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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福妻实第75部分阅读

    名福妻实 作者:未知

    名福妻实第75部分阅读

    子的”

    二太太心里窝火,也不知道三太太为什么突然跟自己过不去,反而帮着大房说话,连气带闷,一顿饭吃得胃里难受,胸口发紧。

    七月半这日从正午开始就要出门去参加法会、祈福等活动,晚上还要放灯、烧纸钱,是直要忙到半夜的,所以吃饭之后,众人都各自回房休息。

    二太太满心郁闷地对二老爷说着饭桌上的事儿,不住地抱怨道:“老爷您说这老三家媳妇是不是早晨没睡醒,好端端的怎么矛头冲着我来?平素见她跟大房并不对付,难不成都是做样子假装的?平白的在全家面前扫了我的面子抬高了大房,真不知道她到底要出什么幺蛾子。”

    二老爷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心里自然知道三太太为何会出言讥讽,但是这缘故只能自个儿心里清楚,也没法说出口的。这几日为了祭祖之事忙得偷不得闲,如今七月半祭祖老三也天天在家,自己连个偷嘴的空都寻不着,这一想到三太太,再看看眼前腰如水桶,面似脸盆的老婆,登时就觉得心里不耐,见她还在没完没了地唠叨,忍不住开口斥道:“差不多就得了,大热天的哪儿那么多废话你自己腮拙嘴笨的,说不过人家还有脸回来唠叨,我天天累得要命回来没个温言软语也就罢了,还要听你叽叽歪歪,当真是让人恼火。”越说越觉得来气,干脆起身朝门外走去,径直去了姨娘屋里歇着。

    二太太在吃饭时已经被气得不轻,这会儿见七月半这样的大日子,老爷竟进了姨娘的门,更是怄得胃里不住翻腾,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一屁股坐在床上嚎哭起来:“这日子当真是没法过了”

    沈青原正巧从门口路过,他前两日被叶依蓉打晕在地,事后醒来见身上多有淤青,压根儿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只道是喝醉了与人打架,就一直躲着爹娘不敢朝面,生怕被抓住把柄再一顿教训,但是这会儿听见亲娘嚎哭,却也还是硬着头皮进屋问道:“娘,这大过节的您是做什么呢?”

    “这日子过不下去了,我的儿啊”二太太继续哭天抢地道,“若是那天你找不见娘了,那就是生生被人气死了,你以后记得每年七月半给娘添香上供……”

    沈青原还没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见自个儿老子满脸愠色地大步进来,上前把娘从床上扯下来,一脚踹翻在地骂道:“你个死娘们,哭丧啊?”

    屋里登时就乱作一团。

    第二百九十八章 图谋

    叶依蓉心里搁着事儿,虽说不愿意带着严若双,但也说不出拒绝的话,路上马车很多,各家各户出来放供品的人也极多,二人坐在车厢内一时相对无语,严若双感时伤怀,想到往年都是父母俱在,全家一起过节祭祖,如今父母生死不知,自己只得个形单影只,隔着窗纱看外面都是全家出行,不由得红了眼圈。

    “好妹妹”叶依蓉伸手拉着她的手道,“我知道你心里苦,但咱们已经算得是幸运之人,还有人收留庇护,不然就凭咱们这样的女儿身,家道衰败后如何还能得个好活路。”

    “嗯,姐姐说得是”严若双闻言也点头,但是她心里的凄苦又如何是一两句宽慰的话能够化解的。

    叶依蓉看着严若双眼底的不甘,知道她从高门大户的掌上明珠一下子落得个寄人篱下,自然是心气儿难平,虽说沈家太太还算宠爱,但下头的婆子丫头,又哪一个不是势利眼惯了。严若双本来就不是什么善与之人,平日怕是也没少得罪人,当初家里有财有势自然人人阿谀,如今从云端落到地面,哪里还能风光得起来,不过是强自撑个样子罢了“妹妹这般的如花美貌,只要寻得良人,以后还愁日子不好过吗?”叶依蓉故意提起此事,想要看看严若双的反应。

    严若双听得这话,眉头猛然一蹙,随即舒展眉头垂眸道:“如今我一来无父母可靠,二来家中案子未决,能在姑母的庇佑下安稳度日,已经是天大的福分,如何还敢奢望什么良人。”

    虽说她神色遮掩得快,但是架不住有心人早就在盯着,叶依蓉在严若双掩去眸光之前,已经看到了她眼底的恨意和伤痛,如今听她说得乖觉,心下不由得好笑,人都说境遇造人,原本恣意妄为的大小姐,也经不住生活的逼迫,开始学会虚以委蛇。

    叶依蓉笑着转了话题道:“昨个儿头一次见到沈家嫂嫂,虽说比不及妹妹,但瞧着倒是个可亲的模样,平时听家里下人偶尔说起,这位嫂嫂当真是个能干的,本以为该是个犀利的模样,没成想倒真是和善。”

    严若双闻言冷哼一声道:“她不过是个笑面虎,嘴上对人姐姐妹妹的叫着,暗地里头捅刀子,仗着自个儿是宫里赐婚,恁地是不把家里人放在眼里,平时只巴结奉承着老太爷和姨奶奶,再就是死死地抓着表哥,其余哪里还有谁能入得她的眼”说着抬头打量着叶依蓉,唇边露出个不明意味的笑容,“姐姐也用不着这样拐弯抹角地打听,姑母对外怎么说我知道,但究竟是如何我也知道,所以姐姐当着我的面儿就也用不着一口一个嫂嫂叫得亲热,论理来说你才应该是我的表嫂,可如今那苏礼是奉旨成婚,休要说你的身份见不得光,就算是能见得光,也是做不成这嫡妻正室。不过凭姐姐的模样人品,若是委身为妾也着实委屈,不过好在也不是毫无办法……”

    “好妹妹,还有什么办法?你快说与我听”叶依蓉没想到沈母是太没有脑子还是太信任严若双,竟会把这事儿告诉给她知道,但还是装出急迫地模样问道。

    “如今沈家老太爷的身子已经一年不如一年,若是表哥能袭得爵位,到时候就能以平妻之礼迎姐姐入门,这样岂不是既顾全了君臣之宜,又遵守了婚约之义。”严若双轻声说道。

    “当真如此?”叶依蓉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法子,一时间听得也有些心动,说不定也是自己的一条退路。

    “自然是当真的,难道妹妹还会骗姐姐不成”严若双心下暗道,苏礼,你等着吧,我倒要看你这回如何拆招,叶依蓉跟沈青昊是当年父母之命定下来的未婚妻,即便是沈青昊也无法真的全然不顾这份婚约,更何况如今瞧着姑母对叶依蓉喜爱至极,虽然自己对她是没什么好感,但是挑起她跟苏礼的战斗,自己左右都不会吃亏就是。

    二人各怀心思地打着算盘,路上的时间就很快过去,马车稳稳地停下,外头传来半夏的声音道:“表姑娘、叶姑娘,咱们到了,请二位姑娘下车”

    叶依蓉下车一瞧,竟是停在条小巷子里的一扇门前,哪里是什么寺院,不由得纳闷道:“这就是娘说的了法寺?”

    “叶姑娘,这儿是了法寺旁边的地方,很多京里的人家来礼佛可以借住,我们爷跟奶奶上回来住着很是喜欢,奶奶干脆就直接把这院子买了下来,平时空着的时候有沙弥照看,若是有亲朋好友的来礼佛,也用不着再折腾东西,直接安排两个打前站的丫头一收拾就能住人今个儿的法会是从正午开始,二位姑娘先进屋歇歇,时候差不多了奴婢会去请您二位到寺里的!”

    “早在嫂子还住在庄上没回家的时候,就听娘院儿里的人说嫂子能干,青蔷也总是把嫂子挂在嘴边儿,如今虽说跟嫂子还没怎么说过体己话,可是瞧着这利落的丫头就知道主子是个会调教人的”

    “这不过是奴婢应做的,奶奶也是因着奴婢对寺里周围都熟悉,才让奴婢伺候着二位姑娘来的。”半夏边说话边把二人往院里领,“七月半的法会要做到夜深,奶奶之前嘱咐过了,夜里走山路太不安全,让二位姑娘莫要着急,在这儿歇一夜明个儿不紧不慢地回家。”

    将叶依蓉和严若双都安置好房间歇着,半夏嘱咐庆云道:“你领着几个小丫头在门口候着吩咐,千万要看好二位姑娘和她们领来的丫头,不管她们要做什么,都借口说怕她们不熟悉这儿,一定要打发人跟着,千万不能让人落单,尤其是叶姑娘,记住没?”

    “姐姐放心吧,我晓得厉害”庆云闻言点头,“姐姐就放心的去会情郎吧”

    “你个死丫头,会的什么情郎,这一笔先记上,纸儿还在车厢里藏着,我不去她定然不敢出来,怕是要闷坏了”半夏这些日子在庄上跟姜明阳朝夕相对,也知道苏礼是基本默许了二人的事儿,所以也没了以前被取笑时候的羞涩,伸指头朝庆云额头一戳,“你好生看着你的差事”说罢就急忙地转身出门。

    来到马车旁,见只剩姜明阳独自坐在车上,一脚踏在车辕上,另一条腿垂下不住地晃悠着,见她过来丢开嘴里叼着的草秆笑着说:“依着你的吩咐,其余几个车夫都领了赏钱,我说要在这儿等你,他们就全都识趣地避开了。”

    “你倒是会拿我做挡箭牌。”半夏没空跟他贫嘴,就着刚才的踏脚凳直接钻进车里,在座位的垫子下踅摸半天,抠开暗扣,把板子直接掀开,朝里面轻声道:“纸儿,出来吧”

    纸儿满头大汗地从座位下面钻出来,用力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一屁股坐下道:“半夏姐姐,这回事情怕是当真不好了那叶依蓉竟然是爷当年父母之命定下的未婚妻,虽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不过我是听到表姑娘教给她说,以后爷若是袭了爵,她就能八抬大轿地娶进门跟咱们奶奶做平妻。”

    “呸,算盘打得倒是好”半夏闻言气得啐道,“当真是什么人说什么话,表姑娘刚来家里,天天表哥长表哥短地缠着咱们爷,后来不知怎么的又看上舅爷,脸面都不要地跟人抢男人,还当着她安稳了几日呢,谁知道竟是开始撺掇别人抢男人,真是打根儿里就是个狐媚子”

    “那咱们怎么办?”纸儿毕竟还是年幼,拿不准主意地说,“我听表姑娘说,叶姑娘当初跟爷是父母之命,还有婚约,如今家里太太也向着她,就算是爷想否认这门婚事都难”

    “美得她不轻呢,咱们奶奶是正儿八经宫里指婚、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地进得沈家门,那时候沈家谁说过爷还有旁的婚约,就凭她一张嘴说是就是?还想进门做平妻,也不瞧瞧自己的德行,给咱们奶奶提鞋都不配”半夏越说越气,“难怪太太突然装好心地让奶奶去庄子上养胎,原来就是因为要给自己儿子往家领野女人,当真是做得好婆婆”

    “姐姐,你也别气了,先说说咱们要不要告诉奶奶,这平白地弄出个未婚妻,奶奶听了若是再气得动了胎气可怎么是好?”纸儿愁得紧皱着眉头。

    “若是依我说,你们压根儿就用不着为这件事儿烦心。”姜明阳倚着车门探头进来道,“首先说咱们奶奶不是会为这样事儿生气的人,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未婚妻,又不是爷在外头有了女人,奶奶犯不着生气。二来爷如今还没回来,正好给了奶奶时间去把那叶姑娘查个清楚,也好提早准备应对。第三,咱们也不能对那叶姑娘太过排挤,若是她手里当真有什么当年的婚书,传扬出去说咱们爷为了圣旨悔婚,到时候可就不止是名声扫地这么简单,怕是还要担上欺君之罪,一个弄不好就要人头落地,所以万万要谨慎小心。”

    半夏听了姜明阳的话,人深吸一口气总算是冷静了下来,吩咐纸儿道:“咱家的几辆马车都还不能动,我去找人陪你一道租辆马车回京,先把这信儿给奶奶送回去,不管是查那叶姑娘的底儿还是另作处置,总归是要奶奶拿主意才是的。”

    “行,姐姐放心吧,刚才她们说了什么我都记在脑子里呢,回去定然一句不差地说给奶奶听。”纸儿点头答应着。

    半夏却又为打发谁回京犯了愁,今个儿出来带的车夫都是沈母那边的,自家来的都是丫头,还有几个护院家丁,叶依蓉和严若双都是瞧见了的,若是平白地少了一个,万一被人问起却也不知怎么圆场,最后只好把目光落在姜明阳的身上。

    “你也用不着看我,我送纸儿回去就是,刚才你们说话的空档,马车我都雇好了,我赶车送她回京,然后我直接就回来。”姜明阳见半夏看自己,哪里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笑着说道。

    纸儿闻言喜道:“难怪奶奶上回夸赞说,姜管事虽然年纪不大,可是做事的确是周全稳妥,最难得是有颗替旁人考虑的心,当真是让半夏得了宝”她学着苏礼那种淡淡的却又很中肯的语气,把当初苏礼在丫头们面前夸赞姜明阳的话学了个八九分像。

    姜明阳闻言眼睛一亮,这岂不是说苏礼已经默许了自己跟半夏的事儿,于是就忍不住满脸喜色地去瞧半夏,见她伸手去点着纸儿的额头道:“你胆子不小啊,敢学奶奶说话,然后拿来取笑我?”

    “半夏姐姐,我可不敢,不过是感慨一句罢了”纸儿连连求饶道,自己跳下马车之后才又说,“奶奶私下还夸过姐姐呢,说姐姐瞧着没心眼儿的样,挑女婿倒是个好眼光”

    半夏气得想追下去掐她,被姜明阳一把拦腰搂住,笑着说:“小丫头顽皮,你就随她去罢了都是奶奶跟前儿的一等丫头,还疯疯癫癫的,家里倒是都习惯你这样,可这儿好歹是山上,若是被别人家瞧见,岂不是要笑话”

    “怕人笑话,那你找那些循规蹈矩的去”半夏闻言俏脸一板,伸手就去推他。

    “瞧,奶奶还说你没心眼儿,我看这心眼儿是不是小得看不见了,我这不是怕你被人说闲话,结果反倒成了我的不是”姜明阳也不恼,她越推就越收紧手臂。

    半夏哪里有他那样的力气,根本推不开,气得在他胸前拧了两把,嗔道:“还不赶紧走,这样若是让人瞧见岂不是更要被说闲话”

    第二百九十七章 桃木簪

    因为正午就要开始各种祭祀活动,所以姜明阳赶着车带着纸儿片刻不耽误地赶回京里,把马车停得极远,二人穿过巷子直接从侧门进去,径直找到锦之说明来意。

    锦之听过也不敢耽搁:“奶奶在屋里歇着呢,大姑娘也在,你等会儿我先去跟奶奶透个口风,把大姑娘支走再说。”然后又对姜明阳道,“虽说这会儿时近正午,是极热的时候,我却也不好多留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墨儿去厨下盛一提壶冰的绿豆汤,给姜管事带着路上解渴。”

    “多谢锦之姐姐,我直接跟着墨儿去厨下,从后门走了就是。”姜明阳心里还惦记着半夏,也不肯多留,急忙做了个揖道,“还望姐姐替我跟奶奶请安。”

    锦之站着思忖片刻,招手叫了个丫头过来吩咐道:“去厨下盛三碗冰着的酸梅汤,再备点儿蜜饯梅子,一起端去表少爷屋里。”随后自己放轻手脚进屋,见苏礼和衣而卧,不知是闭目养神还是睡着了,沈青蔷趴在床边看书。

    “姑娘,奴婢备了蜜饯梅子和酸梅汤,都是沁凉加冰的,去跟表少爷一道吃好不好?”锦之凑近轻声对沈青蔷道。

    “真的,正觉得燥热呢”青蔷闻言开心不已,但也不敢大声,蹑手蹑脚地下地,快步出了屋子。

    “怎么了,有事儿?”苏礼还是没有睁开眼睛,但声音听起来很是清晰。

    “确是有事,纸儿从寺里赶回来,说是有要事跟奶奶禀报。”锦之边说边从窗口招手示意纸儿进屋,自己则到门外去望风。

    听了纸儿的复述,苏礼的眉心皱成一个疙瘩,叹气道:“婆母当真好生糊涂,这样的人居然还敢收在身边儿,若是以后不小心泄露出去,到时候这欺君之罪,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奶奶,咱们如今该怎么是好?”纸儿问道。

    “让我想想周全再说。”苏礼抬手按按眉心,“你下去歇会儿吧,叫锦之进来,我觉得有些头疼。”

    纸儿闻言忙躬身应诺着退出去,对在门口望风的锦之道:“锦之姐姐,奶奶说头疼,叫您进去呢”

    锦之一听苏礼头疼,忙快步进屋,从炕柜的抽屉里拿出个瓷盒子,打开揩了点儿白色地油膏,侧身坐在床边,让苏礼将头枕在自个儿腿上,然后将油膏涂在太阳|岤,用指尖轻轻地按摩起来。

    苏礼享受着她不轻不重、力道正好的揉按,开口吩咐道:“你找人去给我好生查查叶依蓉,还有三太太那边也打发人盯紧了,若是没有三太太帮忙,叶依蓉自己是翻不起多大的浪花,尤其是叶依蓉那边,派去的一定得是信得过的,不然万一查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就更加难以收拾。”

    叶依蓉此时正在屋里坐着发呆,心里很是烦躁,如今非但严若双跟着一起,苏礼身边的丫头半夏也恨不得形影不离,也不知道该与那边的来人如何碰头。

    正在屋里觉得烦心的时候,外面响起清脆的叩门声,随即传来半夏的声音道:“叶姑娘,寺里送来素斋,咱们自个儿也做了菜,可以开饭了”

    午饭的时候叶依蓉依旧是漫不经心,伸筷子夹菜,压根儿就没夹起来东西,就拿回去往嘴里搁。

    严若双见状忍不住问道:“依蓉姐姐,你怎么魂不守舍的?可是有什么心事?”

    “哦,没什么”叶依蓉忙掩饰道,“不过是一会儿要去给爹娘立长生牌位,所以想起一些往事,有些走神儿罢了”

    叶依蓉饭后换好素衣,首饰也都换成素银的,按照三太太所说的,在鬓间还插了一支桃木刻的簪子,出去见严若双已经在门口等着自己,忙上前几步挽住她的胳膊道:“妹妹,我似乎耽搁的时间久了,咱们赶紧去吧”

    “姐姐这簪子……”严若双一眼就瞧见叶依蓉发间的桃木簪,手工当真是粗糙简陋,但犹豫半天却也没好意思直说,只含糊道,“倒当真是别致得很”

    叶依蓉抬手摸摸发间,垂眸低声道:“这簪子是我十岁那年义父亲手雕的,当时村里年纪相仿的女孩儿都开始戴发簪,我家为了给义母抓药看病,早已经是家徒四壁,别说是什么上好材料的簪子,就算是支木簪,都拿不出钱来买。虽说我从来没开口要过什么,但是当时毕竟只有十岁,看到一起的玩伴都戴着簪子,哪里能不羡慕,后来义父就亲手刻了这支簪子给我,虽说手工粗糙简陋,但是对当时我的来说,就已经是极大的满足。”

    “依蓉姐姐,都是我不好,又勾起你的伤心事”严若双没想到又会扯出当年的往事,忙转开话题道,“我都听到前面有诵经和禅乐之声,咱们快走几步吧”

    “妹妹别往心里去,我不过是感情伤怀,不干妹妹的事”叶依蓉看到前面不远处就是寺门,心里就开始十分紧张,手里的帕子也绞作一团,好在严若双的注意力已经被人群和寺里的热闹所吸引,就也没注意她的不自在。

    但是身后的半夏却把此事看了个满眼,就在心里惊醒,暗道难怪苏礼让自己盯紧叶依蓉,看样她果然是心里有鬼,自己得多加留意。

    四周的丫头和家丁将她们围在当中,三人各怀心思,随着人流朝寺内走去,谁知刚到寺门口,斜刺里快步走过来个人,上前跟半夏打招呼道:“还记得我不?你家奶奶没到寺里来?上回有事在身太过着急,把你家爷带回来的包袱差人送去,也没能跟你家奶奶说上句话。”

    半夏回神一看,面前之人竟然是仅有几面之缘的卫柳,又听得她说上次帮沈青昊捎东西回来,登时笑着屈膝行礼道:“奴婢见过卫姑娘,奶奶在家忙着祭祖的事儿,奴婢今个儿是陪着家里的表姑娘和叶姑娘来寺里。”

    “严姑娘我是知道的,不过这位叶姑娘瞧着眼生,似乎也没听说过。”卫柳眼神闪烁,盯着叶依蓉的眼睛,貌似无意地说,“叶姑娘头上的簪子很是别致,被姑娘这样郑重地戴在发间,想来该是亲厚之人所赠,的确很是珍爱呢”

    叶依蓉闻言身子一僵,神色复杂地看向卫柳。

    第二百九十八章 禅室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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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姑娘是我家太太的干女儿,如今父母亡故,来投奔到我家的”半夏在一旁解释道。

    卫柳笑得一脸的灿烂,上前挽住叶依蓉的胳膊道:“这位叶姑娘生得好模样,让人看着就觉得亲近,沈家老太太怕是也疼爱得不行”

    “可说是呢”半夏笑着寒暄道,“家里太太疼得不行,当自个儿亲闺女还要亲近几分。卫姑娘今个儿这么巧也来寺里祭拜?”

    “是啊来祭拜父母和亲眷长辈……”卫柳的声音稍稍低沉下去,“如今全家就只剩我跟哥哥两个人,哥哥在前线不能回来,自然就是我来寺里祭拜。”

    气氛登时就压抑起来,叶依蓉也垂下头去,似乎也在感怀身世。

    严若双也想到自己家里的境遇,叹了口气开口道:“咱们姐妹三个都是苦命的人,能遇到一起却也算是缘分,不若我们结义金兰,你们意下如何?”

    “若双妹妹的这个提议当真是好,今个儿正好还是到庙里来,咱们就在佛祖面前义结金兰,以后就是有姐妹的人了”卫柳第一个表示赞同,喜得直拍手称好。

    叶依蓉见卫柳已经开口答应,自然也不会再有犹豫,也笑着点头道:“那咱们姐妹三人以后同甘共苦,互相扶持。”

    卫柳掰掰手指,然后嘟起嘴道:“严姐姐比我年长,又管叶姑娘叫姐姐,那岂不是我年纪最小?”

    严若双见她这般小女儿模样,笑着伸手掐掐她的粉腮道:“你以为呢?自然是你最小依蓉姐姐是大姐,我是第二,你自然就是小妹”

    “……”卫柳皱皱鼻子,“我在家就是最小,如今义结金兰还是最小……”

    “最小还不好,家里都是老幺最受宠呢大家都疼你自己还不好”严若双的心情是最快恢复过来的,伸手拉着叶依蓉和卫柳,“咱们赶紧进去,先找个神位面前义结金兰,然后再一起去祭拜先人”

    三个姑娘在观音像前持香跪下,异口同声地道:“观音菩萨在上,小女子严若双(叶依蓉/卫柳)在此立誓义结金兰,从今以后,姐妹相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互相扶持不离不弃”言罢低头下拜。

    半夏嘱咐小丫头在这儿看着,自己去找寺中沙弥问清楚立长生牌位点长明灯的规矩,然后回来见她们结义完毕,才上前道:“叶姑娘,奴婢已经打听过长生牌位和长明灯的规矩,咱们是先去捐了香油钱拜祭先人,还是先去祭台去超度亡魂?”

    因为沈家与方丈的关系匪浅,所以在寺里各处都能得到比较优先的照顾,很快就立好四个牌位和四盏长明灯,卫柳趁半夏不留意,给叶依蓉使了个眼色。

    “半夏,我觉得有些头晕,能不能找个禅室让我歇会儿?”叶依蓉倒也机灵,当时就找了个借口道。

    “叶姑娘不会是天热中了暑气吧?”半夏听说她不舒服也很是担心,忙给旁边的沙弥塞二钱银子道,“这位小师傅劳烦给我们找间清静的禅室,我家姑娘身子不舒服,想去歇歇。”

    “请跟小僧这边来吧”那沙弥揣好银子,引着她们一行人往寺里僻静处的禅室而去。

    卫柳进屋的时候,趁人不注意在门口的香炉内投进些粉末,不多时,满屋的人就都沉沉地睡去。她沾着桌上的凉茶弹在叶依蓉的脸上,将她唤醒道:“好了,在沈家有什么发现?”

    “倒也没什么大的发现,只是严若双之前想要攀着嫁给苏礼的哥哥,但是被苏礼搅黄,所以她对苏礼一直很有意见。沈青蔷对苏礼似乎很是信服,但是跟沈母的关系却并不是很好,沈母还总说青蔷都是被苏礼带坏了。”叶依蓉也不敢问卫柳是什么身份,只是将这些天查探到的事儿,一五一十地都跟她说道,“二老爷跟三太太似乎是有什么亲密的关系,二太太为人比较没有脑子,家里二爷也是个好色之徒,虽说还不至于不知轻重,却也不是个能堪当大用的。三老爷一直还没见到,听说是个循规蹈矩死板的人,三爷胆小没什么志气,许是有些天赋,但是也被三太太给管教得不成样子。四爷和四太太在家里几乎都没有存在感,很少能见到人。老太爷一直都是把自己关在房内,家里的琐事都还是姨奶奶管着,太太并不当家。”

    卫柳并没有因为这些事情太过琐碎而嫌弃,反而听得很是仔细,忽然说:“沈青昊在边境失踪了”

    “啊?”叶依蓉一时间没转过脑子来,傻愣愣地张着嘴问,“失踪?是什么意思?”

    “失踪就是消失不见了呗”卫柳漫不经心地说,“再过些日子,这个消息就要传回京里,你好生留意着沈府众人的态度和举动,如今咱们算得是结拜姐妹,所以以后有空的时候,就多请我去家里饮茶、赏花,或是相约出去逛街、听戏,都方便得很”

    “不是说他只是在后方保护主帅,怎么还会出了危险?”叶依蓉心下不解。

    “这就不关你的事儿了,这几日我会把严若双想要嫁给苏祈的事儿传扬出去,你也好生盯着沈家都有什么动静,这回怕是要有好戏看了”卫柳挑挑眉毛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那……我身上毒的解药……”叶依蓉小心翼翼地问。

    “放心吧,一时半会儿的不会毒发,你就安心在沈府做你的叶姑娘,过过大家闺秀的悠闲日子,到该服解药的时候,自然是会给你的”卫柳说罢忽然伸手一弹,一股白色的粉末扑到叶依蓉鼻下,她顿时就身子一软,躺倒在地。

    第二百九十九章 逃兵

    “苏大哥,今个儿是盂兰节,镇上有庙会和祭祀,晚上还要放河灯,咱们今个儿不上山了,一起去镇上瞧个热闹,正好也赶集买点儿东西。”七月半这日,小云一早就换上了平日舍不得穿的半新衣裙,将自个儿这些日子做好的衣裤和鞋子拿去给沈青昊道,“苏大哥也换身儿衣裳,咱们现在出门,就能赶在中午放焰口之前到镇上。”

    沈青昊一直想去附近的城镇瞧瞧,听到小云的提议自然是不会反对,低头看看她手里捧着的衣衫裤袜,心里怎么会不明白这傻丫头的意思,但是自己的身份和背负的任务,却也只能利用和辜负了眼前的这个姑娘。

    接过衣服又忍不住想起苏礼,不知道她这会儿在家做什么,想来该是在为七月半的祭祖忙碌着吧也不知她如今肚子有没有挺起来……想到苏礼瘦瘦的身子挺着个大肚子的模样,沈青昊的唇边不禁勾起个无奈的笑容,也不知道她挑食的毛病有没有好一些,还是应该再长胖些才好。

    小云站在一旁看着沈青昊,她虽然是个没什么文化的乡下姑娘,但是却并不笨,看着他每每陷入回忆的时候就露出温柔的神色,次数一多,再怎么粗心大意也该察觉到他心里应该在想别的女人。

    两个人并肩走在土路上,沈青昊就是埋头走路,见小云跟不上自己的脚程,才稍稍放缓步子。

    “苏大哥……”小云鼓起勇气道,“你从来都不说你以前的事……”

    “……”沈青昊脚步微微一顿,原本不想说什么,但是看见小云期盼中还带着些许受伤的神色,又觉得她只是个姑娘家,对自己一无所知就收留在家中,原本就已经冒着很大的风险,所以沉吟片刻开口道,“我父亲在我年幼的时候就已经亡故,母亲拉扯着我跟妹妹长大,好不容易攒钱给我娶了一房媳妇,我们两个日子过得和和美美,我每天出去干活,媳妇在家照顾我娘和妹妹,眼看着日子过得宽松起来,我媳妇也有孕在身,谁知道……风波平地起,因为有人欺负我家人,我跟人动起手来,失手将人打死,我不想坐牢等死,就别了老母和幼妹,还有有孕在身的媳妇,自己逃到这边来了。”

    “原来是这样……苏大哥也当真是命苦的人。”小云听罢微微叹气,心里不知该是喜还是愁,终于弄明白了他的身世,虽说他是有妻子的人,但是如今背着命案在身,哪里能再回璟朝。而如今两国交战,他的家人也不可能找到这儿与他团圆,自己也未必就没有机会。

    沈青昊边走边留意着四周的道路、民居的情况,时不时地向小云打听当地的风土人情,他万万想不到,就在这个时候,璟朝的营地里为了他正闹得不亦乐乎。

    军中每日都要发军情回京,而每逢初一、十五,主帅和监军还要另外写折子送回京师。

    苏祈一大早就在营帐口堵着主帅,磨着要看折子,主帅无奈地说:“苏祈,不是我不讲情面不通融,这么大的事情,不在每日军情里面传回京城,已经是我网开一面,但是如今十五的折子,我却是实在压不下去的,即便是我不写,监军卫大人也不会放任不管。”

    “我知道大人是要上报的,我只求看看大人是怎么写的……”苏祈继续磨着不肯离开。

    卫柏掀开帐门进来道:“将军,送折子的八百里快递已经在门口候着,您看……”

    苏祈见卫柏手里捏着折子,趁他的注意力没落在自己身上,一个箭步上前抽出折子,展开一看,眉毛顿时就竖了起来。

    “啪”

    他把折子往卫柏的脸上一拍,被卫柏闪身躲过,正砸在身后的兵士身上,将他的鼻子拍得鲜血直流。

    “卫柏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折子里写的什么东西?什么叫主动离开军营,如今下落不明?”

    “他的物品和军帐都井井有条,没有任何外人翻找的痕迹,营地四周都搜索过十几次,没有任何打斗和强行掳人的痕迹,所以除了主动离开军营,没有别的合理解释。至于下落不明?”卫柏跳跳眉毛,“这难道还用我解释给你听?如今声不见人死不见尸,难道不算是下落不明?”

    “狗屁”苏祈暴跳如雷,“你这么写倒不如直接写他是逃兵来的痛快,其实还不都是同样的意思”

    “我可没这么写,这是你说的”卫柏耸耸肩不置可否。

    主帅抬手按按眉心,也有些无奈地说:“苏祈,你就莫要再闹了,这件事情不是我们能够给压得下去的,先前不报还能说是搜山寻找中,但是如今再不上报,就不是简单的问题了,若是落得个隐瞒军情的罪名,别说是你,就是你爹也都兜不住的”

    “可是……”苏祈急得在帐内直跳脚,“你们这折子若是递上去,沈青昊他这辈子就完了你们……”

    卫柏忽然上前抬臂圈住苏祈的脖子,把他整个人斜歪着拖出主帅的军帐,来到外头将他往地上一丢,做了个挑衅的手势道:“你这些天都跟我别扭得很,今个儿咱们打一场,你若是赢了我就改了这份折子,但你若是输了,以后不许再给我找麻烦”

    苏祈虽然知道自个儿不是卫柏的对手,但是被逼到这份儿上,哪里还能理智地分析,不等他话音落地,就饿虎扑食似的冲了上去。

    卫柏并不使出全力,只逗着苏祈游走,让他压根儿也进不得自己的身儿,在二人身形交错的时候,他忽然贴着苏祈的耳边轻声道:“沈青昊接了密令的任务去办事,你能不能别再闹了?”

    苏祈闻言一愣,脚下登时就乱了步法,被卫柏一拳打的斜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第三百章 传言纷纷

    大半夜的从医院输液回来,好在医院因为同样问题输液的不止我一个人(这纯粹是自我安稳=。=),似乎不管流行什么,我都是中招的一个,老爸说因为我缺乏日照所以无法杀菌,抵抗力又差……于是以后每天强制晒太阳一小时~要变黑了……先爬去睡觉,明天白天还有更新》_)~~~~~~~~(_《“奶奶您瞧,这是纸儿做的小虎枕,瞧着哪里像老虎,根本就是只小病猫”庆云举着个缝得歪歪扭扭的小枕头跑进去,献宝似的拿给苏礼看。

    身后跟着跑进来的纸儿小脸通红,气得边跑边骂道:“庆云姐姐,人家是找你学针线,你居然还笑人家。”

    苏礼接过那小枕头,果真做得像只病歪歪的小猫,忍不住也取笑道:“庆云,人家纸儿做的是猫儿枕,哪里是小虎枕,你休要乱叫名字。”

    “连奶奶也取笑人”纸儿跺脚道。

    屋里正说笑着,砚儿从外头跑进来道:“奶奶,出事了,表姑娘在屋里寻死觅活,差点儿上吊死了。”

    众人闻言全都一惊,苏礼收敛起笑容问道:“表姑娘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寻死觅活啊?”

    “……”砚儿闻言犹豫片刻道,“听说是上回表姑娘想要跟思姑娘抢夫君,不知怎么的被人宣扬出去,如今京里都在传这件事儿呢,都快说出花儿来了”

    苏礼闻言面色就是一沉,还未等说话,就见墨儿也跑进来道:“奶奶,苏家太太打发人来问,说思家今个儿上门兴师问罪,问奶奶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就回说没事儿,是外人胡乱编排的”苏礼先打发走了墨儿,然后沉声吩咐道,“锦之,打发人去看着表姑娘,连同她院儿里的下人一道都管束起来,谁敢满嘴胡吣地乱说,当场就给我打”

    “纸儿,你上街去打听打听,看外头都是怎么说的。”苏礼见锦之领命出去,又继续吩咐道,“砚儿你跟我进来。”

    回京后听了书雪对这段时间事情的讲述,苏礼对砚儿这丫头很是感兴趣,平时瞧着少言寡语的,没想到是个有蔫儿主意的人。

    “如今这样事情除了,你觉得应该怎么办?”苏礼好像丝毫都不着急似的问。

    砚儿垂头思忖片刻道:“上次玉松哥哥教书的时候说过一句,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奴婢以为,这种传言是禁止不住的,越是禁止越是让人信以为真,私下更加要传扬,更何况咱们也禁不了。但是如果放任不管,却也对表姑娘的闺誉有碍……”

    “若是这时候还有十条八条其他人的谣言也在京里传播,而且也都是些虚构捏造、捕风捉影的事儿,那会如何?”苏礼说话的时候已经备好纸笔,自己用量勺量好水倒入墨砚内,“研墨”

    “姑娘的意思是说?水里窜起一条鱼带起了浑水,让人一眼就能瞧见这条鱼,咱们想要把这条鱼藏起来,就得把水搅得更混,让人只看见浑水,就忽略了最开始盯着的那条鱼?”砚儿闻言眼睛亮闪闪地看着苏礼,似乎很是钦佩她能想出这样的法子。

    苏礼一连写了七八条在事实基础上又加工胡编的谣言,交给砚儿道:“这个差事就交给你了,能做好不?”

    “能”砚儿的眼睛里闪动着动歪脑筋的光芒,“奴婢最后再传言出去,说这些都不过是敌国为了迷惑我们而做的伎俩,这样咱们搅浑的就不仅仅是京城的水了”

    苏礼闻言笑着点头:“当真是没找错人,既然知道该怎么做了,就也别耽搁了,不过记得要注意安全,不要让人瞧出来你是沈府上的。”

    “奶奶放心,奴婢省得厉害。”纸儿躬身退了出去。

    “奶奶……”半夏从里间走出去,有些欲言又止地说,“上回在寺里奴婢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表姑娘跟叶姑娘都说没事,卫姑娘还说奴婢太多心,万幸没出什么事儿,便也就揭过去了,奴婢这几日思前想后的总觉得不对……”

    苏礼闻言又皱眉:“这件事儿你就不要再想了,之前我说让揭过去,不是因为我不信你,我自个儿的丫头再不信,那还有谁能信得?只是这事儿我心里有数就是了,咱们又不能去跟她们当面锣对面鼓地掰扯,何必还苦思冥想地揪着不放?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卫柳跟严若双或是叶依蓉,亦或是她们三个人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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