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听着背后传来的声声如泣，宋天烨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心痛的感觉，如同麻痹了身体内的每一个神经，可他却只能僵直地挺立在那里，他凛冽的后背如山，只是谁也没有看到，挥手下令的同时，宋天烨冰冷的眼角业已滚下了一滴热烫。

    ---------------

    “医生，你放过我吧！放过我……”

    “医生，他不要我要，我要我的孩子，不要打掉我的孩子，不要……”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们是救死扶伤的医生，你们不能做刽子手。”

    “医生，医生，求你了，求求你……唔！唔唔……”

    “唔……唔唔……”

    嘴被堵住了，是他亲手拿来纱布塞住的。

    被强按在手术台上，云薇诺哭到嗓子都快哑掉了。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宋天烨那张曾让她朝思暮想的脸，那种被撕裂的痛意，仿佛她整个人从中间被分开成了两半。

    挣扎间，她的双手被他亲手绑在了手术台上。

    用力挣扎，又怎么能敌得过他的气力？

    云薇诺慌了，因为她从他眼里看任何怜悯，只有薄凉的无情的冰冷。

    云薇诺害怕了，因为他不再怜香惜玉，按着她手劲极大，绑着她手的纱布紧得几乎要勒进她的骨头里。

    心惊胆颤亦不如如此，云薇诺流着泪，整个人因抽泣全身都在颤抖。可他却在她最惶恐的一刻，用力掰开了她的双腿。

    “唔……”

    挣扎着，她一脚踢在了他的脸上，却清楚地听到他对医生吩咐：“做无痛的……”

    不，不要……

    心，碎了……

    一地一地都是渣，她没有流泪，因为她感觉自己已流不出眼泪，要流就只能流血。

    她好后悔没有听爸爸的话，她好后悔没有听妈妈的话，她好后悔自己还对他抱有期待。

    为什么还要来找他？

    为什么还要来受这种侮辱？

    就算他不要孩子，她要啊！他怎么能逼着她打掉孩子呢？他怎么能亲手打掉她的孩子。

    他疯了，他真的疯了，疯了……

    宋天烨，我恨你！

    我恨你！

    最‘痛苦’的那一瞬，她清楚地感觉到他在亲手脱她的裤子，她扭着身子，不让他得手，可他那样用力，那样粗鲁……

    巨大的惶恐，如幕天织下的网，一秒侵袭了她的神经。

    她没有想到他真的这么狠心，想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切，想到孩子就要因为他的一句话从他体会生生流失，化做一团血水。

    那种痛，那种恨！

    从他狠扯下她的外裤，手指向上掠过她腿根的肌肤之处开始直触心尖，云薇诺在迷离之中只觉得眼着一片黑暗。

    再然后，她什么也看不到了，什么也听不到了，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

    宋天烨受了伤，宋建仁不良于行，三少新接手凌云航空脱不开身，四少还在照顾在医院的宋天烨，老爷子又要应付G国的那群孙龟子。

    于是，凌云集团的重担便全都落在了二少身上。

    刚开完会便接到了宋天烨的电话，二少歪头将手机夹在肩膀与耳朵上听着，腾出的两只手则沙沙地签着字：“大哥，找我什么事？”

    “天铭，帮我放个消息出去。”

    一开始便是习惯性的命令口吻，吩咐完，宋天烨又强调道：“还有，不要用宋家的传媒公司放，借别的公司放。”

    “没问题，什么消息你尽管讲。”

    “宋建仁有个疑似私生女，今年23岁……”

    听到一半，二少吓得字都不会签了：“别啊！大哥你别吓我，你这是要我被老爷子活活打死么？”

    “他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

    “那还有爸呢！”

    二少还是紧张，可他亲亲的大哥还是只给他一句话：“他也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

    “大哥，虽然是兄弟，但你不把话跟我说清楚，这个忙我还真的帮不了你。”

    话到这里，二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可是咱爸，不带你这么坑他的好不？”

    “又没让你只放不收？让别的传媒公司把消息放出来，你再让雷洛辛苦两天，该怎么打压怎么打压，该怎么善后怎么善后，全处处理了就行了。”

    “我的好哥哥，你这不是拿我穷开心么？消息是你让放的，放完你又让我再找雷洛擦屁股？”

    宋天烨很坚持，口气还特差：“让你做就做，哪那么多废话？”

    “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宋天烨不愿回答，只问：“是不是兄弟？”

    “兄弟也不好使了，你不跟我说实话，我就不干。”二少也端了起来，小事也就算了，这种大事岂能随随便便就从了大哥。

    宋建仁那是谁？

    那是他爸，是一手把凌云发展壮大成为一个商业帝国的王者，是宋家的主心骨，纵然他现在身体不良于行，也不再多过问公司的事。

    可他的形象也代表着公司的形象，这种影射性的丑闻虽然说伤不到宋家的根本，但毕竟现在凌云的情势不容乐观，已受不得这样的动荡了。

    “我要抢在你嫂子把我们的结婚证书放出来之前，堵住她的嘴……”

    一旦媒体开始捕风捉影，无论云薇诺是不是宋家的孩子，各种体征一公布出来，大家的注意力便会朝那个方向集中。

    到那时，就算云薇诺还是想不开，就算她还是要孤注一掷，她在舆 论重压之下，也必然会掂量掂量这个结婚证明放出来后，紧跟着会传开来的乱-伦丑闻。

    所以，这件事势在必行，而且必须抢在云薇诺想不开之前，赶紧放出来……

    “这样……”

    二少没想到是这个答案，顿时有些‘怂’。

    一声嫂子原本就震得他耳朵有些麻，现在连结婚证书都扯出来了，于是二少在心底里狠狠地‘卧槽’了一声，还以为老大是个榆木疙瘩，没想到动作这样快。

    只是，有件事他还是得弱弱地提醒一下自己的亲大哥：“我说，这么做是不是太狠了？”

    “……到底做不做？”

    “好，好好好！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可刚才小老四也给我打过电话了，手术室那边……”

    二少不是那种说话喜欢拖泥带水的人，但平时可以跟大哥开玩笑，这时候他已知道了真相，所以，玩笑是真的开不得，得说正经的：“大哥，你真的不会后悔么？那可是咱们宋家的长孙……”

    会，怎么会不后悔？

    还没做他就开始后悔了，可还是得这么做，也必须这么做。

    “大哥，你不该是这么不理智的人，就算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好好商量的不是么？孩子是无辜的呀！”

    “孩子不会有事的。”

    一听这话，二少都急了：“你都把人绑手术台上了还叫不会有事？”

    “就算我把人绑在手术台上，没有老爷子点头，谁敢做这个手术？”

    二少语塞：“呃……”

    也是啊！

    那可是宋家的医院，要拿掉的可是宋家第四代的长重孙，就算宋天烨心再狠，没得老爷子的许可，没得老爸的同意也不敢有人真的做这个手术。

    再加上刚才四少的电话打得那样急，想当然尔，小老四的心情和自己是一样一样的，所以……

    “墨靳云快到了，他一定有‘办法’把人劫走……”

    太了解云薇诺的个性，知道这丫头对她不狠留不住，可宋天烨也同样清楚，这个丫头，对她不狠也同样‘赶不走’。

    他做了自己能想得到的最最残忍的事，他也很清楚这样做了的后果自己无力承担。

    可他不会真的伤自己的孩子，因为他很清楚，医院的四周有很多墨靳云的人，但凡他有点风吹草动，一定会惊动那边的人。

    也只有墨靳云那样的实力，才有机会从凌云医院里明目张胆地‘抢’走云薇诺。

    所以，不是他没有配合G国打掉帝王师的第三代，而是，他没‘本事’配合罢了……

    “大哥，你这又是何苦？”

    宋天烨：“……”

    为了宋家的百年基业，为了爷爷的一世英名，也为了她和孩子能好好地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纵然是‘何苦’他也得忍着。

    只是，这辈子，他的小东西恐怕都不会再要他了。

    云云，你可以恨我，但，千万不要忘记我，这辈子都不要……

    ------------------------------------------

    “啪！”

    当着宋家长辈的面，云清河那一巴掌直接扇到宋天烨唇角出血：“这一巴掌，是替我女儿打的，宋天烨，你有种。”

    从未这样气愤过，云清河明明是打人的那一个，可她却全身都地抖。

    那种怒火中烧的感觉，那种不可承受之痛，竟比之当年她所承受的一切还要让她难以接受。

    还记得自己从手术台上抢回女儿的画面，看着已哭得晕死过去的女儿，看着手术室上摆放整齐的各种人流器械，她连杀了宋天烨这小子的心都有了。

    要不是最后的理智控着她，绝不仅仅只是这一巴掌。

    不够，远远不够！

    忍得全身都在发抖，可云清河还是强绷着一张脸，转身看向宋建仁，磨牙道：“宋大哥，谢谢你儿子给我们上的这生动的一课，受教了。”

    “清河……”

    “什么也不用说了，你‘孙子’已经被你儿子亲手打掉了，从现在开始，我的女儿，还有我女儿肚子里的孩子和你们宋家没有任何关系。”

    听到这话，老爷子突然脞病房外急急走了进来：“谁说没有关系的？那是我的小重孙……”

    闻声，云清河哀哀一笑，反讽道：“老爷子，这是你们宋家欠墨家的第三条人命，您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说那是您的小重孙？”

    老爷子：“……”

    “您的孙子金贵，我的女儿就是杂草，我们高攀不起您们这们的大门大户我们认了。所以，从现在开始，宋天烨和云薇诺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此后，是平庸是惊世是炫丽是落魄是风是雨，都和我女儿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清河，你听我解释……”

    “受不起！”

    扬手，推开拉住她的宋建仁，云清河傲挺着脊梁转身，大步而走的背影纤长，却固执地没有再回一次头。

    够了，真是够了！

    -----------------

    不知道睡了多久，不知道痛了多久。

    更不知道醒来后将要面临怎样残忍的结果，所以，云薇诺迟迟不愿醒来，闭着眼哭泣，直哭到枕头都湿透了，她还是闭着眼。

    看着她痛苦成这样，一直被按捺着不让有所行动墨靳云终于爆发了。

    “我非宰了那小子不可……”

    又一次拦住他，云清河苦苦道：“女儿都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

    “就是因为女儿都这样了，我才不能放过那小子，都说了宋家没一个好东西你还不信。”

    话落，墨靳云冰蓝色的眸子冷幽幽又是一闪：“那可是他自己的孩子，他居然下得了手，那种狼心狗肺的东西，我非宰了他不可。”

    知道他这是动了真怒，云清河大惊失色，连拖带抱地拉住他：“你宰了他，孩子就真的没有爸爸了。”

    “那样的爸爸不要也罢。”

    知道他在气头上，说的话自然难听，可云清河毕竟年轻时经历过同样程度的痛，很清楚现在的情况并不如表面上看关的这么简单。

    所以，她更不希望墨靳云一时冲动铸成大错：“你想过云云的感受没有？就算她再伤心再难过，她也不可能想要宋天烨的命，那是她拿生命在爱的男人啊！你懂不懂？”

    “我不懂，我只知道我女儿受了天大的委屈，我要帮她出这口恶气，我……”

    拦不住人，一直跟到门外也拦不住，最后云清河索性也不拦了，只道：“墨靳云，纵然你当年伤我再深，我也从不希望你去死。”

    墨靳云：“……”

    “那是我的女儿，我知道她也会这样想。”

    女人的心思，只有女人可以理解，所以，云清河把整件事情都看得很透彻。

    如果云薇诺真的死心了，是不会想留下这个孩子的，她之所以这样痛苦，就是因为宋天烨不但不要她，连她的孩子也不要。

    可纵然如此，她也从来没有想过不要这个孩子。

    如果不爱，她怎么会这样？

    所以，纵然宋天烨伤她至伤，可她的心里仍旧装着那个男人，也绝不会想让自己的父亲手刃自己心爱的男人。

    正因为看透了这一点，所以在医院的时候，云清河就没有让墨靳云出面，而是自己上去给宋家的人交了个底。

    现在人都被她拉回来了，又怎么有让他再犯浑？

    所以，她迎着墨靳云的目光走过去，主动拉了他的手：“也好，也好不是吗？云云和他在一起，两个人都会有危险，倒不如现在这样各自安好……”

    “你会这么说，是真的觉得这样好，还是因为你想把宋天烨让给你的大女儿？”

    闻声，云清河一哽：“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人？”

    “可凌茉也是你的女儿，你明知道她想伤害云云，可还是护着她不是么？”

    凌茉的身份墨靳云已清楚，云清河去见过那丫头，所以他也有理由相信，云清河也很清楚凌茉现在是什么人。

    不说话，是因为一直在等着云清河坦白，只是没想到，她到现在还护着那个丫头。

    “靳云，我……”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那也是你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我也想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她还不清醒，还帮着G国那帮人，我不会手下留情。”

    闻声，云清河紧张地扯了他一下：“靳云，我只是不想她再‘死’一次，但绝对没有偏帮她不帮云云的意思。”

    如他所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不能一味地偏着云薇诺，也不能一味地护着凌茉。

    只是，做为一个母亲，她真的还没有大义灭亲的觉悟。就算凌茉再坏，那也是她的女儿，她怎么能让自己的男人去伤自己的女儿？

    她真的不是偏心，只是无从选择罢了。

    将她的为难看在眼里，墨靳云终还是放软了语调：“清河，我只是希望你明白，你那个女儿已不经不再天真，你若还是信她，小心害死自己。”

    心头苦涩，但云清河还是点了点头：“靳云，我也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只求你放过茉茉这一次，然后，我会带着云云和你一起离开，再也不回来了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

    墨靳云眸光微闪，冰蓝色的眸底掠过一片凛凛寒芒：“我可以带你走，但不能带走云云。”

    他的答案笃定得令人心颤，淡定如云清河亦有些紧张了，于是，忍不住又追问了一句：“为什么你不能带云云走？”

    “你以为G国那边为什么偏偏让你的女儿凌茉回来？”

    云清河：“……”

    “我知道你不放心，我也不放心，可让她跟我们回G国你就放心了？”

    墨靳云很清楚，G国的目标是他和云薇诺。

    而凌茉的身份特殊，是云清河的女儿，也是云薇诺的姐姐，只要有她在，一定可以牵制到云清河的手脚。

    所以，无论云薇诺是跟着他还是云清河，都会很危险，最好的办法就是留她在这里。

    所谓强龙扭不过地头蛇，G国的杀手再猛，可毕竟是在它国之地，行动上难免有所限制，只要加以防范，就算不能完全杜绝祸患，也绝对比跟着他去G国强。

    因此，墨靳云虽然知道自己的决定很冒险，但他还是觉得，找个信得过的人留在这里替他照顾云薇诺，比直接跟在他们身边强。

    而在这段时间里，他要做的，就是杀回去搞定G国那帮龟孙子。

    “可云云现在还能去哪儿？”

    闻声，墨靳云冰蓝色的眸子微微一眯，然后，安抚地拍了拍云清河的肩膀，说：“这一次，让我来安排吧！”

    云清河还是不放心，正犹豫着再要劝他几句，这时，他们身后传来云薇诺轻轻一哼。

    两人皆是一喜，转身便齐齐围到了床边。

    -----------------

    昏睡了很久，云薇诺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特别是那一张脸，苍白的简直看不到血色，云清河心疼地伸手抚了抚她额上的发：“云云，你醒了？”

    眼前都是重影，看人的样子都是两个三个。

    云薇诺迷迷糊糊地摇了摇头，眉头忽地又紧紧蹙起。她这个样子可真是急死了墨靳云。

    顾不得女儿还不怎么待见他，一把便抓住女儿的手，关切道：“女儿，你感觉怎么样？”

    叫一声云云是云清河叫顺口多年的呢称，可墨靳云没有跟着她一起叫云云，而是叫的女儿。

    之前还不觉得，这时候一经比较，云清河才发现，原来墨靳云看似冰冷，实际上内心深处跟女儿相认的渴望，远比她想象的还要深。

    她都只叫云云，可他却一口一个女儿。

    而且，这个女儿还没打算认他，也没叫过他一声爸，可人家根本不管……

    想到这里，她亦觉愧疚，正不知该说什么，云薇诺突然一声嘤咛，又哭了起来：“妈，我的孩子……”

    “放心吧！你的孩子没事，好好的。”

    挤开墨靳云，云清河抓住云薇诺的另一只手，柔声安抚：“有妈妈在，怎么会让你的孩子有事？”

    “真的？”

    知道她不放心，云清河拉着她的手自己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你自己应该能感觉得到啊！他还在的，你摸摸……”

    孩子还那么小，其实什么也摸不到。

    可云薇诺听着母亲的软声安抚，慌乱心跳这才平静下下来。

    手，顺着腹部的微微曲线上下轻抚着，不疼，不疼……

    她的孩子真的还在，想到这里，眼泪又流了出来，只是这一次，却不知道是因为开心，还是因为伤心……

    “别哭了，就算不为你自己着想，也得想着些孩子，你可是孕妇呐！你一哭，孩子就难受了。”

    “那我不哭了，不哭了……”

    乖顺地点头，云薇诺的眼角又滚出一滴泪：“可是妈妈，我心里好难受……”

    被绑在手术台上的时候，云薇诺觉得天都要塌了。

    曾以为，宋天烨就是她的一切，为了他，她可以牺牲掉所有，可当她听到他亲口对医生吩咐，要给她做无痛的时候，她仿佛也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他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那是他的孩子啊！为了让她离开，他竟不择手段到那样的地步……

    难道他真的不知道，孩子没了，他们之间的所有牵挂就都没了，以后，她也将再没有借口回去找他么？

    心很痛，很痛！

    明明说好了不哭的，可眼泪竟怎么也止不住，心口那处缺失了的地方，又开始汩汩的冒着血……

    疼啊！

    看着女儿痛哭，云清河的心也要碎了。

    扑到她身上，紧紧抱着她，她也陪着女儿一起痛快地流着泪：“妈妈知道，妈妈都知道……”

    母女俩哭得太凄惨，墨靳云是越听心里越涩，终于，他站了起来：“好了好了，都别哭了，女儿要是真喜欢那小子，大不了我把他绑回来就是。”

    一听这话，云薇诺连忙制止：“不要。”

    “不是喜欢他的么？”

    是喜欢，喜欢得都快没了自我，可是……

    眼泪还在流，可云薇诺的心反倒比任何时候都平静，她说：“既然这是他想要的，我成全他！”

    -----------------------

    自云清河从凌茉嘴里听到她说自己叫维蒂卡的那一刻开始，云清河便对宋天烨的行为有了一种新的认识。

    她有一种感觉，虽然未经证实，但她真的觉得大有可能。

    现在看女儿这样痛苦，她忍不住双安慰道：“云云你不要多想，这件事，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样的，他，说不定有苦衷……”

    “有没有苦衷我都成全他。”

    云清河：“……”

    “如果他觉得这样他才高兴的话，我成全他，不要孩子，我就不让他看到孩子，不要我，我就不让他看到我，这样就好了对不对？”

    说话的时候平静，可说完了，云薇诺的眼泪又滚了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可她知道他希望她这么做，虽然她很恨他的‘希望’，可经历了那样惊心动魄的事情后，她真的不敢再冒险了。

    现在对她来说，任何人都不及宋天烨可怕……

    “云云。”

    “妈妈，带我离开吧！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的地方，我会好好生活，好好养大我的孩子，好好的……”躲起来。

    最尾的三个字到底说不出来，她只是紧紧地抱着母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好，妈妈带你走！别哭了……啊！”

    “……”

    心很痛，为他的绝情，也为自己的软弱。

    她以为她可以再坚强一点的，可是遇到他，她似乎真的从来没有赢过。

    这一次，她甚至带上了他们的结婚证明复印件，结果……

    她不敢想象如果最后不刻不是父母赶到，她会怎么样，可如果失去了这个孩子，她恐怕真的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她不怕死，真的，可她却害怕自己的孩子会有事。

    所以，她真的决定躲起来了，不让任何人找到她，也不让任何伤害她的孩子。

    包括宋天烨！

    -本章完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