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受难日 作者:龙须酥
隆起的地方就暴露在了外头,他顿时僵了身子,幸亏将军心里被这事塞得满满的,竟没注意到他的异样。
“那……”孝白咽了口口水,紧张地说道,“他们不是说或许是失足落水吗?一定是王爷掉下去了,石大哥去救他,跑得远了,所以才没有及时联系到其他人,也许马上就有新的消息,人就找回来了呢!”
将军勉强笑了笑:“若是这样,那可实在是大幸了。”
孝白连忙也笑笑,见将军情绪十分低落,便一时忘情,不由自主地靠了过去,轻轻地抱着将军的脑袋,把他搂在了怀里。
“一定不会有事的,”孝白低声安慰道,“您不是说了吗,石大哥以前受过那么多伤,都平安无事,王爷也吉人天相,他们肯定不会有事的。”
“嗯。”
将军回抱住他,把头埋在他腹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突然间觉得,身边有人陪伴的感觉,其实还真不赖。
至少,在这样的时候,还能有个人这样贴心地安慰自己,不至于让自己太过孤独。
两个人默默相拥了一会儿,将军稍微平复了下心情,便放开他,抬起头来摸着他的脸,微微笑道:“我这模样,让你见笑了。”
“您这是说什么话……”孝白也松了手,“本来……我们就是一,一家人呀。”
将军不禁展颜,点点头:“嗯,一家人。”
他捏了捏孝白的手,转过头去,在他书桌上四处看看。
“你在看什么书呢?”
“嗯?”
孝白一时还没回过神儿来,就看见将军随手拿起了面前放着的一本厚厚的大书。
“别……”
他先是一怔,继而喉头一堵,一句“别看这个”还没说出口,就看见将军已经悠悠然随便翻开了一页――
四十四
“我……我不是……”
将军完全没听到身侧的孝白磕磕绊绊地在分辩着些什么,他的眼睛,在看到书中内容的那一瞬间,就瞪大到了这辈子从未有过的程度。
因为是随手一翻,所以将军翻开的还是连孝白先前都没有看到的,比较靠后的一页,根据这图册的编排,这靠后些的图画,里面的内容,就已经不像前面那些一样仅是单纯的两个人的活动,而是还配备上了一些奇怪的道具。
将军翻开的这一页,那画中两个俊美男子,其中一个,全身上下都是健康的小麦肤色,双手被捆在背后,就连肌肉的形状都被勾勒得清清楚楚,格外逼真,若不是出现在这样一幅画里,这画工,就算将军是个门外汉,也少不得是得要称赞几句的。
只可惜,这被画得栩栩如生的男子,眼下正浑身赤裸,倒骑在一具木制小马上。他双脚垂在马腹下边儿,被麻绳捆在了一起,整个人竟是被固定在了这小马上面――因为将军清楚地看到,在他微微翘起来的屁股下面,赫然是一段沾着白色浆液的柱状物,它根部连接着马背,至于上面的部分戳到了哪儿……
将军觉得,比起这个未解之谜来,这男子满面潮红地张大了嘴,露出不知道是激动还是难过的表情,口中含着身前瘦白男子的那物这种事情,都不算什么了……
将军的脸色一时间红了又白,白了又黑,千变万化,精彩至极,他脑中嗡嗡作响,眼前阵阵发黑,那画旁边写的什么字都已经看不清了。
孝白正想为自己分辩一二,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就被那画里的内容给吸引。
他先前看的那些图,图中二人在下的一个都会被画得稍微瘦弱白皙一些,大概也是迎合了阅读者的主流审美取向,所以,当他乍一看到这幅图,眼前立刻一亮――那小麦色的皮肤,那结实有力的肌肉,这样一个高大强健的男人,原来也是可以被这样……这样对待的……
孝白下腹一麻,咽了口口水,愣愣地扭头盯着将军。
将军……如果把这个人想象成将军的样子……不,根本就和将军一模一样啊,那……那另一个男人,岂不就可以是……他……自己……
想到这一层,孝白的脸“轰”地红成了个大柿子,那活色生香的画面就这么印在了脑海里,怎么都挥不去,让他浑身震颤,那物立马就更硬了。
但是将军突然合上了图册,脸色发青地回过头来看着他。
“你!”
将军胸口起伏,显然是被他给气着了,孝白一惊,差点儿就想要落荒而逃。
但是将军大概并没有联想到那些对他大不敬的内容,还能强自压抑下怒火,只是心中难免充满了类似于“恨铁不成钢”之类的负面情绪,像老学究审问坏学生一样,板着脸问:“这是哪儿来的?”
孝白可不敢说是百里先生送的,只得赶紧撒了个谎:“是……是在书房里找到的。”
将军登时气噎,他没怎么读过书房里的藏书,这么多年了,一直都不知道,他们家的书房里竟然还有这种书册!
简直……简直不堪入目!
将军痛心疾首:“你!真是……简直……这种书你也看!”
孝白害怕地缩着脖子,心里又愧疚又委屈,他虽然也知道看这种书实在是有辱斯文,十分地丢脸,可是因为受了百里先生的教诲,并不太愿意承认自己错了:“我……我就是想……想看嘛……”
将军瞪眼:“什么?!”
孝白不安地揪着自己的手指头,低着脑袋,声音小得连自己都听不见:“我……我不太懂,所以……”
将军:“啊?!”
“我……”孝白抬起头来,眼睛红红的,抿着嘴唇要哭不哭的,“我想让将军……喜欢嘛……”
“……”
将军愕然,心中一动,立刻就猜到了他的心思,一张俊脸顿时涨得通红,心跳也“扑通扑通”地快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昨日说了那些话,做了那些事之后,这件事情就是早晚要去面对的,但是因为心里到底存着些逃避的心思,将军便不愿意主动去表示什么,也压根儿没去细想诸如那事儿该怎么办之类的问题。
却没想过孝白心里会这样认真地对待这件事情,还会悄悄地在背地里做……做功课。
将军心里顿时五味杂陈,只觉得自己承诺在先,却又这样举棋不定,磨磨蹭蹭,实在是不像个男子汉,有愧于孝白一心的倾慕与信任。
四十五
不过!
将军脸色又是一沉:“你要看,也不该看这样……这样不像话的!”
孝白一怔,待反应过来将军大概是稍微有些打算放过自己了,立刻小声为自己开脱道:“我……我只看了前面的!前面的没有这么……这么……”
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又浮现出刚才那画上的内容,脸上烫得厉害,脑子也糊涂了,话都说不下去。
将军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是习惯性地以为他大概是太羞愧害怕所以才说不出话来,心里又想,唉,所以其实孝白也没什么大错,他一个大男人,要是为了这种事情太过苛责于他,又把人给弄哭了,也有些过于守旧古板了。
想到这里,他伸展手臂揽过孝白的腰肢,微微弯了弯嘴角。
“原……原来是这样,”他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温声说道,“咳,是我错怪你了。”
孝白眨了眨眼睛,将军突然变了态度,他还有点不敢相信:“您……您不生气了么?”
将军有些难为情,心道你偷偷在书房里看这样的书,我作为将军当然是要生气的,可是……可是被你一说,我又好像没有什么立场去生气了,咳咳……事先做好功课这种事情,本来……似乎是应该由本将军来做才对的……
将军有些难以启齿,他喜好男风的大名在外,其实却连男风爱好者们应该怎么做那件事情都不甚清楚呢……可是这种事说出去不仅丢人还惹人生疑,所以他是决计不能让人知道的。
“咳,”将军正经道,“气是要生的,但是既然事出有因,那么我也不便太过苛责,嗯,你这本书本将军就没收了,你以后不许再看。”
“啊……”孝白一脸为难,“这个……”
这本图册可是百里先生送的呀,他……他都还没看完呢!
将军见他面露难色,皱眉道:“怎么?你不乐意?”
孝白当然不乐意,可是他觑着将军的脸色,哪里敢真的说出来?只得含着冤屈摇摇头:“没……没有,我没有不乐意。”
将军满意地点点头,拍拍他的后腰算作鼓励,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正和谐起来,可偏偏将军目光不经意地一转,却好死不死地瞧见自己鼻子底下,孝白被腰带束得紧紧的细弱腰肢下面,那微微隆起来的地方……
将军眼神一直,瞪圆了眼,抬起头来。
“你!”
孝白本来还不太明白将军在说什么,待看见他的眼神又朝着自己下面瞟去,心里一个激灵,赶紧挣脱了将军的大手,往后退去,躲到桌子后面。
“我……我不是故意的!”
将军嘴角抽搐:“不是昨天才……你也太……”
所以就是不该看这种乱七八糟的书!小小年纪,也不怕伤身!
孝白耳根通红,不由自主地并拢了双腿:“对不起……”
将军又羞又臊,别过脸去:“以后都不许看这种书了!成……成什么样子!”
孝白连连点头:“我……我不敢了!”
将军看了看他,又觉得这种事情自己大概是不方便生气的,便拉长了脸,咳嗽两声,道:“杵在这儿做什么?也……也不怕憋坏,去,自……自己去解决了!”
孝白一愣,又小声为难道:“我……我这个样子,怎么出去呀……”
难道还要本将军像昨天那样给你弄出来?将军心中大声喊,这可不行!不能让你养成这种坏习惯,不然往后本将军的日子还怎么过?
将军眼睛一闭,往旁边一指:“去茅房。”
孝白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那儿……那么臭……”
将军登时气噎。
本将军都不嫌弃你还嫌弃了?!真是……气煞我也!啊啊啊!嫌臭你就憋着吧!
将军咬牙切齿:“去,茅,房!”
孝白察言观色,闻到了几许危险的气息,害怕地咽了一口口水,大气儿也不敢喘,连忙唯唯诺诺地去了。
将军长舒一口恶气,目光落回桌上的书册上,想到孝白说的“前面”那些似乎具有一定教育意义的内容,便忍不住心里求知的欲望,有些好奇地试着翻开了第一页。
然而第一页作为具有归纳介绍整本图册中心思想,普及相关基础知识的功能的一页,展示的,却是一幅具体部位的画面。
将军看着图上那硕大的那什么进入到汁水淋漓的那什么里面的凶残画面,脑子里的一根弦终于不堪重负地绷断了。
他猛地合上这一本仿佛充满了邪恶的罪恶图册,无力地用手撑住脑门,觉得自己的脑仁儿都要被拍成饼了。
四十六
屋檐下小小的水洼里积着雨水,一只土黄色小狗迈着小碎步跑过来,在水洼里舔了几口水,又踏着满是泥土的小爪子跑远了。
王爷懒懒地趴在男人怀里,听着屋外不时传来的悦耳鸟鸣,一双眼睛却盯着眼前男人胸肌上褐色的小点,末了,终于忍不住伸出手去,坏心眼地捏了捏,让它不由自主地挺立起来。
石仲立刻便睁开了眼睛,看着屋顶,眼中闪过一瞬间的迷茫。
王爷侧过脸,泄愤般地在他的胸口咬了一口,只觉齿下皮肉硬实饱满,就他的力气,恐怕还真不能轻易咬穿。
“王爷,”石仲回过神来,身体有些僵硬,“请勿……”
王爷“嗤”地一声笑:“‘王爷’,‘请勿’――装什么假正经?”
他撑着男人的胸口坐起身,一只手沿着他的胸肌,滑过他肌肉紧实的小腹,最后捏着那处不动了。
“昨天还那么勇猛,本王说的话全都不听……”他歪着嘴笑道,“怎么,一觉醒来就全忘了?”
石仲的脸色泛着可疑的微红,皱了皱眉,跟着坐起身,握着王爷的手腕,将自己从他的爪下解救出来。
“王爷……”他的声音压得很沉,一开口,却又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他本来就不是善于表达的人,素日里也只同将军交好,在他面前才能够随心所欲地多说些话,以至于有时候甚至到了碎嘴的地步。可是在别的场合,尤其是在王爷的面前,他想说的话不能说出口,能说的话又觉得没有多说的必要,他就更加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王爷的推测有一部分是真的,他的确倾慕王爷已久,心中执念颇深,但是,在此之外,他却也清楚明白自己与王爷并非一路人,更不可能长相厮守,从来就没有想过会有一天能够真的拥抱到王爷的身体――就算王爷的态度是那样轻浮随意,但是,当真正地触碰到他的身体,抚摸着那每一寸皮肤,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内心的渴盼竟然是如此地强烈,强烈到想要毁灭一切,将他彻底地融入自己的骨血。
可是,他的这一点心思,根本不会得到回应,激情褪去,他只能从那美好的幻梦中醒来,面对的,依旧是王爷带着戏谑笑容的俊美面容。
这笑容同他对着孟骁阳或阮孝白时的故作亲切并不一样,因为更加直白露骨,所以显得好像还有几分真实,可是究其根本,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是多情而已。
王爷看了他一会儿,似乎是要听他会说什么,但在明亮的天色下看着他脸上的伤痕,时间长了却还是觉得有些别扭,就又微微偏过头去,不去看他那左半边脸。
这样一个细微的小动作自然是逃不过石仲的眼睛,他的眼神有些复杂,表情却依旧坚如磐石,低声道:“属下昨日一时忘情,多有冒犯,愿……任凭王爷处置。”
王爷挑眉:“任凭本王处置?”
石仲翻身下床,跪倒在地:“属下奉陛下之命保护王爷,却令王爷身陷险境,昨日……昨日更是忤逆王爷,但属下……属下待王爷之心,日月可鉴,王爷想要如何处置属下,属下莫敢不从。”
“呵呵,”王爷似乎觉得十分有趣,不由笑道,“你希望本王如何处置你呢?”
石仲:“……”
王爷眼珠子一转,抿嘴笑道:“不如……本王去向皇兄讨了你来?你堂堂一个中郎将,可愿纡尊降贵,来我府中做个随从?”
石仲一怔,似是没有想到王爷会提出这种提议,他有些摸不清王爷的态度,下意识地觉得王爷只是在说笑,可是……心底里又隐隐有些希望这是真的。
王爷却半点也感受不到他心中的波澜,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为难的样子,欣赏够了,才闲闲地笑道:“怎么,你不是说‘莫敢不从’么?”
“……”
石仲沉默片刻,方低下头去:“是,属下……属下愿意。”
“……”
这回沉默的人却变成王爷了。他笑容一僵,心道本王也就随口开个玩笑,哪有真的就为了那一宿之欢开口去把羽林军中郎将讨回自己府中的道理,你又不是宫女……
他呵呵呵地笑了几声,便道:“本王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
“……”
石仲抬起头来看着他。
王爷道:“怎么了?想也知道这是不能的事情,你这人真是够呆的,哈哈……”
他脸色红润,笑容爽朗,全然不似昨日那般病恹恹的模样,虽然身处陋室,衣不蔽体,但这番情态,简直是艳光照人了。
石仲看了片刻,心中波澜慢慢地沉寂下去,慢慢地低下头。
“属下愚钝……让王爷见笑了。”
四十七
羽林军和荆州派出搜寻王爷的官兵在江水沿岸这个空荡荡的小村找到王爷大驾的时候,王爷正闲闲地坐在屋门口,看着石仲蹲在厨房门前洗刷煮鸡的砂锅。
他们昨日一番胡闹,都忘了火上煮着的白水鸡,今儿石仲想要再煮点东西吃了好上路时,才发觉那砂锅里鸡肉焦黑,早就同锅底糊成了一团,发出奇怪又难闻的味道,让王爷连连皱眉。
王爷虽然恢复了健康,但是粗活自然是不会干的,看着石仲洗锅的间隙,也只能摸着饿得咕咕直叫的肚子坐在一旁,等着石大人刷好锅了再去抓鸡。
于是当看到姗姗来迟的搜寻官兵时,王爷并没有如众人所担忧的那般为他们的疏忽大意而发怒降罪,却歪在小破椅子上,斜眼瞧着那领队的年轻副将,在他连声告罪的空隙里,低声问了一句。
“带吃的了吗?”
最近一直霉运缠身百事不顺焦头烂额的荆州刺史周文璧周大人终于等来了好消息。
由于他的接待不周而导致青州王在没有官员陪同的情况下“独自”去了堤防工地,最后出现了意外连同随行羽林军将领一同下落不明,这样严重而且恶性的事故让他在朝中由本来就已经饱受争议的境地一下子沦落为千夫所指。
据建阳赶来负责处理此事的官员所说,景明帝御案前参他的奏章已经由一尺高骤增至与人齐高,朝野之中如今的形势简直就是不把荆州周文璧参上一本你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做官的――这说法的真实性虽然有待商榷,但是周大人却也自知这件事情必将是自己仕途上的一次严重灾难,即便王爷能够平安脱险,他这乌纱帽恐怕也是要保不住的。
若是王爷当真有个三长两短……
呵呵,周大人在心中惨笑,到时候大概只能庆幸那人已经负气出走了吧……
因为一直处于这样糟糕的心态中,所以当两天都没有睡过觉,亲自带着人马辛辛苦苦地沿岸搜寻王爷踪迹的周大人终于听到自己麾下的人赶在羽林军之前找到了王爷,并且王爷和石大人都十分平安的消息时,差一点就因为喜出望外和极度疲劳而晕厥过去。
顾不得属下官吏“请大人先好生休息片刻吧”的劝告,周大人马不停蹄地往王爷目前休憩的县城县衙赶去。
当周大人赶到县城时,身在县衙的王爷正吃饱喝足,百无聊赖地歪在椅子上看着县里的大夫给石仲换药。
他目光露骨,直勾勾地盯着石仲身上那些新新旧旧的伤痕,口中啧啧连声,不断发问。
“你这背上的旧伤是怎么来的?”
石仲无动于衷地承受着他的打量:“这是旧年间在西北打匈奴时留下的。”
“打匈奴?”王爷挠挠脑袋,“你还参过军?”
“是,”石仲道,“属下当年与骠骑将军一同入伍。”
“哦,哦……”提起将军,王爷满脸都是笑,“难怪你们一个在军中,一个在建阳,却如此熟稔,原来还有这一层关系……”
石仲顿了顿,似乎在思考该不该将有关将军的话题继续进行下去,最后还是继续说道:“属下与骠骑将军……自幼相识,属下的父亲,原是孟大将军的部下。”
虽然并不关心这个,但王爷还是做出思索点头的样子,又问:“那你为何没有像孟将军那样留在军中,建功立业呢?”
“家慈寡居多年,身体抱恙,属下……属下得骠骑将军相助,得以回到建阳,供职羽林军中,就近奉养母亲。”
听了这话,王爷眉心微蹙,收敛了笑意,若有所思地盯着地下。
世人皆知青州王生母端贤太妃当年在生下王爷时不幸难产而逝,就只为先帝留下了王爷这样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儿子,故此王爷自小便是在太后抚养下长大,与年长几岁的景明帝十分亲厚,备受宠爱,而且由于太后毕竟不是王爷生母,对王爷的管束便不如身为太子的景明帝那般严格,于是就造就了王爷这般浪荡不羁的性子。
石仲心中忧虑自己一席话是否提起了王爷的伤心事,思虑再三,正想出言稍加安慰,却见王爷又是一笑,朗声道:“难怪石大人会说在家中时常那般侍奉母亲……石大人果真是个孝子啊,哈哈……”
石仲看着王爷一如往常的戏谑笑容,心里突然觉得十分不安。
“王爷……”他一开口,却又不知道自己想说的是什么,王爷一脸笑意,并不需要他说些安慰的话,可是……他能够分辨出王爷眼底的情绪,那并不是能够被嘴角的弧度轻易掩盖的。
如果是旁人,自然是看不到,可是,他就是能够看出来。
他不由自主地站起来,正要说话,外头突然来人报说荆州刺史周大人前来请罪。
王爷一挑眉,满面春风道:“哟!文璧啊?他终于肯出门来见本王啦?”
四十八
将军双手被绑在头顶床栏,两只脚也被捆在了一起,用绳子固定在脚下的床栏杆上,挣都挣不开。
“你……你简直……大胆!”
将军气急败坏地朝着床边的人怒吼。
“阮孝白!你快把本将军放开!否则我一定要你好看!”
与因为暴怒而满脸通红的将军全然相反的,是抱着床单衣衫不整站在地下,瑟瑟发抖,哭得一脸泪水的少年。
“呜呜呜……将军……”他哭得一抽一抽的,“将军……”
“你哭个屁呀!”将军大声吼道,“还不放开本将军!你是想死啊?啊!”
“呜呜呜呜……我不要……”少年两眼红肿,抽泣着摇头。
“哈?!”将军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你还敢说不?!阮孝白!你真是胆大包天啦!你要干什么?啊!哭哭哭,哭什么哭?你再不放开本将军,本将军一定饶不了你!”
听了这话,少年哭得更厉害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您……您别怪我,我……我对不起您……”
将军看着他放开了怀里抱的床单,露出胸前一片白皙瘦削的胸口,那两个红点在敞开的衣襟间若隐若现,好不诱人……啊呸!将军在心里狠狠地啐了一口,对着走近自己的少年吼道:“你……你要干嘛?快放开本将军!”
少年一边哭着一边爬上床,骑到将军身上,伸手去扒他的衣服。
“呜呜呜……将军,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忍不住了……”
“啊?你……你要干什么?你!你……啊!”
将军惊恐地看着少年颤抖着手扒开了自己的衣服,转眼间自己就成了个光溜溜的丢脸样子,少年柔嫩的双手颤巍巍地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还握着自己发达的胸肌揉个不停……
“啊!你……你这个混蛋!阮孝白!放开本将军!放开……嗯!”
将军一面挣扎着试图躲避这种看起来又奇怪又色|情的触摸,一面极力地抗拒着内心怪异的激动。
“阮孝白――啊!”
将军的双腿突然被少年推至两边,他一双豹眼瞪得如铜铃般,根本来不及思考本来还捆在一起的腿怎么突然就被打开了,就难以置信地看着少年扯下了裤子,露出里头狰狞的物事来。
看到少年那比记忆里大得多了的恐怖尺寸,察觉到了什么的将军心里涌上一阵强烈的恐惧。
“你……你不要乱来!你走开!”
将军这回是真怕了,使出吃奶的力气开始用力地挣扎。
“阮孝白!你要是敢!你要是敢!本将军绝对饶不了你!我……我一定休了你!你住手!”
将军失去理智地大声喊。
却见少年一脸悲伤,绝望地冲自己大吼:“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夫人!您根本就一点都不喜欢我,我哪里算是您的夫人!”
将军听着这话觉得有些耳熟,正要再出言阻止,却已经迟了,少年手里握着那可怕的东西,胯部猛地往前一送……
“――不要!”
将军吓得满头大汗,大叫一声坐起身来,定睛一看,却是满目漆黑。
“嗯……怎么了?”
身边传来孝白带着睡意的声音,柔软的身体贴了过来,一只温热的手抚上了将军的后背,将军心里一惊,回想起那只手在自己胸口摸来摸去的感觉,赶紧朝旁边一躲。
睡眼惺忪的孝白皱着眉头,疑惑道:“您……您做噩梦了吗?”
将军下意识地反驳:“怎么可能!”
孝白摸到床边小桌上的火折子,点亮了床头的小灯。
昏暗的灯光下,将军脸色惨白,俨然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孝白一怔,关切道:“这……这是怎么了?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将军看着他逆光的脸朝自己靠近,虽然明知方才的一切都只是梦,却还是有些胆怯,他心头猛地一惊,突然想起来,梦里孝白的那句话,在上次闹别扭的时候他是真的说过的。
将军背后一凉,心道这莫非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虽然是假的,可是梦中少年的全部执念、绝望、悲伤甚至怨恨,可都是真的呀!他自己虽然表面上不曾关心过这些,可心里,莫非一直都是在担忧着的?万一哪天少年真的……真的“忍不住了”……
将军想到梦中情形,不由地打了个哆嗦。
四十九
“将军?”
孝白见将军脸色难看,似乎在想着什么可怕的事情,心中越发地确定将军是做了噩梦。
他心思细腻,知道将军这样的人必定是不愿意承认这种稍微有些丢人的事,所以只作不知,推着将军躺下,柔声道:“您是身体不舒服么?别坐着着凉了,我……我陪您说说话,好不好?”
将军听着他温和的声音,心里愤愤地想,你眼下还这般地尊我敬我,可谁知万一有一天那什么火焚身会不会就……就干出那等吓人的事来呢?这样的温顺柔情,也就是暂时的罢了,若是我一直不那什么,这等夫夫情意,怕是终有一日得散个干净。
他惊魂未定地将孝白狠狠地腹诽了一番,仿佛只有这样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他,才能彻底地排遣自己心中的恐惧似的。
孝白却对他心中所想一无所知,盖好了两人身上的棉被,便在被子里轻轻拥住将军的身体,低声道:“您在想什么呢?”
将军心口还扑通直跳,语气却是淡淡的:“没什么……有点睡不着而已。”
他摸到孝白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捏在手里揉了揉掌心,原来他的手虽然白皙柔软,手心却生着些薄茧,并不会像梦里那样柔嫩滑腻。
将军莫名地就松了一口气,又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超着奇怪的方向拐了一下――那么他的那物,大小……应该也还是正常的吧?
咳咳,将军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赶紧收心。
孝白手心被将军捏来捏去,不由地就有些不好意思:“我……我的手有点粗糙……”
他虽然身体瘦弱,却也是为了生计干过些粗活的,所以心里到底有些忐忑,觉得将军以前见过的美少年一定不计其数,自己不像他们那样保养得宜、身娇体软,唯恐遭了嫌弃。
将军“唔唔”了两声,却并没有表示什么,让他更加地有点儿不安。
“将军?”
“嗯?”
孝白顿了顿,大着胆子说道:“您……您能不能亲亲我?”
“啊?”被提出这样的要求,将军心里突然生出一种梦境成真的错觉,惊慌之下,声音不由地就提了上去。
孝白一愣,还以为是自己的要求太过分,让将军生气了,心里有些失落,但还是赶紧说道:“不……不是!我……我睡糊涂了乱说的,您别生气……”
将军也一愣,心想这可不行啊,一直拒绝的话他心里的怨恨就会越积越多,终有一天会……哎呀呀,不行,不行,冷静下来想想,真的有那一天,他大概未必会那般对我,但是……若是他一直苦着自己,却强忍着不来伤害我……这样想想,我也太对不起人家了,少不得也得……也得回报些情意才是。
将军觉得自己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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