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很笃定我能追上来,停下来用深沉的目光看着我说:“原来只是想要孩子,现在还想要你。”
“其它条件呢?”我总是在这种明明不可能冷静的时候异常冷静,盯着他的眼睛问。
“没有了,就这么简单的条件。要不是看到他顺利从何氏集团出来,我不会这么早露出底牌。现在你要做决定,他还来得及回头,晚了就不一定了。他手里的那些资金真不够他这么大手笔的折腾的。”楚毅说罢,伸出手替我整了一下鬃角的一缕乱发说,“等你答复!”
“我即使选择了你,我也不会再爱你,你又何必……”我话没说完被他打断。
“说句俗话,你就是块石头,我也能把你捂热了。”他说着转身离去。
何连成追了过来,脸色铁青地看着我问:“你和他谈了什么?”
“我想让他把南阁转让给你,反正是亏损的企业,卖给你于他也没什么坏处。”我假装轻松的说。
“你不用答应他的条件,我还有其它办法,我怎么会在他面前一招毙命!”何连成冷笑连连。
我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为了安慰我,还是真的有办法,勉强掩饰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回身握住他的手说:“回去再说。”
如果知道来上海能遇到楚毅,我不会来,更不会拉着何连成来。但是,也许不来就不会这么快知道楚毅对于南阁的想法。这件事,何连成知道得越晚,越是被动。
在外面何连成脸上还有笑,就像楚毅所说的一切无关痛痒一样,一进酒店关上门,他脸色马就变了。迅速打了几个电话,询问和南阁的谈判情况。
我知道他急着回去,简单收拾好东西打电话改签机票,等到他电话挂了,我从阳台回来告诉他机票改签好了,可以直接去机场了。
他想说什么没说出来叹了一口气,拎起我收拾好的箱子说:“走吧。”
从酒店到机场,从登机到落地,他一直沉默不语,在回家的出租车上,他忽然像是惊醒一样看到我担心的眼神,扯了扯嘴角在我手上按一下说:“别担心,没事!楚毅就是想坐地抬价,不知道谁把我对南阁势在必得的计划告诉他了。”
“现在有什么办法?”我终于问出这句话。
“再看看情况,我想了一路忽然觉得自己脱离了老爷子以后,犹如丧家之犬,我刚才甚至想着回去找我老爸帮忙。”他苦笑着说。
“你接下来要怎么办?”我问。
他捏着自己的眉心说:“现在还没想出来。”
我没再催促,也没追问,如我所料他在上海说另有办法的话是为了安慰我,不让我自乱阵脚。可是,现在这问题山一下压在他头上,我该怎么办?
回到家已经到了后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阿姨看到我们回来,吓了一跳,忙问有什么事,我简单解释两句让她继续休息,去看了一眼宽宽又去给何连成找出洗澡的衣服。
他一个人在露台上,手里拿着手机看了又看,最终锁上屏幕转头看着我说:“你先睡,我躺下也睡不着,反而影响你休息。”
“我也睡不着,陪你坐会儿?”我问。
“不,我自己安静一下,你先去睡。”他抬眼看了看我,眉间都是疲惫。
这段时间他确实憔悴了不少,才刚刚有起色的公司因为楚毅的一番话重又被打入绝地。
我知道这个时候多说无益,在他身边反而惹他心烦,最后嘱咐了一句:“换洗衣服我都准备好了,临睡着洗个澡。”
他向我点了点头,我回到卧室也是一夜无眠,他一整夜都没有回来。
天快亮的时候,我自己心里有了主意,浅浅睡了半个小时匆忙起床,看到他还在露台上坐着,眼神很疲倦。
我握住他的手,入手冰凉。
“你先暖和一下身子,等一下我送你去上班。”我不由分手把他拉了起来,他虽不愿意到底没甩开我,被我推到屋子里。
我都想清楚了,不让他为难。他纠结他内疚他恨我,由他去吧。反正我是看下去他这样为难的样子。他的世界里,除了爱情还有很多东西,我只有这一样了。输了就输了,反正我没更多的东西可以失去。
粗鲁地把他推上床上,盖好被子,我去洗卫生拧了个热毛巾帮他简单擦了手脚和脸说:“必须睡两个小时,八点我叫你。然后你去公司好好想办法,想得出想不出我都不怪你,过日子哪没个山高水低的时候。”
说完我麻利地关好门,把他留在卧室里,自己去抱刚才已经哼唧了两声的小宽宽。小东西醒,大概是纸尿裤尿湿了,在自己的小床上不安分地翻着身子,看到我进去才扁了扁嘴,一副想哭的样子。
“别哭别哭,让爸爸睡一会儿。”我把他抱起来,换尿布喂奶,然后一只手抱着孩子,单手准备早餐。
一个人的日子过惯了,忽然觉得再恢复单身还是挺好的。与何连成之间的这段不太顺利的感情,不管怎么样,我收获了这么一个小宝贝,足够了。
八点钟阿姨过来看着小宝,我把睡得不踏实的何连成叫起来,押着他在餐桌前吃了饭,又开车送他去公司。在他下车要走的时候,我第一次主动索吻,在他唇上印了一下说:“我听小彭说起来,白霜一直做这个行业,算是业内大拿。据说资产重组,商业并购,她做过的案子都是比较经典的,她应该有一些经验你能借鉴,不如你请她吃顿饭,聊了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