缩在床上滚来滚去,若是此时将被子掀开,还能看见他通红的两颊,似乎连头顶都在冒着热气。一会儿停下来神神叨叨念叨两句,一会儿又裹紧被子接着滚,跟只发了神经的鹌鹑似得。
他还在回味不久前跟银修的对话。
“不,我喜欢你。”银修紧紧抱住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喜欢上你了。”
“还记得你说过的话么?‘我认为你所能做的就是找一个爱你的人,他爱的正是你原来的样子,不加修饰,不论你心情是好还是坏,是丑陋还是美丽还是帅气,不管你什么样,爱你的人总会觉得你身上永远阳光灿烂,发现这种人,就该抓紧了别放。’在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甚至见过我现了原形之后,你却依然没有鄙夷离开我,反而安慰我,虽然我并不期盼也不稀罕别人的同情,但不知为何你的话让我觉得很暖心。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这辈子要选择一个人跟他在一起度过,那个人,一定非你不可。”
“你你就是这个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么?”半天,忍裟才从嗓子里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银修轻轻摇头,有些自嘲地笑:“我不知道,只是有一天我突然发现,看你身边不管是男是女都觉得是情敌,想把你从他们身边拉走,只想让你站在我身边,我渐渐明白,我大概是没救了。”
忍裟呆愣愣被银修抱着,脑子里闹哄哄的不知该作何反应,或许是惊喜来得太突然,导致他反而难以相信和接受,觉得就跟场梦似的。
或许压根就是场梦吧?忍裟这样想。
见他半响不说话,银修干脆地扳过他的脸,吻上。
清浅一吻,却足以让忍裟回过神来,急慌慌推开银修,
“我想说的,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的回应呢?”银修紧盯着忍裟的眼睛,那双大眼睛瞪得更大了,看来被吓得不轻,水润润的看起来说不出的可怜可爱。
忍裟张嘴,却惊慌紧张到发不出声音。
“我不逼你,你只要你不讨厌我,我可以放弃,只要能一直陪在你身边。如果你觉得讨厌的话,请忘了我刚才说过的话。”银修叹了口气,放开他起身便要离开。
“我才不讨厌呢,我喜欢你啊。”忍裟脱口而出,接着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脸一下子通红,赶紧拉过一旁的被子把自己盖了个严严实实,闷声道:“你你你你出去,先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忍不住嘴角泛起的笑意,银修看着鼓成一团的被子站在那里舍不得动弹,忍裟拉下被子悄悄看一眼,立马又盖上:“你怎么还没走啊?”
“好,好,我先出去,待会儿再来看你。”声音里都透着欢喜,银修这才迈开脚往外走。
忍裟吁了口气,那家伙刚刚的笑容,真的是至今为止,见过的最灿烂的笑了。看来被自己喜欢,让这家伙很开心,而能让这家伙这么开心露出这种笑容,忍裟觉得自己心里也有一点点开心。
虽然同是男的,不过这在忍裟心里并不算什么问题,反正妖怪之间男男相恋也很正常。忍裟第一次感觉到,相爱是一件如此美好的事情。
该怎么跟酥酥解释啊?
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忍裟觉得万分内疚,虽然他喜欢银修,恰好银修也喜欢他,这没什么不好的。但酥酥对银修痴心一片,银修那么好一朵花却插在诶?他干嘛那么损自己?再说银修充其量也就是颗白菜!
不知道酥酥会不会指着他鼻子大骂他一顿,然后以后就不跟他做朋友了呢?忍裟纠结得要死。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啊!”见到银修,忍裟的第一反应又是往被子里钻,银修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被子,另一只手抓住忍裟的手腕。
“你总不能一直这么躲着我吧?”
“谁躲着你了?”忍裟才不是什么畏畏缩缩藏着掖着的人呢,双臂一架将脸扭向一边道:“是啦,我喜欢你,我就喜欢你了。”
银修坐在他身边揉他的头发,宠溺地:“傻瓜。”
忍裟扭头气哼哼道:“我该怎么跟酥酥解释啊,你颗大白菜让小爷这么为难,凭什么?”
银修无所谓地勾起一边嘴角:“谁让我这颗好白菜被你这只猪拱了呢?”
“你”忍裟不客气地一拳挥过去。
银修截住他的拳反手握在手心里:“好了不跟你闹了,有人来找你。”
“谁?”
“他说他叫彻丹,有要事在旁边房间等你商量。”说起这个名字,银修脸上露出了一种微妙的费解表情。
哈?灵岳城寿限无道观里那个胖老头?忍裟都快把他给忘了,银修这么一提他倒是又记了起来,挠头:“他来做什么?”
银修摇头:“不知道,我也没见过他,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不会的,那个老道是个好人。”忍裟从床上下来匆忙忙把自己拾掇拾掇,准备出门见客。
银修坐那拽住他:“干嘛那么着急,平时见你对谁都热诚,就是对我态度冷淡,你真的是喜欢我么?”
忍裟心里好笑,一把拍开他的手:“你不会连一个老头的醋都吃吧?”说完他自己心里又有些不好意思:“我先去看那胖老头那么大老远过来找我到底什么事,人家年纪大是前辈,别叫他久等说我失了礼数。”
银修这才笑着松了手,一直看着忍裟走出门。
忍裟一走进彻丹房间,彻丹就迎了上来:“哦哦,忍裟小友,好久不见。”
那老头貌似比上回见面还胖,忍裟乐呵呵拱手道:“彻丹道长前来,本应倒履相迎,可我们这几天实在太忙,导致今早上睡过头没爬起来,实在抱歉。”
“客气客气。”彻丹回礼。
忍裟有些紧张地问道:“青云山还是灵岳城有什么事发生了么?”
“唔?为什么这样问?”彻丹倒是有些惊讶。
“那您老人家不守着你那个观,大老远跑来找我,总不可能是闲唠嗑吧?”看他这个反应并不是这两个地方出事了,尤其是忍裟一直记挂着的青云山,忍裟总算放松了些,让彻丹坐下,一边炫耀似地得意道:“我遇到与之两情相悦之人了,道长不为我祝福么?”
彻丹还在自顾自说着:“哈哈,小友这样考虑倒也不错,不过我此番前来却不是为了这个”彻丹一下反应过来:“诶?你说什么?”
“那个”忍裟有些羞涩地挠挠头,还在想着怎么跟彻丹说明白。
彻丹打断他的话:“其实我此番前来,正是为了小友你。”
“为了我?”忍裟莫名其妙。
彻丹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你解决了灵岳城花渝和了无的事,贫道自是感激不尽,那日与你相谈虽然不久,但是却也已经引你为友。贫道深知作为一个除妖师是个很危险的,于是自小友你走后,每日为你算上一卦,期盼你趋福避害。小友你心地善良,即使碰到些危险都能逢凶化吉,然而昨日我算的卦象显示结果却很是不好。”
愣了一下,忍裟笑起来:“那个只是一种推测,做不得准的。”
彻丹叹息着摇头:“我也希望是这样,然而卦盘不止是那么简单,你这边乱了以后,三界卦象也随之大乱。”
三界大乱?听到这个久违的词,记忆的门一下子被打开,忍裟完完全全地呆在了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
☆、改变的关系
因为这十几年都在青云山上没心没肺地过了,所有人包括寂游都以为忍裟已经忘记了当年的事。忍裟也认为自己应该不记得,毕竟寂游把他带回来的时候他还是个婴儿,但不知为何一提到这件事,那些画面却一幕幕如同亲眼所见一般在脑海里很清晰地显现出来。
平泽村那年旱灾,饥荒遍地民不聊生。而忍裟,不仅父母早亡,自己还被村里的巫师断为身背祸患的旱妖,克父克母克周围一切靠近他的人,要是放任他长大,日后必将惹来祸端,村子会一直干旱直至全村覆灭,若是放任他长大,不仅村子会毁灭,日后甚至会造成三界大乱。他是世上百年不遇的天煞孤星,村里人为了祈求平安,听了巫师的话要用火烧死他。
柴堆,木架,无法忍受的热量,成为忍裟心中一处被深深掩埋的梦魇,上了青云山长大了很久之后他都不敢靠近伙房柴火堆。甚至也没人知道,他在看到银修现出的火龙原形的那一刹那,心内闪过多少惊慌失措,然而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愿意离开那个人。
还记得梦里银修仰脸对他无助地说的那句:“忍裟……我好怕。”
早在这之前忍裟就已经看明白了银修,他们都一样,都是有些无法言说的苦痛的人,忍裟是用没心没肺的样子糊弄别人糊弄自己,而银修是用冰冷外壳包裹着自己不令人发现。所以他们能在彼此身上找到一种归属感,性格上又互补着对方所缺失的那部分,因此才会彼此吸引。也是这个缘故,他才千方百计地粘着银修不想他离开。
忍裟是这样想的,不过他也没想到他喜欢的这个人人恰好也喜欢他,他本来最好的打算是让银修不讨厌他也就罢了。
刚刚才在一起,就要分开了么?他忍裟的命理,莫非真的会克周围一切接近他的人?
见向来欢脱的忍裟一直颓然着沉默不语,彻丹也有些心疼,但同样身为修仙之人,该说的话他不能不说,便接着道:“我正想问问你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改变了你的生活轨迹,从而乱了天下大局,现在看来,就是这这件事了。”
忍裟猛地站起来,语气很冲道:“生活每天都会改变,你怎么能确定改变天下轨迹的就是这件事?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两情相悦的人,作为朋友你不为我祝福也就算了,还……”
“我是很希望你能幸福开心的,但是……”彻丹打断他,低下头道:“我不知道那人是谁,也不管他是什么来头,总之你不能跟他在一起,回青云山去吧。”
忍裟接着想法逃离这件事:“可青云山有规矩,没有成为下仙之前我是不能回去的。”
彻丹叹了口气:“你已经是下仙了。”
“什么?”忍裟难以置信,后退两步上下打量自己:“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仅解决了灵岳城的事,我听说你还解决了风律城的情人血杀人事件,这可都是功德无量的事,累积下来你成为下仙绝对不是问题,接下来就应该回去青云山,在你师父和长老们的指点下好好清修,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彻丹恳切道:“至于为何如此迫切,似是强人所难,但我也有不能说出口的缘故,希望你能理解,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的。”
“为了我好?”忍裟愤愤地扭过头:“我先谢谢你了,朋友!”
彻丹忍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道:“我是不知道你爱的那个人是谁,也不清楚他的背景,可你周围的情况我还是能了解的,不说修仙之人需清心寡欲,退一步说,你忘了蓝魅和李曦的悲剧了么?”
听到这儿忍裟忍不住惊了一下,因为心想事成太过喜悦,他完全忘记了,银修是个妖怪这件事,半响他才磕磕巴巴了一句:“我……我没有忘记。”
“没忘就好。”彻丹叹息了一声:“这可是前车之鉴,为了你自己好,你也不能做出错误的决定啊,要考虑清楚才行。”
忍裟还是不愿意放手,又道:“可如果我不在乎那些事,执意要跟他在一起呢?”
其实彻丹也很为难的,忍裟告诉他自己有了喜欢的人其实他很为这个小友高兴,但是为了大局考虑,他又不得不阻止他。尽管有句老话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道理是没错,你也得看庙是什么庙,亲又是什么亲。我去拆了少林寺你乐意吗?就算你乐意人方丈也不乐意啊。而这桩亲若是不拆,到时三界大乱起来又该如何是好?
他只得摇着头道:“不可能的,忍裟,这事违背天理,这是不可能的,再说,你真的不能跟那个人在一起,卦象上显示最终会因了你的决定三界大乱,你忍心么?”彻丹叹气一边起身:“话已至此多说无益,我就不多说了,也该回去了。”
修仙之人需清心寡欲,需为天下百姓奉献一切,可你们真的是为了天下苍生让我这样做的么?你们总是要我为了天下苍生,却不曾想一下,我也是苍生中的一员么?
正在行云赶路,这段话不知怎的忽然就在寂游心里出现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忽然会这样想?为天下苍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是他们修仙之人的本分,他寂游一直以来的追求么?
他摇摇头,不过是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而已。撇开这个念头,寂游一直在为忍裟而担心。出了青云山之后寂游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与徒儿忍裟竟断了联系,寂游不知道他到了哪里,心里免不了担忧。忍裟,可别闯出什么祸端来。
彻丹走后,忍裟正一人呆愣在房间里不知如何是好,银修推门进来:“忍裟,你们谈完了?聊得什么?”
“聊……”忍裟一时说不出话来。
银修看出忍裟有些不对劲,走过去看他:“你怎么了?”
“聊家事国事天下事。”怕银修看出端倪,忍裟冲他脱口而出:“修仙之人在一起还能聊什么,还不是些为了天下苍生奉献自己之类的。”
银修了然地点点头,他们修仙的人就是这样,嘴上总挂着这些。其实在他看起来,大部分不过都是些只说不做,沽名钓誉之徒。
“对了银修,你是妖怪的事,有多少人知道?”忍裟小心翼翼问道。
银修愣了一下,紧接着回答道:“就你和酥酥。”说完他看忍裟:“怎么了?是不是那个道士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没有。”忍裟慌忙摇头:“就是唠些家常,叙叙旧。”
再多问就该露馅了,忍裟找些事情遮掩:“不说了,我去洗个澡。这几天在这耽搁了不少时间,待会儿咱们赶路离开这里吧。”
说完忍裟慌慌忙忙地走了,银修则一直看着他没说话。虽然这小子死活不说,但银修知道忍裟有事瞒着他。他可是很懂,别看名字不怎么样,忍裟这货其实挺聪明的,懂什么叫循序渐进,懂什么叫下套让你钻,懂什么叫扮猪吃老虎,虽然到现在为止证明了他不用扮也是猪。他若是有心想瞒你一件事,凭他整天一副糊里糊涂的样子,还真是没多少人能够看得出来。
但是银修能够看透他,他在银修面前很容易就会乱了手脚,这也是银修喜欢他的原因,坦白,率真。
忍裟在隔间洗澡,银修就在外面不吭声喝着茶候着。忍裟本来是借着洗澡的名义,躲在隔间平静下心情想想心思。然而银修在外面,他更静不下来了,也不敢耗太长时间,随便擦了擦就裹了浴巾出来了。
“银修,咱俩的事,你告诉酥酥了么?”忍裟一边系浴巾一边问银修。
忍裟皮肤很白,刚洗过澡身上还有些水滴,顺着颈项一点一点滑下来,银修盯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还没有,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希望我说。”
“还是我跟他说吧,你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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