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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二人回了正院,刚坐下来喝了口茶,小英就进来了。</p>
“太太,大小姐,刚才,二老爷家的二小姐和四小姐过来了,只说一定要见老爷和太太,这会儿,还在前院坐着呢。”</p>
“莲心和莲叶?”</p>
李氏吃了一惊,她对这姐妹俩没什么恶感,却也没什么印象:“就她们俩?二太太没来?”</p>
“没有,只有两位小姐带了丫鬟和老宅那边赶车的老于。”</p>
李氏站了起来就出门去:“这二嫂也真是的,就这么放着两孩子出来,也不给多派几个人!”</p>
白成欢也撂了茶杯跟上:“娘亲,我也去。”</p>
“行,来就来吧,这姐俩儿也是苦命,你们到底也是堂姐妹,她们也没欺负过你,亲近.亲近也好。”</p>
李氏对没有招惹过她的人还是很宽容的,去前院的路上也就三言两语跟白成欢说了二房的那摊子污糟事儿。</p>
“你二娘娘从前是个心气儿最强不过的人,只没有老大那么跋扈,如今也跟咱们家不来往了,上次你也见着了,跟个木头人似的,不过也是个可怜人罢了。”</p>
白成欢静静听着,发现李氏这人,其实真正是心胸大的。</p>
前院的客厅里,白莲心和白莲叶两姐妹紧张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儿,小丫头端上来的茶两人也没敢去碰一碰。</p>
两人焦灼不安地在心里做着种种猜测,只觉得一旁小丫头看向她们的眼神都带着几分猜疑。</p>
忽然听见一阵帘子的响动,就看见侧门当先进来两人,正是李氏和白成欢。</p>
姐妹俩立刻站了起来,强按着心底的紧张露出个笑脸来行礼。</p>
“三婶,欢娘妹妹!”</p>
李氏上下一番打量,见两人都还衣衫整齐,头发首饰也还不乱,心里先放了心。</p>
“不必客气,你们来了多大会儿了?刚刚三婶和你们妹妹有些事儿,这会儿才知道……你们俩一路过来可顺当?你们娘亲呢,没跟着你们一起来?”李氏携了两人的手,关切地问道。</p>
白莲心还好,知道李氏这人其实是个心眼儿挺好的人,但是白莲叶可就撑不住了,立刻就红了眼眶:“三婶!”</p>
她们姐妹这么冒险出门,她们的娘亲,除了冷嘲热讽,一句贴心话都没说过,反而是这个多年没来往的三婶,句句问到点子上。</p>
白莲心到底大两岁,看了看四周站满的丫鬟,忙掐了妹妹一把,笑道:“娘亲今日事忙,我们在家里待着闷了,就想着如今欢娘妹妹也好了,过来找欢娘妹妹玩。”</p>
李氏看了看白莲叶那红红的眼眶,两姐妹的小动作也尽收眼底,估摸着这姐妹俩忽然上门必定是有缘故的,也就笑了笑:“可巧最近你们欢娘妹妹在家的无事可做呢,你们来了正好……走吧,咱们娘们儿几个正好说说话。”</p>
白成欢也很给面子地笑盈盈过来拉了两姐妹的手:“莲心姐姐,莲叶姐姐好,咱们去我无礼说话去。”</p>
说话间,几人又回了正院。</p>
李氏先带着女儿和这姐妹俩一起回了正屋,命小英上了些茶点,就把小英和摇蕙一起遣了下去。</p>
今日李氏和白成欢一起买了四个进内宅服侍的丫鬟,摇蕙和小英两人正是内心里惶惶不安呢,此时两人正好也自寻了地方说话去了。</p>
等到房中只剩下她们四人,李氏亲手给她们姐妹捡了几块糕点,才温和地问道:“莲心,你和莲叶可是有什么事儿?”</p>
白莲心接了糕点,思忖了一下,点了点头。</p>
“不瞒三婶和妹妹说,这些日子,莲心看大伯娘和大姐姐那边,有些事情,恐怕有蹊跷,特来告知三叔三婶知道,不过先前门房也说了三叔不在家,莲心只和三婶说也是一样的。”</p>
一听事情和大房有关系,李氏立刻警惕起来:“可是有什么蹊跷?”</p>
白莲心就把自己这些日子以来打探的结果,跟李氏一五一十地说了。</p>
“……先是听着像是要顶了欢娘妹妹的名儿,大伯父今儿已经上府城去找了族长老太爷,……据说已经说成了,如今听着,却像是还想算计三叔三婶的家产给她做陪嫁……这事儿,是侄女亲耳所听,绝不会有错!”</p>
“什么?”李氏看了一边波澜不惊的女儿一眼,却是忍不住站起来拍了桌子:“真真是无耻之极,痴心妄想!真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这一家子都是不要脸的!”</p>
白莲心看到李氏动怒,紧张的心情反倒慢慢镇定下来。</p>
这消息有用就好,这样才对她们有利。</p>
李氏勃然大怒,白成欢却是看了看垂头不语的姐妹俩,想起了从前书中看到过的一句话。</p>
来说是非者,必是是非人。</p>
两个好端端的姑娘家,无缘无故,怎么肯跑来做这通风报信儿的差事?就是得了李氏亲口允诺的阿兰和阿萝,也没这么勤快的。</p>
这消息的准确性倒是比阿兰强多了,毕竟阿兰再小心也只是个丫鬟,许多事那祖孙俩也会避着她说。</p>
那边的人,无耻程度还是超出了她的意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异想天开的人呢?</p>
不过,这些,并不足以打消白成欢的猜疑。</p>
“莲心姐姐,这些事,至今也没听大伯娘提起过,你就这么跑来跟我们说……恕妹妹问句不中听的话,莲心姐姐难道不知道以后大姐姐就要得门好亲事,荣华富贵了,利弊权衡下来,莲心姐姐,怎么会特意来跟我们说?”</p>
白成欢就这么直截了当地问出来,白莲叶先沉不住气了,手一抖,手心里捏的几乎成了碎渣渣的点心就扑簌簌地往下掉碎屑。</p>
白莲心抬起头看了一眼这个从前疯傻,如今却像是换了个人一样的堂妹,脸上一阵发烫。</p>
她以为自己有底气来跟三叔三婶谈,原来却被人一眼看穿。</p>
不过,看穿了,自然也有看穿了的好处,省去了绕弯子。</p>
李氏此时听了女儿的话,也稍微从愤怒中冷静了下来,也看着白莲心看她怎么说。</p>
白莲心在这母女俩的眼神里,咬咬牙,忍着发烫的脸皮,鼓起勇气一股脑儿把话说了出来:“婶娘,我们……我们确实是有事相求!”</p>
说完,心一横,拉着白莲叶就跪了下来,说道:</p>
“婶娘,我们家里的事儿您也知道,如今,父亲轻易不回家,母亲万事不管,祖母和大伯母更是对我们百般看不起,我和妹妹……我下半年就满十八岁生辰了——婶娘,我知道我一个姑娘家,跟您说这样的话是没脸没皮了些,可是我真怕不光是把我自己耽误了,我下面还有莲叶啊,如今,无人为我们打算,我们只能自己打算!”</p>
在李氏和白成欢愕然的眼神中,白莲心还是说出了那句让她羞愤欲死却不得不说的话来:“还请婶娘和三叔,于亲事上头,为我们姐妹做主!”</p>
李氏和白成欢都愣住了,这,这二房的女儿,哪有三房做主的道理啊?!</p>
(未完待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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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来说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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