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晚昏沉入梦,清早起来,御坤精神不太好。他站在窗前吸完手中的烟,转过身看到那张空荡荡的巨大双人床,心想更加烦躁。
走进浴室洗了个澡,他穿着睡袍出来,敲门声恰好响起。
“进来。”
“少爷。”
阿进态度恭敬,进来后将门关严,“您让我查的事情,我差不多摸清了。”
“说吧。”
御坤坐在窗前的沙发中,再次点上一支烟。
“那个纪子浓断断续续病了两年,看过不少大夫,不过病情始终不见起色。我亲自去皖城找过那些大夫,其中有个大夫跟我说,他起先拖着病不肯医治,后来再治就晚了。”
“知道什么病吗?”御坤黑眸微闪。
“大夫说……”阿进头脑灵活,往前一步蹲在御坤身边,回答的极为小声。
不多时候,御坤打发阿进离开,并且叮嘱这件事不许告诉任何人。他换了衣服,下楼用过早餐,才开车离开御苑。
黑色轿车沿着山路行驶,御坤双手握着方向盘,脸色渐渐沉寂。纪子浓年纪不太,并不是体弱多病之人,可医治他的大夫说,他是因为内脏有淤血没有得到及时诊治,病情才会越来越严重!
咯吱——
御坤将车停在山脚下,抿唇站在一片空旷地方。四周有守卫的保镖,大家见到他出现,立刻恭敬上前,“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抽出一支香烟夹在指尖,御坤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上次那个男人,你们怎么处理的?”
“男人?”
保镖们怔了怔,猛然想起那次来找寇沅的男人,“少爷说那个小白脸吗?早被我们打发了。”
“怎么打发的?”
“呃……”有人聪明,察觉到御坤语气不太对,顿时迟疑起来。
“说——”
御坤勃然不怒,冷峻脸庞透着寒意,“给我一五一十的说,谁敢说谎试试?”
“少爷!”
众人吓得变了脸色,忙如实回答:“我们没把他怎么样,就是推,推了他一下。”
“然后呢?”
其中低着头的男人,紧张的声音发抖,“谁想到那个小白脸身体太弱,我就推了他一下,他就从前面山坡滚下去了。”
碰!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御坤已经抬脚狠狠踹过去。后面人瞬间上前拉住,劝阻道:“少爷,您别动怒!当时那人自己从山坡下面爬上来,身上也没什么伤!我们平时都跟在少爷身边,手劲难免大,但绝不是有意要把他怎么样。”
御坤额头两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黑沉的眸子迸出的怒意,足以杀人,“你他妈给我滚!别再让我看见你!”
“是,是。”男人迅速离开。
自从御苑修建好以后,老太太便亲自指示,吩咐安排人常年守在山下。大概早些年那些争斗打杀令她不得不防,如今涉及到子孙后代,她总要万全还能安心。这些人都是御坤亲自挑选,也都是跟在他身边很多年的心腹。其实这种事,原本并不算什么,这些人都衷心于他,一心只维护他。
可是……
纪子浓死了,他离开这里回到皖城以后便大病不起。御坤本来心中还存着侥幸,暗暗祈祷这件事与他无关,但结果却还是让他难以置信。
御坤处事态度素来谨慎,他知道纪子浓去世,立刻吩咐阿进去查清楚事情前因后果。也许因为心底某种猜测,他必须要知道真相!
虽然手下人并没有对纪子浓真的如何,可一个单薄少年,从高高的山坡翻滚下去,身体必然受了伤。而他对纪子浓说的那些话,自然也令对方大受刺激打击。所以纪子浓才会不愿意医治,最后终于造成无法挽回的结果吗?
手中夹着的香烟,倏然掉在地上。御坤愣愣望着那处山坡,心底的滋味及其复杂。他真的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件事竟然绕来绕去,又绕到他的身上?
难道命中注定,他们三个人要永远纠缠不休吗?!
搬到茶园,固然清净,却惹老太太动怒。寇沅想要开口解释,可思前想后几天,终究放弃这种念头。婆婆一直对她有成见,这些年相处从没融洽过,更何况这次的事情涉及到纪子浓,寇沅想无论她怎么解释,都无法说的清楚。
算了,既然人家无心接纳,哪怕她如何放低姿态也是枉然。性格使然,她不会死皮赖脸去讨好谁,别人也很难改变她的心意。
“少奶奶,您要的书。”
平时伺候她的佣人怀里抱着一大摞古籍,步履蹒跚的走进茶园。寇沅放下手里的东西,快步迎上去,将书本整齐码放在书架上。
“您还要什么?”佣人微微喘了口气,又问道。
天气有些热,佣人来来回回帮她搬东西,满头都是汗水。寇沅拿起手帕,动作轻柔将她额头的汗水擦拭掉,转身倒了杯温茶给她,“不用了,你去休息吧。”
这杯茶清香扑鼻,特别解渴。小女佣仰头盯着寇沅精致的脸庞,弯起的嘴角透着笑。她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说少奶奶不好?明明少奶奶人很好,对下人客气又关照,有时候她经常陪着少奶奶一起吃饭,少奶奶对她来说,亲切的好像自己家中的姐姐一样。
“我再去搬一趟。”
撂下茶杯,佣人不顾寇沅阻拦,转身又跑远。寇沅微微叹了口气,
。寇沅微微叹了口气,转身走进竹屋后面搭建的简易厨房中,开始制作茶糕。这种小点心,以前母亲经常做给她吃,工艺不算太复杂。
整个上午,茶园都有人进进出出。寇沅搬来这里,条件自然比不上主卧,可这里一草一木都跟她自己的家相同,哪怕粗茶淡饭,她也能感觉异常踏实。
傍晚,寇沅刚刚吃过饭,有人将哭闹的御兆锡送来。
“兆锡。”寇沅起身将儿子抱过来,这孩子以前不爱哭,但如今每晚都要闹。她轻拍儿子的后背,柔声轻哄,“兆锡乖,妈妈在这里。”
小家伙投入妈妈的怀抱,立刻止住哭声。他黑曜石般的小眼睛转啊转,五官精致的小脸磨蹭在妈妈心口。他压根没有真哭,只用这种方法找到妈妈。
哄睡儿子,寇沅将他放在床上,掖好被子。随后她来到书桌前,捧着一本还没看完的古籍,认真阅读。每当她心绪不宁时,看书便是最好的安神方法。
竹屋外,御坤双手插兜,定定望着坐在书桌前的人,许久都没有动。直到竹屋里灯光熄灭,他才转身离开。
翌日清早,寇沅早早起床,来到茶园查看。再过几日,她种植的新茶便能收获,这是她第一次自己研制新品,还不知道烹制后口感如何。
艳阳高照,头顶的日光炙热。寇沅解开头上的围巾,站在茶园阴凉处休息。她刚喝了口茶,眼角余光瞥见站在身后的男人。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寇沅撇撇嘴,缓缓低下头。她搬来茶园这几天都过得不错,不想跟他吵架。
“为什么不找人帮你?”御坤拉着她的手,两人坐在树荫下的木凳上。
“不用人帮,”寇沅敛眉,迟疑后又补充道:“这片园子不大,我一个人可以应付。”
对面男人忽然沉默不语,寇沅低垂的目光动了动,半响后仰头望向他,“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她知道御坤还在生气,也知道他不答应自己搬来茶园住。可她只要想起子浓的死,心里就难受的喘不过气来。不想面对他,只是不想让自己在此时太过幸福。
她对不起纪子浓。
“以后每天我都让人把兆锡抱过来,你不用偷偷跑过去看他。”御坤叹了口气,声音很轻。
“可是妈……”
“我会跟妈说的。”
寇沅紧握的五指松了松,听他的语气,今天应该不会吵架。
“以后按时吃饭,”御坤瞥了眼后院简陋的厨房,又叮嘱道:“每日三餐佣人都会送来,你按时吃饭就行。”
话落,他起身便要离开。寇沅一把拽住他的手,“御坤,你不反对我搬来茶园了吗?”
“我反对有用吗?”
御坤深邃的眼眸落在她的脸颊,无奈的摇摇头,“我赢不了你,只能帮着你。”
顿了下,他又笑道:“况且我以前也答应过,在这个家里,你可以做任何事。”
寇沅眼睛盯着脚尖,眼眶倏然一热。
曾经那些话,他都还记得?
“沅沅,不要让我等的太久。”
男人轻轻伸手将寇沅拉入怀中,强而有力的双臂环抱住她。他下巴垫在寇沅肩头,温热呼吸拂过她的耳根。
寇沅鼻尖酸了酸。
其实她这个人很简单,只要对方有一点点让步,足以令她感激不已。搬来茶园,她承认她无法顾虑御坤的感受,心底也存着几分歉疚。
“嗯。”
将脸埋入他的心口,寇沅伸手回抱住他的腰,闷声道:“谢谢。”
御坤深沉的目光一阵黯淡,他更加用力抱紧怀中的人,生怕她忽然消失。对于纪子浓的死,无论他愿意承认还是不愿意承认,事实已经令御坤背上不能推卸的责任。虽然他不杀伯仁,伯任却因他而死。
这颗定时炸弹,御坤不知道何时会爆发。明智的做法,他应该此刻对寇沅坦诚,可他不敢!真的不敢!
只要这件事被寇沅知道,她必然离开!
茶园里的新茶收获后,寇沅连续几天辛苦,制茶成功的那天。她依旧将第一壶冲泡出来的新茶,同御坤分享。
这种茶汤颜色绯红,口感有种奇异的香甜。
“你说,这茶叫什么名字?”寇沅盯着那抹绯色茶汤,笑吟吟问身边的人。
御坤轻嗅茶香,眼角有暖意闪过,“沅沅。”
“啊?”寇沅一怔,还以为他叫自己的名字,见他盯着茶碗发呆才明白过来。
这个茶名,是不是矫情了点?!
男人伸手将她拉坐到身边,寇沅拿起毛病,秀气婉转的字迹落在宣纸上。御坤望着她那副投入专注的模样,心中暗自感叹。
他如今最大的愿望,只希望寇沅能早点淡忘纪子浓的死,事情能够尽快过去。
御苑后院清澈的湖水,波光粼粼。清早起来,佣人们将庭院内外打扫干净。
一道小身影,沿着后院跑回前厅。
“爸爸。”
御坤弯腰将儿子抱起来,举在怀里,笑道:“跑去哪里?”
“找妈妈。”小家伙已经四岁,说起话来有模有样,“今早妈妈又教兆锡背了弟子规。”
“哦?”御坤抱着儿子坐在沙发里,心情颇好,“背给爸爸听好吗?”
“嗯。”
御兆锡点点头,扬起五官精致的小脸,嫩声嫩气
,嫩声嫩气的开口,背诵道:“父母呼,应勿缓,父母命,行勿懒……冬则温,夏则清,晨则省,昏则定。”
孩子的声音朗朗回荡在四周,御老太太勾起唇,心底滑过一丝叹息。若论资质,兆锡胜过天鸣,可论起性格,这孩子却跟他的母亲一模一样。
不过四岁大,他竟然就敢违抗自己的命令。每次见他那副执拗的模样,完全跟寇沅如出一辙。虽然御兆锡天资聪颖,但老太太心底顾忌颇多。
转眼搬到茶园已经三年,寇沅想为纪子浓守丧的心意,也算彻底尽到。她站在茶园,瞧着远处那座巍峨气派的御苑,蓦然笑了笑。
昨天御坤来问她,还要住在这里多久?
寇沅走进竹屋,找出个纸箱开始收拾书架上的古籍。这三年中,御坤对她的忍让与包容,都令她深深感动。如今回想起来,倒真是她任性了。
再过几天,等到最后一批茶收获,她便要搬回去了。
子浓……
寇沅心底轻叹,你要一路走好。
用过午饭,御苑内外高高悬挂起红灯。御坤站在回廊下抽烟,眉头不自觉蹙起。他知道母亲疼爱天鸣,每年生日都要他在御苑过,算是对孩子的一种补偿。
御坤默许这种做法,毕竟御天鸣也是他的儿子,他对那个孩子,到底亏欠很多。
“少爷,今晚的菜单。”
佣人小跑过来请示,御坤没有看,道:“拿去让老太太过目。”
“是。”
每年只有这一天,荣芝可以带着儿子进入御苑。老太太极宠御天鸣,平时不能把他养在御苑,只会更加想要弥补这孩子。
楼上卧室,御坤吩咐佣人将床单被褥全部换新。又让人把柜子里那些搁置许久的旗袍都清洗熨烫,只等明天寇沅回来。
这里少去她的味道已经三年,御坤站在窗前,薄唇弯起的弧度温柔。明天寇沅搬回来,他们一家三口总算能够开开心心在一起了。
天色暗下来后,司机将荣芝母子接来。因为御天鸣的出身,御家不能大肆庆祝,老太太只通知家里的亲戚们过来吃顿饭。
见到爱孙,御老太太开心的合不拢嘴,“天鸣,到奶奶这里来。”
荣芝摸摸儿子的头,笑道:“去吧,找奶奶去。”
御天鸣跟老太太很亲热,几步跑到她的身边,亲热的叫:“奶奶,天鸣好想你哟。”
这孩子小嘴特别甜,御老太太开心不已,将他拢在怀里,从怀里掏出几样稀罕玩意塞到他的手里,“天鸣乖,奶奶最疼天鸣了。”
侧面楼梯口,御兆锡望着奶奶怀里的小哥哥,羡慕的眨了眨眼。为什么奶奶每次看到哥哥,都会笑得那样开心?是不是他不如哥哥听话?
茶园的小门一开一合,寇沅正在收拾衣服,猛然瞥见低头进来的儿子,“兆锡,你怎么跑来了?”
“妈妈。”
小家伙低着头,情绪明显失落。寇沅拉过儿子坐在椅子里,盯着他的眼睛问:“怎么了?”
“哥哥今天过生日。”
童言无忌,寇沅眼神一沉,“那兆锡应该怎么做?”
“祝哥哥生日快乐。”
寇沅含笑将儿子抱在怀里,亲了亲他的小脸,“兆锡很乖。”
“可是妈妈……”
四岁的孩子,早已可以分辨出大人们的喜怒哀乐,“为什么奶奶只喜欢哥哥,不喜欢我?”
寇沅怔住,望向儿子的眼神充满讶异。原来这孩子心思如此细腻,小小年纪便已懂得察言观色,能看懂大人们的喜恶。
“奶奶不是不喜欢兆锡,”寇沅拿起一块新做的茶糕,喂给儿子吃,“只是哥哥不常来家里,所以奶奶见到他会特别开心。”
“唔。”
御兆锡咬着糕点,黑眼睛滴溜溜的转,“真的吗?”
“真的。”寇沅有些回避儿子的视线,她不愿意在孩子面前撒谎。可这个谎话,她又不得不说,孩子太小,不能伤心。
金碧辉煌的客厅中,亲戚们都围在老太太和御天鸣身边。大家虽然对他身份质疑,可有老太太认可撑腰,谁也不敢小瞧这个孩子。
楼梯扶栏前,御坤叼着根烟,沉声吩咐身边的人,“关于纪子浓的所有线索,你都亲自处理好了吗?”
“好了。”
阿进明白事情的重要性,自然不敢怠慢,“少爷您放心,这件事都是阿进一个人经手的,以后无论谁再去查,都绝对查不出半点线索!”
御坤深吸口烟,白色烟雾缓慢散开,“明天寇沅就要搬回来了,纪子浓曾经来过御苑的事情,你们都要给我烂在肚子里,一个字都不准多说!”
“阿进明白,”阿进频频点头,“那些人我都换走了,保证不会走漏半点风声。”
“去吧。”
阿进跟在御坤身边很多年,他办事心细谨慎,知道分寸。
走廊左侧,荣芝抱着刚换好衣服的儿子,隐藏在阴暗的角落里。虽然御坤说话声不大,但她还是听的一字不漏。
晚上六点钟,御苑准时开席。寇沅牵着儿子的手,将他送至门前,“进去吧。”
“妈妈!”
御兆锡反手抱住妈妈的大腿,扬起小脸,“妈妈为什么不进去?”
前方灯火通明,寇沅心底却一片唏嘘。她承认自己心底很不是滋味,但面对已经发生的,
经发生的,并且不可能改变的事实,她也没有更好的方法。
面对荣芝和御天鸣,她表面可以装作云淡风轻,可心底,终究难以释怀。
“小少爷。”
秦叔快步走过来,“少奶奶。”
“把兆锡带进去。”寇沅将儿子交给秦叔,眼见他依依不舍跟自己挥手。
寇沅明亮黑眸暗了暗,她可以接受事实,但实在做不到强颜欢笑面对这样讥讽的场合。也许她不出现,对大家才是最好的,所有人都能够避免尴尬。
想到此,她心中微微舒服一些。
转过身沿着来路回去,正前方却忽然有道身影拦住去路。
“一个人住在茶园,不觉得太冷清吗?”荣芝笑吟吟站在草地前,妆容精致的脸上染着几丝温和的笑。
寇沅并不愿意同她打招呼,可只要她住在御苑,这种见面总是难以避免。此刻,她心头泛起淡淡的苦涩。
“我喜欢清静。”寇沅淡淡的笑,瞬间击垮荣芝的伪装。她每次见到这个女人,她眼底那抹盛气凌人的微笑,总在彰显她才是胜利者。
是啊,寇沅才是胜利者。她和她的孩子,才是御坤心中的宝贝!
话不投机,寇沅不想多说。她绕过荣芝的肩膀准备离开,身后的人竟然再度开口,“听说你有个好朋友去世了,纪子浓是吗?”
寇沅往前的步子瞬间停在原地,她沉下脸,声音冷冽起来,“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
荣芝耸耸肩,脸颊的笑容无害,“只是无意中听说,他好像来找过你,可惜没有机会靠近御苑,也没见到你……”
子浓来过安城?
寇沅脸色咻的一变。她想起干娘曾说过,子浓出过一趟门,回来后人便病了。从此后病情越来越重,最后不治而终。
难道……
寇沅手脚不期然蹿起一片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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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见误终身(十六)无法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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