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吃完药,就见到顾景川走过来,见到顾言墨也在,眸子都冷了几分。
“我已经打电话给司机,等下接你回家。”
我说了句好,自己这身体要是还不睡,肯定会倒下,到时候反倒还让顾景川为我担心。好字刚说完,额头就被人按住,是顾景川的手,他的手掌很凉,贴在我额头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你发烧了,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不告诉我呢?”
语气中透着一抹自责,眉头的皱痕又深了几分。
我刚想说话,旁边的顾言墨将他手上提的袋子递了过来,“小悠姐,这药你拿着。”
“谢,谢谢。”
我再次道谢,目光朝顾景川瞄了下,他唇抿的很紧,眼神凌厉的看着顾言墨。
顾言墨将药给我后就转身离开了。
过了十来分钟后,司机过来殡仪馆,顾景川将我送出去,上车前叮嘱我要按时吃药。在车门要关上的时候,我伸手抓住他的手,担忧的说:“老公,你今晚也休息下。”
他点了点头,指腹在我手背上轻轻的摩擦了几下。
看到他点头,我也就稍稍放心了点,松开手将车门关上,司机一踩油门,车子不快不慢的朝前驶去,很快我从后视镜里就看不到顾景川的身影。
在车上的时候,就已经昏昏欲睡,要是顾景川也在车上,我怕是早已睡沉了,回到公寓后,恨不得立即趴到床上,眼皮已经快合上了,但想想后,还是硬撑着,到了浴室里匆匆洗了个澡。出来时,还撞到了浴室的门框,竟也没将我撞清醒,揉了揉额头,踉踉跄跄的走回卧室,掀开被子,整个人就直躺躺的趴在床上,不过片刻就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的昏天暗地,醒来时竟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错觉,过了好一会,脑袋才清醒点,觉虽然睡好了,但是身体却还疲软的很,尤其是脑袋,头重脚轻。
我将床头柜上顾言墨给我买的药抓起,但是杯中却无水,只能掀开杯子下床去倒水,刚走出房间,耳边就传来一道声音,“嫂子,你醒了,是想喝水吗?我去给你倒。”紧接着手中的杯子就被拿走。
看着走到厨房的顾碧佳,我晃了晃头,茫然的很,开口:“小佳,你怎么在这?”声音沙哑难听。
顾碧佳倒完水,递给我,“是哥让我过来的,说你一个人在家又生病了,不放心让我过来看看你,我来的时候你还在睡觉,也就没打扰你。”
说完她目光朝我打量了几眼,见我吃了药,又说道:“嫂子,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你这脸色也太吓人了。”
药吃的有点多,一下子卡在了喉咙眼里,连又喝了几大口水,也顾不上回答她的话,就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用去医院。
洗漱完后换了件衣服,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才发现竟然已经到了下午三点,我竟然睡了十几个小时,肚子也咕咕的叫了起来。
“小佳,你吃中饭了没?”
我询问着顾碧佳。
“吃了,叫了外卖,我也给你叫了份,不过现在可能已经冷了。”
听完她的话,我走到餐厅,看到那外卖盒子,用手摸了摸确实是冷了,我拿着到微波炉里加热。
吃了饭后整个人精神好了很多,就和顾碧佳一起去到殡仪馆,见到顾景川的时候,他正跪在那,眼窝深陷,身形都消瘦了许多,让我心疼的很。
他突然扭头,目光一眼就落在了我身上,然后站起了声,朝我走来,走近后手朝我额头摸过来,贴了几秒才放下,“感冒好些了吗?”
即使十分熟悉他的声音,但此时他说话,听在我耳朵里,却像个陌生人的声音。
“好很多了,你昨晚有休息吗?”
见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心里生出一股怒气,他这样熬下去,怕是老爷子的葬礼完,他也就倒下了。
他眸子闪了闪,抿着唇未回答我,沉默也是另一种回答,当即心里的怒火又冒了冒,但看到他脸上难掩的悲痛,心里叹了口气,嘴中的话又咽了肚中。
今天吊唁的人比昨天少了许多,顾景川出来后,灵堂里只剩下顾言墨一人跪着,他跪的笔直,神情淡漠。
第二天老爷子火化后就送上了山,中途下起了雪,没多久送葬的人,头上肩上都是雪花,顾景川用围巾将我的头都整个包裹住,只露出了两只眼睛。
葬礼没有多久,加上雪越来越大,所以葬礼一完,众人也都离开了墓园,唯独顾景川还跪在墓碑前,那萧瑟的背影,说不出的孤寂。
我静静的站在他身后,没有出声,也别无其它举动,就静静的陪着他。
他肩膀上的雪越落越后,整个人都快成了个雪人,让人有种错觉,他会就这样一直跪下去。但没多久他动了,朝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了身,牵起我的手,离开了墓园。
刚出墓园,顾景川就接到电话,他只说了句好,然后就挂了电话。
“小悠,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他眼底露出一抹凝重,将车门打开,又对司机说:“送她回公寓。”
坐在车里,不禁想那个电话是谁打来的,但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是谁。
回到公寓,此时已经是到了中午,顾景川应该是不会回来吃中饭,我也没什么胃口,感冒还未痊愈,不太想吃东西,就给自己煮了点粥吃。
我以为顾景川最晚也会傍晚回来,但是一直到半夜,他都未回来,而且电话还打不通,急的我也睡不着,抱着个毯子就窝在沙发里,眼睛直瞪瞪的看着房门。
到了凌晨一点来钟,门口终于传来声响,我立即甩开身上的毯子,就朝门口跑去,将门一打开,顾景川高大的身体就朝我扑来,带着浓烈的酒味。
这一扑差点将我扑个后仰翻,还好最后稳住了身体,咬着牙将他给拖了进来,他身上很冰,贴着我的身体,让我打了好几个寒颤。
我将他拖到床上,才发现他睁着眼睛,眼眶通红,脸上有种说不出的悲痛和沉重,手一带就将我拉到他怀里,双手用力的抱紧我,突然,我听到了一声悲鸣,慢慢的是哭咽声,心立即揪了起来,一抽一抽的疼,蔓延全身!
“他知道,他竟然都知道……”
那几个字,似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一字一句,像是咬碎了在吐出来的般,连着他的血和骨。
他嘴里一直呢喃着,最后松开我,翻身坐起,将手中的一个牛皮袋子打开,颤着手,从里面抽出一张a4纸,那张纸很皱,明显是被人捏皱的,顾景川目光看向纸上,仿佛见到什么妖魔鬼怪,全身抖个不停,眼睛瞪的很大,瞳孔强烈的收缩。
“他,一直知道,知道是大伯杀了我爸爸和哥哥,但是这么多年,他竟什么都没有做,现在死了,竟求我放过大伯,哈哈……他竟让我放过大伯,说不想顾家再自相残杀下去,哈哈……”
他又哭又笑,眼中满是沉痛之色,还有无尽的恨意和悲凉。他全身散发出冷厉的肃杀,“嘶……”那张a4纸转眼成为了无数碎片,落在床上,冷峻的五官此时已经扭曲,低沉冰冷的声音从他喉咙深处挤出来,“我绝不会让我的父亲和哥哥白死。”
我从未见过他如此情绪失控的时候,心血一阵阵翻涌,眼泪不受控制的唰的就流了下来,扑过去抱紧他,手轻抚着他的头,想说什么,但是却觉得说什么都是那般无力和苍白,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他的头,将他抱在怀里。
顾景川口中的他其实不用怎么猜,就能知道是老爷子,老爷子竟然早已知晓当年是大伯杀了顾景川的父亲和儿子,这样的真想,太过残酷。
心瞬间沉入谷底,难怪顾景川会如此大受刺激,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隐忍,心底的仇恨像根无数根刺一样,深深的扎入到他心中,想着总有一天要给自己的父亲和哥哥报仇,但是现在,他最亲爱的爷爷却求他放过大伯。
悲恸的呜咽声从我肩头传来,一声一声都像锥子般扎到我的心头上,恨不得那痛苦全部自己承担才好,他已经活的够苦了,为何还要将这般残忍的事告诉他,有那么一瞬间,我是恨老爷子的。
过了许久,许久,肩膀上的呜咽声才停止,“老公……”我轻声唤道,没反应,我小心翼翼的将人扶着躺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他已经连着三天三夜没有睡过觉了,眼睛下面,浓浓的黑眼圈。他即使睡着了,眉头也紧紧的拧着,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我伸出食指轻柔的按在他紧皱的眉头上,但是揉了好久却都揉不开,我轻轻的叹了口气,收回了手,下了床,到浴室打了点热水,打湿毛巾后给他擦脸,怕吵醒他,动作都十分轻柔。之后又帮他将鞋袜脱掉,衣服是没那么大本事脱的,要真脱,只会将人弄醒,所以也就让他穿着睡。
弄完后,我也钻进了被子里,靠近他,抱着他的腰,黑暗中静静的看着他。
正文 第二百四十四章 真相太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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