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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锦绣凰图之重生侯府嫡女 作者:月下

    锦绣凰图之重生侯府嫡女 作者:月下

    王府书房,东宫冥黑袍曳地,黑只用一根黑金色的簪子盘起些许,浓眉轻锁,看着来人眼中一片倨傲之色。

    “二小姐身体好些了?”他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十足的磁性。“可是要回去?”

    “多谢王爷救命之恩,已经好多了,特来向王爷告辞。”侯飞凰立在他身前,素色长衫脸色有些苍白,但淡妆拂面之下,这样的面容也格外的清雅秀丽。

    东宫冥淡淡扫过她的眉眼,“本王救人,从来不白救。”

    “王爷日后若有我能帮上忙的,尽管开口。”侯飞凰轻轻颔首,面上露出一个浅笑,看着东宫冥的神色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疏离。

    东宫冥亦是察觉到了她的变化,只摆了摆手,“即是如此,二小姐就回去吧,怕是安定侯也要等急来找本王要人了。”

    他声音低沉,那沉闷的面色仍旧没有丝毫变化,似乎此事掀不起他心中的任何波澜。

    侯飞凰见他这么说,也不好再多留,忙带着清泉和李嬷嬷匆匆出了书房。

    但这边几人刚走,方才还高坐于书桌面前的冥王殿下口中蓦地喷出一口鲜血,两旁高大的侍卫连忙过来搀着他,东宫冥只是淡淡挥手,制止了二人的靠近,玄色手帕轻轻擦拭嘴角,他唇畔露出不着痕迹的笑意。

    那子蛊从侯飞凰伤口之中被引出来时,险些钻入了他的皮肉之中,若不是他当时使出全力将那子蛊逼出,此刻他就变成那子蛊的宿主了,但也因为时的惊险,令他使出全力之后如今元气大伤。

    “主子,你救她,值得吗?”夜芒有些不理解他的行为,王爷从来也没有这么善良,怎么会因为侯爷下跪就拼尽全力救一个不相干的人呢。

    东宫冥扯了扯唇畔,冷峻的面容露出一个凉薄的笑意,“本王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

    “哟,我当这是谁呢,巴上了王爷如今架子也大了?”

    侯飞凰的马车刚到侯府门外,就听见侯府外传来尖锐的女声,侯飞凰坐在马车内看也不看就知道这声音来自侯明溪。

    清泉在前面替她掀开门帘,李嬷嬷忙牵着侯飞凰下马车,在侯飞凰身边道,“荣嬷嬷的案子上报大理寺卿,已经判了斩首。”

    侯飞凰了然,秀目看向侯府门外,就见侯明溪提着一堆东西像是刚从外头回头,宇文无忧也立在她身侧,一身白袍远看似翩翩公子。

    侯飞凰身体刚刚痊愈,周身无力,今日也没什么心情同她争论,便带着李嬷嬷和小绿看也不看她的朝府内走去。

    侯明溪遭受这样的无视,自然是觉得比直接跟她吵架更羞辱她,一时也气不过,指着她的背影就骂了起来,“也不知道在装什么,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还以为自己是未出阁的姑娘吗,我呸!”

    侯明溪这话一说完,面前却突然堵上了一张有些老沉的脸,她吓得后退几步,便见李嬷嬷站在她跟前。

    李嬷嬷轻轻笑着,“五小姐,我们小姐是去王府看病的,若然您不信,或者是怀疑王爷有非分之想,老奴也可以回王府去禀告王爷,请王爷来跟您解释解释?”

    李嬷嬷这话说的侯明溪脸色一变,谁人不知冥王殿下横扫千军,威风霸凛,当面解释?是请救兵来才是吧。

    侯明溪面色一变,却不甘心被这个奴才损了颜面,怒气冲冲的道,“王爷来又如何,现今侯府里谁人不知,你能堵得住我一个人的嘴,还能堵得住一群人的嘴吗?二姐做了便是做了,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无忧虽然曾经与你好过,但如今毕竟也是我的夫君了,是不会吃你的干醋的。”

    她说着这话,一把掐在饿了宇文无忧的手臂上,痛得宇文无忧面色一变,眼中更阴暗,娶她不过几日,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已经不少,本还以为入赘侯府能摆脱从前的穷苦日子,可根本是进入了另一个魔窟。

    他嘴唇一动,想说什么却还是在侯明溪凶恶的眼神中忍了下来。

    “五小姐,你当宝的东西我们二小姐不一定公子如今是你的夫君你也当有为人妇的自知了吧?如此苛刻夫君,若等宇文无忧日后飞黄腾达,你还能如此的欺凌他吗?”李嬷嬷笑着掩嘴,在侯明溪作之前,搀着侯飞凰迅速往侯府里去了。

    侯明溪在身后气的跺脚,看着身后的宇文无忧更气恼了几分,如果她能嫁一个好人家,岂会让这样一个奴才也恩给你羞辱自己,她这样想着,看宇文无忧的眼神也不禁毒辣了几分。

    凰园墙内,不过五日,本来一片倚着墙院开的花就已经谢了,屋内也蒙上了一层轻轻的灰尘,落了文兰文菊,如今她凰园里连个打扫的丫鬟也没了,李嬷嬷与小绿扶着侯飞凰坐下,就连忙上前打扫着庭院。

    侯飞凰刚在石桌旁坐下,凰园外,柳氏的身影便飘然而至,一身红衣张扬万分,身后跟着几个丫鬟婆子,她在侯飞凰的对面对下,一摆手便有两个面生的奴婢跪了下来。

    “飞凰啊,这是姨娘今日赶早买的两个丫头,看着还算机灵,也算是我为文煜补偿那文兰文菊的过失,你看这二人留在你园里如何?”柳氏浓妆艳抹,红唇轻启比起之前已经是红光满面。

    侯飞凰看了那二人一眼,十五六的年纪,一双眼睛生的十分水灵,还带着几分怯意,“多谢姨娘照顾,但飞凰园里如今不缺丫头,还是给文煜吧,出了那样的事,我看姨娘也是该给他抬个通房了。”

    柳氏尴尬的笑了笑,心中也以为儿子的事愁,“飞凰就别再说这个了,大小姐在那堂内所言的事,这几天元京已经是传的满城风雨了,文煜因为这事现在也整天闭门不出,待老爷回来也怕是要冲他怒了。”

    柳氏叹了口气,“我哪里敢现在给他抬通房,看大小姐如今那模样,我就担心她何时还要对我们母子出手啊!”

    柳氏说的声泪俱下,也不顾这里的侯飞凰有没有回应她,“前面的事就不说,他这几日与那府衙的秦央大人来往颇多,我只怕她二人若结了什么关系,要对我们文煜斩尽杀绝啊。”

    “秦央?”侯飞凰头还有些疼,不禁用手摁住了眉心。

    柳氏在一旁点头,“自从那日从府衙回来以后,大小姐就经常提着东西去看秦大人,我前两日去给她园子里送补给,还见她与秦大人坐在一起,荣嬷嬷被判了斩首她也不生气,与秦大人有说有笑的。”

    侯飞凰心绪烦乱,柳氏的嘀咕声中,她头疼的更厉害,正要起身让李嬷嬷送她回去,门外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为首的黑衣男子是东宫流云身边的原烬,侯飞凰是认得的,他身后还跟着两名白衣男子,在官家李福海的引导下朝这里走来。

    “小姐,王府来人了。”

    侯飞凰摆摆手,示意他们进来,原烬上前抱拳,“二小姐,奉侯爷之命,这是送给二小姐的两个婢女。”

    他一摆手,那跟在原烬身后的两名白衣女子便福了福身,身段婀娜,模样看起来已经有二十多岁,长相清丽冷清,带着几分不近人情的凉薄。

    这么看起来比柳氏今日带来的两个丫头要靠得住的多,侯飞凰记得东宫流云是说过这样的话,但也没想到他是说真的,但如今她无法肯定柳氏的人是不是真的归顺自己,语气如此还不如用东宫流云的人,至少他不会害自己。

    “人我收下了,替我谢过侯爷。”

    原烬点头,黑色的身影迅速离开。

    柳氏在一旁诧异,“这,侯爷送人来伺候,这于情于理说不过去吧?”

    “有什么说不过去,两个婢子罢了,姨娘不要想太多,我这不缺人,这两个丫头若是文煜不要,就送到叶姨娘的园子去吧,她那里不是常年也就几个人吗?”

    柳氏眼中闪过几分不屑,也不好再说什么,但看得出来她是看不上叶氏的,这么些年在府中都静谧无声,自己不得宠也就罢了,连带着女儿都成了小透明。

    侯飞凰也将柳姨娘的神情看在了心里,见她如此不待见她,不免问道,“姨娘,你入府久,叶姨娘为人如何,你可清楚?”

    “她啊,一直都那个样子,性子淡淡的,什么也不争,当是比较念家,一年要回娘家好几趟,也不是我在背后说她,都嫁给老爷了就当以夫为天,还成天回娘家算个什么事啊,飞凰你说是吧?”柳氏似乎说起她就满心的不满,数落了许久。

    但从柳氏的话中也听得出柳氏并不将她放在眼里,只当她是一个好脾气好欺负的人,园子里少了丫头只要她不说,柳氏也不闻不问,女儿也天生性子淡,从来不与这府中的小姐拉帮结派。

    “姨娘,我有些累了,改日我再去你那里坐坐吧。”侯飞凰捂着泛痛的眉心,柳氏却仍然喋喋不休的似乎还要说上许久。

    这见侯飞凰打断自己,她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那飞凰你好好休息,姨娘改日再来看你。”

    侯飞凰点头,柳氏便带着那群丫鬟婆子原路返回。

    李嬷嬷将房间打扫好,过来搀侯飞凰,两人刚刚走进房间,一柄挂着纸条的飞镖却突然窗口直直的从二人之间的缝隙穿过,深深的插进了木床的悬梁。

    李嬷嬷惊魂未定,连忙喊着清泉青海去追,侯飞凰站在那里,伸手将那飞镖上的纸条取下,便见上面有几个娟秀的字迹。

    “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侯飞凰心中一惊,连忙走出房间,却见清泉青海走了过来。

    “怎么样?”

    “小姐,走的太快,我们追出去根本没看见。”清泉面上泛着不解,“要么是此人轻功高深,我二人根本不是对手,要么此人是侯府里的下人,躲进了旁边的哪个院子。”

    侯飞凰蹙眉,这张纸条上的字迹十分清秀,应当不是出自男子之手,她说后会有期,莫不是这人才是真正的下蛊之人,心绪很乱,侯飞凰看向清泉,“轻功能让你二人看不见身影的人可有多少?”

    “普天之下,不过尔尔。”清泉十分有自信,“我等轻功也是天山派屈指可数。”

    “那便应当是这侯府里的人了。”侯飞凰握着纸条的手紧了几分,不论此人是谁,但看她说后会有期,定是还会再向自己出手了。

    ……

    转眼已至六月中,侯飞凰的身子已经调理的差不多,这些日子柳氏也来的勤,倒真的是将她当成了救星般对待,侯飞凰也懒得管她,暗地里盯着侯青莲和叶氏的动静。

    侯老爷回到侯府以后听闻了侯文煜与碧烟的事,也是气了几天,但奈何事情已经生,只骂他没出息也说不出别的话,冷落了他几日,还是给他抬了几个通房丫鬟,侯文煜因这事在府里险些抬不起头,下人们多舌,元京也传的满城风雨,整日在侯府里闭门不出。

    与侯文煜的沉寂不同,侯青莲近来却是异常高调,不止于秦央来往频繁,曾经那些上门提亲被拒的公子哥们也经常上门,看她整日里谈笑风生,仿佛丝毫不记得那个被送回将军府的赵氏。

    侯青莲如今在公子哥中如此招摇,偏偏那上门提亲的人却越来越多,仿佛看不见她整日里的作为一般,侯老爷因这女儿觉得面子倍增,也不说她什么,因赵氏被赶回娘家也待她更好。

    “喵。”

    侯飞凰正坐在园中晒太阳,就见园中池塘旁边,从墙外跳进来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猫,慢悠悠的在墙根下踱步。

    李嬷嬷连忙走了过去查看,“小姐,好像是大小姐的猫,前些日子按察使家的儿子送来的。”

    侯飞凰眉心慢慢舒开,露出一个极轻的笑意,她正愁没想到办法怎么搓搓侯青莲的锐气呢。

    “大姐的猫?抱过来。”

    莲园:

    “大小姐,老爷请您去清园。”李嬷嬷匆匆在莲园外喊道,也不顾门外丫头的阻拦。

    侯青莲正跟按察使家的儿子说笑,一见侯飞凰身边的李嬷嬷,心中一阵奇怪,“怎么是你来?”

    “老爷请您过去呢,大小姐快些吧。”李嬷嬷并不正面回答她的话,只面无表情的侯在墙外,“大小姐就别让老爷久等了吧。”

    “侯老爷既然有事,小生就不打扰大小姐了。”说话的是凤按察使家的儿子凤云淮,爱慕侯青莲已久,这几日因侯青莲不同往日的冰冷,来侯府也来的勤。

    侯青莲心中一阵奇怪,忙叫着一旁的丫头去送风云淮,这厢却一甩绿衣袍角,带着流月流琴两个大丫鬟朝清园而去。

    “老爷,你可以要替我们小姐做主啊!”

    大老远在门外就听到小绿的哭喊,侯青莲带着疑惑缓缓踏入清园内殿,便看见一脸阴沉的侯老爷坐在那木塌之上,饱经风霜的眸子此刻浑浊一片。

    “爹,怎么了?”侯青莲轻声问道,迈着小碎步走到内间。

    但见侯老爷看着她来脸色更阴沉了几分,“怎么了,你还敢问我怎么了!”

    柳氏站在侯老爷的身边,一边为他顺气,一边面露不悦的看着来人,“青莲啊,你别气你爹了,快把解药交出来吧。”

    “什么解药?”

    “大小姐,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要装了吧,我们小姐躺在床上如今就剩一口气了,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清楚吗?”小绿哭喊着说着这话,白皙的脸庞上清泪遍布,指着侯青莲想骂又隐忍着。

    “你这个奴才胡说什么!”侯青莲怒斥一声,眉眼之中溢满不悦,再看高位之上的侯老爷与柳氏,个个也是一副对自己不满的模样,“爹,青莲到底做错了什么,也劳烦您告诉我呀?”

    “青莲,我本以为你跟赵心茹不一样,却没想到你也这样蛇蝎心肠啊!”侯老爷这声气叹的痛心无比,棕色华服下的身影显得有些萧条,“你在猫爪上涂毒,害的飞凰如今中毒卧在床上命悬一线,还嫌不够吗?难道你真想害死她不成?”

    侯青莲登时愣在那里,看着这堂内一众人群指责自己的模样,只觉得一阵茫然。

    “猫爪上涂毒?我没有啊!”侯青莲不解的叫屈。

    “大小姐,事到如今了你还想不认?”柳氏在一旁厉声说道,只觉得是逮到了报仇的好机会,她一招手,那侯在一边的下人就连忙将那只白猫抱了上来,同白猫一起进来的还有侯府新来的府医上官大夫。

    “这猫是你的吧?”

    侯青莲点头,这猫确实是凤云淮送来给她的,“这猫今早就从园子里跑了,我院里的下人找了一天了,难不成在妹妹这里?”

    她瞪着一双无辜的吊梢眼,倒叫侯老爷有些怀疑这事是否是她所为。

    柳氏确在一旁不依不饶,“大小姐你就别装了吧,这是你的猫,今日一大早进了二小姐的园子,挠了二小姐一顿,害的如今二小姐中了你涂在猫爪上的奇毒,这会儿还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呢,你还不赶紧把解药交出来!”

    柳氏提点着侯老爷这会儿的处境,也无疑让侯老爷更恼了几分,虽然同是自己的女儿,但因赵氏与侯飞凰母亲的不同,侯老爷心里到底还是更宠侯飞凰的。

    “快些把解药交出来,我保证对你从轻落。”

    “爹,我没有啊!”

    “闭嘴!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侯老爷厉呵一声,柳氏便喊了侯在外头的李福海从走来,“管家,去莲园里搜!”

    李福海得令,带着一众下人去了莲园方向。

    侯青莲心中暗说不好,连忙拦了过去,“爹,这猫一早就跑了,如何能证明这毒是我下的呢,你这么大刺刺的搜我的园子,岂非告诉府中下人,这毒就是我所为?”

    “你既然没有下毒,为何怕我们搜园呢?”柳氏在一旁围追堵截,“大小姐,我看你就承认了吧,这是你的猫从你园里出来,还进了二小姐的园子抓伤了二小姐,这不是你涂的毒,那还会是谁?别人靠近这猫,它让吗?”

    柳氏说着这话,朝那白猫走近了几步,果然见那白猫挣扎着,想跳出上官大夫的束缚。

    “你也真是够狠心,若然第一个被这猫抓的不是二小姐,你岂不是要毒尽凰园的所有人?”柳氏冷哼一声看着有些慌乱的侯青莲,迫不及待的想帮她坐实这个毒杀妹妹的罪名。

    “夫人,是子月帮着二小姐将猫抓走的,这会儿也躺在偏院呢。”李嬷嬷在一旁补充着,说着说着眼泪也掉了下来,“我们小姐一向不喜欢出头,这么些年在府中一直默默无声,谁晓得这也能惹来旁人的妒恨。”

    侯青莲看着这群主仆,直觉便认为这几个人是早就商量好的。

    “爹,妹妹默默无声,难道我就喜欢出风头吗?这么多年我与妹妹争过什么?何况妹妹也没有哪里得罪我,我如何会对她下这样的毒手呢?”

    “那就让管家去搜。”

    证据才是最好的脱罪方式,侯老爷此刻看侯青莲不停的为自己辩解,只当是她的脱罪之词。

    侯青莲咬着下唇,心中不甘,可这如今的一切对她太过不利,柳氏一定要搜她的园子,保不齐那毒药也真的被放进了她的房间,她眼神向后看了一眼,一旁的流月连忙站了出来。

    “老爷,小姐妹做亏心事,自然不怕搜,若是老爷不信,奴婢就带管家去搜好了。”

    柳氏双眼闪烁着犀利,看着她的眼睛写着看好戏,“老爷我看这样吧,大小姐既然怕府中人说我们独怀疑她一人,那就将这府里的小姐园子都搜一通好了,我文煜和倾歌行得正做的端,也不怕你们来搜!”

    侯老爷眸色一暗,可也觉得柳氏说的有些道理,便点头同意了,“管家,你去搜。”

    李福海连忙点头,带着一众下人一路小跑着出了清园。

    惴惴不安的等待,虽然流月跟去了侯青莲稍稍安心,但也怕万一在流月之前,管家带去的人真的搜到了些什么,这厢她也不忘看这周围,试图为自己找出脱罪的证词。

    上官大夫怀里抱着的那些白猫确实是它的,比起早上如今看起来也有些萎靡不振,可有圣人靠近仍然是竖起耳朵想要逃跑,侯青莲往前走了几步,那猫竟然不动,定定的看着她,蓝瞳中散着异常的光亮。

    “老爷你看吧,若是生人,这猫靠都不让靠近,如何能再它爪子上涂毒呢?”柳氏在一旁添油加醋。

    侯老爷并没有说话,只是等着李福海的搜查结果。

    “大夫,这猫爪上若然涂毒,猫应当也会舔舐到,怎么这猫没事呢?”

    “二小姐现时就叫了上官大夫过去,给这猫清了猫爪又洗了胃,这才得了一条猫命,二小姐就没那么幸运了,手被这猫爪了一道口子,那毒也从伤口渗入了。”上官大夫并没有开口,仍旧是柳氏再说。

    “妹妹中的何毒?”

    “大小姐,是一种名为相思子的毒,从有毒的花木液中提取而出。”上官大夫还算恭敬的说道,“我已为二小姐做了排毒,二小姐不会有大碍。”

    “现在是不会有大碍,但若然二小姐现不及时,上官大夫没有赶来呢?”

    柳氏今日是不打算让侯青莲好好的离开了,她一双红唇字如珠玑,“何况就算二小姐现在没有大碍,可为了逼出那毒液,二小姐的手上割了那么长的一道口子,女儿家家的若是留了疤,日后夫家嫌弃呢?”

    侯青莲自然知道柳氏在找茬,却也惊讶这两人真舍得对自己下手,白皙的手掌紧了几分,而今她也只有等流月的消息了。

    心绪拧紧的两个时辰,侯老爷与柳氏也都一起在这里等着,在各家姨娘小姐的园子里搜了一通,才见李福海带着一群下人匆匆赶来,在这一群下人的后面,还跟着一脸茫然的侯明溪与陪着她的宇文无忧。

    流月的脸色不太好看,侯青莲心中亦是猛然一惊,那接下来李福海的话也让她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启禀老爷,这包东西是从五小姐的房间搜出。”李福海拿着一小包纸包递给侯老爷,柳氏忙上前接了过来拿给一旁的上官大夫,上官大夫打开细看,又闻又摸,半晌才肯定的答道。

    “老爷,这便是相思子的毒粉。”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即便是方才就先入为主的认定是侯青莲下了毒,可此刻也有些惊讶,她居然真的会这样的恶毒,连同自己的亲妹妹来害飞凰。

    “爹,怎么了?”侯明溪一脸的无辜,从方才李福海带人闯进来开始就一直不解,又见他从自己房间里搜走了东西,才一直跟了过来。“管家,到底怎么回事,你凭什么搜我的房间?”

    管家微微颔首,“五小姐,二小姐今日被大小姐的猫抓伤了,猫爪里藏了剧毒。”

    宇文无忧迅速反应过来,“二小姐没事吧?”

    这话音刚落,便察觉到周围两道不悦的目光,一道来自侯老爷,一道来自侯明溪。

    侯明溪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却还是没想明白这缘由,“她中毒不找大夫,搜我的房间做什么?”

    “五小姐,这包毒粉,就是二小姐今日中的毒。”管家也是叹了口气,同是侯府的小姐,怎么智商的差距也能那么大。

    侯青莲的脸色已经黑了下去,原来柳氏与侯飞凰玩的竟是一箭双雕的把戏,她眸色闪过几分阴沉,很快压下自己的情绪,回头看着侯明溪一脸讶异,“明溪,这是你干的?”

    侯老爷因这话焦点也放在了侯明溪的身上,毕竟侯青莲素日来都是一副白莲花的模样,虽然赵氏被赶回了将军府,可她在府中也从没过什么大脾气,就连前些日子周明和碧烟的死,都认为是她善意替荣嬷嬷隐瞒。

    这般无辜精湛的演技,连柳氏都要为她拍手叫好了,柳氏冷笑着看着二人并不说话,就等着看这亲姐妹相残。

    “大姐,你说什么呢,什么是我,我今日一直跟他在一起,什么下毒啊?”侯明溪一副茫然的模样,但听这么多人提点也差不多明白了这意思。

    “不是你,为何你毒粉会在你的房间找到!”侯老爷恼怒的一挥手,那本放在方桌上的茶盏砰的一声就摔在了侯明溪的脚下,热的茶水溅到她的布鞋。

    侯明溪连日以来受的委屈已经不少,哪里肯承受这样的污蔑,也不顾父亲那张气的红的脸,她怒声道,“爹,难不成她是你的女儿,我们就不是吗?我说没做就是没做,凭什么污蔑我?说不定这是她的苦肉计,故意要害我呢!”

    她这样怒气冲冲的说着,无疑引得侯老爷怒火更甚,宇文无忧连忙在一旁拉她,她也不顾,只当宇文无忧也帮着侯飞凰,气的更凶。

    “老爷,你可要为二小姐做主啊,夫人去世这么多年,二小姐的为人您是最清楚的啊,如今二小姐还躺在床上,五小姐居然还这么污蔑她,老奴真是愧对死去的夫人啊!”李嬷嬷这个人精,在听到侯明溪这番话忙哭喊了起来,跪在侯老爷面前,面上老泪纵痕,一点也没有做戏的痕迹。

    侯老爷心软,侯飞凰的母亲是她此生挚爱,侯飞凰也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如今两样都被李嬷嬷搬出来,他当即怒不可遏,“你还敢嫁祸给飞凰?”

    “明明是她嫁祸给我,我今日一直在明园待着,我哪来的手去给她涂毒,我若真的给她下毒,毒死她倒好了!”侯明溪厉声吼着,从小被母亲宠大她受不得这样的委屈,自然也不会像侯青莲那样知道隐忍。

    “你,你这个逆女!”重重的一巴掌扇在侯明溪的脸上,侯老爷气的直顺胸口。

    侯明溪捂着被打的红的脸蛋,一刻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爹,你又为了她打我?”

    “我真想打死你这个逆女!”怒气冲冲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柳氏连忙过来搀着他。

    “老爷,您消消气,飞凰如今也没有大碍,您可别气坏了身子。”

    “是啊爹,明溪可能也是一时糊涂,你别往心里去。”侯青莲在一旁一副担心的模样,却一边又顺手把这罪责推给了侯明溪。

    侯明溪真是一千张嘴都说不清了,侯老爷误会,柳氏误会,连这个大姐都不帮自己。

    她瞪着这堂内的人,一双眼睛仿佛要吃人一般,“我说没有就是没有,我今日一天就在自己园子里,什么猫我看都没看见过,不信爹可以去问夏迎和秦嬷嬷,看看我园里今日有没有来过什么猫!”

    侯青莲面色一动,连忙过去拦着她,“明溪,罢了罢了,好好跟爹认个错,爹不会重罚你的。”

    “大姐,怎么连你也这么说?”侯明溪当真是委屈极了,一双微微上挑的狐狸眼中也含了雾气,“真的不是我!定是侯飞凰那个贱人想诬赖我!”

    “够了妹妹!”侯青莲真是想拦住她开口都拦不及,这番惹得侯老爷怒火中烧的话又说了出来。

    “五小姐,你说的秦嬷嬷和夏迎都是你园子里的人,自然向着你说话,若你真的下了毒,又怎么会说出实情呢。”柳氏掩嘴说道。

    侯明溪的眼中渐渐添了几分血丝,却听到身后的宇文无忧开口,“老爷,明溪今日一直与我在一起,并没有见过什么猫,不信老爷也可传召卫太傅,太傅今晨开始一直同我在明园书房。”

    “卫太傅?对,卫太傅!”侯明溪似方才才终于想起这个人,眸中又闪亮了几分,“爹,不信你可以传召卫太傅,太傅今日来教无忧功课,可为我作证,我今日一天都没有出园,更没见过什么猫!”

    侯老爷被这个女儿气的险些吐血,听得卫太傅的名字脸色更黑了。

    李嬷嬷在一旁喊道,“就算卫太傅替你作证你今日没有出园,也难说是不是有那个下人所为,这种事五小姐需要亲自动手吗?我家小姐还躺在床上,五小姐就不要再这样诋毁我们小姐了吧!”

    “你这个贱奴胡说八道什么!”怒上心头,侯明溪冲上前就是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了李嬷嬷的脸上,“你们主仆二人串通好了来害我是不是!”

    “够了!真是够了!”侯老爷怒火中烧,一抬头又是一盏茶杯砸在了侯明溪的脚边,“管家,去把她的东西收拾收拾,送她回将军府!”

    侯青莲一惊,想拉妹妹已经来不及,虽然嫌弃侯明溪屡屡作死的行为,可看如今侯明溪真的要被赶出府,心中还是有些不忍,而这不忍全部化为了仇恨寄在了侯飞凰的身上。

    她连忙上前屈身跪下,“爹切莫冲动啊,妹妹只是一时糊涂,这猫爪上的毒也不定是妹妹所谓,兴许是哪个奴才擅作主张呢,还望爹查清楚再下定夺啊!”

    “还有哪个奴才有这样的胆子!”侯老爷怒不可遏,侯明溪这番叛逆的样子,无疑令他想起了那个作死的赵氏,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赵氏那样的人也生不出什么好女儿。

    “爹,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凭什么赶我回将军府,难不成卫太傅的话都不可信了吗!”侯明溪哭喊着,那不服的声音更大。

    宇文无忧脸色更难看,在侯府里他的日子已经过成了这样,若是侯明溪被赶回了将军府,他就更别想活了。

    他连忙拉过侯明溪还在嚣张叫喊的身影,跪在了侯老爷身前,“爹,明溪今日定是觉得自己受了委屈,这才忍不住冲撞了爹,望爹海涵,明溪只是性子直,并没有这样的心机,别谈会做在猫爪上下毒这样的事了。”

    侯老爷哪里会信,此刻看着侯明溪那嚣张的脸便更是怒火攻心,柳氏忙在一旁摆手,“宇文公子你也不必再说了,你看看老爷被她气成了什么样子,她若再留在府中,还不得把老爷气死!”

    “你,你少在这里挑唆!”

    “这岂是我挑唆,五小姐你的作为这些日子大家都看在眼里,就算这毒不是你所下,那猫也是大小姐的,她将那毒药藏在你那也说不定呢,毕竟你二人是亲姐妹。”柳氏在一边幽幽道,完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你少血口喷人!还敢污蔑我大姐!”侯明溪怒急的冲上前,又是一副要动手的模样,被宇文无忧紧紧的拉住。

    柳氏忙退了几步,挽着侯老爷的胳膊,“老爷,你看啊,五小姐这样的脾气,妾身都不敢大声跟她说话了。”

    侯老爷抚着胸口,凌厉的视线扫过这堂上众人,最后落在了李福海身上,“去给她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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