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佳期 作者:未知
明月佳期第49部分阅读
少官一道离家出走么?若是要说起来,佳期少奶奶您地嫌疑不是比我更大才对么?而且那会儿那边只有你和你的侍女在……”
谢小姐话没有说完,只是用檀香小扇掩了唇呵呵一笑,一双讥诮的眼暧昧不清的上下打量了佳期一番就站起来施施然向老夫人欠了欠身:“老夫人,若是凝思园已经被彻底搜查过。请问我是否可以回去休息了呢?八月十五没办法赏月也就罢了,还要碰到这种事,真是晦气。”她说着扬着头就离开了,老夫人气的浑身抖,等她走出去以后才抓起她方才喝过的茶杯朝门口方向狠狠丢了去。
留守的荆荆见状赶忙上去给老夫人抚背拍胸的顺气儿,她也朝着门口的方向啐了一口骂道:“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左右不过是个四品官地女儿,还真把自己当成宫里出来的公主贵妃了,我们老爷老夫人善心留她住下,她倒反客为主把我们全当她们家下人了,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看来老夫人确实也被那谢小姐气的不轻。荆荆平时要敢这么说话早被老夫人训斥了,但这次老夫人居然啥也没说,好一会儿才阴沉着问佳期道:“当时屋子里真的没有其他人?”
佳期摇了摇头:“园子里的丫环之前都被那位谢小姐拉到廊下站着淋雨。我去了以后才让她们都下去换衣裳的。她们去厨房领红糖姜汤喝的是偶七叶点过人数,咱们府里的丫头子一个不缺全在。”
老夫人生气归生气。怎么说也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根据佳期说的事实再这么稍微一做整理。不难现这事儿有蹊跷:“莫不是那谢小姐想要害你,结果误把花楹给害了?”
佳期微微一愣:“呃。听您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她这事儿应该是冲着我来地。但是为什么她要把花楹小姐掳走呢?她这么做完全没有好处不是么?”
老夫人沉吟了一下才冷冷哼了一声:“今儿个天黑地伸手不见五指。许是她们见有个人倒在那儿就当成是你给抓走了。没想到那个人却是花楹。现在看到你没事儿她们就知道抓错人了。只是咱们这么大动作惊着她们了。所以现在无论如何问她们什么都矢口否认。或许咱们鸣金收兵不动声色。她们会将花楹偷偷放回什么地方也说不定。”
佳期隐隐觉得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简单。虽然只跟那谢小姐打过几次交道。但是这个人心狠手辣做事狠绝不留余地地本性佳期已经完全领教过了。谢小姐会害怕。但是她害怕地来也许做起事情来就更绝!一不做二不休彻底将花楹人间蒸也不无可能。
但就在佳期犹豫间。老夫人长长地叹了口气疲惫地招了招手吩咐道:“行了。别折腾了。佳期。去跟绛珠说先别找了。等两天看看情况再做打算。说不定花楹晚上就出现了呢。”
佳期张了张嘴想提出异议。但是看到荆荆一个劲儿冲她摆手打暗示。她只好欠了欠身应道:“是。佳期这就去找绛珠姐姐。”说着她就转身离开了。
等两天?等两天说不定花楹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佳期冒着大雨赶去找绛珠。但是她地心里还是下定了主意一定要把花楹找回来她可不是真地就跟花楹感情好了。只是知道了花楹成了她地替罪羊。她地心里实在没办法就这么放着花楹不管了。
其实就在佳期领着人搜查凝思园地时候,已经有四个做尼姑打扮的女子抬着一个箱子从内院的后门离开了。
那四个女子确实是微风郡乐微山上清心庵的姑子,但这个清心庵表面上是一座尼姑庵,暗地里却是做的皮肉生意,无音与清心庵的庵主平素里多有往来,也曾经从郡中大牢里挑过几个貌美的罪妇人送去她们那儿,所以这次谢小姐想要让佳期消失,无音就想到了清心庵这一途。
俗话说大隐隐于市,任谁也想不到他们要找的人就在眼皮子底下吧?而且佳期曾经有过离府出走的记录,就算卫家的人要找也势必会先按照她上次出走的线路一路寻上去,有这些功夫佳期早就被清心庵那些如狼似虎的尼姑老鸨给调教的死去活来,说不定很快就会被安排接上客了,而一旦佳期身败名裂遭到玷污以后,按照以往的惯例,要么她就当一个烈女子以死殉节,要么就破罐子破摔操起皮肉生涯,反正她是不会再有脸回到卫家来了。再说清心庵远在乐微山山腰上,方圆数十里也只有这么一个有人烟的地儿,平日里前去清心庵消遣的都是有钱有势的大户人家,而且不是熟客介绍,外人根本不得其门而入,所以清心庵这个滛窟一直遗留到现在。早前有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前去清心庵礼佛失踪的,也便是庵里胆大包天的老鸨子给下了药沦落风尘了。
于是谢小姐就借口八月十五要礼佛专门请了清心庵的姑子来念经做道场,无音那里又有花楹帮她配下的后门钥匙,只等着佳期来了便将她迷晕塞进装法器的箱子从后门溜走。可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着,没想到佳期吸了恁多迷烟一点事儿都没有,而那几个姑子在到了府里以后也没见过佳期和花楹,只听谢小姐说起卫府的少奶奶头上包着锦帕生了张娃娃脸,所以当其中两个负责去掳人的接到暗号跑到主间,刚好看到花楹包着头巾倒在门边上,匆匆将她翻过来一看,虽然看起来不怎么像是娃娃脸,但是那张芙蓉脸儿连同样身为女子的她们都小小惊叹了一下,当下也没做多想,将花楹绑了便跑,另外两个见她们回去了才赶紧带上东西去谢小姐的房间将迷香什么的毁尸灭迹,做完这一切以后,四个人就迅速抬着箱子拿着无音给的钥匙从内院的后门逃走了。
这四个姑子配合无间训练有素,做完这一切前后耗时应该不超过十分钟,而当时凝思园的丫环子全部在偏厢换衣裳,呆在前边的都是谢小姐带来的人,她们得了谢小姐的指示,不拦下那几个姑子就算了,还帮着她们逃跑;其实出了凝思园危险系数也很高,不过今天暴雨如注,平时常有人来来往往的小径也根本没有半个人,就连守着后门的大狗和嬷嬷都因为天冷躲在小房子里没有出来,所以她们在天时、地利、人和都占齐的情况下非常顺利的就出了卫府,就这样,卫府四小姐花楹被一路带上了乐微山的清心庵。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一百九十七章 花楹遭难
当佳期她们还在偌大的卫府里打转找人的时候,那四个尼姑打扮的女人正冒着大雨赶着一辆骡车一路往乐微山赶去,车子最里边放着的一口大箱子偶尔会传来轻微的敲击碰撞声,但这么点声响别说传到车外了,就是在车厢里边,不认真听也是听不清的。
不消说,箱子里塞着的就是花楹,可怜她药效未过又被人五花大绑塞在仅能屈膝侧躺的箱子里,想她平日里娇生惯养的一位千金小姐,何时遭过这种罪?全身虽然还是酸软无力,但是细皮嫩肉的她不时碰到箱子的壁上还是觉得撞得生疼,花楹嘴里也被塞了一团脏兮兮的布团以防她出喊叫声,只是那上边的怪味噎的她连连干呕不已,想到自己现在的惨状,花楹禁不住委屈万分眼泪长流,又无奈她遭人禁锢无法自救,只好在心里默默祈求着家里人快点现她不见了来救她。
但可惜花楹小姐平时并没有一心向佛,现在临时抱佛脚心意一时半会儿也传不到天庭去,车轮辘辘,非但没有丝毫要停下的意思,从越来越颠簸的情况看来,反而是车速越来越快了。
那骡车不知道又往前走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这时花楹身上的迷烟效果也消退了许多,她已经能稍微支起上半身用头去顶那个箱子的盖子。但还没等她付诸行动就听到车厢里有人在小声说话,花楹紧张的拉长了耳朵想听听是谁那么大胆居然敢绑她,可惜说话那人十分谨慎。声音压得极低。加上外边依旧风雨大作,花楹听了半天愣是连对方是男是女都没听出来。
正当花楹又惊又怕的冷汗直冒时,忽然有脚步声慢慢往她地方向传来,她吓得立即往后缩去,插满珠翠地头顿时重重的磕在了箱子壁上出了很响的一声。那脚步声停顿了一下,接着连带着另外一个脚步声一起往这边走了来。当听到那两人在离箱子很近的地方停下时。花楹绝望的再次流下了两行泪水。
箱子忽然被打开了,花楹惊恐的瞪大了眼想看清那两人是谁,但车厢里是一片漆黑,那其中一人还飞快地将花楹头上的锦帕扯下来将她的眼睛蒙住了,另外一人则将一块散着甜腻气味的布巾又掩在了花楹的口鼻间,花楹抽动了两下。头又软软的垂下去了。
“哗啦”,一盆冷水泼在花楹地脸上,一直还在头晕眼花的花楹无力的抽动了两下,眼皮子沉的像是吊了两个称砣,无论如何也睁不开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不过虽然眼睛睁不开,花楹的其它感官却慢慢的恢复了知觉。朦胧中有人钳着她地脸颊迫使她抬高头。一直嗡嗡作响地耳朵也逐渐能听到一点声音了。
“……漂亮的货色,嘿。这回可是能赚进一大笔银子了。”(省略号部分为花楹没有听清楚地字眼)
“可不是么……没见过这么上等的,看看这肌肤。这身段儿……也比她不过。”
“怎地还不醒?再端盆水来。”
未几,“哗啦”又是一盆水泼到了花楹脸上身上。这次花楹总算被刺激的悠悠转醒,她双目无神地看着眼前的几个黑影,还一会儿才辨认出那是几个女子。
“你们……呕!”花楹刚开口想问她们是谁。胸腹间急速地翻涌就让她喷了一大口酸水出来。站在她面前地女子躲避不及顿时被她吐出来地东西溅到了裙子和鞋子上。那女子立即大怒。走上前去揪住花楹地刘海“啪啪”就扇了几个大耳光。花楹之前还惨白到没有一点颜色地芙蓉脸儿立即通红一片。
不过也因为这几个大耳光。之前还迷迷瞪瞪地花楹这会儿总算清醒了不少。她捂着脸愣愣地瞪着那个凶神恶煞地女子半晌。等脸上地火辣疼痛蔓延开来地时候她才恍然大悟般地“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死丫头。老娘这身儿衣裳今天才上身就被你弄脏。不好好教训教训你让我以后怎么立规矩?”那女子说着还要上脚踹花楹。一直站在边上地一个高大女子这才上前去一把拉住她劝道:“春姨莫要生气。你这衣服脏了洗洗干净就成。这丫头可是个娇滴滴地大小姐。要是把她打坏了咱们可就得不偿失了。”
那高大女子说着走上前来。先是摸了摸花楹已经高高肿起地脸颊柔声安慰了两句。然后顺手将花楹头上那支九尾金凤展翅攒珠大簪子给取了下来递给先前打人地女子笑道:“看看。这丫头身上好东西不少哩。这一根簪子怕不能抵你十身儿新衣裳呢。”
被高大女子称为春姨地半老徐娘伸手接过去那根簪子然后对着昏黄地烛光照了照。黄金和上等珍珠特有地柔亮光芒顿时让她笑眯了眼。细细地看了又看。好一会儿她才拿出一块巾帕小心地将簪子包好放进怀里。转过来时脸上地笑容又不见了。这次她专门打量了一遍花楹。接着才两眼放光地指挥那高大女子道:“快快快。将她身上其它地头面饰全取下来给我。还有她身上这身儿衣裳也给我扒下来。这可是顶好地紫霞烟。这么一件儿值好几十两银子呐。”
高大女子应了一声蹲在花楹身边就开始摘她头上地簪和钗子。另外一个瘦小些地女子则走上来开始脱花楹地衣裳。
花楹几时在外人面前赤身过?原先被打的通红的脸这会儿更加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她软绵绵的小手拉住衣襟哀泣着摇头:“不要,求您了,不要脱我的衣服。”
那春姨见花楹还敢说不要,之前因为见着不少值钱东西而转好的脸色立即再次沉了下去,她两步走到花楹面前不由分说的就再次左右开弓扇了几个大巴掌,直把花楹扇的晕头转向差点再次厥过去,她才恶狠狠的亲自动手将花楹扒了个干净:“贱蹄子还没弄清楚自己的处境呢,在我这儿还敢说不要?哼,理你是什么三贞九烈的大小姐,到我这儿不能给老娘挣银子,有你好果子吃的!饶你是野马似的刚烈姑娘,落在我春姨手里也要给你上个辔头乖乖的让人骑!”
说话间花楹已经被脱得精光,就连贴身小衣都没有留下,花楹尽量缩成一团掩住外泄的春光,眼泪更是大串大串的往下掉。她现在脑袋里像是打翻了糨糊盆一样稠的搅都搅不开,可从春姨的话里她隐隐还是察觉到了自己是怎样一个状况,一想到那个让她不寒而栗的答案,花楹哭得更加悲戚了起来。
“哭哭哭,每个刚进来的就是知道哭,不过你哭也就现在这么些机会了,到以后你要哭都没眼泪!来啊,再去端几盆水来给大小姐洗洗身子!”春姨将花楹的头面饰还有耳环、镯子、戒子、衣裳顺手包成了一个小包袱,掂了掂分量才重新露了笑容,她站起身子往后退了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花楹,艳丽的脸上浮现了一个狞笑。
一盆又一盆冰冷的水轮番浇在花楹的身上,没一会儿她就已经冻得瑟瑟抖嘴唇紫,原先身上淡粉色的健康光泽也消失不见了,刚开始她还会挣扎着躲一躲叫着“不要”,可是一旦说出这禁忌的两个字惹来的不但是更多的冰水浇淋还有毒打,现在她是刚送来的姑娘,虽然有着好皮相和美丽的身体,但是对于老鸨春姨来说,击溃她大小姐的自尊和自爱竖立威信才是先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毕竟打在身上的伤总有一天会好,可是不听话、不服从管教的姑娘天天寻死觅活的才真正让人头疼。
一路上没吃没喝的被塞在箱子里颠簸,加上几次三番的被人用迷|药迷昏,现在还要遭到这种非人的虐待,身娇肉贵的花楹不一会儿就彻底的失去了知觉,就连冰凉的水浇泼在身上也没办法让她再醒过来。
负责监刑的高大女子见花楹面无人色的趴在地上全无反应,这才叫那些个负责倒水的丫头子停下,她提着裙子走上去将花楹翻过来拍了拍花楹的脸颊,花楹还是双目紧闭牙关紧咬一点醒过来的意思都没有,她这才将花楹面朝上放好仔细检查了起来,边检查还边大声将检查结果说出来方便身后那个不知何时拿着纸笔的小姑娘记录:“乌黑柔亮,齿洁白整齐,肌肤细腻雪白,骨架均匀纤巧,坚挺饱满,嗯……甚好,还是处子。”
高大女子检查完毕拿出巾子擦了擦手站起来,接着朝对面那两个小丫头子招了招手:“将姑娘带到小黑屋去关起来,莫要给她吃的,只给她些水喝便是。还有就是记得帮她把身上的水擦干,千万莫要让她着凉得了风寒。”
那两个小丫头子欠了欠身应了句“是”,将手中端着的水盆放到一边就双双走到花楹身边一左一右的将她掺了起来往左后方的一个小黑门走了去。
高大女子袖着手微皱着眉头目送花楹离开,好一会儿才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身从正门离开了。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一百九十八章 打一棒子给个糖
在四面不透风、只有一扇小门的黑漆漆小房间里,花楹哭着睡去,又哭着醒来,一双漂亮的杏眼哭得肿成了桃儿。由于这个小房子一直乌漆嘛黑的,花楹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少天,只知道她的肚子饿得厉害,胃里像是有小猫的爪子一直在狠狠地挠,全身冷还一点力气也没有,就连嘴里都苦苦的。
好不容易挨到有人从小门的下方小洞递水来,花楹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抓住那只手气若游丝的哀求道:“求求你,给我点吃的,我快饿死了。”
那手的主人没有答话,只是猛地抽回手去,花楹顿时被带着“咚”的一声磕到了门板上,她原先就已经晕头转向的脑袋这一下更是金花满天,她扶着头挨着门板坐下,原先以为都流干了的眼泪又顺着刺痛肿胀的眼眶流了下来。
哭得累了也饿得狠了,花楹缩成一团靠着墙昏昏沉沉的睡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身旁的小门忽然传来了钥匙开锁子的声音,花楹还没来得及睁眼那扇小门就被大力推开了,门板狠狠地刮在她挨着门边的膀子上,鲜明的疼痛感刺激的她顿时痛叫了一声。
“哟,还能出声儿,看来还饿得不够狠嘛。”豆大的一点光明飘飘忽忽的从外面飘进来,即使这光线微弱的连端着油灯的人都照不清,但双眼已许久未见光明的花楹还是觉得眼珠子刺痛难当,禁不住抬起胳膊挡住了那点光线。
“挡什么挡?早晚要被人狠狠地扯了下去,听来人的声音像是那天晚上被人称作春姨的那个人,她尖利的指甲深深的刺入了花楹的皮肉,花楹吃痛的倒抽着凉气儿,此前还混沌不清的脑子总算清醒了点。
花楹以前在府里的时候就深谙见风使舵之道,这几天在这个春姨手上吃了恁多地苦,她真的是打从心底怕了春姨,所以现在她下意识的就放低了姿态一脸哀戚害怕的央求道:“是是。我知道错了,求你不要再打我了,求你给我一点吃的。”
见花楹服了软,春姨得意的笑了两声,另外一只手捏着花楹的下巴托高她的脸,在她身旁帮着掌灯地小丫头立即聪明的将灯盏移到了花楹地脸旁。春姨仔细的看了看花楹的脸哼了一声:“尝到我的手段知道疼了?那以后你就放聪明点儿别想着逃跑也别想着寻死觅活地跟我作对,我丑话说在前头,饿你饭泼你冷水那还是我心疼你了。老娘还有多少手段没使出来,保证你是想都想不到!”
花楹忙不迭的点头称是。春姨冷冷的笑着松开手往身后招了招,一个小丫头立即捧着两个冷硬馒头送到了花楹面前,往日脍不厌细食不厌精的花楹别说馒头了,就是做的稍微不太好看的七珍包子都不屑一顾。但是现在饿得狠了,居然劈手夺过那两个硬度快赶上石头蛋子的馒头就往嘴里塞,一口太干咽不下去还噎的直翻白眼,哪里还有以往精致优雅地样子?
春姨袖着手站在一边无数的她已经知道这位娇生惯养地大小姐已经屈服一大半了,只要接下去再给她下两剂猛药,保证她从此以后俯贴耳说往东不敢往西。
两个鸡蛋大小的馒头没两下就吃了个精光,花楹意犹未尽地将手上沾着的碎渣渣都吃了个干净。春姨呵呵笑了两声。保养得宜地脸上这会儿居然带着尚能称得上是和蔼的微笑,她从袖子里拿出自己的巾子蹲下给花楹擦了擦手放柔了声音问道:“姑娘现在好点了么?哎呀。姑娘要是早点这么听话也不至于吃这么多苦头了嘛,来。告诉春姨,你叫什么来着?”
肚里有了存货人也就有了底气。不过花楹还是不敢与春姨正面起冲突。态度小心翼翼地很:“我叫花楹。”
“花楹是吧?是哪两个字?”春姨说着话就将花楹扶了起来。手一抬花楹还以为她又要动手打人。条件反射地举高胳膊就护住了头。春姨愣了一下。接着才咯咯大笑了起来。安抚地拍了拍花楹圆润地肩头。方才给花楹递馒头地小丫头又捧了一身儿衣服走到了花楹身边开始为她着装。
花楹见春姨不是要打她才松了一口气。由着那小丫头帮她饬。她赶紧回了一句:“花朵地花。木字旁一个充盈地盈。”
春姨看似满意地点了点头:“嗯。果然是大家闺秀。名字也雅致秀气地紧。姑娘是哪里人士?”
听到这个问题花楹畏缩了一下。她嗫嚅了半天。硬是不好意思将自己地身份说出来。她惧怕地看了春姨一眼。脚下也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生怕春姨一个不高兴就大耳刮子闪过来了。
但春姨明显是大棒+糖果地忠实执行。这会儿她慈爱地样子简直就像是肯德基地老娘一样。呃……这比喻跨太远了。咳咳。言归正传。等了好一会儿花楹也没有回答春姨地话。可是春姨也没有在意。她拈着巾子沾了沾唇角继续问道:“好吧。反正你打哪儿来到了我这儿就别想着回去。这个问题就当我没问过。那姑娘今年芳龄几何?”
“小女已届二十一岁。”
“嗯?已经二十一岁了?你家里人没有给你订亲么?”虽然空岚已经是千炫大陆上最为晚婚的国家,但女子年过二十还未出嫁的也是少有,所以春姨才会有这么一问。一提到这个花楹鼻子又是一酸,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哽咽着答道:“已经订了亲,只等着上边的姐姐先完婚了就过门。”
但春姨也就是随口一问,借着与花楹聊天放松她的警觉心而已,所以当她看到花楹整装完毕她立即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道:“好了,这几天也够你受得了,先让她们领着你上去好好梳洗一番再休息休息吧,晚些时候我再过去看看你都会些啥。”
花楹心惊肉跳的道了声谢就跟在春姨和两个小丫头的后边往门外走了去,当她走出去借着烛光往四周一看,却现这就是个地下室。烛光朦胧中好像还有好几扇门依次排开,想到门后也许还有跟她一样遭遇的女子,花楹立即不寒而栗的垂下眼再也不敢往两边看了。
顺着窄小的楼梯一路往上,光线也越来越明亮,在黑暗中呆了两三天的花楹眼睛还不能适应,她以袖掩面遮住刺痛不已地眼睛,一个不留神踩空了一脚差点成了滚地葫芦,幸好有一个温热的手掌及时的拉了她一把才免去她跌跤出丑。
“谢。谢谢。”花楹惊魂未定的用手在地上撑了一下稳住身子,这会儿也顾不得眼睛刺痛流泪了。她抬起头,正是那天夜里帮过她好几次的高大女子。
高大女子温和的笑笑将她拉上去,花楹再次走进那天夜里刚来时被泼水的房间,真是有一种恍如隔世地感觉。
“兰兰。你带着她过去吧,顺便看看她身上的伤有没有留下疤痕。”春姨对这个高大女子说话倒不是对花楹那种虚情假意,看来这个高大女子跟春姨之间地关系一定很亲近,花楹偷瞟了兰兰一眼,见她倒是一脸好说话的样子,咬了咬嘴唇,花楹等着呆会儿她们两人独处时好好哀求她一番,希望能求得她的帮忙。
兰兰先是送了春姨出门。然后才倒回来冲花楹点了点头柔声道:“花楹姑娘么?请随我这边来。”
花楹低声道了句“有劳”。可惜方才随春姨一起来的小丫头还有一个如影随形地跟在她身旁,苦于找不到搭话机会的花楹只好低了头跟着兰兰一起慢慢往外走去。
走出那个小房间。花楹直觉的抬头看了看四周,只见这还是一条长长不透风的走廊。脚下的地板和墙壁都是被打磨的平整的岩石铺成,猛地一误以为这就是走在一条岩石隧道里。
还是让人分不清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花楹绝望的长长叹了口气闭了闭眼。看来光是靠她自己真地没办法从这个地方逃脱出去。
经过了九拐十八弯地走廊,花楹被绕的晕头转向之余丝毫没记下一点路,兰兰在一个挂着粉红灯笼地门前停下,一直走在花楹身侧的那个小丫头立即走上前去推开门将兰兰和花楹迎了进去。
“这以后就是花楹姑娘地房间了,若是姑娘能成为我们这里的头牌,就会有自己单独地小楼可以住,吃穿用度也会好许多,依姑娘的条件一定能行的。”兰兰的声音非常柔和悦耳,跟她高大的外表很是不搭,花楹听到头牌两个字却是一愣,好一会儿才怔怔问道:“头牌?这里是什么地方?”
随她们一起进来的小丫头闻言立即回过头去掩着嘴儿笑了起来,兰兰也抿唇笑道:“姑娘是说笑呢吧?您都在这儿呆了这么多天了,还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
花楹愣愣的环视了一遍这个到处充满着暧昧气息的房间,当她的视线终于落到那一张古香古色的大床,只见精工细琢的床板显露出高人一筹的工艺,镏金镂花叫人叹为观止,但是那张大床着实还有不少令她疑惑之处,例如四面的床板遮得严严实实,不透一线光(某绵注解:其实这些都是可以开启的窗户),床顶上垂下的雕刻,是一只只小鸟,最费解的是门洞上还挂着一块字牌,上书“玉燕投怀”四个金字,不知何意。
再仔细看了看,只见四周床板上的花纹图案竟然是各种刻画入微的男女欢好图案,花楹的脸瞬间通红一片,急急的别开眼,如此再联想到兰兰的话,她本来通红的脸又刷的一下全白了。
这,这里,莫非就是那传说中的勾栏么?花楹一手紧紧抓着衣襟,脑袋像是被什么重物砸到了一般轰然就炸了,她纤细的身子晃了晃,咕咚一声晕倒在地。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一百九十九章 红脸白脸
花楹再次悠悠转醒的时候房里只剩下一个小丫头子了,那个小丫头还背对着她不知道在做什么,花楹愣愣的看着黑洞洞的床顶,想到往后将要面对的日子不由得又悲从中来哭了起来。
那小丫头听到花楹的哭声立即转过了头,原来刚才她正在擦拭一张古琴。听到花楹哭的愈见悲切,她放下手中的抹布甩了甩手上的水然后站起来朝花楹那边走了去。
“姑娘,口渴么?兰兰姐吩咐说您醒来以后问您要不要吃东西来着。”小丫头明显也没有安慰人的经验,手足无措的在床边站了一会子才讷讷问了一句。
花楹掩着脸珠泪滚滚而下,这当口便是给她吃龙肉也无味了。所以她也不曾答话,只是一味嘤嘤哭泣,小丫头无法,只好搔搔头快步走到门边叫了一声:“姑娘醒了,但是她一直在哭不吃也不喝,去请兰兰姐过来一趟。”
也没有听到门外有什么响动,小丫头说完就又快步走回了花楹床边劝道:“姑娘还是莫再哭了吧,免得哭坏了眼睛和身子哩。”
花楹听了这话忽的转过身来泣道:“想我一个冰清玉洁未出阁的小姐落到了这火坑,真是不如死了算了。就算我保的清白从这里出去,被人知道我在勾栏呆了这么些天,我哪里还有面目见人?即便是家里也没了我的立足之地了吧?”
小丫头闻言脸上的神色顿时变了几变,她赶紧竖起食指放在唇边急道:“嘘,姑娘可别再说这话了,若是被春姨听了去还指不定要怎么折腾你哩!春姨的手段你是见识的不多,真真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尤其是像姑娘这般貌美如花的姑娘进了来,断断是不可能让您再出去的,若是姑娘不想再吃苦头,还是快快断了那些要走要死的念想吧。”
听这小丫头火上浇油的解说。花楹顿时想起了之前春姨在她身上试过的手段,芙蓉脸儿顿时煞白。眼泪掉地也更加急促了。
正当花楹几乎要哭的厥过去时,她房间地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那小丫头扭头一看,正是兰兰带着另外两个小丫头走了进来。
“唉,兰兰姐你可来了,姑娘一直哭得死去活来的。我怎么说她也不听。”小丫头见兰兰来了立即松了口气,忙敛了手迎上去朝花楹的方向努了努嘴。
兰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低声吩咐围在她身边的三个小丫头做事。待她们依言四散开去之后,她才拢了拢头走到了花楹床边,拿出自己的巾子给花楹拭泪道:“花楹姑娘,既然事已至此,不若你还是收拾心情好好呆在这儿吧,你放心,你生的漂亮妖娆还是处子,春姨为了提高日后梳拢(某绵注解:妓女第一次接客伴宿就被称作“梳栊”,以后该妓女专属于梳栊,不再接其它客人)地价格。一定不会让你这么快接客的。相反。若是你又是想逃又是寻死觅活的,把个春姨惹怒了。一怒之下说不定她就随便开个价将你卖给什么人就破了身,得不偿失地还不是你?而且在此之前你还指不定要受多少苦难折磨。那种过程不是你这种千金之躯能承受得了的。“
花楹咬着嘴唇吓得全身抖。头皮一阵一阵地麻。想到以后会有那不知道怎样地男子与她做那夫妻之事。她胃里就是一阵急速地翻涌恶心欲吐。她赶紧捂着嘴扑到床边去大口大口地呕吐了起来。只是这两日她也没吃什么。吐了半天只是些酸苦地水。
兰兰见状立即起身去一旁地小桌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温茶送到花楹手边。花楹愣愣地接了过去却是不喝。只一径倚着床围子呆。
兰兰看她失魂落魄地样子长长地叹了口气。又拿起巾子给她擦了擦嘴角地秽物柔声安慰道:“这一切都是命数啊。姑娘别多想了。先安心在这里呆着静观其变才是上策。”
兰兰对花楹使了个眼色。说地话也是一语双关。花楹闻言怔了一下。接着瞪圆了双眼看向了依旧笑得柔和地兰兰:“你。你是说……”
兰兰赶紧又冲她使了个眼色暗地里摆了摆手。花楹看了看尚在房间里忙碌着地三个小丫头了然地点点头。这才又哭又笑地放下茶杯紧紧拉住了兰兰地手说:“求兰兰姑娘多多照顾了。若是他日我能脱困。定当万金答谢。”
兰兰但笑不语。端起茶杯让花楹漱口。花楹心里有了一丝希望顿时轻松不少。乖乖接过茶杯漱了口。又让兰兰扶着她坐起来梳头洗脸。待她收拾地齐整了。兰兰才满意地点点头笑道:“甚好。稍晚些春姨会过来检查你地才艺。姑娘会什么便使出浑身解数表演给春姨地日子越多。所以姑娘切莫遮遮掩掩误了前途。”
花楹感激的点点头,习惯性的就想伸手去头上摘根簪子下来送给兰兰当谢礼,但一下子没摸到,她才想起来身上的头面饰连着衣裳都被春姨拿走了,她叹了口气缩回手,凄凉的冲着兰兰苦笑了下:“真是对不住呢,本还想送点什么给你当答谢,但全身上下除了这个人就再没什么是我的了。”
兰兰微微笑着婉拒道:“不用了,姑娘能放宽心我便开心了。对了,趁着还有点功夫,姑娘赶紧用些茶饭然后沐浴更衣吧。”
花楹这会儿已经将兰兰当成了救命恩人,兰兰说什么她就照着怎么做,可怜花楹以前只是个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千金小姐,即便有些小心机那也是肤浅的很,哪里知道外边世道险恶?再加上现在跌落火坑受尽折磨,有个人对她好些便以为那人是救世主了,全没有想到这也可能是勾栏里鸨儿的手段,一个唱红脸喊打喊杀,一个唱白脸口蜜腹剑,目的还不都是为了让姑娘乖乖听话死了心为他们搂银子?
端不知这兰兰是真动了恻隐之心想帮花楹,还是为着春姨做事诱骗涉世未深的大小姐,总而言之现在她已经成功大半了。
花楹暂居的这个小房间有一个窗户。花楹在沐浴过后趁着小玉(之前在她房里的小丫头,是分配给她的小丫环)去倒水的时候推开了看过。却现窗子外边竟然是一道悬崖峭壁,那黑黢黢深不见底地一片顿时让花楹吓的手脚冰凉软了双腿,她颤着手将窗户关起来就掩着胸口趴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儿,身上就被吓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怪不得小玉放心让她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呢,除非她是一心寻死才愿意从窗户跳出去,不然光是看到那光景就已经让她三魂不见七魄了。
小玉回转来的时候是与春姨、兰兰一道进来的。花楹看到她们进来赶忙从床上滑下来在床头处站定,她低着头根本不敢看春姨一眼,一双春笋也似地小手不安的捻着衣角。全身还在不自然的微微抖。
春姨走到小桌旁地凳子上坐下,老长的指甲在桌面上轻轻叩着:“我听兰兰说,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会些?”
花楹畏惧的往后缩了一下点了点头:“略懂。”(某绵:花楹小姐你《赤壁》诸葛亮上身啊?还略懂咧)
春姨脸上有了明显地笑意:“那唱歌跳舞会不会?”
花楹犹豫的看了一眼站在春姨身后的兰兰,见兰兰很轻的摆了下手,她才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回答道:“不、不会。”
春姨闻言挑了挑两道修的极细的眉毛:“不会?你不是大家闺秀么?怎的连唱歌跳舞都不会?”
花楹看到春姨有些凶恶的表情吓得小心肝都快要从嘴里跳出来了,她两眼噙着泪花结结巴巴的辩解道:“我,我家是正经人家,哪里会请人来教歌舞?”
春姨略一沉吟竟点了点头:“这个不妨,我们这儿倒是有先生教着,瞧你这小身段儿倒还柔软。说话声音也好听。天分应该不错,学个十天半个月地应该就能见客了。”
花楹一听尚要学习个十天半个月不用见客立即大大地松了口气。她朝兰兰投去感激的一瞥,兰兰笑了笑点了下头表示对她随机应变地赞赏。
“好吧。接下来就让我听听看你弹琴,《逍遥游》会弹么?”春姨招了招手。小玉赶紧去将那张刚擦干净的古琴搬上了琴桌。
花楹一脸楚楚可怜地样子看了那张琴一眼才摇了摇头道:“没弹过《逍遥游》,只会《平调》一类的曲子。”
春姨不耐烦地咋了咂嘴:“怎的这也不会那也不会?还当你们这种大小姐肚里都有些好货呢,原来也只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还不如我们这儿打小养起来的小娘。”
花楹被春姨这么一说眼里顿时又蓄上了泪,她绞着衣角手足无措的站在那儿,那小模样真叫一个我见犹怜,若是男子见着的话怕不马上就被化成了一滩纯水哩。
但春姨是个铁石心肠眼里只有钱的人,她见花楹站在那儿半天没动又重重的拍了一下桌怒道:“怎着?还要我三催四请是吧?会个啥就去弹个啥呀,傻站着干吗?老娘这会儿忙着呐!”
花楹吓得整个人往后倒退两步直接撞上了床围子,豆大的泪珠簌簌而下。兰兰见状赶紧轻轻推了小玉一下冲花楹那边支了下下巴,小玉立即心领神会的快步走到花楹身边小声劝道:“姑娘别顾着哭了,赶紧去弹两支小曲儿给春姨听听吧。”
花楹这才想起先前兰兰跟她说的话,眼泪也顾不得擦就匆匆跟着小玉走到琴桌旁坐下哽咽着说了句:“小女弹《花好月圆》吧,献丑了。”说完也顾不得手还在抖,叮叮咚咚就开始弹起了欢快的《花好月圆》。
只是她现在心里愁云惨淡悲苦万分,即便是如此欢快的曲子听起来也带上了几分凄凄惨惨戚戚,春姨越听越不是味儿,刚想拍桌子再飙,一个小丫头刚好从外边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嚷道:“春姨,不,不好了,仙姐儿方才想上吊寻死哩!”
网友上传章节 第二百章 祭鞭
花楹一听“上吊寻死”几个字心里顿时一颤,连带着手下弹着的音律也错了好几拍。春姨更是立即暴跳如雷,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花楹自出生以来就没有听过的粗言秽语,跳起来就怒气冲冲的快步往外走去,不过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原本已经气到扭曲变形的脸就奇迹般的恢复了正常,她搭着门边回头冷冷的吩咐了紧跟在她身后的兰兰一句:“兰兰,你在这儿再试试她,呆会儿祭鞭,把她也带过来。”
兰兰恭敬的欠了欠身站在了原地,春姨嘴里又恶狠狠地骂了两句就踩着气势汹汹的步伐快步离开了。
“祭鞭?那是什么?”见可怕的人都离开了,花楹才赶紧从凳子上跳起来一脸惊恐状的绞着手问兰兰。
兰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反正呆会儿你去看过就知道了。”
花楹脸色惨白的一径摇头:“不不不,我不去。”
看来祭鞭一事定是十分可怕的了,因为连兰兰都变了脸色,而且此前她一直表现出来的好脾气好修养这会儿都差点崩溃,她的口气就可以用恶劣来形容:“?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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