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萧听了我的话,忽然笑了起来,说:“你这个性格比较难得,活得比较明白的人,和你说话还真是省心。”
我淡然接受他的恭维,并不是我活得比别人明白,而是我摔过的跟头比较多,学乖了而已。我不相信,他这次来找我只是为了给我谈一单生意。
何则林对何萧非常信任,这种信任的程度超过了何连成。纵然何连成是何则林法律上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唯一的独子,何则林对他却不是百分百信任。
“最近一直在关注你给阿卡做的创意,让人眼前一亮,能够记住品牌。其实做宣传和推广,所求的就是这个效果。”何萧转入了正题。
“我们新公司,只有这一个拿得出手的客户,不拼尽心力好好维护就是死路一条,逼出来的。”我笑道。
“我看未必是你说的这样,南市城市形象的公益广告也是你做的吧。”他看到菜品上齐了,让一旁站着的服务员下去,亲自给我的杯子里续上水。然后转身从自己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材料放到桌子上,推到我面前说,“先看看这个,对你有没有足够的吸引力。”
我拿起来粗略翻了翻,然后又递给他。
他一挑眉,觉得十分不解问:“你是不感兴趣?还是觉得没精力做?”
“都不是。”我喝了一口水,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很淡定才说,“请你回去转告董事长,如果想用这笔大单子让我放弃何连成,不可能。我不会为了生意,放弃自己喜欢的人。何况,我觉得孩子可以没钱,但是必须有爸爸。”
“你倒是个做生意的好料子,不会被眼前的利益迷惑。”何萧没有拿回桌子上那份材料。
我在来的路上就想过,不管何则林给了何萧多大的权利,他也不可能自作主张把生意放到我这儿,让我赚钱。
何连成的老爸对我,根本没看过。他理想中的儿媳妇应该是白霜或者郭明明那样,与何连成门当户对,又青春逼人,经历简单的。
我的身份说白了,不过是一个离过婚的,现在开着一家年营业额不足一千万的小公司的老板,在他眼里一文不值。最重要的一点,我还带着两个孩子。
我太明白自己的条件和处境,虽然在求婚时我向何连成提出想见他父母的事,却没有逼问他做得怎么样了。何连成也没给过我这方面的任何消息,估计是没有和他老爸谈出结果来。
何连成不提,我也不问。他虽然表面上看着是万事不挂心的二世祖,其实性格比较细腻,而且好面子。所有的事,他在没有得到理想结果之前,绝对不会透露出一句。所以他才会有假装失忆的安排,他只是想所有的阻碍处理好以后,再来找我。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孩子的突然到来打乱了他的计划,于是他迫不得已给了我一个半成形的婚姻。
这些,我事后都想清楚了,所以我不怪他,也不逼他。
即使我手上只有一枚无人见证的婚戒,也只有他和我两个人承认这桩婚姻的存在。我也心满意足,他肯为我努力为我付出,就够了。
“何总,您就直说吧,董事长又有什么新指示了?除了让我离开何连成这一条,其它的我都接受,绝对不说二话。”我很郑重地说。
何萧被我的表情逗笑:“其实我想说的是,你真想多了。这一次完全是正常的生意往来,只是我看中了你的创意,希望我们基金公司能够迅速打响知名度。你知道,我们前期想走银行包销的路子。第一年设计的产品全部在银行发售,卖给中小投资者和散户投资者,真的非常需要在短时间内提高知名度。”
我还是不肯信,上了过何则林一次当,不想再上第二次。不过,眼前这个诱饵也太诱人了,我好像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你先看看材料,不用着急做决定,大概还有一个多月才会正式招标,这算是先给你的邀标函。至于将来能否正式合作,还要看你们公司真正的实力。”何萧说罢,帮我夹了一筷子菜。
他既然把话放到这儿了,我也只好应了下来。那个项目就像个诱人的蛋糕,我纵然知道里面可能有毒,却找不到毒藏在哪儿了。
我与何萧告别以后,第一时间给何连成打了电话。
他听完事情的经过,愉快地笑了几声说:“我老爸这是要给孙子送见面礼么?一年三百万的利润,也太少了吧?”
“你想什么呢?我觉得不会是你想的这样。”我把何连成从幻想中拉出来。
“管他呢,别想这么多,先把这项目做了再说。有钱不赚,我估计你会觉得心痒痒的,对吧?”他在那头问。
我不由点了点头,何萧送来的抹了毒的苹果太诱人了。
“别想了,接了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以后有问题再说。”何连成帮我做了决定。
听了何连成的话我才放下心来,当天晚上把何萧送来的材料看了个清楚,第二天一早我就挺着肚子赶到公司,召集全体员工开会。
孟凡坤走后,王安和李然的才干慢慢显露出来
他们两个在设计上大胆新颖,喜欢用时下最新的观念做为出发点,很抓年轻客户的眼球。我觉得这次给翰华的创意可以由他们两个主刀,于淼和许晚云辅助。其他员工,如果忙完阿卡的项目后有时间,也可以做方案,等到选中以后另有奖励。
大家已经在公司工作快一年,知道我说过的承诺一定会兑现,都干劲儿十足地去做翰华的设计案。
我在家里窝了几天,画废了无数稿后,心里有了一个初步的想法,于是给何萧打了个电话,说同意接受邀标函,希望能够有机会参与竞争。他在那边非常愉快地笑着说:“希望与你合作,和你在一起工作,感觉很好。”
我觉得他话里又话,细想却又觉得这话也很正常,于是笑着应付过去。
何连成看我连续几天晚上都在弄那个设计案,特别不高兴,说我把赚钱看得比他儿子还重要。我不由笑了,他没有过过缺钱的日子,当然不知道钱真的很重要。
周三晚上,我还在画着着图,他悄悄走到我身后突然抽走我手中的铅笔,皱着眉说:“别这么紧张,不管你们出的方案是什么样的,我都让他们选你们啊。”
“笔还我,不管他们能不能选中我,我都不能砸牌子。凭你的关系做下这个项目,是光彩的事呀?”我向他伸出手来,要铅笔。
“距离预产期还有十几天了,你好好歇着吧,我儿子比什么项目都重要。”他不仅不还我铅笔,还把桌子上的一堆草稿收了起来,过来拉我上床休息。
“距离你老爸公司的招标还有二十几天,我不管怎么样在生孩子前要拿出一个方案来。”我看着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稍微放松了一下。
“你公司的员工是干什么的?每人出一个方案,你挑一下就行了。”何连成不肯让步,俯下身子亲了我一口说,“这几天脸都累白了,不许熬夜。”
“没有啦,天天十一点就睡了。今天刚有点想法,你先休息。”我推他去卧室。
他被我推进卧室,在床上坐下来却不肯松手:“不做这个项目又怎么了,一年的利润不过三百来万,我给你补。”
“大爷,您财大气粗,小的甘拜下风,但是自己挣的和伸手要来的不一样。”我看着他一脸郁闷的样子,也不和他硬着来,笑着开了句玩笑。
“不管怎么样,从今天开始不准熬夜,不然我把那些图纸都撕了。”何连成霸道地作势要去拿卧室小桌子上我整理好的材料。
“好好好,今天就到这儿了。”我先服了软。
我干活儿的时候有个毛病,喜欢在一张白纸上写写画画,定下大致的框架,然后再搬到电脑上细化。
最近可能是临产的原因,看屏幕时间长了,眼睛会觉得很累,就改成纯手工操作,草稿就写了厚厚一叠。
他在我身边很快睡着了,我心里有了新想法,在脑子里来回思考,慢慢成型。等到何连成睡熟以后,我试着推了推他,很好,睡得没一点反应。
我悄悄起床,重新来到书房,打开台灯继续未完成的工作。
夜里三点左右,我终于把想到的都落实到纸上,伸到了个懒腰回房休息,这下才算睡得踏实。
人在忙碌的时候,会觉得时间过得极快,转眼就到了预产期,何连成提前三天就没再去上班,天天在家陪我,问我什么时候去医院。
我不知道别人都是什么时候去的医院,我当年生元元和童童时,是在家里等肚子痛得受不了时,才打车去了医院。
当时我经济紧张,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早一天进医院就要多交一天的住院费,我浪费不起。后来刚开始疼时,我害怕是假宫缩,自己在家强撑到住,才去了医院,刚到产房羊水就破了。
“肚子开始疼才去,你不必这么紧张,没事儿的。”我安慰着何连成。
他为了早一点适应做爸爸的感觉,最近一有时间就看买回来关于生产和照顾宝宝的书。书上把生孩子分成步骤,每一步都有详细的解释。
我不知道他记住了哪些,但从他的表现来看,他记住了一条:生孩子很疼,是那种死去活来的疼。
“要不咱们去选无痛分娩吧,万一你疼到受不了,又不肯让我进去陪着,我还不得担心死……”何连成的焦急和不安写在脸上。
我从不知道男人对生孩子也会有焦虑情绪,只得反过来安慰他说:“放心,不会有事儿的。医生说胎位很正,宝宝也不是特别大,估计两三个小时就生下来了。你准备好做爸爸就行了。”
“好。”他可能还想说什么,又怕吓到我,欲言又止几次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过了预产期三天,肚子里的宝宝还是没动静,何连成有点坐不住了,问我:“他怎么不着急出来呢?”
“几天的误差很正常的。”我安慰着他。
他趴在我肚子上,隔着一层肚子给宝宝做思想工作:“宝宝快点出来吧,外面有好吃好玩的,比在里面黑乎乎一片有意思多了。”
……
一会儿又说:“宝宝,别折腾你妈妈啊,要是让你妈妈疼得时间太长,出来以后我可打屁股啊……”
我不知道是不是何连成不停趴在我肚子上念经,把宝宝给念烦了,第五天早上天没亮,肚子就开始一紧一紧地疼了起来。
正文 044 我想多了吗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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