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计谋场上,颜晓寒也只是个新手。遇到亲情,她的智慧便被攻破了。因为她的内心,太相信哥哥,太维护哥哥。</p>
另一方面,两个“天才”要联手实现计划也急不得,颜克寒唯有先告诉江哲平,颜晓寒的巡逻地没有变。江哲平经过再三考量,依然觉得不够精密。</p>
翌日,他到了颜克寒的办公室低声细语,问:“晓寒的值班情况您就只探到那么一点?”</p>
颜克寒瞪了他一眼,轻声反驳:“要不你还想知道多少。问太多,她会起疑的。何况,我问过分局长,如今,她能成为妈信任的人,能给妈报信,这一切看来,晓寒已比以前更加的灵敏,还工于心计。她会把你供出来,不难保有一天我也只是她伤害一心的一枚棋子而已。”</p>
江哲平突然倍感为难。他为难当初一时冲动责怪夏一心“工于心计”拆散了他和颜晓寒,如今看来,夏一心只是单纯的“听命”。他为难夏一心因为他身边总是暗藏危机,他却依然选择“爱他”。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傻一心”了。</p>
“我知道这样是有点难。不过,晓寒能在妈面前提及你,不就恰恰印证“在乎”两个字吗?既然如此,我就不相信,她每每经过那个街口都不往夏家看一眼。只要你找机会走出去,就会碰得见。”他向江哲平投以诚恳的目光,“我知道你这样会很辛苦,但为了我们共同的目标,一起努力。”</p>
寻思数日,江哲平即时“讲课”也已心不在焉。夏一心已经受不了了,哪一页刚刚才讲过,结果还是要翻到哪一页讲那一句。于是,她卷起一本书往他头顶上敲。只听江哲平捂着头顶“啊”一声痛叫。</p>
夏一心双肘拄着桌面,托腮盯着他问:“江老师,您没事吧?”她从裙子袋里拿出最后一颗糖递给他,“我看你这几天脸色不太好,是低血糖还是低血压?要不吃颗糖补一补?”</p>
“不是!”知道她有意隐瞒自己的记忆,江哲平自当陪她演戏,就权当不知道那么一回事,他说:“有些事不知道怎么说而已。你问过我有没有篡改过你的记忆。”他点点头,“有,把一些勉强的、不开心的、有瑕疵的改得浪漫了些。对不起!”</p>
夏一心完全懵了,她已经把这件事抛诸脑后了,这个人突然提起,那是干嘛呢。害她现在良心不安。她放下拄着桌面的双肘,坐直腰板,低下头低声说:“如果你要为这件事道歉,我也告诉你一个事实吧。”说罢,她双眼透露认真,锐利诚恳的目光让气氛变得沉重。</p>
江哲平不禁伸手握住她的右手掌相互传递着力量。</p>
夏一心轻轻抬眸,郑重道:“你听好了,我什么都记得,包括是我说的分手我都记得。对不起,隐瞒着你。”她抿抿唇,“本来真的很想罚你,又考虑到云峻的风吹草动我一概无知,不能轻举妄动时,才什么都不说。可是,你的爱情不应该被一份恩情绑架。”说罢,她脱开江哲平的手,深呼吸一下,站起身,转身走进房间。</p>
夏一心拿出钥匙打开锁上的抽屉,拿出两人都熟悉的“黑色文件夹”。江哲平不淡定了,他猜不到夏一心要干什么。</p>
夏一心翻开文件夹,抽出那份手写的“婚前合同”说:“记起来的时候,我就在想,把你那份拿来,一起撕掉,你就自由了,不需要跟工于心计的女人在一起。百分之二十股权的事,我亲自去跟江董事长说。”说罢,她咬着唇认真地向她摊开手掌。</p>
对江哲平来说,那些话听着心痛又心酸。明明这几天玩得开,抢糖抢得脸红耳赤、一大早就拍他的房间门要白兔糖的样子还萌萌哒,怎么突然就这种气氛了呢?他蓦然想打自己,想想:肯定是自己那心不在焉的坏情绪影响到她。</p>
江哲平不允许她这么做,更不允许她有这么一丝念头。这算什么?他丢下江家都跑这里来了,难道她记起所有过去以后就看不懂眼前了吗?如果他还执着于痛恨那个“计谋”无法自拔,他又怎么会知道道歉?怎么会看到她就紧追不放?他怎么会来到这里待她如珠如宝?</p>
江哲平伸出食指直指她警告道:“你这是第一次,这里不是法庭对战也不是仲裁现场,我当你是口误。你敢再说我就生气了。”</p>
夏一心想说什么,却才张嘴便怯了下来,他第一次见江哲平这么暴脾气。便识相地不说话,只是眼睁睁地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他。那惹人怜的眼神看得江哲平心颤。</p>
他将她搂进怀中轻抚着她的头说:“真是脑瓜太聪明思维就太繁杂了。不要胡思乱想。现在就算你去找爷爷,爷爷也不会收回这份礼物了。”</p>
“礼物?”夏一心不明所以,她的侧脸贴着江哲平的胸膛,小声仰头问:“不会收回?为什么?”</p>
江哲平笑了笑说:“你不如问问你爷爷做了什么好事?难道你不觉得我爷爷待你比待我这个亲孙子还要好?”</p>
“你说得那么神秘,我都有不祥预感了……”夏一心嘟着嘴用手扯了扯他的衬衣说,“何况我爷爷听说早就在冷冰冰的墓地里。”其实,当时被赶出门的夏一心,恨了所有人,但对那个慈祥的爷爷总放在脑海中。</p>
“说起可是一段历史!”他依旧让她偎依着,低头小声叮嘱,“总之,刚才那些糊涂话也好,气话也罢,都不能说了。夏一心虽然二十年前被世俗的奶奶赶出了家门,但是呢,竟然那刻以前就注定是我江哲平大律师的媳妇了。我的媳妇丢了我爷爷比我还心急,找了你十多年。我也没想到迎新那会第一见,就是把缘分逐步拉回正轨的开始。”</p>
“好像……好像在看少女漫画。”</p>
江哲平又给她来了个摸头杀说:“对啊,两个老人家给你的礼物就是一段少女漫一样的人生。吃完饭一起去散步好不好?”</p>
夏一心点点头,脸侧在他胸膛前摩挲着。</p>
“如果,会有“危险”,你怕出去吗?”</p>
“我不怕!”她摇摇头,“你放弃了我的“解释权”,我就知道有你在身边,如果我半途中突然昏睡,你会第一时间抱着我;如果有人要打我,你会挡在我面前。我就没什么好怕了。相反的,如果有人要对你不利,也要问过我的嘴巴。”说罢,她抬头舔舔牙。</p>
江哲平捏捏他的鼻尖,心底忽然玩心大发。</p>
夏一心好奇问:“爷爷跟董事长认识?”</p>
“不只,还是死党到像婆婆一样帮后代订了娃娃亲。”江哲平抿抿唇仰头说。</p>
夏一心不是傻瓜,她闻言,挣脱这个怀抱,惊讶问:“娃娃亲?我们?”然后用不可置信的双眼看着江哲平。</p>
“别这样看着我啊。不然云峻的股份你觉得爷爷真那么容易给人吗?”他沿用了江老头子的话,“何况是百分之二十那么多。”</p>
夏一心头脑顿时飞出天际,一堆星星在环绕一样。没想到自己最挂念的爷爷给她留了一份“大礼”。</p>
也许站久了,江哲平毫不客气坐夏一心的床上,双手支撑着身子翘起二郎腿一副洋洋自在的样子,“你看,这百分之二十股份的彩礼你都收了,我俩还有张算是合法的“婚前合同”,现在我还斗胆地在你家登堂入室。与其坐等婚期一步步完成人生目标,不如把顺序换一换。在这里先洞房。”说罢,他得意地轻轻拍了拍床铺。</p>
“果然不正经!”夏一心咬牙低咒,举起右手张开五指,厉眼冲向她,“江哲平,你这家伙三分颜色开染坊?”</p>
遂的,她手掌的虎口卡起他的下巴,右膝盖跪上床一下就压着他刚刚拍床铺的“右手背”,用力往前一推,咬咬唇得意洋洋笑着说:“好啊!混蛋!”</p>
江哲平还来不及叫痛,便被夏一心推倒在床上。吊着在床沿的两条大长腿已经派不上用场。无奈颈喉被她双手锁住,右手掌被她的双膝死死压着。</p>
夏一心俯身眯眸,咧嘴一笑说:“听说我那老爸最近对你挺客气的,你说要是他听到先洞房,有人色心大起要把他女儿先吃几口再打招呼送彩礼的话会有什么后果?”</p>
就在此时,夏一心的话刚完,夏振就来女儿房间,要女儿和“女婿”下去吃饭了。“一心”两个字才出口,夏振只见夏一心床上的“狼狈”状况。</p>
夏一心的双膝下是江哲平的手掌,白色蓬蓬裙盖住了江哲平的前臂,好让人遐想。何况夏一心拧眉咬牙,奋力去掐江哲平的表情,给了夏振一个大量的误会信息。</p>
夏振怒火冲天道:“你们俩在干嘛?”</p>
夏一心立刻从床上弹下来。</p>
江哲平难得从女人手中脱困,这下有备“岳父”逮住冤枉了。</p>
夏振厉眼瞪着江哲平,直指他的鼻尖问:“小兔崽子,你对一心做什么来了?”</p>
“我……我没有。”很冤枉,江哲平的内心不停叫冤。</p>
夏振的愠怒未能平息,怒斥:“没有?没有的话她用得着这样自卫?说,哪个手犯罪?坦白从宽!”</p>
江哲平完全懵了,倒抽一口气后屏住了呼吸。他只是说说罢了,还没动手便被“制裁”了。他心里委屈得看着夏振想:岳父大人,你问错方向了,你应该问你女儿对我做了什么。</p>
夏振见他依然坐在女儿的床上,怒道:“你还敢坐!站起来!”</p>
站在父亲身后的夏一心第一次如此高兴,她抿着双唇偷笑,轻轻拍这双掌对江哲平吐舌头做起了鬼脸。</p>
江哲平这次真是有冤无路诉。</p>
整顿饭,夏振看到江哲平黑着一张脸,让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也没有人去问。真是不作不死,江哲平心想:这风头火势,看来今晚还是自己先一个人行动吧。想着便沉沉叹了口气。</p>
夏一心似乎看穿了他的心,看他沉沉叹息,她便开口道:“我说,最近不知道胖了几圈了,我待会和江老师出去散散步。”</p>
“不行!刚还在楼上打架,还要打到街上去吗?”夏振沉浸于“猥琐”的幻想中,他才不愿意家里一盆好花这么快就给一只小兔崽子连花带盆偷走。</p>
“打架?”夏正期此时脑海里也浮现了几天前的画面,心想:打情骂俏还差不多。</p>
夏一心瞥眼看看夏正期说:“爸不放心,怕我俩半路出手,让夏正期跟着就是了。反正我俩没谁打得过他。他动动手指头我们随便一个都得停手。”</p>
夏正期想说什么,双牙却抖得说不出话来。</p>
正文 第099章娃娃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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