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样子 作者:借一段旧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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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考这天，我和小虎一起来到考试楼的教学楼前。我开着玩笑，“好好考啊，以后兄弟我可是要跟你混的。”

    我们互相拍拍肩膀，“加油。”

    我对高考没信心，但我却体验和享受这个过程，18岁，这是我无法忘记的过去。我尽自己的力量去答着题。我交卷的时候，给以监考老师一个浅浅的笑。对老师的尊重，也对自己的三年青春一笑。

    考完了，我们都很有默契的不问别人考得怎样。很多东西，我们都心知肚明。吃完毕业饭，唱完歌，喝完酒，流完泪。我们，各自奔向远方。

    我和小虎收拾完行李，在校门口分别。“你可是要好好读下去，将来找份体面工作。”我弟给他一支烟。毕业了，我俩放肆在校门口抽烟。

    “你真的不打算读了?”小虎问我。

    “不读了吧，我想想以后的出路吧，我觉得读大学对我没什么用。我找不了好工作的。”说完我指着自己的脸。我真得不想读了，我不想再去更大的环境，去见更多的人。我，对自己终究没丝毫信心。

    “没事，以后哥罩你。”小虎拍拍肩膀，“有什么事打电话说，现在手机这么方便，常联系，qq什么的都可以。有机会了常来找我，我有时间了也来找你。”

    我们都有些不舍，他先走了，坐着车离开，我目送到离开我的视线。我回头，再看看这个学校，这个我待了六年的地方，充满着各种回忆的地方。今天，我就要离开了。再回来时，不知道你有没有变样。

    成绩出来了，小虎最终借着体考成绩和还不错的文化分，考上了一所二本师范大学。我为他感到高兴，他实现了他的目标。没有让自己失望。

    我随意查了查我的分数，很低，我连志愿都没去报。因为这一次，我下决定了，“爸，我真的不读了。”

    我知道自己让爸妈失望，三年高中，跟自己想的没多大出入，现实不是青春剧，我没能像主角一样，逆袭成功，我只是在成功扮演着自己的小丑角色，安安静静。

    家里因为发生的事和为我治病，欠了很多钱，我现在只想能找些事情做，减轻爸妈负担。他们真的有些老了，做活做不动了。

    “想好了就依你吧。”我爸叹了口气。我一直知道爸妈对于没能治好我的病心有愧疚，我也恨过，但那些都算什么呢，五年了，我虽然依旧不能能自信的去面对别人，但我长大了许多，很多事情也渐渐明白。我知道自己长得像个怪物，可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喜欢我，我的爸妈，我的家人还爱着我。我健康，我的手脚能动能走，我的身体健康。这些，都是我的精神动力。

    我们都不能留住那个夏天，留住那些你喜欢在意的人，我们，都要长大，去走更多的路，见更多的人，学更多的东西。去走向更好的明天，走向我们的未来。上课的时候我们向往窗外的世界，此刻，我们终是离开。

    夏天的风吹过那个熟悉的教室，淡蓝色的窗帘动了几下，窗外是一块绿色草地，几棵白杨树。空荡荡的，只传来几声麻雀的叽喳声。教室门锁着，门上，是还没换掉的班牌号。似从来没有人来过一样。

    第十二章

    九月份，同学们都陆陆续续拿到了录取通知书，赶往了各自考上的大学。小虎走的那天，我去车站送他，大包小包的，我帮他拿上车。车站很多人，很多父母都来送孩子，有的跟着孩子去，有的则是让孩子一个人去。小虎去过省城，出过远门，他没让他父母跟他一起。我俩聊着高中那些趣事，抽着烟，直到他上了车，我朝他挥挥手，走出了车站。我知道，他要走向他新的路程了。我们都不停的走在人生的路上，送别旧人，遇见新的人，开始新的生活。我，也要开始自己新的路途了。

    父亲学过一些工地建筑的技术活，在不种庄稼的季节，常包一些建筑活来做。小的一堵砖墙，大的可能是一栋房子。九月份，庄稼收完了，虽然现在不需要供我和姐姐念书了，我不读了，姐姐也大学毕业工作了，但因为种种事情，欠下的债，父亲依旧需要出去做活挣钱。

    我跟着父亲，来到了工地。我打算先在家里，等再大一点，出去闯闯。一开始，我先干一些最简单的活，搅拌沙灰水泥，用推车推红砖。把拌好的水泥一桶桶提到父亲身边。天是最难忘的，我虽然是农村的孩子，可毕竟以前没这么干过，我的汗水浸透了衣裳，手上磨起了血泡，浑身酸疼。也许真的只有体验过，才能真正感受到父母的艰辛。那一刻，我真的是后悔愧疚了，我没能好好读书，没能走出去。愧对父母。

    白天干完活，晚上回家吃饭看一会电视，睡觉。虽然很累，但我知道我没资格抱怨。我心里也没有丝毫想抱怨的，有的，只是羞愧。我依旧话很少，早早的去睡觉。只是时不时和奶奶说说话。奶奶是过来人，看得很开，也很朴实，她跟我说了很多东西。因为奶奶他们都是农民过来的，所以奶奶没觉得我丢人，她跟我说做人最重要的是不要懒，要踏踏实实的，庄稼人一样饿不死的。她也安慰我说当年父亲他们她也一样供着读书，但最后因为一些原因都没走出去。奶奶四个子女，大伯是上过高中的，当年也是算人才了，可最后还是没能走出去。大姑和小姑学习就没那么好了，父亲学习还不错，可也没考上高中。她还安慰我，说媳妇每个人命里都配着一个的，总会找到的。见我也不小了，也因为我的病，她说这些安慰着我。我的心里好受了好多，我依旧和爸妈没太多的话说。但我奶奶的话，给了我很大的触动，特别是做人要踏踏实实，我永远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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