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他手里夺过手机,迅速拨了报警电话,还未拨出他一把掐断,对我说:“乐怡,从对待元元和童童你也看得出来,这些人心狠手辣,未必干不出这样的事,我们真的不能拿宽宽的生命做试验。”
他说的也对,我再次看了看元元和童童,无力感瞬间把我淹没。
“他们既然绑架人,必定有要求,再等等他们的条件。”何则林说。
“这样的天气,宽宽肺炎才好几天,我真不敢想像他们会怎么对待孩子,我还是相信警察,警察一定有解决办法的。”我急得眼泪往下掉。
“我和你一样急,但现在不是急的时候。”何则林道。
“再拖下去,犯罪的痕迹就更难查了,现在警方介入,或者能从小区的监控里查到些线索。何叔叔……”我到最后说不出话。
我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到底是像他这样理智好,还是像我这样一味相信全法解决好,一切的一切,我都不敢往深处去想。
“乐怡,你要相信就不管付出什么都会把宽宽接回来的。”何则林正视我的眼睛说。
“叔叔,我还是要求报警,警察可以秘密行动,但是不报警我们怎么去换宽宽回来,现在他们的条件还没提呢。”我不是没理智,是无法理智。
宽宽现在下落不明,刚刚失踪几个小时,如果警方现在介入,我觉得一定有办法查出来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走宽宽。
可是何则林的考虑也让我担心,要是真的警方介入了,宽宽的生命受到了影响,我以后要怎么办?我还有什么办法面对自己?
“乐怡,听我一次好吗,我会用其它方式报警,而不是通过公共报警电话。”何则林说。
我眼前忽然一亮,想到了刘天。
对,刘天!他一定有办法悄悄通知警方,并且不惊动绑架宽宽的人。
我在自己口袋里迅速翻着,发现没带手机,何则林看到我的举动,再次沉声说:“乐怡,你在医院看好孩子就行,宽宽那边我去处理。”
“叔叔,我打个电话给一个朋友。”我说。
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样,对我说:“你别急,等我十几分钟。”
说完,他快步走出了出去,我特别奇怪,为什么不让我用他的手机。我有心想追出去,看着床上依然躺着昏迷不醒的元元和童童,一时也挪不开脚步。
等了他大概十几分钟,就像等了一个世纪。
何则林几乎是小跑着进了,他把一个新手机递给我说:“咱们原来的号码只能接听,不能打出去了。现在我们要想得周全一些,万一在电话上做了手脚呢。”
我被他这么一说,了解了他的意思,来不及说感谢的话,直接给刘天拨了过去。响了有一会儿他在那边才接,语气生疏地喂了一声。
“刘天,我是林乐怡。”我说。
“怎么了?怎么换号码了?”他有点奇怪地问。
“不是,宽宽被人绑架了。”我这句话一出口,眼泪就不听使唤地往下流。强忍要冲出喉咙的哭声,我把事情的过程简单说了一下。
“你等一下,就用这个号和我联系,我马上找找朋友。”他二话没说,马上应了下来,最后安慰我道,“你先别急,这些人敢在帝都闹这样的事也不先惦量一下自己的份量,我尽快给你消息,记得手机保持畅通。”
“谢谢。”我听到他肯定的回答,几乎哽咽。
“别客气,保重自己,照顾好孩子,宽宽这边一有消息我通知你。”刘天说完挂断了电话。
“你先在这儿照看孩子,我回去处理宽宽的事。”何则林走到我跟前,用力地抱了我一下说,“别担心,一定能够解决的。”
我不能拖着他继续在这里,于是点头让他回去。
沈末接到我的电话,也是第一时间赶了过来。看到他我才真正哭了出来,在这种时候手足无措,我从来没想到过自己真的会陷入这种境地。
沈末没说话,也没劝我,而是抽出纸巾递给我,让我好好哭了一通。等到我自己安静下来,他才开口问:“元元和童童情况怎么样?”
“没大事,就是需要有一段时间才能清醒,医生已经给配了药了。”我声音低低的,浓重的鼻音让我吐字有些不清晰。
“先把这两个照顾好,我这几天守在医院,你要不回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沈末自己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一旁问我。
“我现在都慌了神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焦急地说。
“元元和童童我照顾也好,叫楚毅来也好,你回去和他们商量宽宽的事。这两个放在我这儿,你放心,除非我脑袋掉了,否则绝对不会再出问题。”沈末坚定地说。
可能是因为见到沈末哭了一通,再加上他提到了楚毅的名字,我慢慢冷静下来。心里想着这件事要不要告诉楚毅,如果告诉楚毅,他会怎么想?把孩子放在我这边不安全,如果他非要把孩子接走怎么办?
“你是在害怕楚毅借机再次争取孩子的抚养权?”沈末看清了我的心思。
“是,这种事我自己都觉得理亏,如果真的他拿这个来说,我无言以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