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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一世成欢正文 第五百五十七章 选择

正文 第五百五十七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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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以跟皇兄说清楚,说清楚你就是成欢姐啊!”晋王忽然愤怒起来:“是你不肯告诉他真相,是你一直都不肯回到他的身边——成欢姐,不管皇兄做错了什么,你都不该如此弃他而去,将你皇后的尊位拱手让人!”</p>

    “告诉他又能怎么样,难道他就会……”白成欢几乎想要将那一晚发生的事情告诉晋王,可她还是顿了一下,转头逼视着晋王冷笑道:</p>

    “我乞求回到他的身边去,他犯下的过错就能一笔勾销吗?你是不是觉得他一个人很可怜很孤独,觉得我背叛了你的皇兄?可我凭什么要原谅?凭什么要死了一次还不够,还要回到他身边去跟他纠缠?皇后的尊位,我并不稀罕!”</p>

    白成欢语气凌厉铿然,最终却嘲讽一笑,却流露出凄然:“时至今日,小十,我才相信,你们真是亲兄弟!你宁可相信一个根本认不出我的人,却不肯相信我所做一切自有因由!”</p>

    这就是她心心念念维护的小十,这就是她重生以来为之用心谋划的晋王!</p>

    晋王彻底怔住了——成欢姐几乎不曾与他如此争吵,更不曾如此冷厉地与他说过话。</p>

    他心中充满了苦涩,垂头苦笑:</p>

    “成欢姐,不是的……他如今对我,不是提防猜疑,就是下旨申斥,我们早已不是从前亲密无间的兄弟了——我不仅仅是为了他,我是为了你!明明你们曾经那么相爱,明明他对你是真心的,成欢姐,我真的不想看到你们就这般结局……”</p>

    “你也知道那只是曾经,那你也该知道已经过去的事情,是永远无法回复如初的。”白成欢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晋王了解释。</p>

    人的想法若是能永远这般简单,那该多好。他根本不懂得,情爱一事,最难破镜重圆。</p>

    白成欢心内叹息,却再也不想继续这令人扫兴的相逢。</p>

    她拢了拢身上的斗篷,就要起身下车,最后回头望了一眼那坐在幽暗灯光里,尚自难以置信的少年藩王:</p>

    “若是你拦着我就是要诘问于我,那我们言尽于此。小十,今日一别,后会无期。祝你与晋王妃百年好合,恩爱白头。”</p>

    说完头也不回地跳下了马车,却被身后追出来的晋王抓住了衣襟:</p>

    “成欢姐,你真的就要像如今这样,走下去吗?”</p>

    俊秀的少年紧紧抓着她的衣襟,固执地问道。</p>

    白成欢望向远处,萧绍棠看见她下了马车,已经跑了过来。</p>

    她冲着他笑了笑,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过来。</p>

    这才回头看着晋王:</p>

    “是,如今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我身边有萧绍棠,他身边有卫婉——小十,只要我和他都觉得欢欣愉悦,为什么要回到从前呢?不管你明不明白,你也得知道,我们是真的回不去了。”</p>

    晋王闻言,身子猛地一颤,灰败哀伤就从眼底流露出来,在北风萧萧中显得尤为孤独而可怜。</p>

    “成欢姐,皇兄,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p>

    他真的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曾经爱得那样刻骨铭心的两个人,最终彻底分离?</p>

    白成欢沉默了一瞬,转过头凝视着晋王,试图以温和一些的言辞来撕开那残酷的真相:</p>

    “如果我说,是你的皇兄杀了我,你信不信?”</p>

    从前,甚至是方才的争执,她都不曾想要让他知道这残酷的真相,但此时寒风扑打在她的脸上,她的头脑又清醒冷静了几分——若是连这都无法承受,他又怎么能真正长大?</p>

    可是晋王的回答迅速扑灭了她心底最后的温情:</p>

    “不可能!皇兄他就算杀了他自己,他都不可能杀你!是宁王兄派人……”</p>

    话说出口一半,晋王猛然想起他离京之前去看宁王,宁王在诏狱中厉声的嘶喊——</p>

    “不是我!我没有想过要杀她,不是我啊!”</p>

    他说不是他,可又怎么可能是皇兄呢?绝不可能!</p>

    只是迟疑了那么一瞬,晋王就急急地接了下去:</p>

    “不可能的成欢姐,皇兄他不会杀你,不可能是皇兄!”</p>

    白成欢眼中的最后一缕光亮彻底熄灭。</p>

    她点点头,笑容依旧温和,却带着几分晋王不曾察觉的决绝:</p>

    “好,你觉得不是,那就不是吧。我也该走了,多谢你让人看顾白家,也多谢你察觉了我们的踪迹没有告诉别人——私离封地总是不好,早些回去吧。”</p>

    晋王直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手一松,紧紧抓着的衣襟就从他手中滑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大步走开,再没有回头。</p>

    “成欢姐,那以后,若是萧绍棠与皇兄为敌,或是与我为敌,你是不是也会站在萧绍棠这边?”他冲着那个有些孤绝的背影喊道。</p>

    白成欢只停留了一瞬间,就继续向前了。</p>

    既然他已经做出了选择,她又有什么好犹豫的?</p>

    风声带来了她的回答:</p>

    “当然。”</p>

    晋王站在原地,望着她走到萧绍棠身边——虽然易了容,可是萧绍棠看到他时那欠扁的戒备眼神还是让人恨得牙痒痒,只见他低头跟她说了几句话,两人翻身上马,不多时就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p>

    而从始至终,他的成欢姐都没有再回过头来看他一眼。</p>

    即使他觉得生气,觉得成欢姐变了,可他的心里,还是觉得刺痛不堪——她再也不是他的成欢姐了,不是他满心敬慕的嫂嫂了,她选择了站在别人的身边!</p>

    迎风而去的两人,堪堪赶上了城门关闭,在城门落下之前,带着三喜一起进了虢州府城。</p>

    夜色已经完全降临,虢州府城的街道上也只有稀稀落落的行人,偶然能听到某个屋檐下传来无家可归的人充满痛苦的哀叹声,呻.吟声,时时提醒着他们这个世间,有着多少痛苦艰辛。</p>

    三喜马不停蹄地跑去找客栈,去跟在此等待的秦王府侍卫接头。</p>

    “冷不冷?”</p>

    两人下了马,萧绍棠将她的手拉了过来,握着手中暖着。</p>

    “不冷。”白成欢摇了摇头。</p>

    “欢欢,晋王到底跟你说了什么?”</p>

    虽然是远远地站着,并没有听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萧绍棠还是察觉了白成欢与晋王之间的不愉快,从前,他们在一起说话,就像是亲姐弟一样,不是方才那样冰冷僵硬的气氛。</p>

    白成欢不语。</p>

    萧绍棠伸展双臂将她抱在了怀里:</p>

    “好了,无论他跟你说什么,你都不必委屈自己,为他生这场气,刚刚你真不该拦着我,我该当场替你出了这口气的!”</p>

    白成欢伏在他胸前,蓦然就红了眼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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