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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福妻实第26部分阅读

    名福妻实 作者:未知

    名福妻实第26部分阅读

    回廊才来到个屋门口,还没进屋就听到苏禅的声音,慵懒中带着无聊地说:“不是说接四妹妹来看我,怎么还没到?”

    因为知道苏禅已经是皇上的人,所以苏礼不再像以往姐妹见面那么随意,站在帘子外待那中年妇人进屋通报,随意就听见苏禅欢喜地说:“那还不赶紧请进来,站在外头做什么!”

    苏礼进屋便俯身行礼道:“妹妹见过三姐姐。”

    “哎呀,你还跟我这么客套做什么,我这几天在这儿住得都闷死了,下人一个个都跪来跪去,问一句答一句,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远不如家里自在。”苏禅上前扯起苏礼到里间榻上歪坐着,吩咐下面道,“你们再拿两个冰盆进来,然后端两碗冰镇的银耳莲子羹,随后便都下去吧。”

    苏礼坐定才顾上抬眼打量苏禅,初为人妇的她气色极好,原本就美艳的脸上似乎有一层光华流转,人比刚去行宫的时候稍稍丰盈几许,但是并不显得臃肿,反面更添几分华贵和慵懒的媚态。

    不过性子倒是还跟以前一样,苏礼心不忍不住替她有些担心,这样的性情,到了宫中还有的她遭罪的,而且帝王的宠爱,又能维系几年呢?如今她是看出来了,家里的几个姐妹,苏禅最易得罪人,但也是心里最简单的一个,虽说有些娇惯和任性,毕竟没有坏心。

    银耳莲子羹端上来,丫头婆子们也都退下后,姐妹二人相对反倒无言,苏礼倒是十分想找个话题,却觉得问什么都不合适。

    最后还是苏禅先开口道:“老祖宗身子可好?我这儿准备了些药材和食材,等下妹妹回去给她老人家带回去,就说我这儿一切都好,让她不要挂心。”

    “好,家里那边姐姐不要担心,老太太这些日子气色瞧着不错,姐姐如今能侍奉皇上,也是咱家的福气和荣耀。”苏礼别别扭扭地说着。

    瞧着苏禅面颊飞起两抹红霞,苏礼忍不住想起自己当初在大太太门口,瞧见天边的那道桃花落霞,美虽美矣,但却总是惊鸿一暼,便很快消失在天际。再看看面前的苏禅,如今是年少帝王宠美人,情投意合便你侬我侬,可是帝王的恩宠又能维系几年,苏禅又不是个会争会算计的人,到最后怕还是一株水灵灵的花儿,在宫中过早的枯萎凋零。

    她镇定心神将自己脑子里不详的想法都压下去,挑拣着家里和听来的好玩事情与她说笑。

    二人闲话半晌,忽然听苏禅问道:“妹妹,我记得四弟与沈家的公子甚是交好?”

    “的确是交好,姐姐何故有些一问?”苏礼有些纳闷,她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这些事情。

    “既然交好那便更好,让四弟多与他亲近些,沈家公子是要有大出息的。”苏禅忽然冒出这么句与她的身份性情完全不符的话。

    苏礼故意装傻地问:“大出息?姐姐难道学了占卦问卜不成?也给哥哥算算,以后有没有大出息。”

    “你个傻丫头,我既然能这么跟你说,自然是有我的根据的,什么占卦问卜的,平时瞧着你机灵,这会儿倒变笨了。”苏禅翘着小指优雅地吃着银耳莲子羹,嘴角微微嘟起嗔怪道。

    消息来源,那就必然是皇上了,但是皇上与她说起这些做什么?是借她的口透露信息?还是说出来试探她的口风紧不紧?而苏禅自己套出情况的这个可能,直接被苏礼丢开无视。

    “上次御花园设宴,就瞧着沈公子坐在圣上身边儿,看来果然是要受器重的。”苏礼没做别的评价。

    “是啊!听说太后还有意想将公主下嫁沈家,到时候可真是飞黄腾达了。”苏禅毫无察觉,继续说着她知道的消息。

    娶公主?苏礼小小的吃了一惊,这里并不像有些朝代,驸马不能做大官,限制诸多。这朝代娶公主就等于是半只脚踏进了朝廷中枢,而历代的驸马也都各个人中翘楚,有许多都在历史中画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如果要是这样说,那沈青昊果然是要平步青云了,看来这少年天子,必然是想要培养自己的亲信和左膀右臂的,如此说来,哥哥若是能在皇上面前露露脸,说不定也能挣个好前程。

    “妹妹,妹妹想什么呢?”苏禅抬手在苏礼眼前摇晃着唤道。

    “哦,没,什么,姐姐这屋里真是凉快。”苏礼答非所问地说。

    苏禅瞧着她有些奇怪的脸色,忽然想起,似乎听说沈公子跟苏礼有些瓜葛,难道她现在的反常是因为听到沈公子要娶公主不成?怀着这样的心思,她试探地问:“妹妹,你跟沈公子关系好像还不错?”

    “啊?我跟沈公子也不过几面之缘,还都是因为跟哥哥一起出去才遇到,没什么关系不关系的,姐姐这话可不能乱说的。”苏礼忙分辩,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太后本来就因为苏禅的事儿恼火不已,要是再传出去苏家的姑娘又跟她相中的驸马有些牵扯,那苏家可就真的把太后得罪得死死的了。

    苏礼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抬眼瞧瞧外面,想起卫柏还在外头等着,便起身道:“时候不早,今天出来也没跟家里说好几点回去,再晚家里怕是要着急了,过两全我再来看姐姐,姐姐若是有什么需要带来的东西,便打发人去给我送个信儿。”

    第一百二十三章 从墙头扔进来的布包

    苏礼回到家的时候正好是晚饭时间,她寻思片刻还是先去老太太房中回话,老太太没露出什么意外的神色,只询问几句苏禅的情况,又嘱咐苏礼道:“既然她自己住得闷,你便常去陪陪她,偶尔去陪她住住也没事,你娘那边我自会去说。”她稍稍停顿片刻,似乎做了下思想斗争,最后还是说,“禅儿那个孩子没什么心机,但是心却不坏,你去陪她有什么事多多教她提点她,让她进宫,说实话我还真是有些不放心。”

    “老祖宗放心吧,孙女省得。”虽说当初的宠爱不过是做戏,但是苏礼现在瞧着老太太的模样,倒的确是挂心,也许是那么久的假装,什么时候弄假成真了,估计是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的。

    心里带着感慨回到房中,见苏文氏坐在屋里翻书,忙上前请安道:“娘,您怎么过来了?晚饭用过没有?”

    “你还问我,你自己这都还没吃呢!”苏文氏拉着苏礼在桌旁坐下,抬手摸摸桌上的碗盘,吩咐半夏,“端下去小厨房热热再拿上来。”

    “怎么去听戏喝茶还弄到这么晚才回来?”苏文氏埋怨道。

    苏礼合计片刻,还是讲今天去看苏禅的事情告诉苏文氏,并且说“娘,听三姐姐的意思太后想将公主许配给沈公子,这回你不用担心!”

    苏文氏细细打量女儿的神色,见她的不在意不似作伪,心里稍安看来是没动心,不然即使再伪装,也不至于一点儿都看不出端倪。她对这个发现感觉十分满意,笑着从怀里抽出两张银票塞进苏礼手中。

    苏礼展开一看,是两张一百两的银票,忙推辞道:“娘,您这是做什么,我又不是缺钱花。”

    “娘给你你就拿着,你自己又不赚钱,在京中花销这么大,家里自然要给你钱的。

    娘知道你不是个大手大脚的孩子,这些你自己收着,免得什么时候要用钱却没有。”

    外头传来脚步声,苏礼见实在推脱不过,便把银票揣时怀里,轻声说:“谢谢娘!”

    “你这孩子,净说见外的话。”苏文氏笑笑,待丫头们把热好的饭菜都摆好,“赶紧吃吧,饿坏了吧?”

    苏礼折腾了大半天,到还真是饿得不轻,苏文氏反正也不是外人,她便也不再客气地开动了。

    “如今你三姐姐虽说还没名分,但已经算是皇上的人,咱家只能有一个姑娘进宫,所以如今就算是尘埃落定,别人用不着惦记,咱们也不用担心了。”苏文氏看着女儿吃饭说,“所以我寻思着,也该开始给你哥和你考虑婚事了。”

    说到这里苏文氏些微有些不乐意道:“白棠也是,咱们家又没说非要她做儿媳,不过是你外祖母瞧着她性情不错,才跟我提上那么一句,竟然就这么给你哥弄了个下不来台,也真不是个懂事的。”

    “娘,表妹年纪还小,您跟她生的什么气啊!再说我听三姐姐说,皇上很重视年轻的人才,对沈公子就寄予厚望,哥哥跟沈公子那么要好,指不定哪天有好的际遇呢,到时候还怕找不到好媳妇嘛!”

    “你说的倒也有理。”苏文氏寻思着也是,没必要这么着急给儿子定亲,毕竟离结婚的年纪还有几年,所以她就把注意力转回到苏礼身上道,“娘托你大嫂在海外的时候,买回来许多玉石和珠宝,今天刚捎来信儿说已经在运进京的途中了,我寻思着咱们也该抽空把京郊的几个庄子拾掇出来,到时候给你做陪嫁。”

    “四个庄子都给我做陪嫁?”苏礼不小地吃了一惊,“那您和爹爹,还有哥哥就不要了吗?”

    “傻丫头,我们要庄子可以再买,这四个庄子你自己凭本事让老太太赏的,自然是都归你的。”苏文氏抬手指指柜子上的木匣子,“房契地契都在里头,这两天抽时间我陪你都去瞧瞧,看哪里要改动要翻盖的,还有周围的地都有什么产出,都要心中有数,这样也好算作进项,就都是你自己的私房了。”

    “可那几个庄子,有个是哥哥看中的,有个大演武场的,给我了反倒没什么用处。”苏礼吃饱喝足,示意丫头把碗盘撤下去,挽着苏文氏的手想到里间说话。

    “傻丫头,那你拿去给祈儿不就得了。”苏文氏没进去,只说,“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儿歇着。”

    苏礼将苏文氏送出门口,再转回身想回屋的时候,就听见院子角落处发出“噗”的一声闷响,把她吓了一跳,忙叫人挑灯笼去看,却只拎回来个黑布小包。

    半夏想打发人出去瞧瞧,被苏礼拦住道:“别去了,等你们出去人早跑没影了,先拿回屋再说。”

    苏礼没急着瞧那是什么,而且吩咐半夏烧水沐浴,叫了锦之进去伺候,洗着半截忽然问:“这两天府里有什么传言没有?”

    “回姑娘的话,没什么动静,都被上回老太太处置人吓到,谁还敢胡乱嚼舌。”锦之便给她舀水烧背边说,“七姑娘倒是已经转醒,但听说如今有些疯癫,整天不是胡言乱语就是摔砸东西,四太太来求过老太太,说行行好看在她这样的份上放过她,却被老太太以这是老太爷的主意给顶了回去。”

    为了不去祠堂所以装疯卖傻?苏礼泡在热水里,觉得自己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一身的疲惫和酸楚也缓解许多。

    锦之见苏礼不置可否,便继续说道:“今个儿姑娘下午出去以后,六姑娘屋里的雁秋来过,说是五姑娘近日对六姑娘似乎有些亲近示好。六姑娘打发她来跟姑娘说一声,别是二房在打什么主意。”

    “嗯,我知道了!你明个儿从库房里拿两匹上好的料子,给老六送去,就说我心里有数,让她莫要涉足是非便可。”苏礼不知老六的投诚到底是真是假,所以打算还是观望一下为好。

    苏礼觉得自己泡舒服了,这才从浴桶内出来,换上身轻便透气的衣服回房,坐在榻边由着锦之给好擦拭长发,然后吩咐半夏打开那布包瞧瞧是什么东西。

    半夏有些担心,小心翼翼地用簪子挑开布包,却见里面只有一个册子,深蓝色的封面上半个字都没有。

    “拿过来给我瞧瞧。”苏礼心里觉得奇怪,既然这么千方百计的扔个布包进来,想来应该是要传递什么消息给自己,那答案就应该在眼前的这个册子里。

    第一百二十四章 陈年旧事起风波

    布包里的册子很簿,所以包裹里面还夹杂着一叠白纸,才显得稍微有分量一些。苏礼翻开册子,扫了几行感觉像是某个人的日记之类的东西,但是越往后看她的神色就越凝重,匆匆从头扫到尾,合上册子后便阴沉着脸发呆。

    见苏礼这般模样,锦之和半夏都不敢出声,只能伺候着灯火和茶水,在一旁候着吩咐。

    桌上的蜡烛忽然爆出个灯花,苏礼这才像是被惊醒一般,猛地抬头问道:“锦之,刘妈妈今晚适当值还是休息?”

    “回姑娘的话,奴婢的娘今晚轮休,这会儿怕是在家里呢!”锦之也不知苏礼要做什么,只是忙不迭地答话。

    苏礼估摸下时间,在心里权衡过轻重,先是说:“半夏,你去把我以前那身儿普通面料的灰色衣服找出来,就是以前在家干活穿的那身,锦之你把我头发随意挽个发髻,带我去你家一趟,我有事要当面问刘妈妈。”

    锦之原本不知道姑娘为何突然大晚上的还要挽头发,但还是十分听话的去拿出篦子:“姑娘若有是打发奴婢去叫人过来便是,何苦大晚上的还要亲自跑一趟。”

    “不行,我说要过去自然有我的道理。”苏礼不想跟锦之解释,但转念一想,既然有人丢东西进来,怕也有人会在外头守着,思前想后觉得还是不妥,又忙叫半夏,“半夏,你把那套姜黄|色的夏装拿来给我换上,把书雪也叫上,收拾东西,叫婆子们准备软轿,我今晚要去娘和嫂子那边住。”

    “是,姑娘!”虽说苏礼的吩咐愈加让人摸不着头脑,但半夏、锦之和书雪还是忙着收拾好东西,又叫婆子准备软轿,扶着苏礼上轿后,便朝苏文氏住的院子走去。从苏礼的住处到苏文氏那边,要走不短的路程,刚走进花园,锦之便趁着四下无人,按照苏礼的吩咐偷偷溜回家去,跟刘妈妈耳语交代几句,又急忙走回苏礼身边。

    而等苏礼坐着轿子到苏文氏院子的时候,挑帘子进屋就瞧见刘妈妈已经在屋里坐着吃茶了。

    她进屋忙说:“大晚上的还搅扰妈妈,我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不过若不是有要紧事找妈妈商议,我不会出此下策。”

    “姑娘太客气了,听候吩咐本来就是老奴的本分,只是不知姑娘唤老奴前来,究竟有什么事情?”刘妈看着苏礼,心里不明所以。

    “这事儿呢,说大不在,但是说小却也绝对不小。”苏礼在桌前坐下,手指下意识地叩击着桌面道:“敢问妈妈,咱家的二老爷,怕不是老祖宗所出的吧?”

    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把刘妈吓出一身冷汗,但是表面还强自镇定地说:“这没缘没故的,四姑娘何出此言啊?”

    “妈妈不用这么惊慌,只回答我说是或不是便可!”苏礼见刘妈虽然面色如常,但是眼神闪烁不定,不敢与自己对视,心里已经有个八九分,这册子上写的怕是真的,可费心费力将这东西从祠堂偷出来,又特意去丢给自己的人,目的却又是为何呢?

    刘妈妈见苏礼胸有成竹的模样,不像是在诈自己,她登时面如死灰,身子差点儿从坐着的凳子上出溜下去,双唇抖动许久,才冒出来哆哆嗦嗦地一句话:“这多年前的事儿,与姑娘又没干系,姑娘还是别问的好。”

    “刘妈妈,我的确不想打听的,不然上回我就定会找你问个清楚的,但是现在事情已经由不得我不问了。”苏礼说着将册子拿出来对刘妈说,“这是今晚有人丢进我院子的。”

    刘妈跟在老太太身边那么多年,虽说没什么大学问,但是简单的文字还是能看懂的,她只翻看了一眼,就干脆坐不住从凳子上滑落,跪坐在地上抖动着嘴唇道:“这、这是当年芷烟姑娘的字迹……”

    “芷烟姑娘?”苏礼重复道,这个名字她从来都没听说过,便将疑惑的目光投向刘妈。

    “这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儿了,唉!”刘妈翻看了那册子,终于开口道,“芷烟姑娘,是当年老太太的陪嫁丫头,说是跟老太太一同长大,识文断字,人也长得漂亮。”

    苏礼听得心里纳闷,一般人家陪嫁丫头,都会找品行好但是相貌并不出众的,为何老太太那样精明的人,却会带来才貌俱佳的陪嫁丫头呢?

    只听刘妈妈继续说道:“后来,就是大老爷五岁的那年秋天,老太太和芷烟姑娘先后有孕在身,二姨奶奶被老太爷专宠,但是一直没有身孕,几次对老太太暗中使坏,都被识破,结果最后老太太分娩的时候,二姨奶奶又再次做坏,害到的却是芷烟姑娘,让她提前生了孩子,跟老太太差不多前后脚。老太太的孩子生下来没立住就走了,便瞒天过海地将芷烟姑娘的孩子抱过来当作自己的,跟她说她的儿子没了,结果她没出月子,就也这么去了。”刘妈低头看看手中的册子垂泪,本以为她只是没了孩子伤心过度,谁知道她心里都清楚的很,知道只有她自己死了,老太太才会更好的对她的儿子。

    “那然后呢?”苏礼见刘妈似乎沉浸在回忆中,便追问道。

    “后来,老太爷其实很喜欢芷烟姑娘的,若是她安安稳稳地生下儿子,怕是会被抬做三姨奶奶的,可惜她命不好……”刘妈说着又唏嘘起来,然后又说,“后来老太太把二姨奶奶的罪证摆给老太爷看,二姨奶奶被当众活活打死,这件事便算揭了过去。

    老太太也一直对二老爷视如已出,家里知道这件事的,怕也只有老奴了。”

    “但是这件事,为何如今被人挖出来,并且还丢进我的园子里?”苏礼皱眉想不能此事。

    “老奴斗胆劝姑娘一句,千万莫要再提起此事,老太太对此事讳莫如深,虽然老奴不明白为何,但却知道若是将这事儿翻出来,就绝对是一场大风婆。”刘妈规劝道。

    “刘妈妈放心,我不是那等不知轻重的人。”苏礼手指摩挲着册子的封皮,心道,难道是有人想要借我的手对付二房不成?

    第125章 老太太导演的戏码

    “这册子当初为何会收入祠堂?”苏礼忽然想到一个疑点,当初的芷烟不过是个丫头,连姨娘都不是,遗物为何会放入祠堂。

    “当初芷烟姑娘的身后是老奴收拾的,可老奴从未见到过这个册子,除了带进棺材的,其余的东西全都烧了,留都不能留着,更别说放入祠堂了。”刘妈十分肯定地说。

    “如此说来,难道是我太思维定势了?”苏礼极小声地嘀咕着,难道这册子,跟之前的祠堂进贼没有任何关系?

    刘妈听不到苏礼在嘟囔什么,也不敢插嘴,就在下面候着。

    门口传来脚步声,然后只听半夏的声音传进来道:“姑娘,司言求见。”

    “司言?”苏礼更加纳闷,这大半夜的她来干什么,扭头见刘妈还跪在地上,忙道,“刘妈妈快起身,先在这儿稍坐,我出去瞧瞧怎么回事。”

    她起身走到门口,吩咐半夏道:“你去陪着刘妈妈说话。”然后自己来到外间,却见下面跪着的并不是司言,而是雁秋,知道刚才半夏的言语不过是在刘妈面前遮掩。

    “起来吧,咱们去对面屋里说话。”苏礼径直朝对面的房间走去。

    雁秋也忙起身跟着过去,然后又重新行礼才说:“姑娘让奴婢把这册子送来给四姑娘。”她说罢从怀里抽出本册子,双手捧着让苏礼过目。

    苏礼的目光扫到那本册子就觉得心里一跳,瞧着封面跟自己院中被丢进的那本一般无二,但她还是不动声色地问:“这是什么册子?是新出的什么话本子还是游记?妹妹也真是,虽说我喜欢看,也不用大晚上的还打发你送来。”

    雁秋一时不知如何接话,犹豫片刻才说:“回四姑娘,这册子是今晚有人隔着墙头丢进院中的,我家姑娘看过以后,就让奴婢给四姑娘送来。奴婢去了您的院子,才知道到三太太这边住了,便又赶过来。”

    苏礼算计算计时间,怕是跟自己这本差不多时间丢进去的,她从雁秋手里接过册子,没急着看,却问:“你家姑娘让你送册子都说什么了?”

    “回四姑娘,我家姑娘只说‘你去把这个给四姐姐送去。’便没再说旁的。”雁秋躬身回答道。

    苏礼手指摩挲着册子,心道,这算是苏祯的示诚吗?扭头朝下面的雁秋道:“回去跟你们姑娘说,她送来的花样子我很喜欢,下回绣好帕子送她一条。”

    雁秋素日就是个憨厚的,听了苏礼的话先是疑惑,而后抬眼看见苏礼的神色,才渐渐若有所思,躬身道:“奴婢定然将话转达给姑娘,奴婢告退。”

    见雁秋出门,苏礼才迫不及待的翻开册子,却发现这本册子的笔迹与之前那本不同,而且里面记载的事情,已经是另外的事情了。

    苏礼进屋将册子丢在刘妈面前的桌上,沉声道:“看来家里有人瞧着这几天日子又过安稳了,心里难受想要惹事儿!”

    刘妈不明所以地拿起面前的册子,翻开看后,原本已经好转的面色又变得难看,小心翼翼地抬头打量苏礼的神色,见她面无表情,只低头喝茶,只好斟酌着措辞道:“其实老太太不喜三老爷,不过自从姑娘回京以后,老太太对三联单房已经有很大改观,也不似以前那般冷淡。”刘妈说着怕苏礼不喜,又忙解释道。

    “刘妈妈不用忌讳,家里都知道的事情,难道我会不知道吗?”苏礼将手中的茶盏放回桌上,起身到窗边望着外面月光下影影绰绰的院子,手指下意识地轻叩窗棂,似问话又似自言自语地说:“只是不知到底是谁做的,又意欲何为?”

    刘妈也踟躇着拿不住这事儿,只要撇开不提地问:“那姑娘现在打算如何?要不去与三太太商议再做定夺?”

    苏礼原本是想跟苏文氏商议的,但是听刘妈这样说,她忽然又觉得还是不说的好,心里拿定主意转身对刘妈道:“虽然已经这么晚了,不过还是劳烦妈妈跟我去见过老太太吧!”

    听苏礼这样说,刘妈的表情瞬间轻松下来,似乎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似的,十分痛快地应道:“老奴陪姑娘去一趟便是。”

    “半夏,去吩咐人备两顶轿子。”苏礼朝着外屋吩咐道,又扭头整理自己的衣裳,首饰,貌似不经意地说,“刘妈妈,您跟着老太太那么多年,无论是感情还是旁的,都不是别人能够比拟的。苏礼年幼未经过多少事情,从入府就承蒙妈妈照应,心里一直感激不尽。”

    这不是在她自己的房中,身上也没带什么银子,趁着整理衣服的功夫,从腕子上褪下个金钏子,转身塞进刘妈手里,握着她的手道:“今晚多谢妈妈提点!”

    刘妈先是一怔,头一个反应就是推脱:“姑娘这说的是什么话,老奴哪里有提点姑娘什么。”紧接着感觉到苏礼的手用力握住自己的手,再抬头看见苏礼了然的神色,握着金钏子的手垂下,边说边似要跪下,“既然姑娘都看出来了,老奴也没话可说,但老奴提前真的不知道那册子里会是什么内容,这点绝不欺瞒姑娘。”

    “刘妈妈,您本来就是老太太身边儿的老人儿,您关照我对我好,那是您心疼我,苏礼从来不敢觉得心安理得,妈妈每次的提点和帮忙,苏礼都是记在心里的,妈妈千万莫要这般。”苏礼一把拉住想要跪倒的刘妈,先前看她的神色的确不似作伪,所以苏礼压根儿就没瞧出来,直到后面她主动问起打算,还说让自己去跟苏文氏商议,苏礼心头才冒出这个有些大胆的猜测,难道这册子,根本就是老太太扔出来试探自己的不成?而刘妈估计只是少半个知情者,所以见到东西会大惊失色,最后却还是对自己做提示。

    不过既然这是老太太导演的一出戏,那自己就只能打点起精神,陪着她把这戏唱完才好。

    第126章 无眠夜

    去正房的路上,苏礼一直在轿子里酝酿情绪,应付老太太可不是假模假样地哭喊几句就能得逞的,更何况这回的事端是老太太主动引起的。

    到了正房,丫头上前去叩门,碧菡的肩头,见里屋果然还亮着烛火,扯着碧菡的手道:“我来求见老太太,虽说这已经大半夜了,但还是劳烦姐姐进去通传一声。”

    “这……四姑娘,老太太都已经睡下了!”碧菡面露难色地说。

    “好姐姐,若不是大事,我哪里敢这么晚来惊扰老太太,原本先去问了刘妈妈,刘妈妈也拿不准这事情,才只能来求见老太太的。”苏礼也不说是什么事情,只一味地求。

    碧菡见刘妈从苏礼身后闪出来,对她使了个颜色,这才应下来道:“姑娘先来屋里坐,奴婢拼着挨骂,也进去帮您问问。”

    苏礼听出她的言下之意,左手摸出块银子,就拉着她的手就塞过去。

    “四姑娘您稍坐。”碧菡并没有推脱,将银子滑入自己袖中朝里屋走去,不多时就出来道,“四姑娘自己进来吧,老祖宗醒了。”

    苏礼跟着碧菡进屋,瞧见老太太正半倚在床头,鬓发有些凌乱,但一看就是簪子挑的。不过她还是小心地收敛着目光,走到床前就猛地跪倒叩头哭道:“祖母,您可要给孙女做主啊……”

    “你这孩子,大半夜的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老太太忙示意碧菡去扶,然后拍着床边道,“过来这边坐。”

    苏礼没有推脱,上前坐在老太太身边,但还是低头抹泪,并不开口。

    老太太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冲着碧菡挥挥手道:“你下去端点儿水,给礼儿洗洗脸,瞧这哭得眼睛都红了。”

    碧菡应声出门,苏礼这才从怀里掏出两本册子,递给老太太后开口道:“今晚也不知是谁,将这东西丢进孙女和六妹妹的院子,孙女看了惊惧莫名,见天色过晚又不敢搅扰祖母,只好去找刘妈妈问个端倪,也把刘妈妈骇得不行,这才匆忙又坐轿子赶来求祖母做主。”

    老太太接过册子去翻看,苏礼只低头啜泣,并不抬头去窥测老太太的表情。

    “这……这真是反了!”老太太将手里的册子丢在地上,大怒道“老二媳妇是怎么管的家,家里竟是频频出事,当初老大媳妇管家的时候从未有这样的,家里好不容易安生几日,就有人嫌闷的慌,恨不得赶紧整出些事端出来。碧菡,打发人去把二太太给我叫来。”吩咐完又接着发火,苏礼听着她的发作不似伪装,竟气的有些频频粗喘,只好替她捋着胸口顺气。

    老太太骂了半天扭头见苏礼还在抽噎,又转言安慰她道:“好了,别哭了,我知道这事与你无关,你也一直是个识大体的孩子,怕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有人瞧你不顺眼,巴不得挑拨你跟其他人的关系呢!”

    “孙女自问无论是对长辈还是对兄弟姐妹,素来都是守礼和睦,多多亲近的,原本在江南长大,就一直羡慕别人家全家团聚,好几桌子在一同吃饭,又热闹又和睦,长辈有人承欢膝下,晚辈有机会尽孝尽心。而自家每逢年节却只有寥寥数人,还要牵挂远在京中的长辈亲友。原想着这回总算是进京,终于是会回家了,以后也能全家团聚,不用再羡慕旁人,谁知竟是步步艰难,日日小心,不惹事端都有事端上门……”苏礼听到外面院门轻响,摸估这时间应该是二太太进来,于是就扯出帕子开始哭哭啼啼地说,她虽然不知道其中还有什么别的缘故,但也看出老太太演这一出是为了打压二房,也许不是自己亲生的果然就是隔着一层,但不管怎么说,自己今天既然坐在了这床边,就算什么都不说也会被二太太记恨,还不如帮着老太太把戏唱得更好听一些。

    二太太大半夜的被叫来,本就有些不知所以,进屋就见苏礼坐在老太太床边哭诉着,上前行礼问安后便皱眉道:“礼儿,你素来是个懂事的孩子,今儿个是怎么了,这么晚了还来搅扰老祖宗。不管有什么大事,难道就不能留着明天再说吗?”

    苏礼听她训斥,咬着下唇压抑住哭声,但还是时不时控制不住地抽噎一下。

    老太太伸手拍拍苏礼的手背以示安慰,语气十分不乐意地说:“你别一上来就说别人,你说说你才多久,家里就出了这么多大大小小的事情,当初管家的时候,可从来都没这样过!”

    二太太一听这话,脸色登时就难看起来,但是也不敢在老太太面前强硬,只得跪下不是很情愿地说:“是媳妇办事不力,但咱家家大业大,媳妇刚刚接手总要有个适应过程……”

    “还敢顶嘴?”老太太喝道:“真是反了你了!”

    “媳妇不敢,都是媳妇的错,请老祖宗责罚。”二太太见老太太的确怒气不小,这才忙服软道。

    “哼,前几日家里祠堂遭贼,套替你压下来瞒着。如今却又大晚上的有人隔着墙头往姑娘院子里扔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东西,你现在就给我查,全家都折腾起来也要查到底,若是今晚查不出个缘故,这个家你也就别当了!”

    二太太一听这话,冷汗瞬间就冒出来,虽说她心里明白,这个家早晚还是要交回大太太手中的,但等大太太生了孩子自己送回去,跟没坐热位子就被人罢免,那可是天壤之别,若是真让老太太撤了当家的责任,日后在家中可就再也抬不起头做人了。

    “老祖宗,您让媳妇查,总要告诉媳妇,隔着墙头丢进去的到底是什么物件……”二太太跪在地上,等了许久都不见老太太说话,只好硬着头皮发问。

    二太太扭头看见丢在地上的两本册子,第一本翻到的是苏祯院中的那本,写的都是当初三姨奶奶如何陷害老太太,最后害老太太难产,差点一尸两命的事儿,她瞧着纳闷,心道这也不知道谁这么无聊,三姨奶奶早就被老太爷打死,如今翻出这事儿来做什么。但是转念马上又想,难道是有人为了提点苏礼,让她知道事情的缘故,好方便她们三房修复与老太太的关系?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抬眼,看看还坐在床边的苏礼,见她双目红肿,低眉顺眼的坐着不吭声,心里恨得直痒痒,心道一定是三太太指使闺女这么做的,刚回京城就开始眼馋这管家的权利。

    她心里一边暗骂一边捡起另外那本册子,谁知这本册子一看,就让她慌了心神,原本只觉得老太太对三房不喜,对自家老爷还算不错,虽说没有像对大老爷那般偏爱,但是大老爷是嫡长子,家里的顶梁柱,偏爱实属正常,但是如今看了这册子上的东西,登时觉得五雷轰顶,如果自家老爷根本不是老太太亲生的,那岂不是连去争的资格都没有?

    “老祖宗……”二太太瘫坐在地上,甚至连出去追查究竟是谁做的都提不起力气。

    随后她听着老太太的声音似乎从远方飘来:“你用不着吓成这样,我又没说这册子写的都是真的!但虽说这是假的,我却不能容忍有人拿这个制造事端。”

    “假……假的?”二太太稍微有些回神,但还是半信半疑。

    “我跟芷烟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我若是对她嫉妒,当初就不会带着她嫁入苏家。让她跟着老爷也是我的主意,其实当年丢了孩子的是她,她替我挡了那个贱人的一撞,却落得自己丢了孩子的下场,我变骗她说其实丢了孩子的是我,希望她能燃起活下去的希望,谁知她竟是想岔了!”老太太也不知是解释给谁听。

    但她的话还是让二太太勉强镇静下来,按下自己纷乱的思绪道:“媳妇这就去查……”

    “别有像前两次一样,查到最后就不了了之,从前些日子祠堂闹贼开始查,我今晚豁出去不睡了,就在这儿等你查清楚,到天亮还差不出来,那就换个人查!”老太太又适时的添上一句话。

    二太太正在起身,差点儿没站稳又跌坐回去,踉踉跄跄的离开屋子,不多时就听到外头传来隐约的喧哗声。

    苏礼坐在床边不知自己是该告辞还是如何,就见碧菡端水盆进来伺候她洗脸,然后听着老太太道:“如今进宫的人已经定下来是禅儿无疑,接着家里就该张罗你的亲事了。碧菡,你打发人去把礼儿她娘叫来,我最近也留意了些京城跟咱们门当户对相当人家的子弟,叫她来一起唠唠,反正今晚是没法睡了。”

    话题一下子从清查跳到苏礼的婚事,让她一下子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却知道自己今晚怕是也没得睡觉了。

    第127章喜哉?悲哉 ?

    二太太在外头打了一干上夜的婆子和媳妇子们,苏礼心道,这事的“罪魁祸首”坐在房中跟我和我娘喝茶闲话,你打多少人能打出什么来不成。

    但谁知道竟然还真查出些东西来,要苏祯的院子外墙根儿底下,因为傍晚有人去给墙边的花草浇水,所以留下了一个十分清晰的足印,二太太这下就跟天上掉了银子一般,命人找懂行的人,将足印拓下来,传园子里的人来留下足迹比对。

    苏礼喝着茶听着苏文氏和老太太聊着嫁妆,心里百无聊赖,听到这个消息倒是有了几分看好戏的心态,也不知二太太敢不敢查正房里的人。瞧着老太太非但没有担心,反而有些高兴的模样,她心里就开始犯嘀咕。

    当初她揣测的是,老太太这一步棋,是因为祠堂丢了什么物件,所以她要先下手为强,并且借些机会寻个错处,撤去二太太的管家一职。但是如果真是如此,为何还要画蛇添足的往苏祯的院子里也丢上一本册子,而且写的还是三房当年的事儿,也没什么惊人的秘密……想到这里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犯了个错误,第一本册子她见到的时候,仔细查看了纸张和墨迹,并且让刘妈辨认了笔迹,确实是芷烟姑娘的无疑,所以在她看到第二本册子的时候,就下意识地认为那也是本旧物,只关注内容而并没有查验其他。那么这到底是有人想借三房的手闹出些什么事情,还是苏祯自导自演的示诚呢?

    苏礼盯着炕桌上的册子发呆,所以老太太跟苏文氏后面说了什么,她压根儿就没听进耳中。随后碧菡挑帘子进来通报进展,才将她从愣神儿中惊醒。

    “老祖宗,三奶奶,四姑娘,那鞋印儿比出来了,是五姑娘房中的丫头亦竹。”

    “老五房里的?”老太太皱起眉头,“把那丫头带来我问问。”

    不多时一个瞧着不过十岁出头的丫头被人推进屋,惶恐地绞着双手,瞧着屋里的人不知如何是好。

    刘妈子在一旁喝道:“还不赶紧行礼,没规矩的蹄子!”

    “奴婢见过老太太,见过三太太,见过四姑娘。”亦竹这才回过神来,连地上铺着的团垫都没瞧见,就那么硬生和于跪在硬地上,疼得眉眼都扭得有些变形,让苏礼看着都忍不住觉得自己膝盖一痛。

    “说说吧,你的脚印儿怎么会在老六院子外的墙根儿底下。”老太太问道。

    “回,回老太太的话,奴婢傍晚路过六姑娘院子外头,瞧着那树上花儿开的好,就,就去掐了朵戴,所以留下了鞋印儿。”亦竹哆哆嗦嗦地回答道。

    “胡说,你个小蹄子,在老太太面前还睁眼说瞎话。”碧菡娇斥道,“外头都已经问清楚,这几日天气热日头大,家里都是天黑后才给院子里的花草浇水,你傍晚路过的时候采花,又怎么会留下鞋印。”

    “奴婢,奴婢记岔了,不是傍晚,是,是晚上,浇水之后去采花的。”亦竹忙改口。

    “更是胡说,天黑以后你能看见什么,采得哪门子的花?”碧菡再次斥道,“你天黑后还去外面走动干什么?若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至于这样鬼鬼祟祟?”

    “老祖宗,奴婢,奴婢该死,奴婢不该贪图钱财,那,那册子是府外有个男的让奴婢丢进六姑娘院子的,说是因为仰慕六姑娘,所以写的什么给她看,奴婢见他出手大方,一下就是一锭银子,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就应下了

    名福妻实第2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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