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债桃花劫:诱拐腹黑少主 作者:未知
孽债桃花劫:诱拐腹黑少主第17部分阅读
里的?怎么如此粗鲁无礼!”
夏夏一听,嘿,敢情这姑娘还挺含蓄的,要是换冰儿,早肉掌招呼上来了。
干脆也不刁难她了,直接叉腰朝着屋里大声吼:“公子陌你是残废了还是毁容了,这么见不得人?是男人的就别让你那些属下背地里搞小动作!欺负一个弱质女子你不嫌丢人啊!”
那白衣女大概没碰到过夏夏这么胆大包天的家伙,傻眼好半天,才愤怒道:“你…你住嘴!不许你随意侮辱少主!”
“凝儿,让她进来。”
温淡的声音从屋里传来,仿佛有安定人心的力量,同时又有不容抗拒的强硬。
只是,听不出情绪。
凝儿一脸不甘地让开路,夏夏却有一瞬间怔愣。
不见其人,她嚣张得很,甚至猜测公子陌此番容貌根本不敢见她,可只闻其声,她就自己先发怵了。
有一种恐惧,已然根深蒂固。
☆、不会放你走(6)
吱呀一声推开院门,夏夏的小手有些颤。
时隔多日再来到这里,依然是朴素清简得很,只可惜物是人非,夏夏早已失了当时的兴致勃勃和肆无忌惮。
正院不大,一眼就能看出有人没人,所以夏夏对着空落落的院子,一时有些无措。
“进来。”
又一句冷淡的声音响起,夏夏循声而去,是右边一扇雕花木门里发出的,顿了顿足,鼓了鼓勇气,这才迈了进去。
这是一间书房,一进门就有扑鼻的墨香气息而来,四周分别摆设了书架,大理石屏和琴台,中间一张书桌,公子陌便坐在书桌后,手执一颗白子,在棋盘间沉吟不定。
只是,此刻的他,面上却带了一副银质面具,墨发半髻,如瀑般披散在肩头,配着一身银白长袍更显飘逸,几乎不似人间活物。
“找我有事?”他甚至不抬头,只是顾自盯着棋盘,似在沉思。
夏夏却撇了撇嘴。
公子陌不看她,这让她一颗激烈跳动着的心稍稍安定了些许。
只是原本怀着看好戏的心情也全数落了空。
带着面具,哪里能看到她家祖传“天使爱美丽”的药效啊!
“我没解药!”夏夏开门见山,说得很干脆。
这话,她已经打了许久的腹稿。
她相信,以公子陌之能,迟早能查出事情的前因后果来,与其用谎言周旋,倒不如直接把无关利害的部分老实交代出去,也不至于事后担心哪里又漏了马脚。
“我知道。”却不想,公子陌也答得干脆,一点不意外。
“那你为什么还让冰儿找我麻烦?”
公子陌终于选定一处落下白子,然后幽幽抬起头,深邃的黑眸透过面具直直盯着夏夏。
“我以为,你会有话对我说,”
夏夏心里狠狠一颤,不仅因为那犀利的目光,还有那逼仄的语气,都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有话对他说?什么话?交代此次的重大罪行?不不不,她最多是策划,乐乐才是元凶。况且她们谁也没对他起歹心,谁知道他自己跟哪个白衣妹子乱勾搭,才无意中了毒。
看着毒性这么强,指不定是安紫三人里的一个。
☆、不会放你走(7)
想到这,夏夏浑身一阵鸡皮疙瘩。
居然怎么也没法把安紫那样的人和公子陌联系到一堆。
公子陌见夏夏良久不答,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又将目光调回棋盘上。
“近来可好?”他不咸不淡地开口。
“呃?”夏夏还沉浸在怎么掩饰罪行的幻象里,突然听见公子陌换了话题,一时有些跟不上思路。
“我已经关照了冰儿,但凡你所需所求,只管和她开口,她会尽力安排妥当的。凌霜殿的训练,若是你实在跟不上,也可让冰儿安排专人教你。至于院落,现在那个就很适合你,夏之清荷…”
公子陌说着,又执起一枚黑子,落入棋盘之中。
夏夏只听了两句,眉毛已经微皱,等听完,心口处就开始说不出的憋闷。
他这是做什么,关心自己?
她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白衣,用的着堂堂少主亲自劳心劳力么?
更何况,他不久前还威胁过自己,警告自己这条小命是他暂且放过的。
他还…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在外面不是很能说会道的?”
夏夏抬起眼,看着眼前镇定自若的男人,淡定得好像根本没有中过毒,更没有什么不可见人。甚至他说出嘲讽的话来,也不曾露半点嘲讽的语气。
看不透,真的看不透。
若不是夏夏曾看到那样血腥残酷的画面,真的会一直被这样宁静超然的气质所蒙骗。
“我想离开。”她哑着嗓子,忽然开口。
只是话一出,自己也吓了一跳,怎么忽然把心里话就说了出来?
公子陌执棋子的手明显一顿,片刻才更坚定地落下。
“不可能。”他干脆地回答,“冥幽宫,不会放你走。”
冥幽宫自然不会放任何一个可能泄露秘密的人走,寒山一行如此,现在亦如此,夏夏真想狠狠拍自己脑门,中了什么邪,居然说这种话,不讨好不说,还打草惊蛇!
干脆白眼一翻,无赖道:“不走就不走,反正你管吃管住管发钱就是了。”
公子陌又幽深地凝视了她一眼,低头淡淡道:“如果还存着逃跑的念头,劝你赶紧打消了吧!不然,我不介意将你捆起来关在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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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放你走(8)
夏夏直接被这话冻得浑身一哆嗦,满脸不敢置信。
这个人,刚才说要捆了自己关禁闭?他疯了吗?
而且他居然知道她动了那样的念头!是不是,她的一举一动,其实都在他眼皮底下?
果然还是打草惊蛇了吗?
纷乱的思绪在夏夏脑海里一闪而过,却不愿多停留。
她努力压下了心头一股诡异的预感,强自干笑道:“哈,哈,少主大人你也会开玩笑啊,我就是有那贼心贼胆,也不见得有本事逃不是?何况我现在吃好喝好住好,做什么逃出去,对吧?”
一番话,称呼已经悄悄变了,态度也愈发谄媚起来。
公子陌的眉在面具后悄悄皱起,只是夏夏却无法察觉,仍然以讨好的姿态道:“少主大人,我新来没多久,哪都不太熟悉,也没啥朋友,你看,能不能叫冰儿姐姐不要为难我同屋的乐乐了?她才十三岁,后山冥地那个地方…嗯…是不是有点严格了?”
夏夏眼巴巴地看着那张面具,使劲想象着后面一张丑陋的脸上带着坑坑洼洼的毁灭性伤害。
可惜,失败告终,完全想象不出!
“严格?”公子陌轻蔑地扬声,略带讽刺,“凌霜殿一半的姑娘都叫你们折腾得体无完肤,禁闭一个月还算严格?”
原来,公子陌心知肚明,这些好事都是谁干出来的。
可是,夏夏磨牙,关键不是一半姑娘吧?关键是他自己栽坑了吧?这分明是假公济私,公报私仇!
“或者,你去顶她?”
夏夏一听,皱皱眉,思考了一番,却又听公子陌补充道:“顺便把你们收敛来的钱财全数归还给别人…”
“不行!”夏夏想也不想,立马跳脚。
说完,才恨不得甩自己脑门。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居然就这么不打自招了,啊啊啊啊!!!笨!
立马别过脸,懊恼得涨得通红。
“你必须保证她不会有事!”
“凭什么?”
夏夏再怎么想谄媚,也到头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公子陌现如今不仅给她披上了恶魔的阴影,连说话也变得那么可恶!句句针对自己!句句不要自己好过!
☆、不会放你走(9)
狐狸尾巴终于藏不住了吗?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
要怎么样?要怎么样?
公子陌一怔愣间,也反问了自己两遍,他究竟想怎么样呢?
看着那个小小的人影从进门后始终站在离自己最远的位置,不肯挪动半分。可即便如此,书房里也因为她的进入而掺杂了满室馨香,那味道于他,是那么清晰,那么诱惑!
第一次,这世上出现了对他公子陌有诱惑力的东西!哪怕只是肉体上的!
他看了看那书桌,以及书桌以外两人的距离。
要怎么样,将这个距离缩短一点呢?
只是,看到那恼怒负气的眼神深处,夹杂的一丝防备,一丝恐惧,轻易不可察觉,最终叹了口气,道:“那丫头不会有事,不用担心,你回去吧!”
咦?良心发现?忽然变好说话了?
夏夏瞪了瞪眼,没想到公子陌之前步步紧逼,到了关头,反而轻易放她走了。
狐疑地扫过一眼,看他又专心致志扑在棋盘上,不时收起几颗子,没有再要理她的意思。
刚想离开,却看见红木的桌上,棋盘旁,放着两把武器。
其实夏夏先只看到一把,因为过于耀眼,体积庞大且珠光宝气,华贵万分——葬龙刀。
撇嘴,这刀价值不菲,卖掉上面一颗宝石也发大了,明明是她拿到的,现在却落在公子陌手里,晦气。
连带着,便看到了旁边那把样式古朴,平平无奇的小匕首。
猛然就冲上去,欲夺拿匕首,不想公子陌反应机警,一个反手,就抓住了夏夏的手。
“这是我的!”夏夏怒气冲冲,满脸不甘。
这不就是她寻找多日不得的防身武器么?上次给乐乐的血花了多她多狠的心才咬破手指啊!没个利器还真不方便,没想到,居然在公子陌这里!可是,他那是什么反应?想霸占了去?
大手抓着小手,小手抓着匕首。
谁也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我送出去的东西,原本就属于我。”
公子陌淡淡的声音却叫夏夏一愣。
对了,她一直都搞错了钟离和公子陌的身份,现在想来,当初冰儿送来的,自然该是公子陌吩咐的东西。
☆、男人间的对话(1)
可是,他送的又怎么样?
“你自己说了,你已经把东西送我了,怎么能自己再抢回去,你这是君子作为么你!”
公子陌一愣,却没想到知道是自己送的以后,夏夏还是坚持要那匕首。
还以为,她已经完全不想跟他沾上任何瓜葛了…
嘴里却反问:“我说过我是君子么?”
夏夏被自己的话气得一窒,是了,他从头到尾没说过他是君子,是她自己产生了错觉!
双目含怒地转向那只力道大得出奇的手,却忽然怔住了。
随即,嘴角绽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双修长白皙的手上啊,当真精彩极了!
红疹如野花似的布满了整个手背,间或有水泡夹杂其中,不过似保护得极好,并没有溃烂,只是如此,也足够渗人了。
笑容越咧越大,公子陌也终于注意到了不对劲,一看到夏夏幸灾乐祸的眼神方向,下意识地就是一缩手。
夏夏也不笨,趁机抓了匕首就往外蹿。
公子陌伸了伸手想抓人,顿了顿,最终还是收拢了手指,放回身后。
“想要就拿去吧。以后,防着点有心人惦记。”
夏夏一路已经跑到门口,闻言很是鄙视地看了公子陌一眼。
有心人?谁能惦记这点小玩意儿?还不就是他自己!
二话不说,摔了门拔腿就跑,好似屋里有什么豺狼虎豹。
公子陌盯着那翕动的门怔怔出神,手心里仿佛还有馨香的余温未散。
指尖握拢,却仍是无法阻止热量的迅速流失。
“满意了?”
隆隆声响起,公子陌背后的书架竟然自己挪动了起来,露出一个一人宽的石洞,一红一黑两个人影依次而出。
竟是钟离和晚夕两人。
钟离几步而出,随意地走到公子陌对面坐下,晚夕却悄悄退立一旁,石门再次缓缓掩上,书架也移到了原来的位置。
“现在她见人都是这副样子,表面上好好的,心里缩成刺猬一样,你的目的达到了?”钟离挑眼看公子陌。
“还好。”公子陌也不客气,又将注意力放回棋盘。
可是钟离并不满意这个答案,不依不饶道:“我还是想不通,明明可以简单救下她的,为什么故意去吓她?”
☆、男人间的对话(2)
公子陌执着一颗白子,思付良久,道:“心性未定,太过急躁,做事,不知天高地厚…”
“…”
钟离无言地听着这番评价。
话是没错,只是,给那丫头听见,又得炸毛吧?
“现在,她避我们两个如蛇蝎,你就高兴了?”
公子陌抬头,扫过钟离一眼,中肯道:“至少有长进了。”
一子落下,又补充道:“你我本是蛇蝎。”
这大实话叫钟离听得哭笑不得,尤其是公子陌还一本正经的样子。
“该你了。”公子陌淡淡提醒。
钟离僵硬着脸,执一枚黑子落下,又道:“你待她倒是特别,连人的性子都要修剪,难道真动情了不成?”
这话似问得漫不经心,却引得身后的黑影一动,虽然亦无声。
公子陌却无动于衷:“这话,该我问你吧?”
钟离也只笑笑,意味不明。
两个男人都是不动声色,一个比一个沉得住气,仿如棋盘对弈,每一步都精心考量推敲过。
“晚夕。以后你去盯着她,别让她闹出事。”
角落里的黑影一怔,复又低头道:“是。”
堂堂血刹殿的殿主去盯着一个小小白衣女?说晚夕心里没有不甘和怨恼,是不可能的。
只是,身为杀手,是绝不容许纵容自己的感情泄露出来的。
就好像刚才,自己居然因为钟少主一句话,就分了神,岔了气。
少主这话,是命令,也是警告。
钟离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默默离去的晚夕,又看了一眼心无旁骛的公子陌,眼神微动,却什么也没说。
屋里终于只剩下两个男人,公子陌举棋不定的时间又更加漫长,钟离是耐不得寂寞的性子,一晃神,就妖娆笑着凑到公子陌脸前。
“陌,现在没有其他人了,面具摘下来给爷看看呗,咱俩算是从小玩到大的吧?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赢了再说。”公子陌冷冷回道。
“哈哈,此局胜负早定,你又何必挣扎?”
“废话真多,落子!”
钟离嘻嘻一笑,又执一枚黑子,刚想落下,手腕却僵住了。
先头出来的急,心思不在上面,根本没细看,等再仔细看这棋盘…
眉毛抽了抽,嘴角也抽了抽。
良久,一声震天咆哮从枯风院书房冲天而出。
“公子陌,你居然偷换棋子?!!!”
☆、后山冥地(1)
夏夏火烧火燎赶回清荷院的时候,乐乐正抱着床柱哭得撕心裂肺。
“我不去,我要等我老大回来,呜呜呜,你们谁过来,我就咬舌自尽…”
两个奉命带人的白衣女一脸抽搐。
冥幽宫里,还真没碰上过寻死觅活的角儿,一时倒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用强吧,逼急了要真把人逼死了她们有嘴都说不清。
由着她,肯定也不行,后山冥地要的人,谁敢耽搁的起。
这时候夏夏一现身,三人都恍如等到了救星,齐齐看向她。
乐乐更是终于放开了心爱的床柱,一个满怀扑。
“呜呜呜,老大,你有没有帮我跟少主说情?他肯放我没?
夏夏一脸尴尬,绝对没不敢说她因为几百两银子就把她抛弃了。
“少主他…你也晓得…那个冷面冷心的人,哪会轻易松口…”夏夏见乐乐神色立马不好,赶紧又安慰道:“不过他说你不会有事的,关一个月就出来了。”
“啊啊啊!”乐乐丧气的垂下头,忽然眼光一扫,看见了夏夏怀里抱着的不起眼的匕首。
阴影下的眼神微眯,居然一时看怔了。
“怎么了,乐乐?”
夏夏一时听不到动静,赶紧唤人,乐乐一顿,这才抬起头,眼睛仍是没有离开那古朴的匕首。
“老大,你的匕首找到了?”
“嗯,可不是,居然是公子陌那个不要脸…”鉴于话说一半,立即看到白衣女们色变,夏夏又转口道,“居然是被少主偷去的,你说可恶不可恶!”
“可恶!可恶极!”乐乐应和着,神色居然比夏夏还愤恨不平几分,“老大,这个匕首送我可好?”
“嗯?”夏夏一愣,没想到乐乐不闹了,反倒对匕首起了兴趣,“你要来做什么?”
“跟安紫那仨去后山冥地,我指不定要遭什么罪哪,拿着防身呗!”理由合情合理。
本来,这东西的意义于她也不大,只是用时方便,可既然乐乐开口要了,让与她也无妨。
然而,她却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忽然不情不愿极,还没思考,已经脱口道:“甭想!门也没有!”
☆、后山冥地(2)
“为嘛啊?”乐乐小脸一垮,毫不掩饰失落之情。
夏夏撇撇嘴,鄙夷道:“性子不见得多好,武功又不咋的,你要有本事把人弄死还好,不然人来一个借刀杀人,这玩意反成害死你的凶器了。”
乐乐明显对这一套说辞并不满意,哭丧地脸:“老大,你好小气…”
两人争执着,一旁的白衣女们又开始神色不耐了,催促了一番,夏夏只好收起几瓶“祖传天山圣水”跟着一起走,边走边话。
“不是说那个地方规矩森严,容不得乱来吗?你就给我规规矩矩地呆一个月!我不信安紫她们敢在血刹殿的地盘乱来…”夏夏耐心地一一盘点,“也甭存什么坏心思,以后有的是机会报仇,别一失足成千古恨,栽在那鸟地方,没人帮得了你!”
乐乐高深莫测地望夏夏一眼,叹息道:“老大,我终于知道什么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行,你就不听老人言,等着吃亏在眼前吧!”
后山冥地并不如它的名字那样狰狞,相比下来,夏夏倒觉得这里是冥幽宫里最漂亮的一块野地。
火红的枫树林烧成一片,团团热烈,在微凉的秋意中显出极致的生命气息和张力。
夏夏和白衣女们必须在枫树林之前就停步,接下来由黑衣人交接领乐乐她们进去。
显然,这片枫林是一个地域划分线,也许还布满了机关暗阵。
黑衣还未到,安紫三人倒由白衣女领着,看样子已经在此处等了一些时候。
本来面色并不很好,看到夏夏等人到来,反而挑起了眉,一脸嚣张。
“东西带来没?”隔着不远,安紫就直接问夏夏,也不避讳。
夏夏装得不情不愿的样子,将早已准备好的假解药递上去。
心里却阴险得回忆着,这临时配置的几瓶药水,可是经由特殊材料制成。
为此,她可是冒着被挠成花脸的危险,才偷来了这么点隔壁屋养的肥猫吃剩的泔水。
哼,乐乐还要和她们在一起一个月,狠手她不敢下,来点恶作剧平衡心态总是可以的吧?
☆、后山冥地(3)
“这是圣水,药效不算快,大概要个四五天才能痊愈。”夏夏憋着一肚子坏水将“解药”递进安紫手里,继而又道,“作为交换条件,这一个月里不许你们为难她。”否则,她要她们死得难看!
安紫欣然接过解药,这一刻总算是露出了一点兴奋的光芒。
终于是女子,终究爱惜容貌,真真是差点被这怪异的病折磨得疯掉,现在总算有了痊愈的希望,如何能不激动?
只是心机比夏夏深沉了那么几分,耐得住几分。
听了夏夏的后半句,脸上复又挂起高傲的神色,不屑地扫一眼默默立于一边的乐乐,险恶地笑道:“看她表现了。”
夏夏心中一紧,看安紫三人肆意张狂的神色,就意识到这个让步做错了。
乐乐的处境,果然不甚乐观。
皱着眉,握了握拳,思付良久,才退回到乐乐身边。
忽然抓起她一只手,把手中的白玉瓶子塞进她掌心里。
乐乐一惊:“老大?”
“收好。”夏夏压低了声音,尽量不让周围的人听去,“给你防身用,轻易别拿出来。”
既然不愿给出匕首,确实还是备点别的以防万一的好。
暖白的玉瓶在手心里捏得分外舒服,乐乐好奇地眨眨眼,也咬着耳朵对夏夏道:“又是毁容毒药?”
“不是,这是要人命的。”夏夏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乐乐一脸惊异,手心里的白玉瓶子捏得更加紧了几分。
这时,众人已经阴影约约能看到两个黑影出没在那一片火红的枫林中,看来,血刹殿的人,到了。
夏夏赶紧拉着乐乐手,再次警告:“记得,不到不得已千万别乱用,真会出人命的!”
乐乐手一缩,白玉瓶子落进袖口。她龇牙一笑,不在意道:“放心啦老大,我有分寸的。”
夏夏看着表情,已经生出了一两分后悔。这家伙,也谈分寸?是谁弄得冥幽宫近百口人集体中毒?
这个药,是当初他爹行走江湖,毒术达到巅峰之艺时研制出的,发毒过程极其凶险痛苦,她还真怕乐乐把它当糖丸给人喂了。
☆、看不出来我喜欢你吗(1)
夏夏还欲多叮嘱几句,黑衣人却转瞬已到跟前。
乐乐赶紧拉了夏夏的袖子一脸悲怆道:“老大,要是我没能回来,记得代我转告我家三帅,让他不要难过…但是得给我守身如玉啊…”
夏夏顿时眉眼全抽。
三帅,青鸾殿殿主,乐乐暗恋已久的青年才俊,曾被少主公子陌放狗在树下追的那个。
夏夏对此人大名已经如雷贯耳,可惜但闻其名没见过其人。
这家伙,这种时候还留起遗言来了!
黑衣们办事极为利落,话也不多说,领了人去,两道白衣两道黑衣就渐渐消失在漫山红林里。
带人来的白衣女也默然退走,只有夏夏一个人,在原地怔怔出神。
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怎么心里总有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呢?
这种感觉从集体中毒事件以后就经常若有若无地盘踞在她心中,只是她懒于理会,往往抛之脑后。
“在想什么?”
清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夏夏心头猛然一跳,骤然转身。
钟离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如此大的反应,和一瞬间来不及掩去的惊慌失措,笑意更浓:“我就这么可怕,叫你吓成这样?”
夏夏看清了来人,立即将起伏不定的心情强压下去,秀眉微微皱起:“你怎么在这里?”
“找你呀小夏夏,你可真会躲!”
钟离毫不掩饰来意,反叫夏夏脸上淡淡生出了红意。
这段时间在冥幽宫,她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碰到钟离。
钟离是冥幽宫的常客,又跟凌霜殿的几位高层白衣都有些交情,来往走动间,偶然能看见他和一些白衣嬉笑打闹,他那个风流成性的样子又往往引得一众常年饥渴的白衣们聚众围观。
夏夏看见头一次,就心情郁结,憎恶不已,导致后来只要一瞟到红色的影子,脚步就自觉开始调整方向。
甚至有一次,她和乐乐上完礼仪培训回来,恰好就看见钟离被两个白衣围着,远远地还冲她的方向招手,笑得肆意随性。
夏夏直接两手往身前一搭,腰板挺直,款款转身挪步,学着礼仪课那老嬷嬷的腔调慢吞吞念道:“目不斜视,四平八稳…”
然后无视身后喧哗一片,领着呆掉的乐乐优雅离开。
☆、看不出来我喜欢你吗?(2)
换句话说,她其实就是在躲钟离,想着各种办法避免和他碰头。
不过这一次被当场单独抓包,就不那么从容了。
“钟少主找我有事么?”夏夏抬眼瞅钟离,语气里故意带着疏离。
果然,那称呼一出口,钟离的脸色就僵了一下。
“小夏夏,你在生气?”
“没有。”夏夏摇头,答得坦然。她生气,生什么气?
“那你这是什么态度?”连钟少主也称呼上了,她夏夏何时这样叫过他?
钟离质问得直接,丝毫不拐弯抹角,反而让夏夏有些吃不住。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我没有觉得自己很失礼吧?”几次的特训下来,夏夏多多少少也学了些与人周旋的话,只是从她嘴里说出来,总搀着几分嚣张的气息。
“礼?”钟离一挑眉,唇勾起,“你从认识我那天起,知过礼?守过礼?一个大姑娘,跟着男人同吃同住,在男人面前光脚走路的时候也没见你想到过礼,你现在来和我谈礼?”
一席话,把夏夏蹩脚的伪装尽数戳穿,闹得一个大红脸。
恼羞成怒,夏夏干脆一甩手,怒道:“我忙,没功夫跟钟少主你瞎扯,告退!”
说完,真的转身就走。
钟离辛辛苦苦跟来,岂肯轻易放她离开?
一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带到自己身边。
“就这么不乐意见我?嗯?连话都不乐意和我说了?”钟离微微拧着眉头,气息里已经掺了几分沉重。
“你放开!”夏夏忽然被制住,心里不知怎么的就开始火烧火燎,愤怒之火直抵心肺,一张小脸几乎扭曲。
钟离看见她这样子,脸色更沉,凝视了许久,才低沉地吐出两个字:“不放。”
夏夏真的怒了,她从小自由惯了,放肆惯了,绝不喜欢受人掣肘,情急之下,低头就朝钟离手背咬去,卯足了力道,毫不留情,真真像极了一头发怒的小兽。
钟离就那样静静看着她,不言不语,甚至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仿佛那被噬咬的根本不是他的手。
直到丝丝血腥味弥漫在口腔中,夏夏才猛然松口,惊怔地抬头,望向眼前纹丝不动的男人。
☆、看不出来我喜欢你吗(3)
一双深邃妖娆的眸仄仄逼人,仿佛要穿心而过。
夏夏不敢再看,扭过头去,冷冷道:“钟少主,你这样拉着一个白衣女不撒手,不太合适吧?”
钟离眉心皱起,一道戾气一闪而过,头一次,他对夏夏用近乎霸道的语气开口:“夏夏,你最好别忘了,你是我钟离的人!”
完全不同于平日里那个妖娆随性的男子,钟离的气息变得逼仄而渗人。
夏夏不用抬头,都能想象到那个自己完全陌生的表情,陌生的面孔。
就好像,已经在她心中破裂不堪的公子陌。
他们,都是一样的人,带着面具,带着伪装,只有她夏夏,傻傻地,会去相信那表象里的美好。
她记得,记得他说,她是他的人。
有玩笑的语气,有深情的诉说。
可是哪一种,也没有像现在这样让她觉得恶心和排斥。
她开口,语气近乎淡漠地说:“我是冥幽宫的人。”
手上的力道骤然紧了两分,夏夏觉得手腕的骨头都几乎要被捏碎了。
“放开!”夏夏吃疼,再次试图用力甩开钟离的手。
“我,不,放。”钟离一字一顿,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开口,眸里隐隐闪动着火光。
夏夏本年幼,又武功不济,力道哪里是钟离的对手,只能徒劳地挣扎。
她忽然真真切切地体会到,原来自己的力量果然是那么渺小,从下寒山以来,她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这样的身不由己,多少这样的挣扎。
一如当初,她那样无力地看着寐姬从眼前消失,埋葬在漫天黄沙里。
心口的痛,袭击得那样突然,那么猛烈,她忽然回头,朝着眼前男人大声咆哮,不管不顾。
“你现在拉着我不放做什么?在流沙里的时候你怎么不拉住!”
话音落,一阵静默掠过,仿如冰雪极地,一股寒意,悄悄侵入人心。
原来,这才是实话。
原来,假装的不在意终究是假装的,所谓没心没肺的人,也可笑地将自己的心供奉了出去,然后又遍体鳞伤地收回。
是啊,如若不在意,何必冒险去寒山?如若一点不曾动心,哪里来的这种痛意。
☆、看不出我喜欢你吗(4)
紧握着的手,悄然松开了。
连带着掌心的热意也立即被秋风席卷而走。
夏夏忽然觉得有些狼狈,只想拔腿跑开,跑去任何人找不到的地方,然后悄悄地,将那些丢人的心事找个角落一一掩埋。
竟然又一次,被放手…
“夏夏,明天,我要离开了…”
幽幽的声音传来,夏夏僵硬地梗着脖子,背过身。
“也对,都听她们喊你钟少主,也不晓得是哪里的少主,怎么天天在冥幽宫闲呆着,总算要走了吗?”她的语气平静无波,心里却一阵一阵如刀绞般痛。
他要走了,却不愿意带她离开…
无论前面有多少软玉温存,多少隐约的暧昧和美好,都无法掩盖去,被抛弃的事实。
她终于再没勇气再站在原地,没有了粗暴的阻拦,她连站下去的借口也失去了。
“那,再见,钟离。”
她讷讷的说了一句,嘴角带着自嘲的弧度。
“看不出来我喜欢你吗?”
突如其来的问句,直接将夏夏刚抬起的腿钉在了原地,脑海中瞬间出现了空白,接着响彻喧嚣,纷乱成一片。
他…他刚说什么?
“夏夏,你是不想看,还是真的看不出来我喜欢你?”
夏夏猛然转身,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红衣妖娆,仿佛与漫山红林染成了一片,瑰丽绚烂得难以言喻。
钟离脸上荡着一贯的笑容,温柔醉人,完全消散了先前的阴郁。
只是那笑容里,却掺杂着,淡淡的,极苦的滋味,即使那上扬的弧度也掩饰不去。
那双深邃的眸,紧紧盯着夏夏的眼,仿佛要刻画进她身心,不容逃避,不可质疑。
夏夏完全反应不来了,所有心中所想瞬间戛然而止,所有渐渐清晰的思路瞬时又化作浆糊一团。
他说喜欢她?他居然说喜欢她!
就算他曾经抱过她,亲过她,可那又怎么样?他是谁呀?!
冥幽宫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妖孽男子,走到哪里的不是引人注目的焦点?
他不像公子陌那样,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漠气息。
他更像妖娆的罂粟,绝代芳华,拥有致命的吸引力,叫人不顾一切,如飞蛾扑火。
☆、看不出我喜欢你吗(5)
不不不,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样一个人现在是在和她,表白?
夏夏彻底凌乱了,眼里只剩下那抹红影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那摄人的压迫气息即使被内敛着,也已经震得夏夏不敢动弹。
他立于她面前,将她的身影覆盖于他的阴影之下,俯视着那张满是惊愕的面孔,悄悄地叹了一口气。
然后,在夏夏更加惊怔的目光中,蹲下身去。
撇弃一切骄傲的,不可一世的高高在上,就那样,蹲下身去!
仿佛漫天红霞陨落身边,华彩触手可及,夏夏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实。
他握起她冰凉的小手,将它搭在他左肩靠近胸口的位置。
只是一触之间,夏夏立刻感觉到了里面用厚实的纱布包裹着。
他…受伤了?
夏夏一怔,良久才反应过来,是了,当初她在卧怀谷地宫刚找到他们的时候,钟离确实在八卦阵受过伤,似乎还与她有几分瓜葛,只是当时情形诡谲,容不得多想,她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后来,更是干脆忘到脑后去了。
忽然,那按着的手变掌为抓,猛力向伤口攻去。
温热的液体立刻缓速渗出,吓得她忙想撒手。只是钟离越发猛力地按着她的手,不让她松开。
“恨我?”他笑得云淡风轻,仿佛所做的一切都没有造成丝毫痛楚。
“你…”
夏夏只觉得心里被一种强烈的震撼冲击着,又似被什么堵住了缺口,闷闷的透不过气,张开口,最终吐不出半个字来。
“不会。”钟离自问自答,手指弯曲,变成了和夏夏十指相扣的姿势,“恨太高深了,我们家小夏夏大概是不会体会到的…”
如若懂恨,这个傻瓜就不会被这样的举动轻易打乱心思。
如果懂恨,就不会在寐姬枉死之时,不知道如何发泄那莫名痛苦的感情,以至于差点走火入魔。
“嗯,不是恨,那么,定是怨我?”
手掌被紧密地缠扣住,殷红的鲜血顺着指缝汩汩流出,触目惊心。
却又因为那极致妖娆的笑,低沉蛊惑的声音,让人在片刻失神间沉醉,无法自拔。
☆、看不出我喜欢你吗(6)
钟离说得对,她真的不懂恨。
在十四年的情感成长中,她顶多知道讨厌,害怕,生气这些浅显而直接的情绪,便是厌恶,也是下山以后才学会的。
而她表达情绪的方式也同样简单,或亲近,或远离,仅此而已。
可是,现在她却面临着一个天大的难题。
她觉得自己的脑袋和身体头一次产生了分歧。心里想着,赶紧跑掉,不要再继续听他花言巧语,双脚却伫立在原地,不肯挪动半分。
完全,不知所措。
“不回答,便是怨了。”钟离淡笑着,将她的手掌放下来,将掌心摊到她面前,问道,“这样,可解气了?”
夏夏看着满手的稠红,心头一跳一跳。
这时隔多日,连她身上的伤都全养好了,钟离的伤该有多重,才会到现在仍未痊愈啊!
心有戚戚,却歪过头,故作恼怒道:“你有病啊!没事玩自残!”
“那还怪我么?”
夏夏瘪嘴,不吭声。
显然,那一口气,并没有那么容易咽下去。
钟离在心中叹息,掰回那固执的脑袋,让她重新正视着自己,才缓缓开口道:“若不是形势突变,我又伤势过重,绝不可能就此松手…”
夏夏盯着他的眼睛,忽然开口:“你有两只手。”
钟离一愣,随即哭笑不得。
是啊,他有两只手,若是全心全力,有伤在身也不至于被迫撒手,顶多,就是被一起拖去活埋而已。
谁说夏夏笨?但凡对她有一丝一毫不好的人,她都看得清清楚楚,并时刻在心里斤斤计较!
钟离不得不承认,公子陌看人确实高他一筹,他的小夏夏,真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对付。
她不在意,不抱怨,不指责,不愤怒,但不代表,她心中没数。
沉吟良久,钟离才重新开口。
这一次,却是反问夏夏:“若是当时的情景倒过来,我深陷流沙,你拉着我的手,你会如何?”
夏夏瞬时僵住了。
她从未这样去想过问题。
而当钟离问出来的时候,她脑海中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撒手!
回复亲爱的 ヽ妖娆。 :你能再墙头草点不?
☆、我要你的心(1)
是的,撒手!
如果撑到最后一刻仍是无法救到钟离,眼前只剩下一起被埋葬一条路,她会选择回头。
撒手,回头,逃跑!
她不敢确定自己会做到何种程度,但是她清楚地知道,不论下一刻谁会死在她面前,她都不会选择陪葬。
她心中最记挂最在意的始终是她的爹娘,她还没有找到她们,怎么允许自己先出事?
也正因为如此,清醒后的她更加后怕,自己居然差一点跟公子陌他们在地宫同归于尽?
简直中了邪了!
钟离看夏夏的表情,心里已经有了数,脸上的黯然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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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债桃花劫:诱拐腹黑少主第1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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