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债桃花劫:诱拐腹黑少主 作者:未知
孽债桃花劫:诱拐腹黑少主第20部分阅读
两排牙印已经深深陷入血肉中,狰狞模糊。
一股浓烈的怒火顿时窜上心头。
☆、诀别(5)
曾几何时,他的夏成了一个会自虐的人?
以前就是天塌下来,她也不会委屈自己,折腾自己。
她的夏是那种自己不好过,也不让别人好过的人。
虽然薄情寡义了点,但至少过得自在快活,没有那些扰人心的弯弯绕绕。
可是,她现在这是做什么?!
仿佛被人夺去了珍宝,泽轩怒从中来,刚想斥责,却看见夏夏木然迷茫的眼神,如被困兽般,走投无路,惊恐绝望。到嘴边的话再也吐不出来。
“怎么了,笨蛋夏?别这样…”他环手轻轻搂住夏夏的头,将她嘴边沾染上的血渍擦在素白的衣裙上,一如过去,她总是喜欢就着草c泥马的白毛擦拭污迹。
夏夏靠着那陌生的胸膛,感受着熟悉的气息将自己包拢。
草c泥马从来不像普通畜生那样,身上多多少少有动物的味道。它的身上永远只有太阳的温暖,青草的芬芳,干净纯澈,不染一丝尘埃。
就好像现在的泽轩,连发丝上也仿佛沾染了阳光的明媚。
拥有的时候,从来不会想这是多美好多珍贵,直到要失去了,才恍然发现原来依恋了十多年。
没有这样的温暖,她要怎么办?没有这样的依靠,她该往哪里走?
一滴一滴的泪滚落下来,浸湿了薄薄的衣衫,灼烫了衣衫后的胸膛。
她终于还是不甘心地开口,磕磕巴巴,心惊胆颤又略带怨念:“你…你抛弃我…”
泽轩一愣,顿时悟了,这么多年,其实他们没有真正分开过。即便寒山地广人稀,他也总是在她身边兜兜转转。
可如今,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一去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说什么胡话呢?别难过…夏,我去找到她…就回来…”
夏夏摇头,拼命地晃头。
她知道,他骗人,他怪她,他要不理她了,他要走!
“笨夏,不要胡思乱想,咱们多少年的交情,我会抛下你不管么?”
“那你带我走!”夏夏指甲死死掐着他的衣摆,终于鼓足勇气把这句话说出了口。
她要离开,哪怕他再把她丢在半路,丢回寒山,她也要离开这里!
☆、诀别(6)
泽轩的身体一僵,好半天,才缓缓开口:“夏,这次的情况不一样。去卧怀谷…势必要碰上那老妖…那些事情,跟你无关,你也插不上手。江湖也是险恶多端,你在冥幽宫呆着我还比较放心。至少那个妖里妖气的男人和那个要死不活的男人能照应着点你。”
夏夏呜咽两句,也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
“不许…我不许…”她抽抽噎噎,话也连不成一句。
泽轩似完全了解她心中所想,安慰地轻抚她的背心,凄凉的唇角弯起一个无奈的弧度。
“夏…我不能丢她一个人在那里…”
猛地,夏夏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泽轩,嘶声吼道:“你滚!现在就滚!马上就滚!我不要再看见你!”
愤怒和心痛夹杂着冲击而来,夏夏习惯性地像鸵鸟一样闭上眼睛不去相信。
他根本不是她的小鬼!他是个冒牌货!他的心里只有那个认识不到几个月的寐姬,没有从小一起长大的夏夏!
他不能把寐姬一个人丢在那里,所以选择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他甚至不愿意带她离开这里!
偏激的情绪充斥了夏夏整个大脑,恐惧感淹没了理智,她甚至有点埋怨寐姬,为什么出现在她夏夏的生命里?为什么夺走她的依赖她的支持?为什么不好好珍惜自己的性命,随意丢弃给别人承受?
迁怒之火熊熊燃烧,她恶狠狠地瞪着泽轩,仿佛要将他剥皮拆骨,一口生吞。
泽轩却也不动怒。
他太了解这个家伙了,面对危险,往往先选择逃避,逃避不成就破罐破摔玉石俱焚。
大概连她自己也不了解自己的性情有多极端。
她总是过着安逸闲适的生活,没有外物所扰,没有感情累赘,以至于性子懒得过分,将那些激烈偏颇,聪颖敏感都掩盖了。
可以说,她这样没心没肺,傻乎乎的性格,完全是后天培养而成。
而这种性子,自她下山以来,似乎就在被一只无形的手操纵着,改变着…
泽轩想再摸摸她的头,以示安抚,却被她凶狠地打开。
苦笑一声,才慢慢从地上站起来。
“夏,爷滚了…”
☆、诀别(7)
夏夏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大口喘气。
那个背影是那么陌生,记忆里从未有过。
可正是这个背影,那么深地扎进了心底,将所有的执着与不甘搅成碎片。
她甚至不敢再开口挽留,因为气短,因为害怕,因为没有资格了…
她让他滚,于是,他果真滚了。
夏夏眼睁睁地看着蓝色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一路跌跌撞撞地追出去,却再也没有看见那迷离的背影。
如炫彩的肥皂泡,瞬间,消影无踪。
只有一句极苦的自嘲,碎裂在空气里:“笨蛋夏,别伤心。嘿,若你知道我是谁,一定早就把我踹飞了,哪里来的十四年…”
余音消散,再不留一点曾经存在的痕迹。
夏夏这时才松开手,放那破碎的哭音在空屋里一点一点放大,声声疼入心扉。
“笨蛋鬼…笨蛋…我知道…”寥落几个字句,泣不成声。
她其实早就知道,从她们的初见她就知道,他就是那个勾错她的魂害她无辜枉死转生异世的倒霉鬼。
别管她怎么知道的,那个该死的鬼差,就是化成灰她也认得!
可是,她都没有怪他,没有嫌弃他,顶多偶尔对他作威作福,偶尔撒撒气,恶作剧。
她以为,是他坑害了她的一生一世,他就要用这一辈子来赔偿她!
可是,他凭什么?凭什么就这样把自己抛掉?凭什么半路丢下自己不管?
凭什么!
她蹲下身,身子蜷缩成一团,狠狠咬向自己的膝盖。
仿佛这样,才能阻止那让她心寒的哭声。而没有了那哭声的回音,才不会显出屋子是如此空旷。
忽然,她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提起,身子瞬间被抛到一个肩头。
她紧紧抓着那手臂,才不至于让自己的身体滑落下去。
恶声恶气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说不出是怒气还是心疼:“笨蛋夏,老子最后警告你一次,再让我看见你自虐,老子拔光你的牙!”
“呜呜呜。”夏夏死死搂着那个肩头,呜咽着不知道笑还是哭的声音。
他没走,她的小鬼没走…
他舍不得她了…
失而复得的惊喜笼罩在心间,却有更多无声的泪落下脸庞。
☆、诀别(8)
月上树梢,凉风习习。清荷院的某屋顶上坐着一高一矮两个人,均披头散发,一袭白衣,裙带飘扬,在幽冷的夜里显得格外诡异。
“别喝了夏,你不能喝酒…”
泽轩皱着眉头看着夏夏将不知何时私藏的酒一坛一坛陈列在眼前,然后抓阄似地拎起一小坛。
“哎呀,难得难得啦,反正只有你在,怕什么?”夏夏不听劝地拍开泥封,咕噜咕噜就灌下两大口,“咳咳,不行,没娘酿的药酒有劲,杂味倒挺重,你尝尝?”
泽轩摇头,推开了夏夏递来的酒。
自从恢复了真身,食物这个东西,还真有些可有可无。
“酒大伤身,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
“停停停啊,不带你这样坏人酒兴的!”
泽轩拗不过夏夏,只好闭嘴,然后眼瞅着夏夏的脸一点点被滋润得绯红。
“泽轩,人死了不是都会去地府轮回么?”她盯着皎洁的月,跟着闪烁的星星眨眼。
“嗯,一般都是这样的。”
“那寐儿姐姐不是也会去?”
泽轩声音一滞,涩然开口:“她不一定会。”
“为什么?”夏夏纠结着眉,晃荡着脑袋。
“她…不太一样…”泽轩有些吞吞吐吐。
夏夏醉意渐浓,脑袋却忽然灵光乍现:“你之前就认识她?”
默然。
深重的疲倦感划过泽轩脸庞,一种极度复杂的情绪弥漫在眼角。
夏夏恍然大悟,难怪修炼千年的鬼仙会随随便便对一个凡人动心,难怪他无论如何也要去找一具可能甚至不完整的身体。
不,他也许不是去找尸体,他们都是怪物,谁知道谁是什么。
夏夏悟了一会儿,临末思绪就乱套了。
她喝酒总是醉得极快,且酒品不咋样。所以草c泥马和她爹娘都很少会允许她喝酒。
这会儿这酒又劣质又后劲上来了,一会儿就把她折腾得晕头转向。
她摇摇晃晃站起来,瞪着那月亮半天,忽然手臂一挥,嚎起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问…”
泽轩心惊地看着她脚下瓦片簌簌作响,赶紧伸手拉她:“明月这会儿就有,你给我坐下!”
☆、诀别(9)
夏夏一屁股坐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砸疼了屁股,忽然呜呜大哭起来:“小鬼,阎王那个孙子,他踹我屁股,你帮我踹回来…”
泽轩额角抽筋地看着夏夏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知道这酒疯看来是发上来了。
早都说她不能喝了,她还不听。
他去踹阎王的屁股?开玩笑!就勾错这一个魂,他都给他丢过来做一世不羊不马了,要那么干了,怕是得世世轮回做猴子!
终究不忍心,哪怕知道她是醉酒,泽轩还是搂过她的头,按到自己的腿上,让她舒舒服服地躺着。
可是接下来夏夏爆料出的话,无一不让泽轩后悔这个举动。
“八岁!对我八岁!小鬼生了场大病!连娘都差点治不好…”
“嗯,我记得。我以前从来不生病…”
“是我下的毒…”
“…”
“爹研制的新药,让人查不出的毒,真跟生病一样一样的…”
泽轩抽着嘴角。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当时夏夏还怪他自己贪吃惹祸,罪有应得来的。
“知道我为什么给它下毒吗?”
“为…什么?”泽轩咬牙切齿。
夏夏又嚎啕大哭起来:“因为它抢我的鱼泡泡…呜呜呜…我我最最爱的鱼泡泡…还我鱼泡泡…”
泽轩尽量安慰着自己,夏夏说的不是他,是一只品种叫草c泥马的畜生,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还有门前那个坑…是我挖的…小鬼每天从那里经过…”
泽轩额角青筋突起。那个跟头,要不是他身子骨硬实,非得摔骨折不可。而夏夏当时却告诉他,是她爹防野兽才挖的。第二天他特地换了一边走,结果又摔惨了一次,而且发现,一个坑变成了一圈坑!
不过,当夏夏再次吐露出一桩桩一件件坑爹的事以后,泽轩逐渐淡定了。
话说回来,这也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情况了。这个死丫头,一喝醉就把窝心底的秘密一股脑儿往外掏,典型藏不住心事的人。
夏夏爆料够了,忽然有歌兴大发嚎了两句:“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欠了我的给我补回来,偷了我的给我交出来…”
☆、心灰意冷(1)
泽轩无奈地抽抽眉毛。
这歌倒是唱得贴切,典型的夏式思维——记恨一切掠夺。
看他的下场就知道了…
南屋忽然掀开一格窗户,冒出个头来:“哪个杀千刀的大晚上嚎啊?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忽地,瞄到屋顶两抹白衣身影,披头散发,在月色笼罩下散发出鬼火般的幽光,顿时噤声,关窗,再无声息。
夏夏终于嚎累了,只剩下机械地反复几个字句。
她一边用小手捶打着一切可以触及的事物,一边呢喃着:“还给我…还给我…”
泽轩慢慢叹一口气,身体却一动不动。
“夏,是不是不想我走?”他轻声问她。虽然不知道这家伙还有没有力气回答,但是,恐怕再没有比醉酒时的夏夏更诚实的了。
夏夏睁开迷蒙的双眼,晶莹的泪花在月光下明灭闪烁,她凝视着眼前的人良久,才开口说:“你是谁啊,不认识。”
泽轩一口气顿时噎住,上下不得。
夏夏又闭上眼,嘴里哼哼唧唧,手也不时比划两下,一刻不消停。让某人只能望天叹气。
“夏,喜欢钟离吧?”泽轩远远眺望着树影婆娑,听着秋夜里寂寥的虫鸣,眉心复杂地纠结着。
如果不喜欢,不会甘冒性命之险跟他去寒山吧?如果不喜欢,怎么会为了他不惜跟十多年的伙伴翻脸?如果不喜欢,就以她的性子,我行我素惯了,哪里会舍得改变?
“喜不…喜欢…”夏夏咕哝了两句,也不知道究竟是说了喜欢还是不喜欢。
忽然,她睁大了眼睛,瞪着虚空中的一点,浑浑噩噩地吼道:“钟离是我夫人!”
话毕,歇菜,继续倒脸睡。
泽轩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无赖的模样,心里却涌出一丝一点酸涩和惆怅。
“夏…我看了她一千五百年…我不能…”
幽蓝的光芒瞬间暴涨,如瀑的发丝迎空飘扬,瞬间化作一丈多长,轻轻覆盖住夏夏的身体。
皎洁的月光下,男子缓缓俯身,将一枚冰凉的吻,落入女子眉心。
蓝色的印记一闪,瞬间隐去,再无处寻觅。
☆、心灰意冷(2)
夏夏是被一阵冷风灌醒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身上的暖意渐渐消融,淡淡的阳光洒在身上,却仍是微凉。
她眯着眼,一点点睁开,看着零零碎碎的酒坛散落在脚边。
太阳靠得无比近,显出清晰的丝丝缕缕,腿边有一块瓦片硌得生疼,宿醉的后的清醒让人头晕目眩。
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她呆呆地看了一圈四周,半天回不过神。
再摸摸眼角,干裂得厉害,隐约有泪痕。
她慢慢从屋顶上坐起来,初醒的迷蒙渐渐散去,这才隐隐地消化了一个事实。
小鬼,走了。
这一次,怕是真真正正地走了。不辞而别。
他不想看到她哭闹的样子,不想自己的心被动摇,所以,趁她熟睡时,走了。
夏夏仰天叹一口气,深呼吸。
再没有一丝一毫流泪的冲动,心里麻木地一片,也不知道是悲还是喜。
不得不承认,小鬼果然跟她最久,最是了解她,连心生怨恨的机会都不给她。
若是昨天那个情况下,他一走了之,她真说不准自己会做些什么。
把陌如殇的毒下冥幽宫的水井里?不不不,这太恶毒,且不热烈。也许放一把火烧起来,那样比较壮观。
连她自己也心惊,原来她需要发泄的时候,可以做得这么极端。
可是他没走,他回来了,他抱住她,用行动告诉她,她没有被抛弃。
而现在呢?他真得走干净了,她会怒吗会悲吗会伤心欲绝吗?
不,不会。
她太懒,且乏了。
所有的感情都宣泄过了,这会儿,干坐着晒晒太阳就很平静。
你看,那货多聪明,把这些一步一步算计进去,还弄了个预演忽悠自己。
得,这会儿男主功成身退了,她这个女配还折腾什么劲?谢幕吧!
一脚踹飞一个正好够着的酒坛子,伴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哎哟,谁在装神弄鬼丢暗器?速速现身!”
夏夏一愣,大清早的,怎么清荷院有陌生男人的声音?还是在她这屋?
好奇地伸出脑袋一看,还是一个长相不错的青衣。
耶?这是哪家的相好?
“大侠,你又没有被酒坛子砸到,叫得那么渗人做什么?我还以为出人命了”
☆、心灰意冷(3)
下面的青衣男子立即发现了目标在屋顶上,可再仔细一看,只是个毫无戒备的小白衣女,顿时松了口气,可也立刻垮下了脸。
“你好好的姑娘家,喝什么酒?喝便喝了,学人摔什么酒坛子?摔就摔了,干嘛叫酒水正好溅在我的新鞋上…我是多倒霉呀我…”
夏夏被一通罗里吧嗦的质问弄得有点晕,但总算抓住了关键,又看了看他一脸疼惜的表情,马上领悟道:“咦,相好的给做的鞋?”
青衣男子脸色一红,有些结巴地辩解:“你…你莫胡说…”
夏夏摇摇手,一脸没趣。
用得着这么紧张么,真是不打自招,她本来也没什么兴趣知道这些八卦。
“唉,大侠,搭个手,我跳下去的时候接住我啊!”说着也不等人答应,就径自纵身跳了下去。
青衣男怪叫一声,总算是稳妥地接住了夏夏,然后立即撒手将他放到地上,还多此一举地将手背到手后。
夏夏一脸黑线地看着那不自然的动作,问:“你这次又怪叫什么?”
“姑娘你突然跳下来,招呼也不打一声…”
“你对自己的功夫没信心?接个屋顶上的人也怕?”
“这个自然不是,可是男女授受不亲…”
“明白了。”夏夏立刻打住那喋喋不休的架势,一针见血道,“你相好的是母老虎,而你是个妻管严…”
“这…”
“解释就是掩饰,大侠你掂量好了再说。”
青衣男被夏夏屡屡打断,还揪住小辫子不放,一肚子憋屈却没处发,一张脸涨得通红。
其实他也是运气不好,碰上这会儿夏夏正炸毛,刚好他又一副受气包样,不拿他开涮都对不起他。
“对了,你来干嘛的?”
青衣男经这一提醒,才想到忘记了办正经事。
“我找夏夏姑娘。”
夏夏挑眉:“找我?”
“咦,就是姑娘你么?”青衣仔细打量了一番,皱眉不知道想着什么,“哦,对了,我是替钟少主捎东西给你的。”
“钟离?”
青衣男一听,一个白衣女敢直呼钟少主名字,钟少主又特意托自己送东西给她…这…
顿时心下明了了几分。
☆、心灰意冷(4)
青衣男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锦盒,递给夏夏:“就是这个了,姑娘请收好。”
夏夏也不拘小节,直接拿过来,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羊脂白玉,刻的是龙凤呈祥图案,在阳光照射下若云烟弥漫,白雾漂浮,表面附着着淡淡的油脂光泽。
歪头看了一会,直接合上了盖子,碰都没碰一下,就递还给青衣男。
“送回去吧,我不收。”
青衣男顿时愕然瞪大了眼。
这态度,真干脆。对方可是身份神秘,来头不小的钟少主,这位姑娘难道不知道对方送玉佩的含义么?
更何况,他只瞄了一眼,就看出这绝对是世上罕有的极品玉,连他家少主都未必拿得出手。
可惜,他没料到,夏夏对此一窍不通,只纳闷最近怎么大家都爱送起玉来了。
可是这东西不能吃不能用,她也不稀罕,哪天不小心给摔了,反过来还要心疼,不上算。
平时心情好也就收了拿去压箱底了,可这会儿正苦闷呢,钟离人不在,送个破玩意就想收买她的心,绝对没门。
所以她拒绝得异常干脆,连解释的机会也不留给青衣男。
“唉,夏夏姑娘…”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夏夏不等他开口,反问道。
“在下三帅,青鸾殿的管事,这回钟少主特地让我带东西给你,你就收下吧,不然…我回头出去不好交差…”
“原来是你!”夏夏走到一半,又停住脚步,重新审视地打量了一遍眼前的人。
秀气,腼腆,有礼,啰嗦。
这组合,还真是难以让人刮目相看…
“姑娘也认出我来了么?当初你入冥幽宫外围报名还是我亲自填写的资料呢!真是有缘。”
“额?”夏夏其实是想起来,这三帅就是大名鼎鼎的青鸾殿殿主,乐乐一天到晚挂在嘴边的偶像,被青衣男这么一说,倒也有了些印象。可不就是当初报名时候的那个负责人吗?难怪看得有些面熟却怎么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认识。
不过,也算不上认识,夏夏此刻更没有交友的心情,扒扒头发,便不耐烦地说:“你把这东西还回去,就跟他说我对石头不感兴趣。”
☆、心灰意冷(5)
三帅顿时满脸黑线。
好吧,他承认,玉也是石头的一种,那话虽说得粗俗,也不尽然错。
夏夏说完就摇头晃脑地往回头走,走到一半,又忽然想起什么,回头问:“大侠,你认识乐乐吗?”
三帅正要悻悻走人,忽然听到这一问,愣了愣:“请问这位乐乐姑娘也是凌霜殿之人吗?”
夏夏仰头一拍脑门,无语望天。
要命,原来那货纯属单相思!人家三帅根本不认得她!
“算了,当我没问。”甩甩手再不愿意多说,走人回屋。
三帅被问得一头雾水,皱了半天眉,也没想出乐乐这号人物是谁,只好没趣地离开。
夏夏进了屋,缓缓将屋门关上,将自己与外界的阳光灿烂隔离起来。
此时的心情,实在不适合曝晒,何况,阳光刺眼得疼。
只是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她似乎看到一抹蓝色火光闪过,极快地掠过一颗树梢,然后消影无踪。
她没有开门去确认,只是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
真难为某人还会担心她一个人在屋顶上不安全,又或者担心她醒来发现人去楼空再歇斯底里?
竟然等到这时才离开。
可是,她却不会再去挽留。
留的住一次,两次,留得住每一次?
他决心要走,就迟早要走,又何必一次一次去做无用功?
夏夏去后院给自己打了水,将满脸酒意泪意一一清洗干净。
想想,自己都觉得好笑。
下山以来,这都哭了多少回了?加起来比她前半辈子十四年哭得还多!
因为带着记忆投生,便是婴孩时期,她也是不曾这样哭过。
她一直认为,功夫不好没关系,本事不大也没关系,可是人的心,一定要强大,不然,不战而败,溃不成军。
连她自己都有些鄙视自己,什么时候,竟变得如此懦弱!
不过,到此为止吧!
以后,再也不会哭了。
所有人都离开了,就是流泪,又能给谁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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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期末更新一直比较慢,亲们再体谅下吧,13号考最后一门,个性心理学的老师就一bt,不要命复习准挂,完全没法安心码字,先看会书去,凌晨再来更一更,亲们都早点睡~
☆、幽冥令牌(1)
夏夏打算闭门谢客,清心寡欲好好反省一阵子,谁想那三帅三天两头上门晃悠,叫她想清闲也不成。
第一次是玉佩没送成,接着又是金簪,珠钗,胭脂水粉,珍奇古玩,且每来一次,必带着之前被退回的东西一起。
三帅转钟离的话说:“爷送出手的东西没有收回的道理。”
于是,起初三帅还能一个人跑腿出入清荷院,到后来,就变成了两人四人乃至八人抬箱。
那架势那排场,整得跟下聘礼似的。搞得每天一到固定点儿,一群白衣姑娘就守在清荷院里里外外,也不知道是看热闹还是看俊秀的青衣小伙。
夏夏一开始还走走过场装装样子,次数多了,干脆直接落跑,早出晚归朝五晚九。
有时候偷偷溜去羊圈,也不嫌脏,躲在羊堆里就坐上一整天。有时候爬小半个山头,蹲去半山上的小凉亭,俯瞰花园全景。
大多数时间,她在发呆,也就偶尔抽个两三分钟,思考今后自己要怎么过。
所以,也基本上不能指望她得出结论。
只是,她走来走去躲来躲去,似乎哪里都能看见草c泥马和寐姬的身影。
哪里都有他们曾经的记忆…
这一天参加完训练,夏夏又偷偷跑去羊圈打坐,怎耐她实在不是习武的料,打着打着就变成了打瞌睡。
忽然一震巨响将她从梦境中吵醒,尘烟弥漫,群羊尖叫,一瞬间,她忽然奢望着,草c泥马回来了…
可是奢望终究只是奢望。看清了掉在地上的人,夏夏意识到,这显然不是草c泥马,也不是人形的泽轩。
这是一个陌生人,且,很可能不是冥幽宫的人。
因为他不像冥幽宫的任何人,有着固定的工作服。他穿着一袭紧身黑衣,更像是,夜行衣。
他的样子看着像是年过四五旬的中年大叔,只是长相颇为狰狞,一脸凶相,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夏夏第一反应是,冥幽宫来刺客了。
羊圈顶棚破了个窟窿,黑衣汉子没好气地爬起来,似乎对从天而降的形式很不满。
“废物!他娘的一群废物!”他骂骂咧咧,好半天,才注意到羊圈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幽冥令牌(2)
夏夏不明白他在骂谁,只是见他刀子般的目光扫过来,就下意识的退后一步,靠到了墙上,差点没举起手来。
“额,这位…大…大侠,我只是路过打酱油的,您请…请便,请便…”
黑衣汉子一听,眉心纠结成了一团,盯着夏夏的目光又多了几分狠厉。
夏夏一看,不得了,这是要杀人灭口么?
吓得赶紧大喊一句:“大侠饶命啊!我是无辜的!我也是被人骗进来的!您要寻仇可千万别找我,去找我们少主是正经…”
黑衣汉子面色不善,却终于开口问了句:“你们少主现在在哪?”
“在在在…在他屋里和下属谈情说爱呢,您您要不认识路我可以带你去…”性命攸关,夏夏向来没什么气节可言。
而且她本来对公子陌就没什么好感,不然也不会瞎编排他的话顺口就溜出嘴去了。
黑衣汉子神色古怪地看她一眼,吐出两个字:“带路。”
夏夏一怔,没想到随口说说这刺客还真让她来带路了。
尼玛刺杀人都不研究好路线的吗?
这个情况,万一他刺杀未遂,她夏夏可就成了出卖冥幽宫的千古罪人了。到时候不知道那公子陌和冰儿会把自己烹了还是炸了呢…
就是万一他刺杀成了公子陌,也不可能杀了冥幽宫所有人,到时候他自己顾自己逃遁了,她还是得遭殃。
“小丫头,新来的?”
夏夏边带路边绞尽脑汁,冷不防黑衣汉子问了句,她就下意识地应了。
“说说怎么被逼进来的?”
夏夏脑子一转,想着要是能博取这位大叔的同情心,说不定她能求他刺杀成功后带她走。
与是立马瘪了嘴,一脸委屈道:“都是那少主见色起义,到处诱拐良家妇女,我我和爹娘走散了,结果被他强行带了回来,他就不放人了。”
说完,还假装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叹息道:“大叔,我命苦啊!”
汉子听了夏夏的话,面色不变,倒是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遍,似乎在衡量她说的“见色起义”能不能成立。
“你想离开?”汉子打量完,一针见血地指出要害。
☆、幽冥令牌(2)
夏夏听着汉子松动的语气,心里一阵猛跳,果然是千载难逢的机遇啊!
立马更加卖力地往脸上抹表情,一脸楚楚可怜样:“大叔,我才十四岁,不想在这里葬送了我美好的年华啊!”
黑衣汉子眉毛紧了紧,忽然蹦出一句惊世之语。
“他碰过你了?”
夏夏差点没习惯性地一声“噗”出口,憋了半天才憋回去,脸都涨成了通红。
不过刚刚好,伪装成耻辱的样子,不开口也能引人浮想联翩吧?
汉子高深莫测地瞅她一眼,再没有说话,急得夏夏一个劲儿在想怎么开口让汉子回头带她走。
可惜枯风院这个偏僻的地方还就离牲口圈那一带不远,没走两步两人已经到了公子陌的地界。
一路上畅通无阻,一点麻烦也没碰上,连夏夏都吃惊,这公子陌的地盘防备是是太松懈了点?难道是对冥幽宫的地理位置太放心了么?这回人家摸上门来,还碰到她这根墙头草,只怕那家伙得吃不了兜着走。
直到枯风院门口,望得见大片妖娆的秋海棠时,汉子才忽然又开口问:“不是说在谈情说爱么?怎么这么安静凄凉的样子?”
夏夏掀掀鼻子,没道德地说:“也许忙完睡下了吧…”
汉子终于忍不住哈哈一笑:“小丫头,你难道不知道你们少主从小不近女色么?”
“额?”夏夏愣,她还真不知道,这又是什么怪毛病?
汉子见夏夏愣住一把拎小鸡似的提起她,大步就踹门而入。
“臭小子,人呢?滚出来…”洪亮的男音嚣张地穿透枯风院里每一个角落,打破了一室寂静,震得夏夏骨膜轰鸣。
公子陌施施然地从内室步出,看了眼门口的情形,不解地盯了一会儿夏夏心虚的表情,然后才正视着中年汉子道:“爹,怎么这个时候回来?”
夏夏被这一声“爹”震得差点灵魂出窍。
开玩笑!公子陌的爹?那不就是冥幽宫的宫主冥烈?
那她刚才对他说得那些话……?
一瞬间,夏夏想撞墙而死的心都有了,她这整得叫什么事儿?!
☆、幽冥令牌(4)
冥烈一把丢下夏夏,自来熟地走到桌边翻开茶杯。
“凝儿呢?你这院子里就没个伺候端茶倒水的人?”
公子陌不咸不淡,也没有要搭把手的意思,静静地站在原地道:“司行院的管事最近出了点问题,凝儿暂时补缺去了。”
“那冰丫头呢?”
“凌霜殿出了点乱子,冰儿忙不过来。”
“看来我不在的时候,错过不少热闹?”
夏夏冷汗涔涔,脖子几乎要缩进衣服里。
她怎么觉得公子陌说得那些状况多多少少都和她有关呢?还有还有,冥幽宫主的口气好像不善的样子?咋?父子大战?
“啪”地一声,茶杯被重新倒扣在桌上,冥烈眉毛一掀,怒瞪着公子道:“你个臭小子还敢找借口敷衍我?!我听这小丫头说你在谈情说爱还当你总算开了点窍,现在看来,主仆都一个德行,满口谎话!”
公子陌一怔,凉凉的目光扫过夏夏一眼。
谈情说爱?他公子陌?
然后重新淡然道:“爹,要找人伺候你院里多的是,何苦来我这受气?”
“你…不孝子!忤逆子!”冥烈气得直吹胡子,可是显然,无可奈何。
只得转移目标,冲着夏夏咆哮一声:“丫头,泡茶!”
夏夏正闷声不吭当着自己的缩头乌龟,冷不防被冥烈中气十足的男中音这么一吼,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直到冥烈又重复了一遍,才战战兢兢地靠过去,每一步似乎都如履薄冰。
从刚才冥烈说出她部分罪行以后,她就能感觉到公子陌时不时瞟来一个凉飕飕的目光,摆明了是记上仇了要秋后算账。
还不说,加上她主动投敌叛宫未遂的行为。
现在每走近他一步,她都能感觉那凛冽的气场好像要将她吞噬一般。
不能怪她胆小,而是她刚刚绞尽脑汁终于想了起来,要求背诵的宫规上叛变怎么处理——千刀万剐千刀万剐啊!
“云雾茶。”
夏夏挪到两个男人中间,小心翼翼地端起茶具,忽然听见公子陌开口,一时心虚差点把手上的茶具给摔出去,良久才反应过来,公子陌是在给她下指示,让她泡云雾茶,不是要跟她算账。
可是,云雾茶又是个神马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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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回家啦!尼玛啊!每次迁徙都要脱层皮!不废话,开更!
ps:之前复习得昏头胀脑的,前面两章的顺序发错了,网页上已经调整,手机上却显示更新的两章一样的,而且漏了一章,正在申请编辑改正,手机用户看糊涂了的话可以上网页看,也可以等修正后再看,应该不会很久。
☆、幽冥令牌(5)
夏夏好茶,乐乐好酒,所以清荷院里总是备着乐乐从厨房顺来各种茶叶和各种酒。
不过这两货纯属一个德行。
乐乐可谓千杯不醉,却品不出酒好酒坏。夏夏没事就灌茶消火,却从来分不清哪种是哪种。
心情好了,每个都来上一撮,泡出来她还觉得别有风味…
云雾茶…
夏夏试图死命回忆礼仪课老嬷嬷教授的那些知识点,却头大地想到,自己好像压根儿没听,半途躲乐乐后面睡觉去了,还被老嬷嬷发现当众拎出来。当时,她可是大言不惭地说,这些个茶不外乎都是香啊醇啊的,没什么好分。
好了,这回栽大了,节骨眼儿上的事,不火上浇油么!
最终,夏夏只得哭丧着脸抓阄似的抓起一罐茶叶,闻闻味道不错,就草草冲泡了端出去。
公子陌是何等敏锐的人?
那茶只一进屋,他立刻就皱了眉头,凉凉道:“这是碧螺春。”
夏夏脸一垮,暗自叹息果然没蒙对,边忿闷地在心里嘀咕:“狗鼻子”
只是她也许太过于专注内心感受,居然连自己嘀咕出声也没有察觉。
虽然声音极轻,可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这声音却再清晰不过,何况,还是如此安静的屋子里。
一瞬间,公子陌和冥烈看她的眼神都有些诡异,只是夏夏还在顾自懊恼,完全没有察觉。
“端上来吧,解渴再说,别管云雾还是碧螺春了。”冥烈挥挥手。
两父子此时已经分别坐下,也不知刚才谈了什么,气氛显得不甚友好,冥烈坐在主位,沉思中带着一脸的不甘和算计。公子陌虽表面淡然,也显得少了几分慵懒,一双冷眸警惕地瞪着自己的父亲。
夏夏夹在两人中间沏茶,切断了两人的视线,这才使得僵硬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些。
“你叫什么名字?”冥烈忽然问。
夏夏一抬头,发现那深沉的眼眸正盯着自己,便老老实实道:“夏夏。”
冥烈正喝一口茶,忽然一阵咳嗽,差点没把茶水喷出来。
老人家,一咳就咳个惊天动地,夏夏手足无措,没想明白自己做什么了让他反应这么大,下意识地就看向公子陌。
☆、幽冥令牌(6)
然而公子陌也是一脸不解地扫着两人。
冥烈好不容易顺下气来,才靠着椅背上,微微叹息:“夏夏,夏夏啊…”
“嗯?”夏夏不解,她的名字很特别吗?干嘛一直念啊念。
“你不会泡茶?”冥烈忽然问。
夏夏懵,泡茶还有啥会不会的?她这不是泡出来了吗?他喝的难道不是茶?
冥烈仔仔细细看过夏夏所有的表情和反应,才缓缓摇头,一脸痛惜的样子。
“你是新来的?”冥烈不知道怎么似乎对夏夏产生了兴趣,开始围着她的问题打转,“分配工作没有?”
“呃,还没有…”夏夏不明所以地回答。
“你以后就在枯风院当值吧!”
夏夏被冥烈跳跃的思维带着走,完全来不及反应,懵懵懂懂就答应了。
续完一杯茶,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枯…枯风院?”
靠,那不就是这里!公子陌的地盘?!
“怎么,你不乐意?”冥烈显得有些意外。
他这个儿子,什么德行且不说,就外面那群小姑娘,哪个不迷他迷得晕头转向的,别人想求也求不来的好事呢!
居然也有不稀罕的人么?
夏夏也不知道该说乐意还是不乐意。
要是平时,尼玛也就豁出去了,她才不要和这个闷马蚤冷酷男天天待在一起。
可是今天她变节在
孽债桃花劫:诱拐腹黑少主第2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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