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情挽红楼 作者:雨竹
第 124 章
合家皆喜,只有夏金桂闷闷不乐,越发将香菱看成眼中刺,肉中钉,恨不得立刻让香菱从眼前消失,却也不能太明目张胆,只是暗自打算罢了。
如此过了两天,这日已是除夕,夏金桂在自己房中备了一桌精致菜肴,让丫鬟请了薛蟠过来,夫妻对酌,极尽温柔地奉承薛蟠,薛蟠自是喜出望外,杯到即干,并不推辞。
酒过三巡,丫鬟宝蟾端了一碗松菇鸡皮汤走进来,不妨一下不小心,脚下踉跄,人虽然没滑倒,鸡汤却都泼了出来,淋淋漓漓地洒了一地。
夏金桂见了,不由得拍案而起,恨声道:“一点小事都做不好,我找了你这样的丫鬟,真是前世作了孽。”
宝蟾听了,撇了撇嘴,立刻还嘴道:“不过是一时不留心罢了,奶奶何必发火?我只能这样了,若要好丫鬟,除非将香菱叫过来。”
夏金桂听了,越发柳眉倒竖,怒不可止,跺脚道:“我骂你,你竟敢犟嘴,这样的无法无天,倘若我不教训一顿,将来你还要反过来欺负我了。”一面说,一面起身赶到宝蟾身边,作势要打。
宝蟾最是乖觉,哪肯坐以待毙,立刻躲开了,跑到薛蟠面前,合身跪下,哀哀切切地道:“大爷救命,求你命人去将香菱叫过来服侍,不然,今天奶奶必定不会放过我。”
见她如此相求,薛蟠不觉心中一动,又喝了半日酒,早已经忘记香菱有孕,又与夏金桂不和的事情,连忙拉住宝蟾的手,笑眯眯地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罢。”说着,便扬声唤了小丫鬟进来,让她去将香菱唤过来。
香菱正倚靠在自己房里休息,因为身体虚弱,虽然休养了两天,却依旧甚是憔悴,但薛蟠有命,加上传话的丫鬟催得急,不敢不答应,只得梳洗一番,扶着丫鬟的手,勉强支撑着过来服侍。
见香菱已经入彀,夏金桂自是兴奋,竟命宝蟾也坐了,只让香菱一人服侍,时而使唤香菱斟酒倒茶,时而要香菱捏腰捶背,闹得香菱脚不沾地,不得安生。
香菱精神本就不济,被她这么一闹,不由得头昏眼花,将手搭在桌案上,向夏金桂哀求道:“今儿个有些不舒服,求奶奶且宽恕奴婢,候奴婢安好了,再上来伺候。”
夏金桂冷笑一声,拂袖道:“不过是使唤你伺候一下罢了,哪里就那么娇弱了?你如今也厉害了,竟敢糊弄起我了。”说着,便拍桌子摔碗,大怒起来。
宝蟾见状,连忙走上来,帮夏金桂顺气,也斜斜睨着香菱,帮腔道:“你打量我不知道,你不过是觉得自己怀了身孕,自认高人一等,便不将奶奶看在眼里了,我告诉你,凭你怎么样,奶奶终究是奶奶,你还是收敛一些的好。”
香菱听了这番话,虽然满腹委屈,却不敢辩驳,只低下了头,忍气吞声地道:“并不是奴婢不肯伺候,只是姑娘那里,还有好些针线活没做完,奶奶也知道,要不了几天,姑娘就要出嫁,这些事情,若是不早些打点,旁人瞧着不像话,奴婢……”
“够了,你拉扯这么多,不过是不想服侍我罢了,”不待她说完,夏金桂早气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冷冷止道,“你别拿姑娘堵我的嘴,这屋子里的主子,并不止姑娘一个,就算姑娘最大最厉害,你终究是爷的侍妾,难不成姑娘出阁,你也能跟过去服侍不成?走遍天下也没有这个理。”
一面说,一面牵住薛蟠的衣襟,抹泪道:“终究是我没福气,当初我在家里做姑娘时,母亲疼如珠宝,十几个丫鬟伺候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金尊玉贵地过日子,那才是千金小姐的体统,嫁过来之后,太太、姑娘日日撂着脸子,恨不得将我赶出去,如今更好了,连要个侍妾伺候都不成,真不知这日子该怎么过下去。”说到这儿,已是身子发颤,泪如雨下,止也止不住。
宝蟾也不由泪下,因向薛蟠道:“奶奶何尝动过这么大的气?这都是香菱闹的,大爷你可要给奶奶做主。”
主仆两人哭哭啼啼,一副梨花一枝春带雨的模样,香菱见势头不好,早吓得身子发抖,怯怯跪了下来,却不敢说话。
薛蟠醉眼朦胧,正想让夏金桂、宝蟾陪着畅饮一番,不想遇上这样的事情,不由得甚是扫兴,一时心头火起,也顾不得什么,只飞快抬起脚,狠狠踢向香菱,口中道:“不过是个低贱丫鬟罢了,摆什么谱儿,爷若不治治你,只怕这口气真会上不来。”
香菱本就体弱,挨了这一踢,惨叫出声,脸色发白,不由得蜷缩成一团,颤抖着身子,连出声哀求的力气都没有了。
薛蟠打得兴起,站起身来,竟又抡起门拴,挥向香菱,直将香菱打得哀叫连连,几乎要痛昏过去。
薛姨妈、薛宝钗正在商量如何打点嫁妆,听得这么大的声响,忙赶过来察看,却见香菱躺在地上,身上伤痕累累,血迹斑斑,薛蟠却不放过她,还在打骂,夏金桂、宝蟾却闲闲地站着,并不上前劝阻。
薛姨妈见状,不由得又急又怒,忙喝止住薛蟠,拂袖道:“平日里你再怎么胡闹,我总是容着你纵着你,但如今香菱已经是有身孕的人,你怎么还对她下毒手?她肚子中的孩子,本就是你的,你这样打她,不怕天打雷劈吗?”说着,心中越发伤心,不由流下泪来。
听得薛姨妈大哭起来,薛蟠登时一个激灵,酒醒了一半,连忙跪下道:“太太息怒,我知道错了!”
这时薛宝钗已经叫丫鬟将香菱抬起,安置在窗下的软榻上,又命人即刻去请大夫,方含泪对薛姨妈道:“妈妈且别气坏了身子,事情已经这样了,到底还是先看看香菱罢。”
薛姨妈听了,也无可奈何,骂了薛蟠几句,方收了眼泪,行到窗下,见香菱口大张着,皱着眉呼痛,模样甚是凄惨。
薛姨妈心中伤痛,却说不出话来,这时香菱已经幽幽醒转,面如死灰,闭了眼睛只管流泪,止也止不住。
须臾,小厮领着太医进来,诊了一回脉,说道:“孕妇失血太多,胎气已动,孩子是保不住了,大人的性命能不能保住,还要看运气。”遂开了一剂药,让人立刻去抓药,又留下几样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让仆妇们帮着敷在伤口上。
薛姨妈听了,虽然失望伤心,却也无法可想,只能令人出去抓了药,煎好后喂香菱喝了,是夜,香菱腹痛不止,竟将一个已成形的男胎打了下来,肚痛血流不止,再次闭了眼,昏迷过去。
一众丫鬟、仆妇想起香菱平日待人忠厚,如今却落得如此凄凉,无不掩面哭泣,唯夏金桂、宝蟾神色依旧,不但不落泪,反而还气定神闲,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因是男胎,薛姨妈越发心疼难忍,哭了一回,方含怒看着薛蟠,大骂道:“你也是二十多岁的人,好容易才有了个孩子,不说长进一些,反而将孩子折腾没了,当真是猪油蒙了心。”
薛蟠因饮酒过多,心思迷茫,听了这番话,低了半日头,方才明白过来,开口呐呐道:“原是因房里少人服侍,才将香菱唤过来,不想她推三阻四,儿子一时生气,才打了几下,没想到就这样了。”
夏金桂容色淡淡,也上来道:“太太别气坏身子,大爷还年轻,再稍等一段时间,孩子总会有的。”
薛姨妈看她一眼,目光中闪过一丝了然,咬牙切齿地道:“亏你如今还有脸来说风凉话,你打量我不知道,今儿个的事情,必定是你挑唆的,亏你也出自大户人家,心胸却比那些小门小户的还差些,竟连侍妾生个孩子也不容,真不知当初在家时,受了什么教养。”
夏金桂的性子,本是爱自己如珠宝,待他人如草芥,哪里听得起这样的重话,不由变了脸色,言语中便没有半点忌讳,怒声道:“人明明是你儿子打的,与我有什么关系?太太信口开河,不过是看我不顺眼罢了,既是这样,太太索性挑唆大爷,径直写封休书,大家一拍两散,别耽误我的青春,俗话说得好,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出了薛家,我自能找到更富贵的夫君,再不必受人脸色。”
薛姨妈气得脸色发白,眉头深皱,呼吸也急促起来,却说不出话来。
宝钗看不过,又担心这些话被贾家人听到,连忙行上前,皱眉看着夏金桂,不悦地道:“嫂子毕竟是儿媳,与妈妈说话的时候,到底还是客气一些,不然,岂不是违逆了圣人‘三从四德’的教诲?至于休书什么的,女子被休,无论对自己还是对家族,都是奇耻大辱,我劝嫂子到底还是消停些,和和气气地过日子罢。”
话音未落,夏金桂便气得浑身发抖,一时顾不得什么,跺了跺脚,撒泼道:“我学不来姑娘的端庄贤惠,至于奇耻大辱什么的,更是谈不上,我嫁到你们薛家,才真是前世做了孽,说什么‘珍珠如土金如铁’,不过是信口开河罢了,若当真是个有家底的,何必依附亲戚家过日子?如今更好了,连皇商之名都被革了,偏偏还要面子,将所有家底都翻出来,尽心尽力地准备姑娘出嫁的嫁妆,这样下去,只怕要不了多久,便要喝西北风了。”
看也不看宝钗,噙了一抹冷笑,复又道:“你是要出门子的人,自然想着要将薛家的家产都弄到贾家,讨好那边的太太,却不顾薛家的生计,弄得薛家连过日子都举步维艰,你如此狠心无情,凭什么要我死守着,陪你们受苦?这是哪门子的道理?人家说生女外向,你还没出嫁,便想着那边,也不知将来能怎么金尊玉贵。”
宝钗到底脸皮薄,听了这番话,哪里耐得住,脸上不由得红一阵白一阵,身子轻轻发颤,却有些无言以对。
薛姨妈心中最疼爱的,便是宝钗,又因指望将来能依靠她,听了这番话,心中又气又恨,又见宝钗几乎昏厥,不由更是心疼,连忙行到宝钗身边,一面伸手扶住她,一面怒视夏金桂,忿忿不平地道:“平日里你再怎么闹,我都能忍着,但今儿个这事,实在太过了,香菱的孩子被你挑拨没了,如今竟又来骂宝钗,哼,宝钗是元妃娘娘赐的婚,不久便是荣国府的二奶奶了,你也不想一想,以你的身份,哪里有资格在她面前撒野?”
夏金桂唇角的笑意淡下来,若有若无,冷声道:“我有什么不敢的?为了这劳什子的金玉姻缘,你们用了多少心思,当我不知道吗?好端端的一个女孩子,总是去纠缠那边的宝二爷,连颜面都不要了,背地里不知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这样的姑娘,还在我面前装稳重端庄,别让我笑掉大牙。哼,一想起这些,我便觉得恶心,也不耐烦多说了,免得吐出来。”
薛姨妈眸中越过一道灼热的怒火,却又有些无言以对,定一定神,侧目看着薛蟠,声音中颇有咬牙切齿之意:“你瞧瞧,这就是你的媳妇,嫁过来之后,一件正事都没做过,成天闹得家宅不宁,连带宝钗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当初真是猪油蒙了心,竟给我选了这么一个媳妇,只怕不气死我,是不会罢休的。”
薛蟠为人虽然莽撞无状,但侍母仍旧至孝,听了这话,便看着夏金桂,沉声道:“瞧你胡说了这么多话,惹太太气恼,让妹妹伤心,还不快向她们道歉,求太太、妹妹原谅?”
夏金桂眼望着天,并不说话,眉眼间的神情甚是倨傲,薛蟠见了,因在众目睽睽之下,面子上不由有些挂不住,再开口时,语气加重了几分,呵斥道:“我知道,你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但是,这里并不是你们夏家,无论你在娘家多么娇生惯养,既进了我们薛家,就该出嫁从夫,成天惹是生非,又与太太顶嘴,成什么样子?”说着,便伸手来拉夏金桂的衣袖,要令她跪下向薛姨妈赔礼。
夏金桂向来吃软不吃硬,哪肯听他的话,伸手一甩,便避开他的手,冷笑道:“我又没说错,凭什么要赔礼?也罢,我早知道你们看我不顺眼,我也不想成天对着你们这一家人,既是这样,索性放我回家罢,免得相对两厌。”言罢,便让宝蟾收拾东西,作势要回娘家。
薛蟠听了自是大怒,又因刚才饮酒的酒劲还未过,心中无惧无怕,抬起手来,用力打了夏金桂一巴掌,森然道:“给你面子,你偏不领情,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啪”地一声响之后,夏金桂脸上便多了一个指印,痛入骨髓,不由也怒不可遏起来,跺脚道:“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没人敢碰我一根手指头,你竟敢打我,当真是不将我放在眼里了。”一面说,一面抬起手来,想也不想,便向薛蟠挥过去,接着反手又是一巴掌。
薛蟠更觉得颜面无存,心中怒火上涌,登时理智全失,便拉住夏金桂,拳打脚踢起来,夏金桂自是不甘示弱,一面开口怒骂,一面还手。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房中的侍从、奴婢眼睁睁看着两人反目,互相扇嘴巴,又扭打在一起,都目瞪口结,几乎来不及反应。
第 1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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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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