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正期暗暗鼓掌,心想:太帅了,他们来了那老太婆就没话说了。这样就太好了,以后谁听到难听的话都不会不敢顶嘴了。他从心底捂着嘴偷笑。</p>
夏一心淡定道:“奶奶,这会,您应该明白,谁是不祥人了吧?”夏一心这么一反问,把这个老太婆惹毛了。</p>
她拍案而起,直指夏一心吼:“岂有此理,您敢教训我?别以为您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个律师,有三寸不烂之舌就可以胡作非为。我告诉你,既然我当年下手了就不会认你这个不祥人当孙女,更不会认这个不祥人当儿媳妇。”说罢,冷厉的视线直直盯着季灵。</p>
季灵不禁一颤,这老太婆把她盯得发毛。</p>
夏一心捏紧拳头,正想论理,只听到楼梯口传来了脚步声,夏振一边往大厅走来,一边说:“妈,你够了没有?一心刚回来已经够累了。这几天你对季灵天天这样挑剔,难道日子非要这么过才叫“有趣”?为什么你看谁都不顺眼呢?当年我说过不能赶走她们母女。您就私自帮我做了。留下正时,您又对他丁点不待看,还逼得正时的妈妈患忧郁。小期的妈妈,也是被你挑剔走的。我这么多年的不安分,不就是您逼的吗?您对谁都不顺眼!”</p>
“我也是为你好,你找的那些女人通通都会害死你!”老太婆出口一句毫无道理的话。</p>
夏振皱着眉头说:“一心问得您对,谁才是真正的不祥人?二十年前您这么做了,害得一心到现在对我还是板着脸。她明明就是夏家的大小姐,却说了一句“除了姓夏,跟夏家人没有任何关系”。我很高兴她有勇气,是个律师,我很希望她不会拒我于千里之外,甚至想过她回来争产我更高兴。那证明了爸爸的眼光从来没错。可是她去年见我时是一副想杀人的眼神。我现在这样确实求仁得仁了,我不明白您还在挑剔什么?”</p>
老太婆的脸顿时狰狞起来,冲儿子吼:“啊振,你现在是嫌我这个当妈的烦了?顶撞我了?”</p>
“我这不是顶撞,我说的是道理。妻子是我的,儿子和女儿也是我的。他们应该在我的屋檐下受到庇护感到幸福。而不是这种封建式的,有用则留、无用则弃的资本家思想。”夏振长叹一口气,“我知道妈以前是在这种贵族思想下成长,即使女儿多么优秀也无法触碰家业。一心正有您这种凌云壮志,如果因为只是个女儿身不比男儿有价值而必须被看低,您更应该感同身受,而非如此抵制她们母女。就算我两个儿子的来历多么可悲那也始终是我儿子,流着夏家的血,您能不能用祥和一点的目光去看他们三个,宽心点重新接受季灵?”</p>
这是夏一心有所不知的“奶奶”。她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大概思想在斗争。她挽起行李箱说:“谢谢爸。我先上去。”</p>
看她的表情不对劲,满满的矛盾,江哲平快速挽起另一个箱子说:“我帮你。”</p>
夏一心上到房间便把箱子丢在地面,并没有立刻整理。她立刻走出阳台,趴在栏杆上望着街道,摆出一副心事重重闷闷不乐的样子。凝重的神色让江哲平仿佛回到六年前,那个不爱笑、一本正经又冷傲的夏一心。</p>
他上前问:“你……还好吧?”</p>
她看着楼下的水泥路,轻轻叹息说:“我没事,只是觉得,所谓贵族、有钱人的思想也挺可悲的。忽然感谢奶奶把我赶出家门。至少在外生活的二十年,人生观也正常点,心理也未曾扭曲。大世界中成长,会更懂人情世故,目光会更远、心更宽广。”她看看江哲平,“当然除了你以外。这一生,我大概对你最小心眼。”</p>
“我知道,你对我最小心眼了。”他一手抱过她的肩膀,“不过,就算豪门贵胄里成长,心态扭曲也不至于要这么对待自己的儿媳妇和孙女啊。确实有点过了。你不会听了叔叔的话就可怜那老太婆吧?你也太慈悲了!”江哲平十分意外,本来,夏一心对二十年前被赶出家门吃冷风,饥寒交迫,父亲则春风得意的事情还耿耿于怀。现在突然释怀反而让他不习惯。</p>
“我,不知道。大概用感恩的心去看世界,戾气就没那么重了。”说罢,夏一心看看深秋朦胧的天空。仿佛内心一样,也蒙上了一层灰。虽然嘴硬,但很容易心软。</p>
经过争吵,一家人吃饭都低着头,静悄悄的。大概每人都对“奶奶”没什么好感。夏一心并没忘记回来的初衷,勇敢地参与母亲复婚宴计划。</p>
正如大家所说,离开了二十年的季灵和夏一心对亚历集团根本没有概念。那些重要客户什么的见了面都是陌生人,只让人觉得不舒服。夏一心提议道:“我和妈对亚历集团那些人都没什么概念,与其让他们充场子,不如请些让大家都觉得舒服的客人,何况,二十多年前就有过婚礼了。说句不好听的,不是什么光彩事。复婚嘛,签个证,办一个小派对就好,谁都轻松。老夫老妻的,还办世纪婚礼,会累坏的。”</p>
夏一心说话就是那么耿直,把夏正时一直不敢说出来的都说出来。坐着的婚宴主角倒没怪她。季灵说:“一心说得好,何况时间仓促,就下个星期,就这么办吧。”</p>
夏振能有什么话说,他大搞复婚,都是为她们母女俩正名而已。</p>
季灵说:“宾客名单加上颜教授他们一家吧,毕竟没有他们,我和一心说不定都不知道在哪里流浪。”</p>
夏一心看看夏正时,抿抿唇点点头。心想:听说颜晓寒疑似精神病了,恐怕,云峻大学那宗案子还没查清,也不能再当警察了。她蓦然低头,一副满怀心事的样子,心里叹息:表面应该是她对哲平的执着所致,但根本原因,我也感同身受了。静怡阿姨……</p>
夏一心坐在客厅貌合神离的样子,夏正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问:“没事吧?”</p>
夏一心只是摇摇头,说:“继续吧,在哪里举行,都要策划好。趁我的假期还有明天。”</p>
季灵叮嘱道:“让哲平也来吧。”</p>
夏一心点点头调侃道:“我想啊,如果哲平来的话,恐怕有个小女孩会跟着来吧,小心当天变成老爸顺便选儿媳妇的日子。”</p>
夏正时闻言一怔,夏振觉得莫名其妙。</p>
夏一心饶有趣味地对着夏正时说:“放心,不是你!”她继续说:“而且,哲平的爷爷是爷爷的老朋友,全家请来也不为过吧。”</p>
夏振点点头淡淡道:“是不为过。我记得那老头来过亚历集团。”他转而吩咐夏一心,“哲平那边一家子你来联系。”</p>
夏一心嘟嘟唇,一副不满的样子喃喃道:“我帮您?不知道谁办复婚派对。”</p>
“你!早知道让奶奶把你撵出去!”夏振故说玩笑话。</p>
夏一心做了一下鬼脸,她认定了夏振说的只是玩笑话,装调皮道:“你们啊,定好时间地点再说吧,我好通知。江老头子,这片大地没多少人敢直呼他的名字,不是随便能请得动的,尤其你是一个后辈。”夏一心才不透露更多关于爷爷临终前的话。</p>
订好了场地、礼服、餐点,都把请柬发出去后,终于等到了复婚派对那天。夏振和季灵两人才发现,在小宴厅的金色灯光下,比新婚那天更紧张。</p>
季灵时不时伸手给夏振整理领带,夏振也时不时伸手拨了拨季灵用定形剂处理过的刘海。两人不约而同说:“今天周六,心心可以提早下班的啊,怎么还不来啊?”</p>
夏正时看了这两人就不禁抚额叹息,说:“你们别瞎紧张啦,一心下班后还要跟哲平回去接那江家老小啊。您们两个主角在不就行了?”</p>
夏正期则穿着一身紧凑的西装,捧着吃的一手抓,坐在一旁的布艺沙发上双腿优哉游哉地盛放在玻璃茶几上,时而用没沾到食物的尾指戳着沙发上的手机。他觉得领结系得他的脖子十分不舒服,便伸手去扯,又解开领口的纽扣。</p>
此时,老奶奶穿着旗袍眯着眸走过来一脸不屑道:“啧啧啧!看你,你这是什么姿态?还是个夏家二少爷不?出来这种场合连一点基本礼仪都不懂,衣领成什么样了?吃个东西还像野兽一样用手指抓,啊振也是的,你长这么大还不教教你……”</p>
夏正期看了看老奶奶,装聋扮哑。虽然这些天老太婆是消停了,不过,他还是不想跟这个老太婆说什么。只是,奶奶不说,他也不发现,络绎不绝的宾客都会毫不留情地看着他窃窃私语,有的还用手指指着他说话。</p>
夏正期立刻把双腿放下。老奶奶便白了他一眼,扬唇一笑说:“还真不碰钉子不知羞到家。”</p>
这时,夏一心领着江海儿有说有笑地进场。她一身纯白色的丝质的单肩抹胸长裙,轻轻挽起蓬松的发髻,轻画淡妆,恬静优雅。即使只带一条水钻手链,也仿佛罕有的夜明珠把在场那些浓妆艳抹比下去。</p>
这时,一身薄纱裙的江海儿左顾右盼,锁定了夏正期的方向。她微微昂首,凑近夏一心的耳边说:“姐姐,我看到我的朋友了。我去找他。”说罢,不再牵着夏一心的手,立刻奔往沙发那边。</p>
“哎!”夏一心看着她脱缰而去的方向,心底感慨:果然不出所料。</p>
这时,江哲平带着江老头子进来了,见江海儿不见了,夏一心站在原地那副无奈样子发生什么事倒明白几分。两人相视一笑,在场的千金都愤恨不已。又一个帅哥就这样被强敌抢走了,而且是云峻教育集团的继承人。</p>
夏一心捂着胸膛,双眼游移着,十分不自然。</p>
江哲平问:“你怎么了?”</p>
夏一心侧头,咬着牙说:“你果然走到哪都带着摄像头啊,而且都有敌意,我很不舒服。”</p>
江老头子拄着拐杖,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呵呵地笑着调侃:“哎呀,长得太帅真是罪恶了。”</p>
大概最近的事情都可以松一口气,连江老头子也不如以前正经,兴致一来,就喜欢抓着江哲平调侃调侃。现在这话就是即兴的。</p>
江哲平十分不满,经常这样他反而感觉很恶趣味。他已经不是小时候的三岁小孩了。</p>
江老头子依然呵呵笑,拄着拐杖说:“不闹了,去跟主人家打个招呼先。”</p>
而另一边厢,颜教授则握着请柬考虑是否和颜克寒一同前往。已经减少授课量的他准备一心一意看护颜晓寒,直到颜晓寒康复。颜克寒则认为父亲不去不太好。</p>
颜晓寒则听着楼下对话,开始心生歹念。</p>
正文 第137章父母复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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