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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0

    为皇 作者:callme受

    关系――你说,李将军为了段大傻子这样拼命,他跟段大将军之间,是不是有点什么事情啊?”

    苍天素眼皮也没抬,轻轻哼了一声:“瞎说什么呢你,让李仁锵听见了,准保剥了你的皮。”

    “那你说他这是为了什么啊?”赵六并不服气。

    苍天素低头想了想,方才道:“我只听说他们一块趴过雪地,冰天雪地里冻了三天,段大将军把唯一剩下的半块窝头给了李仁锵,自己啃了一肚子的雪。”

    赵六露出点钦佩的神色,在他的心目中,段羽根本就不够看,段德才是真正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不仅是他,赵六这一辈成长起来的西北人,对段德都有发自骨子里的崇拜敬仰。

    “我交给你的那个女人怎么样了?”苍天素拿起桌子上一叠情报细细浏览着,抽空问了一句。

    赵六愣了一下,脸上有些许尴尬一闪而过,撇开目光掩饰道:“她也就那样,有点不听管,不过对你交代的事情很上心,三个月前就已经配备出来了起码能冒火光的玩意了,不过要想达到你期望的效果,还需要相当长的时间。”

    有点不听管?苍天素翻页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轻轻挑起眉毛,像张戈那样有点狗腿的人,虽然不会凌弱,却一定会畏强,怎么可能跟可以一句话掌控她生死的赵六对着干?

    在他隐隐闪烁着探究的目光中,赵六耳根憋得通红,嘴角有点哆嗦,好半天才一拍桌子嚷嚷道:“看什么看啊,你还有事情吗,没事情我就先走了?”

    苍天素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似笑非笑又多看了他一眼,点头道:“行了,你回去吧――出门的时候跟刘权说一声,把我的三弟带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苍天瑞的作用马上就要出来了~

    ☆、91章

    苍天素看着被抬到书房的人,沉默了三秒钟,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冷着脸道:“刘权,本王缺了你的月钱还是少了你的菜钱,你敢这样对待本王的贵客?这是父皇的三皇子,我大苍国尊贵万分的嫡子。”这倒是实话,皇后再怎么犯了事儿,最后甚至被废了后位,按照惯例,苍天瑞却仍然是嫡子,这个名头是谁都抹杀不了的。

    人要不是饿了三天以上,哪里会是这副皮包骨头的可怜模样,苍天素捏起苍天瑞下巴仔细端详了半晌,又抓着手腕摸了摸脉搏,明白他要是再拖上哪怕半天晚回来,这人准保就这么活活饿死了。

    刘权苦笑了一声,这几天他自顾不暇,哪有时间管苍天瑞的死活。他也确实存了这样的心思,既然拿不定主意到底杀不杀此人,倒不如凭天意看看三皇子有没有本事熬到苍天素回来吧,要是就这么饿死了,那也省得他动手损阴德,要是还苟延残喘着,那也只能说是天之造化。

    苍天瑞面色昏黄,两眼暗淡无光,皮包骨头,虚弱得只剩一口气了。苍天素冷冷看了刘权一眼,把人赶了出去,自己从书桌上拿了盘糕点,捏着点心捏碎了放在掌心里,竖到苍天瑞眼前。

    苍天瑞闻到糕点散发出来的香甜气息,饥肠辘辘下,也顾不得害怕了,抓住苍天素手腕,伸出舌头,顷刻间就“叭嗒叭嗒”舔干净了。

    苍天瑞吃完,桃花眼闪烁出璀璨的光辉,满带着希冀眨巴着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不断咂摸着嘴唇,显出意犹未尽的模样。

    苍天素慢慢喂了他一碟子点心,又喂了半碗茶,觉察出苍天瑞明显没吃饱,正探着脑袋伸长脖子看着空空如也的盘子直发呆。

    苍天素摸了摸他披散下来的柔软长发,把盘子放到他手里当玩具,放柔了声音道:“你饿了这么多天,一下子不能吃太多,等到今天晚上时才能多吃一点。”

    作为一个大脑机能被破坏得差不多的后天痴呆,苍天瑞自然不可能听懂。他把空盘子往眼前一抓,确定确实没有甜甜的东西剩下后,委屈地一瘪嘴,愣了好一会儿,又带着十分的期待盯着苍天素不放,顺带向他展示一下手中的空盘子,示意应该往里面添一点能往嘴里塞的东西。

    苍天素被搞得哭笑不得,这要是一盘子点心就把自己名义上的三弟给收买了,这成本价也太低了一点。

    苍天瑞仍然锲而不舍摆弄着空盘子,把上面的碎屑舔舐干净,又看看苍天素的手掌,抓过来舔了舔。

    苍天素略微有点尴尬,把手抽了出来,抬高声音道:“刘权,你进来一下。”

    在苍景澄伪装的李狗子离开后,重新升了半级转正的雍亲王府大总管一直在门口等着,听了里面传来的呼唤,急忙屁颠屁颠推门走了进来,先是小心翼翼看了看他,见苍天素没有发火算账的意思,才小小地松了一口气,打起精神笑问道:“王爷,奴才在了,您有何吩咐?”

    苍天瑞自从他进来就惊惧到了极点,一个劲儿光往苍天素怀里拱,两手两脚一块乱蹬。

    他挣扎得太厉害了,苍天素不得不伸手把人揽住不让他摔在地上,扫一眼刘权尴尬万分的脸色:“晚上多准备点容易消化的流质食物,先吃上几天,再弄些丰盛的饭食给他补补身体。”

    十五六岁的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自然也大,苍天瑞别说是饿了几天了,就算先前顿顿都吃得顶饱,这一小碟子点心也不够吃的,因此折腾了一会儿就没劲儿了,猫一样蜷缩着四肢在苍天素怀里睡着了。

    刘权赶忙道:“王爷,奴才这就找人把他带下去,省得在这给您碍事。”

    瞧这话说的,人给你带下去了还能活着送回来吗?苍天素淡淡看了他一眼,丝毫不为所动:“不用了,以后就让他住我书房里。”

    刘权脸一白,嘴唇哆嗦了一下,好半天才道:“王爷,这恐怕不合规矩吧……您的书房是重地,这里面堆放的都是重要情报,万一泄露了出去……”

    “要泄露情报,也需要他识字才行,总管大可放心,本王能确保我的好三弟这辈子都不会做出这种事情。”苍天素睨了他一眼,低下头十分亲昵地用下巴蹭了蹭苍天瑞毛茸茸的头顶。

    刘权暗骂一句我放心个屁,又劝了几句见根本不起作用,只得蔫头耷脑退了出去。

    当天晚上,雍亲王府总管半夜偷摸着溜出了王府,出去了半个时辰才回来,脸上左右两边都顶着鲜红的巴掌印。

    苍天素站在院子阴影中,一直看着刘权捂着脸唉声叹气回了自己的房间,方才轻笑一声,自回书房浏览情报。

    这里是他的雍亲王府,并不是苍景帝的后花园,苍天素早安排好了人手,只要刘权不下死手,就随着他折腾,如果刘权真想弄死苍天瑞,自然有人会出面阻止他。

    不过出乎意料之处在于,刘权从头到尾就没有鼓起勇气真的要置其于死地,苍天素心中明白,刘权跟苍景帝这对老主仆之间的信任与忠诚都岌岌可危。

    事情进行得比他想象中还要顺利,苍天素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尖下巴,侧头看看床榻上团成一团睡得香甜的苍天瑞,若无其事继续看情报。

    ――――――――――――――――――――――――――――――――――――――――

    在苍天素回京的半个多月后,刘权在王府主人上朝后战战兢兢推开了书房的门。

    上朝的时候天还没亮,书房的另一名住户仍然处在熟睡状态,刘权站在门口深吸了三口气,才鼓起勇气迈步进去。

    因为苍天素自从回来后就一反常态没回过自己的卧房,都是直接在书房安歇的,刘权这几天过得一直提心吊胆的。

    尤其他昨天半夜听到守卫书房的侍卫悄悄来报王爷半夜传水沐浴了,刘权心中“咯噔”一声响,就觉得不好。

    好不容易睁着眼睛熬过后半夜熬到第二天,刘权赶忙来探查情况。他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就觉得房间里有淡淡的还没有消散干净的麝香味道,苍天素没有熏香的习惯,所以这股淡淡的味道没有逃过刘权的鼻子。

    刘权无声叹着气,半拉开被子,就看到苍天瑞脖颈处斑斑点点浅粉色的痕迹。得,也不用往下拉被子了,他屏气小心把被子放好,才喘着粗气连连后退,觉得自己的性命十成十今天就要交代了,愣了半天,苦笑一声,顷刻间仿佛老了十岁,默默关好房门出去了。

    半个时辰后苍天素散朝回到书房,一推门就看到苍天瑞仍然在熟睡。这是当然的,昨天完事儿后苍天素给他喂的茶中搀了迷药,份量不小,能一觉睡到晌午。

    苍天素检查了一下被角,虽然同自己走时叠放的手法殊无二致,他系在被角处的头发丝却被拉断了。

    苍天素神色如常,并没有哪怕最微妙的改变,早上被皇帝散朝后又纠缠半天的郁闷心情却横扫一空。

    饵料已经投放完毕,就看能钓上来多大的傻鱼了。苍天素半眯起眼睛,一个事情成功率在四成以上就有尝试的意义,况且在他的估计中,设计刘权反水的成功率已经接近七成。

    更何况苍天素并没有因为这次的试探损失什么,毕竟他也是个正常男人,纵欲固然不行,禁欲过度同样有损身体健康。

    自从皇后死的那天跟苍天瑞春风一度后,他都是自己一个人睡的,虽然他本人对此一直采取蔑视态度,不过身体总会有正常反应。

    他的婚期已经快要来临,礼部在他回京前就着手开始准备大婚事宜了。再不成器的亲家也是正经亲家,在这个节骨眼上,总不好再收房里人打刘庆和刘家姑娘的脸面。在这种情况下,不考虑上一代的恩怨,苍天瑞倒是一个十分合适的过渡期人选。

    人家样貌身段都不差,又是个后天痴呆,除非苍景帝的儿子都死光了皇位才能轮得到三皇子,对他完全没有构成威胁的能力和条件。

    苍天素是一个天生缺乏安全感的人,童年的坎坷经历愈发加重了他的不安全感。

    换了一个正常人,谁乐意跟一个永远无法弄懂你一句话意思的傻子培养感情,可是苍天素并不反感甚至可以说很享受跟一个傻子交流的过程,只有在这样畸形而不对等的交流中,他才能感觉到久违的轻松和不设防。

    苍天素当然不是看上了苍天瑞,这种感情同养一只小猫小狗没有太大的区别,唯一的不同就是这只小宠物能够顺便帮他解决一下个人生理需求的问题,还能够挑拨激化一下刘权跟皇帝的矛盾。

    ☆、92

    苍天素的婚期眼看就要到了,他每天作出同苍天瑞打得如胶似漆、火热无比的模样,夜夜住在书房里,冷眼看着刘权一天比一天频繁地出入皇宫,每次回来都愁云惨淡,时不时脸上甚至挂了彩。

    与之相对应的,皇城中庞龙殿里那位主子的脾气是一日差过一日,不说别人,连跟在他身边几十年的老人李泉都挨了不是被打了板子。

    苍天素倒是有些遗憾,要不是因为刘权现在毕竟是他王府里的人,皇帝不能留下明显的外伤,刘权此时早就不知道挨了多少揍了,每多挨打一下,自己的计划成功的可能性就越高。

    苍天素很早就发现,刘权性格中有一种极为傲慢的成分,不像当年李泉在见到一个不受宠的冷宫皇子第一面的时候就表现出来的尊敬,刘权对于身份地位不如自己的人,态度从来都十分恶劣。

    一如刘权对装扮成李狗子的苍景澄发自内心的轻蔑鄙夷,以及对张戈的白眼以待,这个人天生就带了三成的傲慢。对于这样的性格,苍天素不予评价,只不过这为他策反刘权提供了便利和可能性。

    明天就是正式娶妻的日子,苍天素心情不错,在这个时节,也没有人拿糟心事打扰他,些许公务很快就处理完毕,他正待在书房懒洋洋逗弄着苍天瑞。

    经过一个多月的调理,苍天瑞身上的肉渐渐冒了出来,脸蛋圆滚滚红扑扑的,从里到外透着一股子健康劲儿。

    只不过兴许是先前那大半年饥一顿饱一顿被饿怕了,他抓紧一切能够多吃一口的机会,直到肚子实在塞不下哪怕半口食物了,才肯住嘴。

    苍天瑞刚刚灌下去了三碗粥,十分的心满意足,正坐在饲主腿上兴致勃勃地拍着圆滚滚的肚皮打鼓听响。

    苍天素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他的脑袋,眼睫半眯。大苍国雍亲王已经十多天没有跟皇帝私下里见过面了,他推测过不了多久,自己就得被召去庞龙殿,再跟皇帝周旋一番。

    不过没有想到,刚清闲了没一会儿,刘权敲了敲书房的门,低声道:“王爷,您赶紧着开门吧,皇上来看您了。”

    苍天素眼中波光一闪,一把扯起苍天瑞的脑袋,嘴对嘴咬了一口,又用舌尖一舔而过,给彼此解了两个扣子,方才推开人站了起来,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道:“快把本王新得的极品普洱茶拿出来,本王马上去客厅!”

    虽然苍天素把两人见面的方式猜错了,不过他并没有接二连三地失误,不出他的所料,皇帝果然并没有被刘权按照惯例请去客厅,而是直接黑着脸堵在书房门口。

    苍天素打开门,先是诧异了一下,然后急忙加快手中的动作,把最上边的衣扣给系上,手在放下时顺便抹平了衣服上的褶皱。

    等他这一系列动作做完,皇帝的俊脸也不阴沉了,直接变成了一丝血色也无的惨白色,愣了半天神,才飞快往里瞄了一眼,十指成拳不自然放在肚脐高度的手都有了轻微的颤抖。

    苍天素也明显有些尴尬,咳嗽了一声,方才恢复了往日的淡然,含笑道:“父皇大驾光临,儿臣真是受宠若惊。”

    他同样不着痕迹看了看书房里面,复又道:“还请父皇移步客厅,儿臣这就命人准备茶点酒菜。”

    只是这么一眼,皇帝却突然受刺激一样,神情突然一变,脚步一转堵住了苍天素的路,嘴角哆嗦了一下,若无其事笑道:“不用了,在你的书房就很方便。”

    “……您说笑了,也不是很方便。”苍天素万分为难地蹙了蹙眉尖。

    苍景帝直感觉天旋地转,头脑在过大的打击下有两秒钟的发懵,缓了一缓才道:“怎么,你里面有人?”

    “其实也不是别人,三弟在里面玩呢。”苍天素似乎看出来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进入书房一探究竟,也就没有再阻拦,深深叹了一口气,一脸无奈地把门推开了。

    苍景澜瞪了他半晌,方才一撩袍子迈步进去,一进门就看到苍天瑞仰躺在苍天素平日里办公的藤椅上,两条腿悬空舒舒服服摇晃着,拍打着肚皮玩耍。

    动作这样不雅,朕给你的教养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皇帝一点也不想回忆起自己三儿子已经让大儿子祸害成一个傻子的事实,一门心思给情敌挑刺。

    结果让他更难受的事情在后面,苍天瑞看到两人进来,眼神从头到尾没有从亲爹身上扫过去,直勾勾盯着苍天素,兴高采烈从椅子上跳起来,跌跌撞撞跑过去,一头栽他怀里,双手环住脖子,拧着身子撒娇。

    苍天素熟练万分地一揽他的腰,把人悬空抱起,动作轻柔地放置回藤椅上,回头对一个劲儿哆嗦的苍景澜十分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让父皇见笑了,三弟自从生了一场大病后,性情大变不说,心智也变得跟小孩子一样了,爱笑爱闹。”

    生得是什么大病,除了苍天瑞本人,包括刘权,在场其余三人都心知肚明,皇帝没说话,紧盯着苍天瑞有些松散的领口间隐约显露的浅粉色痕迹发愣。

    苍天素跟他的那一次中,十分的谨慎小心,他第二天爬起来照镜子,身上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苍景澜出神了好半晌,一回神就看到苍天素端着茶盏给苍天瑞喂水,神色水样温柔,沉黑色的凤眸中仿佛带着脉脉深情。

    皇帝如遭雷劈,心口一阵发闷,再也待不下去,一下子站起身,不敢再看,直接扭着头离开了。

    “父皇?”苍天素诧异了一下,急忙唤了一声,见苍景帝一门心思往外走,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作势想松开苍天瑞出门追赶。

    没想到苍天瑞失忆发傻后仍然保持了霸道的本性,何况他这几天跟苍天素处得熟了,胆子慢慢也大了起来,见喝水喝到一半饲主就要丢下他走人,一把把人抓住了,赌气地鼓起腮帮子,在饲主手背上撒娇一样咬了一口。

    苍景帝走到门口,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正看到这一幕,脸色愈发难看三分,一甩袖子开足马力冲了出去。

    苍天素追在后面不轻不重喊了几声“父皇”,眼睁睁看着皇帝飞也似上了马车。等候在马车旁边的李泉听了苍景帝“回宫”的命令,为难地看了追去来的雍亲王一眼,还是下令车夫大马前行。

    苍天素本身身体素质也很一般,跑步速度不快,将将差了一步没赶上。他也没想做啥补救措施,对着马屁股象征性喊了一句“儿臣恭送父皇”,里面的敷衍解脱意味连磨磨蹭蹭出来的刘权都能听得出来。

    刘权一个劲儿在心中苦笑,您看您这是何苦呢,这个虽然是暗恋您的情种,可毕竟也是您顶头上司啊,真惹急了您也吃不了好果子,何必呢。

    他一边自怨自艾着,一边跟着苍天素回到了亲王府书房。

    “咱们两个谈谈?”雍亲王府的主人似笑非笑地搂着苍天瑞看着刘权,同样是喂水的亲昵动作,虽然他的动作仍然温柔,那双黑沉的凤眸中却再也找不到丝毫的感情泄露。

    刘权一个哆嗦,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

    两人谈话结果如何不得而知,当天下午,苍天素看着女方行发奁礼,一抬抬的嫁妆往自己门口放的时候,虽然刘家门第有限,就算砸锅卖铁给女儿准备嫁妆,这贺礼念出来,对见惯了价值连城好东西的他来说并不打眼,也仍然显出了十成十的满意。

    一百八十抬的嫁妆抬完,四人抬的花轿鸣锣喝道被送到了亲王府,放置在早就布置好的大厅里,百烛齐燃,灯火辉煌,称为“亮轿”。

    繁文缛节格外冗长,不过大多没有苍天素啥事,主要是女方一顶花轿在折腾,作为一名在大礼前不得跟新娘子见面的准新郎官,他需要做的就是一边看着刘权满头大汗忙里忙外,一边时不时喂窝他怀里摆弄毛笔的苍天瑞一块点心。

    第二天正式大婚,巳午未三时,他骑着一匹带着大红花的白马,把花轿带着回女方娘家溜了一圈。

    苍天素本来认为,昨天在这里碰了个硬钉子,皇帝应该发脾气直接不来了,毕竟苍国历史上有的是亲老子不来参加皇子婚礼的事情,他不来婚礼有不来的办法。

    让他意外的是,苍景帝不仅出现了,而且似乎心情还不错,尤其是他领着刘氏行三跪九叩大婚礼的时候,俯下身子时眼角瞄到皇帝面容肃穆得仿佛是来参加葬礼而不是婚礼,一双桃花眼中却隐隐有得意闪烁。

    苍天素紧了紧攥着花球的手,真是巧了,他今天也准备了大节目,没想到父子俩想到一块去了,两人都想在这一天生事。

    景帝陛下,那就看是姜是老的辣,还是我把你拍死在沙滩上。苍国大皇子神情自若,扬眉微笑的模样看不出丝毫棱角。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今日虽然皇上苦着脸兴致不是很高的模样,婚礼的主角却十分高兴。

    苍天素把新娘子送入洞房后,招待来参加婚礼的百官时,从头到尾都端着笑脸,而且这笑脸跟往常浅浅淡淡的模样十分不同,能看得出来是发自内心的微笑,嘴角一个劲儿往上拉,眼角眉梢熠熠生辉。

    皇帝越看越觉得刺眼,他偶尔都会后悔自己今天怎么就来了,不过为了准备好的后续活动,他死死捏着酒盅忍下了。

    大苍国的最高长官在场,苍天素自然不会冷落了,他在三四个桌子转一圈,就自觉回到主桌,敬亲爹一杯酒。

    文武百官都觉得大开眼界,原来雍亲王不是不会喝酒啊,看看这一杯杯的,算起来都快一坛子灌下肚子了,除了面泛桃花外,也就脚步有些踉跄不稳,竟然还没倒下。

    这可不是能当饮料解渴的米酒,而是正宗的劲酒,能喝一坛子,嗬,这了不得啊。这个结论一得出来,原本跟苍天素交好并且留职在京中不回西北的将士们都不干了,一个个鼓足了马力给他灌酒,要不是顾忌着皇上还在,都能丢了小酒杯换成碗上。

    苍天素被灌得实在不轻,喜酒也没有推脱的道理,最后要不是皇帝拉着老鸹脸上前来喝止,他今天非喝趴下不可。

    “闹成这样,像什么样子?”皇帝又是烦闷又是心疼,见他都迷糊了,心头一动,面上不动声色,瞪了带头闹事的几个将领一遭,指挥刘权道,“没看到你家王爷喝大了吗?还不快把人扶进去?”

    司仪连带着被剐了一眼,十分知趣,急忙拉长了声音喊道:“天地氤氲,咸恒庆会。金玉满堂,长命富贵――吉时已到,步入洞房――”

    洞房个球。设宴的厅房跟喜房挨得很远,中间距离不短,苍天素低垂着脑袋,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战战兢兢的刘权身上。

    他提前吃了赵六给的秘制醒酒药,加上本身天生酒量不错,说晕乎确实有一点,不过也不是一点思考能力都没有的,苍天素不动声色挪动着脚步,看着刘权把他领上了另一条明显不是通往喜房的道路。

    皇帝让刘权来领路,显然是两人早就计量好了,可是这件事情刘权昨天从宫中回来却没有跟他提起过。雍亲王略微皱眉,看来这人目前还处于墙头草状态。

    不过无所谓了,归不归心是次要的,只要昨天刘权提供的情报是正确的,事成之后,苍天素不介意留他一条狗命。

    刘权艰难地支撑着他来到了目的地,虽然苍天素没多少重量,不过走的路也不少,刘权也是累出了一身薄汗。

    他推开书房的门,看一眼里面的喜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刘权觉得皇帝是真疯了,这是你儿子大喜的日子,你倒是好意思伸手把新郎给截和了。

    而且截就截吧,你想睡人家就睡,非得在书房不说,还偏要把房间布置成比正规喜房还喜庆的样子。

    苍天素是直到大礼前半个时辰才从书房离开的,就空出了这么短的时间,为了把这里布置好,可费了刘权老鼻子劲了。

    刘权把真醉酒状态的雍亲王扶到藤椅上,搓了搓手,叹息道:“王爷,奴才也只是听命行事,你醒来要是发现自己贞洁不保,可千万别跟我翻脸。”

    说完,刘权摸了摸自己不断颤抖的小心肝,哆哆嗦嗦转身出去了,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大铁锁,把书房缩紧了。

    这把锁的钥匙并不在他手上,被心急火燎赶客人的皇帝紧紧揣在怀里呢。

    发飙状态的苍景帝花了一炷香时间就把熙熙攘攘的满堂宾客都说得各回各家抱老婆睡觉去了。

    苍景帝心头鼓跳,忍不住捏了捏耳垂,因为过于激动引起的耳鸣声才略微减淡。他一路偷摸着来到书房门口,鬼鬼祟祟往四周打量了一圈,才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金晃晃的大钥匙。

    苍景澜手有点抖,对不准锁眼,花了一点时间才算是捅开门锁,一推门就看到苍天素斜坐在椅子上,玉面嫣红,醉眼朦胧,懒洋洋笑看着他。

    色不迷人人自迷,皇帝头脑有几秒钟的空白,然后才反应过来,跺了跺脚才压下自己直接扑过去的冲动,转身把房门在里面重新锁死。

    他想得这样周到,苍天素一瞬间都有点怀疑这人是不是经常做这种偷摸入室糟蹋黄花闺女的勾当。

    皇帝咽着吐沫,伸手张开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见他傻呆呆目光跟着会动的东西走,根据昨天半夜临时恶补的知识推断此人确实醉得不轻,心中大喜。

    苍景帝小心翼翼抬起大儿子的下巴,鼓了半天的勇气,仍然只敢轻轻吻在唇角,上一次苍天素偏头躲开的动作给他带来的阴影实在太大了。

    苍天素一搂他的腰,直接往旁边的伪喜床上一拉,俯身压了上去。

    熟悉的气味萦绕鼻尖,那一夜迷乱的记忆扑面而来,苍景澜哆嗦了一下,虽然处于下方 ,却丝毫没有挣扎的意思。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趁醉把人吃掉的意思,为了一时的快乐让大儿子恨他一辈子的事情皇帝自然不可能干,他今天本来就是想让自己被人吃掉的,好借此引起苍天素的愧疚感,这个灵感还是他从苍天瑞那里得来的。

    只不过虽然他自己对自己的奇思妙想很满意,还没有偏离太多的理智却明明白白告诉他爱一个人爱成这样确实有点丢脸,所以才似是而非对着刘权说了几句,故意把人家的思想引跑偏了。

    果然,苍天素此时投下来的目光就十分温柔缠绵,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迷恋眷目,让他小心肝砰砰直跳,皇帝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还能看到这种眼神。

    苍天素曲起膝盖在他两腿间磨蹭了一下,觉察到中间硬邦邦十分有料,在心中冷笑了一声,半垂下眼帘,低头吻在唇上。

    这是一个温柔到醉人的深吻,唇齿交缠间,皇帝死死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微微颤动的浓长睫毛,一瞬间觉得眼眶都是酸涩的。

    他两条胳膊环住苍天素的脖子,不断加深这个吻,直到彼此都气喘了,方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苍天素喘了两口,来不及等呼吸平复,有些急切地撕扯他的衣服,同时在他的脸颊上不断落下细碎的啄吻。

    苍景帝闭上眼睛享受,嘴角上扬着,正自陶醉间,就听到苍天素附在他耳边,深情款款道:“阿羽,我好想你。”

    ☆、93章

    苍天素不知道别人从昏迷状态醒来时感受如何,反正他的感受十分不好,太阳穴鼓鼓涨涨、一跳一跳地疼痛着。

    他估摸着皇帝往自己后脑勺抡的那一下子实在不轻,不然也不能疼成这样,跟用小刀一刀一刀捅一样。苍天素尝试着转了转眼球,一阵强烈的呕吐感立刻涌上心头,初步推断是被敲成脑震荡了,而且伤得还不轻。

    至于嘛至于嘛,不就是瞎喊了一声,下手没轻没重的。苍天素想到昏迷前皇帝近乎狰狞的神色,在心头冷笑了一下,待眩晕感稍稍减弱后,尝试着活动手腕。

    只可惜,他的四肢都被捆绑在床柱子上,不能移动分毫。苍天素见状就知道皇帝来真的了,考虑到双方武力值的巨大差异,他也打消了挣扎的念头。

    也不知道他昏迷了多久,反正看天花板跟他的书房并不一样,显然在这段时间内自己已经被绑架到了别的地方。

    暂时苍景帝还看不到人影,大苍国雍亲王殿下也不着急,抽空还研究了一下锁着自己手腕的铁链子,十分惊讶地发现竟然是精铁打造的,而且比婴儿手腕还粗。

    要不是他根据上面的斑驳痕迹判断出这几根铁链打造出来有一段时间了,苍天素都会怀疑这次绑架是不是皇帝预先策划好了的。

    他打量了一会儿铁链子,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艰难地稍稍支撑起身子,一看向前方却愣住了:“阿羽?”

    房间另一头就是被堵了嘴五花大绑捆在柱子上的段羽,两人阔别三年,段少将军一见到他眼泪差一点冒出来,不过更多的是担忧和焦急,不住挣扎着,费了半天劲儿也发不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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