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点,连忆晨开车来到医院,匡穆朝之前被撞坏的黑色轿车已经修好,她亲自开过来,接匡穆朝出院。
停好车,连忆晨上楼,推开病房的门进去。颜周早把行李箱整理好,手里拿起一串葡萄,正在吃剩下的水果,“晨晨,你来了。”
这几天的相处,颜周跟连忆晨的关系,似乎更近一步。
连忆晨对他笑了笑,转而将目光落在匡穆朝身上,“还有什么东西需要收拾吗?”
“没了。”匡穆朝将最后一本书塞进袋子里,回身拉过弟弟,“小五,出院手续办好了吗?”
“早就办好了。”颜周放下葡萄,抽出纸巾擦了擦手。
匡穆朝满意的笑了笑,提着行李袋站起身,“我们可以走了。”
他的脚彻底恢复如常,连忆晨见他步伐正常,便拿着车钥匙转身出去。隔壁那间V1包厢开着大门,有两个人在里面更换新的被褥床单,显然很快要有新的病人入住进来。
原本住在里面的男人,昨天便已住院。连忆晨红唇轻抿,盯着外间的那张沙发,微微有些出神。后来她询问过护士,知道御兆锡住院的原因是因为胃出血。
也许因为那晚的菜太辣,所以他才会生病。
“你在看什么?”颜周见她站在原地没动,也好奇的跟着张望过来。连忆晨敛下眉,收回失神的目光,“没什么。”
匡穆朝提着袋子站在她的身后,深邃的双眸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眼底一闪而逝的失落。那间病房里住的男人,他大概也猜到是谁。
下楼以后,颜周将车钥匙接过去。连忆晨扶着匡穆朝上车,轻声细语的叮嘱他,“小心点,不要再伤到。”
匡穆朝笑着摇摇头,语气揶揄,“怎么,你把我当小孩子?”
颜周发动引擎,贼兮兮回了句,“三哥,我觉得你最近还不如甜甜呢。”
男人抿起唇,抬手朝着椅背敲了下,颜周立刻闭上嘴,但心里并不服气。本来就是嘛,他家三哥这些天简直幼稚极了。
黑色轿车开出医院,不久停在市中心的路边。连忆晨拿起自己的东西,笑道:“颜周你把车停在前面就行,这里很方便叫车。”
车子停稳后,匡穆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递给连忆晨,语气温和,“这是我在医院闲着无聊画的图纸,你有空给我指导一下。”
“好啊,”连忆晨欣然接受,“我晚上就看。”
匡穆朝点了点头,眼见她推开车门离开。
黑色轿车重新发动起来,连忆晨目送他们远去,然后才伸手拦了辆车。匡穆朝的脚伤康复,她也可以松口气,安心工作。
坐车回到KMC大厦,连忆晨刚回到自己的位置,就被孟一拽过去,“晨晨,出大事了。”
“什么事?”连忆晨怔了怔。
孟一将晨报拿过来,塞给她看,“你们家集团跟东方集团较量上了。”
云深与东方集团?
拿过报纸,连忆晨坐在椅子里仔细看。原来一块很多年前被压制的地皮,最近有复苏的现象。先是御氏有行为,但因为未婚妻的集团介入,御兆锡便有意放水,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裴厉渊忽然也对那块地起了兴趣,非要横插一脚。
“哎,人家御少有心袒护未婚妻,云深怎么可能赢?”孟一说了句实话,想到什么后又瞬间闭上嘴,偷瞥连忆晨。
连忆晨脸色未变,显然对这话不感冒。可她看完整篇报道后,秀气的眉头却越蹙越紧,“一一,帮我跟组长说一声,我要去现场。”
“好。”
提着包走出KMC大厦,连忆晨直接拦住一辆出租车,赶往云深集团。二十分钟后,她坐电梯来到顶楼,电梯门打开,她快步往里走,迎面却跟欧新月撞上。
“你怎么走路的?”欧新月被撞的往后退开两步,看清面前的人后,惊讶不已,“连忆晨,怎么是你?”
“裴厉渊在吗?”连忆晨没工夫跟她废话。
“你来找厉渊哥哥?”欧新月瞬间沉下脸,抬手摸了摸后颈。她的脖子时不时还有些疼,心底的怒火汹涌,“连忆晨你要脸吗?为什么来找厉渊哥哥?!”
“闭嘴——”
连忆晨眯了眯眼,一把扣住她的肩膀将人拉过来。曾经连忆晨也对欧新月动过手,她心里害怕,气势立刻弱下来,“你,你要做什么……”
“来人啊!打电话叫保安上来!”欧新月白着脸喊。
周围人几乎都认识连忆晨,大家看到这个场面,没人敢上前,也没人敢随便打电话。连忆晨沉着脸,盯着面前人可憎的表情,厉声道:“欧新月,你把裴厉渊当作宝贝没关系,但你别把我跟他牵扯在一起,他跟我没关系!”
没关系?
欧新月咬着唇,想起裴厉渊衣橱里那件蓝色风衣,目露疑惑。那么了解他的品味喜好,难道除了连忆晨,还有别的女人?
啪!
前方办公室大门打开,裴厉渊单手插兜站在原地,黑眸落在连忆晨脸上,冷笑道:“既然这么讨厌我,还跑来做什么?”
猛然松开手,连忆晨将欧新月推到边上,“因为云深。”
“云深?”裴厉渊挑了挑眉,道:“云深不是好好的吗?这个月的业绩,比你在时,又提高三个百分点。晨晨,你应该恭喜我。”
“裴厉渊,我有话跟你说。”
连忆晨敛下眉,裴厉渊抬起眸子,周围那些人全都自动散开。
“厉渊哥哥……”欧新月显然不放心他们单独谈话,裴厉渊剑眉轻蹙,“去工作。”
既然他开口,欧新月纵然满心不愿意,也只能乖乖照做。
“好了,说吧。”裴厉渊往前走过来,盯着连忆晨的表情染着几许笑。
“你想要那块地?”连忆晨没必要绕圈子,直接说主题。
裴厉渊黑眸轻眯,“哼,匡穆朝也想要?”
“不,”连忆晨目光深沉,将她从网上查到的线索递给他,“这块地早几年确实是个热门,那时候云深也很想竞标,但后来被压制很多年,无论多少人想什么办法,始终都没启动过。如今这地忽然就被人拿出来,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裴厉渊并不以为意,“这块地早先压住那是因为政府的规划,今年安城重点实施城区建设,这么快地段好的地方重新启动很正常。”
“不对。”连忆晨摇头反驳,“如果是正常启动,不会有这么快,很多手续都要办很久。”
这点裴厉渊倒也想过,可他这些年商场里打滚,也明白时间的重要性。一个大家都看好的项目,谁能快,谁就能赚钱。晚到的连汤都喝不上了!
“既然御氏出面,我想御兆锡一定有他的办法。”裴厉渊就是因为想到无所不能的御家,才会相信他们自有自己的办法。
连忆晨抿起唇,盯着他问,“你相信御兆锡?”
“云深跟御氏合作,我应该怀疑自己的合作伙伴吗?”裴厉渊笑着反问了句。
“裴厉渊,这不像你的作风。”连忆晨轻飘飘一句话,顿时让裴厉渊眼底的神色转柔。他往前一步走到连忆晨面前,欣喜道:“晨晨,还是你了解我。”
她自然是了解,不过如今她有兴趣的,都是与云深有关的部分。
“放心吧,我自然有我的办法,”裴厉渊俊脸微垂,笑道:“倘若事情像你说的那样,云深因为畏首畏尾而退缩,被唐言抢占先机,那我们明年整年的开发计划都会受阻。你也知道东方集团同样盯着云深嘴里的肉,难道我不吃,要眼睁睁送给他们吃?”
连忆晨深吸口气,一时间也无法再举出更多的证据。虽然没有证明支持她的猜测,但她心里一直都很不安。
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裴厉渊笑吟吟的勾起唇,“我中午约了御兆锡一起吃饭,你要不要去?”
闻言,连忆晨瞬间绷起脸,转身走进电梯。
一楼大厅,裴厉渊大步追上连忆晨的身影,急声道:“晨晨,我送你回去?”
“不用。”
连忆晨断然拒绝,提着包离开前,又回过身扫了眼他,“裴厉渊,请你好好思考我的话,三思而后行。毕竟云深此时在你手里,整个集团几千员工都需要靠你吃饭。”
“现在知道我的重要性了?”裴厉渊打趣。
连忆晨无语的摇摇头,不想再跟他说话。这个男人自从接管云深后,人变的越来越自大,谁的话都听不进去,简直唯我独尊!
“你放心。”裴厉渊仰起头,盯着她的背影,道:“云深一定能在我手里越来越强大!”
连忆晨脚下的步子一怔。其实她很矛盾,如果云深在他手里越来越好,那就意味着她把云深抢回来的希望越来越小。但是如果云深遭遇危难,她又于心不忍。
白色悍马转瞬远去,连忆晨盯着那辆跟她同款的车子,脚步逐渐放慢。她也不清楚裴厉渊这份过度的自信,对于云深是福是祸。
北街西餐厅前,裴厉渊将车熄火后,径直走进去。服务生见到他进来,即刻迎过来,“先生您好,御少在里面包间。”
裴厉渊打量了眼这家餐厅,装修风格复古精致,环境雅致。服务生引领他向前,推开包厢的门时,御兆锡正坐在沙发里,手中握着酒杯。
“裴总来的正好,”御兆锡挑起眉,笑道:“我刚开了酒,你来尝尝。”
裴厉渊坐在他的对面,端起酒杯轻轻嗅了下,深邃的眼眸泛起笑来,“嗯,这酒不错。”
浅抿一口,红酒的果香浓郁,“不过御少不是刚出院吗?可以喝酒吗?”
御兆锡手腕轻晃,神情平静,“这酒,是我为裴总开的。”
“哦?”裴厉渊勾起唇,“御少真是有心。”
“来吧,入座。”御兆锡放下酒杯,站起身走到窗前的餐桌前坐好。裴厉渊端着酒杯过来,桌上已经摆好两份牛排。
“红酒配牛排,好搭配。”裴厉渊满意的笑了笑。
御兆锡伸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自顾拿起刀叉,动作优雅的切牛排。
对面的男人坐在椅子里,盯着御兆锡淡然的脸庞,不禁开口,“御少对未婚妻真是大手笔,这块地甘愿拱手相让?”
“呵呵——”
御兆锡隽黑的眼眸平视,能够看到裴厉渊眼底微微笑容,“我的私生活在安城也不算新闻了,裴总相比也都清楚。唐言既然跟我开了口,我总会给她一些帮助。”
“那御少的意思是,没人可以跟她争。”裴厉渊薄唇轻抿。
面前的牛排香气四溢,但御兆锡咬在口中却没尝到好吃。胃部依旧有些不适,这种难以消化的东西,他不敢多吃。吃了些边上的配菜,他嘴角轻挽,“裴总想说我偏心?”
裴厉渊点头道:“难道不是?既然云深跟御氏合作,我们理应一条战线,可现在御少支持未婚妻,这不是摆明阻断其他集团前进的脚步吗?”
“那倒也未必。”御兆锡星眸内敛,潋滟唇角有一丝浅笑,“我只是说御氏退出,但没说云深就要退出。裴总若是要争,兆锡也不会阻止。”
“御少如此,不怕未婚妻责难?”裴厉渊眼角沉了下。
男人优雅的拿起餐巾擦了擦嘴,道:“如果她要发脾气,那我只能忍受。”
“哈哈哈——”
裴厉渊一阵大笑。
午餐结束后,裴厉渊并没回公司。他直接将车开到市中心的商业街,在一家手工巧克力店外将车停下。
叮当——
推开玻璃门,店里并没客人。御筝穿着白色围裙,双手托腮正在等他出现。
“迟到!”御筝不高兴的撇撇嘴。
裴厉渊含笑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对不起,有点事耽搁。”
“什么事?”御筝关心的问,裴厉渊喝了口她亲手榨的西瓜汁,道:“跟你哥哥吃饭。”
“啊!”御筝吓坏了,却见裴厉渊笑了笑,安抚她,“不用担心,我们谈的公事。”
吓死了!
御筝轻抚着胸口,“厉渊,你最近在跟我哥哥合作?”
“是。”裴厉渊喝了半杯果汁,偏过头盯着她看,“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御筝连忙摆手,“平时这些事情我都不关心,但是因为有你和哥哥,我才会多问几句。可是哥哥不告诉我,他不让我参与公司的事情。”
这点裴厉渊倒是可以理解,如果他有妹妹,也不会让她操心这些纷争。
“筝筝,”裴厉渊手指轻抬,落在御筝的额前轻抚,“你哥跟唐言的感情怎么样?”
“呃……”
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御筝眼睛盯着脚尖,斟酌半天才回答,“挺好的,唐言生下御筝,哥哥很喜欢儿子,自然也喜欢她。”
“哦?”裴厉渊眯了眯眼。他没有儿子,还无法理解御兆锡的心情,但他想这话应该也不假,虽然御兆锡对连忆晨似乎念念不忘,但因为唐言和儿子,他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看起来,奉子成婚这一招,唐言果然高明。
“你在想什么?”察觉到身边的人脸色不对,御筝蹙眉问他。
裴厉渊微微一笑,转而拉着御筝的手,带着往后面走,“我买了新的模型,今天我教你做个特别的巧克力。”
“特别的?”御筝顿时来了精神,兴奋道:“怎么特别?”
裴厉渊侧过脸,漆黑的眼眸落在御筝眼眸深处,“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御筝脸颊红透,羞涩的低下头,乖乖跟在他的身边。
傍晚回到家,御兆锡正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看新闻。御筝蹦蹦跳跳跑过去,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哥哥,我回来了。”
“去哪里玩这么开心?”御兆锡放下笔记本电脑。
御筝打开袋子,拿出一盒巧克力,举到他的面前,“我做的,你尝尝。”
对于甜食,御兆锡并不喜欢。不过他想起这个分外熟悉的画面,忍不住伸出手,捏起一块白巧克力放进嘴里。
“好吃吗?”御筝问他。
御兆锡笑了笑,回想着以前连忆晨吃巧克力时的表情,立刻勾起一抹笑,“好吃。”
听到哥哥的夸奖,御筝很开心。莫闲带着御雍下楼,见他出来,御筝伸手把他搂在怀里,低头问他:“你喜欢哪种?”
御雍目光平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御筝没辙,只好拿起一块塞到他的嘴里,转而把剩下的递给莫闲,吩咐道:“每天都给他吃两块,不要喂太多。”
顿了下,她弯腰盯着御雍那张好看的小脸,玩笑道:“不要把我们小帅哥喂成小胖墩。”
“噗!”
莫闲拿着巧克力,听到调侃也忍不住笑出声。
原本神色平静的御雍忽然动了动嘴,发生很小的一声,“坏!”
“谁在说话?”
御筝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低头瞅着御雍。
御雍的声音虽小,但还能听到。御兆锡同样惊讶,他轻轻牵过御雍的手握在手中,语气很温柔,“御雍,你说什么?”
御雍金口难开,丢出这么一个字后,再也不肯开口。御筝怎么逗他都无果,失望之余又很开心。真心希望御雍能够早点开口说话。
“哥哥,以后我每天都腾出时间教御雍说话。”御筝一手搂着御雍,一手挽着御兆锡的胳膊。刚刚御雍那一声,好像让她看到希望。
御兆锡隐隐抽了下嘴角,要是让御筝教御雍说话,还不知道她能给教成什么样子。
“御筝小姐,”莫闲察言观色,及时上前解围,“BOSS饿了。”
“哦,对。”
御筝牵过御雍的手,开心的带他走进餐厅,“走吧,姑姑喂你吃饭。”
眼见御筝和御雍两个人相处越来越好,御兆锡不自觉松了口气。
楼梯侧面的一角,冉漾定定望着他们兄妹间有说有笑,眼角流泻的神色羡慕不已。她很想家,很想回家看看爸妈和弟妹,可她不敢!
“冉小姐。”
佣人轻轻走到她的身边,道:“老爷刚来电话,说他一个小时后回来。”
“知道了。”冉漾垂下头,转身回到后面小楼,将眼底最后那抹笑容遮住。
市中心一栋别墅内,灯火通明。
圆桌前,人头攒动。东方啸手里握着筷子,不停给身边的女儿夹菜,“言言,你多吃点,最近好像瘦了。”
“哪有?”唐言摸了摸脸,笑道:“我正在减肥呢,担心穿婚纱时不好看。”
听到她的话,餐桌周围的人,除了东方啸,俱都沉下脸。
唐言神色乖巧坐在东方啸身边,主动伸筷子给史佩佩夹菜,“大妈你也多吃点。”
顿了下,她仰起头,语气平静道:“我妈妈说,过几天要亲自过来赔罪。”
“赔罪?”东方啸蹙眉,唐言放下筷子,脸色渐渐有些失落,“是啊,前段时间大妈不是在生我们的气吗?妈妈心里很难过。”
东方啸眼神一沉,望向妻子的眼神透着几丝责备。史佩佩气的变了脸,但碍于丈夫在座,又不能马上发作。
“能不能好好吃顿饭?”东方沁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
“二姐,”唐言挑眉看过去,笑道:“你还在生我的气?”
“生你的气?”
东方沁轻笑了声,表情讥讽,“你如今是御家未来的少奶奶,谁敢生你的气?”
“好了。”
东方啸沉下脸,颇具威严的制止,“难得全家人聚在一起吃顿饭,都少说两句。”
“是啊。”曾辉急忙应了声,附和道:“二妹小妹,咱们都是自己人,理应和气。”
对于东方家这位上门姑爷,东方沁也看不上。她撇撇嘴,冷笑不止,“姐夫,你只要讨好大姐就够了,其他人的事情不归你管。”
东方露瞬间沉下脸,东方沁只当作没有看见。
对于女儿们之间的暗潮,东方啸并不怎么关心。他放下筷子,转头询问唐言,“言言,市中心这块地,兆锡真的让我们?”
“嗯。”
唐言明亮的黑眸染笑,肯定道:“兆锡说过了,他不会跟咱们竞争。”
“那就好。”东方啸点点头,“如今有御家这块招牌,咱们也应该灭灭云深的气焰。安城这块地发,不能任由云深做大,我们必须要分一杯羹。”
“我明白。”唐言同感。
“哼。”东方沁突然笑了笑,“爸爸,你怎么就能相信御兆锡真的会退出?他之前一直都在跟云深合作!”
这话似乎也有道理,东方啸沉下脸。商场中尔虞我诈的事情太多,虽然御兆锡已经跟唐言订婚,但毕竟还没结婚,他总要有些顾忌。
“爸爸。”
唐言偏过头,精致的脸颊一片得意,“你不用担心,兆锡答应过我的事情,他就一定会做到。而且……”
她抬手挽起散落的碎发,黑眸中溢出的神色笃定,“我是御雍的母亲,难道您忘记了吗?”
闻言,东方啸再无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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