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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28

    ~一叶倾辰~ 作者:引筱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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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手机,把她搂过来。虽然别别扭扭的,可终了还是挨到他臂弯里。

    “我就知道”,你不是好鸟。叶骁只嘟囔了前半句,后一半咽在肚子里,腹语。

    谭逸辰与叶驰一同走到大厅出入口,看着他上了司机的车,才从通道去登机。她的反应倒是没多意外。

    飞机降落,巴黎还是上午。谭逸辰推了行李车,还要一边照看着她,以防走丢。叶骁瞧他那事儿妈的样子都不得劲,索性挽了他。谭逸辰的车在机场外候着,两人出来直奔而去。

    “是叶骁小姐吗?”一个模样亚洲的人蹭来她身边,比照着手里的照片,叶骁看到他拿着写了自己名字的牌子。真丑,居然是她高二时候的照片。

    “嗯,我是。”

    “请这边来。我们老板恭候多时了”将她往大厅一侧的休息室领,谭逸辰低头询问:“认识的?”

    “嗯,我大概猜到是谁了,走吧”叶骁搂着他的胳膊往前走。

    刚到门口,就有一人迎了出来,“骁骁。”是个俊秀的青年,海拔不抵谭逸辰,声线清朗,却有不怒自威的气场。

    “几年不见,长大了”说完直接贴上来,“给仁哥哥抱抱。”

    叶骁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搞得不知所措,鸡皮疙瘩闻风而立。这位大哥,莫要动手动脚,谁过了几年不长的?那粮食白吃啦?还有,难道你没有感受到旁边欲喷薄而出的怒火么。她僵住身子,瞪圆了两眼朝谭逸辰极力表白自己的无辜。

    谭逸辰虽然心下不爽,可面上工夫还得做足,好脾气地拉了她的手,“宝贝儿,这是?”

    叶骁一得已解救便往谭逸辰身后站住阵脚,小声告诉他:“那个是容家老二”

    “嗯?宝贝儿,我没听清”将藏着的她带到跟自己并肩而立。

    他肯定故意的,叶骁眼珠子提溜在他们之间转了个来回,正要开口,那翩翩男子抢先一步:“在下容仁”那一根根手指真如削根葱,缓缓抬起右手,静看谭逸辰。

    “原来是容家二公子,谭逸辰,幸会”握手问候。你来我往,你恭维来我逢迎。却忽地没了下文,谭逸辰看向叶骁,容仁也是一副愿闻其详的姿态。

    “那个,你怎么在这?”

    “我在等你啊”这话让旁人听了去真是暧昧非常。这个时候的容仁让叶骁恍惚看到小时候那个表情似笑非笑,说话如真似假的他,好些年不见,他在这一点上倒是没变。“我都给安排好了,跟我走吧,小小骁。”

    “啊,那个,不麻烦了,我男朋友都打点妥当了。”这句真给力,谭逸辰很荡漾,真想吻她到窒息边缘。

    “那我如何向叶伯伯交代呢?”他软绵绵地把石块抛给她。

    就知道,叶骁就知道外公搁里面搅和着呢,还非跟容家扯不清了还。

    “如实交代”谭逸辰实在不喜欢,不,是讨厌他对她说话的语气,甩了一句便从容仁身后的保镖手中夺了行李车,“先行一步了,再会”

    容仁盯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那悬了万丈的眼仁不见底,嘴角微微扬了一下。

    既然到了浪漫之都,他也得入乡随俗,弄点动作。司机把行李往后备箱装点的时候,敞了一边的车门旁,谭逸辰急急吻上她,每一个出来的人都得以见证,机场从来都是一个充满爱的地方,不管伴随这些爱而来的是悲伤还是幸福。

    stichel 沿岸,刚经受一场风雨洗礼的老城,雨后的巴黎,黄昏的巴黎,像一幅油画。叶骁原先并不知道谭逸辰在法国也有产业,他为她挑的住处距离学校不远,旁边即是一座小教堂,广场上父亲亲昵地和孩子玩闹。

    打开窗子,必然的,铁塔。很旧的铁塔并未因此而失宠,它是巴黎人心中最神圣的建筑,年复一年,演变为一种信仰。

    我看到的,掩盖住一切曾经有关这个城市的憧憬。一座老城,矮矮的房子,老旧的街道。人,男女老少,深色系的着装,浓重的香水味。

    叶骁的粉色系衣裳看来着实是个异类,她还要慢慢融合进这个国度,这个老城,这个她要待上几个春秋的地方。

    容家(四)

    全法最大的华人超市是容百川的,往白了说,是容仁的,甚至容家在法国的事务全权归容家二少爷处理。大家族讲究门第观念,看中出身。容仁上面的一代,也即他那个父亲容百川,娶的是门当户对王家的小女儿为妻,容弈就是实打实的嫡出。容仁虽是哥哥,但立长立幼这种可能性还没有成为问题就被大家族那有百年威望的祖制给扼杀了。

    如今,对于拥有的这一切他理应感激的吧,可他办不到。

    真要一件件按时间来推算,当年容百川举行盛大婚礼那天,容仁的母亲恰得知有个胚胎正在她身体里发育。然而,她已被容家的长老背着容百川送到法国,美名其曰留学。

    她本是普通人家的女儿,手无缚鸡之力,更谈不得反抗,容百川的所有努力被判了徒劳,何况她?

    孑然一人来到这个陌生的地界,她是恨的,一遍遍抚着还未见隆起的小腹,她想过放弃他,却终究是有些犹豫的。

    医生还未听她比划表述完,便匪夷所思地像观摩怪物一样看着她,明白地说明了不可能,他们没有权利剥夺一个生命生存的权利,她也不行。

    她真的真的松了口气,这个小生命是上苍给她的最后一丝光亮,让她不觉得生活灰暗地无止无尽,她似乎就是等着医生的这个决定,好来充分理由,让自己坚定。

    容仁生来与容弈就是不平等的,这个认知在他进容家之后,愈发清晰起来。所以谁也别指望他可以对现在手里握着的一切感恩戴德。

    容百川这两年渐渐放手,在集团里坐镇的是容弈,那个他名义上的“大哥”。即使容百川后来处在容家权力巅峰的位置,他仍旧是受制于容家长老的。他那个父亲甚至一直都不知道他的存在,容仁一个人的时候偶尔想起这档子事,不禁自嘲地笑着摇头,苦涩的笑。

    他明明记得自己小时候是个很爱笑的孩子,即便缺少父爱,他的性格在母亲的影响与培养下与别的开朗的孩子无异。那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大会笑了,不知道怎么去笑了……

    应该是十五岁那年,失去母亲的那年,踏进容家大门的那年,冠以容姓的那年。

    那年,他以养子的身份住进容宅,三年后十八岁的成人礼上,容百川首次当众昭告血缘关系,宣布把他纳入族谱,对外宣称容家二公子。可笑的是,他实际上比容弈长一年又三个月。

    毫不讳言,容百川对凭空复得的这个大儿子是溺爱甚至堪称放纵的,容仁觉得周围的所有所有好似金钟罩铁布衫,让他喜欢不起来,对此总是似是而非的腔调。这也是叶骁对容仁最深刻的印象。

    相较之前存活于这个世上的十五年,猛然的蜕变,再一点一点地愈加深陷,他在容家这个泥沼里扑腾地不亦乐乎,因为他抓住的东西越来越多。

    叶明怀中意容家老大,不是他,是容弈。容仁不止一次状似无意地将加以包装的隐喻透给容百川。以他对这个儿子的了解,这番他确是摸不清容仁的心思,因此容弈和叶骁的事也缓下来。

    叶骁没有住进容仁提供的住处,谭逸辰在她的事上一向周到,小公寓里很是温馨的装饰,什么都不用添置。

    叶司令早先联系好了,导师发出邀请,故而叶骁跳过了语言考试,提前来了这边。谭逸辰没有立即返程,带她四处走走逛逛,如何坐地铁,如何坐火车去邻近城市,如何识标牌,去最近的超市是哪条路,数着走到学校要几步,叮嘱她不可以去哪些危险敏感的省……

    叶骁悉数收入耳中,安静地听他絮叨,间或“嗯”着应答一声,嫣然温婉。

    “认真点,叶小姐。”觉察到她的不专心,谭逸辰佯装怒面,沉声“教训”。

    “yes,sir~”干净的举手礼,弯弯的眉眼透着飒爽。

    言笑晏晏,两个人好些日子没有这么悠闲地散步了。谭逸辰趁着这个机会得了空,不去想旁的事,就这样相互搀着、依偎着一直走下去。

    行至香榭丽舍大街口,一辆墨绿色捷豹xk8甚为惹眼,定睛看,车里的人正在接吻缠绵。其实,身在其中是一回事,看着别人又是另一回事。

    叶骁不好意思地别过脸,看向凯旋门脚下的旋木,一个金发碧眼水水的小男孩玩得不亦乐乎。

    谭逸辰默不作声,自后托了她的腰,半响,双手在她小腹前交叉环住:“以后,我们也会有的。”

    “嗯?”

    “你说,我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呢?像你还是像我多一点?”叶骁转头,将他脸上此刻的沉醉尽收眼底。

    “像你……”意料中他的表情,叶骁悠悠飘了句:“才怪”

    谭逸辰觉得有必要给这只乱窜的小猴子上上紧箍咒,铁臂圈住她,“再说一遍”

    “好话不说第二遍。”

    “亲爱的,好好想想,你确定这是好话?”

    虽然他的语气温柔,叶骁不由自主地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识相地告饶:“我错了”

    “那说个好听的来”

    “像你,像你”哄谭大小孩。

    “一个像你,一个像我”

    “额?哪冒出两个了?”

    “你不是说两个都像我么”谭逸辰这厮不纯良,真的不纯良,专门钻她话中的空子。

    “罢了罢了,反正基因也不是谭先生您能决定滴”一溜烟脱离他的禁锢,像只鸟儿欢蹦着飞了出去。

    谭逸辰晃了眼,脱口而出:“叶骁,你是我的”广场上那些不同国家的人听懂了这句动情的法语。

    叶骁脚下倏地一顿,整个人身上似乎笼罩了一层慢速电影的色彩,缓缓反身,看向他。他起伏的胸口试图平息,眼里是化不开的脉脉情绪。

    偌大的广场,隔了好一段距离的两个人,时间好似漏了一拍,空间凝固,天旋地转的镜头感。

    巴黎,深色系当道,然而今天的天气似乎还不赖,一个手拿单反的欧洲小伙应景地吹了声口哨。

    “叶骁,你是我的”

    平稳无波说出的每个汉语音节敲在叶骁的心里,谭逸辰没有上前,他就那样定在几十步开外,等着她撞进自己怀里。

    叶骁慢慢走近,像极了列奥纳多达芬奇画笔下高雅颔首而来的夫人,微笑,刚刚触到她嘴唇的边角,便潜进微微隆起的酒窝里去了。还有一步的距离,腆着脸看他:“爷知道自个儿魅力大,妞,你能低调点不?”低头、掰手指、看鞋。

    “入乡随俗,要懂得贴近国际友人的风格”

    叶骁鲜明感觉自己两颊抽搐了一下,“走了走了”

    “杜绝敷衍”真的,谭大人太严肃了。她暗想不妙,今天出门没捯饬好,给他挂上扑克脸了。

    叶骁不期然转身,踮起脚,手按在他的小臂,仰了头就向他。这一些列动作流畅无比,谭逸辰意识到眼前什么情况时,唇上的温热不再,正强势撤离。

    两手将她的胳膊环住自己的脖子,紧紧握住她的腰身,拉向自己,贴合,俯了头享用意犹未尽的美味。

    叶骁到得早,那时还没有给排课程。和谭逸辰逍遥了几日,她要留这上课,他要回去工作,再怎么自我催眠,转移视线,离别终究是来了。

    昨天无尽疯狂的缱绻,旖旎纷绕。早晨时分,昨夜的月亮还如带上水淋淋墨迹一般在无边无垠的天空徘徊,而现在窗外飘着雨,这个月,巴黎的多雨时节。

    谭逸辰拾掇好衣裳,靠着床沿,眼睛锁在那张半掩在枕头里的睡颜。昨天累极,她好似咒怨一样说着要补眠,不去送他。然而不管她以怎样细腻的方式加以掩藏,彼时的她,此时的她,他都看穿了,不过,彼此心照不宣戚戚焉。

    见面不是难事,纵是这样想着,分离也不能归为易事。印上她的脸颊,最后一遍温习温柔的自己,记住属于她的气息。

    人在年少的时候其实是不懂得真正地体惜别人的,爱的表达无非是最简单的“双舌缠舞”和“夜之联体婴”。谭逸辰有过玩得凶的年纪,这些信手拈来的东西还在,不过,他有了自己想体惜的人。

    不知是谁曾这样说,你最爱的人自甘被你占有的那天起,你便渐渐不再视他为最爱了,爱只在不能拥有时。

    也许,以前的谭逸辰会对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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