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殇 作者:未知
鸾殇第20部分阅读
的眼光,对叶碎玉道:“我所说的意外不是因为他!”
中百合迷香之毒,是因为晚晴。
说起晚晴,我忍不住有些担心王府里的一切,不知道晚晴那些人现在双有什么举动了!
而眼前叶碎玉看起来那般愤怒,这反倒是叫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是为何?据我所知,你不是早就已经与你师傅碰过面了?”
我点了点头,“那是因为王府里出了点儿意外,我很不幸地被牵连了!”
楚狂南的手忽然搂住了我的腰,低头关心地望着我,“你们在说什么?你中毒了?”
叶碎玉的手轻扬,只见一片枯黄的树叶忽然腾空而起,像是一柄凌厉的刀子,狠狠地朝楚狂南搂在我腰际的手臂划去。
楚狂机一惊,可是还来不及撤回手,手背已经被那片树叶划出了一个狭长的口子,细碎的血液低落,像是一颗颗暗红的珍珠。
以落叶当飞刀……
他果然不愧是红楼楼主呀!
“放肆!”楚狂南的眼神立刻燃了起了火焰,气恼地瞪着叶碎玉。
“青鸾不喜欢别人对她动手动脚,莫非镇北王爷不知么?”叶碎玉笑望着我,对楚狂南所说的话却警告性甚强。
“既然知道本王的身份,你就应该知道,世上没有本王要不起的女人!”楚狂南不认输回应着叶碎玉的挑衅,“红楼近来没有接到任何生意么。楼主竟然有时间管本王的闲事!”
叶碎玉讥笑道:“镇北王爷竟然劫走我红楼之人,我怎么能够不出现呢?更何况,如若不是因为镇北王爷带着青鸾,又怎么会有人花重金买青鸾的命?”
有人委托红楼杀我?我惊愕地望向叶碎玉,他只是微微贪首,证实了我的猜测。
原来,就算离开了王府,我也逃脱不了王府里的纠份呀!
一旁的楚狂南诧异低头问我,“你果真是红楼之人?”
我沉默了会儿,心里依旧想着方才叶碎玉所说之事,听到楚狂南的话之后才回过神来,有些为难地说道:“应该算是吧!”
毕竟红楼想要杀的人有幸逃脱之后就可以得到械楼的庇佑。既然能够得到红楼的庇佑,应该就算是红楼之人吧?
自叶碎玉担任红楼楼主之后,几乎没有人可以逃脱红楼杀手的追踪。我应该还算是第一个,没有前例可循,我实在不知我算不算得上是红楼的人。
叶碎玉冷哼,“难道我还会框你不成?”
楚狂南这才望向叶碎玉,“你打算怎么样?既然是红楼之人,你难道会对她出手么?本王可不许任何人伤害青鸾!”
叶碎玉深深地望着我,却忽然转换话题道:“镇北王爷打算带着青鸾会晖阕么?”
楚狂南点头,“当然!”坦白爽快得让人诧然。
叶碎玉笑了起来,“镇北王爷果真爽快!青鸾,你可是心甘情愿地与他一起走?”
我有些诧异地望着叶碎玉,不知道他为何会说这样的话。而一旁的楚狂南似乎握紧了双手,似是在紧张。
我笑了笑道:“我倒是真的想要去晖阕看看繁荣似海,感受感受圣罗紫兰的芬芳!”只可惜,我现在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楚狂南悄然舒了口气,有些得意地望着叶碎玉道:“你看,青鸾是自愿跟我走的!”
叶碎玉笑了,“那也好!青鸾,去晖阕好好地游历一番!或许晖阕的气候更适合你呢!”
我微微蹙眉,不解地望着叶碎玉,不明白他为何口出此言。
眼前一道白影忽然闪过,晃花了我的眼,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却已经落在了叶碎玉的怀里。
“太多的纠份终不适合你,你好好地去过你想要的日子吧!”他忽然将带着体热的玉佩递到我的手里,在我耳旁说道,“如果在去晖阕的途中遇到有人想要伤害你,记得将这块令牌拿出来。”
他用力地抱了抱我,又在我耳畔道:“玉烟姑娘已经与安凤鸣一起离开,你自可放心了!”话毕,这才松开我。
我诧民地望着他,他却对我微微一笑安慰我。耳畔忽然拂过一道冷风,叶碎玉浅笑着揽着我的手带着我朝前几步,这才回过头望着我们主才所站的地方。
原来方才是一旁的楚狂南咬牙切齿地出拳相向,叶碎玉才带着我避开他的攻击,见攻击失败,楚狂南气恼地扬掌正欲再进攻。
叶碎玉却对他笑了笑道:“镇北王爷且慢!”顿了顿,却又说道,“晖阕盛产各种草药,而见多识广的镇北王爷应该知道阎王夺命散如何解吧?”
楚狂机一愣,但是很快点了点头。
我这才明白过来,为何方才叶碎玉说我中了阎王夺命散之都,楚狂南为何完全没有反应。
而叶碎玉此番同意他带走我,难道是为了让楚狂南给我解毒不成?
可是,我体内的毒,却不是那么容易解的呀!
“我还听说,晖阕皇营有一种奇特的神药,有起死回生的攻效。不知可有此事?”
楚狂南笑道:“看来红楼不仅仅做杀手生意,对收集信息更是有着不容小觑的力量呢!”
叶碎玉这才微微点头,“阎王夺命散混合了百合迷香之后的混合毒性……此毒可解?”
我诧异地望着叶碎玉,没有想到就方才的一个拥抱,他竟然就查出了我体内混合着两种毒素。
楚狂南望着我的眼神变得紧张了起来,“你体内有阎王夺命散与百合迷香两种毒素?”
我笑着点了点头。如果他们不产的话,我几乎快要忘记了我所中的毒呢,因为几乎一点儿发作的迹象都没有。
我的笑容却使得楚狂南与叶碎玉的神情俞发凝重了起来。
“青鸾就交给你了!”叶碎玉低声叹了口气,转过头对楚狂南说道,似乎带着不舍。
楚狂南与叶碎玉飞快地交换了眼神,这才说道:“好!”
叶碎玉这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说道:“青鸾的琴声……当真不错!”话毕,这才飞身离去。
琴声……
那一日我为了留下我的行踪而弹奏的曲子,他竟然听到了?
难道说,这一路来,他都是跟着我的么?而那一夜十一前来引开花影,他也在么?
“走吧!”楚狂南长长舒了口气,像是带着无尽的无奈。
我不解地抬头望着楚狂南,“你们方才究竟再说些什么?”
如果叶碎玉真的跟了我们一路,为何现在会出现?又为何说了那般奇怪的话语之后独自离去?
楚狂南轻柔地扶了扶我的脸颊,眸光黯了些许,“原来是因为这样……难怪安凤凖会不再来袭!”
他的话却让我愈发不解,“你们究竟在打什么哑谜?”
楚狂南却只是笑了笑,然后举手放自唇边,吹了个嘹亮的口哨,一阵有节奏的嗒嗒声自远处传来,很快就看到了两匹一白一黑的马儿朝我们跑过来。
“青鸾,本王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楚狂南深深地凝视着我,信誓旦旦地说道。
我只是笑着耸了耸肩,心里头依旧再想着方才他所说的奇怪话语。
难道是……
晖阕有解我身上阎王夺命散与百合香之毒的解药?
因为这样,所以叶碎玉和安凤凖才会任由楚狂南带我走么?
重返王府第112章
广陵国北接鞅偈,南挨东盛,西面与幻海相邻。比起东盛国与鞅偈的广袤辽阔,广陵国可以称得上是弹丸之地。
但是这小小的弹丸之地毕竟是一个国家,因此内部依旧存在着权利争夺、相互倾轧陷害之事。
据闻广陵国前皇帝后宫三千,却独独宠爱钰贵妃,并且还曾经对钰贵妃许下承诺,如若钰贵妃诞下皇子,定将其册封为皇太子,将皇位交给他。
而钰贵妃果然争气,为广陵国皇帝产下皇子。皇帝正欲依诺册封他为皇太子,孰料他竟然染了重病而忘。钰贵妃痛失爱子,思儿心切,不久便跟着去了。
广陵国皇帝自此不再勤于政事,册封皇后之子为皇太子之后便将所有政事交付给皇后与皇太子,他自己则是守在钰贵妃的坟墓,与她相伴。
世人都在感叹广陵皇帝的痴情于执着,为钰贵妃的香消玉殒深感可惜,为那个小皇子的年幼夭折连连叹息。
却没有人想过,那个小皇子根本就不曾染病,只不过是有人为了夺取皇位而暗害了小皇子与钰贵妃。
我却是知道的。
因为那个可怜的小皇子正是——我的师兄柳一溟。
师父周游列国,在经过幻海的时候捡到了被人喂下了剧毒奄奄一息的师兄。师父看他可怜,便将他救了回来。在经过广陵国的时候知晓了广陵国还来不及被册封为皇太子的皇子亡故之事,又暗中潜入广陵国皇宫打探关于那个亡故的皇子相关之事,最终确定了师兄的身份。
这么多年来,师兄一直为他重新回到广陵国做准备。
我知道师兄这么做不是为了夺得皇位,而是不甘心他与他的母妃就这般被人陷害而含冤不白。
师父虽然告诉了师兄他的身份,可是却一直都在反对师兄重新回到广陵国。
可是我却暗中支持着师兄,为了师兄的计划做了不少的事情。
其实烟雨楼——虽然说是师兄为了我而买下的,实际上却是我为师兄安排的一个收集消息、收买东盛国达官贵人的一处烟花之地。
而且,烟雨楼的收入,除却一部分用于赈灾之外,大部分都是交给了柳溟山庄用于制造兵甲装备与招募士兵之用。
师兄一直说我是他的解语花,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并且不仅仅是口头支持他的做法,行动上也在支持着他。
他甚至错以为,我这么做事因为对他有着不一样的情意。
可是他却不知道,在我的眼底,他就像是我的兄长一般。连师父都不支持他要做的事情,如若我也不支持他的话,那么他还怎么继续做下去?
如果他不为自己、不为自己的母妃洗刷远情,那岂不是愧为人子?
师兄筹备了这么久的事,到了现在,终于成功了。
看在坐在帝位上的师兄哦嗯,我的心里不由得泛起了些许暖意。
他的脸上,不再是那般虚伪的温柔笑容,眉宇间不再有着那样惹人心酸的愁绪。
现在的他,是真的了却了自己心中多年来的心事,打开了抑郁多年的心结。
“镇北王爷今日亲临我广陵国,真是我广陵国之荣幸!”穿着金黄|色龙袍的师兄笑望着我们,朗朗的声音在大殿里一圈一圈地荡漾开来。
楚狂南微微颔首,“广陵国新皇登基,本王代表晖阕国特意前来拜会。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希望日后广陵国与我晖阕国能够和睦共处,缔结百年之好。”
楚狂南的手一挥,花影即刻捧着一个雕刻着生动花草的檀木盒子上前走去。
师兄的眼光落在我的身上,故意装出不认识我的模样,“这位是……”
楚狂南的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对师兄的目光深感不悦,扬起手拢了拢我的发,“这位是沈青鸾姑娘,是本王预定的王妃!”
我看着师兄苦笑。
楚南狂似乎吃定了我的语气,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
师兄的目光从我的身上缓缓移开,笑着说道:“那就恭喜镇北王爷了!镇北王爷远道而来,不妨留在广陵国住上几日,也好让朕尽下地主之宜!”
楚狂南紧皱着的眉头松了开来,笑道:“盛情难却,那本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师兄站了起来,大声吩咐着他手下的人,“来人,将镇北王爷等人带到思鸾宫。”
思鸾宫……
我诧异地望向师兄,可是他的眸光却落在楚狂南的身上。楚狂南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眸光,好不容易舒展开的眉头再次紧紧地皱了起来。
“你认识广陵国的新皇!”领着我走进思鸾宫厢房的宫女和公公还来不及离开,楚狂南就一步塔进来,有些不悦地问我。
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转过头对那些宫女和公公说道:“你们先下去把!”
等到宫女和公公退下,我这才望向楚狂南,“认识又如何?不认识又怎么样?”我与师兄是不是认识,与他又有何干?
我承认,对楚狂南我还是很不满。
因为前夜夜探那名被楚狂南所抓的安凤準带来的侍卫之时,竟然发现楚狂南在对他用刑。
尽管他的头上依旧套着那样的麻袋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可是看着楚狂南像是发泄似的将沾了盐水的鞭子朝他身上招呼的时候,我竟然感同身受般地感觉到了他的痛楚。
他很倔强,一声不吭地承受着楚狂南的折磨。
楚狂南想从他那里要的,只是一句承诺。
一句永远不再想要带走我的承诺。
可是他却一语不吭,宁可楚狂南那般折磨他。
他身上的衣服被血水染红了,破烂的衣服遮不住他浑身的伤痕。看着那些血肉模糊的伤口,我几乎快要落泪。
这个人怎么会这么傻呢?
不就是一句话么?
不要管我,自己离开。这样的话就可以不用受到这样的虐待和折磨了。
“青鸾姑娘,你在这里做什么?”花影自我身后出现,以不小不大的声音问我,却也提醒了帐篷里的楚狂南。
楚狂南面色凝重的走了过来,毫不留情地一掌挥向花影。尽管被楚狂南打得吐血,花影却依旧站在楚狂南的身前低头不语。
“自己竟然做了这样的事情,害怕被人发现么?”我嘲讽地说道。
对楚狂南所有的好感在看到他狠绝地对待那个侍卫的时候一下子消失殆尽。一个连自己做的事情都不敢面对的人,他又有多大的担当呢?
在看到他被我撞破一切之后竟然伤了花影,我当真对他愤怒了。
“你还在生气?”楚狂南走到我面前,低头望着我的眼睛,似乎想要从我的脸上找到答案。
我冷笑着偏过头,“我那里敢与王爷生气呢?王爷手中我着我的生死,要是得罪了王爷,王爷以盐水鞭子招呼我,我可承受不起!”
我想我很清楚怎样惹怒他。
果然,他的脸色一沉,“青鸾,你非要与我这般说话不可么?”
我挑眉,“除非你方了那个侍卫!”
楚狂南的眼眸微眯起来,“你为了那个侍卫不惜与本王这般为难?”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几个字。
我笑笑,“王爷,你看——其实你根本就不懂我,而我根本也不了解你!”
如果懂我的话,就应该知道,我不愿意因为我的缘故而连累别人。
如果我懂他的话,就会理解他为何会这样做,就不会这般与他“为难”了!
“说这么多,你只不过是想要告诉本王,你不是本王想要的人而已。”楚狂南抓起我的手,愤怒地道:“本王为了你做了这么多事情,难道还不足以感动你么?”
我偏过头,冷冷地说道:“王爷,不要将你所作的每一件事都标上是为了我好的记号。我承受不起!”
他做的一切,都是他自己一厢情愿而为,并非我所愿。
更何况,我早就说过,感动不能支撑一辈子。
与他相处越久,我就越发觉得,我与他之间对问题的看法和想法相差甚大。
莫说有一个痴情的花影的存在,就算是没有了花影,我想我与楚狂南之间最终也无法走到一起吧。
不然,以后总是在吵吵闹闹中度过,很快就会厌烦彼此的。
他用力的 甩开我的手,声音低沉了好几分,“青鸾,你的心可是冰做的?本王竟然怎么也无法捂热它。”
我缓缓地下头,并不多语。
这样的话,我是在不知道如何继续下去。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离开了我的房间。
夜晚的时候,师兄果然举办了一场热闹而又不失盛大的宴会来宴请楚狂南。因为上午与我闹了那样的矛盾,所以他坐在离我很远的地方,由花影坐在我身边陪着我。
我趁着他们酒酣正浓的时候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宴会现场。
清凉的夜风徐徐而来,刹那间驱走了晚宴现场的酒香与乐曲之声。
走在朦胧的月光下,站在九曲回廊中,望着回廊四周随着夜风轻轻摆动的满池荷花,让我几乎有种恍如如梦的感觉。我像是踩着轻风一般在不由自主地飘动,耳畔听到乐曲之声自很远的地方若有若无的传来,鼻端萦绕的是荷花清单静雅的清凉香气。
“青鸾姑娘这是要去哪里呢?”花影的身子兀自在我的身后响起。
我缓缓地回过头,细细打量着因为今夜的宴会而盛装打扮的花影。她穿着绢纱金线绣花长裙,翠色的丝带在腰间一系,顿时将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段勾画到了极致。
我淡淡一笑,低声到:“花影打扮的如此夺目,为何不去陪着楚狂南呢?”
花影的脸上波澜不惊,“王爷吩咐我看住青鸾姑娘,我自然听王爷的话!”
我紧紧地盯望着花影,“花影,为什么一定要与我为难?”
多少次我都可以救出那个被楚狂南关押着的侍卫,可是每一次都因为花影而功败垂成。
花影——真的像是一道影子紧紧的跟随着我,特别是当我每次有所举动的时候。
我一直以为楚狂南放松了对我的监视,可是之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他的监视只不过由光明正大的监视看管化作了暗中而已。
花影摇了摇头,“青鸾姑娘,不是我与你为敌,而是你自己太不听话了!”
我转过头望着四周的荷花,幽幽叹了口气,“花影,你难道还不懂我的心么?”
花影摇头,“青鸾姑娘此话怎讲?”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这才镇定下来望着她,“我之所以再三拒绝你们王爷,只不过是因为不想看到你伤心难过。我想如果我真的离开了,你们王爷自然而然就会慢慢的死心,最后就会发现你对他的好了!”
我承认我这么说有些卑鄙自私,可是除了这样的法子,我无法安然逃脱。
叶碎玉那日的到来让我知道,安凤準与他希望我去晖阕,之是因为知道晖阕有解开我体内毒药的丹药。
可是,如果我真的去了晖阕,真的吃下了丹药,这一辈子我恐怕就无法逃离楚狂南了。
我不能在利用了他之后再抛弃他。
他那样狂妄霸道的性子,如果得罪背叛了他,他的报复一定很恐怖,让我无法承受。
我并不畏惧死亡,所以我绝对不会因为怕死而屈服于他。
广陵国是我逃脱的最好时机,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恐怕我当真会被他带回晖阕。
我知道我这样的说法无法说服花影,我只不过知道拖延时间,等待一个人而已。
“青鸾姑娘……”花影低下了头,金灿灿的金步摇在她的耳旁轻轻摇摆,“你无须顾虑我的想法。只要王爷能够开心,花影做任何事都毫无怨言!”
我正欲继续说服花影主动替自己争取才好,抬头却发现花影伸手骤然出现了一道穿着宫装的宫女。
她来了!
我勾起唇浅笑,眯眼看着她的一切举动。
她悄然走到花影身后,趁花影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凝聚在我身上的时候飞快地扬起手袭向花影的脖颈。
原本一直盯着我的花影忽然之间感觉到了身后的冷风,飞快地回过头意欲反抗,可是那个宫女的动作更快,在花影的掌还未落下来之际就将花影打晕了过去。
花影昏迷之后,那个宫女扶着花影让她靠在回廊转弯的朱红色圆柱上,稍微调整了她的动作,使得从远处看去她就像是靠在圆柱上赏花一般。
我低头看了一眼地上,因为方才的打斗,花影的金钗掉了一枚下来。我连忙拾起来,小心地藏在袖子里。
“青鸾小姐,这边请!”那个宫女很谨慎,带着我绕了好几个弯,小心翼翼地错过楚狂南安排的守卫。
眼看那间关着安凤準带来的侍卫的房间就在眼前,那个宫女忽然拉着我后退了好几步,藏在假山的凹进去的部分里。
“等等!”她在我的耳畔低声说道,“这里有些奇怪!”
我知道她所说的奇怪指的是什么。
在院子之外有着好几个侍卫看守着,可是屋门口却一个人影都没有。
我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楚狂南一共带了八个侍卫随行。花影已经被你弄晕了过去;夜宴上有三个人站在他身后保护他的安全;方才我们已经躲过了四个侍卫。”
楚狂南或许根本就没有将那个侍卫放在心上,毕竟那么一个浑身是伤的人,就算逃也逃不到哪里去吧!
所以他根本就不曾安排过人手守在房间之外。
“青鸾小姐果然如皇上所说的心细如发!”她提到师兄的时候,眼神忽然变得温和了不少。
我仔细看了看她的打扮,发现她的宫装虽然与那些宫女的宫装款式相似,可是衣料柔软光滑,看起来价格不菲,心下立刻明白了她的身份。
能够得到师兄的信任,与师兄关系看起来不错的富家女子,恐怕只有一个了!
我笑着说道:“裴贵妃也将师兄的话当真了么?”
裴翠玉,广陵国左相之女。
广陵国右相乃先皇后之父,先皇将国事交由皇后于皇太子之后便不再问政事,这终究导致右相势力过大,在朝中排挤非已势力,安插自己的人马,最终把持朝政。
左相裴岸不甘心,又不知从何打探得知当年钰贵妃之子尚存,连忙派人四处打探,最终找到了师兄。
但是左相始终找不到借口亲自前去柳溟山庄,万般为难之下,于是左相之女裴翠玉,自告奋勇代父前去柳溟山庄寻找师兄。左相原本不愿意,可是却实在找不到其他值得信任的人选,最终答应了她。
而裴翠玉到达了柳溟山庄,在与师兄密探之后达成协议,由左相在广陵国暗自运用自己的势力配合师兄的力量,查明当初皇后暗害幼皇子真相,拆穿了皇后的阴谋诡计之后支持迎师兄回国。
在这期间,裴翠玉可以说是发挥了极大的作用。如若不是她冒险去东盛国找到师兄密探,并且将师兄的计划转告与裴左相,或许师兄的愿望不会这么快就实现。
师兄也曾经与我提及过这个胆大的奇女子。
我一直以为这样一个有魄力的女子定然身材高大魁梧,可是却没有想到,她竟然如此娇小可爱,看起来像个小妹妹一般。
“青鸾小姐竟然知道我的身份?”裴翠玉一脸的不敢相信。
我笑了笑道:“你说师兄在你面前提到过我,自然与师兄关系匪浅。师兄虽然温和,可是与他深交的女子并不多!”
她不好意思地抚了抚脸颊,“真的么?”
看着她害羞的模样,我忍不住浅笑了起来,“裴贵妃是不相信我的话了?”
她连忙摆了摆手,低声说道:“青鸾小姐千万别‘裴贵妃’这么叫我!我与皇上成婚,只不过是为了更安全地迎接他回到广陵国而已!我与皇上之间可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挑了挑眉,戏谑道:“就这样么?我还以为,凭借师兄俊朗的容貌和温文尔雅的气质,会有不少女子对师兄暗许放心呢!”
不可置否,对这个曾经听过好几次的裴小姐,我有着极好的印象。
还记得师兄当初提及她的时候,脸上也是带着温和的笑容。那个温和的笑容并非平时挂在脸上面对他人的浅笑,而是一种发自真心的笑容。
能够让师兄那般笑的女子并不多。
而此刻,我几乎是可以肯定,这个裴翠玉是对师兄动了心。
如果能够撮合他们,那确实是成就了一段良缘。
这么些年来师兄对我极好,可是我却因为害怕他误会我对他的感情而一直拒绝他的好意。
如若他真的与裴翠玉在一起了,我想我就可以安心地与他恢复从前的那般亲昵了。
低头笑了笑,发现自己近来似乎总是做着这样的事情。
先前是花影与楚狂南,现在又是裴翠玉与师兄。
“青鸾小姐,皇上心里有了人呢!”裴翠玉说的有些沮丧。
我笑着拍了拍她的手,“翠玉姑娘不会因为这样就会放弃把?”
她一愣,很快就笑了起来,挥了挥手道:“我当然不会就这么放弃!”说完之后像是猛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一张清秀的小脸立刻涨得通红。
我鼓励她道:“放心吧,我想信你迟早有一天可以打动他的!”
裴翠玉的眼睛一亮,“真的吗?”
我笑着点头,“一定可以的!”
师兄并不讨厌她,相反还可以说甚是欣赏她。更何况,她的身上隐隐流动着一种气息,让人很容易就可以靠近的气息。我想信师兄总有一天会明白过来的。
“我们快些进去吧!”见她兀自偷笑,我轻轻地推了推她的肩膀。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吐舌,“还真是对不起,我差点儿忘了正事儿呢!”
我摇头道:“没关系。你在这里看着外面的变化,要是有人进来立刻提醒我。我一个人进去就好!”
她有些不放心,我笑道:“放心吧,其实我对武功并不是一窍不通。”
至少我的轻工不错。
她有些怀疑地看着我,我不自禁地笑了出来,然后微微提起,身子刹那之间像是一道影子,轻盈而又快速地朝那间屋子飞奔而去。
推开门进入屋子,却发现屋子里的布置极为简单,与思鸾宫的精致布置截然不同。
除了一张圆桌和四把小圆板凳,屋子里竟然空的好似刚刚被人洗劫一空。青色的地板暗自折射着月光,让原本就空旷的屋子显得愈发孤寂了起来。
唯有屋子里正中的一根粗壮的朱红色圆柱,上面绑着一个以麻袋罩着头、浑身缠绕着绳索的男人。他的浑身上下莫不是皮肉翻飞,无一不是伤痕。我知道,那是楚狂南折磨留下的印记。
我小心上前想要解开困住他的绳索,他却忽然一动,低声道:“你要做什么?”
他的声音很低,在乌黑的夜里悄然荡漾开来,带着一股令人沉迷的诱惑。
那样的声音……
竟然那般熟悉。
可是此刻的我却没有心思顾虑那么多,“我现在解开绑着你的绳子,皇宫南门有一辆马车。等一下我让人带着你去南门,你坐上马车之后就立刻朝北行驶,回到东盛去。”
这是下午的时候我在沐浴的时候与师兄吩咐前来伺候的宫女商讨的法子,相信师兄已经帮我安排好其他的一切了!
他的声音竟然有些气恼,“我不用你救!”
我的手一僵,气恼着这个人怎么会这般不识好歹!可是看到他浑身的伤痕,终究又不了。
说到底,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话,他绝对不会受这么多的委屈,受到这么多的伤害。
“你放心吧,我早就修书一封,告诉安陵王爷不是你不救我走,而是我不愿意被你救走!”是怕不好与安凤準交差么?这一点我早已经预料到了。
楚狂南先前说只要他承诺不再想着带我走就会放他走,如果他不是怕不好与安凤準交差,恐怕早就离开了。
毕竟,我与他之间并无多大的关联,他实在没有必要为了我这么一个陌生人而饱受折磨。
“你真的愿意与楚狂南一起?”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似乎像是在期待,又像是不舍。
我将心中怪异的情绪压低,低声说道:“等你走了之后,我再要逃跑就会方便很多!”如果不是因为他在楚狂南手里的话,我早就在鞅偈的时候就离开了。
“你……”他似乎叹了口气,“和他一起走不是很好么?他对你很好!”
我有些奇怪地打量了他一眼,“你怎么管这么多?”
他没有再说话。
我低下头继续解捆着他双手、腰、双腿的绳子,最终舒了口气:“你可以走了!”
他的身子却忽然一歪,差点儿就倒了下去,我连忙伸出手搀扶着他。
看来,他所受的伤远远不止我看到的这么点儿。
“我扶着你出去!”我一只手扶着他,腾出另外一只手掀去罩在他头上的麻袋。
“等等……”他伸手欲要阻拦,可是却始终不及我快。
月光顺着门缝洒进来,恰好落在他的脸上,将他的五官照得鲜明。
如果不是脸上的几道口子……
如果不是鼻子下面干涸的血印……
我的心里震惊了,望着他那张熟悉的脸尽是不敢相信。
“怎么是你?”
怎么会是安凤準?
楚狂南不是答应了我,将他放走的么?
重回王府 113
如白雾的朦胧月光像是一道柔软的薄纱轻柔地披洒在他的身上,就算是浑身伤口,衣衫破烂不堪,可是他的全身上下依旧漫散着一种令人心悦臣服的高傲霸道的气息。
夜风从门缝间吹入,轻轻地撩起了他的发丝,虽然看起来有些凌乱,可是却又带着一种狂据不羁的潇洒飘逸。
我呆呆地望着他,心里除了震惊与错愕之外全然找不到其他的感觉。
他逆光而立,望着我的眼神深不可测,轻轻地扬起手抚了抚我的脸颊,幽幽地叹了口气。
许久我才回过神来,有些气恼地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相信他会这么轻易地久落入楚狂南的手中,并且还被楚狂南囚禁了这么长的时间。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他已经回到了东盛帝京,孰料他竟然出现在了这里!
“青鸾,你明明知道我为何会这么做,不是么?”他皱了皱眉,低声呢喃,像是轻柔的夜风轻盈地划过我的脸颊的温柔。
我咬紧唇,用力地推开了他,“不,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明可以离开的,为什么要留下来任由楚狂南百般折磨?”
我为什么知道他为何会这么做,我怎么会知道……
他有些伤感地望着我,“青鸾,你体内的毒……”
我站的远远地抬头看他,态度变得冷漠了些许,“因为知道晖阕皇宫有丹药可能会解开我体内的毒,所以你就故意让楚狂南从安陵王府带我走的,是不是?那一夜,莫说你是去了皇宫,就算你留在了府里,你也不会对楚狂南的举动加以阻拦,是不是?”
安凤凖没有回答我的问话,却低声叹息道:“青鸾,我无法对你坐视不管。你体内的毒已经不能再拖了……”
我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心里莫名地悲伤了起来,“所以这么说,当初故意带我去参加皇宫的盛宴,也是你故意安排的,只是为了让我能够见到楚狂南么?”
无法对我坐视不管,所以便可以将我交给楚狂南?
难道他便那么喜欢替我决定所有的事么?
安凤凖怔愣片刻,摇了摇头道:“不,那一夜根本就不是我的安排。我只是……是在席间偶尔听到小七说晖阕有一种神奇的丹药,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我紧抿着唇,“那么叶碎玉呢?十一进皇宫暗中保护玉烟,又传信给叶碎玉到皇宫里救走玉烟。虽然这样是我的安排,为什么他会忽然出现?”
就算叶碎玉是因为得知了有人欲要暗杀我的消息,可是却不一定会亲自前来。就算是要交给我那块令牌,也不必亲自前来呀!
更何况,那日他的话分明就是已经知道了一切。那一日,他故意大声询问楚狂南晖阕的丹药是不是可以解阎王夺命散与百合迷香之都的时候,想必就是为了证实安凤凖从安凤翔那里得到的消息罢了。
而那一夜安凤翔所谓的前来救我却偏偏留下了我而走,怕也是为了分散楚狂南的注意力。
安凤凖眼神变得幽深起来,凝视着我缓缓地道:“叶碎玉在红楼得到消息说楚狂南带走了你,恰好又有人委托红楼杀你。他不放心,所以便亲自前来。我们恰好在路上遇到了。我向他问及你中毒未解之事,叶碎玉深感自责,所以决定亲自上前会会楚狂南,并且告知楚狂南你中毒这件事情,希望他能够帮你解毒。”
“既然如此,那为何你会出现在这里?”
既然已经决定将我交给楚狂南,希望我与楚狂南一起回到晖阕去解毒,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不在京城,没有了京城士兵的护卫,他的处境有多危险,难道他自己不知道么?
“我……”他低下头,言语之间有些闪烁其词,“我抵不过楚狂南!”
我迈前一步逼近他,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真的是这样么?”
这么容易就认输,还真不是他的风格呢!
我还记得桃花林的那一日,那些刺客那般狠厉地攻击他,可是最后就算是浑身是伤,他依旧打败了那些刺客,并且从来不曾因为伤痛而呻吟一声。
这样坚强的男人,在战场上高傲无坚不摧的男人,岂是那么容易就会认输的人?
他愈是这么爽快地认输,就愈发证明了他的心理有鬼。
终于被我的目光盯得无可是从,他长长地舒了口气,这才说道:“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跟着楚狂南去晖阕!”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会是他做的事情。
难道说,因为不放心我一个人去晖阕,所以他就装扮成侍卫混在楚狂南的队伍中么?就算楚狂南那般折磨,他依旧还要这样跟着我们?
“如果真的不放心,可以暗中跟着我们,为什么……”我有些不理解地望着安凤凖,低声问道。
安凤凖沉吟半晌,这才低声说出来实情:“那一夜我们本来是打算捉到楚狂南以威胁晖阕皇帝交出丹药,这样的话你就不必去晖阕了!”
“然后呢?”
“可是没有想到,楚狂南得知我们的目的是在晖阕的那宝贵的丹药之后竟然告诉我们,晖阕那宝贵的丹药只有王族之人才可以服用。如若非王族的人服用了,看守丹药的四大侍卫将会出动取了服食过丹药的非王族之人。”
所以,那一夜之后他们就决定了要让楚狂南带我回晖阕?
去了晖阕要想服用那颗丹药,就必须得成为王族中人。他到底明不明白,如果我去了晖阕,那将意味着什么?
难怪先前楚狂南一副料定了会吃定我的样子,原来是因为这么一层缘故。
我怔怔地望着安凤凖,心里忽然觉得憋闷了起来,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似的。
“所以你就替我决定了,将我完全交给楚狂南带回晖阕么?”我说话的口气并不好,或许是因为对安凤凖再一次替我决定我的事情让我非常气恼吧。
“青鸾,你生气了?”安凤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
我咬了咬唇,将心里的怨怼压至心底,“你跟着我们一起去晖阕,那么东盛那边怎么办?皇上不是要对付你的么,你这么一出来,难道你就不怕他趁机除去你么?”
安凤凖望着我的眼神忽然之间变得古怪了起来,“你……这是在关心我么?”
他的一句话竟然像是平地惊雷,让我恍惚了好久都没有回过神。
关心他么?
我这是在关心他么?
因为关心他,所以才担心皇上会对他不利?因为关心他,所以才在看到他的时候倍感震惊?
我用力地摇了摇头,抬起头望着他道:“我不是关心你,我只是不希望东盛再起内乱纷争,不希望百姓们再受磨难。你不在帝京掌控你手下的士兵,如若你真的出了点儿什么事,恐怕帝京将会一片混乱,而最终吃苦的只会是无辜的百姓。”
他的士兵听闻他出了事,到时候谁能够料到他们在一气之下会做些什么事呢?
虽然我不是很欣赏安凤凖对手下士兵无比纵容的养兵方式,可是不可置否的是,他手下的士兵却因为他这样的信任和重视而愈发敬重他,听命于他。
“你放心吧!”他稍稍敛下眼眸,坚定地说道,“你放心吧,他们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我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却故意对他的伤口视而不见,“你还是先回东盛吧!”
他紧皱起眉头,拒绝道:“不,我暂时还不打算回去!”
我望着他道:“因为我么?因为到现在还是想要我去晖阕么?”
他低头俯视我,半晌沉默不语。
我用力地吸了口气,令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这才对他说道:“我不想去晖阕。安凤凖,你听好了,我不要去晖阕。我宁可毒发身亡,也不愿去晖阕成为晖阕的王族中人!”
我不能因为想要活下去而利用楚狂南,不愿意因为想要活命而做他的王妃——成为晖阕王族中人,不就是意味着要嫁给楚狂南做他的王妃么?
“青鸾,你怎么可以如此罔顾自己性命?”安凤凖的双手抓住我的双肩,用力地摇晃着我,似乎想要通过这样让我清醒,“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当真出了事,有多少人会为了你心痛?”
我扬手拨掉了他的双手,冷冷地望着他,“为了想要我活下去,所以宁愿逼着我去和楚狂南在一起?”
他怔怔地望着我,似乎被我的眼光所蛰伏,竟然慢慢地低下了头。
“你以为这样是对我好,可是你是否知道这到底是不是我想要的!”我厉声说道。
如果我出了事会有人伤心难过,难道我为了苟且活下来而过得抑郁,难道就不会有人难过么?
如果只是轻松地去晖阕游历一番,或许我会很乐意。
可是现在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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