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堂香事 作者:浣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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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养成个十恶不赦的坏蛋,赔上丈夫,赔上亲儿子,赔上自己所有的一切,只为毁了他。
从生下来就被操纵着的人生,上辈子二百五的名次,想必也是张宝璐特地给他的。
养母耗尽自己的一生,耗光所有的一切,最终,毁了他的前半生,罗锦棠整个儿的人生。
“我要真说我没碰过别的女人,且能证明,你又该怎么办?”陈淮安依旧笑问。
月光洒在他脸上,一贯的浓眉疏疏,笑面朗朗。
锦棠自油纸包里拈了枚米花出来,本是欲吃的,突然就没了胃口,一只米花砸在陈淮安眉间,冷冷道:“管你能不能证明,我要回家,快快儿的牵马,带我回家。”
月光下河水仿如一条白练,随河而上,波光嶙嶙。
陈淮安手环着锦棠的腿,风中语气略有些哽噎:“你会一直呆在罗家酒肆吧。”
锦棠仍在吃米花,轻轻唔了一声。
“不要跟葛青章有太多的往来,他那个娘,一般人招架不住的。”
锦棠微微翻了个白眼儿,未接他的话。
“我或者会一段日子不在家,你勿要想我,记得勿要太操劳,那酒肆,终归是念堂的,不是你的。”
锦棠又翻了个白眼儿,往陈淮安脸上砸了一粒米花。
她也是手痒,习惯使然,总爱欺负他。徜若是上辈子,这一下也无甚,总归她嘴上占便宜,动手动脚,只要上了床,叫陈淮安压着,那些便宜,他能在她身上讨个翻倍儿。
可是正如陈淮安所说,他迄今没有讨到过一丁点的甜头,从上辈子算起,至少好几年不曾沾过她的身子,心里憋着火儿了,没有床上那点欢事儿做调和,他是真的受不下来,要翻脸的。
陈淮安忽而一踮脚,掰上锦棠的脸,蜜瓷似的肌肤,贴上锋利的唇在她颊边,轻轻磨了磨:“罗锦棠,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一回回这样欺负我,有完没完?”
锦棠本是侧坐在马上,叫他这样一压,头比屁股还低,眼看就要掉下来了。
“你要再敢动我,小心我踩死你。”这是小哈巴狗似的威慑,脚不停勾着,她还想打陈淮安来着。
岂知他再一个仰,直接将她反压在马鞍上,头在一头儿,腿在另一头儿。
“天为帐地为床,老子今夜就想日到你哭爹喊娘,喊亲哥哥,再哭着求着,求我日/你?”
陈淮安咬牙切齿,鬓边的青筋都在突突,显然是气极了,隔着裤子,锦棠都能感受到他鼻腔里的热火,就在她此刻身体最高的位置,双股之间徘徊。
锦棠有个沾身就软的毛病,要真到情动处,身子缠上去,荤话说的极溜,但那是上辈子欢喜的时候,而非如今,一个对一个怀着深深的怨恨与嫌弃。
她不语,死咬着嘴唇,咬到唇皮上都崩出血来了,依旧急促的呼息着,怀里的米花儿倒敞了口子,一枚枚往外掉着。
她倒不信了,不信这男人会三更半夜的,于这野外突外发起兽心来。
挣扎着,她直接一脚,踩在他脑门儿上。
欲/火,加杂着怒火,陈淮安气到顶冒青烟。偏偏又是月夜,四野无人,唯有狼嚎的山谷之中,她一只脚被套在马鞍子里,整个人倒仰在马鞍上,一只脚还徒劳的,想要踢他。
陈淮安从脚这一侧,转到了她的头这一侧,便见锦棠两只手撑着,艰难的想要爬起来。
她整个的腰部,恰就在弓形的马鞍上,无处受力,爬不起来。
锦棠只觉得颊侧有些热,眼神一转,原本在马匹另一头的陈淮安,不知何时,就在自己头顶上了,她犹还艰难的挣扎着,想爬起来,偏偏他就在头顶等着,薄而有力的唇一揽,伸手将她的脑袋一箍,长舌已经扫进了她的口腔。
男人和着草新,茶香,汗气的复杂味道,长舌卷过舌蕾,将她唇齿间甜米花儿的味道整个儿卷走,便在她舌蕾上狂扫着。
上辈子曾经在他这儿讨到过的欢愉,几乎是一唤即起。
他最知道她喜欢什么,刚硬的胡茬刺在她面庞上,麻酥酥的痒意,伴着些微微的疼,偏她喜欢这种半疼半痒的酥感,忍不住就透了声喘出来。
要真的,就在这山野之间,他把她给欺了,未和离的夫妻,她顶多骂他一顿,打他两巴掌,可还能追究他不成?
偏他愈吻呼息愈痴,仿似恶狼攫住了一只任宰的肥羊,那种兴奋,从他鼻息间喷洒的灼热就能感觉得到,烫的她皮肤都起着细细的麻痛。
锦棠是真怒了,索性也放弃了挣扎,月光下挣着两只眼睛,就那么怒目盯着陈淮安,他要真的再进一步,锦棠觉得,这辈子俩人之间,就真成死仇了。
她真怒了,陈淮安便似根叫针刺到的猪尿泡,噗呲一声,也就泄气儿了。
猛的收了唇,他似是溺到半死,终于从河里爬上来的溺水者,埋头在马鞍上缓了许久的息,道:“罢了,回去睡吧,如今天还凉,记得夜里不要总踢被子,否则第二天肚子疼,你的宫寒,就是打小儿总爱踢被子才落下的。”
陈淮安要去一趟凉州,若情况理想,他当能给锦棠找来天地间的灵丹妙药,帮她调理身子,帮她坐胎。
只是天地明鉴,他永远也无法证明,除了和黄爱莲的哪一夜,一个孩子之外,他是真的真的没有过别的女子。
毕竟哪些妾室,都是黄爱莲自己搞的而已,不附合世道常伦的东西,恶心人的阿物儿,每每想起来,陈淮安都由衷的想吐。
恨不能混身张满嘴,苦于无法证实,遥遥瞧着锦棠推门进了院子,陈淮安在河畔站了至少半个时辰,憋着一腔的欲/火,蹒跚着步子,回了齐高高的家。
*
齐高高还在秦州城,家里按例该没人的。
陈淮安甩着衣服进了门,觉得自己今天非得要冲个冷水澡不可。
俗话说得好,食饱衣暖之时,则生淫/欲之心。
要还是上辈子家里的妇人们整天吵吵,而他在朝如履薄冰,颤颤兢兢之时,或者说被发派到幽州等死的时候,当没什么淫心,一丁点儿都没有。
但如今可不比曾经。
才二十出头的男人,她要真的一辈子都不原谅他,难道做一辈子和尚?
进门,将身上的衣衫解了,挂在床边,一根根扯了中衣上的带子,解了,露出深古铜色,肌肉紧虬的臂膀来,陈淮安忽而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齐高高大约是只猪托生的,无论陈淮安把屋子收拾的怎样整齐,他都能在半刻钟之内,重新把它弄成个猪窝样儿,但今天,这屋子里似乎干净的有点儿太过。
一把撩开床帐,床上侧蜷着个大姑娘。
待这大姑娘转过身来,略胖微丰的身体,身上只挂着个肚兜儿。
大姑娘自己瞧着还颇有几分委屈,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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