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的北宋 作者:冰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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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煎绿豆汤,加点忍冬解暑。出的汗太多,身体里的盐分会减少,喝点淡盐水免得乏力……”
吴知州奇道“竟还有这种说法?”他想了想便又笑了“倒也是,人的汗是咸的,那出汗多了身子里的盐一定会少,这是好办法,回头我让人吩咐下面,别处也试试……”
李想忙道“不能随便放盐,盐跟水是有一定比例的……”
几个人说着话,不多时便到了矮崖下头。巧的很,小岳哥正在单手摇着绞盘往下托石头呢!堆了满满一翻车的石头慢悠悠的从矮崖上被提了起来,通过支架上水平转角转了一下,又缓缓的放了下来,正好落到断崖下面最宽的一片地上的木头台子上。
翻车一落下来,小岳哥便走到跟前,拿了杆子往边上的支架上一插一撬,一车的石头被推到台子边,再一掀,一整车的石头被掀到了地上堆成了一堆,方才闪到一边的民夫们一拥而上,稀里哗啦的开始往空推车里装石头,而才上山的几个民夫则推了一边早就装好的车子,直接下山去了。
吴知州跟他带来的一群人早就看呆了眼,好半天汤主簿才挤出一句话“怪不得这路修的快,这么个干法,怎么会不快?”
作者有话要说:注1:闹娥,宋代女子头上戴的一种头饰,一般由乌金纸作为原材料。注2:关于农作物的轮作,汉朝时候一些地区已经开始了小麦与豆子轮作的种植方式,宋朝时,长江流域已经有了稻麦两熟的种植方式。而山东青州的具体情况我没有查到,但此处水土丰沛,但气候较凉,既然轮种的技术条件早已达到,那就暂且定为小麦,豆子混种的两年三熟吧!注3:可能大家对这里的称呼有些疑问。事实上宋朝的称呼是相当平等的,官员之间一般都是直呼职位,当然也有尊称,比如称县令为明府,称刺史为使君,而宰相就是相公了。不可以对上司毕恭毕敬的叫“大人”,除非他是你干爹:在宋朝,“大人”是用来称呼父亲的注4:忍冬,即金银花。
☆、第十四章
吴知州来这里,一方面是看修路的情况,另一个很重要的目的是考察灾情。
没错,是灾情,青州是农业重镇,快两个月的干旱绝对算得上灾难了。吴知州的心情并不算好,虽然五月份收的那茬粮食的普遍收成还不错,但是如果再不下雨的话,秋收一定会受到很大影响的。青柳镇还算不错,但是再往东,已经有两个村儿因为争水产生了械斗了。当然这种事儿自然有分管的县令处理,但是吴知州还是要自己亲眼看一下灾情的。
修路这边李想做的非常好,吴知州很是赞赏,大手一挥,给了李想一百贯的额外奖励“小郎君替府里起码省了一千五百贯,这点儿奖赏是应该的。”修路这边只剩下最后的收尾工程了,而田地的灌溉成了大问题,吴知州跟汤主簿一合计,干脆把大部分的外乡人组织起来到四周几个缺水的村子帮忙挖渠浇地,剩下的人把路修完也去帮忙。
里正听说知州过来,慌忙赶过来拜望,又想请知州到他家里吃饭,知州摆摆手“你有几个钱?供得起这些人吃喝,我去赵先生家讨口吃食就好,你只带我到地里看看就成。”说罢又叮嘱李想“小郎君忙完这里,就到城里找我,临淄西天寺的阿育王佛舍利塔前阵子被雷劈了,明觉主持想找人修缮,却在清理塔顶的废料跟往上头运石头上做了难,我看小郎君很懂这些机关制造,我与你介绍给那秃贼,好好赚他一笔!”
李想想笑又不敢笑,吴知州跟那主持是熟人,开个玩笑叫声秃贼不打紧,他们这些人可不敢乱开玩笑,明觉师傅可是有名的高僧。不过那些和尚有钱那是肯定的!东城寺的猪肉可是很出名的:开封有和尚卖猪肉,美其名曰烧猪院,青州的和尚也不例外,明觉主持的徒弟净慧师傅带领一群和尚们几乎霸占了青州一大半的猪肉市场,所以东城寺富得流油……这话题有点远,不过确实挺有意思的,和尚卖猪肉,这是李想没来到宋朝前想都没想过的奇怪事儿。(注1)
吴知州跑到地里看旱情,这回李想就没再跟着了,工地上现在是收尾阶段,许多细致活儿都需要他一一查验。汤主簿与他打了个条子,让他下次进城的时候去衙门领他的一百贯“够买三十亩好地了!”汤主簿笑眯眯的拍了李想的肩膀“可惜小李哥实在不爱说话,不然荐你到下面县里做个九品主簿,一点问题都没有。不过这样也好,自己做事情,赚钱来的痛快些!”
申时才过,冯四就跑到工地上叫李想“小乙哥,娘子叫你回去呢!知州在咱家吃饭,炖了鸽子,烧了羊羹,还有湖里才捞的螃蟹。娘子说你回来晚了螃蟹就要被抢光了……”
李想哭笑不得“阿姐恁促狭!知州又不是没见过螃蟹……”说完心里也是纳罕,赵先生跟李娘子到底是什么人?对这些官员的态度如此的随便,而不管是吴知州还是汤主簿,都对这家人极为尊重——明明赵先生镇日宅在家里,只管写写画画的,没什么正事儿的。
回到家,才进院子便听到热闹的说笑声,扭脸一看,廊下摆了桌子,几位衙差正在吃酒,看李想进来,相熟的赵衙差便喊他过来喝两杯,李想摇头说要去换衣服,赵衙差也就不再勉强:不过是礼节上招呼下,李想肯定要到内院儿吃饭的。
李想换了衣服,到了内院儿,见树下摆了几个矮几,吴知州跟汤主簿已经坐下了,赵先生跟李娘子正笑呵呵的与他们说话。李想正要开头打招呼,却听吴知州击节唱道:
“香冷金猊,被翻红浪,起来慵自梳头。任宝奁尘满,日上帘钩。生怕离怀别苦,多少事、欲说还休。新来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
休休!这回去也,千万遍阳关,也则难留。念武陵人远,烟锁秦楼。惟有楼前流水,应念我、终日凝眸。凝眸处,从今又添,一段新愁”
吴知州唱罢,笑道“好一个欲说还休,好一个又添一段新愁!这凤凰台上忆吹箫,再没有比娘子填更好的了。”
李娘子骂道“恁的该打!这哪里是五大三粗的男人唱得的东西,被你一唱,儿以后再唱都唱不出口了!”
赵先生喷笑道“可不是!他还最爱唱这些缠绵悱恻的东西,去年上元,他在席上唱韦端己的《女冠子》,结果回家被郑娘子胖揍了一顿,问他是何处的小姐这么惦记他了?”
吴知州怒道“德甫兄好不厚道!别人的闺房之事,也值得你拿来与李娘子说笑。”
赵先生笑道“莫生气莫生气,谁不知道你脾气好?郑娘子好福气。”
这几人说笑着,可李想的脑袋早就嗡成了一团,他听到了什么?这首《凤凰台上忆吹箫》是李娘子填的?开什么玩笑!他虽然是理科生,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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