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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2

    庶庶得正 作者:姚霁珊

    分卷阅读192

    妙的问题来。

    然而,随着讯问一点点展开,阿渊发现。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似乎……好象……也许……正在一点一点地让棋考陷入了某种奇怪的境地。那个宛若死物的人,渐渐地开始有了一点正常的人的反应。

    比如,在被问到“如果给你一百两银子,你会买以下东西里的哪一样?一、名贵的茶具;二、精致的玉饰;三、稀有的雪猫;四、华丽的瑞锦”这个问题时,阿渊看见,棋考的脸上有了明显思考的表情。尽管他极力掩饰,但掠过他面上的某种柔软与温和,还是叫阿渊心中微讶。

    虽然棋考最后还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不过。田先生却在“三、稀有的雪猫”这一项上打了个勾。

    随后阿渊便发现,在已经问过的问题中,大部分都被略过了,却也有几处前面打了个勾。这应该是田先生从中发现了什么,所以才做了记号。

    可问题是,田先生究竟发现了什么,阿渊思考良久也没找到答案。偏偏此刻又正在讯问中,他不便多问,便只能忍下心头的疑惑,静等着田先生讯问完毕。

    此时。一个侍卫悄悄走了进来,将两张折起来的纸递给了田先生,示意是隔壁的许娘子请他转交的。

    田先生展开纸页只看了两行,面上便涌出喜色。眸中更迸出一抹光亮来,神情十分激动。他匆匆看完之后,便将纸交予了王襄。王襄读罢面色倒还如常,唯眉头舒展了几分,眼中有一丝欣喜划过。

    阿渊按捺不住,便也侧首向那纸上看去。无奈他离得稍远。又因还是小厮身份,不好明目张胆地阅读纸上文字,因此看得十分不便。

    王襄转首瞧见了,不由便是微微一笑,干脆将两页纸平铺在桌上,招手将阿渊唤至身边,将一方墨锭塞到他手里,笑道:“来,你替我磨墨。”

    阿渊躬身应了声是,执着墨锭,一面慢慢地磨着墨,一面便借机细读纸上文字。

    却见那纸上落下的是一笔柳体字,端正平稳有余,苍风劲骨尚缺。一笔字说不上多好,却也不算坏。阿渊一眼看去未觉怎样,可旋即却又突觉凛然。

    由这笔字,他骤然便想起了许娘子其人。安静内敛、沉稳圆润,一眼看去平平无奇,可细思之下却觉得此人非凡,通体上下毫无破绽,宛若温玉玄石,一切光华尽皆掩于平凡之中。

    而当阿渊细读那上头写的内容时,心中凛然却又渐去,转而疑问陡生。

    对许娘子的身份,阿渊略知一二,知道她是从宫里出来的掌事女官,曾随侍于太后娘娘身边,行事周全、为人沉敛。身为太后娘娘身边最得力的大宫女,禁宫之中关于她的消息却极少。手握实权却能保持如此低调,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可再是如何低调谨慎,也仅止于为人精细罢了。说到底,许娘子也只是掌事女官而已,并非主理一方的尚宫。且就算是宫里的尚宫,亦未必能有如此眼界。

    阿渊细读这两页纸上所写的内容,其中的分析、推测以及对局势的把握,已经远远超过了一个宫中女官应有的见识,说是刑部或大理寺的刑名官吏所书亦不为过。据阿渊所知,大部分的刑名官吏只怕还达不到如此水准。

    思及此,阿渊那隐在黑面之下的两道长眉,不由紧紧地凝在了一处。

    他总有一种异样之感。许娘子其人与其所书文字,两者间似是缺了一些什么,连不到一处去。可是,这中间所缺的究是何人、何物或何事,他却始终寻不到头绪。xh211

    ☆、第180章

    若是傅珺知晓阿渊此刻心中所思,只怕亦会凛上一凛,对这位“少主”的直觉更会深表钦佩。

    然而,此刻的傅珺却并未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她所书者,不过是大胆推测加小心求证罢了,且她也没太大把握,胜负只在五五之数,权且用来诈棋考的,效果如何尚不好说。

    傅珺站在小窗前,一面观察着审讯室中的动静,一面再次将思路梳理了一遍。

    方才她借由许娘子之手,向王襄与田先生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棋考与荃儿,很可能是一对亲生兄妹。

    之所以认为这二人是兄妹而非其他关系,却是傅珺结合多方面因素考量的。

    这个假设的最大依凭,便是荃儿在发现空心簪子丢失与棋考失踪之后,既不逃也不躲,却如同破罐破摔似的呆在原处未动,实在大大有悖于常理。

    设若二人只是一般的合作关系,荃儿此举便完全说不通,就算是留下来观望情况,这观望的时间也久到了失常的地步。而若二人为情侣,则荃儿与棋考的表现却都嫌平淡了些。无论事前事后,傅珺都不曾在这两个人身上找到恋爱中的男女应有的悸动、甜蜜以及柔情。

    而若他二人是血脉至亲,那么荃儿的举动以及情绪,便立刻有了合理的解释。

    解释一:亲人不知所踪,荃儿忧心焦急之余,最好的办法便是留在原地不动,棋考万一回来还能找到自己;

    解释二:万一亲人为人所擒,且受刑不过供出了荃儿,而荃儿却已逃脱。棋考必然为人所迁怒。于是,牵念亲人的荃儿便干脆留了下来,等着人来抓,说不得最后还能再见亲人一面,也是算一家子团聚了。

    解释三:亲人既已不在身边,荃儿便只剩了孤身一人,这世上再无牵挂。便如行尸走肉一般。既是如此。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便也懒得再逃了。

    此外,傅珺还仔细回忆了棋考与荃儿的相貌行止。也从中找出了一点证据支撑她的假设。

    应该说,棋考与荃儿长得并不太像,不过在某些神态或动作上,这二人却有种奇异的相似之感。

    比如。在垂首肃立时,他二人皆习惯于左手探出袖外。右手拢于袖中,而那只伸在外头的左手,会无意识地偶尔轻捻衣袍的一角。

    再比如,在专注于某件事时或专心听某人说话时。棋考与荃儿会有一个连续眨眼的动作,其中左眼的眨动频率比右眼快零点几秒,很像是挟眼一般。而他们做来却无分毫俏皮,反倒显出一种认真来。

    傅珺不懂遗传学。只是单纯地觉得,这两个动作上的相似,与血缘可能有点关系。

    除此之外,傅珺在勘察棋考的牢房时,找到了一粒干萎的麦饭粒,还有那墙根处的洞口,很像是个老鼠洞。

    根据棋考恭桶下的拖曳痕迹来看,应该是棋考借着出恭的机会,悄悄地给那个洞里的老鼠喂过食。而在被问到方才那个选择题时,当他听到“珍稀的雪猫”这一选项,表情有一瞬间变得极为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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