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术 作者:端木赐

    第一百八十二章 小说令

    “我知道！离玉，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在暗地里准备针对我的人不少，不过，我是绝对不会让他们有这个机会的。”

    苏林走上前，和洪离玉一起靠在楼阁栏杆上，指着下面已经结冰的湖面，淡淡地说道，“况且我发现，这天仁大陆的格局便如同底下的坚冰一般，九国争斗上千年而不能大一统。人族和妖蛮的关系上千年也未曾有丝毫的改善……”

    “那要如何？”

    洪离玉感兴趣地转过头来看苏林，笑着问道。

    “如何？破冰还不简单么？只要有一个巨大的力量，直接将冰面冲破，便能够打破僵局。”苏林回头看了看阁楼内的陈设，上前搬起其中的一个石墩，笑着对洪离玉道：“就好像这样！”

    说完，苏林便奋力将石墩往那底下的湖泊冰面掷了下去。

    咔嚓一声，底下的冰面毋庸置疑地被砸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来。冰面瞬间就破碎，甚至破碎的力量波及到了整个湖面，窟窿周边的冰面也开始出现一丝丝的裂痕来。

    “苏林，你想要成为这破冰的石墩？”洪离玉惊讶道，“那你打算如何处理人族和妖族之间的关系呢？”

    “我不知道！”

    面对洪离玉的追问，苏林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会成为这个破冰的石墩，但是毫无疑问的是，现在……我有感觉，圣殿是想把我变成这样一个石墩。而且，我也似乎就注定要成为这个石墩。”

    随着接触到的百家思想越来越多。以及和乾坤鼎器灵的频繁交流当中。苏林对于天仁大陆的了解，以及圣殿的半圣们的行为准则也越来越清楚。知道自己自从圣言开智以后。就已经进入了圣殿的视线当中，甚至现在已经成为了圣殿半圣们谋略当中的一颗重要的棋子。

    “那……苏林你自己呢？想不想要当这么一个石墩呢？”洪离玉脸上闪过一丝迷惘。又好奇地问道。

    “当也罢！不当也罢！这是思想的世界，我只会秉直自己内心追求的真正思想去做。圣殿半圣们的算盘，就任凭他们打吧！”

    看着这大雪纷飞，苏林知道接下去的日子，恐怕会越来越艰难，厉害的对手，各种刁难和关卡，也会如同雨后春笋一般不断涌现出来。但是苏林并不会因此而退缩，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因为只有在不断击败对手、战胜困难之中，他才能够进一步深化自己的思想，磨练出自己的道来。

    第二日，一连下了好几天的雪，终于放晴了。建安府院当中，却也热火朝天一片。举人班和秀才班都没有上课，所有的学子们都聚集到了府院门前，先生们也都穿着整齐，这是在为前往州院参加州试科考的三十名秀才们送行。

    “苏林。你虽然才成为秀才两个多月。但是，你的才华和思想，都是最为出类拔萃的。这一次我们建安府院赴考的秀才们，就由你这个秀才班堂首带队。希望……你能够为我们建安府院争光！”

    府院门前是骏马车驾。院首方崇满脸殷切地对着苏林交代道。在他的身边，蔡先生也点了点头，也对苏林吩咐道：“苏林。先前你考秀才的时候，我们也曾告诫过你。需要多积累底蕴。避免浮夸，你这样突飞猛进地冒头。树敌太多。不过如今，我们却看到，你的才华和思想，足可以冲破这些阻碍。只是，难免还是要小心一些小人的中伤和滋事！”

    “方院首，蔡先生，学生知道。定然会谨言慎行，恪守本心，为我们建安府院争光的。”苏林拱手点头答应道，在建安府院的这几个月时间，苏林学到了很多。

    尤其是蔡先生的典故，每一次都让苏林耳目一新，有更多的思想火花迸现出来。不过，每个人的理解能力也都有限。即便是苏林，除了第一次意外，也再没有一次看出过蔡先生典故的第三层含义来。

    蔡先生如今的文位修为，距离大儒也只是一步之遥了。苏林可以说是他有生之年教过的最得意的门生，如今苏林要离开前往州院州试，忍不住再次小声地提醒他道：“苏林，老夫听闻你一个多月之前在东海之滨写了一篇小说《张羽煮海》。如今这篇小说已经在吴国沿海渔村逐渐传扬开来了，可是书写小说之事，历来被圣殿忌惮。小说家的创作，大都需要圣殿的批准核定才行。你如今没有经过圣殿批准，就擅自书写小说。恐怕有人会拿此做你的文章啊！”

    “这倒是个问题，不过……蔡先生，我写的这篇《张羽煮海》本就是半圣张羽的真实事件，就算有人告到圣殿去，我也不忌。”

    苏林其实考虑过这个问题，也庆幸《哪咤闹海》和《大闹龙宫》之类的小说目前他还无法创作出来。不然的话，恐怕根本就不需要有人告密，圣殿就会亲自派人前来拿他训话了。

    “看来以后我再要写小说的话，就要慎重起来了。小说的威力，在这个思想世界，比我想象中的大了许多。”

    苏林在心中多长了一个心眼，但是也更加地坚定要兼修小说家之道的想法。

    “苏兄，我方徽在此恭祝你高中归来。到时候，你我都是举人文位，便可以在国试当中，一较高下了。”

    除了府院的先生们，举人班的学生们也纷纷上前送行。方徽很坦然地站在苏林的面前，说道：“虽然我们方家和冉家在朝堂上是一派，但是，我却鄙夷冉家人那种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思想。我方家是法家传承思想，讲究万事万物依法度而为。所以，我会等到你也成为举人，然后挑战并且打败你的。”

    “好！方兄，我也很期待这一天。”

    苏林对这个方徽的印象感官也挺不错，知道他和冉世昌是两种人。

    “苏兄，你不要走啊！你和洪兄这么一走，我一人在府院当中，连翻开书本的动力可都没了啊！”

    紧接着上前的是苦着脸的袁暮，这几个月来，他已经习惯了跟在苏林和洪离玉旁边读书了。而且，他也惊奇地发现，听苏林和洪离玉的高谈阔论、据理争辩，思想非常受启迪，收获颇丰。

    可是现在洪离玉和苏林都是秀才文位，报考州试，提前一个月出发。袁暮还只是小小的童生，想到就此要和两名天才分道扬镳，这心里面自然就难过了起来。

    “袁兄何必泄气？以袁兄的天资，必然也能够快速追上我和离玉的。我们不过是先走一步罢了！”

    苏林笑着又吩咐袁暮道，“我不在建安府的日子里，你可要照顾好我妹妹茹儿。”

    “苏兄，你就放心好了。茹儿就交给我了。”袁暮嘿嘿一笑道，“而且，最近我可是要拜茹儿为师，学习你发明的那个什么……对……就是拼音。我发觉其中蕴含的思想，非常之不简单啊！”

    “你个袁滑头，连拼音都被你从茹儿的口中套出来了？”苏林笑骂了袁暮一声道，“不过拼音还不完善，无法实际用来注音，恐怕要等我至少举人或者进士文位才能够彻底实用。”

    一番和府院师生们的告别之后，苏林和洪离玉以及其他的秀才考生，都坐上了马车，车轮在雪地上碾压出一道道车辙，便往建州州府所在的建城驶去。

    不过，这才刚刚驶出建安府城楼，后面便有一匹骏马飞快地追了上来。

    “苏茂才且慢……”

    哒哒哒地马蹄声，奔走到了马车的最前面，追上了苏林所在的那一辆马车，苏林闻言探头出来，一见这骏马之上的竟然是建安府大司农肖齐胜，便赶紧下了马车，拱手道：“肖大司农急匆匆追赶学生，可有急事？”

    苏林自从上一次农田任务之后，便未曾再见过肖齐胜了。不过，他倒是听说肖齐胜因为是近五十年来首位晋升到翰林文位的小说家，已经被圣殿征调了。只是不知道为何如今还在建安府当中，没有到圣殿去复命。

    “苏林，本官听说你之前成功地写出了《张羽煮海》这样半原创的小说。特地前来，将此物赠送与你，希望对你之后专研小说家一道有所帮助！”

    肖齐胜也没有废话，直接下马从袖里乾坤当中掏出一块朱红色的令牌，上面纂刻着“小说”二字，递给苏林道，“此乃当初我晋升大学士以后，通过了圣殿的考核和认可之后，颁布给我的小说令。如今，我将它赠送给你，希望，你能够真正领悟到小说家的精髓所在，帮助完成小说家的复兴！”

    “小说令？是不是拥有了小说令之后，便等同于获得了圣殿的认可，能够自由创作印刷小说了？”

    看到这朱红色的小说令，苏林心中也是一喜，之前还在担忧乱写小说被圣殿查的事情。

    “也不尽然。苏林，小说家的力量很庞大，可以聚集愿力，弄假成真。甚至于创造出可以颠覆这个世界的力量和怪物出来，但是那也必须是大儒甚至是半圣以上的小说家才能够办到，让小说当中的人事物永久地存在于现实当中。而像我们目前写作的小说，只能够短暂地召唤出小说当中的人物出来。”

    肖齐胜解释道，“我已经向圣殿申请，将这一块小说令转赠与你。从今以后，你不仅可以让光明正大的书写小说。而且，更可以借助这一块小说令当中的部分愿力，发挥想象，即便是没有历史事件为依托的小说，也能够慢慢地在智海当中勾画出来。”

    第一百八十二章 小说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