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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殇第33部分阅读

    鸾殇 作者:未知

    鸾殇第33部分阅读

    后背上的腾龙——当初落入红楼的时候,蹭不小心撞见了叶碎玉沐浴时候的模样。在他的手臂上也有着那样的腾龙。

    如果说这样的腾龙是皇族的人会有的标记的话,那么也叶碎玉的身份极有可能便是——当年“主动”放弃太子之位的大皇子安凤璟。

    如此算来,安凤询的皇位得来还当真是名不正、言不顺哪!

    相信只要安凤鸣与叶碎玉出现,一切便有了明确的答案。安凤询的皇座——就算是没安凤凖的威胁也坐不长久!

    春桃因为强烈建议着要留下来守护着我的安全。想到上半夜发生的事,心有余悸的我顺从地点了点头,同意她留下来。

    而她留下来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教我点|岤与自解|岤的功夫。毕竟一而再再而三地因为被点了|岤道而任由安凤询为所欲为,我可不能、更不愿一直这么被动下去!

    一切如我所料地进行着。春红、春兰与春雨三人皆借由自己是暗卫的身份成功地出了宫,而春桃则是在合欢宫里陪着我教我练功。

    如果不是安凤询再次来前来探望我,一切可以说是顺利极了!

    “公主……”听到黄公公通传安凤询到来的消息,春桃紧张的握紧了我的手,满脸的防备。

    我浅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着她道:“春桃,你不用太紧张!”

    虽然这么说着,可是我的心却也是七上八下的甚是不安。如果他再继续那一夜未完的事情,我应该怎么办?

    打又打不赢,逃也逃不脱,我竟然将自己这般为难的境地!

    “可是……”春桃担忧的望着我,低声咕哝着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话。

    我微微颔首点头,指了指屏风之后的里间,低声说道:“你先进去!如果当真有事,你再出手不迟!”

    春桃的功夫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得多,可是安凤询的功夫却非常人能比。如果在安凤询对我动手之时,她伺机出手,不知道可不可以对付得了安凤询。

    春桃郑重地点了点头,这才转身走进了房间的里间。

    等到她在里间藏好,我鼓起了勇气,之后方才大步朝门口走去。可是刚刚才走出房门,就看到安凤询背着手走了进来,望着我的眼神煞是古怪。

    “皇上!”我微微俯了附身,对他行了个礼低声说道,手心却已经沁出了汗珠子。

    在指导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之后,当真会让人不由自主地对他产生畏惧的感觉。也难怪苏荷每次遇到他都结结巴巴地连话都说不顺。

    他的出现仿佛让合欢宫的气氛冷了许多,四周的空气随着他的到来而渐渐地凝结成冰。连呼吸都显得压抑而困难,似乎有一只手扼住了喉,无法吸入新鲜空气。

    “青鸾似乎很怕朕!”安凤询自顾自得走进屋子,熟稔地坐下来,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自顾自得饮着,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道。

    我走到他对面坐下,将心头紧张的情绪压抑着,浅笑着说道:“皇上乃人中之龙,何人不畏惧皇上呢?”

    安凤询倏地抬起头瞪着我,凌厉的眼光像是一条毒蛇紧紧地纠缠着我,似乎想要钻入我的心里,探清我心中真实的想法。

    我正襟危坐,藏于袖中的双手紧紧地被握起来,极力保持着冷静,坦然地接受着他锐利如剑锋的眸光。

    半晌,他方才低下头,要笑不笑的问道:“青鸾,你是何时认得了魏央?”

    魏央?

    我微微蹙起眉,在脑海中搜寻者,可是却并不记得自己曾经认识过一个叫做魏央的人呢!

    “算了!”安凤询似乎看到了我脸上的迷茫,挥了挥手,似乎驱赶着什么东西似得,忽然说道,“青鸾可愿意做朕的皇后?”

    我骤然抬起头望着他,不明白他为何又重新问及这个问题。不过,我还是坚毅地说道:“皇上,皇后乃是万民之母,理当母仪天下。青鸾自认不济,无力担此大任!”

    他应该不会无缘无故提及这件事。

    想必今日早朝的时候,百官对他轻而易举地说出了改立皇后的举动不满而奏表抗议了吧?毕竟,苏荷可是宰相的女儿,而且已经做了几年的皇后,并无任何失德的举措。又岂是那么容易说废就废的么?

    安凤询将眸光缓缓地从我身上移开,最后落在了隔开房间里间与外间的银质镂空莲纹屏风上,深深地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青鸾,朕的皇后,就那么让你不屑一顾么?”

    我的托词,我的婉拒,我的不情愿,他分明早已经看出。

    是的,他是一个心机比我高明得多的人,我从来就不是他的对手。

    在他面前,我能够隐瞒得了什么,能够玩出什么花样呢?

    悄悄地吸了两口气,令自己的心情慢慢地平复下来。我这才浅笑着说道:“皇上,册立皇后乃是东盛国大事,又岂可儿戏呢?”

    瞧他将废立皇后说得多么简单!而他能够这么说的缘故,要么是因为他已经有了霸权,可以不将宰相放在眼里;要么是因为他宁可为了我而与天下为敌,甚至不惜放弃江山。

    后者自是不可能,我可不会觉得他对我的“情”有多深!

    他能够如此嚣张如此不忌惮,势必是因为宰相已经让他无可顾虑了!难道说,他现在已经彻底掌权了么?

    “哎!”他幽幽的叹了口气,回过头来看着我,低声叹息着说道,“朕还有事要做,就不与你多说了!”

    我连忙站起来送他,低声说道,“皇上慢走!”

    原本已经走到门口的他听到我的这句话后却忽然定住,缓缓地侧身回过头来凝望着我,眼神不经意之间若有若无地飘入了内间,虽然笑着,可是声音却煞是清冷,低声问道:“青鸾当真是希望朕慢走么?”

    那眼神好似已经看穿了我心里深处的想法,看到了我内心中请求他快些离去的想法,早已经看到了内室里的春桃。他的眼神,甚至还带着微微的警告。

    我低下头浅笑,不敢让他看到我的表情,只是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是那么心虚,“皇上一路小心!”

    他没有做声,莹亮的双眼如点漆般黝黑,却紧紧地盯着我。四周在瞬间变得安静下来,似乎连时间都停止了流动。

    沉默了一会儿,让我几乎觉得有一年的光阴那么久,他方才终于踱步离去。

    看着金黄|色的背影消失在高大的朱门口,我终于放心地舒了口气,原本紧绷的身子似乎是在一瞬间失去了力道,无力地瘫坐在暗红色的桃花纹靠背座椅上。

    好险哪!

    “公主,皇上来做什么呢?”见安凤询离开,春桃急急忙忙地从内室大步走出来,有些不解地问道。

    我有些疲惫地笑了笑:“他这是在警告我呢!”

    与他见面说话,几乎是看不见硝烟的战争,必须得全心全意地投入,防备着。不然就说不准一个不小心就落入了他设下的圈套中而不自知。

    “警告?”春桃有些不明白地眯起了眼睛。

    我收起笑容,目光逐渐变得迷离飘忽,“春桃,你觉得你的功夫与他的相比,如何?”

    春桃摇头摇头,颇有自知之明地说道:“他的功夫深不可测,奴婢打不过他呢!”

    我缓缓地低下头,手指轻轻地拽着绣着兰花的宽袖,低声说道:“他知道你在内室里呢!”

    春桃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地望着我。

    我知道她在震惊什么。

    安凤询——

    怕已经知道了她已经站在了我这一边。

    而他身边不留没有利用价值的人。

    刚刚,他还是手下留情饿了!

    不然的话,春桃怕早已经命丧于此了!

    我们就像是他手指下的一根蚂蚁,只要他微微用力,我们就可能小命不保!

    他是在警告我,警告我不要妄想做一些背叛他的事情、不要妄想逃离他的控制啊!

    因为察觉自己所做的一切几乎都是在安凤询的掌握之中,这种瓮中鳖的感觉让我在皇宫里的日子越来越紧张,几乎是如履薄冰地过着每一日。

    安凤询每日都会来到合欢宫,虽然不再如那一日那般对我动手动脚,可是看着我的目光却是一日比一日凌厉,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听闻前几夜里,有人悄悄地潜入了乾庆宫,意欲行刺安凤询,不过因为安凤询身边有着侍卫的缘故而未能得逞,只是让安凤询微微受了点儿伤。

    而出乎意料的是,那名此刻竟然像是长了翅膀似得,在中侍卫的围攻中无翼而飞,未留下丝毫线索。

    安凤询没有想到在戒备如此森严的皇宫中竟然还有人来去自如,甚是气愤。于是下皇令让皇宫彻底戒严,一定要将胆大妄为的刺客搜寻出来。

    本着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原则,被杀害的可能是刺客的宫人已经近逾百人,可是安凤询的搜寻命令依旧在继续。

    这件事弄得皇宫中每个人都人心惶惶,害怕不小心就被当做了刺客被捉去砍头。

    而安凤询看向我的日益凶狠的目光几让我不得不觉得,他在怀疑刺杀他的人是我安排的。

    他甚至还以保护我为名义,派遣了禁卫军三百人看守着我的合欢宫,买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合欢宫。

    也就是——我被他彻底的软禁了。

    原本冷清的合欢宫越发安静了,静得好似是一座冷宫。唯一有的声响,便是院中合欢树叶开的窸窸窣窣的声响。偶尔从遥远的天际落入野燕的叫声,嘶哑而又干涩。

    在这样清冷的氛围之下,在安凤询的禁令之下,在我无法与外界取得任何联系的情况下,我的“旧疾”终于再一次复发,我终于病倒了。

    安凤询得知我病倒的消息,立即派人遣来了御医给我诊断看病。

    只是,他派来的御医却没一人能够诊断出我究竟为何而病。看着我日益憔悴的脸庞,最后,安凤询终于派来了刘御医。

    “他似乎已经开始怀疑我了!”刘御医一边给我把脉,一边低声说道。

    安凤询的确已经开始怀疑刘御医了,不然的话,他不会在最后才请来刘御医。

    这段期间,为了装病,我每顿饭吃得很少,又将脸用粉涂得苍白,装病装得甚是辛苦。

    为了让脸色看起来自然地苍白,我甚至有好几日没有睡觉。

    我困倦地打了个哈欠,一手捂唇,低声应道:“如果他所说不假的话,他送给安心公主的那对玉如意应该是导致安心公主体制愈差的原因。”

    我还记得那一夜安凤询醉酒之后说的话。如果当真有那样的玉如意的话,只要找到了它,一切便可以得到证实了!

    刘御医缓缓地收回了手,又从药箱中取出针囊,一字排开,晃得我眼睛疼。他取出细小的针扎在我的手臂上,又道:“可是那对玉如意早已经做了安心公主的陪葬品。”

    也就是后所,线索到这里便已经彻底断了么?

    我皱着眉头,又问道:“能不能找到以前沈府的下人?”

    安心公主究竟是不是在接了那对玉如意之后身子才越来越差的呢?沈府的下人应该最清楚了吧?

    刘御医摇了摇头,有些失望地叹息道:“沈侍郎已经将所有的下人都驱散,现在沈府的下人都是沈侍郎的人。”

    毫无头绪了么?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再追查下去了!”

    “什么?”刘御医不敢相信我的话,诧异地望着我,一时之间下手重了下,让我不由得疼得皱起了眉头。

    “对不起!”他低声说道,连忙帮我把扎错了部位的针拔出来。

    我浅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既然他已经开始怀疑你了,而线索又已经断了,这件事情就暂时搁下吧!”

    敌不动我不动,这样他就找不到出手的理由了吧!

    刘御医思忖了片刻,终于点头同意了我的提议。

    我放下心来,又道:“我知道你是安陵王爷的人;所以,你不要管我的事情了,去前线寻他去吧!”

    刘御医的脸色再度一变,狐疑地望着我,“你……你怎么知道我是安陵王爷的人?”

    我笑着答道:“刘御医不记得先前你说过么,你做那一切都是为了安陵王爷?”

    他低头温雅一笑。“是呢!我都忘记了以前说过的话!”顿了顿,他这才严肃的说道,“王爷让我留下来好生照顾你,所以……我是不会离开帝都的!”

    我的神色一凛,“刘御医,比起前方与敌人生死相搏的士兵,他们更需要你!我自己会照顾自己的!”

    刘御医面露难色,可是眉宇间却已经露出了向往的神色。

    “好男儿应以国事为重,刘御医,莫非你不敢上前线去么?”我浅笑着激他。

    “谁说的?”刘御医低声反驳,“当初我本来打算跟随着王爷,可是王爷说近些年应无战争硝烟,于是王爷推荐我做了御医。我一点儿也不喜欢替这些达官贵人看病!”

    我低头浅笑,其实我早已经看出来,像他这样的男子又怎么愿意甘心做一个庸庸碌碌的御医呢?如若在意着御医之位,他便不会答应与我一起调查安心公主之死了!

    “既然这样,那你为何还犹豫不决呢?”我望着他不解地问道,对他的顾虑我又说,“我想安凤凖一定没有告诉你,其实我是红楼中人的事吧?”

    刘御医诧然,我点了点头再次确认他的确是被安凤凖留下来照看我的人。

    “我的身子已经无大碍了!刘御医的医术应该施展在更需要你的地方!”

    他将我手上的针都拔去,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那好,我明日便启程离开帝都!”

    我笑着点了点头,没有想到他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心急的想要离去。

    临出门前,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地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子从药箱里拿出了一瓶药水给我。

    “我会及时写信向你禀告关于战况。你用这瓶药水中一滴兑水即可,便可以看到我写来的信!”

    我淡笑着接过来,静静地目送他离开。

    他猜中了我的心思。我关心着遥远边境的那场战争,可是安凤询的软禁却让我彻底与世隔绝。如果他能够娶逻些城。听说皇上百般挽留,他却坚持不移。最后皇上只得许了他!

    时不时的,我便能够接到他从逻些城寄过来的书信。

    打开书信,信上都是开的药方。我每次都故意让春桃用信上的药方去抓药以掩人耳目。

    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将他写的信放在兑了药水的水中,看他传过来的军情。

    于是我知道了,逻些城城主当真与鞅偈勾结,想要攻入东盛国;

    于是我知道了,安凤凖亲自率领着士兵冲入逻些城,抓住了逻些城的城主;

    于是我知道了,安凤凖与鞅偈的使者会面,结果和谈不成,两国正式开战了;

    于是我知道了,安凤凖设计将鞅偈潜入逻些城的兵力赶了出去;

    于是我知道了,安凤凖独自一人扛着大刀追杀鞅偈的参军,并且砍下了参军的头颅,军心大振;

    于是我知道了,鞅偈不得不派出名将尕而旦将军与安凤凖对垒;

    ……

    春渐渐地深了,庭前花儿开的灿烂娇艳,庭后柳枝柔软随风轻扬。

    刘御医写给我的信越来越简短,时间也越来越久,信上的字迹也愈发潦草。想必是因为战事已经进入白炽化阶段,伤员越来越多的缘故吧!

    我的心也跟着紧了起来。加上这么些日子过去了,春红她们又没有回来,让我的心愈发不安了起来。

    而最近刘御医写给我的心信,却逼得我不得不采取行动!

    “公主,魏中书……魏中书求见!”春桃从门外小跑着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

    我微微抬起眼来,只见春桃脸颊红晕,是刚刚一路跑来的缘故吧。

    “春桃,快请魏中书进来!”我站起来迎上前说道。

    春桃点了点头,又急急忙忙的小跑了出去。等到她再次进来的时候,身后跟了一个穿着墨绿色官服、头上还戴着深黑色官帽的男子。想必是刚刚下了早朝便顺便过来的吧!

    进来的男子身材高大而又欣长,五官俊美无俦,浑身散发着一股书卷气与正气。

    魏中书,是曾经帮我解过围的魏中书!

    魏央,自幼失怙,少年丧母。家境贫寒,吃百家饭长大。为人勤劳好学,孜孜不倦地十年寒窗苦读终于得偿夙愿,在十八岁那一年高中状元,被封为鄞州知府。为官期间清廉正直,深得百姓爱戴。在连破八件悬案之后名动帝都,皇上提拔其为中书,是朝中最年轻的一名中书。

    这是春桃给我查到的资料。

    可是想来想去,我始终都不记得自己曾经认得这样的青年才俊。

    “微臣给公主请安,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我刚刚回过神来,就看到他竟然俯身屈膝,对我行了一个叩拜之礼。

    他的官阶,完全不用对我行如此大礼,我自然收受不起,连忙上前说道:“魏中书快请起,你行如此大礼,我可消受不起呀!”

    他一直对我磕了三个重头方才站起身来,对我微微一笑,带着磁性的声音低声说道:“如若不是公主当年慷慨相助,魏央哪里能有今日的成就?公主对魏央的恩情,魏央永世难忘!”

    我怔怔的望着他,有些不解,“魏中书,你可……没认错人?”

    他酌定地望着我,面容有些苦涩,“公主想必是不记得魏央了吧?”

    我有些羞赧地低下头,他如此酌定地说与我相识,可是我却偏偏记不得自己当真认识过此人,当真是颇为尴尬呢!

    “及年岁之未晏兮,时亦犹其未央。”他低声喃喃道。

    我的眼前忽然闪过一道亮光,差异地望着他道:“是你?”

    他的唇畔扬起一个好看的笑,“公主终于记得微臣了么?”

    我当然记得。

    当年他与安凤凖同时求见,我出了一道对子让他们两个对。安凤凖甚是嚣张,不屑一顾。于是我便拒绝了安凤凖,接见了他。得知他进京赶考,我便主动拿出了银两给他,他却固执的不肯接受,甚至还十分气愤地拂袖而去。

    我一直有些后悔,因为自己的行为无疑是损了他的气节。

    虽然是好心要帮他,可是最后却还是伤了他!

    “说起来,我还欠魏中书一句道歉的话语呢!”我仰着头望着他,有些歉然地说道。

    剑眉浓黑,双眼炯炯有神,眉宇间仅限大义凛然之正气,难怪深的百姓爱戴。

    眼角不小心一瞥,竟然看到春桃面露绯色,含羞地盯望着他的背影。察觉到我看到了她,她连忙不好意思地别过头。

    春桃该不会是……看上了他吧?我心中一惊。

    “公主太客气了。当年是微臣不识好歹、误会了公主的一片好心!”他甚是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浅浅一笑,说道:“当年我的好心的确是办了坏事,多有得罪之处,还望魏中书能够多多包涵!”做了个请的的动作,我又道,“魏中书请上座!”

    魏央含笑在我入座之后落座,我转过头望着春桃道:“春桃,去沏一壶上好的碧螺春来!”

    春桃像是逃似得飞快离开,脚步甚是匆忙。

    “公主的这名贴身丫头似乎很怕微臣。”魏央似乎也察觉了春桃的不大对劲。

    我低下头浅笑,“魏中书想必是不懂女儿家的心事吧?”

    魏央的脸浮现一抹红晕,有些结巴地说道:“微臣……微臣确实……实在不懂!”

    “魏中书可有妻室?”

    魏央摇了摇头,“微臣没有时间成家!”

    我抬头望着他道:“俗语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魏中书不妨考虑齐家之后再治国平天下也不妨!”

    如果春桃能够幸福,也算是我偿还亏欠刘二哥的一片好心!

    魏中书差异地望着我,不明白我这句话是何意思。

    “魏中书,上一次是你救了我。”我顿了顿,知道自己的请求有些突兀,“只是这一次我请你来,是有件事需要你帮忙了!”

    魏央一下子站了起来,抱拳鞠躬道:“公主对魏央恩如再造,公主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对于上一次的事情,他明显地避而不谈。既然他不想提及,我也不会再说!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地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我想要离开帝都!”

    魏央皱着眉头,有些不解地说道:“可是现在宫外局势混乱,公主如若出宫的话,相比不会安全吧?”

    我摇了摇头,双眼直直的望着他道:“魏中书以为我留在皇宫中会很安全吗?”

    安凤询对我虎视眈眈,谁知到他哪一夜再喝醉,魏央毕竟不可能每次都及时地出现阻止他吧?

    而且,我想要出宫,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魏央缓缓地低下头,面露难色。

    我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以退为进道:“我知道我的请求很突兀。如若魏中书觉得为难的话……那就当我没用说过这样的话吧!”

    春桃将沏好的茶水端送过来,我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说道:“魏中书,我以茶代酒,为当年做的事想你赔不是了!”

    他抬起头有些慌张,连连端起茶一仰而尽,道:“公主再如此多礼,微臣当真要无地自容了!”

    我笑着坐了下来,柔声说道:“魏中书请坐!”

    魏央有些站立难安,终究还是坐了下来。

    我以眼神示意春桃去门外看着,这才对魏央说道:“魏中书,你如何看现在的皇上?”

    魏央有些不解地望着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应答。

    我低声说道:“如果……如果现在的皇上是一个篡位者,是一个伪皇,你还会如此对他尽忠么?”

    魏央挑着眉头,沉声说道:“微臣一直只对百姓尽忠!”

    虽然没有明说,可是一句话却已经道尽了他的立场。如果安凤询不是真正的皇帝,不将百姓放在心中的话……

    我满意地笑了笑,微微点头道:“那么,魏中书觉得现在百姓们的日子过得好么?”

    魏央的神色变得凝重,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边境隐有战乱之势,百姓民心不稳,加上……加上皇上曾经说过的话导致恶霸横行,各种苛捐杂税更是多如牛毛,百姓生活堪忧。”

    我深深地叹息了一口气,东盛国的情况时愈发糟糕了。如果边境当真起了战火,到时候……

    “公主勿须担心!安陵王爷一定可以平息边境战乱,到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魏央低声劝慰着我说道。

    安凤凖平息战乱么……

    怕只怕,安凤询不会给安凤凖这个机会!

    见他主动提及边境战乱,我连忙趁势而上。

    “魏中书,你可知道,前方战场粮食短缺之事?”我低下头,缓缓地说道。

    如若不是刘御医写信前来,这件事情说不定就这般被隐瞒了下去吧?不过,既然我已经知道了,我一定会设法解决这件事情!

    魏中书差异地抬头,坚定不已得说道:“不可能!前几日微臣才派人将粮草送去逻些城的!”

    我转过头望向春桃,低声说道:“春桃,去讲东西取来!”

    春桃了然地点了点头,从我的房间里取来了一个紫色檀木盒子递给我。

    我打开,从中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他,“这是不久前请命前去逻些城的刘御医写给我的信,魏中书不妨好好地看看!”

    魏中书接过一看,片刻功夫,他的脸色立刻大变,“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事!”

    我转过头望着春桃,春桃深深地吸了口气放菜上前说道:“魏中书,皇上手中有一股黑暗势力。而据奴婢探得所知,不久前那些暗卫接到了一个任务,那就是——”

    “放火烧粮?”魏央不相信地摇头,“我不相信皇上会做这样的事情。”

    我站起来说道:“他为什么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他放出会大赦天下的话,不就是为了让东盛国一片混乱么?等到东盛国内盗贼横行,送去前线的粮草被抢岂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粮草被毁……

    这是刘中岳御医三日前写给我的信上所提及的事。没有及时的粮草供应,前方的粮草仅仅尚能坚持数日。如若再不想法子,恐怕他们弹尽粮绝。

    我之所以冒着被魏央揭穿的魏央也要寻他前来,只是相信了百姓对他的爱戴,相信他有着一颗爱民的心,相信他绝对不会置百姓的安危与不顾。

    “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魏央转过头威严地望着春桃,厉声责问道。

    春桃紧咬着牙,将自己的衣服撕裂,露出了肩头上的伤,“魏中书,奴婢本事暗卫之一。后来因为投效公主殿下而被皇上放弃。如若你不相信,奴婢身上的伤口便是那一日前去阻拦他们行动时侯所受的伤!”

    我有些诧异地看着春桃,她竟然瞒着我做了自己前去阻挡那些暗卫!

    她知不知道自己的举动多么危险?

    魏央不好意思的偏过头,不去看春桃一眼,命令地口吻带着不容拒绝说道:“你先将衣服穿好!”

    春桃低下头将衣服整理好,这才说道:“魏中书,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半年前因为瘟疫而无一人存活的刘家村。”

    魏央皱着眉头,点了点头道:“恩!”

    春桃继续说道:“奴婢正是刘家村人!其实刘家村并非感染瘟疫而全村人都死掉了。而是因为——皇上下命屠村!”

    魏央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重复道:“你说什么?”

    我叹息了一声说道:“春桃所言属实。事实上,正是因为我去了刘家村的缘故,刘家村才会被人赶尽杀绝!”我低着声音简单地将曾经的过往将给了他听。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终于说道:“这么说来,皇上当真是伪皇了?”

    我点了点头,“所以他害怕安凤凖手中的兵权,绝对不会让安凤凖打赢这场战争的!”

    魏央沉默以对,或许是在思考这件事的可信度,或许是在为难。

    我又道:“魏中书,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帮忙再筹得粮草,由我与春桃亲自押送去帝都!”

    誓死我也会保护粮草的!

    这才是我找魏央来的最终的目的。

    我要出宫不假,可是出宫的目的却是要亲自押送粮草去逻些城。

    百姓们筹集的粮草是为了给保护家园的士兵们用的,不是用来被毁被烧的!

    其实,如果春红她们早些回来的话,我就不必寻魏央了!只可惜,她们现在音讯全无,想到春桃的身份已经暴露,相比她们亦是凶多吉少了吧!

    魏央终于点了点头:“公主三日的时间,微臣一定会再次筹得粮草的!”

    我感激地附身行礼,“多谢魏中书!”

    魏央说道:“微臣这么做,是为了东盛!”

    我点了点头,的确,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东盛,为了东盛的国民。

    如果东盛的皇帝为了一己之私罔顾她们的性命与利益,这样的伪皇的确应该需要人站出来揭开他的真面目了!

    当心头悬了几日的大石终于松懈了下来,我终于能够安安稳稳地睡一个舒服觉的时候,夜里春桃却带来了春红传递过来的讯息。

    “公主,春红说,今天凌晨鞅偈发动进攻。安陵王爷下令全军后退,由他率领一百名骑兵掩护。后来……”春桃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干脆只见唇动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最后怎么了?”我的心忽然不安地跳了起来,似乎像是被一只手狠狠地扯了一把。

    春桃的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声音哽咽着说道:“安陵王爷与一百名骑兵无一人生还!”

    无一人生还?

    这句话立即像是一道响雷轰然在我头顶劈下,震得我的耳朵轰轰作响。几日以来的疲倦加上如此沉重的打击,我的眼前忽然一黑,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公主……”耳边最后想响起的,是春桃慌乱而又无措的呼喊。

    重回王府 132

    一片混沌,眼前皆是灰蒙蒙的一切。放眼望去,四周都是雾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听不见。我一个人处在这样的迷雾中,找不到出口,也找不到退路。无处可逃,也无可逃遁。

    我的头好痛,好似里面钻进了一条毒蛇,拼命地想要破壳而出,刺痛着我的每一根神经。我的双手紧紧地捂着头,身子慢慢地蹲了下来,最后缩成一团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我想要呼喊,可是嗓子却好似被人紧紧扼住了一般,喊声还没有逸出喉,却早已经被那只手掐的无法出声,只能痛苦地瞪大眼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四周忽然传来大笑声,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大笑声。

    “安凤凖死了!”

    “安凤凖死了!!”

    “安凤凖死了!!!”

    ……

    一道又一道的凄厉喊声随着大笑声传入我的脑海中,纠缠刺痛着我的每一根脑神经。我可以感受得到我脑袋上的脉搏在一下又一下地跳动着,每每伴随着它的跳动,我的头便是欲裂的疼痛。

    “青鸾,快些醒醒!”温柔的声音从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飘渺的宛若是一阵春风,驱散了我眼前的迷雾,拂过我的脸颊的时候像是一只温柔的手,让我身子上的疼痛感一点一点地消失。

    “谁?”我的嗓子处清了清,终于可以说话了,可是第一句话却是问他是谁。

    那是熟悉的声音,却是不熟悉的语气,让我弄不清他究竟是谁!

    “青鸾,快些醒醒,不要再睡了!”他含笑说道,一遍又一遍地说道,那般耐心。

    我遥遥晃晃的站起来。眼前的迷雾慢慢地散开,呈现了一个巨大的亮眼光球。它像是夏天炎炎烈日,散发着刺眼的白光,照的人睁不开眼。

    “你是谁?”我又一次地问道,以手挡住前方射过来的耀眼白光,一步一步地朝他靠近。

    近了,近了……

    终于看到他了!

    那是一袭白衣的安凤凖。白衣胜雪,衣袂飘飘。乌黑的发丝以白玉冠高高的束起,发丝随着微风轻轻地飞扬。乌黑的发,雪白的衣,看起来是那么和谐那么美妙。他的身后是那个亮眼的白光球,轻柔地将白光投射在他的身上。白光被折射出来,分离成七彩的光芒,在他周身都笼罩上了一层缤纷的光芒。

    他,原来可以将白色的衣服穿得如此好看!

    “安凤凖,是你吗?”我看不到他的脸,只好一次又一次地询问。

    “青鸾,你快些回去吧!”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低声叹息了口气,声音依旧温柔如风,“他们在等着你呢!”

    “那……那你呢?”白光太刺眼,让我无法看到他的脸,无法看到他的神色,可是心头却莫名的担起了紧张与不安,“他们说你死了……”

    他缓缓地伸出手,白色迷离的光芒环绕着他的手臂,让他的手看起来竟然像是上好的羊脂玉镌刻出来似得,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飘渺的几乎不真实。

    轻轻地,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颊,动作轻盈而又温柔。温凉顺着他的指尖缓缓地流淌着,滑过我的脸颊,一点一点的汇聚在我的心头。

    我的手飞快的扬起,紧紧地抓着他的手,想要用我手心的温暖驱走他指尖的冰凉。

    “青鸾,好好地活下去。”他背后的光芒一点一点地淡去,消散,在我终于看到他的脸的时候,他却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狠狠地推了我一把,逼着我后退了好几步,最后竟然身子一轻,坠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中深深地陷下去。

    我看到他的薄唇露出了一个放心的笑容,我看到他的身影慢慢地淡去,最后竟然化作了一粒粒细小的白色粉末,最终随着微微的春风消失不见……

    “不——”我厉声喝道,伸出手想要抓住他最后的身影,却一下子翻坐了起来。

    眼前骤然一亮,是碧傻茜宫灯中晕黄的光芒,温暖的投射出来。

    眼前,一一摆开几张熟悉的脸。

    “青鸾,你没事吧?”是叶碎玉的脸,他依旧以银白色的面具遮掩着脸,可是眼神中却袒露着担忧与关心。

    “公主,您终于醒了!”是春桃,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双眼红肿,似乎刚刚哭过。

    “小姐……”是十一的声音,我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站在叶碎玉身后,十一的双手紧紧地拧着衣角,抿紧着唇,关心地望着我。

    原来是他们!

    “他们在等你恩!”安凤凖的声音忽然在我的声旁响起,“青鸾,好好地活下去!”

    好好地活下去么……

    我的鼻子一酸,眼泪顷刻便从眼角一泻而下,心头更是闷闷地酸意。

    他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才逼着我远离他,才逼着我对他彻底绝望,因为他不希望我那般倔强地生死相随?

    他们在等我!

    他知道有人在等着我,所以才狠心地逼着我、让我回到他们的身边,自己独自一人离开?

    “青鸾,你怎么了?”叶碎玉的眼神有些古怪,伸出手轻轻地抚了抚我的额头,然后对十一说,“去将紫兰丸拿过来!”

    十一去而复返,手中拿着一个紫色的瓷器瓶子。瓶塞一打开,立刻散发出一股清淡香甜的气味,令人心旷神怡,心绪回复平静了不少。

    叶碎玉接过瓶子,轻轻地将它翻转过来,倒了三颗紫色的小药丸递到我的唇边,柔声说道:“青鸾,将它吃下去!”

    我张开嘴,听话地将那三颗药丸咽了下去。顿时,只觉得清凉感从我的舌尖一直蔓延入了五脏六腑,原本噪乱的心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青鸾,你可有觉得舒服些了?”叶碎玉的声音如春风拂柳在我的耳畔轻轻地响起。

    心头萦绕着的痛楚悄悄地平息,我这才抬起头来勉强地一笑,低声说道:“谢谢叶公子。我已经好了很多了!”

    叶碎玉这才微微颔首,对春桃与十一说道:“你们先出去看看,要是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进来通知我!”

    十一和春桃领命默默地离开,临行前皆是担忧的望着我。

    叶碎玉轻轻地帮我掖了掖被角,这才在床边坐了下来。

    “青鸾,我来迟了!”叶碎玉低下头,额头处碎乱的发丝轻盈地划过他脸颊上银白色的面具,让他的神色看起来竟然带着几分悲伤和自责,“你受苦了!”

    我浅笑着摇了摇头,却幽幽的叹了口气,“叶公子,我是应该唤你红楼楼主叶碎玉呢,还是应该喊你大皇子安凤璟呢?”

    如果他连真实的身份都不搞死我的话,我不知道我应该如何与他继续交谈。

    叶碎玉抬起头诧然地望着我,莹亮的眼眸中闪烁着点点光亮,似有星辰坠入般闪闪耀眼。看来他并不打算隐瞒我,低声问道,“你……你知道了?”

    我有些羞赧地低下了头,“在红楼的那一日,我不小心撞见了你沐浴。我看到你的手臂上有一条腾龙!而据我所知,只有皇族中人才会有这样的标记!”

    而所有的皇子中,与他年龄相符合的、并且还活在人世的皇子,也只有大皇子安凤璟了,。

    虽然所有的人都以为安凤璟现在应该呆在白马寺中潜心礼佛,可是实际上……

    他常常带着这么一具银白色的面具,想必也是因为不想要人看到他的真实面目而认出了他的身份吧?

    “你仅仅凭借那条龙就认出了我的身份么?”叶碎玉眼中闪着怀疑的银芒。的确。如果仅凭借这一点就得出他的身份,的确是有些草率。

    我淡淡一笑,浅声说道:“红楼本事江湖中的组织,为什么却忽然开始干涉皇族中事呢?”

    当初楚狂南带着我离开东盛的时候,叶碎玉去找我的时候曾经告诉过我,安凤鸣与玉烟都被他救走了,要我放心。我可不会认为叶碎玉冒着危险从皇宫中就走玉烟与安凤鸣、惹这么大的事就只是为了让我放心!

    叶碎玉微微一怔,随即笑了起来,然后低声缓缓地将他所知道的一切告诉了我。

    他正是大皇子安凤璟。

    他与三皇子安凤鸣乃为同母胞弟,他们的母妃是甚得先帝宠爱的宝妃娘娘。由于它是皇长子,所以皇帝便册封他为太子。只是他出生的时候不足月,身子骨差,所以先帝便听了国师的话将他送去了白马寺。

    二皇子——也就是现在的皇上安凤询是皇后之子,因为比他晚出生一个月,因此丧失了集成皇位的资格。皇后自然是不甘心,因此与国师勾结。国师说要将他送去白马寺寄养以承蒙佛祖庇佑,实乃是国师与皇后的阴谋诡计的开始。

    当他稍微长大之后,他便已经了解了皇后的诡计。虽然他想法设法地想要自救,可是无奈皇后与国师势力甚大,他就连见自己的父皇一面都甚是困难。

    再后来,自然便是国师说服了白马寺的主持与他们一起狼狈为j软禁了他,并且还逼迫他在他们写下的信中按下了指印。先皇以为他当真对太子之位无兴趣,一心希望他能够养好身子,只得许了他“辞去”太子之位。

    接着皇后又策动群臣在皇上面前时不时地提及册立太子之事。先皇百般无奈,最终册封了皇后之子安凤询为太子。

    可是,先皇却不是很喜欢安凤询。比起安凤询,先皇更喜欢由宝妃娘娘所出的第二子——也就是三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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