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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9

    鱼沉 作者:槐秋

    分卷阅读29

    就背什么。”

    “你能背什么?大字都不认识三个的。”季夫子在一旁看着施夷光,一脸嫌弃的回道。

    孔丘看着施夷光,笑了笑,道:“我教的是齐家修身治国之道,不教识大字的。”

    施夷光直起身子,看向孔子,整个眉头都蹙了起来,她扁着嘴,委屈可怜的样子让人不忍拒绝:“我虽然不识大字,但是我可以学呀,我还会好多道理的。”

    至少她研究汉文学亲爸给她考的东西里面也涉及了一些古文学。譬如四书五经等等。虽然她并没有认真学,大多都记不住,可是顺口也能说出几句的呀。

    孔丘看着施夷光恳切的样子,亦是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呀!”施夷光皱起了眉头,看着孔丘,整张脸上都大写着难过。

    此时,从屋里头走出来一个蓝布包髻的大汉,五大三粗丝毫不逊于孔丘的牛高马大。他一手拿着笔,看着孔子脚边的小女儿,温声道:“姑娘,先生是不收女弟子的。”

    施夷光瞪了瞪眼睛,看向那人,又回头看了看孔子,双手紧紧抓着孔子的下裳,一脸委屈:“为什么?”

    孔子看着施夷光,而后摇摇头,微微俯下身子,将施夷光放在自己下裳上的手拿开,叹了口气:“近之则不孙,便是此意。”

    说罢,冲着季夫子一揖:“小子在屋里候先师。”说罢,向着屋子里头走去。

    施夷光看着要走进去的孔子,哭丧着脸就要追上去,被季夫子给一把拉了回来。

    第26章 不懂

    “你干嘛?”施夷光转头,看这季夫子不忿的问道。

    季夫子没有说话,只是蹲在了施夷光面前,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指,敲了敲她的额头:“白费力气。仲尼是不会收女弟子的。你不如好好在我跟前学,我可不比他差。”

    施夷光看着季夫子,翻着眼珠子一白:“你比他可差远了!”

    “谁说我比他差?”季夫子板起了脸,吹着胡子又要伸手捏施夷光的脸蛋儿,伸出的手又顿了顿,而后戳了戳她饱满的额头,逗道:“我也算是他的先生呢,你说我厉害不厉害?”

    施夷光正捂着额头皱着的脸一松,看向季夫子:“先生?你是老子?”

    传言不是老子是孔子的老师么?

    “老子?”季夫子看着施夷光不解的喃道,而后摇摇头,又戳了戳她的额头:“瞎扯。”

    说罢,他站起身,看着膝前的施夷光:“你家去罢。”

    说着,向着屋里走去。还不忘关上门。

    施夷光白了一眼屋子的门:“就吹吧。”

    说着,她扁了扁嘴,看向还站在栅栏外的言偃,抬脚向着言偃走去。将走一步,又停了下来。施夷光转头看了看紧闭着的门,又看向侧面正撑开的窗户。

    施夷光眼睛一眯,向着撑开的窗户边蹑手蹑脚的走去。

    “你干嘛?”言偃压低着声音嘶哑的吼道。

    “嘘!”施夷光转头,对着言偃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蹲在窗户旁边开始听起了墙角。

    要是知道孔子在谈论什么,说不定她还能派上用场呢!万一就是在研注什么《尚书》《诗经》里头的内容呢?

    季夫子走向里屋走去:“我们继续说将才的事儿罢。”

    说着,他已经走到屋里头,寻着低案跽坐了下来,比了比面前的木板:“坐。”

    面前的人双手垂立,走到季夫子对面,稳稳的坐下。见此,他身后一直跟着的一个中年人亦是跟着跪坐下来,一手执笔,一手沾墨。

    孔丘在季夫子对面跽坐下,看向正低头擦着水的季夫子,继续将才的话道:“去岁春,我国与齐讲和,公(鲁定公)会齐候与祝其,小子相礼,犁弥(齐国人)垢耻,齐候从之。万幸后退莱地人(莱地人:当时齐国俘虏的东夷)。”

    听到第一句话,施夷光眉头就皱了起来。双手扒在墙上,她将身子向着墙壁贴的更近了些。什么鸟语?

    “相会如何?”季夫子将擦着的戒尺放在一旁,抬头看向面前的人:“鲁国失地可还?”

    面前的人点点头,恭敬的道:“齐人归郓地、讙地、龟阳。”

    季夫子听着面前人的话,叹了口气:“犁弥虽勇却莽。汝国与齐相和,叛晋。当如何?”

    “去岁晋赵鞅围卫,报夷仪也。”面前的老者回道:“初,卫候伐邯郸午于寒氏,破其西北城而派兵守之,宵熸(jian,溃败)。晋围卫,午以徒七十人门于卫西门,杀人于门中。故晋卫结仇。”

    说着,孔丘叹了口气,又道:“反役(退兵后),晋人讨卫问叛故。曰:由涉佗、成何(两人为晋大夫)垢耻卫灵公先。于是晋执涉佗以求卫讲和。卫人不许,晋人遂杀涉佗。成何奔燕。”

    都在说什么鬼?施夷光皱着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她几乎将整个身子都沾在了墙上。

    屋内的话还在继续。

    季夫子抬头,看着坐在老者身后时不时听闻,又时不时记载的男子,开口道:“子路以为如何?”

    正在写着的男子被叫着,停住手里的笔,一抬首,看向季夫子,又看向旁边的先生。而后回头看向季夫子,摇摇头:“小子鄙薄,只以为晋卫之仇,始于涉佗、成何。”

    季夫子又看向面前坐着的人,开口道:“仲尼以为如何?”

    面前跽坐着的孔丘回道:“君子曰:此谓弃礼。涉佗、成何罪不相同,必不均。《诗》曰:人而无礼,何不速死?涉佗亦速死矣哉!”

    季夫子听着,摇摇头:“我以为,涉佗、成何皆无罪,不过卫人叛之,以充由耳。”

    面前的人坐着未说话,而后才点点头:“先生知矣。”说着,他有停了停,抬头看向季夫子,再道:“我国叔孙氏听闻,与齐、卫两国已有龃龉。”

    他的话还未说完,季夫子便伸出了手,摇了摇:“贵国内政,我不便与你妄议。”

    屋外夏光高照。屋内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施夷光站直了身子,转头看了看旁边开着的窗柩。眼睛眯了眯。

    听球不懂。

    这都说的什么鸟语,一句也听不懂。

    施夷光深吸了口气,不行,不能就这样放弃了。而后她转身,向着栅栏跑去,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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