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俱在,证据确凿,也无人相信,难道这大秦的公堂和刑部都是摆设,连证据都有,也定不了罪?那看来,本殿一会儿前去面圣的时候,倒要好好的和秦皇陛下讨论一下这个问题了。”
声音磁性,惑人!
寿堂宽敞的花厅门口,一个抹那鲜亮至极男子走了进来,似一团火焰一般,烈烈的燃烧着,让寿堂之中所有的大红都失去了颜色。
俊颜妖冶,一袭标志性的火红长袍。
无一不在向众人昭示着他的身份,他便是那位,被传言已死,连尸体都找到,后来又被认定为是已失踪的北越太子殿下。
君惊澜!
众人瞪大着眼睛看着他,惊艳中却又盛满了不可置信!
不是说他失踪了么?
怎么这会儿却好好的出现在相府了,要知道,整个大秦和北越因他都快差点闹翻了天,有多少人被罚被惩治,可他却……半点事儿也没有?
就连南宫景璃也是微微的蹙了蹙眉。
“微臣见过容郡王爷,见过惊澜太子。”洛秉书很快便回过神来,先是和容狄见礼,复又朝君惊澜拱了拱手。
“丞相大人,不必多礼。”
君惊澜睨了一眼洛秉书,道:“本殿惊闻今日乃相府老夫人大喜,县主又是本殿所钟……欣赏的女子,所以特地来贺寿,真是没想到,哎,却是发生这等不幸的事,相爷还请节哀,勿要太过伤心。”
钟爱二字在一道阴冷戾气之下,硬生生改成了欣赏。
“让太子见笑了。”
洛秉书声音有些生硬的挤出了一抹伤心的表情。这君惊澜可真不会说话,一开口就专揭人疮疤。
“惊澜太子能平安归来当真是件可喜可贺的事,相信父皇知道也会很开心,惊澜太子可已回宫面见过父皇了?”
南宫景煜温润的开口,也算是不动声色的替洛秉书解了围。
“这位是?”
君惊澜瞟了一眼南宫景煜,蹙了蹙眉心。
“咦,奇怪,本殿怎么没有印象,璃王爷,听他自称也是秦皇的皇子,怎么我却好像没有见过,就不知他是行几?”声音里明显有些轻蔑之意。
南宫景煜恍若未闻,丝毫不觉得尴尬。
显然对这种事早已习以为堂,平民百姓或许会敬他是个皇子,尊称他一声王爷。可在真正处在金字塔权利顶峰的人,却根本无人将他放在眼中。
然而,男子那背负在后微纂的手,却证明着,他并无表面所显的那般轻松和平静。
洛无忧微微一瞥便撇开了头,耳边也传来了南宫景璃的声音。
“他是本王七皇弟,父皇亲自敕封煜王。”
“原来是皇七子,煜王爷,承你吉言,不过,本殿回来时刚巧碰到了容郡王,这不,就一起赶来相府了,还没来得及去面见秦皇陛下。”君惊澜笑了笑,如是说着,自动忽略掉齐衍交代的话。
“原来如此。”
南宫景煜闻言这才看到君惊澜身边的容狄,颔首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听沈素卿说,这容郡王爷来相府也不是第一次了,而他对洛无忧的态度……更是明眼人都看在眼里。
就不知他今日前来,到底是来拜寿还……为了洛无忧?
在他看来,后果可能性远大于前者,能让空狄屈尊大驾拜寿,除了容王爷夫妇,就算是父皇的宝诞都请不动他参加。
相府的面子,再怎么比,都终究是比不过父皇的!
一番寒喧,众人也皆已回神见礼。
洛无忧从始自终都没变脸色,只是,众人震惊之余,也没有人去注意到她,眸光与容狄对视片刻,洛无忧微微垂首。
君惊澜与容狄一起出现,证明,柳随风此行计划已经失败,只是,很奇怪,连君惊澜都已回都。
柳随风却未何不见人影,也不知道,他接到自己的传讯没有。
“惊澜太子既已回都,还是早些去面见圣上吧,太子失踪这些时日,皇兄日夜担忧,如今三皇子君朔也在行宫,还有倾城公主。他们都是太子至亲,太子殿下,理当先回去给他们报个平安。”
永昭手中不知何时握着一颗小小的珍珠,把玩着,在此时徐徐的开口,人群中有一双眼,看到那颗珠子,却是顿时脸色大变,浑身都在发抖。
“不急,不急,本殿虽然还未去皇宫和行宫,却已着了人前去报平安,秦皇与我皇兄,皇妹想来此刻也已得到消息,知本殿平安,他们也必不会再担忧了。”
君惊澜却是挑了挑眉,“本殿特意来吃老夫人的寿酒,公主总不能让本殿空着肚子回去吧?”想支走他,哪儿那么容易。
说着,他漂亮的眼眸一扫长案之上摆放的各色牲果糕点,被压抑的饥饿感,更是闻香儿见涨。
扫了一眼长案上摆着的食物,君惊澜吞了吞口水。
不等永昭应声,他便径自捏起了几块扔进了自己的嘴里,吃得狼吞虎咽,活似八百年没吃过饭一般。
那饿死鬼投胎的样子看得众人皆是无语至极。
君惊澜将众人的鄙夷嫌弃尽收眼底,只心中冷笑,若是让他们也去饿个十天半个月,那吃相,指定比他还猴急。
尤其是那该死的容狄,逼着他匆匆换洗,连饭也没吃,水也没来得及喝一口,就被强行带来了相府。
“啊对了,洛丞相,本殿刚进来的时候,正听到你们在讨论凶手,怎么,凶手抓到了么?”君惊澜一边嚼着,一边说还不停的说着。
丹凤眼眸也在人群中不停的扫过,“哪儿呢,给本殿看看啊,本殿也正好看看,到底是谁人这么大胆敢在这么多王爷面前,给老夫人下毒,毒……啊鬼啊……”
毒字未吐完,他突的眼眸瞪大,指着人群,满脸惊恐惊叫一声。
卡,一块糕点堪堪卡在喉中。
“咳,咳咳……”
一阵猛咳,君惊澜以手锤胸,憋到满脸通红。
“殿下,殿下,您这是怎么了,殿下,您可别吓奴才啊……”君惊澜的随侍惊得面色大变,一面拍着他的背,一面惊惶大喊:“殿下,您怎么了,殿下”。
“咳咳咳……水……水……”
君惊澜脸色发黑,叫个屁啊叫,没看到他是被咽住了吗,还不去给他倒水,在这喊魂呢他们。
只可惜,他喉咙被糕点堵住,吐字不清晰,谁都没反应过来。
“别拍他的背,给他倒杯水,他这是咽到了。”有清冷的声音传来。开口的却是一旁的南宫景璃。
侍卫一惊,连忙从案上的茶水里倒了一杯水给君惊澜,他伸手接过,咕嘟咕嘟,足足灌下两大杯茶水,这才把那糕点强咽了下去。
他大口喘着气儿,这才觉得稍微好受了点,那手指,却依旧指着人群的方向,脸色发白,满是惊惶。
“大胆,你是何方妖孽,竟敢惊扰太子大驾,若是太子殿下因你而受到惊吓,你小心你的小命儿。”声音冷冽。
锵,那侍卫见状,拔下大刀便架在了洛仙儿的颈脖之上。
洛仙儿一时太过惊诧,忘了掩面,此时才反应过来,居然是自己把君惊澜给吓到差点咽死,他口中的鬼也是在叫自己,还被人拿刀驾了脖子。
顿时又惊又怒,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
“放肆,不许伤我姐姐。”洛灵儿反手一抬,拍在刀身,那刀便被弹了起来,弹上了半空,那两人迅速的打了起来。
“住手!”
“给本宫住手。”
数道惊呼同时响起。
“殿下,那是老臣的不孝女儿,惊扰了太子殿下,实属抱歉,老臣这就着人带她下去,来人,还不把五小姐给带下去。”
洛秉书戾喝了一声,有丫鬟婆子立刻上前去拉,洛仙儿被一系烈的刺激刺到几欲晕撅,可是,她知道自己此刻绝对不能晕。
否则的话,那毒杀祖母的罪名,怕得强栽在她身上了。
“放开我,我不走,父亲,母亲,你们相信我,我没有下毒,也没有谋害祖母,我发誓我没有,否则就让我天打雷霹,不得好死……”
洛仙儿一把推开仆婢,凄凄然的喊着:“父亲,母亲,我没有,若你们不相信女儿,女儿情愿一头撞死在这里,用死,来洗清女儿的清白……”
脸上的刺痛无一不在刺激着她几欲发狂,可她知道她不能,到了此时此地,她脑子想到破,除了以死证明清白,竟也想不出任何的办法。
心中已恨到扭曲。
她洛仙儿何时竟竟沦落到了如此的地步,被所有的人嫌弃,厌恶,她恨,她怨,她怒,她不甘心,不,她不甘心。
她绝对不会背负这个名声,绝不。
洛仙儿咬牙,朝着自己身旁的红木柱撞了过去。
永昭与洛灵儿,同时惊呼出声。
“姐姐……”
“仙儿……”
“小姐,不要……”
有一道人影尖叫着冲上去,拉住了洛仙儿,然,她的头还是狠狠的撞在了木柱之上,嘭,发出一道闷响。
暗红的血液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小姐,您怎么的那般傻,一切都不关您的事,您怎么就这般傻呢?”齐嬷嬷抱着洛仙儿,声泪俱下。
“嬷,嬷嬷,仙儿没有,仙儿没有……”
洛仙儿努力的扯了扯嘴角,大大的杏眼里流出一行清泪,和着那血,半点没有楚楚可怜的姿态,反倒是忖着她满头胞的样子。让她此刻看起来,格外的让人觉得惊悚。
“嬷嬷知道,嬷嬷都知道,不关小姐的事,不关小姐的事,一切都是奴婢自作主张,一切都是奴婢自作主张,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错……”
“嬷嬷你……”
洛仙儿眼眸之中满是震惊,还待再问,齐嬷嬷却是突的放下了她,一路爬到到了洛秉书的面前,跪在洛秉书的面前,便咚咚磕起了头。
“相爷,不管五小姐的事儿,都是奴婢,一切都是奴婢做的,是奴婢记恨大小姐,是奴婢给老夫人下的毒想要栽脏给大小姐,一切都不关小姐的事儿。”
齐嬷嬷一边磕头,一边说:“老爷,您不能怨五小姐,她全然不知情的,都是奴婢自作主张,在大小姐的绣的衣物上下了毒,可是奴婢没想到,奴婢不止没能害到大小姐,反倒是害了五小姐,都是奴婢的错啊……”
“好你个老刁奴,原来居然是你在府中兴风作浪。却害得本相差点冤枉了无忧和仙儿,你该死!”
洛秉书阴沉着脸,抬腿,一脚便将齐嬷嬷踢出三米远,吐出一口鲜血,足见,男人下脚的力度有多么的狠。
洛无忧只冷冷的瞥着这一幕,看着只惊呼却根本毫无动作,此时却一脸后怕的永昭和洛灵儿,眼中划过一丝暗芒。
正文 第230章 他这是被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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