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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相弃:下堂皇妃要出阁第43部分阅读

    莫相弃:下堂皇妃要出阁 作者:未知

    莫相弃:下堂皇妃要出阁第43部分阅读

    搂紧她在怀中,紧紧贴合她俏臀的地方火热坚硬,她知道他忍了很久。

    “三郎”

    “你不想我、我不会碰你,我抱着你、就抱着你一会儿”他声音暗哑断断续续的说着。

    安紫薰背对着他,听着他粗重的喘息很久才慢慢恢复平稳,他一直如此抱着她到天明,她眼眶一热。

    行宫一行,她心里并没有底数,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还不知道。

    她不曾料到,她下定决心做出的决定,在不久的将来发生了很大的变故。

    曾经的温情早已面目全非 文 / 雪芽

    轻车快马清晨整装出发,赫连卿与赫连孝骑马走在安紫薰乘坐的马车前侧,四周是铁甲骑兵护送,马车里安紫薰始终昏昏欲睡没有精神。

    她不舒服,有种灵魂快从体内脱离的感觉,她来到赫连卿身边后就不止一次有同样的感觉,是从南海开始,姬云裳用在她身上的上邪大法。

    所以她身处哪里他很快就能找到,他答应过在她生下孩子前不会再次施展,然而如今他违背誓言,姬云裳大抵离她不远,他不会单纯的跟着她到这里,凤凰不落无宝之地,这个男人永远不会做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氯。

    马车渐渐缓行,赫连孝在一侧轻声道,“三嫂,我们到了。”

    “嗯。”安紫薰应了一声,临下马车前她突然对木棉道,“把镜子给我。”

    镜中的她脸色难看,她点了胭脂在两颊与唇上,才稍微显得精神点。

    赫连卿扶着她下马车,见她整个人有些疲乏,好在手掌并不寒凉,“我抱你上去。”行宫在山中,一条石阶通往山中深处。

    她乖乖的搂着赫连卿脖颈,鼻息间是他熏染的龙涎香,喜欢上这香味却是因为他。

    一路上不出声,赫连卿额间些许汗珠,却甘之若饴僮。

    “宝宝。”走到半路他低垂眼帘轻声喊着她。

    安紫薰应了一声,睫毛微颤张开眼睛,晨曦光亮透过茂密枝叶洒落点点,赫连卿容颜映入她眼帘。

    颠倒众生的眉眼,她想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

    四年前?也许更久……

    第一眼在船上遇见他,正是那种微妙的感觉,让她折回才恰好救了他。

    她抬手擦去他额头汗珠,柔声道:“放我下来吧,你休息下。”

    山腰之间的凉亭歇息时分,赫连卿握紧她的手,她有些不对劲,并不是寒症发作,却总是无精打采的。

    她也目不转睛笑望着他,脸颊与唇上的胭脂显得过分嫣红,她一向素颜不施粉黛。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行宫见父皇。”他心里有种隐隐不安愈发扩大,他没有退路,回西楚帝都将是弃父皇生死不顾,来行宫,却是要面对不知深浅底线的对手。

    他的对手埋藏多年,赫连卿并不怕对手厉害,他担心则是安紫薰,以前他无论怎样都可以无所谓,如今不同,为了她与孩子,他要活满这五年。

    “那你早些回来。”她拉扯赫连卿衣袖几下,对他恋恋不舍。

    “见完父皇我就下山。”他同样如此不舍,继而转身吩咐道,“老七你留守在这里,调守铁甲兵在四周守护。”

    赫连孝不解,“三哥,我不用去拜见父皇吗?”他还真不知道三哥是怎么了?将他和兵力都留下保护三嫂,他一个人前去行宫。

    赫连卿身影渐渐消失远处,安紫薰慢慢站起身四处观察,这里树木茂盛,虽然是夏末不见有野花生长四周,她识得几种西楚野外常见的的花草都没有再这里出现。

    她低头想再仔细看看四边的草丛,赫连孝在身后忙喊道,“三嫂,我帮你。”他上次为了姬云裳的时候对安紫薰耿耿于怀,眼见她追着三哥过来,他心里的气早就没有了。

    他跑过来弯下腰,瞅着安紫薰视线望去的地方,正要伸手去摘。

    “七爷,别碰!”木棉大惊失色,冲过来猛的拉着他手腕。

    这里一片郁郁葱葱的草木看上去很正常,若是仔细瞧着根部,全部枯死发黑。

    就在赫连孝愣神间,草丛里窸窸窣窣一阵响动,跃出的数十个黑衣人朝着他迎面扑过来。

    他第一时间护住木棉,抱着她避开攻击,“保护三嫂!”随行的人很快将安紫薰团团围住在中心密不可挡。

    弓箭手连发,这些人皆身中箭,然而诡异的是他们并没有如预期倒下,反而攻击的更加猛烈。赫连卿训练的死士连续几个都当场而亡,安紫薰险险几次闪过,却发现那些人仿佛看不到她,一点没有伤害的意思。

    赫连孝抱着木棉节节退后,很快靠近安紫薰身边,他显然也有些措手不及,死士连连死去无疑对他们很不利。

    这里是赫连御风的行宫,虽然清幽平时一般人根本不能入内,赫连孝有种不好的预感,这里厮杀一片,更显得这片山林幽静的可怕。

    安紫薰一直注视那些好似不死之身的怪物,动作敏捷的出奇,出手力道之大,不是一般平常人能做到的。

    赫连孝将她与木棉护在身后,“木棉你和三嫂赶紧下山!”三哥独行上山,山下是罗素的人马,这里的人手他算过还能支撑一阵子。他手中长剑投出,刺中一人腹部,那人却直接拔出,带出一大蓬鲜血,攻击丝毫不曾停下就连迟缓都不见分毫。

    “七爷,砍下他们的脑袋!”安紫薰突然高声道。

    赫连孝来不及多考虑,立即下令,剑光四起,双方都杀红了眼睛,林中弥漫着浓重的血味,尸体遍野,脑浆迸裂,个个残缺不堪。

    赫连孝砍下最后一个黑衣人脑袋,他浑身被鲜血染红,他行军时也曾经见识过惨烈的战事,眼前却仿佛从鬼门关回来一趟。

    安紫薰微微皱眉捂住口鼻,这些并不算活人,脑中被某种东西控制,不用吃喝、百毒不侵、变的毫无感觉,只会奋力的将眼前敌人撕碎,唯独砍下脑袋才会停止战斗。

    从他们砍下的脑袋中钻出柳条似的草木还在扭动挣扎,见了阳光立刻化为灰烬。

    这种是将活人硬生生弄成半死状态培养出来的死士,往往比一般死士攻击更强。

    “阿薰!”颤抖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定定的站在这些死士尸体边,安紫薰回首,曾经熟悉的面容,举手投足间都带着那个人的影子,她曾一度迷恋他掌心的温暖,曾经为他真诚的话语感动。

    然,她不曾想,那孩子气的笑容背后也藏着她陌生至极的危险。

    我会让你后悔 文 / 雪芽

    赫连春水惊魂未定的心因为她的安然无恙而放下,却苍白惨然,他甚至连开口解释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他从安紫薰眼神里读出失望,他害怕再解释只会徒增她对他的厌恶,赫连卿春水可以承受其他人对他如此,哪怕是娘亲,却唯独不能承受来自她的。

    他留下了与她最美好的相遇记忆,再次相遇他步步接近,她的关心、她的帮助,她心底的委屈,他看在眼里,他疼惜她,她甚至说过‘春水,我喜欢你。’

    他明白,喜欢是喜欢,喜欢不等于是爱,可那份喜欢足以令他雀跃、感动,他变的不能再满足简单的两个字的喜欢,却真的没想过伤害她一分氯。

    背叛西楚,甚至对七皇叔下手,他是错了,这份错他会承担,他要的只是她!

    曾经他陷在娘亲对西楚多年的仇恨中,她恨西楚一切,包括他,全因为赫连御风对她的无情。

    情为何物?生死相许?亦或者是一切恨意的最终根源。

    他有什么错?身为赫连御风的私生子,这不是他能选择;爱上安紫薰,他早过赫连卿与她相遇。

    “阿薰。”一如既往的喊着她。

    “你个小畜生还敢出现在爷面前!”赫连孝暴怒,上次他中毒一事皆因为这个混蛋,如今再见面,赫连孝素来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主,他岂会再放过赫连春水僮。

    “七爷。”安紫薰轻轻一声阻止他,“皇上还在山上,不要再耽搁时间,我们先上去,这里有毒气,不易久呆。”对于赫连春水出现她一点不意外,如今还能令她觉得可惜的是逝去的那份最初单纯的情意。

    春水映梨花的男子,她在西楚最初的温暖。

    “别去!”赫连春水当即跃过拦在他们一行人面前,“阿薰”

    她微微扬起头,蹙了眉间,她不奇怪春水为什么阻拦她,再她听到谢陌年与虢国夫人联手时,她亦明白赫连卿心中的打算。

    “他在上面,我要在他的身边。”对春水她始终恨不起来,他很苦,他过着怎样的日子,她亲眼看过,无法选择出生与父母,从前的种种是他的自我保护,如今再面对春水她同样再无喜欢的感觉,最难熬的岁月,她为自己编织了一个梦,梦中她找寻温暖。

    他脚步踉跄,定定的注视她,安紫薰这几个字,令他近乎绝望,“为什么?为什么你选择的是他?阿薰,他伤害你那么多!”

    “他是我夫君,是我腹中孩子的爹爹,也许,也许没有任何原因。”微凉山风带着血腥,吹拂过她嫣红的有些不正常的脸颊,清澈澄净的眼神安静似水。

    金筱瞳几十年痴痴等候安宗柏的转身,娘亲太傻太执着,替她不值,却在她亡故后明白,为什么会爱上一个人?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哪里会有那么多理由。

    “你上去也来不及,我娘亲不过放过你们的!”赫连春水苦笑,娘亲实在了解他心思,所以出手格外重,这些是被蛊草钻入脑中的死士,她不想他们活着离开。

    “虢国夫人不是疯了吗?!”赫连孝惊讶,随即他恨恨的指向春水,“你们母子居然这么卑鄙,枉费三哥当初替你求情,赫连春水你就是一只喂不熟的狼!”

    “七皇叔,这是最后一次喊你,你并不是我皇叔,按照年纪来说,我比你年长,我同样是太上皇的儿子,论辈分,你还在我之下。”他深深吸口气,说这些时,他眼神一直停留在安紫薰身上,说出这并不光彩的身份。

    “我骗过你,从此刻开始,我不会再骗你一次,真的不要上去。”他不能阻止娘亲想要做的,他心底深深抵触赫连御风,并没有半点父子感情,自小开始,他全部的宠爱都是赫连卿。

    “走吧。”安紫薰慢慢将身子转回望着行宫方向,“春水,我信你不会骗我,如果你阻拦我,我会恨你。”她淡淡言语,在木棉搀扶下一步步顺着石阶而行。

    赫连春水身子一震,冲在喉头的声音无法发出,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占着他心房满满。

    她会恨他

    阿薰,我们再也不能回到过去了吗?

    她渐渐远去,赫连春水顿时颓然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掩住脸颊,满地尸骸,猩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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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的一道目光始终注视她的举动,眼波不再温柔平静,垂下眼帘掩住眼底的嫉妒。

    千年前,她便是这般坚定的爱上了那叫做碧落的妖王。

    千年后,你还是这般坚定的要再一次回到他的身边来。

    他在轮回中等待,第一世他不懂爱,没有轻易去爱,再一世他放肆的爱她,宠溺她,而她选择的是要逃离,这一世他以为不再需要爱,还是无可救药的爱上她,陷在爱里面。

    “为什么要折磨我的心?千年来,一直为你跳动的心,在你眼中,就那般轻/贱地的可以忽略,阿薰我会让你后悔所做的决定,一定会”

    低低的声音响起,山林间刮起一阵冷风,很快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石阶上行走的安紫薰似乎感觉到什么,朝着远处瞧了一眼,令她不舒服的感觉急迫的压着她。

    三郎,你要等等我!

    绝你一世爱恋 文 / 雪芽

    行宫深幽,夏末的风吹过,片片落花起舞。

    二十多年前,同样的季节,那时她刚满十八岁,她的名字还叫做阿奴,她是北燕亡国的女奴,陪同同样亡国的长公主谢鸿影入西楚帝都氯。

    十八岁,花朵一般的年纪,北燕亡国的几个月前,她被人从汨罗江救起,自小在苗疆长大的她是孤女,,带着对世间一切的懵懂,对于亡国并没有多大的概念,她只要活着陪在公主姐姐身边就可以。

    从孤女到长公主的侍女再到公子瑾的夫人,她前半生在世人眼里可谓修来的福气。

    半生荣华半生坎坷。

    “夫人。”一声轻唤,她思绪拉回。

    “姬先生?”她笑起,这个人是她的盟友,也同样是她最大的敌手,“姬先生不是去了南海吗?金家的事情还顺利吗?”

    在遇见他时,是他最落魄的时候,他有极致的野心,懂得观察人心,即便他那时还是个十多岁的少年僮。

    姬云裳微微点头,“托福,一切顺利。”

    他笑起来依旧温润如玉谦和有礼,那双眸子看透世间万物,她的野心与不甘被他洞悉。

    谢清璇喜欢盟友这个词,各取所需互不相欠,他帮她出谋划策,她给予他所想要的。

    南海金家怕是逃不过这一劫,姬云裳想得到或者想摧毁的,没有人可以阻止。

    “姬先生到这里不是特意来看我的吧?”她扶额轻笑不断。

    “夫人行事太快,只怕是……”他语速很慢,后半句并没有说完,因为没有必要再说下去,这个女人心知肚明。

    谢清璇撇了远处的赫连御风一眼,不快,真的不快,这些年她如何熬过来的,每一天都度日如年。

    可有一点她很开心,谢鸿影死了,这个男人过的很不好,纵使他夜夜笙歌到天明,纵使听闻他之后纳妃生子,可这些都不能抚平他的心。

    知道他过的不好,她真的很安心。

    她有强烈的恨,他们恨着同样的人,青蛇口里牙,黄蜂尾上针,最毒妇人心。

    仇恨、嫉妒、扭曲的心灵,她的灵魂早就浑浊不堪,操控起来尤为容易。

    “我得到天下,你灭了金家,重振你北海的声威,姬先生为了实现如此,我们等待的时候太长久了。”

    天下?北海?

    姬云裳心中嗤笑,这些本就不是他最钟爱的,在他眼里不过尔尔,如今他只想得到阿薰,比这天下更令他疯狂的人。

    “赫连卿根基不稳,侯爷更是不行,你们母子想重新掌控西楚,首先朝中大臣都不会同意,别忘记还有在外的卫后与太子琛,虽然他们的力量在上一次中被大大的削弱,按着血统来说,即使赫连卿不在人世,他目前没有子嗣,太子琛才是最合适的帝位储君。”

    “兖州十万兵力,可以让他们这些人闭嘴!”谢清璇轻描淡写回答,眼神却狠戾,她不爱公子瑾,却不能否认他是个好人,怀着春水时,他百般体贴,生下春水后他夜夜照顾,不让她累到半分。

    赫连御风不爱她,对她和身边的人从没有一丝放过,公子瑾被斩首的那天,她在人群里眼睁睁的看他死去,无能为力。

    她没有错,她渴望的爱情不能拥有,她最后真的有那么一刻想伴着公子瑾就那般终老……

    谢清璇很快让自己不再有这般可笑的想法,什么都没有了,赫连御风断送了她一切可能的幸福。

    “十万大军,够朝中那些人头痛,不过一个皇室的子嗣却比这十万大军来的更为有力。”姬云裳幽黑的眸子闪过一抹锋芒。

    谢清璇笑道,“安家那个丫头能否生下孩子还不知道。”她精心安排的那些,想来他们应该是遇到了。

    “他们朝着行宫赶来。”

    “又是春水。”谢清璇冷笑,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赫连氏的男人无情也多情,赫连御风、公子瑾、赫连卿、赫连孝还有他都是如此。

    “是安紫薰。”

    “她?”谢清璇挑眉面容一动,有些意思,那些被蛊草控制的死士可不是一般人能解决掉的。“被谢鸿影选中的人,自然有她独特的地方,能让赫连卿死心塌地爱着的女子,真不简单。”

    姬云裳表示同意,“她的孩子赫连卿很是宠爱,说不定早就封为太子,万一是女孩的话,也是长公主,西楚历史上曾经出过把持朝政三十年的皇太后,最后差一点成为女帝,难保赫连卿不会效仿。”

    “那你让我现在到哪里找个孩子给春水?子嗣的建议,我不赞同,姬先生不用再朝这里想。春水再是喜欢那个女人,都不可能留下她的孩子。”姬云裳确实没有说错,一个皇上子嗣尤为重要,春水心心念念是她,若是此番春水登基,留下安紫薰这个祸害,这个孩子太过痴情,他可以不顾生死就为了见她一面,还会做出其他荒唐事也不一定。

    留不得!

    身后姬云裳声音再毒度想起,“无需找。”

    “你什么意思?”谢清璇不解,姬云裳素来心机深沉,没有永远的敌人更没有永远的朋友。

    “夫人,我的意思很明白,只要是侯爷有了子嗣就减少了很多的麻烦,这个子嗣我说不用找!”

    绝你一世爱恋(二) 文 / 雪芽

    一步一步走向他预先布置好的结局,任何人在他眼里都是可以加以利用的棋子,他的灵魂穿越了千年重新复苏。

    碧落,第一世你输掉了阿薰,第二世我输在你的手中,你只有最后一世,赫连卿这一次我不仅不会再输,更要绝你一世爱恋,你呢?再没有挽回的余地氯!

    幽黑的眸子带着慑人心魄的笑,眸底寒霜凝结,成魔又如何?

    千年前落英缤纷时,那抹飘然的紫色身影款款走向他,带着少女的羞涩。

    ------哥哥,我想我爱上了他!

    他只感觉心瞬间破碎,从那一刻起,他心底早就滋生了魔,丑陋不堪的灵魂,哪里还像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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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连御风一夜仿佛老了十多岁,两鬓斑白,中了谢清璇的毒,手脚无力,他不言不语只是痴痴的朝着西楚帝都地陵的方向静静望着僮。

    那里有他一生最爱的女子,他一直在怪她,怪她从不试着去了解他,其实是他从不懂她,他给予她荣宠、富贵、权利,世间女子梦寐以求的,却从没有问过是否是她所爱的。

    十多年过去,他方才知晓她是被人害死,皆是因为他的情债给她招来杀身之祸。

    影儿,你该恨朕,该的!

    “父皇。”阔别良久的声音响起,他眼神却丝毫未动。

    “三殿下,您不是该……”一旁同样被谢清璇下毒的谢成哀切的一声,慢慢阖前眼帘,痛苦的道,“奴才对不起三殿下!”

    “谢总管已经尽力,是朕一定要走这一趟。”那颠倒众生的浅笑,似暗夜的妖带着肃杀的戾气。

    谢成的安排他早就洞悉,“母妃没有看错人,谢总管你为母妃做了很多,如今该是朕来接手下面的了。”

    谢成长跪始终没有抬头,哽咽道:“长公主一饭之恩,救了奴才一命,不能为她报仇,是奴才此生遗憾,愧对她,愧对三殿下!”

    赫连卿颌首迈步走向赫连御风,他呆呆坐在地上,顺着他目光瞧去,是哪里他心中了然。

    父子十多年就这样别扭着,他甚至恨着自己为什么是赫连御风的儿子,血浓于水的牵绊。他肆意妄为、他冷漠无情、怎样能激怒父皇,他就怎样去做,为了离开西楚,他投身军中几年不肯回来见他一面。

    他每一次为母妃伤心,他只觉得那是一种徒有其表的敷衍了事,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父皇。”他再次喊道。

    赫连御风眼珠总算动了动,慢慢转向他,呆滞的目光半天才逐渐清明。

    “卿儿。”他嗫嚅双唇应了一句,“你终于肯来见父皇了,父皇以为你不会来,你来了就好……”

    他心莫名一沉,眼前的赫连御风不再是他心中曾经的一座不可逾越的山锋,他老了,完全褪去了帝王的威严。

    好似如今的安宗柏,一个垂垂老矣的普通男子。

    “卿儿来看父皇,父皇万福康泰。”他目光瞧见赫连御风手里攥着的东西,一柄小小的木剑,他记得是他得到的第一把剑,虽然是假的,却是赫连御风亲手为他做的。

    赫连卿俯身慢慢将手按在赫连御风手背上,仿佛有什么堵住喉头,他即将有自己的孩子,再看着现在的赫连御风,那些往昔的仇恨,渐渐淡去。

    “父子情深,让人感动。”赶过来的谢清璇击掌几下,啧啧有声,“卿儿,姨娘也有十多年没有见你了,你还好吗?”

    赫连卿眯了眸子望去,几分相似谢鸿影的面容,他不由冷笑,“朕以为是谁?虢国夫人怎么如此有兴趣与朕母妃同样的打扮?你素来不能与她相比,夫人应该有自知之明才对。”

    谢清璇也不恼,淡淡道:“你母妃如今作古,与一个死去的人,姨娘从不计较。”

    “朕还记得夫人与母妃情同姐妹,母妃早逝,夫人也该是去陪同了。”赫连卿站起身,大红蟒袍猎猎飞扬,他斜睨她时,是那种与生俱来的帝王威严。

    谢清璇脸色微变,她真是讨厌看见这张脸,谢鸿影每每如此,好似从不将天下一切看在眼中的冷傲。

    谢清璇会觉得自己的一切如同接受她的施舍,她除去相貌相似几分被人羡慕外,再无人会注意到她的好。

    活在谢鸿影光芒下,她不过是个卑微的影子。

    “你不能杀我,赫连御风的命攥在我手中,你杀了我,等于断送他的性命,然后全天下都会知道,西楚的帝王不过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对自己的生父都可以下手,你背负骂名如何还能坐稳你的江山!”

    “你当朕怕这些?!”赫连卿对着她轻笑,“赫连氏几代帝王手中都沾满了亲人的血,朕的道路皆是累累白骨与鲜血铺就,到了今时今日,朕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也对,赫连氏的男人个个无情,你比赫连御风有过之无不及,我知道你不怕,甚至你父皇死在你面前都不会动容,不过无情的人若是动情时,卿儿,安家那丫头能活着走出这里吗?”谢清璇得意的笑着反问,赫连卿不怕,她更敢赌。“那丫头正朝着这里过来,我知道你厉害说不定能保住她安然无恙的回去,不过她腹中的孩子你要怎么办?”

    赫连卿眉眼倏的冷厉,他确实有自信保住她回去,可虢国夫人的话还是让他有所顾忌。

    “我在这里漫山遍野下了无色的毒,行宫里除了我们几个,都是尸体。不过你不用那么担心,暂时我不会对你们如何?可那丫头腹中的孩子是否能让你安然保住,就看这个孩子有没有你这般造化了!”

    绝你一世爱恋(三) 文 / 雪芽

    “阿奴,你好歹毒,你害了影贵妃还不够,连三殿下的孩子都不放过,你简直不是人,活该你一生流离失所,我诅咒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谢成听她说完如同疯了一样,他手脚不能动,口中不择言语,愤怒到极点。

    赫连卿立刻上前按住他,厉声道,“你说什么?母妃是被害死的!?”

    “是她,是她害死影贵妃!”谢成老泪纵横,“奴才那几年一直派人追查她,却迟迟没有音讯!”

    “为什么到现在才说!”赫连卿声音几乎变调,他攥着谢成衣襟的手几乎捏紧到泛白。

    “奴才是猜测并没有证据,三殿下还年幼,您的脾气太倔,没有人保护殿下左右,在这个宫中有让一心想殿下死的人,更有太多的办法对付殿下,皇上有外戚的掣肘,影贵妃临终前将三殿下与谢陌年托付给奴才照看,奴才能做的只是暗中打探消息,最重要的是保住三殿下安危,奴才无能是奴才没有用!”年近半百,谢成却如孩子般嚎啕大哭氯。

    他辜负了影贵妃对他的期望!

    “奴才该死啊,没有及时告知三殿下,倘若真的害了小皇子,奴才……”他猛的停下,想都不想的对着冰冷坚硬的地面重重撞下去,即刻鲜血四溅,赫连卿再想阻止也来不及。

    颓然的,他放开谢成。

    谢清璇轻蔑的撇了一眼冷笑,“到真是个忠心的奴才。”转而她对怒目相对的赫连卿接着说道,“卿儿,姨娘等你的答复。”

    心头喷薄而出的愤怒,他怀疑过母妃的死有蹊跷,却没有想到会是谢清璇。

    ------卿儿,不要与太子琛争任何,如果可以,尽力的保住春水一条性命僮。

    “你想要什么?”他一字一句问道。

    “你还有什么能给姨娘?你的命最多到三十岁,这帝位也做不久,不如让给你弟弟春水吧。以前,你也疼爱他。”

    赫连卿点头轻笑,“春水真的父皇的孩子?”

    “你母妃告诉你了?那更好,你自小就只信你母妃的话,唯一错的一次,就是吃了卫鸢送来的寿面,离人泪的滋味还好受吗?食不知味夜不能寐,这些年姨娘担心你撑不住,眼下就看你的孩子能否如你一般有造化了。”

    他紧握双手,这里寂静到他听见自己的呼吸,他一生最恨被欺骗利用,偏偏是他自小尊敬的姨娘下的毒手,他一生最爱的女子是母妃与宝宝,母妃已逝,而宝宝还要遭受上邪大法无止尽的折磨。

    西楚皇位每一代帝王双手都沾染亲人鲜血,父皇更是弑兄杀弟,现在他面前更是一番选择。

    垂垂老矣的父皇,他心爱的女人,他期盼的孩子,代价是西楚百姓。

    “不换?也可以,五年后你一死……”

    “该死的是你!”狂风疾驰,谢陌年苍白的脸幽黑的瞳,身形如鬼魅闪动,一柄长剑在他手中出神入化,他纵身掠过赫连卿,一剑刺向谢清璇。

    牙齿被咬的咯咯作响,他如入魔般疯狂,刹那从四周杀出几道人影将谢清璇护在身后,与谢陌年纠缠。

    谢陌年必杀致死一招刺穿那些死士的心房,却发现他们恍如无事,他被几个团团围住,他并不慌张,血的味道只会让他发狂。

    谢清璇不敢轻敌,谢陌年虽然与她合作就是个从不听任何命令的人,他剑术一流,杀人如麻,从不心软,疯的时候他在修罗场一站斩杀数百人,宛若一片炼狱一地鲜血。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杀了安宗柏与赫连御风,他为的是谢鸿影。

    那些追杀她母子的杀手,全都死在他剑下,他保住她的性命,她只要抬出谢鸿影,比什么都管用的能利用他。

    一旦被他知晓真相,谢清璇早就准备这些死士对付他,谢陌年也是人,不是神,他并不知道这几年她对他下了微量的毒,一点一点,累积成多。

    他受过亡国与亲人死在眼前的刺激,这些毒素并不会致命,不过时间久了,会令他原本就容易发狂的神经频频失控。

    失控到,他自己都不能控制,说不定疯到哪一天能杀了死自己。

    就像现在,谢陌年再是凶悍,一旦用功过度,诱使毒发,死的只是他。

    赫连卿趁乱扶过赫连御风,他一直再发抖,恨恨的瞪着同样怨恨望过来的谢清璇。

    “朕的皇位是卿儿的,朕爱的人只有影儿一个,从来都只有她!你与赫连春水想都别想,朕不会承认,死也不会承认!”赫连御风颤抖,眼瞳红的吓人。

    “父皇!”赫连卿赶紧点住他|岤道,防止他身体中的毒行走到心脉。

    “我早就料到你会如此,赫连御风我不会再求你,你想死没人拦你,就看你的好儿子舍不舍得你死了!”谢清璇冷笑连连,毫不在意。

    袖中双手却按压着止不住的哆嗦,她从没有如此恨过一个人,哪怕到了临死,也决然不肯承认她与春水!

    一侧谢陌年开了杀戮,他完全杀红了眼睛,那些死士被他劈的七零八落,他甚至一剑斩下死士头颅,他多处受伤,黑色衣衫浸透,鲜血滴落在地,他笑着斩杀完最后一人,白森森的牙齿像饿极的狼,占满血的气毫不留情的刺向谢清璇。

    “啊~~”的一声,凄厉的喊叫响彻天际!

    接近行宫时,安紫薰突然捂住心,她急忙抓住身侧的木棉,冷汗冲去脸颊双唇的胭脂,她整张脸呈现骇人的青灰色。

    绝你一世爱恋(四) 文 / 雪芽

    凄厉的一声从行宫里传出,她顿时心口一痛。

    “娘娘!”

    “三嫂!氯”

    木棉与赫连孝同时慌了神。

    “七爷,你快去照看皇上,我没事!”她推着赫连孝赶紧进去,然后靠着木棉继续前行。

    “娘娘,你这是何苦!”木棉着急却毫无办法,“你这个时候与哥哥反目,根本就是激怒他,对他没有用处或者不能操控的人,哥哥不会放过,我太了解他!”

    安紫薰忍着疼,扬起秀丽的眉淡笑,“木棉,凡事没有绝对。”她恨姬云裳,为了金筱瞳的身故,为了她与赫连卿之间的错过。

    姬云裳对她的伤害,绝对不可以饶恕原谅。

    上邪大法可以操控她的生魂,他死,她亦亡,姬云裳想她永远的依附在身边僮。

    他能知晓她身在哪里,轻易的找到,她同样能感觉到一点他的心思,他并不如表面般冷静自若没有情/欲。

    相反,她从他的眼神中感觉到姬云裳对她并不一样。

    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姬云裳你很会利用人的感情,人的心思,用情伤人,可你忘记自己也同样是人,再是淡然冷血无情冷漠,只有动了感情就会成为弱点。

    “娘娘,上邪大法过于霸道厉害,奴婢没有把握能帮你多久,哥哥一旦不信守承诺,你和腹中的孩子就会有危险!”

    离开宫中时,娘娘需要她帮一个忙,如果她有任何意外,尽力的保住孩子!

    安紫薰伸手抚着隆起的肚腹,她身子感觉难受有好些时候,腹中的孩子倒是无恙,时不时有力的踢她几下仿佛告诉她一切都好。

    小东西你乖乖的,娘亲不会拿你作为赌注,娘亲为了你会拼了性命保你的平安,你爹爹不能有事,万一将来娘不在了,你就代替娘亲陪着他,他这些年过的不容易,一个人太孤单,娘亲舍不得你和他……

    她暗暗心中对孩子说着话,努力移动步子朝前走去,远处一抹红衣似火迎风站立,熟悉的身影安紫薰见了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她钦佩木棉为了赫连孝付出一切的勇气,就是死也要死在他身边,值得了!

    她不怕死,她只怕自己将来会更舍不得赫连卿和孩子,不想有一天自己成为姬云裳挟持他的武器,她不要成为他的负担,如果可以,她是能成为与他并肩面对未来的人。

    她与他错过,兜兜转转到今天,她步步退避,他的无措他的心痛她看在眼里更是难受,怎么会不感动?

    她再是装作不在意,还是介怀过花浅幽有了他的孩子,他给了很多的承诺。

    若说誓言不能相信,他为她与孩子做的,开始渐渐的令她动容感动。

    起初的赫连卿温柔只会对花浅幽一人,她的失落、伤心只有独自忍受。

    他并不懂如何爱一个人,却渴望被人爱着,海上遇难之后的几天,她对他的一点好,都让这个男人欣喜。

    他熬药、做饭,照顾她,拼命的保护她,他宁愿被扣押南海也要留在她身边,他非常霸道、对她并不是千依百顺的温柔,有时吃醋起来像个孩子。

    ------男人要做的就是保护脚下的这片土地,还有怀中的女人!

    他不再是冷傲会伤及她的赫连卿,他慢慢学会了包容体贴,她明白他那些日子的避让。

    ------你不愿意做的,我不会强迫你!

    赫连卿你有很多优点,也有很多缺点,我曾经想过一辈子不原谅你,然而现在,我只想在你身边,我们一家人度过我余下不多的日子。

    为了这个愿望,我跋山涉水的来见你……

    雪芽的分割线

    那声惨叫并不是谢清璇,而是杀红眼的谢陌年,他痛苦的一只手捂着头,表情几乎扭曲,另一只手疯狂的四处乱砍。

    赫连卿欺身上前,出手用力拉住他执剑的手臂,“哥哥!”

    “放开,我要杀了那个毒妇!”谢陌年还是不断挣扎,对着谢清璇吼道。她害死了姑姑,这些年自己却成为她的帮凶,比起赫连御风与安宗柏,这个女人更是该死!

    “谢清璇,解药拿来!”赫连卿厉声道,冰冷的语气带着毋庸置疑的命令!

    “他中毒很多年了,一点一点的下,到如今哪里还有解药。”她轻蔑的笑着谢陌年,“你下去陪着你姑姑吧,北燕亡国时就该死的人,偷生到如今已经是天大的便宜。”她从容的慢慢走过来。”

    面对赫连御风她唇角尤自冷笑,金筱瞳死了,安宗柏疯癫了,谢陌年现在更不是她的对手,最重要的是赫连御风,这个男人狼狈不堪的样子,就像当年的自己。

    转身她看见走到这里来的女子,“真是个美人。”含笑的眸子里却是说不出的厌恶,“卿儿你只有一天考虑,迟了,我没有耐心再等!”径直的谢清璇从她身边经过离开。

    赫连卿将谢陌年丢给赫连孝,疾步走下,“宝宝,你没事吧!”

    她脸色青灰难看,见了他整个人软在他怀中。

    “三郎。”她眼里含泪,方才那声却是吓着了她,见到赫连卿平安站在面前,她攀住他肩头只是笑着摇头,“没事,我和孩子都没事。”

    话音才落,她心脏猛的抽痛,顿时冷汗淋漓,比刚才情况更是糟糕,她几乎都不能再忍住疼痛,抱着肚腹身子快要缩成一团。

    绝你一世爱恋(五) 文 / 雪芽

    当夜,西楚行宫漫天大火,烧了整整一天夜,整座山峰滚滚浓烟,行宫之中无一个人幸免,包括太上皇赫连御风。

    次日,消息传到西楚帝都,众人皆是一惊,新帝赫连卿连夜赶回帝都,同时边关六百里加急传来兖州大军进犯的消息。

    一天之内,兖州十万大军攻下西楚边陲十座城池,锐不可挡氯!

    雪芽的分割线

    “他真的死了?!”卫鸢接到赫连御风身故的消息,手里的茶盏跌落在地,柔美的容颜顿时失色,她仍旧不死心的追问,紧握的拳头放在膝上微微颤抖。

    “母后,父皇的确驾崩了,行宫里烧成一片,帝都那里都挂了白孝。”赫连琛静静的对卫鸢说着,然后上前按住她的肩头。

    卫鸢眸子一暗,满心悲痛浮现,近三十年夫妻,她怨过恨过冷漠相对过,真的听到他不在人世的消息后,陡然的她还是不能立刻接受。

    “母后节哀。”赫连琛劝慰。

    卫鸢抚额,寒凉的手握住赫连琛,有一种近乎悲凉的感觉,她的娘家族人皆被处死,她的丈夫背叛了对她的誓言传位给了别人的儿子,如今她只剩下这么一个儿子依靠着僮。

    “琛儿……”

    “母后放心,我们会再回到西楚。”

    卫鸢轻轻摇头,“谢清璇回来了,这些年她没有死心,琛儿你务必要小心行事。回不回西楚对母后来说不重要,母后只有你一个亲人在了!”

    赫连琛颌首,等安抚好卫鸢休息后,他走出来站在城楼,这里荒凉落后,长年气候恶劣,他输给赫连卿,被迫逃生在这里,兖州十万大军被谢清璇这个女人牢牢控制在手。

    这对母子,忍辱偷生这么久,等到这一刻,他一而再的受挫。

    “太子殿下,南海金家那里被偷袭,死伤惨重,龙少金痕波尚且还活着。”

    “姬云裳在哪里?”

    “不知去向。”

    “叫暗门的人来见本宫!”他眸子又?br /

    莫相弃:下堂皇妃要出阁第4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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