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心鲜有这么莽撞。安子垣十分体谅一个工作狂,看来几小时下来真的是闷坏了。他揉着被撞到生疼的左肩,问:“大小姐您急匆匆的要去哪?还好撞到的是我,要是撞到推着医疗器械或者药品的车子怎么办?翻车弄得一身狼狈事小,弄伤夏董事的千金贵体事大。”</p>
这话听着讽刺。本来对自己的莽撞还有点惭愧的夏一心突然就没了任何悔意。她搓搓鼻脚说:“什么千金贵体。常常滚医院里,什么身价都没了。”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安子垣,问:“你怎么来了?”</p>
安子垣长叹一口气,挠挠耳背说:“我也是受人所托,过来看看你有什么需要。那个人就知道你不会安然坐着,所以要我有空来陪你说说话。”</p>
“那个人?江哲平?”夏一心瞥眼看他,“他明知道我紧张什么就是不告诉我,吊胃口还不止,现在还派人来监视我有没有逃跑?”</p>
安子垣不禁觉得好笑,说:“他是为你好。你颅内的伤疤这样无故出血,不是好现象,你就乖点静养吧。”</p>
“可是我天生劳碌命,手上没文件没有书就是觉得闷啊。”</p>
安子垣打了个响指,说:“想看书,有一个地方可以去哦。反正离这里不远。不过……”他皱了皱眉,欲言又止。</p>
“不过怎么啦,别婆婆妈妈的。”</p>
“虽然那个地方在云峻里头,但我不能给你做主。”说罢,他拿出手机,若干秒,便开口:“喂,江律师,向你咨询个事。”</p>
话筒另一边的江哲平正忙着,随口就说:“说!”</p>
“夏小姐每天打完点滴后,能让她去一下新图书馆吗?不然她对着四面墙和天花板,一个手机就只有微信,来来去去就只有那么几个正儿八经的朋友,要闷坏了。今天闷到撞出门,下次闷到撞墙就遭了。”安子垣的请求越说越夸张。</p>
“撞墙?”江哲平闻言不由得紧张起来。误会夏一心有什么不良情绪自残。二话不说,就回了两个字:“准了!”</p>
夏一心则瞪着安子垣低语:“什么话?别乱说让人误会。”虽然她刚刚急躁一时,莽莽撞撞出门撞到他是个不折不扣的事实。</p>
安子垣笑道:“那就好,我现在告诉她,你准了这个请求。”</p>
“不过……要约法三章。”江哲平继而有要求。</p>
“什么约法三章?江律师,请说!”</p>
“请您按个免提,就不用口传口误了。”</p>
“哦!”安子垣是服了,江哲平的智商是一时一样啊。遂的,把手机按了个免提。</p>
江哲平对着话筒说:“夏一心,听着!第一、你住院的每天完成检查和治疗后可以外出活动,但必须由女佣陪同;第二、只准去新落成的云峻图书馆;第三、最最重点的,没我允许不准任性。”</p>
头两条算挺正经的,第三条算什么……什么叫不准任性?夏一心捏起拳头正想往手机上捶。安子垣说时迟那时快,立刻收起手机说:“哎呀,要打你打他本尊,别拿我手机出气。”</p>
夏一心隔空喊道:“岂有此理江哲平,分明限制人身自由。法理何在?”</p>
安子垣转而对着手机说:“她已经收到了。江律师大可放心。”他捂着嘴,小声对着手机问“只是你那个第三条,有必要吗?”</p>
江哲平冷冷道:“必须的。她一耍任性,前面两条都不算什么。还有,麻烦您跟她说说,看护女佣今晚就到。两班制。”</p>
安子垣扭头看看夏一心,倒抽一口气:“好吧!”心里暗想:为了这个任性的丫头,江大律师还真够拼命的。</p>
他上前安慰上气不接下气的夏一心,说道:“好了,别这样了,最多我闲着没事的时候多偷懒来陪你就好。咱们下西洋棋,益智!”</p>
夏一心长叹一声说:“哎,我到底什么时候能出院啊。药水味很难闻。”</p>
“你什么情况我不太清楚,但进神经外科的,留院观察至少三天,轻症至少七天。听说你是有颅内出血,七天跑不掉了。”安子垣给她一个心理准备。</p>
夏一心要跺地了。出院后都到放年假的时候了。</p>
安子垣果然没爽约。次日,他下班了就抱着西洋棋来陪她。恰巧江老头子跟着儿子儿媳妇一起来探望,正好看到一场好棋战。</p>
玩开了的夏一心哪顾得上什么“友情”,棋盘上狠狠杀过安子垣的“战场”,“挥剑”斩掉护城的“将军”和“律师”,冲击威胁到他城池里的“王”。</p>
江老头子看着那股狠劲直点头。他是观棋不语真君子。心想:就是有这股冲劲和智慧,看准了,棋子不用动太多,直攻对方心脏。哈哈!</p>
一句“将死王!”,夏一心拍掌一笑说:“我又赢了,安子垣!”</p>
安子垣确实甘拜下风。她的棋艺是多年以来一成不变啊。一上场就大杀三方。为了挽留一点点面子他欲言又止,咬咬牙准备开口,却被夏一心截住了。</p>
夏一心笑着拍了一下她的胳膊,兴奋道:“我知道,您老朋友,承认了!”她笑得兴奋,总会给他留点面子。</p>
而这一面却被掠过玻璃窗的江哲平看见了。他醋意大发,双手捏拳咬紧牙说:“竟然跟其他男人玩得那么开。夏一心,你的矜持呢?”他立刻三步连成两步冲进病房。</p>
这脚步声那么大,谁都会往门口看看。安子垣收拾着棋盘调侃道:“好了,接下来的时间你应该不会闷了。”</p>
夏一心瞥了安子垣一眼,挤眉弄眼地却不说什么。</p>
江老头子说:“啊,那我们也撤了。”老头子这么一说,江父江母也识相地跟着离去。</p>
突然又变成了独处一室,夏一心指着几人离去的背影霎那语塞。</p>
江哲平扳下她的手小声说:“他们做得不错。”</p>
夏一心拧眉道:“这么故意,还不错?”说罢,不由得翻了翻白眼。</p>
江哲平才不管她有什么诉求,弹了弹她的额头说:“喂,犯错了!”</p>
“什么错?”夏一心摸不着头脑,弱弱地问。</p>
“作为一个帅哥的女朋友,正确来说是未婚妻,你是不是跟某些男人粘太近了?”</p>
江哲平这么一问,夏一心不由得觉得好笑,她扑哧一笑说:“哈哈,醋王,我只不过下个棋,就叫粘太近?”她凑近他直视他双眼问:“你是不是要换一副眼镜?还是换一组脑筋。”说完,脸色开始沉下来。</p>
江哲平醋意上涨,反驳起来说:“手都搭到人家的胳膊上了,零距离了,还不叫粘?”说罢,一个手掌拍到夏一心的胳膊上。</p>
夏一心不禁头疼,江哲平真是个醋缸。不知是好是坏。她嘀咕:“醋缸律师!”</p>
“你说什么?”说罢,江哲平直指她,挑眉道:“有本事你再说一次。”</p>
“我就说你是醋缸,你不认吗?”夏一心触及了他的心理防线。</p>
江哲平抚了抚额淡淡道:“你别后悔。”</p>
夏一心更百思不得其解,她要后悔什么?只不过揶揄他一句“醋缸律师”而已。</p>
江哲平心想:看看到时谁才是真正的醋缸。</p>
夏一心不闹了,向江哲平摊开手板说:“我要你带来的东西呢?”</p>
江哲平从皮包里抽出一个密码锁式的硬皮本,放到她双手上,好奇地问:“里面到底写什么啊?还用密码本那么高档?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日记吗?”</p>
夏一心抱住硬皮本,厉眼看他,说:“胡说八道什么?什么见不得人?里面很多涉及版权问题的东西。谁都不能看。”说完,她又伸出右手,“笔呢?”</p>
这些情况,江哲平不会逗她。又从皮包里拽出了黑色签字笔放到她手心上。继续八卦:“版权问题?你写书吗?什么书啊?”问一句,脸更凑近她一下。</p>
夏一心则昂首回敬说:“是又怎样?关你什么事?怎么这么八卦?”</p>
江哲平带着悲催的语气喃喃道:“可怜啊,现在夏一心的男朋友是个跑腿的一样,连一个硬皮本都不如啊。你看看,她死死抱紧的是一个硬皮本啊。”</p>
“这么爱演,你怎么不报港台剧的演艺训练班然后跑去拍戏啊?”说完她起身跪床上,扭着他的耳朵说:“别在我面前古灵精怪的,本小姐不喜欢。”</p>
突然,门外响起紧张叫停的声音:“心心,你干嘛?”夏一心看看门外,原来是母亲。</p>
夏一心不给面子,继续说:“有个小丑的耳朵扭着挺好玩!”</p>
这回真连夏振都傻了眼:这个女儿在玩哪一出啊?</p>
跟在后面的夏正期不由得打了个颤,心想:可怜呀……不会这回又哪根筋不对劲了吧?</p>
季灵匆匆把一瓶瓶吃的放床头柜后,便转身伸手打女儿的手说:“放下来!”</p>
夏一心依然倔强地捏着。</p>
季灵咬牙问:“你不放下来是不是?行,你今晚就嫁给他,以后也别回家。你怎么管你男人没人管得着,但我没你这么暴力的女儿。”</p>
夏振闻言不禁倒抽一口气:人家的儿子不是这样欺负的。哪有这样教女儿的?</p>
江哲平也以为丈母娘是救命的,殊不知细细想想那跟要命没两样。</p>
意外,季灵的话十分凑效,夏一心果然松手了。</p>
季灵不断鞠躬哈腰地,不好意思地对江哲平说着抱歉。</p>
江哲平一手捂着耳朵,一手轻轻甩动,一脸尴尬,说:“没什么!”</p>
看到女儿那么精神,一家子也不多留,江哲平也随着出去了。</p>
夏振却开口说:“哲平啊,你看,你和一心这样拖这么久了。她今次出院后是不是该考虑终身大事了?”</p>
江哲平长叹一口气说:“叔叔,我也想过,只是……一心她事业心太重,这方面拜托您们好好劝导劝导。不然我无从下手啊。”说来也是尴尬。看着夏一心跟文件要好,他都会吃醋了,他已经很着紧了,只是夏一心一点都不着急。</p>
此时,夏正期回头道:“我可怜的姐夫,想办法让她急就是了。”</p>
正文 第165章 醋缸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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