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废物都不好吗？

    面对柳竹婵的质问，秦扬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如果是别人问这话，无疑是对他的嘲讽。可是柳竹婵语气里，却听出了埋怨与无奈，好像他成为废物，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啪！

    忽然，一记耳光落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红印。

    柳竹婵美眸噙着泪花：“报仇很爽是不是？现在白帝轩基本可以判定为死刑了，你的仇报了，你是不是应该放鞭炮去庆祝？”

    秦扬看着她，没有说话。

    “秦扬，你的人生不是这样的……”

    柳竹婵摇着头，神情落寞，“你应该安安静静的当一个普通人，找一个爱你的妻子，然后结婚，生子，然后再随着时间慢慢老去，过完平淡的一生，就够了，这样真的够了。”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对我说？”

    秦扬忽然问道。

    看到柳竹婵的反常，他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似乎有一层面纱蒙在他的眼睛上，始终让他看不清楚真相是什么。

    这种感觉很让他急躁与不安。

    柳竹婵凄然一笑，摇了摇头：“没什么，以后你就好好跟雨彤她们生活吧，忘掉所有的烦恼。你放心，白帝轩必死无疑，你就当是给自己的母亲报了仇。不要有什么忧虑，好好的陪陪家人。”

    说完，柳竹婵转身离去。

    柳竹婵很想说出真相，但是，有时候善意的谎言要比残酷的真相更好一些。与此痛苦的活在自责之中，倒不如开心的活在谎言中，至少不能让某人白白牺牲。

    望着女人的离去背影，秦扬下意识想要去拦住对方，可是不知为何，心底却有一些害怕。

    他低下头，紧紧握住拳头。

    “我这是怎么了？白帝轩生死不明，我应该很高兴才对，我究竟是怎么了……”

    秦扬内心杂乱，即便刚才的杀戮让他发泄了一通心中的郁气，但心中依然藏有急躁。

    “柳姑娘！”

    这时，忽然响起樱芷月的惊叫声。

    秦扬下意识抬头，却发现不远处柳竹婵昏倒在了地上，嘴角溢出一抹血迹，秀美的脸色惨白无比。

    小姨！

    他心中一惊，连忙跑过去将女人抱在怀中，探查后，发现是对方心神过于劳累，再加上愤急攻心，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夫妻，柳姑娘没事吧。”

    樱芷月担忧的看着柳竹婵，柔声问道。

    秦扬摇了摇头，将她抱起来，淡淡道：“先回柳家吧。”

    在秦扬二人离开后，远处一座山坡上，白家大长老正盯着他们，脸色阴晴不定：“这个白帝轩，难道真是在骗我们？可不对啊，毕竟天道都认可他是‘天选之子’，说明秦扬当年真的是废物。”

    白家大长老想了一会儿，眼中浮现杀机：“就算秦扬不是‘天选之子’，也要杀了他，此子留下必是祸害！”

    ——

    柳家门口，柳老爷子他们依旧在翘首以望。

    虽然可以通过探子得知对决的情况，但柳老爷子却选择和其他人等在门口，只希望能亲眼看到秦扬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

    “巴巴……”

    已经在赵冰凝怀中睡过一觉的小沐晨，两只乌黑的灵动大眼睛望着远处。

    当看到一道黑点出现时，顿时挥舞着白嫩小手叫了起来，冻得有些红彤彤的可爱小脸上，洋溢着天真的笑容，用稚嫩的声音喊着。

    众人精神一振，果然看到秦扬的身影一分分拉大，变得清晰起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老爷子眼角泪花闪烁，露出了笑容。

    其他人也都松了口气，原本被千斤巨石压着的心变得轻松了很多，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开心的笑意。

    不管有没有报仇成功，只要活着回来，那便是是最好的结果。

    “外公，外婆，爸，妈……”

    秦扬望着眼前的亲人们，挤出一丝笑容，想要说些让他们高兴的话语，可是想到白帝轩的最后一幕场景，心里堵的厉害，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是笑了笑。

    “扬扬，竹婵怎么了？”宁秀心疑惑问道。

    看到秦扬的情绪并不高，而且怀中还抱着柳竹婵，众人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以为柳竹婵出了什么事，紧张无比。

    秦扬摇了摇头：“没事，她只是有些累了。”

    不等众人发问，秦扬有些疲惫道：“我有点累了，先带竹婵去休息，你们也回去吃点东西吧，等有时间，我再跟你们细说。”

    说完，他看了眼小沐晨，便抱着柳竹婵朝着后院走去。

    众人面面相觑。

    “芷月，秦扬他究竟怎么了？是不是报仇没成功？”看到樱芷月出现在秦扬身边，众人便知道这丫头跑去了登仙台，穆思雪轻声问道。

    樱芷月犹豫了一下，把事情的经过大概讲了一下。

    众人听完后，皆是陷入了沉思。

    “白帝轩为什么被抓了？是犯了什么天规吗？”看过不少神话电视剧的云晴有些猜不透，只能联想到那些所谓的天条或者仙规。

    “可能……他用了什么不好的手段，让仙人很生气？”萧芊芊说道。

    众女你一言我一语猜着，可谁都没有一个确切的解释，毕竟这件事太过玄乎，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算了，先回去吧，等时机成熟自然会有真相出来的一天。”

    柳老夫人说道。

    众女点了点头，只好将疑惑埋在心里。

    …

    到了晚上，秦扬始终待在房间里没出来。

    表面上他一直在照顾着柳竹婵，但谁也看出来，他是为白帝轩的事情而烦心，只想安静的呆一会儿。

    此刻大厅里，死气沉沉，众人都沉默不语。

    谁也没想到，秦扬活着回来后，气氛还是如此的沉重与压抑，没有预想中那般开心。

    “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啊。”

    正在众人心烦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正是修罗女妖。

    当看到她怀中的一个婴儿，以及平坦的小腹时，宁秀心他们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本压抑的心情，顿时被一片激动所淹没。

    “雨彤，不是……那个……孩子生下来了？”

    宁秀心也不知怎么称呼眼前的女人，望着对方怀中的婴儿，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其他人也急忙围拢了过来。

    “孩子没生下来，我怀里抱的是猪吗？”修罗女妖没好气道。

    宁秀心也没在意对方的嘲讽，满脸喜悦的盯着对方怀中婴儿，喃喃道：“太好了，太好了，我们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这孩子……”

    “她叫思羽，是我女儿。”修罗女妖淡淡道。

    “思羽？”宁秀心愣了一下，连忙说道，“好，好，儿子也罢，女儿也罢，只要平安就好，名字也很好听，咦？怎么……”

    这时，宁秀心看到了对方身后的于小蝶，指着对方怀中的婴儿，有点懵：“怎么……怎么……”

    “哦，那是我们来的路上捡的。”修罗女妖淡淡说道。

    于小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